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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修真界最最有钱的扫把星

风千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v1+穿越+玄幻+系统+甜宠】一朝胎穿进这个陌生的修真世界,她不一小心成了最最有钱的女修,大名白蒹葭,小名白废柴,昵称扫把星。要问她多有钱,点石成金的法术天生就会。要问她多倒霉,修炼废柴、三岁死亲娘、四岁有继妹、十六岁斗渣爹、二十岁流鼻血不死不偿命......她以为自己是修真版的灰姑娘,可等来的不是王子,而是个王八!只有三个月生命的白蒹葭:“一千万买你爱我一天,好么?”某王八:“要命的那种么?”

主角:白蒹葭,苍在水   更新:2023-01-09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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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蒹葭,苍在水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修真界最最有钱的扫把星》,由网络作家“风千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v1+穿越+玄幻+系统+甜宠】一朝胎穿进这个陌生的修真世界,她不一小心成了最最有钱的女修,大名白蒹葭,小名白废柴,昵称扫把星。要问她多有钱,点石成金的法术天生就会。要问她多倒霉,修炼废柴、三岁死亲娘、四岁有继妹、十六岁斗渣爹、二十岁流鼻血不死不偿命......她以为自己是修真版的灰姑娘,可等来的不是王子,而是个王八!只有三个月生命的白蒹葭:“一千万买你爱我一天,好么?”某王八:“要命的那种么?”

《穿成修真界最最有钱的扫把星》精彩片段

七月大雨滂沱。

白蒹葭跪在青石路边瑟瑟发抖,任由白慕阑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她身上。

“孽障,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这个孽障、扫把星,小小年纪就克死你娘,如今还想着克死你爹我不成?”

“让你嫁人难道害了你不成,堂堂毓灵宗宗门可是你娘生前为你定下的婚约,你难道要让她死不瞑目吗?说,你嫁是不嫁?”

身上狐裘早已被打得破烂,白蒹葭满身伤痕在雨水浸泡下可怖至极,眼中却是满是讥讽。

“哈哈,爹是担心女儿嫁人?还是担心自己没有一千万灵石的遗产娶不到修真界第一大美人沈粟心?”

“口口声声要女儿嫁人,不就是想早早完成娘亲遗愿,好得到一千万灵石的遗产逍遥快活罢了。”

“爹,您好歹也是咱们天山派堂堂二长老,掌管着天山派上下所有的灵石支出,需要这么迫不及待用女儿换一千万么?”

白慕阑看上去不过四十,皮囊保养得极好。

但再俊美的脸听见了白蒹葭的话后,都扭曲得像发怒的公牛,一鞭又一鞭狠狠抽打在她身上,仿佛要打死跪地的白蒹葭才消气。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还有两个月就马上二十了,二十的人却还是练气三层,跟你娘一般修仙资质平庸。”

“你娘像你这么大时都已经怀了你,你能不能跟你娘好好学学,学学她的温顺乖巧......”

白蒹葭像是听了什么滑稽的笑话,雨水落入眼中滑过脸颊:“温顺乖巧?”

“哈哈,爹也知晓娘亲李允珠,堂堂修真界第一大竞拍阁阁主温顺乖巧,可你又是怎么对待她的?”

“你巧言令色骗了她的感情,又在她病重时带着众多红颜刺激她,甚至还在她去世后正大光明将外面的野种带回来养,要不是她立了遗嘱,您恐怕已经给我娶了好几位后娘了吧?”

“您配提她么,今天就算打死我,女儿也做不到像娘亲般‘温顺乖巧’,更不会去嫁给一个不男不女的毓灵宗宗主,至于一千万灵石,您是想也别想。”

白慕阑气得将手中的云雷鞭打折了,又重新换了两指粗的火雷鞭,一鞭子下去,打得白蒹葭皮开肉绽。

“孽障、孽障,你倒是编排起你爹我的不是来了,也不想想是谁生的你,今儿要是不答应嫁人,白某人就当从没生过你这个孽障......”

噼啪——噼啪——

一鞭、两鞭、三鞭、四鞭......

“义父,求您别打了,您要打就打我吧,姐姐她、她快要被您活活打死了,求您了。”

“求您饶了她这一回吧,这个世上又不止只有毓灵宗宗主一个男子,这天下还有好多男儿,姐姐要是遇上喜欢的,自然肯嫁了......”

十七岁的白伊人看着泥泞中奄奄一息的白蒹葭,吓得赶紧抓住打在她身上的火雷鞭,乞求白慕阑手下留情:“义父,别打了,我会劝姐姐嫁人的。”

看着蜷缩在地上不停抽搐、却死也不肯求饶的大女儿,白慕阑面无表情哼着收回了鞭子。

“今天是看在伊人的份上饶了你一命,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过后,就算是尸体,我也要把你嫁出去。”

白蒹葭冷笑着趴在地上,望着白慕阑远去的背影,又转头默默地看着白伊人,揶揄道:“不愧是白慕阑的宝贝女儿,一句话便饶了我一命。”

白伊人比白蒹葭矮两寸,看上去是那种小鸟依人的柔弱小姑娘,被点到名,赶忙放下手中极鳞剑来扶白蒹葭。

“我知道你恨义父,恨我娘,恨我,可你为什么偏偏不离开天山派这个囚笼,不管你嫁人与否,义父便再也不能打你了。”

看着白蒹葭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一寸好皮肤,白伊人小心翼翼替她抹去一脸污血。

“姐姐,听我一句劝吧,离开天山派吧,别想着报仇了,他毕竟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爹,你......”

白蒹葭粗鲁地拂开白伊人的手,脸上即使脏乱狼狈,她的笑也依然看得人心魂荡漾:“离开?你少猫哭耗子,我身上可是有你娘亲手下的寒心散。”

“你知道什么叫做寒心散吗,就是我只离开天山派半个时辰,身体就冻得跟冰雕似的,你叫我怎么离开?”

“你娘亲贺夕欢为白慕阑做了那么多的‘好事’,你这个做女儿的难道不知情吗?”

“你娘现在死了,白慕阑又转头爱上了苍穹派的沈粟心,听说还要收沈粟心的儿子苍在水为义子,你看看,这是不是跟你和你娘当年进天山派的情景一模一样?”

“哈哈,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白蒹葭越说越开心,踉跄着从雨水里爬起来:“我娘亲的遗嘱里说了,只有我嫁人白慕阑才能拿到那一千万灵石的遗产,才能重新娶妻。否则,他一分钱也拿不到。”

白蒹葭在大雨中大笑:“我白蒹葭,堂堂修真界第一大竞拍阁阁主的继承人,我就是要让白慕阑,一辈子都拿不到娘亲的半分遗产......”

“可你还有不到三个月的生命期限,”白伊人苍白着脸看着她鼻血喷涌而出:“你难道不要命了吗?”

“可是我有钱啊,一万亿陪葬的感觉难道不好么?”

白蒹葭拒绝白伊人的搀扶,一下摔倒在泥泞肮脏的荫祭峰途中,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一万亿买你的气运,愿意吗?

——密码是多少?

白蒹葭是胎穿进这个陌生的修真世界的,前世的她生活在一个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科技世界。

她前世的父亲为了外面的女人在赌桌上债台高筑,卖水果的母亲被一个个债主逼得将她卖掉。

她被债主各种残忍折磨,最后在逃跑途中身亡。

再次睁眼,便以啼哭的方式来到这个以修仙为尊的修真世界,拥有了一位美丽温柔的娘亲,和一位英俊帅气的爹。

在三岁以前,白蒹葭认为自己这回肯定投了个好胎,即使她要天上的月亮,娘亲都愿意为她摘;爹爹也整日笑呵呵陪她玩骑马游戏。

可自从娘亲李允珠每日流鼻血后,白慕阑便对她娘俩越发冷漠,甚至在娘亲死后不到一年,便带回了贺夕欢和白伊人这对母女。

若不是在天山派掌门前面做了遗嘱公证,白慕阑肯定不会只收白伊人为义女,而是高调宣布自己多了一个宝贝女儿。

在李允珠死的那夜,白蒹葭便得了她的灵环,正式成为修真界第一大竞拍阁新阁主,也悄然继承了李允珠的系统。


白蒹葭拥有了系统,当即在系统提示下绑定了系统。

从“美”“强”“富”三个选项中选择了“富”,随即便拥有了“点石成金”的能力,总额度不超过一万亿灵石。

但随后的白蒹葭,又得到了系统第二次提示:绑定系统的代价,即解锁了厄运连连的扫把星体质。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她若未在规定时间内,找不到气运之子,她便会像娘亲李允珠一般英年早逝——流鼻血身亡!

