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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拒嫁渣男后,她成后宫独宠

深夜星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何允葶康熙的古代言情《清穿:拒嫁渣男后,她成后宫独宠》,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深夜星辰”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穿越成了大清王爷的悲惨未婚妻,为了改写命运,她力挽狂澜,从救驾大清帝王开始!人前小白兔,人后美又撩,把清冷帝王迷的神魂颠倒……然后功成身退,准备跑路啦!某皇帝:???我那么大一老婆呢?...

主角:何允葶康熙   更新:2024-01-08 0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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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允葶康熙的现代都市小说《清穿:拒嫁渣男后,她成后宫独宠》,由网络作家“深夜星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何允葶康熙的古代言情《清穿:拒嫁渣男后,她成后宫独宠》,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深夜星辰”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穿越成了大清王爷的悲惨未婚妻,为了改写命运,她力挽狂澜,从救驾大清帝王开始!人前小白兔,人后美又撩,把清冷帝王迷的神魂颠倒……然后功成身退,准备跑路啦!某皇帝:???我那么大一老婆呢?...

《清穿:拒嫁渣男后,她成后宫独宠》精彩片段


夜半,小草再次听到小姐做噩梦,她照旧过去安抚,只是之前小姐没醒,这次却醒了。

“小草?”何茵茵略有些沙哑的鼻音带着不确定。

“小姐,您做噩梦了,奴婢过来看看。”小草一边说一边扶起何茵茵,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又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何茵茵。

何茵茵神情有些恍惚,心事重重,接过水后只拿在手里没喝。

小草不是多话的人,这个时候静静陪着没出声。

最后打破一室寂静的是何茵茵自己,

她似问更似自言自语:

“是我不如秀香吗?不然表哥为何要去找秀香,还要纳她为妾,明明是她犯错在先,更是和她娘害过我,却要我以后对她客客气气的……”

小草惊愕的抬头,虽然在这几日噩梦里,她断断续续知道了,当日未来姑爷对小姐说了些不好的话,可没想到那些话比她知道的更狠。

“也是,我又笨又不好看,不讨表哥喜欢,我配不上他……”

“表哥不喜欢我很正常,阿玛额娘也不喜欢我……”

“我,我是不是该退让出表哥身边的位置……”

何茵茵眼角有晶莹的眼泪滑下,她不需要人回答,只需要发泄出这段时间积压的负面情绪。

小草默默递了一个手帕给何茵茵,虽然她来赫舍里府有目的,但从这段时间能看出来,这位大小姐是位难得的好人,她温柔贞静,贤良淑德,虽然不被父母所喜,但从不怨怼,只会默默关心老爷夫人,还有三少爷。

对下人和善,说是笨,却会钩玩偶,做胭脂水粉。

有空就书不离手,就算学得慢,也从未放弃。

这样一位好小姐,却被未来夫婿如此对待。

心中实在为她不平。

不知过了多久,何茵茵擦干眼泪,喝完杯中的水,嗓子好了些,发现小草还在陪着她,不禁有些歉疚道:“小草,是我的不是,耽搁你歇息了。”

“小姐多虑了,小草正好醒了。”

小草接过盏茶,走过去放回炕桌上,走回来后,看到何茵茵重新躺下,她把勾起的床幔放下,就要离开,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小草,刚刚我睡糊涂了,那些话都是乱说的,你莫要传出去。”

小草脚步一滞,转身对着床幔福了福身。

“小姐,奴婢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谢谢!”

……

翌日

由于今儿定好要去岫云寺,何茵茵起的很早,收拾好后,便先去正院,跟额娘说一声。

赫舍里夫人仍旧靠在床头,她脸上带着病气,整个人有些郁郁寡欢。

自从上次寿宴累倒后,明明照以往一样调养,这次却迟迟没好。

府医说是她身体太虚了,还要再养养。

可她哪有心思养,府务在大少夫人手里,这些日子又不知道有多少管事被她收买了。

越想郁气越浓。

“夫人,大小姐来请安了。”秋兰掀帘而入。

赫舍里夫人不耐的就要摆手让人走,话到嘴边想起今儿茵姐儿要去岫云寺的事,叹了口气,神情有些疲惫道:“让她进来。”

“见过额娘。”何茵茵进来后先见礼,被赫舍里夫人叫起后,她拿眼打量一段时间不见的额娘,忍不住皱了皱眉,双手不安的搅着帕子,半响忍不住担心的问:

“额娘的身子还没好?”

赫舍里夫人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指放到太阳穴上,准备揉揉,下一刻一双温热柔软的手指却提前一步,动作轻重适宜的按压起她的太阳穴,她大脑顿时舒服了很多。

“额娘,这个力道可以吗?”耳边传来茵姐儿的小奶音,她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嗯了一声,眉眼间不觉舒展了些:

“我今儿不能陪你去岫云寺,你二妹这次也识相的没提出跟去,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说着语气又严厉了起来:“切记莫要乱跑,浴佛节法会人多,容易出事,我在府里也顾不及你。”

何茵茵乖巧的应下,她也知道,自会事事小心谨慎。

只是看着赫舍里夫人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就算赫舍里夫人一贯身体不好。

但除了那日寿宴累到了。

修养这么多天,

也该好了。

难道……

“你们俩也是,紧跟小姐,一步也不能松,要是出了事……”赫舍里夫人眉眼一厉,气势摄人:“一概无论,直接打死。”

秀文&小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齐齐磕头:“奴婢定会跟好小姐。”

赫舍里夫人没叫她们起来,打算好好敲打一番。

何茵茵垂下眼敛,赫舍里夫人自经过王嬷嬷母女的事后,越发狠厉了起来。

现在府内奴婢下人各个紧着皮,就怕被发现错处。

她没想拦着,该有的震慑还是要有。

于是等了一会,才轻声道:“额娘,秀文和小草一直伺候的很好,让她们起来吧!”

