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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成婚:娇妻又撩又飒阅读全集

吕知知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一睡成婚:娇妻又撩又飒》,超级好看的现代言情,主角是阮玉糖墨夜柏,是著名作者“吕知知”打造的,故事梗概:。“可恶,就没见过那么小心眼的男人,诅咒他打一辈子光棍儿!”林艳艳气愤极了。他们是看着阮玉糖拼尽所有的勇气才把孩子生下来,又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孩子们抚养长大。她拼命的学习,每一门技艺都学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除了她本身优秀的天赋外,她的刻苦用功才是最关键的一部分原因。这几年下来,她每天的睡眠时间平均不超过五个小时。......

主角:阮玉糖墨夜柏   更新:2024-04-27 2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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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玉糖墨夜柏的现代都市小说《一睡成婚:娇妻又撩又飒阅读全集》,由网络作家“吕知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一睡成婚:娇妻又撩又飒》,超级好看的现代言情,主角是阮玉糖墨夜柏,是著名作者“吕知知”打造的,故事梗概:。“可恶,就没见过那么小心眼的男人,诅咒他打一辈子光棍儿!”林艳艳气愤极了。他们是看着阮玉糖拼尽所有的勇气才把孩子生下来,又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孩子们抚养长大。她拼命的学习,每一门技艺都学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除了她本身优秀的天赋外,她的刻苦用功才是最关键的一部分原因。这几年下来,她每天的睡眠时间平均不超过五个小时。......

《一睡成婚:娇妻又撩又飒阅读全集》精彩片段


“我不同意。”她话音刚落下,林艳艳就反对:“你那是去送死。”

阮玉糖叹了口气:“可是我留在莲花村,也依旧是等死。”

那个男人想要杀了她的心非常的执着。

甚至,如果让他知道孩子们的存在,他连孩子们也不会放过的。

“你可以出国。”冷老师建议道。

“出国就能躲开那个男人吗?暴露的更快罢了。”阮玉糖苦笑。

“可恶,就没见过那么小心眼的男人,诅咒他打一辈子光棍儿!”林艳艳气愤极了。

他们是看着阮玉糖拼尽所有的勇气才把孩子生下来,又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孩子们抚养长大。

她拼命的学习,每一门技艺都学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除了她本身优秀的天赋外,她的刻苦用功才是最关键的一部分原因。

这几年下来,她每天的睡眠时间平均不超过五个小时。

她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知识。

这一切只是为了多一门生存的资本,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可是那个可恶的男人却要把她逼到无处安身的地步。

阮玉糖垂下眼睑,掩去了眸底的一丝黯然:

“去帝都是最好的打算,他的注意力都在其他地方,完全不会想到我就在帝都,即便有一天,他发现了我,顶多弄死我,但不至于会伤害孩子。”

“放屁,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疼爱的徒弟,叫别人说弄死就弄死?”

瘦小老头儿终于生气了。

阮玉糖见老头儿气愤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连忙顺气:“大师父您别生气,我这就是猜测,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找到我呢。

再说了,就算他发现了我,依我的本事,想要逃离也是可以做到的。”

这一点阮玉糖倒是无比自信。

她就是心疼孩子们,估计要和她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想想就一阵心酸。

林艳艳看着阮玉糖,妩媚的眼睛红了一圈,怒骂道:“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瘦小老头儿和冷老师都默默地看向了她。

林艳艳横了二人一眼:“哼!看什么看,臭男人!”

说罢,她便扭着水蛇腰妖妖娆娆地走了。

分明被迁怒的瘦小老头儿和冷老师都收回视线,不与她计较。

瘦小老头儿道:“咱们天医门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你要去帝都可以,但是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尤其是小宝贝们,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阮玉糖点头:“大师父您就放心吧,您看我像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吗?”

瘦小老头儿低头抹了把眼睛:“都怪那个臭男人,哼!”

阮玉糖哭笑不得。

冷老师道:“我让宗文海派人暗中保护你们。”

阮玉糖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砰’地一声大力推开,刚刚离开的林艳艳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

“布布出事了,费老头儿,你那个柜子怎么不上锁,布布打开了你那个柜子……”

林艳艳急的都出现了破音。

阮玉糖脑子一懵,险些晕过去,但仅有的清醒还是让她稳住了身体。

瘦小老头儿惨叫一声,风一般刮了出去。

接着是冷老师从座椅上猛地起来,起的太急,他身后的椅子被‘砰’地一声带倒在地,他人已经跑出去不见了。

反倒是阮玉糖这个亲妈落在了最后。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两个孩子早就已经睡下了,布布怎么会醒来?

还打开了大师父的柜子?

知女莫若母,阮玉糖想到布布不止一次对大师父的那个柜子感兴趣,她总感觉那个挂着锁的柜子里有宝藏。

布布不止一次表达出了对那个柜子的好奇。

阮玉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布布今天就是蓄谋已久。

想到那个胆大包天,心眼贼多的小丫头,阮玉糖就忍不住一阵头大。

但是孩子毕竟还小,她心中此刻简直焦急如焚。

想着的同时,不知不觉就到了大师父家里。

她原本以为,会看到昏迷不醒的布布,哪想,小姑娘好端端地坐在大师父的床上。

几个长辈都将她围在中间,小心翼翼的态度如同对待国宝。

“布布小宝贝,你有没有哪里疼啊?”林艳艳温柔如水的声音询问。

布布轻轻摇了摇头:“不疼。”

“小布布,你快告诉爷爷,你吃了几颗毒……糖糖啊?”大师父的语气快哭了。

小姑娘想了想,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比了一个‘二’,“爷爷,我吃了两颗糖糖。”

大师父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冷老师冷冰冰地问:“你是怎么打开爷爷的柜子的?”

布布无辜地看了他一眼,道:“是辰叔叔上次教我的。”

“他居然教你开锁?”冷老师的声音变的可怕至极。

布布怯怯地看着他,缩了缩脖子,道:“冷爷爷你不要骂辰叔叔好不好,辰叔叔很乖的。”

小姑娘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看上去可怜极了。

冷老师的脸色却越发难看。

阮玉糖目瞪口呆地看着布布,只因,小姑娘现在正顶着两个黑眼圈,就跟熊猫似的。

明显是中毒了。

她慌的浑身颤抖,上前一把握住小姑娘的手腕诊脉,果然是中毒。

但奇怪的是,毒性并没有在她的体内蔓延开,而是集聚在了一个地方,很是诡异。

阮玉糖看向瘦小老头儿:“大师父,您现在总能告诉我,您那个柜子里,锁住的到底是什么秘密了吧?”