天山派,空青院。

不顾白蒹葭挣扎,白伊人将满身血水的她扶回她住的空青院。

白蒹葭长得极美,白伊人每次将她从浴桶捞出来的时候都忍不住红了脸。

即使被打皮开肉绽,她也美得如同凋零的牡丹花,让人生不出一丝轻视。

但每次替她上药却是件苦差事,原本凝脂如玉的雪白肌肤伤痕累累,许多伤处还未结痂又添新伤。

即使已过一个时辰,白蒹葭的鼻血还是止不住。

“姐姐,你就向义父认个错吧——”

看着一大推染红的手帕,白伊人手忙脚乱帮她止鼻血:“再这么下去你很快就没命了,李姨要是在天有灵看见你这么痛苦,她肯定会难过的......”

“你不配提我娘,滚出去,帮我找几个干净的年轻男子来......”

白蒹葭心中恼怒至极,系统不知什么恶性趣味或是万年老处女,自从她十六岁开始,系统便要求她像话本里的女妖精般靠吸男子阳气延续生命。

若是哪次没能吸食阳气,便要惩罚她流足整整三个时辰的鼻血。

并且,流鼻血还会引发强烈的心绞痛。

犹如数万根尖利银针,同时扎进心窝的那种生不如死。

看着白蒹葭痛不欲生的模样,白伊人无奈又同情:“姐姐,天山派哪儿还有男子敢来,他们都说你是吸人血的妖精......”

白伊人咬咬牙,伸出白瘦的胳膊道:“要不你喝我的血吧?”

白蒹葭:“......”我特么补的是阳气,不是鼻血。

“少废话,你、快去找几个干净的年轻男子来,”白蒹葭裹着狐裘将一袋灵石扔给她:“快去。”

白蒹葭之所以不吸阳气改喝男子鲜血,是因为像天山派这般的修仙人士个个以降妖伏魔为己任。

她若敢在四大修仙派之首的天山派堂而皇之吸食男子阳气,恐怕活不过明天的太阳。

所以,她只敢高价购男子鲜血,稍微遏一下体内的心绞痛。

但女子血和动物血都不管用,只有男子血才管用。

“白伊人你还愣着干嘛,我要是痛死了你拿什么跟白慕阑交差,你难道不想让白慕阑收你做亲传弟子了?快去......”

白蒹葭又将第二个钱袋扔给她:“这些灵石是你的,快去......”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大雨过后太阳又跑出来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地将夏日暑气洒满一室。

白蒹葭却裹着厚厚的蚕丝被等着白伊人带人回来。

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都过去了,白蒹葭疼得在被子里打滚,伤口挤压着伤口,冷汗浸湿了她一床青丝,也浸湿了她的眼睛。

模糊中一个黑色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白蒹葭裹着被子哆哆嗦嗦扑向他。

好香啊!

淡淡的皂角清香混合着男子气息,一种温暖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口水。

神出鬼没的系统悄悄在她耳边响起:就是他,他就是你的气运之子!

只要能让他心甘情愿为你以命换命,你便可除去厄运诅咒,成为正常人!

谁?

白蒹葭被心绞痛折磨到意识模糊,她下意识觉得很渴,想喝男子的血。

但男子似乎很嫌弃她,一个劲儿将她推回床去,甚至连一口血都不给喝,急得白蒹葭直接上嘴咬他,硬邦邦跟石头一样硬。

白蒹葭呜咽一声,像极了奶猫撒娇,紧紧拽着男子的衣袍寻找可以下嘴的地方。

甚至贪婪地呼吸着男子身上的味道,却惹得男子恼怒,一掌干净利落地劈晕了她。

在晕倒的一瞬间,她似乎听见男子清冷低沉的声音:“女子怎这般急色?”

若是白蒹葭能再坚持一会儿再晕,她肯定还会听见男子第二句嫌弃:流鼻血女妖精?


天山派,后山结界。

“听说咱们修真界的楷模跑到这儿来修补结界啦,真的假的?”

“哪还假得了,飞升的时候飞错了方向,本该往大周山飞却飞到了天山派,还砸毁了一座价值五百万的灵石山,搁这儿卖身还债呢。”

“哈哈,我还以为苍在水飞升失败,连累苍穹派成为整个修真界的笑柄,被苍穹派掌门沈终南逐出师门了呢。”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听说苍在水这次飞升失败还毁去了大半的修为......”

“该,他爹被魔族杀害二十年来,就他弟苍北冀一人去魔界报仇,这种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人也配成仙?”

“确实,不过可惜了,苍北冀五年前为父报仇掉下了魔渊谷,至今没找着尸首,可怜沈粟心前辈不仅痛失了丈夫还失去了小儿子......”

“还有更可怜的,苍在水砸毁了天山派价值五百万的灵石山也连累到了沈粟心前辈,她还得代表整个苍穹派留在天山派亲自监工自己的儿子......”

此时,人人笑谈的苍在水,正在天山派凌霄院制作手中的傀儡兽——苍鹰。

七月的阳光穿过三人合抱的大香樟枝叶,金灿灿地洒在他的脸上。

黑发俊颜,衣袂飘飘,眼神中透着三分冷傲三分不羁三分严肃和一分愁绪,丰神俊朗的模样看得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白玉无瑕的面庞,在金色的阳光中衬得犹如一幅美人图。

啊——

白蒹葭在睡梦中被野狗撵,急得她跑啊跑啊,最后在跑进狗嘴的瞬间被吓醒。

睁眼一看,嗬,自己这是待在什么黑咕隆咚的鬼地方?

难道她已经死了?这是鬼界?

就在她惊魂未定时,只听“啪”的一声,黑咕隆咚瞬间变得烛火明亮。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姐弟,姐姐美丽温柔端庄大气,弟弟清冷孤傲丰神俊朗。

“你们是什么人?嘶,”白蒹葭看着自己像粽子般被缠满全身,挣扎这要下床。

“这是哪儿?我有钱,你、你们想干嘛?”

白蒹葭被白绸绑得束手束脚,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儿,但十多年的扫把星体质告诉她,她绝无可能安然无事度过每一天!

美貌女子大眼睛水盈盈向前一步道:“别怕,这是天山派的凌霄院。”

“我是苍穹派医师沈粟心,这是我儿苍在水,昨天是他将重伤的你带回来的,我会尽力医治你身上的伤。”

苍穹派沈粟心?

苍在水?

母子?

白慕阑这么快就搞定了沈粟心母子?

半月前,白慕阑听闻沈粟心儿子飞升失败且砸毁了天山派一座价值五百万的灵石山,立马愁得茶饭不思,坐立难安,非得找掌门及其他长老一起商讨何如最大程度地减轻苍在水的责罚。

甚至竭力建议让苍在水替天山派修补和守护后山结界五十年,来代替偿还价值五百万的灵石山。

五百万灵石,大概需要花费一个大乘境界修士五百年的时间才能还完。

但苍在水飞升失败毁了大半修为,预估在结丹境界,至少需要还两万多年。

可白慕阑向掌门师兄求情后,苍在水只需替天山派修补和守护后山结界五十年,便可偿还价值五百万的灵石山。

啧啧,这情分,如果不是亲父子,白蒹葭打死也不信!!!

白蒹葭一脸防备地看着这位笑得人畜无害的苍穹派医师沈粟心,艰难起身道:“沈前辈好,晚辈这些都是小伤不碍事,就不麻烦您了,告辞。”

说着便扯过石床上的狐裘,打算溜之大吉!

想当初白伊人的娘亲贺夕欢也是用的这招——笑里藏刀。

对外宣称要照顾没娘的白蒹葭,却暗中将她作为试吃丹药的小白鼠。

日日逼迫她吃各种炼制失败的丹药,甚至在她身上下寒心散这种古老歹毒的封印术。

“你体内有各种古怪的毒和鞭伤,若不及时医治,恐怕活不过三个月,”苍在水冷着一张脸,下颌处似乎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

白蒹葭默默翻了个白眼,腹诽:此时不走,两日后便要被你们哄骗到毓灵宗给人当小媳妇儿,我傻么?

这戏演得能不能换个套路?

“呜呜,死就死吧,两日后我便要被我爹嫁给毓山宗宗主李墨缘了,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蒹葭在此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

白蒹葭腹诽道:她来自另一世界的灵魂可是看过各种宫斗、宅斗剧,甚至熟背三十六计,谁还不会飚戏似的?!!

她看了看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自己,眼泪哗哗止不住地流:“我从小便是被爹爹打大,死了我一个,爹爹还有数不清的义子义女,我也好去忘川河找娘亲团聚......”

白蒹葭边哭便将白慕阑这些年如何鞭打她,如何收了七七八八的义子义女,又如何逼迫她嫁给素未谋面的毓灵宗宗主......

说着说着,便真入了戏,眼睛红肿一片。

只要多多宣传白慕阑的家丑,及其白慕阑的伪善,就不怕沈粟心不和他起内讧,毕竟再大度的女人也容忍不了自己的男人如此薄情寡义!

