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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小姐又凶又娇,撩疯小奸臣精品选集》精彩片段
垂花门大开,被挡在外头的朔风肆无忌惮的涌入,弥漫的血气也一同扑了上来,叫宫惢嫣几近窒息。
然后她便瞧见这样一副景象。
黑衣的男人软趴趴的横在垂花门槛,身下是一大摊血,飘雪一碰上便融化掉了。口中发出咝咝的声响,鼻尖呼出缕缕白气。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墨发三千在塑风之中轻扬,斜垂在鬓角的乌发遮不住他眸中寒意,一袭玄衣猎猎,肩腕处铁质的护甲,更显得他高冷如斯,比寒冰更冷凝彻骨。
他一只脚踩在残破不堪的黑衣人腹部,许是这个原因,那人嘴边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温血。
“什么人!”裴厌缺身旁的暗卫立马上前钳制惢嫣。宫灯坠落,她被压到男人跟前。
她再也不大晚上赏雪了,她向党和人民发誓。
宫惢嫣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面容刚毅,如刀削一般,高出她一个头,那双寒眸几乎是朝下睥睨着她。他面色发白,优美的唇没有一丝血色,惢嫣这会儿才注意到他垂下的手爬满蛛丝般的血,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
伤的不轻啊。
惢嫣已猜出男人的身份。而这会儿一直是暗卫发难,男人眸子锁着她,却一言不发,想必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惢嫣发起抖来,她装作迟钝笨拙,“我……裴丞相是我舅舅,你……又是什么人?”
裴厌缺眸色沉沉,寒风轻扬他额边乌发,惢嫣瞧见他额角有一半指疤痕。
“裴相是我义父。”他薄唇轻扬,看着少女眸中惊恐,缓缓吐出一句。
宫惢嫣不说话了,咬着发白的唇瓣,目中似含了些晶莹,忽闪的看着男人。
“姑娘——姑娘!”这时,身后传来缠枝的惊叫声。小丫头出来的急,边跑边披着单薄的衣裳,要出垂花门,却被半死不活的杀手吓的几近魂飞魄散。
缠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的叫声几乎要穿透半个相府。抬眼瞧见宫惢嫣,她跌跌撞撞的爬将起来,瘦弱的身子撞开已撒手的暗卫,紧紧的挽住了惢嫣的胳膊。
惢嫣顿觉得自己火力没足,演技还得提升。瞧瞧,这才是被吓到的正确反应。
“你们是什么人?!来人啊,快来人!”缠枝哇哇大叫,急的不得了。
裴厌缺厌嫌的看了一眼缠枝。
“走。”
折身走时,裴厌缺又深深看了眼惢嫣。他一走,三五暗卫也跟上去,还有人不忘拖住杀手的腿,把他拽离了芳菲苑。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宫惢嫣立在原地,看着一行人远去,眸中的惧意迅速抽离,变得清透冰冷。
身旁传来缠枝的抽泣声。
“哭什么?”惢嫣回神,无奈道。不等缠枝答话,她又道,“你不冷么?”
缠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着了里衣。临走时匆匆拿的披衣,也被吓的掉在了地上。她往身后一瞧,方才摔那一下可不轻,更重要的是,她的里衣上沾染了殷红血迹。
缠枝更想哭了。却见惢嫣抬脚,极淡然的跨入庭院,躬身捡起地上掉落的宫灯,走过一块块青石板砖,进了里屋。
—
翌日,相府主堂。
宫惢嫣一袭素衣,缓缓躬身,“惢嫣见过舅舅。”
桌案侧坐着一个圆领丹衣男人,年五十上下,模样清癯,五官端正。气质沉稳而内敛,如一窥不见底的深潭,神秘莫测之中,却带着谦和,如此气场,一瞧便是个工于心计的人物。
丞相爷,裴鹤擎。
“昨个舅舅不在府上,你初来乍到,住到还习惯?奴仆可有所怠慢?”裴相露出难得的温笑。
“多谢舅舅挂心,秦嬷嬷多有照顾,惢嫣一切都好。”宫惢嫣颇显拘谨,言语却也不卑不亢。
“那就好。”裴相将惢嫣面上的憔悴不动声色收入眼底,没有点破,想起点什么般,问,“你今年年十几了?”
“惢嫣年十六。”
裴相点点头,眼眸却从惢嫣身上划向别处,思绪似也跟着转移了。良久,他突然问,“你娘这么些年可跟你提到过我?”