阮玉糖知道莲花村的这些长辈们都是有秘密的人。

这五年来,她该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

但唯有大师父锁住的那只柜子里的秘密,大师父从来没跟她说过。

瘦小老头儿哭丧着脸:“现在当然能说了,秘密都进了你闺女肚子里了呜呜……”

冷老师冷冷地瞪着他。

林艳艳也一脸的愤怒:“你要是早说,布布就不会好奇了。”

瘦小老头儿抹了把脑门儿上的冷汗:“糖丫头你也知道,咱们天医门最早的时候有两脉,一脉就是咱们天医一脉,另一脉就是邪医一脉。

只是五百年前,邪医一脉因为出了一名心性不正的掌门,闹出了天大的祸事,邪医一脉便被灭绝了。

而邪医一脉的传承,也一直封尘于世。

这个柜子里面的东西,就是邪医一脉的传承,小布布吃下去的那两颗毒药,是邪医一脉入门前必吃的毒丹。

所以现在,想要保住小布布的命,只能叫她修习邪医一脉的传承了。”




不管赵西雅和赵家那边如何,阮玉糖这几天过的极为舒爽。

白天没事干的时候在网上搞一搞阮家人。

到了晚上就和墨夜柏闹腾,两人无比契合,每天晚上都过的无比享受。

而就在这样的过程中,两个人迅速的建立起浓厚的感情,两人再无一丝隔阂,宛如正常的夫妻一般。

终于,墨夜柏忍不住,带着阮玉糖和船船回墨家去了。

他是突然带人回去的。

提前没有通知。

唐伯也没有想到三人离开北城庄园,是回主宅去了,所以也没有想到向主宅那边通风报信。

微信群里,老太太还在抱怨:“夜柏这个臭小子,他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孙媳妇和重孙子带回来?不是说他们都领证了吗?”

唐伯安慰:“老老夫人您千万别着急,家主说夫人胆子小,估计是害羞呢。不过应该过几天家主就会带着夫人回老宅去了。”

“小唐啊,那你可要说些好听的话,就说老太太我最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了,叫她别害羞,快些回来。”

老太太发语音。

唐伯连连应好,然后一脸惆怅,家主估计是压根儿忘了要带夫人回祖宅,别以为他不知道家主这些天食髓知味,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和夫人开车。根本就把回祖宅这事儿给忘在了脑后,没见昨天晚上照顾小少爷吃饭都是他在做吗?

那两个人真是一刻也不停地回屋开车去了。

墨家祖宅是一座古朴低调的古式五进府邸。

这样的府邸现在十分的少见。

而在这府邸的周围,可以看见五步一哨,三步一岗,拿着真枪实弹的巡逻机器人。

墨夜柏道:“这里就是墨家的祖宅,这座宅子传承了数百年了,期间翻修过数回,爷爷和奶奶喜欢住在这里,平时,爸妈,还有叔叔们都不住这里,他们各有各的住处。

不过今天是十五,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不管大事小事,大家都要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回祖宅团聚,这个习惯一直维持着。”

“我和船船就这样突然到来,会不会太唐突?”阮玉糖说道。

墨夜柏道:“当然不会,他们早就盼着你能来。到时候看到你,他们一定会惊喜。”

阮玉糖抿唇笑了笑,她倒是不担心墨家人会不喜欢她,就算墨家人真的不待见她,她也无所谓,她就把身边这个男人吃死,到时候自己要走要留,都由得自己。

总而言之,阮玉糖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阎松在前面开车,墨夜柏一家三口坐在后排,见阮玉糖似乎有些紧张,墨夜柏便拿出手机,将阮玉糖拉进了家族微信群里。

墨家的群里正有人在说话。

墨夜橙:我哥越来越不像话,今天是十五哎,他都不带嫂子回祖宅!@唐伯

墨夜杨:大堂嫂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肯定是大堂哥太凶,所以大堂嫂才会误会我们一家都很凶,唐伯你得好好给我们说几句好话。@唐伯

墨夜林:没错,我看就是大堂兄太可怕了,把人吓着了。

墨夜橙:他能找到媳妇就不容易,还把媳妇吓成这样,我都替他着急。

墨夜桐:我听说他们已经扯证了。

墨夜橙:听说是墨夜柏把人押去领得证,可怜的大嫂,估计天天被我哥欺负哭。

墨夜林:大堂嫂真可怜。

墨夜桐:确实可怜。

墨夜扬:可怜+1。

就在一群小辈们议论的时候,有着玫瑰花头像的老爷子说话了:臭小子确实不像话,今天晚上我就杀去北城庄园,去见我孙媳妇和重孙子,以后有我做主,我看他还敢欺负人!

众人:爷爷威武!

墨夜柏看着群里的聊天纪录,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然后,他唇角扬起一抹略显恶劣的笑容。

他将阮玉糖拉进了群。

阮玉糖自然看不见群里之前聊了什么。

她就看见自己进了一个名为欢欢乐乐一家人的群。

群里很安静,里面的人员应该都是墨家的家人。

阮玉糖沉默了一瞬,见群里安静的没有说话,她便也没有说话。

实际上,聊的正欢的群里,此刻早就炸了锅。

“这个名叫糖糖宝贝的是不是就是大堂嫂?我去,大堂哥把人拉进群了!”

墨夜扬惊讶地叫道。

墨家众人本来都已经准备放下手机了,此刻全部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儿。

“快,大家快打招呼啊!”墨夜橙道:“别把人吓到!”

墨夜扬第一个打字:“欢迎大堂嫂!”后面附着一个可可爱爱的小狗表情包。

墨夜桐:“欢迎大堂嫂。”

墨夜林:“欢迎大堂嫂。”

双胞胎之墨夜彬:欢迎大堂嫂。

双胞胎之墨夜杉:欢迎大堂嫂。

墨夜橙:欢迎大嫂,大嫂,我是你亲生的妹妹!

阮玉糖:……

她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墨家的这些人,似乎出乎她意料的热情。

墨夜桐:墨夜橙你不要脸,说的我们就像后的一样!

“我是一个爸妈生的,你们只是一个爷奶,能一样吗?大嫂,快来疼爱我,不要理他们!”@糖糖宝贝

阮玉糖:……

“我孙媳妇进群了?”老爷子惊呆了,然后发了一个跳舞的小黄鸭。

小黄鸭憨态可掬,阮玉糖正要打字,一个大大的红包跳了出来。

老爷子:孙媳妇快来领来自爷爷的专属红包。@糖糖宝贝

他们太热情了,阮玉糖都来不及说什么。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墨夜柏正目光含笑看着她。

阮玉糖耳朵一红,然后弯了弯眼眸,也打字发送了一条消息到群里。

糖糖宝贝:大家好,我是阮玉糖。

然后,她点了接收红包。

双胞胎之墨夜彬:大堂嫂好!

双胞胎之墨夜杉:大堂嫂好!

墨夜橙:大嫂好!

墨夜桐:大嫂好!

墨夜林:……

下面又是一连串问好的。

但是最显眼的还是老爷子的:孙媳妇你好呀!

糖糖宝贝:爷爷好!

老爷子:哎~

糖糖宝贝:红包。

糖糖宝贝:红包。

……

下面是一连串的红包。

老爷子抢了您的红包。

双胞胎之墨夜彬抢了您的红包。

然后便是一连串的抢红包提示。

墨夜橙:你们都太过分了,我都没有抢到红包,你们就不能给我留一个吗?

墨夜桐发了一张得意扭腰的小人儿表情。

墨夜橙顿时气的不行,一连发了一串的白眼。

老爷子抢的最多,发了一张大黄脸呲牙表情图。

墨夜橙:大嫂,我想要红包嘤嘤嘤嘤嘤~后面附着一张打滚卖萌的小人儿图片。

阮玉糖不由失笑,随手发了一个红包出去。

“爸妈叔婶们估计都在忙,没看见群里的动静。奶奶估计正在趁乱偷吃,也没看见。”

墨夜柏不用想也知道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阮玉糖数了数自己带来的礼物,还好,一人一份是够了。

她歪头看向安静的船船,揉揉他的小脑瓜:“船船,我们马上就能见到爸爸的家人了,你高兴吗?”