果然,沈粟心听了一片唏嘘。

但她下一句话却让白蒹葭彻底心塞:“蒹葭姑娘,你肯定是误会你爹了,白师兄一生行侠仗义光明磊落,绝对不会是你口中的那个样子。”

“是爹哪有不爱孩子的,整个天下都知晓他一生只吃素且收养孤苦孩子只为行善积德,为的就是保佑你这个女儿平安健康,长命无忧!”

看着沈粟心一脸的谆谆善诱,白蒹葭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这......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现在终于知晓她娘李允珠为嘛将自己的竞拍阁取名为西施竞拍阁!??

这、妥妥的恋爱脑啊!

自己一个大活人遍体鳞伤站在她面前,她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既然沈前辈也认为晚辈是在抹黑自己的亲爹,那晚辈多说无益,也谢过沈前辈的救命之恩,告辞!”

白蒹葭只能感慨姜还是老的辣——

轻飘飘一句“为你好”,直接摆平所有的恩怨情仇!

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白蒹葭像木乃伊般慢慢挪动自己,却在出门的那一刻被沈粟心拦住。

“蒹葭姑娘,你如今伤得如此之重,沈某作为医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你就在这凌霄院住下吧,你宁死也不愿嫁毓灵宗宗主,沈某一定竭力劝白师兄替你推了这门婚事。”

白蒹葭实在不愿再与虎谋皮,忍不住卸掉伪装道:“沈前辈,我白蒹葭尊您一声长辈,望您也自尊自爱。”

“不要掺和我白家家事,也不要妄想联合白慕阑演戏将我送至毓灵宗,如果非要我撕破脸皮将话都说开,您和整个苍穹派的面子恐怕都保不住吧?”

“我不知你们想怎么瓜分我娘一千万的遗产,但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只要我白蒹葭一天不嫁人,不管是毓灵宗宗主还是什么阿猫阿狗我都不嫁,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到我娘的一分钱。”

“这钱是我娘的,也是我的,我就算把钱留到自己的棺材里,也不会便宜你们这群苍穹派的穷鬼。”

白蒹葭这边刚要走,便被一个修长有力的手臂捞了回来,冰块脸般的苍在水又将她扔回大床,声音似冰碴子一块块往外冒。

“既然你不愿嫁毓灵宗宗主,我便让毓灵宗宗主取消婚约即可,但你若敢污蔑我苍穹派半分,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白蒹葭望着眼前冰锥子般的男子,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系统却不合时宜地响起那机械标志的声音:“是他,就是他,你的气运之子!”

晴天霹雳!

白蒹葭被系统一句话吓得目瞪口呆魂不附体,下意识张嘴就想咬苍在水一口。

却被苍在水一掌,又劈晕了过去。


等白蒹葭再次醒来,已是又过了一日。

一旁的沈粟心大美人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向她走来,笑意盈盈道:“蒹葭姑娘,沈某刚熬的药,你喝一些吧。”

白蒹葭差点儿被她的笑容闪瞎了眼,莫名觉得这句台词有点儿耳熟。

她惊恐得连连后退摆手,迅速从床上爬下来,差点儿撞到一个成人高的盖着帷布的大木柜。

“沈前辈,你放我回去吧,今日成亲我......”话还未说完,便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苍在水又提拉回床上了。

“别担心,”沈粟心乍看似四月的海棠花,美丽温柔:“今日毓灵宗传来消息说,毓灵宗宗主李墨缘需闭关修炼十年,你俩的婚期延后了。”

白蒹葭被这一消息惊得猝不及防,没想到系统说苍在水是自己的气运之子,果真不假,一来便帮自己化解了这么大个难题。

白蒹葭立马假装感动得热泪盈眶,“失手”将药碗打翻,抱着沈粟心委屈得大哭起来。

“呜呜,我从小失去娘亲,沈前辈又如此温柔善良,要是能当我娘就好了,若还有个像苍师兄一般的哥哥便更好了,呜呜,要不沈前辈认我做干女儿吧?”

想着昨日苍在水才口出狂言,今日毓灵宗宗主便延后了婚期,这事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堵住她口无遮拦的嘴,保全苍穹派的名声?

或者单纯跟毓灵宗有仇,见不得毓灵宗宗主成亲?

白蒹葭一边假哭一边飞快转动自己的大脑,但苍在水为啥不干脆将自己杀了一了百了?

不对,杀了她也不能帮助白慕阑拿到一千万的灵石遗产。

白蒹葭福至心灵,拉着沈粟心的手继续卖惨试探:“虽然今日毓灵宗虽延期了婚礼,但我爹肯定以为是我搞得破坏,他定又要将我打得半死,呜呜......沈前辈你救救我吧!”

站在一旁半天未出声的苍在水咳了一声,冰块做的脸极冷,但声音却不再冒冰碴子:“你好生养伤便是,没人会在凌霄院动手打人。”

白蒹葭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颈,默默翻了白眼。

苍在水似乎也想起自己一掌劈晕她的事,冰块般的脸庞映着一层火光,透着淡淡的红。

打定主意要将沈粟心母子与白慕阑的关系查得个一清二楚,白蒹葭决定抛出鱼饵。

“只要沈前辈愿意认蒹葭为干女儿,蒹葭愿意将娘亲的西施竞拍阁转赠与您,并在掌门见证下写下转证书,如何?”

自从白蒹葭体内有了寒心散,西施竞拍阁便成了空壳,价值不过一百万灵石。

用一百万灵石让沈粟心母子与白慕阑内斗,白蒹葭也不亏。

毕竟身为四大修真派之一的苍穹派全派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值一百万灵石,这价值对于身在苍穹派的沈粟心母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这两日检查完白蒹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还有体内百余种毒。

沈粟心作为一个母亲看了也不忍心,加上苍在水的暗中打听,对这些伤也有了一些了解。

沈粟心看着哭红眼的白蒹葭不免同情道:“西施竞拍阁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你自己好生保管,至于认干女儿这种大事,我还得同白师兄商量才是。”

不知是沈粟心的演技太好,还是她真的如她表现的那般人畜无害,似乎对西施竞拍阁毫无兴趣,就连站一旁的苍在水都是一副漠然模样。

为了得到气运之子,白蒹葭立马破涕为笑,拉着沈粟心的胳膊道:“干娘不拒绝便是答应了,像你这般的美人儿,就是顶顶的大好人,阿水哥哥也是大好人。”

一旁的苍在水:“......”

沈粟心不愧是苍穹派第一医师,白蒹葭十多年的伤疤竟在七日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坐在浴桶中看着自己白嫩光滑的皮肤,满意极了。

白慕阑大抵是对像沈粟心这般的大美人毫无抵抗力,经过几句简单交谈后,白蒹葭便正式成为沈粟心的干女儿。

但,唯一苦恼的,便是白蒹葭为了延续生命而吸年轻男子血的黑历史。

“蒹葭,你以后可不能随意做损坏自己名声的事了,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要懂得爱惜自己的名声。”

沈粟心果真如一个称职的母亲严肃教育着孩子:“绝不能再让男子随意进出你的房间,更不得用男子的鲜血来喂养自己的灵宠,知道吗?”

好吧,白蒹葭再次坦白了,她以往用灵石换鲜血,都是自家灵宠狏狼背的黑锅。

毕竟在修真界像精怪般喝人血,她也绝对会被各修真人士当作异类,以“除魔正道”的理由大卸八块,或火祭而亡!

白蒹葭频频点头,只要她每日能围着她的气运之子转,就根本不用再费时费力费钱去换鲜血。

只要她近近地挨着苍在水,拥抱他拥抱过的风,走他走过的路,牵他的手,亲他的脸,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她便可以一整天不用流鼻血、不会心绞痛。

当然,上述总总,她只拥抱了他拥抱过的风,走了他走过的路!!!

白蒹葭伸出四根手指发誓道:“我以后绝对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绝对不用男子的鲜血来喂养自己的灵宠。”

因为她压根儿没这样做过。

对不起,我的灵宠狏狼,我以你的名义起誓,我以后一定跟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随后趁机拉住苍在水的袖子道:“干娘,再过不到两月,蒹葭便满二十了——”

“若蒹葭不能在二十岁之前修炼至筑基期,便要被赶出天山派了,所以,能不能让阿水哥哥教我一些修炼功法?”

