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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喧是平阳侯府最宝贝的掌上明珠,也是个整日里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的废柴千金。但谁能料到这位文不成武不就的侯府千金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血杀手“血狐”?在追查一场陈年冤案的途中,她与江湖第一势力掌舵人熠相识,又与沉着稳重的秦王殿下萧嘉懿相交。她专专心心搞事业,查旧案,正当她觉得稳稳抱住了两人大腿时......萧嘉懿:做本王的王妃吧熠:嫁给我,凌霄殿都是你的夏喧:???可是两个都很不错啊,我这么花心的吗?后来,夏喧揭开熠一直戴着的银色面具:“秦王殿下,好玩吗?”高冷腹黑喜欢披着马甲撩人的王爷X活泼勇敢内心细腻的戏精千金
主角:夏喧,萧嘉懿 更新:2023-01-10 0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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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喧,萧嘉懿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是个金牌杀手》,由网络作家“光起个董董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喧是平阳侯府最宝贝的掌上明珠,也是个整日里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的废柴千金。但谁能料到这位文不成武不就的侯府千金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血杀手“血狐”?在追查一场陈年冤案的途中,她与江湖第一势力掌舵人熠相识,又与沉着稳重的秦王殿下萧嘉懿相交。她专专心心搞事业,查旧案,正当她觉得稳稳抱住了两人大腿时......萧嘉懿:做本王的王妃吧熠:嫁给我,凌霄殿都是你的夏喧:???可是两个都很不错啊,我这么花心的吗?后来,夏喧揭开熠一直戴着的银色面具:“秦王殿下,好玩吗?”高冷腹黑喜欢披着马甲撩人的王爷X活泼勇敢内心细腻的戏精千金
“这次有点难度啊,你看看接不接?”
清风茶楼包厢内,一女子边说着边取出掖在袖口的纸条。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从对面伸出来接住了纸条,沿着手看过去是一袭靓丽的红色身影,黑色斗笠垂落的面纱下,隐约可见其雪白的肤色。
夏喧秀美的柳眉微微一蹙,随后又恢复淡然,揭开蜡烛上的罩子,将纸条烧毁。面纱下樱唇微启:“时限多久?”
“七天!”
“成交。”
柳若湘见她答应得爽快,脸上笑容更盛,“亏我准备了一箩筐说辞,看来用不上了。”说着又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人,“血狐,你不会真是老妖婆,靠吸人精气练的什么邪门武功吧?”
谁能想到,珈蓝国镇国大将军夏渊的小女儿,平阳侯府的废柴千金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江湖杀手血狐。
夏喧满脸问号,缓缓地开口,“你知道蚊子为何总遭扇吗?”
这次轮到柳若湘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对面语气冰冷,“嘴太伤人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柳若湘突然感到脖子一凉,留下一句“事成后银子会送到老地方”就讪讪离开了。
有人要买凶杀人,就会找到天地盟,天地盟会联络江湖上各大杀手,从买主手里抽取部分佣金。
柳若湘就是天地盟的暗桩,在京城有家乐坊,实为据点,所以她也是个万事通。
江湖杀手都有自己特定的联络人和联络方式,也大都有一个特定组织。柳若湘就是血狐的联络者。
但也有部分杀手被一些势力暗中招揽,替他们做事。血狐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可以说是近两年崛起的新秀。
她全凭喜好做事,不是所有生意都会接,但接了就一定会完成!从无败绩,一时在江湖名声大振。
最近不知从哪儿传出奇奇怪怪的谣言,说她是个天山童姥,练的是邪教功夫,靠吸食人精气提升功力。也有人说可能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也没人见过血狐的真面目,只知道她每次杀完人之后都会在死者身上留下一个血色的狐狸印记。
这也不能怪人传言,毕竟夏喧在血狐“状态”下,连声音都是模糊而神秘的。
成功吓走柳若湘之后,夏喧静坐在原处,一把取下头上的纱笠,一手撑着她细致的鹅脸蛋,另一手食指轻轻敲打桌面,一双明艳动人的杏眼若有所思。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被标记在纸条上的名字——户部尚书陈德。
按自己的计划,陈德也是必死的,这一纸催命符倒是将计划提前了。只是会有谁还想要他的命呢?是仇家还是政敌?亦或是与七年前的事有关?
她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突然瞥见大街上抱着桃花酥往玲珑阁方向去的夏烨,眼中杀意瞬间消失,赶紧带上纱笠离开了包厢。
隔壁天字号包厢内,男子淡淡看了一眼匆忙路过的那抹红色身影,转头看向身前恭敬半跪着的黑衣人,“所为何事?”