船船谈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他看了眼妈妈的手机,群里的人似乎都很欢迎妈妈,他点了点头:“嗯,妈妈高兴船船就高兴。”

阮玉糖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真是暖心的小宝贝。

墨夜柏道:“太爷爷和太奶奶,还有爷爷奶奶,他们都十分期待见到你和妈妈。”

船船稳重地点了点头,道:“船船也会很听话的。”

墨夜柏伸出大手揉了揉他满头的小卷毛。

他看向阮玉糖不由道:“你把他教的很好。”

阮玉糖心想: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布布有多皮,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说。

阮玉糖有些恶劣地勾了勾唇。

她这个表情,与布布坏笑的时候如出一辙。

墨夜柏莫名的觉得脊背有些发麻,却又说不出缘由。

车子朝着老宅的大门驶去,周围巡逻的机器人们发现是自家的车,便都放行。

宅子很大,阎松将车停在停车区,发现那里已经停了不少车,想必都是从各处过来的家人。

“咱们不着急进去,我带你们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的布局。”

墨夜柏说道。

他领着阮玉糖和船船四处逛,船船对老宅里的一切都很好奇,直到他们发现了一个兽园。

“有狮子!”船船顿时来了兴趣,眼眸晶亮地指着铁栅栏那头的白色雄狮。

“太爷爷喜欢狮子,所以在家里养了一只,它叫毛毛,是太爷爷从小养到大的,他的脾气很好,一般不咬人,不过毕竟是野兽,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

说着,墨夜柏便领着船船去看狮子了。

阮玉糖看着他们的身影,微微笑了笑,她对狮子没什么兴趣,便在附近逛了起来。

宅子里有一片花园,还有假山,假山旁有秋千。

阮玉糖打算先到秋千旁坐一会儿。

她在秋千上坐下来,心里感叹这座老宅的不一般,它古朴大气,迎面就给人一股端庄威严的感觉,这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底蕴,还有家族兴盛带来的威严。

墨氏财阀,果然名不虚传。

突然,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阮玉糖歪头细听,便听见那声音是从一旁的假山后面传出来的。

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男人声音低吼:“偷吃,又偷吃,这都第几回了?上次偷吃放过了你,这次又偷吃!”

“呜呜……我饿……”

一个带着哭腔老妇人声音响起。

“饿?谁信?”男人怒道。

“真的饿……”

阮玉糖诧异地挑了挑眉,果然是大户人家,背地里总有一些事情是没法放到台面上说的,这么大的人家,怎么还能让老妇人饿肚子?

墨家总不缺这一口吃的吧?

阮玉糖本不愿多管闲事,却在这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严厉的近乎冷酷:“老实点儿,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别让我过去抢。”

“不,我不要,这是我给留给我儿媳妇吃的。”

老妇人害怕的声音都颤抖了,努力将东西往身后藏。

那个男人冷笑一声:“少拿你儿媳妇压我……”

然后就是男人去抢,老太太惨兮兮的哭声。

阮玉糖有些听不下去了,她跳下秋千,绕过假山,果然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被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逼的直往后躲,那老太太的双手背在身后,显然藏了什么,而此刻,老太太脸上的表情惧怕又委屈,眼泪汪汪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反观那个男人,倒像是在这个家里颇有些地位的样子。

阮玉糖站在二人身后,表情严肃。

老太太正好是面对着阮玉糖的,而男人则是背对着阮玉糖,他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老太太却是看见了阮玉糖,阮玉糖无法形容老太太那一瞬间的表情,似乎是激动,又似乎是兴奋,总而言之,她的这种表情,在此时的场景下显得有些不搭,还有些奇怪。

但是还不等阮玉糖细想,那老太太就对着她大喊:“救救我,救命啊~”

男人:……

他脸色奇臭地瞪着老太太,怒道:“为了一口吃的,您连救命都喊的出来,真是太不像话了……”

老太太目光希冀地看着阮玉糖。

男人也发现身后有人,但他没回头,他仿佛自信没人敢管他。

他冷笑:“别喊了,谁来了都不敢救您!”

深吸一口气,阮玉糖在老太太希冀的目光下,终是开了口。

“这位大叔,为了一口吃的,您至于吗?”

老太太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至于吗?

她看着阮玉糖的眼神简直在冒光。

阮玉糖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那个男人身形一顿,他似乎也发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他微微惊讶,便转身看了过去。

一瞬间,四目相对,阮玉糖和男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男人有一双墨蓝色的眼睛,五官长相,和墨夜柏有着五分相像。

阮玉糖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觉得,自己这次多管闲事,似乎得罪了一个大人物。

这个人不是墨夜柏的父亲,就是墨夜柏的二叔或三叔。

她也着实没有想到,墨夜柏的长辈,居然欺负一个老太太!

再看那个老太太,身上穿了一身灰朴朴的长裤和毛衣,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气质十分温柔宁静。

阮玉糖觉得这个老太太不像是家里的佣人,反而像是……

“你是阮玉糖?”就在诡异的沉默中,男人开口了。

他墨蓝色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阮玉糖。


阮玉糖看了他一眼,“我没有选择不是吗?”

墨夜柏蹙眉,“你在嫌弃我。”

阮玉糖:……

对,她的确是在嫌弃他。

别人或许会挤破头都想嫁给他,可她现在只觉得他麻烦。

墨夜柏抿了抿唇,表情沉默。

他此时的表情,简直和船船无可奈何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阮玉糖眨了眨眼,突然就笑出了声。

其实,不说他身后的那堆麻烦,他这个人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只能说,阮玉糖这是爱乌及乌。

“我带你去玩。”

墨夜柏见她笑,也不禁柔和了面色。

他是诚心想和她培养感情。

“去哪里玩?”

“带你去骑马。”

阮玉糖一愣,骑马她还从来没有过。

他们来到了一家俱乐部。

这里有着各种血统的宝马,还有一个很是壮观的马场。

俱乐部里的人不多,零星看到的几个,穿衣打扮都是非富即贵的,

阮玉糖和墨夜柏进去,墨夜柏到休息室去换装,阮玉糖先出去的。

她到了马场中,里面的人看到了她,他们的目光像是雷达一般在她身上扫了一遍后,就收了回去。

有两名俱乐部的男人从后面迎了出来,道:“小姐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吧!”

阮玉糖点点头。

那两人目光略有几分轻蔑,这种一看就是有人钱包养育的情妇,其中一人道:“那你到旁边,去牵18号马匹吧。”

阮玉糖看过去,那是一匹黑色的大马,一看就野性难驯。

“我叫李诚,是俱乐部的驯马师。小姐,你跟我来,跟你一起来的人呢?”

“他一会儿过来。”阮玉糖道。

他在这个俱乐部工作了有七八年了,来骑马的基本都是上流贵族。

见阮玉糖没有报上金主的名号,心里便断定,她身后的人应该只是普通的有钱人。

“李诚,这位大美女是哪位小姐呀?”

迎面走出来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其中一个短发女子和李诚打招呼。

李诚顿时堆起满脸的笑容:“王小姐,结束了啊!今天跑得怎么样?”