四大修仙派的天山派,有比其他修仙门派更加牛气哄哄的门规。

其中一条便是,凡入门满十年且年满二十的弟子若修为低于筑基期,便要被扫地出门,且永世不得再进天山派。

白蒹葭倒是巴不得离开天山派,但她体内的寒心散封印术又不允许她离开,而且,她需要苍在水这个气运之子消掉她身上的厄运。

同时,自从沈粟心连续三次拒绝了西施竞拍阁,白蒹葭便让探子去苍穹派打听苍在水的所有过往信息。

若能确定苍在水跟白慕阑没有任何关系,白蒹葭便要立马开启追求苍在水之路,毕竟她的命最多也不过三个月了。

如果两人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白蒹葭就不能对他施展美人计了,只得另想他法让苍在水自愿以命换命了。

白蒹葭打算先搞定气运之子消厄运,再找破除封印术的方法,最后彻底脱离白慕阑的掌控,带着娘亲的遗物永远离开天上派这个伤心地!

沈粟心看着白蒹葭一脸的稚嫩朝气,又想到她体内难解的毒,温柔道:“你想修炼是好事,阿水是你哥哥,自然愿意教你的。”

苍在水对上沈粟心投来的目光,动手将白蒹葭的手扒拉开:“明日卯时,跟我到灵幻山进行灵力测试训练。”

白蒹葭甜甜一笑,飞快抱了他一下又松开,趁机偷偷吸了一点他身上的阳气:“谢谢阿水哥。”

随即开心地跑回了自己的空青院。

苍在水:“......”


待白蒹葭一走,偌大的凌霄院便安静异常。

沈粟心默默地盯着自己大儿子发红的脸颊,并在苍在水离开之前叫住他。

她慢慢起身,走向刚才差点儿被白蒹葭碰掉的盖着白色帷布的大木柜前停下:“阿水,你自己将帷布掀开。”

苍在水双拳紧握,神情似乎十分抗拒,却又不敢违背沈粟心的命令,缓缓转身扯下那块白色帷布。

与此同时,一块巨大铜镜赫然出现在他面前,映入眼帘的是土灰色的驼背大乌龟,苍在水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几步。

“阿水,别怪娘逼你,你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半人半龟的怪物,你注定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你没法生活在光亮中,没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娘希望毓灵宗宗主闭关一事与你无关,希望你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影响,更希望你不会给别人带来伤害......”

“蒹葭是娘的干女儿,是你的干妹妹,是毓灵宗宗主未来的妻子,娘希望你能好好传授她一些修炼法术,让她像亲哥哥一样尊敬你,毕竟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小姑娘而已,你懂娘的话吗?”

苍在水飞快蹙了一下眉,快到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母亲,您别说了,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沈粟心看着镜中的半人半龟的大儿子,眼泪哗哗往下掉。

都过去二十三年了,她依然不能接受自己会生出一个怪物般的儿子,明明是一胎双生,可镜中的大儿子却偏偏是这副怪物模样。

旁人也许看不出怪异来,但沈粟心二十多年来只要一睁眼便能看见大儿子这副半人半龟的模样,甚至会无比恐惧、厌恶、愧疚和痛恨。

恨不得在苍在水刚出生时,就掐死他!

“阿水,是娘不该将你带到这个世界,是娘的错,是娘让你变成这种怪物的,但你要好好修炼,争取再次飞升,这样就不用害怕别人会发现你是怪物,就不用整日生活在黑暗中。”

“你只有努力修炼,才能为你爹爹和弟弟报仇,才能杀死魔君尹青冥。”

沈粟心边哭边将白色帷布重新盖铜镜身上:“去吧,好好替天山派修补结界,五十年并不长,你也好好学学修心养性。”

空青院。

白蒹葭偷偷吸了一口阳气,满足地上树摘了好些甜枇杷。

见白伊人焦急地坐在自己房内,也随手扔了她几串枇杷:“咋了,你大师兄跟人私奔了?”

见白蒹葭还有心情玩笑,白伊人焦急的脸不自觉红成一片:“姐姐,义父被掌门派到枫皇城去培植灵果了,至少需要半年才回来。”

白蒹葭吐出一颗枇杷籽,乐道:“这是好事,我至少可以半年不用挨鞭子了。”

“可是,”白伊人一把夺过白蒹葭手中的枇杷,道:“可是你的生命只剩三个月了,义父让我告诉你,如果想活命,就拿两千万灵石交换你身上封印术的破解之法。”

“嗬,”白蒹葭站起身走向白伊人,问道:“两千万灵石?原来当年给我下寒心散,是在这儿等着我?为了钱,他这个当爹的现在连装都不装一下了。”

“不过我好像说过无数次,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娘的钱我要留着陪葬,你直接将我的话原封不动转给他就行。”

白蒹葭拍拍白伊人的肩,邪魅笑道:“我托你打听的事,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白伊人虽是双面间谍,但到底也只有十七岁,看着澄黄大枇杷也上了嘴:“苍师兄不是义父的孩子。让苍师兄来咱们天山派修补结界,是太上长老的决定。”

白伊人一边吃枇杷,一边将打听到的苍在水身世细细与白蒹葭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面前已经堆满了两大堆枇杷皮和枇杷籽:“事情就是这样的,苍师兄的爹苍云风和沈粟心前辈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在苍穹派长大,苍师兄跟苍云风长得三分像。”

“太上长老作为义父的师傅,曾在剿杀魔族犀甲军时欠下苍云飞一个大人情。”

“所以,这次便想还苍云飞之子一个人情,让其替天山派修补五十年结界,以此来弥补被苍师兄砸毁的灵石山。”

白蒹葭耐心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兴奋地搓了搓手,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替自己传来好消息的白伊人:“小伊,你觉得我美吗?”

一个时辰前,白蒹葭收到来自苍穹派探子的飞鸽传书,上面也十二分地肯定苍在水就是苍云风和沈粟心的亲儿子。

此时的白蒹葭像一朵初绽的红牡丹,雪白肌肤下的大眼睛又闪又亮,精巧玲珑的鼻子和唇浑然天成,整个人透着一股刁蛮可爱劲儿。

她似夏花似冬火,明亮而热烈,危险又魅惑,却还透着一股娇媚不自知的美!

白伊人看着她有些心快,又有些嫉妒,胡乱抓了一个枇杷塞进嘴里:“美,但是......”红颜薄命。

白蒹葭得了满意的答案,好心情地将一袋灵石递给她:“上次让你帮我找人,你是怎么找到苍在水的?”

只有三个月的生命时间,白蒹葭怎么也想不通她找了近四年的气运之子竟自己送上门了,总感觉不踏实。

“苍师兄不是我找的,我回来时只看见一张字条,说你去了凌霄院,所以,我便去凌霄院寻你了。”

白伊人出门寻人时,得知天山派的后山结界又被魔族血鸦破坏,所有弟子都去了后山帮忙修补结界。

所以她便下山去替白蒹葭找人,但回来时却只看见一张带血的字条。

白蒹葭听完,只得感慨最近的巧合是越来越多,却总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也不知是她当扫把星当太久了,适应不了“好运”。

“那行吧,趁爹出门半年,如果你能想办法进他的密室找到寒心散的破解之法,我可以许诺给你两千万灵石,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白蒹葭慢慢剥着枇杷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白伊人的神色,这反间计希望能用得上!

白蒹葭四岁时,贺夕欢抱着一岁的白伊人给她喂毒丹,她的肚子痛了整整一个月;

白蒹葭五岁时,贺夕欢抱着两岁的白伊人亲手给她喂寒心散,她便再也出不去天山派的门了;

......

白蒹葭十四岁时,贺夕欢死了,白慕阑带着十一岁的白伊人将她吊在野狗岭整整三天,差点儿被野狗啃掉半条腿;

白蒹葭十五岁时,白伊人被她喂了三天的蚊子。

“姐姐干嘛不直接给义父两千万灵石?”白伊人脸蛋精致小巧,看似和她娘贺夕欢一般柔柔弱弱:“你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

鱼儿上钩了,白蒹葭嘴角微扬,挥手打断白伊人道:“你考虑好了告诉我,我的钱爱怎么花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当年的娘亲以为白慕阑是自己的气运之子,可惜,气运之子也分真伪,她终究是痴心错付,只得冷眼看着白慕阑与一众红颜笑闹。

白蒹葭要替娘亲惩罚白慕阑,更要替自己惩罚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

就算是躺棺材,那也得有人陪葬!


但她还不想死。

白蒹葭做了一晚上的恋爱攻略,又顶着黑眼圈背得滚瓜烂熟。

只为让苍在水在教自己修炼时爱上自己,愿意为自己以命换命。

“阿水哥,天幻山从低到高依次分为地灵峰、中灵峰、天灵峰和圣灵峰,咱们今日先爬地灵峰吧。”

“地灵峰高九百九十九丈,共七千七百多梯石阶,除了太阳太毒,应该是没有太大挑战性的。”

白蒹葭看着天山派百余弟子都早早挤在地灵峰脚下进行灵力测试训练,个个都自信满满想要登顶。

“不过我灵力低微,至今还未登顶过地灵峰,阿水哥你待会儿记得速度慢一点儿,不然我跟不上你的脚步。”

白蒹葭还未登山便开始拿出扇子扇风,地灵峰虽只有一个热力幻阵,但以她这种只有练气三层的低阶修士而言,登顶地灵峰就犹如在非洲沙漠上行走。

苍在水的脸似乎与地灵峰格格不入,沉默地拿掉白蒹葭正在扇风的扇子:“扇风会消耗掉你的体力,开始吧。”

白蒹葭:“......”那你为什么要抢我扇子给自己扇风!