宫惢嫣眼眸微转。怪不得这么些年母亲都未提及身份,舅舅也并未在白事时去看她,原来兄妹间早生了芥蒂。她隐约猜到,现在是确认了。
她不做隐瞒,“惢嫣自母亲临终时才知晓还有您这个亲人在世。”
意思是在这之前从未提及过,她还有个兄长。裴相眉头轻敛了起来,“你爹什么时候死的?”这回语气直接了许多,一是对前面的回答不满意,二是他并不遮掩自己不喜惢嫣的爹。
宫惢嫣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许多事,她答复,“父亲在我六岁时便去世了。”
“怎么死的?”
惢嫣眉心跳了跳,“出门做生意遭了山匪,只有我幸免于难。”
“你也跟着?”
“是,父亲拼了命护我,终于等来了官兵。”
“你倒是记得清楚。”裴相淡淡道,他扶着袖口,拿过一盏茶,食指上翠绿的扳指和茶盏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饮了一口茶,他又开口,“你昨夜见过厌缺了?”
“表……表哥?”惢嫣点点头,表现出来的神色,显然是被昨夜吓到了。
“你是该叫表哥。”裴相点点头,“昨夜的事就当没见过。这些日子好好熟悉府里,你娘既把你托付给我,我就不会不管顾你。
“你也是相府半个小姐,只记得一点,在外倘是胆怯,就是在给相府丢人!有什么事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出了事有舅舅给你担着!”
“表哥,有鱼耶!我们午餐吃烤鱼吧!”宫惢嫣眸中闪过鱼影,眼睛顿时一亮。
裴厌缺朝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得几条小鱼穿梭在清澈溪底的石缝里,怡然游曳。
“太小了,可够你塞牙缝?”他蓦地轻笑,瞥了她一眼。
他以往可从未跟她开过玩笑。
宫惢嫣愣了一瞬,旋即颇苦恼道,“那怎么办?”
“山中可不愁吃的。”裴厌缺将马拴在溪边,起身朝林中走去,还嘱咐惢嫣,“弄完了进车厢里等着。”
宫惢嫣知晓他去打野味了,唇边染笑,从男人背脊收回目光,看着溪底悠闲自在的小鱼仔。
打理好自己,起身拍了拍裙摆,宫惢嫣朝马车走去,却并未听从男人的话进车厢里候着,她坐在驾车处,嘴边带笑,吹着飒飒的风,宽阔裙中两条腿随意的晃荡着。
不多时,男人便回来了。宫惢嫣跳下马车,在他身旁帮忙处理了两只野鸡。
令宫惢嫣没想到的是,裴厌缺竟然会烤。
她本来想自己动手的,见他动作娴熟,不仅停了动作,坐在一旁石上,她眸子亮着问,“表哥会烧菜吗?”
“不会。”他直截了当回答,动作娴熟的翻烤着那只肥硕的野鸡,身旁摆着从马车里捡出来的瓶瓶罐罐。
是一些佐料,宫惢嫣临时起意带了一些,没想到竟然用上了。
佐料并不齐全,可男人的手艺很好,野鸡烤的外焦里嫩,金灿灿的表皮上孜然生烟,萦在鼻尖,叫人口齿生津。
竟然比她的手艺还要好!
一口下去,宫惢嫣的眼睛愈发亮了。
“表哥,你只会做烤鸡么?去学烧菜吧,你很有天赋呢。”她撺掇。
“无空。”见她吃的开心,他自个儿都未曾觉察眸中的冰山暖了暖,言语也消了薄寒。
也是。宫惢嫣想,现在会做饭的男人少见,古代就更难寻了。君子远庖厨,且裴厌缺这许人士,府上奴仆百余人,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做饭?
这么想着,惢嫣脑子却和心里打架一般,浮现出裴厌缺挽着襻膊烧菜的模样。
她噗嗤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引来裴厌缺侧目,“笑甚?”