男子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一身宽大的黑色连帽斗篷更增神秘,被帽子半遮的面具下,可以依稀看出一双桃花眼中透出无比的清冷。
“殿主,夏烨回京任职了。”黑衣人道。
男子一顿,轻轻抿了一口茶,摩挲着茶杯。没等他开口,黑衣人又说道:“传出的消息是说是其妹明年及笄,要好好把关妹夫人选。”
男子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可有其他行动?”
黑衣人:“属下毕竟身手与夏烨有些差距,不敢离得太近,就目前来看,他整天围着他那个妹妹,没有什么行动。”
男子面色微微一动,“夏喧可有异常?”
黑衣人如实道:“一个被宠大的花瓶,在夏家也能将武功学废成那样,可见传言也有传言的道理。”
男子微微颔首,“下去吧,别轻举妄动。”
“是。”
待黑衣人离开后,男子留下银两,直接起身快速消失在茶楼。
夏喧换好衣服,飞快回到玲珑阁,纵身一跃从窗户翻入包厢,刚一落座,就见夏烨就拿着桃花酥行色匆匆进来了。
夏烨一袭绣金纹的紫色长袍,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墨发束起,容颜清隽。凤眼乌黑深邃,鼻梁高挺,眉宇间却有一副万夫难敌之威风。
然而见到夏喧,立马一副两眼放光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偷偷跑了出来......
正是这位傻儿子,十二岁开始随父征战,叱咤边关,年仅二十就已经成为军营中人人敬畏的少帅。绝对没人会把军营中雷厉风行的夏少帅和眼前这位联系起来。
要说这位少帅小侯爷唯一的弱点,那就是妹妹了。毕竟是他与其母沈颖兰,联手将夏喧宠成了嚣张跋扈,泼辣蛮横的废柴千金。
夏喧望着他,实在很难想象他哥是如何在冷漠高贵小侯爷与地主家傻儿子这样的两极反转中做到游刃有余的。
然而她的一言难尽落在夏烨眼里,自然是久等了的委屈,一时间愧疚自己动作不够快,但这点子愧疚一下就被冲散了,想着以后妹妹就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可比之前好几个月才见一次,全靠思念度过兄妹情深的日子要好多了。
夏烨一边想着一边坐下将桃花酥递了过去,“喧儿,赶紧尝尝,热乎着呢,下次哥争取再快点儿。”
谢谢你我哥!真的大可不必!我还没喘过气儿呢!
夏喧刚才为了出去见柳若湘,撒娇卖萌一整套才把夏烨支开,要他亲自去买城北的桃花酥。
这会儿看着面前满满的桃花酥,只觉撒谎一时爽,圆谎火葬场。
自己选的,跪着也要吃完,她一不做二不休,拿起一块桃花酥就往嘴里塞。
配上在夏烨面前的专属傻白甜微笑,妥妥的被宠坏的掌上明珠那味儿,“哥,你这次真不回军中了?”
话音刚落,夏烨的近身侍卫就走了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还一边递给他一封信件。
夏烨点点头示意其退下,一边拆着信封一边回着夏喧的话,“是啊,皇上让我任巡防营统领一职,下月上任。”
看完里面内容的时候,夏烨表情一下复杂起来。
“怎么了哥?”夏喧一边问一边嚼着嘴里的桃花酥。
撑是有点撑,但这桃花酥是真的美味呀。再说也不能对不起亲哥的心意不是。
“有消息说血狐要刺杀户部尚书陈德。”
“呜......”夏喧一听差点被桃花酥噎着,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消息敢不敢赶再快点?
看来天地盟那边已经收下赏金了,这买主可真有点急啊!
对上夏烨关切的眼神,夏喧继续有条不紊地拿起桃花酥,一边吃一边说:“那陈尚书中饱私囊,暗地里做了那么多勾当,残害了多少好官员,让他死一死也好。”不谙世事,天真无邪惩恶扬善那味儿也有了。
夏烨一听,抬头看向对面的小姑娘,在妹妹面前露出少有的不解:“你一闺阁姑娘怎么知道这些?”
“听说的呗,母亲邀几位闺中密友看戏时听她们提过几句,总不会有假吧?这种人哪里配为官。”夏喧面不改色心不跳。
夏烨虽也认同,但还是敲了一下夏喧的额头:“哪有这么简单,没有证据皇上也暂时治不了罪,朝堂之上牵一发动全身。”
夏喧捂住自己的额头抗议,“那不正好,治不了罪就暗杀了呗,这个买主倒还是个救世主,说不准就是被那人渣迫害过的人。”
“小姑娘别一整天死啊杀的,多不像话。赶紧吃了哥带你去逛逛。”夏烨捏了一下妹妹的脸,触感真好!
夏喧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眨巴着无辜的杏眼对着夏烨,“那哥哥打算怎么办?”