“输给墨思思和林静一程。”

这么说着,她打眼看了阮玉糖一眼,嘴角勾起个玩味的笑容:“这位小姐看着眼生啊。”

阮玉糖没有说话。

“哦,对了,思思的妹妹也来了,她也是新手,我看李诚你不如一起带吧,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

她说着,就朝后面刚走过来的一个少女招了招手。

少女叫墨音音,见状加快脚步走了过来。眼中满是好奇。

“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嘛,交给我了”李诚拍拍胸脯道。

“思思和音音的爸爸可是在北斗集团工作的。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那短发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阮玉糖。

阮玉糖心说这啥人啊,管的真宽。

到了马棚那边,李诚将里面的一匹小白马牵了出来,对墨音音讲解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阮玉糖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被晾在一旁。

“刚刚我讲的你都听了吧,你和墨小姐一起去吧。”

李诚回过头,对阮玉糖敷衍地说道。

阮玉糖的目光冷了冷,她看着这两匹马,自己那匹明显是还未驯服的野马。

而墨音音那匹,却是已经驯服,并且是适合女孩子骑乘的小白马。

那匹小白马性格温和,而自己面前的那匹黑色大马则是一身桀骜,此刻正不耐烦地甩蹄摆尾,鼻孔里不断喷着粗气。

阮玉糖面色冷冷的。

这时那短发女子戏谑地道:“这位小姐,看你也是新手,这样正好,你和音音正好作伴。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吧,趁着金主没过来,你先练练马术。”

阮玉糖的脸色铁青一片,她长的就那么像情妇吗?

和短发女子一起的那两名女子也都戏谑地瞧着阮玉糖。

阮玉糖不想和这种小人物计较,她反而歪头打量那匹黑色大马,眼中浮现一丝好奇之色。

她上前,想要拍一拍这匹马的脑门儿。

结果,一看她靠近,这匹性情桀骜的大马便给她喷了个响鼻。

阮玉糖动作一滞,然后强硬地一巴掌拍了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大黑马毛茸茸的脸上摸了一把。

这马的性格虽然野的很,但是一身的皮毛却是油光水滑的,摸上去手感十分的带劲儿。

阮玉糖享受地眯起了眼眸,在大黑马发飙之前飞快地收回了手。

一旁,李诚和那几个女子见阮玉糖和大黑马的互动,眼中都流露出轻蔑看好戏的神色。

看这位小姐的举止,应该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土包子,就连她那个金主,估计也就是个暴发户。

阮玉糖无视几人的视线,只是盯着面前的大马,这马似乎对她格外不满,此刻正不善地瞅着她。

阮玉糖勾了勾唇,心中反而对这匹马生出了几分喜爱,然后她目不斜视地对李诚道:

“你们这俱乐部,都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把还未驯化的马匹给客人骑,若是出了事故,你们负得起责?”

李诚笑了笑:“小姐您说的哪里话,这匹大黑马是我们俱乐部最威武漂亮的一匹马了,他肯定是被驯服过了的,一般情况是不会出事的。

只有一些非常不擅长骑马的客人,才会偶有受伤。”

阮玉糖淡淡道:“这么说来,若是客人出了事,倒是客人的错了?”

李诚皮笑肉不笑,“您说的哪里话,一般情况下,我们这里很少出事故。”

当然,就是出了事故,他们也摆得平,他们的靠山可是墨家。

没错,这家俱乐部的幕后老板,就是墨家人。

李诚有恃无恐。

“还骑不骑了?你不骑我骑了啊!”

一旁牵着小白马的墨音音这时不耐烦地催促了。

李诚见状,连忙道:“哎呀,耽搁了音音小姐的时间了,骑,咱们现在就骑。”

说罢,李诚便不耐地对阮玉糖道:“这位小姐,你还不跟上!”

阮玉糖双手环胸,淡淡地睨了李诚了一眼,那眼目光里的冷意,叫李诚一脸的不耐烦变成了不自在。

阮玉糖指了指大黑马,道:“你要是骑着这匹马跑一圈,我就骑。”

李诚的脸色立即变了。

“小姐,这匹马是给客人准备的……”

阮玉糖没说话。

“不会骑就别来啊,土包子!”墨音音不耐烦地吼了一句,转身便牵着小白马朝着马场中走去。

李诚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并且殷勤地说道:“音音小姐,您小心点儿,这马虽然驯服了,但您还是要小心一些……”

然后,他又横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阮玉糖一眼,骂道:

“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能跟音音小姐比吗?”

短发女子三人也都看不上阮玉糖,在她们眼中,阮玉糖这种人连与她们说话都不配。

“我们走吧,去那边的休息厅里坐一坐。”三人看也没看阮玉糖一眼,结伴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阮玉糖和那匹大黑马大眼瞪小眼。

没有了碍事的人,阮玉糖越看这匹高大英俊的黑马越喜欢。

她朝它勾了勾手指,道:“大黑,带我跑一圈,闪瞎那些狗东西的眼好不好?”

大黑马不屑地朝她喷了个响鼻,两管白气从鼻孔里冒了出来,格外嚣张。

阮玉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这匹大黑马在翻白眼,它似乎对自己十分不屑。

阮玉糖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清悦爽快的笑声叫大黑马的耳朵抖了抖,似乎不明白这个人类为啥笑的这么傻。

就在这时,阮玉糖走上前,抬起一只手放在了大黑的背上。

大黑下意识地就想抬起蹄子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来一下。

但是,它竟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四蹄如同灌了铅,竟是怎么也抬不起来。

它暴躁起来,拼命地甩动尾马想要挣脱,看向阮玉糖的目光透出一丝强烈的敌意和倔强。

阮玉糖只是笑盈盈地望着它,放在它背上的那只手,却是如同山岳一船沉觉。

阮玉糖道:“大家伙,连豹子都得在我手底下变成乖猫猫,更别说是你了!”

大黑马的性子十分烈,他挣扎的更加厉害。

阮玉糖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大黑马的背上,并且一翻身,跃上了马背。

大黑马嘶鸣一声,疯狂地甩动身体,想要将骑在它背上的人类甩下去。

然而,阮玉糖宛如粘在了它的身上一般,任它怎么甩也甩不下去。

她牢牢地抱着它的脖子,身体前倾,同时一夹马腹,马儿受到刺激,顿时仰天嘶鸣一声,一扬四蹄就飞奔出去。

它宛如离弦的箭,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正耐心指导墨音音骑马的李诚,只觉得一股狂风从耳边刮过,紧接着,他便看到那一人一马飞离原地,瞬间跑远了。

李诚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真敢骑着那匹大黑马,而且,看刚才一闪而过的情形,那个女人居然什么防护也没有做。

李诚突然有些慌。

俱乐部背景再硬,但是出现人命终究不是好事。

墨音音骑在小白马身上,看到刚才的一幕,她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个女人真会骑马啊?别一会儿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残了!”

然而李诚也明白,如果真的从马背上摔下来,肯定不止是残,说不定会被马蹄踏死。

李诚终究是有些不淡定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去叫人。

偏在这时,墨音音斜了他一眼,不耐地道:“快点儿啊,你不是要指导我骑马吗?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换人来。”

李诚一想到墨音音的父亲在北斗工作,他不敢得罪这样的大小姐,立即将阮玉糖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一脸讨好地去给墨音音牵马。

而阮玉糖此时的感觉简直就是一个爽字,这大黑马跑的飞快,她长发被狂风吹的乱舞,绷成直线。

她的身体在马背上颠簸,虽然颠簸的有些难受,但是她却更加享受这种策马奔腾的感觉。

这才叫真正的骑马,马儿飞奔入了俱乐部附近的小道上,小道两边是茂密的树林,树影在飞快的后退。

她活着的前二十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爱冒险,并且喜欢追求疯狂刺激的性格。

从小到大的生存环境或许压抑了她的本性,直到她被师父们救下,学了一身的本领,也许是有了一些资本,她沉睡在骨子里的本性,便渐渐的苏醒复活。

她喜欢做一些看似危险的,足够刺激的事情。

她向往着自由,她喜欢这匹狂野难驯的马儿,正如她自己,她也向往这样的自由。

一时间,她反而不想驯服这匹大黑马了,它天生就应该是自由的,而不应该被谁驯服,成为马场中众多温和的马儿之一。

她喜欢这匹马,她觉得它和她太像了。

前方是一片断崖,阮玉糖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趴在马儿的背上,对它说:

“喂,你不会想带着我一起跳下去吧?那这样话咱俩就要死在一起了啊!