赫舍里夫人心头顿时不悦,帮她敲打奴婢,却不领情。

当即没了说话的心情,看了看外面,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快回,记得去送子观音殿好好拜拜,保佑你一嫁人就能生个大胖小子。”

何茵茵脸红了,她放下手,再次福了福身,只是却迟迟未走。

看着茵姐儿犹豫不定的模样,赫舍里夫人很看不上眼。

“有话就说。”语气变得不耐烦。

“……额娘,您前几天明明好转了,怎的这两天又加重了,要不要让阿玛请个太医来看看?”何茵茵咬唇,隐晦的提醒,她无论嫁给谁都要有娘家人撑腰,赫舍里夫人不能死。

赫舍里夫人闻言眸中闪过思索:“这事我跟你阿玛提。”

“那女儿就放心了,先告辞了。”

何茵茵带着人离开正院回桃香院,小草拿起提前收拾好的包袱,秀文给何茵茵戴上白色惟帽,就要走时,何茵茵返回寝间把绒毛玩偶小兔子塞到袖里。

主仆三人这才去了大门口,那里已经有一辆马车等着,两边各有两个侍卫,车辕上还有一个婆子。

那婆子见大小姐出来了,麻利的拿了一个凳子放在马车下。

何茵茵多撇了一眼,这人不是以前跟着出门的熟脸孔。

不禁留了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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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云寺是京城著名的寺庙,每年到了浴佛节法会那日,便会涌入各地的游僧以及善男善女,即便何茵茵一行人走的早,但路上早已有了很多人往那个方向赶。

出了京城官道,秀文轻轻撩开布帘往往外看,

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惊道:

“怎么这么多人?”

只见前方形成一条长龙,华贵的、普通的马车一辆接一辆,还有很多步行的人,更甚有纨绔子弟打马嬉闹,耽搁行程,这要真到了岫云寺不知道要多久。

端坐的何茵茵也往外看了过去,当即蹙了蹙眉。

康熙是皇帝,又住在皇宫里,轻易不得见。

这次的见面机会,绝不能错过。

于是开口问道:

“每年的浴佛节法会都有这么多人吗?”

秀文尴尬的挠了挠头,她也不知道,这时车辕上的婆子脸上一喜,插话道:

“大小姐,老婆子到知道一些消息,听说今年法会结束后,有震寰大师亲自讲经,所以才来了这么多人。”

“震寰大师?”秀文惊呼一声,忙不迭道:“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能有幸听到震寰大师亲自讲经,也太幸运了。”

震寰大师是得道高僧,云游四海,行踪不定。

很少有人能亲自听到他讲经,

无怪乎秀文如此激动。

何茵茵和小草却第一时间看向那个说话的婆子。

那个婆子没意识自己说漏了嘴。

以为搭上了大小姐的丫鬟,

与秀文热聊了起来。

何茵茵眸子微闪,这种消息额娘不说她都不知道,加之额娘身子迟迟不愈,十四岁看似温顺低调,实则从不吃亏的庶妹这次罕见没跟来,种种迹象指名一件事,有阴谋,且针对她,那对方是谁?

小草心中也起了疑心,这种消息一般只有达官贵胄才知道。

像她们这些奴婢,主子不说她们没有途径知道。

这人哪来的消息?

马车夫老王头看了看前面的长龙,迂了一声停下马车,恭敬的跟何茵茵请示:

“大小姐,老奴知道一条近路能直抵岫云寺,只是有些偏僻,您看?”

他家小孙子最近进了嫡二少爷的院子当差,听出小姐语气急,有心示好。

至于近路的事也是最近无意间得知的。

何茵茵第一反应是不答应,偏僻代表人少,不是方便了心怀不轨的人,可就在要开口拒绝时,眼睛透过车帘缝,看到前方一辆马车车辕上一身常服的梁九功,心思一动,到嘴的话一转,应了下来。

小草要劝,可老王头已经调转马车头了。

只好咽下嘴里的话,更加集中精力,

警惕四周,保护好小姐。

另一边梁九功本来随意一瞥,却看到一辆马车突然调转了方向,离开队伍,不禁有些好奇,仔细一看,发现那辆马车上刻着赫舍里家的家徽。

据他所知,赫舍里府这次来参加浴佛节法会的人只有一个人。

那人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似乎对其有些特别。

想了想,他凑到马车门帘外。

对康熙禀告:

“三爷,前方赫舍里府的马车突然调转往林子里去了。”

马车内,康熙低调温和,可一身上位者的气度,让人看了就不敢放肆,他手上拿了一本书在看,听到这话,放下书,透过马车窗帘,看向何茵茵马车消失的方向,皱眉道:

“跟上去。”

……

老王头说的近路确实有,只是路有点窄,四周还很多缓坡,上面遍布一些尖锐的碎石子,不过只有一段路如此,后面就会开阔起来。

他驾着马车很小心,生怕出了意外。

可越小心,越容易出问题。

本是再过一段坡地路就能开阔起来,性子温顺的马却突然发起了疯,猛地往前冲,老王头怎么也控制不了,而跟在后面的侍卫一下慌了,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马车内何茵茵脸色煞白,身行东倒西歪,心脏因为害怕紧张的狂跳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情况下,她依旧保持冷静,寻找自救的办法。

秀文惊恐尖叫,却不忘保护小姐。

紧攥小姐的手,不让她摔出马车。

小草握住何茵茵另一只手。

寻找救人的机会。

可如此窄的路,马一发狂,控制不了,实在危险,车厢摇晃不定,东倒西歪,眼看就要侧翻,所有人都要摔下坡地时,小草眼神一凛,伸手一捞抱住小姐,另一只手拉着秀文一带,准备跳出车厢。

却在下一刻砰咚的一声,与坐在车辕上不逃,反而扭身冲进马车内的婆子撞到了一起,她嘴上大喊的:“大小姐,我来救你。”的话,半途嘎然而止。

谁也没意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两方大力相撞,婆子滚落坡地,不知生死,何茵茵一方也失去了最后一个逃脱的机会,马车轮子一歪,整个车厢顷刻间向一边侧翻,所有人跟着向外倾倒。

何茵茵脸色惨白,残存的理智提醒自己护住头脸。

若能侥幸保住性命,不至于毁容变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几个身影冲了过来,一人拿刀砍向疯马,剩下的人拖住侧翻的车厢,看似很久,谁则不过几个呼吸间,半倒的车厢就稳定了下来,疯马倒在地上抽搐。

一时间整个林子鸦雀无声。

“赫舍里小姐,你没事吧?”康熙亲自下了马车,抬手撩开帘子。

何茵茵此时惊魂未定,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看过去,见是艾公子,怔愣了片刻,整个人突然扑了过去,埋头大声哭了出来:

“我好怕,我以为我要死了……”