宫惢嫣笑眯了眼,却连连摇头,“表哥,我不想坐马车了,我们一起骑马好不好?”她语气商量,带着期许。
她方才坐在车厢处,就在想这个事情。她是真的不想再坐马车了,更重要的是,她想与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虽然他同意的可能性渺茫,但她还是想问一问。
“好。”却没想到,裴厌缺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他答复的太快,惢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回味过来,笑意盈上了眉梢。
大冰山,我会好好追你的。
……宫惢嫣并不知晓,裴厌缺以为她会骑马。骑马的速度要比他赶马车带着她跑快得多,他想,先弃了车厢,今日晚间就能到镇里,届时给她挑一匹马。
她坐上马匹,在他身后,身子僵硬,双臂紧紧环着他劲腰时他才知晓……不过那时已经晚了。
惢嫣马车赶的不错,竟不禁骑马,他是没想到的。
裴厌缺无奈的把惢嫣逮到身前,他高大的几乎将她整个圈在怀中。
耳畔是男人衣袖猎猎声响,身子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宫惢嫣的心狂跳了两下。
她好像更喜欢他了。
大冰山,她势在必得。
—
又行了好几日,马车终于抵达上京。
这一路比去时可要顺利的多,只临近上京才暴露了行踪,遇到了一场刺杀。当黑衣暗卫跳出来与其厮杀时,惢嫣才知道原来一路上一直都有暗卫跟着。
马车行至宫门前便停下了。
宫惢嫣下马车,只见宫门外停了好些华贵的马车,不过宫宴久长,好几个时辰呢,大多数官员都让人驱车回去,结束再来接他们。
宫惢嫣暗里捕捉那驾华贵的马车。果然瞧见站在它侧,面庞婉约美丽的女子。
她一袭红色衣裳,衬的她肌肤似雪,更加光彩耀目。
那是淮上锦的衣裳。
是柳如瑟想花大价钱买下的贺年的衣裳。
现在它被穿在了叶昭沅身上。
“看什么?”这时,头顶传来淡泊低磁的嗓音,宫惢嫣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小跳。
“表哥,你走路没有声音么?”宫惢嫣撇嘴道。
裴厌缺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个身着红衣,模样端庄的少女。
宫惢嫣抬步跟上裴相,裴厌缺两步追上她。
从午门到设宴的宫殿路段不短。
宫惢嫣本来就路痴,宫中美则美矣,却美的如此相同,她看着一座座大类的宫殿,一面面相似的宫墙,只觉得头大。
裴相在跟路上遇到的同僚寒暄,他向他们介绍了宫惢嫣,就叫二人先走了。
惢嫣不由得盯身边的裴厌缺紧了些。
他腿长步子大,若是突然不见了,她找不着地方就不好玩了。
大抵走了两刻钟,才见到裴厌缺目标明确的朝着某间宫殿走去,宫惢嫣心头一喜,终于到了!
然抬眼望那宫殿,只见的几个衣着艳丽的女子聚在一块儿谈话。她们颇恭维着其中一个,定睛一瞧,正是穿着淮上锦贺年衣裳的叶昭沅。
“昭昭,你这身衣裳真好看。”
“做工好惊喜,这款式……是淮上锦的衣裳么?”
“我听说柳二小姐好似看上这衣裳,还是昭昭你有本事。”
叶昭沅掩唇轻笑,任几个姑娘打量她的衣裳,她是极温婉的女子,笑如初阳般动人。嗓音温敛柔和,“是吗?我不知道呢,这是姑姑给我挑的衣裳,昨日才送来的。”
此言一出,几个姑娘愣了愣。
叶昭沅的姑姑,就是皇后。
她们隐晦的嗅到了什么,却没有表现出来。
宫惢嫣路过她们时听了两耳朵。
到殿中的人尚少,宫惢嫣随着裴厌缺坐到稍后的位子时,便明白,怪不得裴相叫她跟着裴厌缺,原来他们没资格坐在上边。
舅舅是丞相,不可能坐在这么后的位置。
不过也好,后面自在些。
长桌后,宫惢嫣坐定。她坐的极安分,只目光暗里打量进来的人。
叶昭沅一干姑娘们也落了坐,在靠前的位置。
片刻后裴相也到了,和几个同僚一块,还有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举手投足矜贵自持,风度翩翩。
宫惢嫣随意瞟了一眼,一开始还未发现什么,等回味的时候,她愣住了。
她转过头去仔细打量那人堆里,蓝色衣袍、器宇不凡的男子。
他的腰间坠着一颗深蓝的珠玉,圆润透亮,晶莹透亮,一眼便能看出非凡品。
宫惢嫣眨了眨眸子,头也不回的拽了拽裴厌缺的衣袖,“表哥,那些跟舅舅在一块儿的,都是什么人?”
裴厌缺垂眸,凝视了一眼被宫惢嫣拽住的袖,他抬抬臂欲扯回来,宫惢嫣却先一步松开了手。
没等到他的答复,她扭过头,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表哥?”
她又转过去,眼神示意那一行人。
裴厌缺朝她的视线望过去,淡然开口,“义父左边的是工部侍郎李……”
“不是不是!”少女开口打断了他,模样颇激动,“我是说那一群年轻的公子。”
裴厌缺,“……”
他瞥一眼,“玄衣的是璟王,魏行峥。中间的是工部侍郎的长子李亭……”
宫惢嫣随意的点着头。她的注意力在蓝衣服那个身上。
“蓝衣的是瓒王魏行彦。”
王爷?瓒王?也就是七皇子了。
宫惢嫣清透的眼眸从他们身上撤离。想起点什么,她笑眯眯对裴厌缺道,“多谢表哥!”