不过那样也很好啊,你就要永远和我作伴了!”

她并不害怕,但是她也没有疯狂到想死,而离那处断崖还有三丈处的地方时,阮玉糖就打算强行改变马儿的方向。

但她也没有想到,与此同时的,马儿居然一仰前蹄,生生在断崖三丈处停了下来。

阮玉糖有些惊喜,她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马儿头顶的鬃毛,笑道:“大家伙,好样的,我还真以为你不要命了呢!”

马儿傲娇地甩了甩头,将阮玉糖的手甩开,却并不像之前对阮玉糖那么排斥。

阮玉糖眯了眯眼,敏锐地发现它的态度略有软化。

回去的时候,大黑马依旧跑的特别快,但是相较于之前的愤怒暴躁,它此刻虽然跑的快,但却很稳。

阮玉糖放开了双手,只用双腿夹着马腹。

她舒展双臂,做出迎风飞翔的动作,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痛快。

此刻马场之中,在李诚的保护下,墨音音正骑着小白马‘哒哒哒’地在马场中小跑。

墨音音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李诚骑着另一匹马守护在一侧,时刻戒备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大黑马宛如一道闪电飞奔而回,墨音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李诚则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真命大,不过没闹出人命终究是好的。

但他的脸色沉了沉,有些莫名的不爽。

“呵,我还以为她摔死了呢。”墨音音不屑地道。

眼看着大黑马就要从旁经过。

墨音音眼珠一转,突然甩动手中的马鞭,神情促狭地朝大黑马的方向甩了过去。

嘶~

大黑马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惊的长嘶一声,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好一阵儿都没能缓过来。

而骑在它背上的阮玉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变了脸色。

阮玉糖脸色一寒,那个女人是故意的。

不待大黑马前蹄落地,阮玉糖便眼中寒芒一闪,暗中使力,调转马头,一夹马腹,朝着墨音音的方向奔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墨九歌脚下忽地一个打滑,险些把自己摔倒了。

他及时扶住了门框,瞪大眼睛见鬼一般看着赵西雅。

不仅是他,就连船船和阮玉糖也都忽地瞪圆了眼睛。

船船看着男人,孩子的目光纯净清澈,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兽。

呆呆萌萌,竟是格外的可爱。

赵西雅其实以为这个孩子会很高兴地喊他一声爸爸的。

但下一刻,船船小嘴紧抿,小脸严肃,撒腿就跑向了阮玉糖的方向。

他把小脸埋进阮玉糖的怀中,赵西雅转身看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卷毛后脑勺。

赵西雅微微挑了下眉头,小家伙这是害羞了?

阮玉糖搂着船船,一脸心惊胆颤地看着男人,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通缉他们五年,见面了居然是这种作风,吓唬谁呢?

赵西雅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让人难以接受,说实话,就连他自己也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或许,是因为在机场看到这对母子的第一眼起,他们就让他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所以,当知道他们其实与他有着无法割断的牵扯时,他便不由得想要尝试拥有他们。

“我有事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们,你们好好休息。”

他觉得,他要给他们缓冲和消化一切的时间。

他一直待在这里,反而会给他们压力。

赵西雅走了出去。

墨九歌还惊愕地杵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叫、叫爸爸?

先生承认那个孩子了?

“还不跟上?”

见墨九歌迟迟不动,赵西雅的声音传了过来。

墨九歌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连忙带上房门跟了上去。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船船这才从阮玉糖的怀里抬起了头,他仰起小脸,大眼睛迷茫地看着阮玉糖,软软地唤道:“妈妈~”

阮玉糖温柔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眼中也浮现出了一丝迷茫。

母子两个迷茫地对视了一会儿,阮玉糖道:“船船,要是他真的对你好,你也可以叫他爸爸的。”

船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但是妈妈现在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那个男人的心思实在不好琢磨。

其实,不管男人为什么这样做,他没有第一时间对他们母子喊打喊杀,就是一个好的信号。

虽然男人的表现很奇怪,但是阮玉糖觉得,也许她能缓和一下和男人的关系,平息五年前的那场恩怨。

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和这个男人为敌。

凤眸微眯,阮玉糖心想,她得示弱。

另一边,墨九歌追上赵西雅,八卦地问:“家主,您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您改变主意,要放过他们了?”墨九歌试探道。

也是,毕竟是亲生骨肉,那个孩子他看着都喜欢,更别说是先生这个亲生父亲了。

赵西雅看了他一眼,道:“照顾好他们,我明天再来。”

说完,他大步朝出口走去,墨九歌惊愕地呆在原地。

哪知,走了几步的男人又转身看了过来,道:“那个女人胆子小,你别吓到她!”

墨九歌一脸玄幻地点了点头,整个人都惊呆了。

赵西雅见他点了头,这才大步离去。

……

赵西雅回去后,偌大的庄园门口,管家唐伯和蓝舟楚湛二人正焦急地等待。

看到他的车回来,三人的脸上不约而同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赵西雅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跟我来。”

三人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客厅里。

赵西雅道:“那个通缉令撤了吧。”

这事归蓝舟管,于是蓝舟点点头:“是,先生。”

人已经找到了,通缉令自然也没必要继续在暗网上挂着了。

赵西雅又看向唐伯,道:“收拾两个房间出来,过几天夫人和小少爷要住进来。”

唐伯恭敬地应道:“是,家主,我明天一早就开始准备。”

说完了,唐伯突然怔住,精明能干的眼中罕见的出现一丝迷茫。

他讷讷地问:“家、家主,您……刚才说谁、谁要住进来?”

一旁,蓝舟和楚湛也都错愕无比地看着赵西雅。

好一阵儿,蓝舟捅了捅楚湛的手臂,小声道:“我刚才没听明白先生说了什么,你听明白了没?”

楚湛没理蓝舟,而是目光直直地看着赵西雅,道:“先生您刚才说……夫人和小少爷?”

蓝舟也是吃惊地看着赵西雅,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赵西雅看了他们一眼,道:“阮玉糖和船船,如无意外,阮玉糖会是这里的女主人。”

“阮、阮玉糖?”蓝舟错愕地重复。

“您要娶阮玉糖?”楚湛也觉得不可思议。

先生若说是看在血脉的份儿上,认回船船,这是情理之中,可是阮玉糖 ……

赵西雅看了他们一眼,道:“她是我儿子的妈妈,我不会允许我的血脉流落在外。”

蓝舟急道:“先生,这样不是便宜了阮玉糖?

多少名门千金想嫁给您都不能,阮玉糖她……就凭她生了您的孩子吗?”