康熙整个人僵在原地,身后跟着的梁九功脑子一懵,却依旧不忘打了一个手势,让不相干人等退下,小草咽了咽口水,捂住要张嘴的秀文,托她下了车厢。

而车厢早就被人重新抬着放在平地上。

四周眨眼间只剩下何茵茵和康熙。

康熙心脏没有节奏的快速跳动,他认为是刚刚那惊险一幕还未平复,低头看向被吓到的小姑娘,手犹豫了下,轻轻放到她凌乱的发上,低头哄道:

“没事了,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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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上说姐姐教训不该反应过大,脸上却是一副委屈受辱的模样。

这心机反应很是不俗,到底是佟家准备送到宫里的女孩儿。

何茵茵垂眸看不清表情,心里对佟惠棋重新有了一个评估。

既然对方在人物生平纪录薄中记载,能以22岁“高龄”进宫,最后坐到皇贵妃位置上,不能仅仅用嫡姐佟皇贵妃去世,佟家需要后妃坐镇后宫那么简单。

她不能小看她。

康熙早就知道来龙去脉,对佟惠棋的表现不置可否。

确实受了委屈,但是她自己上赶着被委屈的。

佟家因佟皇贵妃膝下无皇子,想再送一个女儿进宫,他不愿意,又不好直接当面拒绝舅舅们,只能侧面表达自己的意思。

奈何舅舅们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还是很积极。

他只好把这事透露给佟皇贵妃,他了解她。

果然之后她就私下打压佟惠棋。

这会他微微一叹:

“二表妹,你这脾气得改改,你姐姐现在怀孕受不得气,不过……”他话音一转:“你们总归是亲姐妹,怎么闹都无碍,就是……怎么迁累了她人?”

他目光看向似被吓到的何茵茵,何茵茵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丁点声音。

佟惠棋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还嫡长女呢!都没她这个庶女大气。

但为了在康熙面前表现自己的和善。

她笑着打圆场:

“皇上,这位是赫舍里表妹,她可能是被您的龙威震撼到了,这还没回过神呢!”

康熙凤眼微挑,别有深意的看向何茵茵:“哦,原来如此。”

何茵茵这会终于反应过来了,脸颊一热,再次跪了下来:

“请皇上恕罪,臣女,臣女确实被您的龙,龙威震撼到了。”她话说的有些打结,似是不习惯迎风拍马。

康熙见此抬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掩住嘴角笑意,知道她胆小,只清了清喉咙。

佟惠棋不想让皇上的注意力被转移,于是眼珠子一转,提议道:

“皇上,都说春日里御花园风景如画,臣女难得来一次,不知可否邀皇上一起逛一逛。”

她这话带着试探,说完心口却突然有些反胃想吐的冲动。

可下一刻又没了,她觉得可能是错觉。

康熙本想拒绝,余光却撇到地上的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止住到嘴边的话。

小姑娘之前去岫云寺还去后山采花,御花园可比岫云寺风景好多了。

于是点头道:“行,朕正好也想走走。”说完,看似随意的对何茵茵道:“赫舍里小姐一起。”

佟惠棋听到前一句笑颜如花,后一句脸有一瞬间僵住了。

她趁着皇上打头向前走时,瞪了一眼何茵茵。

示意跟来可以,别打扰她和皇上说话。

何茵茵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似还没反应过来。

心里在想,我不明着打扰,我就暗暗撩拨。

小草还好,本就知道艾公子的身份,宋嬷嬷就是宫里出来的,当然认得康熙,唯有秀文,现在仍旧一副如在梦中的样子,她进了亭子扶起何茵茵,张嘴想问。

何茵茵见此赶紧捏了捏她的手,秀文借此回神,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随后康熙与佟惠棋走在前面,何茵茵落后一步。

杨柳拂面,春风徐徐,池面波光粼粼。

佟惠棋难得有如此机会与皇上亲近。

绞尽脑汁想说些康熙感兴趣的话。

可惜康熙对此兴趣缺缺,

三句不回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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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什么明着拉家常,实则各种凹自己的话不感兴趣,到是记起送给小姑娘几本西方学说的书,也不知她看的如何了?

想着余光再次往后瞥向何茵茵。

何茵茵装作避开,下一秒却又忍不住看回去,这引得康熙注意力全在何茵茵身上,这时何茵茵注意到前方佟惠棋已经多次做出捂胸口的动作,她知道药效发作了,于是不着痕迹的走到佟惠棋一侧,脚特意站在一块松弛的石头上。

果然佟惠棋突然停下脚步,再次捂了捂胸口,她皱眉想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可这次却没能如愿,捂住胸口就要干呕,可发现方向正对着康熙。

她生生忍了一秒,换了一个方向正好对上何茵茵。

何茵茵下意识想躲开,谁知脚下的石块是松的。

下一刻,她身体一倾。

另一边的康熙本就注意力在何茵茵身上,第一时间发现意外,

他瞳孔骤缩,伸手去拉没拉上,想也没想就要跳水去救。

何茵茵再被水淹没的最后一妙,急急的提醒:“不要!”

康熙闻言生生中断跳水的动作,最后眼睁睁的看着何茵茵被水淹没,脸色难看至极,心中更是不知为何冒起一把火,聪明如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何茵茵的顾忌。

不过是怕他跳入水救她,两人湿身相对,一个未来表弟妹,一个未来姐夫。

不仅影响彼此名声,更会给彼此带来无数麻烦。

可心里就是莫名不舒服。

于是脸色阴沉道:

“还不救人!”

随着这句话,离得不远的宋嬷嬷等人已经跑了过来,何茵茵前世会水,这世没学过,只能装作落水者的样子使劲扑腾,却又不让自己真的出事。

等小草和宫女把何茵茵救上来时,她衣裳湿漉漉的,气息微弱,脸色煞白。

看起来只剩一口气的样子,被宋嬷嬷批了一件外套。

康熙本应松口气,可见她这副样子转瞬间火气更大,面上却越发平静。

让人赶紧送她去承乾宫换身干净的衣裳,就坐他的辇轿送。

一旁的佟惠棋依在丫鬟身上,虚弱的擦了擦嘴角,余光瞥向地上的秽物,厌恶的瞥看视线,见何茵茵居然有幸做皇上的撵轿,心有不甘,不过她也没忘记刚刚要不是最后关头转向何茵茵,她就吐到皇上身上了,想到这,就转为庆幸。

何茵茵被扶着坐上辇轿前,偷偷的、怯怯的看了眼康熙。

康熙注意到她的视线回看了过去。

她又忙不迭的把头缩回。

康熙又气又好笑。

更多的却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心疼怜爱。

佟惠棋没注意到这幕,她低头咬唇思索,眸中闪过一抹算计。

随后小心翼翼的走到康熙身前,跪下请罪:

“皇上,臣女失仪,请您恕罪,刚刚臣女也不知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反胃想吐,连累的表妹落水,臣女想去承乾宫看望表妹,顺便请太医给臣女诊断一番,是不是身子哪里出了问题。”

她在突然、诊断、承乾宫三个词眼上加重语气。

康熙凤眼微眯,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抬步道:

“跟上。”

另一边,何茵茵被康熙的辇轿送到承乾宫时,引起震动,秦嬷嬷瞒着佟皇贵妃接待何茵茵,又问怎么回事,听完眉间先是一紧随后一松。

不过对何茵茵的印象好了些,还算懂事守礼,关键时刻不忘提醒下意识想跳水救人的皇上,不然不仅佟皇贵妃,连带着整个佟家也要大大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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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兴奋,眼睛都冒着诡异的光。


萍儿松了一口气,跟着附和。

随后两人商议捉奸计划。

……

而另一边小芳出现在何茵茵的院子外。

“大小姐,小芳求见。”秀文掀帘而入。

何茵茵刚回来,才拿了一本书在看,

闻言头也不回道:

“让她进来。”

小芳刚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何茵茵放下书,看了过去:

“快快起来。”说完看了一眼秀文,秀文会意,上前亲自拉着小芳起身,嘴上还道:

“你别怕,我家大小姐最是和善,你莫要多礼。”

小芳还是有些拘谨,她实在是被二小姐吓到了。

看到她这样,何茵茵了然,主动开口问:

“你过来可是有事?”

小芳闻言有些犹豫,可想到大小姐昨日的维护,神情又坚定了下来,她先是环视一圈,见屋内只有大小姐带来的两个贴身丫鬟,便放了心,把萍儿与庄子上的丫鬟接触,以及听到的零星对话都一五一十禀告了。

何茵茵在小芳谨慎的看向屋子时,就正了正神色,等听完她的话。

心中各种推测,突然她猛地想到一种可能。

那也是她准备要做的事,那就是捉奸。

哦豁!她俩不愧是“亲”姐妹。

都等要捉对方的奸。

不过这却个好机会。

心中百转千回。

面上不动声色:

“多谢你来告诉我这事,秀文!”

话落,秀文上前一步拿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小芳推拒说不要,说是告诉大小姐这事是为了感谢昨日大小姐的维护,让她摆脱被冤枉的事。

“收下吧!你能及时把听到的告诉大小姐,帮了很大的忙,这是你该得的。”

最后小芳还是收下了荷包,走之前小草谨慎的提醒:

“若有人问你为何来大小姐的院子,就说是为了感谢昨儿的事。”

小芳当即重重点头,随后告辞。

等人走后,秀文急急的问:

“大小姐,二小姐的人为何要和庄子上的丫鬟打听您的行踪?难道她们想对您不轨?”

“什么不轨?”这时宋嬷嬷进了屋子。

秀文把刚刚小芳说的事转达了一遍,说完,再次问出刚刚的问题。

宋嬷嬷阅历广,见识多,很快就与何茵茵想到一块去了。

她神色微变,刚抬头就见小草表情也不对。

以为她也与她想到了一块,没多想。

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随后赶紧说了自己的猜测。

何茵茵听完久久没说话,半响,她才喃喃道:

“二妹怎会这样想我?不会的,不会的,且我与艾公子……”

说到这,她有些慌乱的扯了扯手帕,声音像打了结一般断断续续:

“我、我们是意外偶遇,是朋友关系,我、我对艾公子完全是敬仰崇拜他的学识,且人艾公子后宫、后宫美人如云,就我这样的怎么可能入了他的眼,你们、你们也休要误会。”

宋嬷嬷听完再看大小姐的反应心头猛地一咯噔。

她怎么觉得大小姐神态有些不自然呢!

别不是真喜欢上皇上了吧?

虽然她心里也想过自家小姐要是与皇上在一起更合适。

可拿到现实中却不看好两人。

皆因礼法,皆因后宫。

第一个要面对朝臣。

第二个要面对众妃。

“小姐,你……”她刚要问,却被小草拉了拉衣袖:“宋嬷嬷,小姐说的是,咱们也莫要误会,至于二小姐那边,我们多加小心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说完,她给了宋嬷嬷一个眼神。

宋嬷嬷顿了顿,也跟着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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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茵茵脸颊顿时红了,她羞恼的瞪了眼康熙,起身道:


“明日二妹与表哥要来,我先回知鱼庄提前准备一下,把屋子收拾出来。”

康熙闻言嘴角的笑顿时平了下来,明知道这样是因为作为主人的待客之道,可心中仍旧不舒服,那知鱼庄就是个两进宅子,随便出个门就能碰到隆科多。

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未婚夫妻,也要讲究礼数的。

显然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人隆科多还有未婚夫名头。

“让下人收拾就好。”

何茵茵当然不会亲自收拾,那两人只怕来者不善,面上却轻轻点头,与康熙告别。

“走了?”竹轩里,康熙手上捧着一本书,头也不回的问。

梁九功躬身回道:

“走了,奴才安排了人暗中保护。”

康熙嗯了一声,眼睛未离开书页。

“有话现在可以说了。”他之前就看出梁九功的欲言又止,有话没说完。

梁九功把之前当着赫舍里小姐的面没说出来的话一一道来。

康熙听完中终于放下手中的书,看了过来:

“你说隆科多与那位二小姐有私情?”