“蒹葭师妹,你怎么也开始进行灵力测试训练,地灵峰的太阳可毒辣了,你还是回家坐着乘凉吧......”

“晒不死也得脱层皮,我这几天爬地灵峰都晒黑了,显得牙好白......”

“登顶地灵峰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如果困在热力幻阵超过两个时辰恐有生命危险,蒹葭师妹你带求救符没?”

“苍师兄也来咱们天幻山进行灵力测试训练?您可以直接御剑或御兽登顶,不用跟我们这些未到筑基期的低阶修士一块儿徒步......”

......

这些说话的天山派弟子大多数都是替白蒹葭献过血的人,见到她丝毫不见外,白蒹葭送他们每人一颗十年灵力的灵果。

觑着苍在水越来越黑的脸,白蒹葭默默垫脚将手肘搁在他肩上,偷偷吸了点阳气,:“阿水哥,灵果吃不,可甜了,比枇杷还甜。”

白蒹葭水灵根资质极差,体内基本无法存储灵气,吃灵果跟吃普通枇杷没啥区别,就是尝个甜。

苍在水将递到他嘴边的灵果拒绝,声音清冷低沉:“两个时辰登顶地灵峰,未时我要去后山修补结界。”

白蒹葭:“......”她漂亮眼睛都眨巴抽筋了,他怎么能视而不见!

白蒹葭摸了摸鼻子,看着四周都比自己黑好几倍的师兄师姐,再看苍在水一脸漠然的样子,不能叫他看扁了。

白蒹葭伸出一根手指,口出狂言道:“一个时辰,有阿水哥的指导,我一定能一个时辰登顶地灵峰。”

“一个时辰,”苍在水嘴角终于有了弧度,抬脚示意白蒹葭赶紧跟上。

白蒹葭盯着一脑袋的惊愕与不可置信,快步跟上苍在水的步伐。

一刻钟之后,白蒹葭气喘吁吁:“阿水哥,等我喝口水再爬行吗?”

两刻钟之后,白蒹葭拽着苍在水的袖子:“阿水哥,能休息会不?”

三刻钟之后,苍在水面红耳赤地背对着只穿了一件雪白细蚕丝裙的白蒹葭,命令道:“穿上你的外衣。”

平时外出都穿狐裘的白蒹葭摆摆手道:“不行,咱们现在已经快登顶地灵峰了,再说我又没露胳膊腿,我一定能在一个时辰内登顶地灵峰,阿水哥,快走。”

白蒹葭确实没露胳膊腿,但她发育良好,七尺四寸的高挑身材罩着一件极薄的裙衫,纤腰翘臀,魅惑至极。

外衫被她顶在头上牢牢裹着脸,只露出一双小鹿般清透的大眼睛,看上去撩人极了。

白蒹葭见苍在水远远将她甩在身后,只得委屈地撇了撇嘴,恶作剧般借百里内的灵气,破热力幻阵。

虽然她无法将灵气存于自己体内化作自己的灵力,但她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借用百里内的灵气汇聚成无坚不摧的灵力。

轰——

整个地灵峰突然炸开一波热浪,白蒹葭在被热浪炸飞瞬间落入了一个硬邦邦的怀中。

皂角香混合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不好好闻却也不难闻,白蒹葭趁机抱住他的腰又蹭了一波阳气。

苍在水的体温很热,但眼神极冷,面无表情将白蒹葭的外衫替她披上:“能轻易破热力幻阵,说明你的灵力修为至少在结丹期以上,既不需要别人指导你修炼,又不必担心会被赶出天山派,回吧。”

苍在水说话间又将热力幻阵恢复,冷着脸推开白蒹葭,一言不发下了山。

白蒹葭感觉到他四周凝固的低压温度,猜测他刚才肯定是看到了她的动作。

但她只不过是觉得哼哧哼哧爬山太傻了,想把温度降低一点而已。

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越走越快,她也越跟越紧,直到撞上了他的背。

“我有钱,一千灵石,你陪我一个时辰吧?”

白蒹葭活了两世加起来不过三十八年,且每一世都在为活着而拼命,既没谈过恋爱,也没太喜欢的人。

一时便把前世看过的各种霸道总裁剧和小说的记忆带到了这里。

“登顶地灵峰一个时辰,下山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你陪我半个时辰我给你一千灵石,行吗?”

白蒹葭被太阳晒得脸颊发红,鼻尖上细密的汗珠又衬得她皮肤极白,白里透红的脸上带着一丝恳求和可怜。

苍在水转过身冷冷地看了白蒹葭一眼,修长白瘦的手指将白蒹葭扒拉他衣衫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没空。”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蒹葭:“......”是她不够美吗?

白蒹葭风一般跑回家,先是照了两遍镜子,再将自己洗香香,最后却败在化妆上面了。

但一想到自己不到三个月的命运,白蒹葭又捣腾了两个时辰将自己抹了胭脂水粉,细细地描了眉,涂了口脂。

然后深呼吸三次,雄赳赳气昂昂往后山结界方向去了。

天山派与魔界只隔了一座薄孤山,薄孤山延绵千里,里面黑雾缭绕住着数百万之众的魔族血鸦,尖利的喙专门吸食人血,恐怖至极。

薄孤山也是一座会移动的活山,只要魔族血鸦往哪边占地,薄孤山就往哪边扩张。

因为魔族血鸦,魔族在百年内又逐渐与整个修真界分庭抗礼。

白蒹葭远远地看着整个荒寂的后山只有苍在水一人静静坐着那里,一个半人高的苍鹰傀儡在被他注入灵力后开始摇摇摆摆,随后又开始借用四周灵力加固结界。

白蒹葭数了数,整个后山结界一共十三个傀儡兽,有苍鹰、蜘蛛、老虎、狐狸......每一个傀儡都做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白蒹葭静静地看着苍在水检查每一个傀儡兽的灵力、发呆、修炼、检验后山结界的牢固性......

天黑的时候,萤火虫飞到苍在水的身上,他将它们一个个捧在手心,再看着它们一个个飞出去。

那一闪而过的笑让白蒹葭也忍不住笑,原来苍在水笑起来的时候像融化的冰,干净又温暖,跟他衣服上的味道很像。

正当白蒹葭打算悄悄溜回家时,她体内的寒心散突然发作了。

即使她披着厚厚的狐裘,依然感觉浑身冰寒一片,就连眼睫毛都开始挂霜。

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没有离开天山派半步啊?

白蒹葭不停呵气想温暖自己的手,想站起来,想开口说话......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她冷得瑟瑟发抖要想呼救时,苍在水已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

当苍在水抱着她回到凌霄院,她的身子已经冻到没有任何知觉了。

“母亲,”苍在水一路给白蒹葭输送灵力,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灵气的存在,抱着冰疙瘩的她有些慌:“她这是这么了?”

沈粟心看着白蒹葭身上的霜花眉头紧锁,这几日她一直在研究白蒹葭体内所有的毒,没想到最严重的竟是她体内的寒心散。

失传数百年之久的封印术——寒心散!

“别再给她输送灵力了,她身上中的是寒心散,灵力输送越多,她凉得就越快,你速去请天山派掌门和众长老,他们或许知晓如何应对寒心散。”


白蒹葭再次醒来时,只听得院外讨论声一片。

白伊人声如黄莺:“姐姐体内的寒心散是、是小时候在野狗岭贪玩时发现的,义父听一隐世高人说姐姐体内寒心散的破除之法需要黑莲子......”

大长老惊呼:“黑莲子?是魔族的灭世黑莲结下的莲子吗?这、这如何可得?”

白伊人继续道:“义父爱女心切,为了姐姐曾多次派人去找寻过魔界入口,我娘也曾为寻黑莲子而被魔族杀害,可还是不得入魔界之法。”

掌门痛惜道:“唉,蒹葭侄女一直为了死去的娘亲对白长老耿耿于怀,甚至儿戏自己的婚姻大事,白长老这次也是被这个宝贝女儿伤透了心才自请去了枫皇城......”

三长老:“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我平日倒没怎么见过白长老如何关心蒹葭侄女的,大家还是讨论讨论如何解除蒹葭侄女身上的寒心散吧。”

四长老突然道:“我倒是曾在古书上见过寒心散的记载,上面写了寒心散的施法极其复杂,解除之法也极其复杂。”

“这野狗岭野狗难道成了精,都会在毒蛊中画封印符咒了,我明日到要去野狗岭去瞧瞧......”