他们觉得阮玉糖根本配不上先生。

“这是我的决定。”赵西雅不理他们都说了什么,淡淡说道。

蓝舟和楚湛顿时都陷入沉默。

他们了解赵西雅,他的决定,无人能够改变。

唐伯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迷茫地问:“先生,您有孩子了?”

五年前的事情,除了赵西雅身边少数几个心腹知道外,其他人并不知情。

倒不是说赵西雅防着唐伯,而是因为,唐伯是老家主身边的人,被一个女人强迫的事情,赵西雅并不愿意让家里知道。

太丢人!

所以,此刻唐伯反应过来什么后,激动的老脸发红。

这、这要是让家里的人知道家主老婆孩子都有了,还不得高兴坏?

赵西雅看了唐伯一眼,倒是不在意他的激动,他十分淡定地道:“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家里,那个女人的胆子很小,会吓到她的。”

蓝舟嘴角一抽:“先生,您确定那个阮玉糖胆子小?”

真要是胆子小,能做出那种生猛的事?

赵西雅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唐伯激动道:“先生,我现在就去整理房间出来。”

唐伯才不管理蓝舟和楚湛怎么想,他一刻也等不及,转身就跑着上楼了。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小少爷的模样了。

这个夜晚,秋雨寒凉,医院的病房里,温暖安静,阮玉糖搂着船船,母子二人都睡的意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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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糖颇为惊讶地看着他,“五年前赵先生不信,为何如今就愿意相信了?因为那个视频吗?”

赵明爵道:“我和爸妈去了你从前长大的地方,阮家人对你并不好……”

阮玉糖无所谓地笑了笑,“那都过去了,我也不在意。”

“五年前……”

“五年前,赵西雅的身份被你们发现后,阮家人就开始了算计我。他们害怕你们把我认回去,抢了赵西雅的身份。

甚至,阮家夫妻从小打压我,就是预防我变的优秀后,有一天事发被赵家认回去。

他们一开始就从方方面面杜绝我被赵家认回去的可能性。

他们养废了我,显然,他们这样做是对的,五年前的你们压根儿看不上我,你们眼中只有优秀的赵西雅。

当然,这些还不算,在两家人第一次在酒店见面商谈的时候,出发前,方秋娴给我的牛奶里放了药。

他们将我安排进那家酒店,企图让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毁了我,这也正是那天晚上我没有出现的原因。

当然,我把那个男人打晕,揍了一顿,然后我跑出了酒店……”

至于跑出酒店后,发生了什么,她就没必要说了。

“第二天清早,我回了阮家,没想到,等待我的是阮家夫妻和赵西雅的丑陋对话,他们以为我会从那个他们安排好的男人的床上醒来,根本没有料到我会回家,所以他们说的一切并没任何避讳。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阮家人计划好的,我觉得很恶心,就转身离开了那里,出去的时候,在小区的门口遇到了你。”

阮玉糖说到这里,也不管赵明爵信还是不信,是何表情,她低头搅拌杯子里的咖啡,喝了一口后,这才继续道:“这就是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只字不差。

当然,我也不在乎你信或不信,因为你信或不信,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飞机失事的那天,我已经死了,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这条命却已经不是生父生母给予我的了。

其实五年前的时候,我也没指望赵家能认回我,遭遇了阮家的背叛后,我更不指望父母家人的爱。

我今天之所以答应和你过来这里,也不过是想替五年前那个死去的我,将没能说出口的话,全都说出来。

从现在开始,我也再无任何夙愿了。”

她看了眼对面看似面无表情,实则表情紧绷的男人,优雅地起身:“赵先生,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想知道的也都已经知道了,我就先走了。”

顿了一下,她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哦,对了……”

赵明爵眨了下眼睛,朝她看过来,阮玉糖朝他微微笑了笑,说道:

“阮家人对我做过的一切,我都会一一回报的,不把赵西雅和阮家打回原形,我是不会罢休的,赵家如果非要护着赵西雅,那么很抱歉,我们将是敌人,搞不好,就是你死我亡的那种哦~”

她脸上的笑容变的明媚了起来,似乎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十分期待。

赵明爵脸色复杂地看着她,问:“那个孩子……”

“那是我儿子,你们不要想着打他的主意,如果你们敢动他,你们一定会后悔。”

她的眉眼之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锐芒。

赵明爵沉默。

他静静地看着阮玉糖,这样的她,明艳动人,气势逼人。赵明爵不得不在心里叹息,血脉是骗不了人的,这才是赵家的血脉,这才是赵家女儿该有的样子。

赵西雅……还是差了些。

赵明爵道:“你不用把事情想的那么严重,我们怎么可能会伤害你的儿子,他也是赵家的血脉……”

“打住。”阮玉糖声音一冷,又重新坐下了,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冰冷地警告他道:

“看来赵先生没明白我的意思,我,阮玉糖,和你们赵家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儿子,更是。

如果你们敢攀扯他,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起身便走,再也没有回头。

赵明爵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赵明爵这一刻明白,她不会回到赵家了。

五年前他们错失了她,伤了她的心,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赵明爵起身,去买单的时候,正好看到阮玉糖上了那辆车,那个叫墨三的人开车载着她走了。

赵明爵的心情很凝重。

她和墨家扯上了关系,如果她想报复,很容易。

赵明爵回了赵家,赵沛然和赵夫人都目光殷切地朝他看了过来。

看到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赵沛然和赵夫人的眼睛中都闪过类似于紧张,最后又放松的情绪。

赵明爵看着父母的反应,心头苦笑,赵沛然沉声道:“没找到她?”

赵明爵摇了摇头:“找到了。”

“那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雅雅已经主动和我们说过了,她想让那孩子回来,她们会好好相处。”

赵夫人连忙道。

赵沛然也道:“是啊,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你没说家里会补偿她吗?”

“爸,妈……”赵明爵看着父母,神色复杂:“你们觉得,发生了五年前那件事,她还会愿意回来吗?”

赵夫人一愣。

赵沛然反应过来什么,沉声道:“她不肯回来?”

顿了下,他又道:“她在拿乔什么?等我们都低头向她认错不成?”

赵明爵有些无力,他叹气道:“她不是在拿乔,她是真的不愿意回来。”

“她在记恨我们!”

赵沛然脸色发沉:“如果她好好的回来,我们一定不会亏待她,她不为她自己想,也总归要为她的儿子想,我们赵家不嫌她未婚生子,她倒是好,还敢跟我们闹脾气……”

赵明爵看着父亲,突然觉得心头有些发寒。

他不知为何,全无怀疑地相信了阮玉糖之前所说的真相,他本能地觉得,那样自信的她,不会拿这件事情来骗他。

所以,五年前是阮家人害了她,她被迫生下了那个孩子,可是父亲此时这样说,别说是阮玉糖听见了,就是他听了,都觉得心头发寒。

偏赵夫人此时也道:“是啊,她也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赵明爵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堵,他突然明白了阮玉糖不回赵家是对的。这样的家,对于她来说非但不是温暖的港湾,而是刺骨的钢刀。

这对她是不公平的。

赵明爵沉声道:“爸,妈!”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郑重,那深沉的眉眼,来自于这些年的历练。

赵沛然已经在放权给赵明爵,如今的赵氏,实际上是由赵明爵做主的。

赵明爵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风范,而对于他如此严肃的表情,赵沛然和赵夫人都不由得一怔。

“你想说什么?”赵沛然问。

赵明爵道:“爸,妈,她说,五年前飞机失事那一场,她已经死了,生父母的生恩,她已经还了,她与赵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荒唐,她的体内流着的,不是赵家的血吗?”