之前小草有禀告过隆科多与小姑娘那位二妹过于亲近,他恼怒隆科多对小姑娘的轻视和不尊重,故意冷淡态度以示敲打,可显然隆科多没意识到自己的错。

梁九功把这半荀隆科多借着给赫舍里大小姐赔罪的借口,多次前往赫舍里府,却私下与赫舍里二小姐偷偷见面,两人举止亲密的事一五一十汇报了。

可能是赫舍里二小姐的姨娘曾是歌姬出身,对男女之事颇为放开,她女儿自然也受了影响,不像清朝绝大部分的大家闺秀连男人碰下手指都要死要活,两人搭上后,多次背对着人偷偷摸摸的亲亲我我。

当然只是拉拉抱抱,亲个嘴。

赫舍里二小姐心机城府有,

自不会让自己婚前失身。

可即便是这样,也让梁九功大开眼界,因为清朝是满族人统治,他们出自草原,比中原更加开放,没那么多礼仪规矩,只是清朝开国后,为了方便统治国家,也为了收拢汉人,开始渐渐像汉家靠拢。

如今两代帝王已过,满洲旗贵族也开始讲究起规矩。

如步顺达这样大胆的姑娘实在少见。

梁九功内心啧啧啧称叹。

康熙嗤了一声,狭长的凤眸似淬了冰。

“隆科多这罪请的可真够有诚意的。”

话是反话,心中更是火大,他对隆科多跟哪个女人有关系不在乎,可隆科多的未婚妻偏偏是小姑娘,他喜欢的、不可得的小姑娘,却被他这样轻视、欺辱。

“啪”的一声,茶盏被摔在地上。

梁九功吓得跪了下来。

端坐在椅子上的康熙神情阴晴不定,明日有大朝会,他今晚不得不回宫,这事自然不能耽误,可一想到小姑娘被隆科多和她那个庶妹瞒在骨里,甚至联合欺负,就忍住气愤、心疼。

“只是定婚而已,成了婚也可以和离。”

良久,康熙喃喃自语。

梁九功心头震动。

头埋得更深了。

与此同时,何茵茵一行人回了知鱼庄,故意在知鱼庄管事跟前晃了一圈,给他们看到已经好了很多的胖胖,他们惊讶又好奇,却不敢多问。

随后宋嬷嬷就去为隆科多和二小姐到来提前准备。

翌日

隆科多与赫舍里步顺达是在约莫申时中(16:00)左右到达的知鱼庄,因为有女眷,做的是马车,比较慢,何茵茵在前院正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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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众人一怔,目光在何茵茵与隆科多间游走,闪烁不定。

隆科多愣住了,秀香是谁?

“三哥忘了,秀香是茵茵身边的贴身丫鬟啊!”眼看三哥没想到起来,佟惠棋适时好意提醒,嘴上还带着惋惜道:“可惜那丫鬟活泼伶俐,就是一时犯了错,被发卖了出去。”

被这一提醒,隆科多想起来了。

那丫鬟确实有几分姿色,特别是婀娜多姿的身段甚符合他胃口,性子又活泼,每次见到他都笑盈盈的,颇让人心情愉悦,他也就多与她说几句话,没想到竟被发卖了。

隆科多眉头皱成死结,犀利的视线不善的射向端坐的何茵茵。

虽然一个丫鬟他不在意,但他厌恶这种善妒狠辣的人。

与额娘说的温顺本分一点也不符合。

他觉得受到了欺骗。

于是直接厉声喝问:

“你卖了秀香?”

何茵茵垂眸不语,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不然难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把王嬷嬷母女对她做的事揭露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毫无颜面,但轻颤的睫羽却泄露她不平静的心绪。

这一幕被众人收入眼底,大家纷纷看起好戏来,之前众人虽然恭维何茵茵,但谁不羡慕嫉妒她,现在看隆科多为一个丫鬟对她质疑不满,心中暗爽不已。

尚真之前因为何茵茵被围攻,心中恼恨憋屈,此时眼珠子一转,故意大声嘀咕:

“也不知道那丫鬟犯了什么错?怎么说也是贴身丫鬟,情分不同,赫舍里小姐未免太狠心了。”

“想来肯定是大错,不然不仅秀香,连她娘王嬷嬷也被迁怒发卖了。”

佟惠棋看似为何茵茵说话,实则却再插一刀。

其他人也假模假样的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实际却火上浇油。

眼看隆科多脸越来越黑,何茵茵突然站起身,竭力保持不卑不亢的开口:

“秀香确实是我卖的,她与她母亲犯下大错,本应当死,但念及从小照顾我的情分,这才网开一面,至于犯错的原因,恕我不能直言,这是赫舍里的家事,我还有事,请恕我先失陪了。”

言毕,对众人优雅的福了福身,得体的离开。

可只有扶着何茵茵的小草和秀文知道,她家姑娘手上用了多大的劲儿,浑身都在颤抖。

等一离开水榭范围,何茵茵脚步越来越快。

小草与秀文对视一眼。

“小姐,您……”秀文的话未说完,就被何茵茵低声打断:“我没事,我就是想静静。”

说完侧头留下一句:“不要跟着我。”就踉跄着朝花园深处走去。

小草抿了抿唇,刚刚她发现小姐似乎哭了,眼眶红红的。

想到之前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找机会把这事传了出去。

何茵茵来过佟府很多次,对佟府的花园很熟悉,很快找到一个隐蔽的假山,那里面有一个能容下两三个人的洞,到了洞前,她没有先进去,而是警惕的观察洞内的情况,又扔了一个石子,确定里面没人,也没危险,这才走进去。

之后便是静静等待康熙的到来。

根据脑中人物生平记录薄中记载,这次佟老夫人七十大寿康熙也来了。

虽然只待了半个时辰就回去了,但对佟府来说是天大的恩宠。

那他会来顺便来见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吗?

会的,因为何茵茵是他的救命恩人。

因为两天前何茵茵注意到小草单独出去了会,回来后虽没说什么,但多次提到了佟府寿宴。

因为她刚刚特意把通红的眼框展露给小草看。

最不济还有救驾现场留下的斗篷。

何茵茵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笃定的笑,眼波流转,为本来千篇一律的端庄贵女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之感。

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她肩膀微微塌了下来。

眼眶湿润,细细的抽噎声在洞内响起。

另一边康熙提前到了佟府门外,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本就是为找机会当面感谢小救命恩人的,自然不能先暴露身份。

“何事?”