“好了,”五长老打断道:“都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寒心散的破解之法,老四,你快说说这古书上记载的解除之法多有复杂,让大家都开开眼。”

四长老卖了半天关子后,道:“灭世黑莲的莲子或者九世莲藕,皆可。”

众人:......莲藕?

是长了九年的莲藕,还是投胎九次都成了莲藕的莲藕?

这怎么分辨,又上哪去找?

众人讨论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得出的结论一致:让白蒹葭幸福快乐地过完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月!

原因一:魔界进不去,魔族的灭世黑莲也拿不到啊!

原因二:从未听说过什么九世莲藕,但未来一个月,白蒹葭可以顿顿享受免费的莲藕排骨汤。

躺在床上的白蒹葭内心疯狂呐喊:“喂喂喂,我有钱,还能再抢救一下!”

随后,掌门带着一众长老都来看望了白蒹葭,个个神情悲切,纷纷劝说她要想开点,更不要跟白慕阑斗气,并说白慕阑已在赶回天山派的路上了。

白蒹葭:“......”是准备回来继承遗产了吗?

待一众人都离开了凌霄院。

白蒹葭看着沈粟心端来一碗刚熬煮好的黑乎乎的浓烈药味儿的药汁儿,呛得又咳了一大口血。

从小她便吃够了贺夕欢喂她的各种药,一闻到药味儿就莫名反胃。

白蒹葭一想到自己莫名从流鼻血变成了口吐鲜血,三个月的生命缩短为一个月的生命,她就无法接受,到底是哪一步错了?

就因为她是天生厄运连连的扫把星?

这绑定身份的破系统该如何解除,她都快被它玩死了。

前一世穷死,这一世富死,这贼老天怎么会捉弄人,她不玩了,她要摆烂,反正无论她多努力,结果却越来越坏,坏到令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现在只想静静!

此时的白蒹葭再也不屑装了,惨白的脸像朵即将凋谢的白牡丹,凄美的破碎感看得人心头一滞。

“干娘,蒹葭这些日子麻烦您和阿水哥太多了,这药我就不喝了,我想先回家......”

白蒹葭眼中泪光闪闪,浓密的长睫毛也闪着点点泪珠,她借着白伊人的搀扶,一步一步离开了凌霄院。

一天、两天、三天......

第七天,白慕阑匆匆从枫皇山赶回来了。

按白伊人的说法,白慕阑和他的众多义子在整个天下疯狂寻找九世莲藕,回来时还带了整整一车的莲藕。

白蒹葭看着白慕阑一脸的风尘仆仆,仿佛看到了娘亲死前他也是这般狼狈模样,血红的眼眶似乎证明了他是多么的爱她们母女俩。

“爹,您带回的藕怎么这么多泥?”白蒹葭看着他身后的义子甲手中拿着糊满泥巴的藕,看样子像是刚从水塘中挖的。

白慕阑看着瘦出了尖下巴的大女儿,红着眼眶叹了口气:“小葭,你又何必像你娘一般固执,爹看着都心疼,乖,听爹话,只要你听爹话,爹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难怪老话说,水塘里挖藕——心眼多,藕眼里的泥——洗不干净。

这夏天的藕还是太嫩了!

白蒹葭看着空青院里里外外都是白慕阑的义子义女,她笑得眼泪都下来了:“爹,这话当年也对娘说过吧,您说‘允珠,乖,听话,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爹,娘亲死了,我也快死了,您真就只拿我们母女当摇钱树吗,您的成仙梦就那么重要吗,你就从来没爱过我娘和我吗?”

白慕阑似乎愣了一瞬,朝着白蒹葭慢慢走来,神情也变得激烈起来,甚至摘下伪善的面具,大手掐住白蒹葭的脆弱脖颈。

“我还不够爱你们吗,你跟你娘一样修仙资质低下,是我想尽一切办法帮你们提升修为,让你们靠吸食别人的欲望修炼,可你们呢,你们呢......”

“我要是不爱你娘,我怎么会娶她,我甚至用生命在爱她,可她爱我吗,不爱,”

“就连你这个小畜生也讨厌我,处处与我作对,都是你们逼我的。只要两千万灵石,两千万灵石难道比不上你一命吗,啊?”

“咳咳咳,”白蒹葭被他掐得快要窒息,双手不停地拍打他的大手,嘴角的鲜血一点点从嘴角溢出:“我死也......”

嘤——啊——

突然,空青院外传来一阵嘹亮的鹰啸声,紧接着,苍在水端着一罐莲藕排骨汤缓缓走了进来。

“白长老好,我娘今日做了些莲藕排骨汤,让我给小葭送过来。”

白慕阑此时早已变了一张脸,一脸慈爱地帮白蒹葭盖好被子,才转头示意一旁的白伊人接过苍在水手上的陶罐。

“这些日子多谢沈师妹和贤侄替白某照顾小葭,作为小葭的父亲,我非常感谢你们。”

“但白某想陪自己的女儿度过她最后的这段日子,希望贤侄能理解我这个做父亲的。”

白蒹葭使出浑身解数冲破白慕阑刚在她身上下的禁制,喷出一大口黑血,挣扎着想要起身:“阿水哥,救我——”

无视身后数结丹修士和白慕阑的凌厉眼神,苍在水看似漫不经心几步移到白蒹葭身边,护住她。

“白长老,晚辈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商,霓歌城盛产莲藕,听闻有人曾见过九世莲藕,晚辈已得掌门许可,来带小葭前往霓歌城一趟。”

苍在水对上白慕阑的眼神,继续道:“如果白长老有疑问,可前往零榆殿亲自问掌门。”

见苍在水轻而易举地破了自己的荆石阵,白慕阑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冷笑道:“贤侄,小葭不仅是我白某人的宝贝女儿,还是毓灵宗宗主未来的妻子,去霓歌城自然得我这个爹跟着一块去,你还是留在天山派修补结界吧。”

“你这般不仅会毁了小葭的名声,也会毁了整个苍穹派的名声,少年人还是要量力而行,否则这后果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苍穹派弟子能承受得了的。”

苍在水站得笔直,不卑不亢,丝毫不畏惧化神中期的白慕阑。

“白长老多虑了,晚辈作为小葭的干哥哥自然是希望她好好的,如果白长老愿意一同前往霓歌城为她寻找九世莲藕,晚辈也是欢迎的。”

“如果白长老不介意的话,我们即刻启程前往霓歌城。”

苍在水说着便搀扶好白蒹葭,并贴心地替她披上狐裘,弯腰抱着她从白慕阑的眼前走过。


听着马车后跟着另一辆马车的声音,白蒹葭有预感,今日也许就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了。

霓歌城距天山派不过三十里,御剑飞行只需一炷香时间,但白蒹葭脆弱得厉害,只得坐在铺满厚厚被子的马车上赶路。

她出了天山派的大门就冻得厉害,唯一的温暖就是苍在水紧紧在将她抱在怀中。

他热得一身汗却还坚持陪她说话,防止她冻得昏睡过去。

“阿水哥,如果我这次大难不死,”白蒹葭贪婪地吸着苍在水身上的阳气,甚至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苍在水青色胡渣的下巴:“我就嫁给你吧,行吗?”

苍在水侧了侧头,答非所问道:“你既然猜到你爹手中可能有九世莲藕,干嘛还非要去霓歌城一趟?”

白蒹葭冰凉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答道:“霓歌城是我爹娘相爱的地方,我这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他一个机会,两千万灵石换一段父女情,我得看值不值。”

“我也想好好活着,可是我怎么努力也活得这么差劲儿,若我来世再投胎,一定往苍穹派投,听说你们苍穹派个个都是美男子......”

“噗——”白蒹葭看着染血的手帕毫不在意将它扔到一堆脏手帕的木匣中:“谢谢你肯帮我。”

苍在水换了新的手帕替她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看着白蒹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忍不住蹙眉道:“你就这么不想活吗,如果真如你所言,两千万换一条命,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活?”

白蒹葭巴掌大的小脸已没了血色,抬手抹了抹嘴角重新溢出的鲜血:“大概是毒药吃坏了脑子,想为我娘和自己求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这个世界有人爱我、需要我、关心我......我一定能找出一万个活下去的理由,可是我找不到,你明白吗,我就算不因寒心散而死,也会因其它厄运而死,因为我就是天生的倒霉鬼扫把星,咳咳......”