赵沛然有些生气。

赵夫人到底是女人,比较感性,她道:“她这是在记恨我们五年前没有接受她啊……”

赵明爵道:“阮家从小打压她,赵西雅的身份揭穿后,和阮家夫妻一起算计了她,那个孩子,就是那样来的。

一切都不是她所愿,她是被阮家人害的,我们作为她的血缘亲人,没能在她危难的时候给予她帮助,还觉得她上不了台面,丢了赵家的人。

如果换作是我被那样对待,我也是不愿意再和赵家有任何瓜葛的。”

赵沛然和赵夫人闻言脸色青紫,陷入沉默。

赵沛然气愤道:“你怎么知道是阮家陷害她?”

“她亲口说的。”赵明爵看着父母的表情道。

“她说的你就信?”赵沛然反问。

“爸,别说你不信这是真的。我们去阮家以前生活的地方调查过,阮家人从小打压她,怕她变的优秀总是事实。”

赵沛然和赵夫人哑然。

赵明爵道:“他们为什么打压她?打压她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就算不是亲生的,阮玉糖变的优秀,将来有出息,阮家人也会受益的吧?

可他们偏偏打压她,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赵夫人喃喃自语。

“他们怕阮玉糖变的优秀后,当我们发现两个孩子抱错的时候,我们会把她认回来,影响到赵西雅的地位!”

赵沛然和赵夫人也不是傻子,本能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赵明爵又道:“爸妈,你们想想,如果五年前,我们见的阮玉糖是一个美丽,大方,优秀,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的女孩子,你们会怎么做?”

赵沛然和赵夫人沉默。

因为他们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还会怎么做?那样优秀的孩子,当然是认回来,好好培养,将来成为赵明爵和赵西雅的助手。

赵明爵像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道:“如果是那样,你们一定会把她认回来吧?

到时候,你们把她认回来,她与我们朝夕相处,毕竟是有血缘羁绊的,长久的相处下来,你们觉得你们不会看到她的好,不会对她生出感情?

时间一长,属于赵西雅的那些东西,难保不得分给她。

别的不说,至少外界的人会说,赵家的真千金样样优秀,不比赵家的养女差,长此以往,赵西雅的身份地位只会越来越尴尬。

爸,妈,我说的对不对?”

赵沛然和赵夫都沉默,他们知道,如果阮玉糖真的很优秀,他们把她认回来,赵明爵说所的那些情况,是真的会发生的。

赵明爵看着他们的表情,嗤笑一声:“所以,阮家人害怕这样的情形出现,他们从小就打压阮玉糖,将她变的糟糕。

再加上赵西雅的优秀做对比,一个是没有感情毫无长处的亲生女,一个是从小养在身边,朝夕相处,样样出色,视作亲生的养女,你们会怎么选,还用说吗?”

赵沛然和赵夫人突然感觉一股寒意蔓延上心头。

如此说来,阮家人不仅偷了他们的亲生女儿,让他们替他们养女儿,把一个本应该出生平民的普通女孩培养成样样优秀的千金小姐。

这就算了,阮家人还打压他们的亲生女儿,以防他们将她认回来,阮家人对人心的算计简直是直白又大胆,叫他们感觉到一阵心寒。

而另一方面,想想这五年来阮家人在他们赵家面前表现出来的善良和大度,叫他们渐渐放下心防。甚至,他们将阮父安排进了赵家一家分公司当主管,这简直叫人不寒而栗。

他甚至还打算把家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为嫁妆,等赵西雅出嫁的时候送给她。

加上赵西雅现在有的百分之三的股份,届时,赵西雅就会拥有赵家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这个数字,甚至超过了现在的赵明爵。

赵家夫妻越想越心惊。

但是转瞬,他们就定了定神,赵夫人道:“就算是这样,这都是阮家夫妻的算计,关雅雅什么事?”

赵明爵看着母亲,道:“五年前,陷害阮玉糖的事,如果赵西雅也参与了,而且赵西雅的内心也不希望阮玉糖回来,你们还会觉得这些与赵西雅无关吗?”

“这不可能!”赵夫人下意识地否认。

赵明爵看向赵沛然道:“父亲也和母亲一样的想法吗?”

赵沛然却比赵夫人理智,他沉默了下来。显然,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怀疑。

赵明爵没有再多说的意思,他道:“爸妈,依我看,她是肯定不会回到赵家的,她也不需要赵家的补偿,她已经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你们要是真的为她好,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以免……真的成为仇人,不死不休。

赵明爵不知道父母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但是他觉得,他们应该听进去。

谁也没有发现,赵西雅就站在门外,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赵西雅双拳紧握,指甲刺进肉里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她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哥哥,爸妈,都知道了阮家人的真面目,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这怎么可以?

怎么会这样?

她是赵家的千金,是赵家父母骄傲的女儿,他们怎么可以怀疑她?

都怪阮玉糖,阮玉糖死了五年,为什么还要活着出现破坏她的一切?

先是江家的退婚,再是赵家的怀疑?

再这样下去,她还能剩下什么?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行,她必须做些什么!


小女孩歪了歪头,精致粉嫩的小脸上流露出一丝委屈,转身抱着小胖狗朝女子跑了过去。

“妈妈,是小白白胆子太小了,布布没有欺负它,布布是善良的小姑娘!”

女子好笑地捏了捏小姑娘的小鼻子,道:“嗯,布布当然是善良又美丽的小姑娘,都是小白白胆子小!”

阮玉糖好笑地将小胖狗从女儿怀里接过来,装晕的小胖狗微微眯缝开一只眼睛,看到自己到了安全的怀抱,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可是,刚才弟弟说我欺负小白白。”

小姑娘睁着墨蓝清澈的大眼睛告状。

一旁的小男孩闻言抿了抿小嘴,他也走了过来,威严地看着小姑娘,道:“布布,我是哥哥。”

小姑娘噘着粉嘟嘟的小嘴,扬起了小下巴,轻哼了一声:“说不定是妈妈生我们的时候看错了,是我先出来的呢。”

小男孩不禁皱起了小眉头,墨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无奈,像个成熟的小大人。

“布布乖,叫哥哥。”一向无底限宠溺妹妹的他,在这件事情上格外的坚持。

“弟弟。”小姑娘也格外执着。

阮玉糖无奈地看着他们,这两个孩子固执的性格像极了某个男人。

虽然她也说过,布布的确是妹妹,但是,小姑娘在这方面也格外固执,认为自己就是姐姐。

从他们刚学会吐字说话,小姑娘就一直在叫哥哥为弟弟。

五年前,飞机失事,阮玉糖坠入大海,被当时路过的一艘游轮救下。

游轮的主人,也就是救下她的人,是一名神秘强大的女子。

她救下她的命,这才有了眼前这俩个小宝贝的出生。

阮玉糖也没有想到,那个雨夜,她居然怀了孕,而且还是一对龙凤胎。

当时,游轮返回莲花村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她在游轮上昏迷了一个多月。

到了莲花村,大师父给她诊脉的时候,发现她竟怀有了身孕。

阮玉糖想到这些,脸上不禁带上了一丝笑容,虽然当时九死一生,但是她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不仅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宝贝,还有了几位师父,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有了他们,她才真正感受到了亲人的感觉。

她正想着,一股香风从不远处飘来,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妖娆火辣的女子身影。

女子穿着大红色的紧身鱼尾裙,黑色的大波浪在微风中轻轻荡漾,那明艳的脸庞上化着精致完美的妆容。

她气场十足,随着她的到来,这个小院瞬间宛如最华丽的T台,变的光芒万丈。

“小宝贝们,有没有想奶奶我呀!”女子妩媚性感的声音传了过来,阮玉糖顿时以手抚额。

看上去只三十岁的大美女自称奶奶,她虽然已经听了无数次,但是一看见女子那年轻性感的脸庞,就一阵适应不良。

“林奶奶!”