康熙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热闹的佟府大门。

狭长的凤眸在那些络绎不绝的大臣和皇室宗亲上停了停。

想到宫中的皇贵妃,又想到佟家还想送女儿入宫。

一时间表情莫测难辨。

梁九功低头把接到的消息禀告给康熙。

康熙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随即收回视线,低声吩咐了句。

就转身离开,从另一个门进了佟府。

何茵茵哭了有半刻钟,体力下降,精神疲惫,但她仍然一丝不苟的在哭。

哭的梨花春带雨,无论何时抬头都能保持哭的最美的样子。

就像此时,康熙突然出现,递给她一个手帕。

“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何茵茵惊的抬起头,山洞光线昏暗,白生生的面容上,一双红肿的眼睛格外显眼,她目光在看到康熙以及他递来手帕时,整个人猛然直起身,谁知因为保持靠站的姿态太久,小腿麻了,没知觉,整个人朝着一边倒去。

康熙心中一紧,手当即松了帕子转而改拉何茵茵的手,微微一用力,何茵茵时隔十三天再次被带入了康熙的怀里。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那次是下雨天,他胸口衣襟是湿冷的,他肌肉是紧绷的。

身体散发的是浓浓的血腥味,而这次他胸膛温热有力,鼻尖梢动。

一股清冽的龙延香袭来,她的脸埋在他脖颈处。

右耳廓上的殷红小痣与康熙的薄唇,

只有一指间的距离。

近到康熙能清晰的看清那颗殷红小痣是水滴形,像一滴无意滴落在耳廓上的水珠儿,颜色接近褐红色,深刻饱满,只要他微微一低头,就能亲吻上去。

他环着何茵茵纤腰的手臂不禁一紧。

这时何茵茵低呼一声,用力挣扎。

“艾公子,你、你可以放手了。”天生的小奶音,让这又羞又恼又窘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儿。

康熙挑了挑眉,如愿的松开她的腰,把手背到身后,可拇指和食指却忍不住互相搓了搓,这小姑娘看着瘦,没想到身上肉到挺多。

何茵茵低着头整理凌乱的衣襟,耳朵红的滴血。

洞内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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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茵茵整理好衣襟后,看到脚边绣着梅花蝴蝶的清香色绸缎手帕,弯腰捡了起来,见上面沾了灰尘和草屑,她蹙眉拍了拍,可仍留有浅淡的灰尘,不禁仰起小脸,歉疚道:

“艾公子,这是你的手帕,只是现在弄脏了。”

康熙背在身后的手指松开,不在意道:

“无碍,不过一个手帕。”

何茵茵见手帕用的是上好的绸缎,针脚细密,精致华贵。

她抿了抿唇,把手帕叠好,抬头用认真的表情道:

“艾公子不在意,我却不能,要不是我,这张手帕也不会掉下弄脏,我有责任把手帕洗干净再物归原主。”

康熙有些诧异的挑眉,这小姑娘年纪小,性子却颇有些固执古板,可随即想到她奶娘对她的常年恶意诱导,又觉得释然,心中不禁升起怜惜之情。

再开口时低沉浑厚的嗓音多了几分柔和:

“那就谢谢小姑娘了。”

何茵茵脸红了下,把手帕小心翼翼的放入袖口,忍着羞涩,一本正经的自报家门:

“艾公子,我姓赫舍里,你,你不要叫我小姑娘了。”

康熙看到何茵茵这副表情,有些忍俊不禁,抬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低低笑了两声。

“嗯,那就谢谢赫舍里小姐了。”

何茵茵顶着张红脸颔首,又客气的叫了声艾公子。

随后假山洞里一时间陷入沉默。

还是何茵茵忍不住率先开口:

“艾公子,你也是来给佟老夫人祝寿的?还有你肩膀的伤好些了吗?”

“我是来祝寿的,至于我的伤不碍事。”康熙说道:“你呢,刚刚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他看着何茵茵脸上快要干渴的泪痕,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何茵茵闻言立刻低下了头,不知为何鼻子酸酸的,半晌小声道:

“谁会无缘无故欺负我,只是风大迷了眼睛。”她似乎无意谈及此事,有些僵硬的转移话题:

“今儿虽是艳阳天,但风大凉意重,艾公子大病初愈要不要进洞内避避风?”

语毕,懊恼的咬住下唇,孤男寡女,虽然艾公子看起来是个好人,但也于理不合。

康熙身高八尺,此时站在洞口位置,背对着光。

把何茵茵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还是这么纯善又不谙世事。

怪不得容易被人欺负!

他心中感叹,但也知道她是为他着想,抬步走了进来,只是为了避嫌,特意站到她对角的位置,这样两人也算有段距离。

何茵茵悄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点点笑意。

康熙看的暗自摇头,他真要对她不利,这点距离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看来还是要派人私下保护好她,毕竟救了他命,心中记下这事,回去吩咐梁九功。

随即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当即郑重的拱手道谢:“那日多谢小姐相救,不然我怕是凶多吉少。”

“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何茵茵连连摆手,局促道:“我笨手笨脚的,没帮倒忙就好。”

“当然没帮倒忙,相反你勇敢心细,还给我斗篷御寒,不然我就算伤好,也要得伤寒。”

何茵茵被夸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

康熙看了眉眼柔和,还是个孩子啊!

既然说到斗篷,便又道:

“那件斗篷我让丫鬟晾洗好了,只是这会不方便还给你,不若咱们约了个时间,我再把斗篷物归原主。”

何茵茵听了有些犹豫不定,一方面觉得男女私下见面于理不合,可自己的衣物在外男手里也不好,万般思绪后,她咬了咬唇,决定道:

“那好吧!正好我再把洗干净的手帕还给你。”

康熙颔首,正要说话,突然一阵咕噜声在假山洞内响起,他顿时咽下到嘴边的话,眼神惊奇的看向何茵茵。

就见刚刚矜持守礼的小姑娘,此时满脸通红,两只莹白的手捂住肚子,头恨不得埋到胸口去。

何茵茵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余光注意到康熙饶有兴趣的表情后。

心思电转,面上依旧是那副尴尬羞耻的表情。

一只手却悄摸摸的摘下腰间荷包。

另一只手快速打开。

从中倒出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豆糕,掩饰性的对康熙道:

“艾公子,快到晚膳了,我有红豆糕,你可要?”

看着摊在手心的红豆糕,康熙不知为何蓦地想起那日小姑娘落荒而逃的画面,低头闷笑一声,怕何茵茵恼羞成怒,转而清清嗓子,抬手从她手心拈了一块红豆糕。

但却没有吃,反而放在眼前端详,还是与上次的一样,闻着喷香。

何茵茵睫羽轻颤,掩下沉思,对康熙的谨慎再次有了一个认知,提醒自己万事切忌小心谨慎,莫要急躁,漏了痕迹,脑中百转千回,面上拿起红豆糕小口吃了起来。

康熙看着小姑娘吃的跟小仓鼠一样,心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还怪可爱的。

两人一个皇帝,一个是满洲贵女,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期间没再说话,等何茵茵吃完手上的红豆糕,垫了肚子。

她拿手帕擦嘴角的时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红豆糕还是配牛乳更好吃。”

何茵茵的声音又轻又小,本来康熙应该听不到,奈何两人离得近,又是假山洞里余音回绕,一下就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想起这小姑娘因为发育好,被自己奶娘说成狐媚子体质的谬言,还不给牛乳喝,目光不觉下意识仔细打量了眼小姑娘的身段,确实丰腴饱满,不输于某些生育了的妇人,甚至犹有过之,随即身子一僵,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赶紧不动神色的收回视线。

只是脑中的画面却久久不散。

何茵茵感受到康熙的视线,垂眸用手帕按住微翘的嘴角。

半响,她收起手帕,抬头看了看天色,对康熙道:

“时辰不早了,艾公子,请恕我先告辞了。”

“我也要走了。”康熙接话,脚退了一步,让开空间:“至于之前的约定,就四月底岫云寺浴佛节法会那日如何?”