“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活了,”白蒹葭又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可是我累了,我想我娘了,我想好好睡一觉......”还未说完便无意识般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一个红色气球飘到白蒹葭的手中,带着她飘过层层浓雾。

红气球发出系统机械的声音:“亲爱的主人,由于系统最近接手的穿越任务太多,一不小心弄混了你的生命血条按钮,为弥补过失,系统用一亿灵石替你找到了九世莲藕。”

“当然,灵石是从你的额度中扣。”

白蒹葭:“......”好你个老六,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从流鼻血改为口吐鲜血了。

“你只需去霓歌城的镜瓶湖,让白慕阑亲手在大片莲藕中为你挖出一节莲藕,然后你再食用,便可解除你体内的寒心散。”

白蒹葭举手有疑:“镜瓶湖的任意莲藕都是九世莲藕?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

系统答疑:“这个说来话长:相传万年前有一爱莲男子,他平生最得意的便是他亲手种出的一株并蒂莲,并蒂莲的一朵为红莲,另一朵为白莲,她们在灵气滋养下逐渐修炼成人形。”

“爱莲男子某次不小心撞上了化作人形的白莲并爱上她,但红莲爱也同时爱上了男子,但男子独爱白莲。”

“于是红莲因爱生恨,用自己的莲藕身制成最恶毒的封印诅咒术——寒心散,让白莲也终其一生也不能离开莲花池,否则白莲将会立马冻寒而死。”

“红莲失去了莲藕身后就变成了黑莲,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白莲却只得待在莲花池看着男子一世又一世的轮回,每一世轮回白莲都会长出一瓣其他颜色的花瓣,到了第九世,白莲却再也没等到男子的轮回,但她却终于可以离开莲花池了。”

“于是白莲为了纪念男子,又历经了千年修炼,将自己的莲藕身修炼成了寒心散的解药,于是便有了九世莲藕。”

“现在的九世莲藕早已是仙身,要抓住她简直是痴人说梦,好在她的子孙后代挺多,你只需让白慕阑亲手为你取一节就行了。”

白蒹葭又疑:“你又搞什么破事?干嘛非要白慕阑替我取藕?”

红气球系统带着白蒹葭逐渐飞进了一片茂密的莲花池,池中接天莲叶花叶一片,其中一朵九色莲花最是夺目。

系统:“因为白慕阑的原身就是那个爱莲男子。或者如果你能想办法让白慕阑将他手中的黑莲子给你吃,也行。”

白蒹葭不自觉狂咳两下,没等气喘匀便追问道:“他?他就是爱莲男子?”

系统不耐烦道:“反正必须是出自白慕阑手的九世莲藕或者黑莲子,才能解除你身上的寒心散。”

白蒹葭:“......”难道白慕阑是这个修仙世界的主角,自己就是个小炮灰!那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吗?


就在红气球系统带在白蒹葭观看来去如风的九色莲花时,一阵焦急且低沉的声音将她唤醒。

“咳咳——”白蒹葭猛地睁开眼睛,与愁眉紧锁的苍在水来了个对视,苍在水漂亮的大拇指正掐着她的人中。

“......到霓歌城了。”

白蒹葭赶紧抓住苍在水的手,用力地亲了一下:“待会到了镜瓶湖,麻烦你假装帮我摘一下镜瓶湖上的九色莲花。”

“它会跑,你只要假装抢一下就好,帮我引开我爹众多义子的注意力即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谢谢。”

苍在水蹙眉道:“如果镜瓶湖真有九色莲花下的九世莲藕,能救你的命,我一定帮你抢到。”

看着苍在水一脸的郑重,白蒹葭心里突然一暖,激动地又咳了一手帕的血:“谢谢,你放心,在没嫁给你之前,我大概是死不了的,这事回头与你细说。”

“但你一定要记住,待会儿到了镜瓶湖,你不必下水取藕,只需让我爹相信你对九色莲花十分在意即可。”

镜瓶湖。

每月七八月,众多游人都会不约而同前来观看镜瓶湖的莲花,今年更甚,尤其是湖中心一朵九色莲花,足足赚足了所有人的惊艳。

白蒹葭披着狐裘手中捧着个汤婆子,倚坐在湖心亭,默默关注着苍在水和数十人一起追逐九色莲花。

九色莲花却像长了脚,脚下生风,看得围观游人个个心血沸腾!

在白伊人的搀扶下,白蒹葭慢慢走向对面坐着的白慕阑:“爹,听娘说你们是在这儿相遇的,娘还说镜瓶湖的莲蓬最为清甜,可惜现在还太早,吃不上。”

白蒹葭细细抹去嘴角鲜血,在白慕阑不远的位置上坐下:“您现在还能回想起娘亲的模样吗?”

白慕阑收回望向九色莲花的目光,沉默半晌道:“小葭,爹希望你不要像你娘一般固执,为了两千万灵石,你难道真的连命都不要了吗?”

白蒹葭苍白一笑,缓慢用腰间取下一只绣着大鱼的钱袋道:“两千万灵石在这儿,您能将您手中的黑莲子给我么?”

白慕阑双手不自觉握紧,目光紧紧逡巡在她手中的钱袋上:“小葭,你可不要骗爹,只要你把两千万的钱袋给我,爹一定叫你的义兄将九世莲藕挖出去给你。”

“这样,你便可以不再受冰寒之苦了,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去哪儿去哪儿......”

白蒹葭叹了口气,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爹,你手上不是有黑莲子吗,干嘛非要给我挖那跑来跑去的九世莲藕,你是不是不想救女儿?”

白慕阑直接用灵力夺过白蒹葭手中的钱袋,打开一看,只有一份李允珠留下的遗书。

正当白慕阑恼羞成怒时,镜瓶湖的一条游廊上突然爆发出阵阵惊呼“灵石,好多灵石,大家快抢啊......”

游人中也不少修士,看着从天而降的大把灵石顿时兴奋到手忙脚乱,纷纷抢了起来,更多的修士也往那儿赶。

“爹,娘亲遗书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只有女儿健康快乐地嫁人后,您才能得到一千万灵石的遗产。”

“可现在女儿都快死了,而您又不符合遗产继承的条件,女儿只好将这一千万捐出去了,算是替您行善积德了......”

“小畜生,”白慕阑大力撕碎遗书,眼底发红狠狠掐着白蒹葭的脖子,只有稍稍一用力便能轻易拧下她的脖子。

“你既然这么想下去陪你娘,那我便成全你,”

“不过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苍在水那小子被我挖眼割舌做成人彘,我要你亲眼看着他被野狗活活啃食......”

白蒹葭一惊,镜瓶湖面的苍在水,此时正被白慕阑众义子的刀枪剑戟斧鞭钩叉团团围住。

义子丁手拿芭蕉扇大的玄冥镜对准苍在水,想要利用阳光反射灼伤他。

其余人趁着苍在水躲避强光瞬间,迅速而猛烈地朝他连环攻击,直到苍在水左腿被大弯刀所伤,狠狠掉下湖中,众人才冲下水中寻他。

白蒹葭的心在苍在水受伤那刻便将吊在嗓子眼儿了,她双手拼命扒拉白慕阑的大手,艰难出声道:“爹,我不要黑莲子了,也不要什么九世莲藕了,只要您......”

白蒹葭嘴里涌出黑血,继续道:“只要您亲手为我挖一节这镜瓶湖的莲藕,两千万,我给您两千万灵石,一分不少。”

“爹,女儿这么多年来就是想让您爱我一次,您能不能在女儿临死前成全女儿一次,爹,可以吗?”

随即,白蒹葭手中出现一副真影图:“只要爹亲手为女儿挖一节镜瓶湖的莲藕,这两千万的灵石便可在半炷香时间内到您手中,否则这些灵石会在一炷香之内被整个霓歌城的修士瓜分完。”

白慕阑为人伪善狡猾,做任何事情都反复斟酌思考,如果白蒹葭直接开口求他亲手挖藕,他一定不会照做,反而会有所怀疑。

白慕阑看着脸色青紫的白蒹葭逐渐松了手:“不就是一节藕吗,放心,我这个做爹的是最心疼女儿的,马上命人给你挖,要多少有多少......”

白蒹葭气若游丝道:“爹,女儿想要您亲手挖的藕,这样到了地下与娘相见,女儿才好对娘亲说‘爹是爱女儿的’,这样女儿也死而无憾了。”

“爹难道就不能满足女儿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吗?”

白慕阑目光扫过镜瓶湖面上张扬而炫目的九色莲花,数百修士奋力追逐都摸不到它一片花瓣。

收回视线的白慕阑,表现得像极了一位慈父,看着白蒹葭逐渐微弱的呼吸,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道:“好,爹亲自给小葭取藕。”

说罢大手一挥,从镜瓶湖带出一堆白生生的莲藕。

甚至还亲手挑选了一节藕,并在袖子上擦了擦递给白蒹葭,道:“小葭,快尝尝爹亲手为你取的藕甜不甜。”

白蒹葭看着白慕阑递到他眼前的藕,深吸了口气,眼中泪光闪闪,沉默半晌后,才双手接过藕:“谢谢爹!”