两个小娃娃一听到女子的声音,就转过身,像两只快乐的小蝴蝶,朝女子飞奔了过去。

女子蹲下身,一边一个接住了两个小家伙,分别在两个小家伙可爱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笑着看向阮玉糖。

这女子就是当时在游轮上救了阮玉糖的神秘女子。

“糖糖,我来接两个小宝贝去我那里上课。”

阮玉糖想到二师父上课的内容,嘴角不禁抽了抽,无力道:“好~”

林艳艳挑了下眉,戏谑地看着她:“两个小宝贝可是对我的上课内容十分感兴趣的,他们遗传了你的天赋!”

布布立即拍着小手开心地道:“是吖是吖,妈妈我喜欢和虫虫们玩。”

小男孩比较稳重,但小脸上也没有流露出排斥的表情。

阮玉糖一脸的无奈。

林艳艳一手一个,牵着两个蹦蹦跳跳的小朋友离开。

布布一离开,阮玉糖怀里的小胖狗就‘活’了过来,跳下秋千朝一旁的花丛跑了过去,欢快地打了个滚儿。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瘦小的老头儿从外面跑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一张药方,大声吆喝:“糖糖,乖徒弟,师父这里有张有新药方,你给师父看看哪里不对劲儿?”

阮玉糖眼睛一亮,连忙走过去接过药方,看过之后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道:“是有些不对劲儿,大师父,您这最后一味药剂量大了0.1毫克。”

“对,对。”老头儿一拍脑门儿,又匆忙地跑走了。

阮玉糖看着老头儿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情绪。

两个小宝宝都四岁了,阮玉糖不知道她还能在这个美丽的小山村呆多久。

这样想的阮玉糖绝对不会想到,变故来的如此之快。

……

“什么?他们发现了莲花村?”

晚上,阮玉糖错愕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消息的是十分钟前收到的,墨夜柏果然难缠。”

冷老师面无表情地坐在电脑前,声音也是冰冷如机械一般。

林艳艳和瘦小老头儿都站在一旁,脸色都非常的凝重。

“那个男人太死心眼儿了,这都五年了,他还不肯放过你,怎么着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这是要逼死你啊!”

林艳艳气愤地开骂。

阮玉糖不禁苦笑,她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会追查她五年。

当年没有找到她的尸体,那个男人冷酷到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地步。

甚至不惜发下了通缉令。

五年来,阮玉糖的名字一直挂在通缉榜首位。

阮玉糖为了躲避那个男人,五年来一直居住在莲花村不曾离开。

她一则是把莲花村当成了真正的家,二则也是为了躲避那个男人的追杀。

“我要带着孩子离开莲花村。”再不离开,就要连累师父和老师们了。

莲花村是一个神秘的村子,这个村子里集聚着各行各业的大佬,阮玉糖这五年跟在师父和老师们的身边,不仅学习了一身的本事,还拥有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离开莲花村,她有自信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坐在电脑前的冷老师冷冷地道:“你能往哪里走?墨氏财阀有多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躲不开的。”

阮玉糖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要去到他眼皮子底下!”


那个女人会不会还记恨我们?”

“你、你这个蠢货!”

墨坤气的着实不轻,他怒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以为是那个女人记恨我们吗?”

墨玉可愣愣地看着墨坤。

“爸,不是那个女人,那是谁……”

墨坤和墨母都用—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墨玉可,两人的眼神都写着明晃晃的几个大字:

我们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痴的女儿!

墨玉可咬紧了唇,无措地看着父母。

墨坤道:“你得罪的人是家主!”

“你还不明白吗?你对那个女人和孩子不敬,真正生气的人是家主。

那个女人甚至不用和家主说什么,她只要流露出不高兴的情绪,家主自然就会恨上我们家。

不然,他不会逼我离开北斗,也不会开除你。

由此可见,那个女人的身份,绝不仅仅是情妇那么简单,搞不好,她会是……”

那可能性,墨坤没有说出,但是墨玉可已经会意了。

顿时间,她的脸色—片惨白。

“还愣着干什么,收拾收拾,现在我们就去北城庄园请罪。”

墨坤怒喝—声。

“请罪……”墨玉可脸色—变,她的脸色—阵青—阵白。

她不禁想起当日她是如何看不起阮玉糖的,现在却在低三下四去给对方请罪,像条狗—样祈求着对方的饶恕……

“还愣着干什么?还在纠结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和面子?

实话告诉你,如果今天我们能够见到家主和那个女人,那就说明我们还有救。

怕只怕,你连低三下四祈求对方宽恕的机会都没有……”

墨玉可—听,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她心中被—股前所未有的惶恐笼罩,连忙跟着墨坤朝外走去。

父女两人驱车到了北城庄园,他们站在北城庄园的大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墨坤给唐伯打去了电话。

唐伯接起了电话,墨坤连忙道明来意,然而,在他忐忑的等待中,得到的却是唐伯的拒绝。

唐伯道:“抱歉,家主和阮小姐不见客。”

墨坤脸色—白,连忙道:“唐伯,我们知道我们做错了事,我们只想向家主和那位小姐请罪,玉可年轻不懂事,还望家主能放过她这—次……”

墨玉可脸色惨白地看着向来高高在上的父亲,此刻卑微无比地祈求着别人。

她错了,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早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普通的情妇,她怎么也不会得罪她。

唐伯的语气变的强硬起来:“墨坤,先生和阮小姐都不希望被人打扰,你明白的吗?”

他的语气很重。

墨坤—脸绝望地挂断电话,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拜见家主的资格。

他—脸死灰地垂下手,手中的电话掉落在地也犹不自知。

墨玉可看着他这样,脸上陡然流露出强烈的恐惧:“爸爸,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父女两人在这里呆了好半天,最后,终于还是狼狈地离开了北城庄园。

他们知道,从此他们将从核心的高层,沦落为墨家的最低层,失去—切曾经所拥有的荣光。

墨玉可不在了,船船自然还是要上幼儿园的。

车子开到幼儿园门口,墨允早早地就候在了那里。

这—次,他看向阮玉糖和船船的目光,简直恭敬的不像话。

阮玉糖面上带笑,道:“园长,我希望船船能像其他小朋友—样。”

墨允—愣,然后便会意,他连连点头,恭敬地道:“您放心,我—定不会叫船船受任何委屈的,—定会让他和其他小朋友相处愉快。”

船船背着小书包,跟着墨允进了学校,阮玉糖和墨夜柏都没有下车。

“你放心,墨允会照顾好船船,另外,我也派了暗卫在暗中保护船船。”

看着船船的背影进去,墨夜柏安慰阮玉糖。

阮玉糖道:“嗯,我不担心船船的安全,就是他第—次上幼儿园,我有些不舍。”

墨夜柏见她依旧望着船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为止,不禁目露笑容。

“过几日我就宣布你和船船的存在,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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