何茵茵想了想正好额娘说要拜佛,便点头说好,随后对康熙福了福身,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刚出假山没多久,几个转弯,就迎向来找自己的秀文和小草,因为时辰不早了,两人打量了下小姐,见她无碍,三人就直奔女眷宴席。

留下的康熙,等人走后,看着指尖捏着的红豆糕,神情冷淡了下来。

本想仍了,最后不知为何拿出一个手帕包了起来。

这时梁九功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走吧!”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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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香院里何茵茵收好晾晒干的康熙手帕,贴身带着,又与胖狸猫进行日常训练后,准备换身衣裳去花房摘花瓣尝试制作胭脂,就见秋兰姑姑匆匆赶来,说明来意。

她面上一时又惊又忧,可又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忐忑。

犹豫不定了会,还是跟着去了前院。

途中却在思量,隆科多来的目的。

“见过额娘,见过……表哥。”何茵茵到了前院正厅,福身行礼,随后规矩的走到赫舍里夫人身侧。

赫舍里夫人因为身体不舒服,脸色有些苍白,可一举一动都是标准的当家主母派头,端庄又温和,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此时看着身侧的何茵茵,她侧身拉住她的手,嗔怪的睨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据嘴的葫芦,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头,连受了委屈也不说,好在我听隆科多说了。”她拍了拍何茵茵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不过一个小丫鬟,值得你们这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闹别扭。”

说到这里,她瞥一眼老神在在的隆科多,又道:

“隆科多年轻气盛,不了解情况这才误会了你,这不,已经认识到错误,特意向我说明情况,赔礼请罪了,你也莫要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的隆科多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看向低头不语的何茵茵。

心里厌恶的嗤了一声,面上却配和道:

“舅母说的是,是我一时冲动,这里给表妹赔罪了,还望表妹莫要气恼。”

何茵茵微微抬眸,正好对上隆科多看来的视线,她腾的一下,如受惊的小兔子般飞快的收回视线,双手胡乱搅着手帕,小脸染上一抹红晕,似是没想到,又似是被感动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直到赫舍里夫人清了清喉咙提醒,她这才反应过来。

厚重的齐刘海下双眼懊恼,嘴上急切道:

“表哥,我没气恼。”

“那就好。”隆科多倨傲的点点头,余光注意到何茵茵嫣红的脸,了然她爱慕自己,心中颇为自得,可惜他只喜欢弱柳扶风的纤弱美人,而不是这种端庄无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

想着嫌弃的收回视线,正好来了,他顺便给她个警告。

于是站起身,弹了弹衣袍,对赫舍里夫人道:

“舅母,我这还要去宫里当差,就先告辞了。”言毕,看了一眼重新低下头看不清表情的何茵茵,道:“只是昨儿我未能与表妹好好说上话,不知可否让表妹送我出府?”

赫舍里夫人一怔,反应过来后大喜,她刚刚还担心按照昨儿隆科多的表现,会对茵姐儿不喜,未来成婚后无法给赫舍里府带来利益,嫡房好不容易升起的威望又要被庶长房压下去,现在看来多虑了。

她赶紧暗暗推了一把木讷的女儿,欢喜道:

“当然可以, 茵姐儿快去送送隆科多。”

何茵茵早就羞的把头埋到了胸口,脑中却在思索,隆科多想干什么?

她可不信他只是单纯的想让她送他出府。

心中升起警惕,面上羞答答的点头。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正厅,何茵茵踩着花盆底迈着小碎步跟在隆科多身后,他个子高,步子迈的大,可一点也没有等何茵茵的意思,很快就甩开了她。

何茵茵眯了眯眼,表现出想跟上隆科多,却又顾忌大家闺秀的仪态,脸上又急又纠结,等终于过了一排倒座房,看到面向西南的大门口,负手站在那的隆科多,她表现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一紧,隆科为何打发了守门下人?

听到脚步声临近,这会不在赫舍里夫人面前,隆科多直接露出真面目。

转头不耐的瞪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慢!”

“对不起、对不起。”何茵茵刚停下,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到这话,赶紧道歉。

“哼, 装模做样。”隆科多脸上的厌恶鄙夷不再掩饰,他冷声道:“今儿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已经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听着,看在我额娘的份上,正妻的位置我给你。

但我也警告你,我最是厌恶你这种伪善狠毒的女人,你嫁过来后最好安安份份,莫要把腌臜手段施展在我后院,不然被我发现——”他阴冷一笑:“我就休了你。”

原来打发走下人就为了这事?何茵茵听完全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好笑。

放心的同时,又想他这话把李四儿放在哪了?

那位可是狠毒到把人做成人彘!

还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真是侮辱了西施。

不过一对贱人!

双标狗!

面上却浑身猛地紧绷,不可置信的看向隆科多,一贯清甜软糯的小奶音干涩沙哑,她艰难的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伪善,也没有狠毒。”

隆科多嗤了声,还在嘴硬,他查过王嬷嬷母女,说是犯错,不过是因为这女人晕倒没有及时救而已。

最多不过失职罢了,怎么也不至于发卖了。

不过是找了一个理由处理秀香。

秀香母女真实发卖的原因涉及女眷名声,被赫舍里家封口了,很难查到,不过就算查到了,有的人只相信自己以为的。

就如隆科多,他坚信秀香是因为他被嫉妒的何茵茵发卖了。

本来对秀香无所谓。

现在却很痛惜。

于是他冷笑着凑到何茵茵耳边,那介乎于少年与青年的嗓音粗砺沙哑,威胁之意满满。

“还有我会找到秀香,把她纳入府中,你最好识相点,以后看到她客客气气,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可何茵茵的脸一下惨白了下来。

隆科多见了满意的勾了勾唇,直起腰,转身驾马离开。

留在身后的何茵茵看着那道身影消失不见。

把心中浓烈的杀意平复下来。

这才离开。

她不知道她与隆科多这番威胁与被威胁一幕,被人完完全全曲解成另一个意思。

与大门口连接的车轿房,下人阿成把这一幕收进眼底。

他听不到未来姑爷与大小姐的对话,只看到两人站的很近,未来姑爷还把头凑到小姐耳边说悄悄话,看起来很是亲密,大小姐还在未来姑爷走后,迟迟舍不得走。

他不安分的眼珠子转了转,放下手里的活,偷偷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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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真的?”