白慕阑拍了拍白蒹葭的手:“小葭,不是爹舍不得给你黑莲子,而是还没到给你的时候,你放心,只要小葭听话,爹是舍不得让你死的。”

正在这时,镜瓶湖的九色莲花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寻不到半点儿踪迹,引得所有的镜瓶湖游人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白蒹葭啃完了手中的莲藕,她的灵宠狏狼也破水而出,身上还驮着苍在水。

系统果然没骗她,吃了白慕阑亲手取的莲藕,白蒹葭现在立刻马上突然感觉身上的寒冷逐渐消失殆尽了。

这说明她体内的寒心散真的没了,她可以随心随意地离开天山派,离开白慕阑的掌控了!

此时的白慕阑却了黑脸,看向白蒹葭的眼神极其复杂。

“爹,您的两千万灵石此时正在您的羽蠡殿,这其中一千万是娘的遗产,另外一千万是女儿买断咱们的父女情的。”

“女儿感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但咱们的父女情就到今天为止吧,您的父爱太深太沉,女儿实在是无福消受!”

说完不顾白慕阑恶狠狠的眼神,跪地给他磕了一个头,然后带着驮着苍在水的狏狼离开了镜瓶湖。


十五年后再次踏足娘亲一手创办的西施竞拍阁,白蒹葭足足站了许久。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踹门了哈。”足足敲了半炷香的门,西施竞拍阁的大门才“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

一个虎背熊腰的黑脸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道:“催什么催,你他娘要典当什么......”

白蒹葭亦是一愣,亮出手腕的灵环,也恶狠狠道:“当你个头,我是你们的阁主,让开。”

黑脸看着灵环一愣,打量着这一男一女还带一大狗,冷笑着招了招手,招出一大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绑起来。”

白蒹葭飞快躲到苍在水的身后,又仰头确认了一遍西施竞拍阁豪气十足的牌匾,才指着黑脸,道:“你聋了吗,我,西施竞拍阁阁主李允珠的女儿,白蒹葭。”

“也就是现在西施竞拍阁的现阁主,你、你、你、还有你们,都被解雇了,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黑脸听完哈哈大笑,那群五大三粗的壮汉也戏谑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小主人啊,失敬失敬,麻烦将李阁主的灵环给小的验一下真假,当然,灵环的密码也必须说出来才行。”

“不然,”

数个彪形大汉齐齐露出一口尖牙,轻蔑地看了一眼左腿受伤流血的苍在水:“每天那么多冒充李阁主女儿的人,你怎么能证明你自己就是李阁主的女儿,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而已。”

白蒹葭蹙眉:“......”灵环?密码?例行公事?例行谁的公事?

看着这些黑脸,白蒹葭找不出一个娘亲在世时的熟脸,没有跛脚的闻总管、龅牙的闻婆婆、胖胖的小金......一个熟脸都没有。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年一直跟她联系的人又是谁?

有娘亲的灵环便能验证身份。

但他们要密码干什么?

有密码的是,附在灵环上的系统。

系统绑定的是,她的厄运扫把星体质。

密码,就是触发她点石成金的金手指。

拥有密码,就是拥有能随意支配她一万亿灵石额度的权限。

所以说,他们这一系列骚操作就是为了抢走她的金手指,抢走她的一万亿!

抢走她的厄运扫把星体质?

不过最后一条好像有点儿不现实——

系统曾提醒过她,身体一旦绑定系统,身体和生命便与系统合为一体。

除非完成系统任务,否则,要么受系统惩罚而死,要么被厄运折磨至死!

白蒹葭心念电转,笑着将自己手腕上的天青色灵环取了下来,在将灵环给黑脸的瞬间被苍在水拦下了。

他冷眸轻扫过那群不怀好意的壮汉,声音如冰凌相击:“不能给,这些人有问题。”

白蒹葭却对着苍在水灿烂一笑,大方道:“阿水哥,没关系,给他们验完,我们也好早点儿进去。”

说完便一脸单纯地将灵环递给黑脸,问道:“各位对西施竞拍阁如此尽心尽力,我爹白慕阑对各位都不错吧?”

一个嘴快的壮汉道:“白慕阑是谁,我们老大叫白瑾甲。”

黑脸拿着灵环打量半晌:“少废话,密码,说不出密码就不能证明你是李允珠的女儿。”

白瑾甲,是白慕阑第一个义子的大名,他所有义子都是按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来取名的。

白蒹葭平日都是直呼他们名字的最后一字。

她狡黠一笑,道:“密码?哦,密码就是、你们所有人都对着灵环说三遍‘我的主人是白雪公主’。”

说完便狠狠踹了黑脸一脚,径直拉着苍在水进了西施竞拍阁。

看着这面目全非没有留下半点儿娘亲痕迹的西施竞拍阁,白蒹葭的眼睛有些酸涩。

她凭着记忆穿过一座座亭台楼阁,最终停在了娘亲生前住的屋子。

新旧不一的痕迹,白慕阑大概是在她中寒心散那年开始接手西施竞拍阁的。

推门而入,房间里除了一墙壁的镜子,什么也没留下。

看着镜中一闪而过的人影,白蒹葭瞬间想起自己来西施竞拍阁,是为了找个地方替苍在水治他腿上的伤。

“阿水哥,”白蒹葭找来一张还算干净的凳子:“你坐下,我替你将腿上的毒血吸出来。”

“不用,”在看见墙壁镜子的瞬间,满眼抗拒厌恶的苍在水飞速退出房间。

看着苍在水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白蒹葭的心“咯噔”一下,他怎么看上去越来越生气了?

从镜瓶湖来的一路到现在,苍在水沉着脸满满的压迫感,七月的天,硬是冻得白蒹葭有点儿不敢接近他。

但他可是她的气运之子啊!

看着门外一群虎视眈眈的看门狗,白蒹葭坚持将苍在水拉了进来,顺便将房门狠狠地关上了。

“阿水哥,伤你的大弯刀上抹了毒药见血封喉,再不将毒吸出来,你的腿可能会坏的。”

“不必,我自己可以......”

不待苍在水说完,白蒹葭一把将苍在水按在凳子上,自己则脱下狐裘铺在地上坐下,利索地撩开苍在水的左裤腿。

她当然知道他自己可以用灵力逼毒,但她也想在他面前表现一番——

他是她的气运之子,她得创造各种机会让他喜欢上她,自愿为她以命换命。

但看着苍在水血肉翻飞的小腿黑成一片,白蒹葭傻眼了!

她还想象只是一个小口子,自己可以姿势优美地帮他吸出毒血。

这、这么大的伤口,比她的嘴巴足足大了两倍,让她这般替他吸毒血,好像鬣狗进食,太太猥琐了。

白蒹葭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阿水哥,都怪我耽搁了时间导致这毒扩散太多,要不我还是用灵力帮你将毒逼出来吧,这样更快些。”

白蒹葭背对着镜子,一脸认真地汇聚百里内的灵气替苍在水逼毒。

她每次借灵气都只能维持半炷香功夫,但她每次都非常体贴细心地将苍在水体内的毒血逼除干净。

苍在水正对着满墙的镜子,中毒过后的他头晕目眩,浑身乏力,也曾尝试着自己用灵力逼出毒血,可还没来得及实践,便被人抢先了。

此时的他厌恶地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半人半妖的恶心怪物——

一脸的凶残兽性,半秃头,又大又丑的龟壳看上去像驼背,虬结的身体令人恐惧。

反观坐在狐裘上的女子,青丝如瀑,明眸皓齿,入眼皆是美,整个人灵动活泼,像极了明媚的白牡丹。

白蒹葭终于将苍在水的毒血全逼出来了。

她又从自己的储物囊拿出药粉和纱布,细细替苍在水包扎,还十分满意地替他打了个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的白蒹葭十分满意,她拍了拍手起身道:“阿水哥,我们能不能在西施竞拍阁住一晚,我想打听一下我娘以前仆人的下落?”

当他们问灵环的密码时,白蒹葭便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白慕阑的掌控之中。

她也知道,白慕阑在没拿到娘亲留给她的所有遗产,是不会轻易让她死的。

若要彻底脱离白慕阑的掌控,必须得比他更强大!

可如何比白慕阑更强大这是一个问题。

方法一,自身强大,在极短时间内超过化神境界的白慕阑。

方法二,找一个比白慕阑更强大的靠山。

苍在水看这自己小腿上的蝴蝶结,耳朵尖尖有点红,快速几步走出镜子照不到的范围,沉声道:“好。”

哐哐哐——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粗暴的踹门声,数十个五大三粗的黑脸男在门外齐齐将门踹得乒乓作响。

“臭丫头,你他娘的耍我,快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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