裴厌缺收回目光,一言不发了。
宫殿里空的位子渐渐被填满,来宾愈来愈多。
宫惢嫣眸底沉静一片,思绪飘飞。
她去年偶遇了司朝的贵族,给他们推荐了淮上锦的丝绸,他们爱不释手,购入颇多,整整一马车的样子。那主人非常热情客气,然他在禹国游玩一圈,钱财已不足了,便给了锦上一颗北海明珠。
那珠子是纯粹的蓝色,非常漂亮。宫惢嫣有一段时间总握在掌心把玩,后面不知怎么的搁置了,在她颂州华阳郡的老家宅院里。
前段时间,她去给锦上去信,让他去一趟老宅,把那珠子取出来,送给曹其骏。
曹其骏这个人,做狗做的极老实,压榨钱财百万两,却一文不剩的全交给了上头。宫惢嫣料想,这颗珠子他大抵也会献给他那主子。不成也没关系,她再想别的法子。
现在,这颗明珠坠在了七皇子魏行彦的腰上。
七皇子,排却二皇子和四皇子外,呼声最高的一位。
那么,颂州那边,便棘手了些。
也更有趣些呢。
他前几日都是太阳不落山不停车的。
寻到客栈,惢嫣最先下马车,还不忘带上她那只鸟笼。
白花花。
这信鸽虽不是她的,但也是她看着培养起来的。到颂州去她还得将其还给锦上,这几日它的翅膀大好了,只是还是飞不起来,宫惢嫣照料它很是用心。
要好了房间,惢嫣先去洗漱了一番,才下来和裴厌缺一行人吃晚饭。
之后片刻不耽搁的睡了一大觉,一直到天明,自然醒。
次日傍晚便抵达颂花郡。
至颂花后裴厌缺没有住客栈,他轻车熟路的寻到一处不算宽阔的宅院,不是租赁的,想必是他们在这一片的落脚点。
将宫惢嫣叫了过去,道,“明日我安排人送你去华阳郡。倘要同我们一齐回上京,十日后到此处来。”
“好。”惢嫣应答,眼眸微垂。
如此一来,她便无法知晓他此行目的了。
裴厌缺颔首,让惢嫣退下去。惢嫣离开屋子时,他的一干侍卫齐齐入内。她回眸看了一眼,在一道道黑色身影中,男人颇随意的坐在椅中,模样清冷又矜贵,举手投足间仿佛有睥睨天下之姿态。
这一幕不知哪里扣中了惢嫣,她眸中一闪而过惊艳。
旋即迅速敛下,脚下疾步到庭院。
夜深不见五指,气温陡降了一个度,被褥略薄,惢嫣无意识中侧身缩成一团,将被褥裹紧。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哗啦啦的声音,惢嫣骤然醒了。
不知为何心狂跳起来,很慌。
她抬手压了压胸脯,脑子里的弦绷紧起来了,黑夜里她手脚冰凉,却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意识支配者,从微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将载在椅子上的衣裳拿过,飞快的穿在身上。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伴着疾风骤雨,莫名的心更慌了。
“咣当——”一声,门被大力踢开。
惢嫣惊了一下,她看到长剑折射出凌冽寒光,依稀看到来人,一袭黑衣,似要融于夜色,戴着蓑笠,雨水从笠沿滑下,在地面留下一大滩水渍。
夜袭!
可是,落脚点不应该很隐蔽吗?倘是夜袭,定是早有预谋的,这一路裴厌缺极其谨慎,为何还会暴露行踪!
宫惢嫣脑子飞速掠过重重思绪,最后都被黑衣杀手沉重的脚步声给打乱了。
他每向前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水渍,薄寒,冰冷彻骨。
惢嫣大脑飞速运转着,手默默探入枕中,摸到匕首的柄部。
“你是什么人!你可知晓我是谁?竟敢擅闯进来!”她呵道。
这人倘上来直接给她一剑,那可真就玩完了。不管怎么样,她得先拖住他,然后寻机会动手。
然黑衣人明显训练有素,他一言不发的站在榻前,冷眸看了她一眼,貌似是在疑惑,这院中为何会有个娇滴滴的女子。
停顿不过一瞬之间,他举起了手中长剑。
惢嫣眸中印着那把通体泛着冷光的剑,她知晓杀手要杀她,她是避躲不过的,可是,怎能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
她不是甘于安乐的性子,甚至想过同裴家人一齐死在权术斗争之中,可是……怎能什么都没做,就死在一个杀手手里?!
宫惢嫣咬咬牙,就在她以为必得拼死一搏时,黑衣人陡然顿在那里,双眼都瞪大了。
手中长剑滑落,他缓缓倒了下去,发出闷响声。
惢嫣瞧见他背脊插入的长剑,也瞧见了敞开大门口,风雨之中冷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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