苏姨娘是府中庶长子的生母,三十好几,保养得当,看起来才二十七八,明明细眉细眼,说起话来却带着一股子泼辣劲,她听到阿成的话脸色一沉。

“小的亲眼所见,怎会有假。”阿成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

苏姨娘让人打赏阿成,摆摆手,阿成喜颠颠的捧着银子离开,她自己却焦躁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昨傍晚儿媳回来后就跟她提过,佟二夫人透露隆科多婚后就要升官。

隆科多才十七岁已经是正四品官了,再升可不得往三品上走。

到时她们庶长房就要被正房踩到脚下不得翻身了。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

福华院是除了正院外,最好的院子,又大又宽敞,高大的梧桐树,矗立天际。

阳春四月,天气渐暖,大少夫人正坐在堂屋与府里几名管事训话。

就见夫君的生母苏姨娘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她心中升起不悦。

故意没站起来,只面上亲切道:

“姨娘,怎么来了?”

苏姨娘脚步一滞,看到她的反应有些不满,但这时也懒得与她计较。

瞥到屋内站着的几位管事,她使了一个眼色给大少夫人。

大少夫人蹙了蹙眉,想着这位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能生下府内的长子,又护着长子成人,还是有几分成算的,这会怕是真有要事。

于是挥了挥手,几位管事无声的行礼退下。

苏姨娘这才坐到首座的另一边,不等大少夫人问就迫不及待的说了起来。

大少夫人手缓缓摩挲着杯沿,下意识觉得不信。

但这时想起昨儿寿宴佟二夫人的话。

手上动作一顿,身负重任?

眸中闪过一道幽光。

不动声色道:

“那姨娘的意思?”

苏姨娘想到老爷如今越发看重嫡子,若再有佟家助力,那她儿子不是更没机会继承赫舍里府,想到这,她目露凶光,让屋内所有人下去,又把自己路上想的计划告诉儿媳。

大少夫人听完觉得可行,同意后,又调整了几个细节,最后意味深长道:

“岫云寺浴佛节法会降至,嫡额娘每年都会带家中小姐前去拜佛,只是今年怕得小姐们独自去了。”

语毕,两人对视一眼,正好一箭双雕。

门外,一个身影悄声离开。

转去了王姨娘院子。

另一边何茵茵竭力装作无事的样子回到前院正厅,被守门的丫鬟告知夫人回了后院,让她回来直接回自己院子。

她听了反应迟钝的嗯了一声,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里有些回不过神。

秀文与小草两人看出大小姐有些不对劲,她们之前被赫舍里夫人拦下,说是让未来姑爷和小姐独处培养感情,就没跟过去,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见大小姐这样,秀文忍不住小心的问:

“大小姐,可是未来姑爷欺负您了?”

何茵茵回神,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有,我们回去吧!”

说是没有被欺负的何茵茵,一回到桃香院,就独自一个人进了内室寝间,没一会里面就隐隐传出压抑的哭声。

“佟三少爷到底干了什么惹得小姐这么伤心?”

秀文急的团团转,又不敢冒然闯进去,她原只是个花房丫鬟,刚被调到大小姐身边时还忐忑害怕,毕竟这年头小姐夫人动辄打骂,不把奴婢当人,可没想到大小姐不仅和气好伺候,还会关心她,她欢喜又庆幸,只觉得自己遇到了难得的好主人。

因而想为小姐排忧解难,可却见识太少,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小草不同。

她是康熙的暗探,反应机敏,当即就猜到了些许。

“佟三少爷可能是因为那个被卖了的秀香……”她顿了顿,迟疑道:“对大小姐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那不过是个丫鬟!”秀文气的跳了起来,双拳紧握,恨恨道:“佟三少爷未免太荒唐了,我们小姐可是未来的正室嫡妻!”

“好了,这些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小草打断了秀文的话,自己却低头沉思了起来,佟三少爷到底说了什么,让贞静内敛的小姐如此失态。

内室寝间,何茵茵背对着珠帘,侧躺在靠窗的美人塌上,喉咙里发出细细的抽泣声,眼眶红红的,好不凄惨可怜,脑中却在使劲回忆前世看过的古代手工胭脂制作步骤。

前世她是大山村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被家里人当作筹码企图换得高价彩礼,而对方是当地一个有钱的家暴鳏夫,她无意间得知此事,没有时间悲痛,只知道要逃,后来顺利逃走。

辗转经历很多事,在横店当群演稳定了下来。

她珍惜每一次机会,就算是演尸体,也用心努力,平日里没有活,就用心学习各种知识,好在网络时代,只要肯勤奋努力,一定会有收获。

上天不负有心人,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意外得到一个机会,她紧紧抓住。

最后一飞冲天。

这胭脂制作就是那时了解的,她以为不会用到了,没想到到底还是有了用武之地。

收回漂远的思绪,她眼神坚毅,活着才有希望。

当务之急是尽快解除婚约,垂眸思索片刻。

最后看向皇宫方向。

于是当晚,夜半正是好眠之时,西次间的小草猛地睁开双眼,竖起耳朵,仔细辨音。

“我不恶毒, 我没恶毒,真的,你相信我……”

深夜人静,一点动静声响放的格外大,小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是小姐的声音。

她一个鲤鱼打挺,无视身上的被子滑落,穿上鞋,直奔小姐寝间。

越靠近,声音越清晰,“不要纳秀香,秀香不是好人……”

小草脚步一滞,速度更快,到了床边掀开床幔,见小姐双眼紧闭,额上沁满了汗珠儿,脑袋左右摇摆,似乎在竭力否认什么,这是做噩梦了。

她弯腰动作轻柔的握住小姐放在腹部的双手,嘴上小声安抚。

不知道是不是安抚有了作用,何茵茵慢慢平复了下来。

可依旧睡得不踏实,水弯眉在梦中也蹙着。

小草紧抿着唇,

有些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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