夏烨将信封随手一丢,表情十分懒散,“我不还没上任嘛,这可不在我的责任范畴,烂摊子皇上自己去收拾呗~”
夏喧拿起茶杯微抿一口,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哥要是插手,她这单生意估计得黄了。
这口气没等她松完,又听见夏烨慢悠悠说道:“再说我也犯不上为了陈德那种人和血狐交上手不是?”
有种被他哥认可的感觉?夏喧沾沾自喜,也毫不吝啬地捧回去:“我哥可是珈蓝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还怕一个江湖杀手不成?”
这样的奉承夏烨自然已经听得麻木了,但来自夏喧的迷妹称赞他还是毫无抵抗力,眼神也变得更加柔和了,夏烨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夏喧闹脑袋,“怕倒不怕,只是听说此人练的不正经功夫,邪乎得很,懒得招惹平白惹身骚。”
救命,到底是谁传的谣言啊!
兄妹两人回到平阳侯府时已经是傍晚,夏喧吃完饭后借口累了便回到了房中。并且警告夏烨不许打扰自己!
房间里,夏喧打发掉周围的侍女,只留下心涟一人。
“小姐,今晚就要行动吗?”心涟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怪就怪他自己得罪太多人吧,本来可以多活几天,看来这几天的快活也有人不想给他喽。”
“尚书府戒备森严,实在不好闯,以前都失败了,我担心......”心涟面上的愁容更甚。
“以前是以前,我里有数,别可是了,放心吧。”夏喧安抚着眼前这位比她还小一岁的丫头。
再没数也得去不是?狠话都放出去了。
心涟离开后,夏喧迅速换了一身夜行衣,蒙上脸,走到床边,掀开被褥。
轻轻敲打了一下中间位置,一个暗格打开,夏喧熟练地从中取出一个刻有血色狐狸的印章。
她抚摸了一下这枚一直伴随她杀手生涯的印章,眼神温和且留念。
此行虽没有必备的把握,但这两年自己功夫精进,一切只需多加小心便能全身而退。
夏喧随即熄灭房中的蜡烛,消失在了平阳侯府......
尚书府中,陈德正在房中急得来回踱步。
“老爷,瞧您转来转去,眼睛都给我转花了。”曲莹莹一边捯饬着手里的绣帕,一边望着这位犹如热锅蚂蚁的陈尚书。
陈德转过身,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莹莹啊,你不知道,那血狐可是从未失手过,这些年想要我命的人还少吗?”
“哪有这么悬乎,再说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曲莹莹漫不经心地说道,“老爷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曲莹莹是陈德的第九房小妾,两年前纳入房中。
自从这位进入府中之后,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那陈德迷得团团转,府里其他小妾便再不得宠。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总不安稳,莹莹,这钥匙,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陈德叹了口气,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若不是对着的人是他第九房小妾,真给人一种情深义重的错觉,“我知道府里其他人不喜欢你,你拿它去钱庄,能换出不少银两,都是我的私人积蓄,有多远走多远吧。”
陈德说罢,便打破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一枚指甲大小的金色梅花状钥匙从里面落了出来。
本来神色轻松的曲莹莹一愣,见陈德把如此秘密交付自己,真的被吓到了,“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呀?妾身就跟着你,哪里也不去!”
曲莹莹哭哭啼啼,让陈德更是揪心,他一边抚摸着曲莹莹一边说道:“我也是以防万一,明日一早我便向皇上告假,去江城的别院躲躲风头。”
“一定会平安度过的!老爷~”曲莹莹将钥匙收好,一边轻抚着陈德。
色迷心窍这词果然不假,有贴心美人在怀,陈德好似忘了刚才的焦急一般,轻揉着曲莹莹娇嫩的小脸:“还是你最好,到时候我会带着你一起的。”
“多谢老爷!”
......
尚书府外,一阵凉风掠过,大门外的四个守卫无声的倒下。
定睛一看,守卫的脖子上都插着红色齿轮状的飞镖。标志性的暗器,一招致命,是血狐来了......
夏喧悄无声息地飞入内墙,躲在墙边的大树后。
这陈尚书果然有所察觉,府里的守卫都比平时多出几倍,夏喧观察着形势伺机而动。
一边拿出准备好的迷药,谨慎地避开巡逻地守卫,来到内院,正要用迷药时,发现内院的守卫竟然如此松懈?连寝房外都没有守卫?
仔细一听,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
……
原来如此,果然美色害人!
这个色胆包天的草包居然还有心情颠鸾倒凤,真是天助我也。
“嘭”地一声,夏喧直接夺门而入,房中二人正酣畅淋漓,一听动静立马惊慌失措。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黑影闪入眼前,她甚至没有使用任何武器,迅速拔下曲莹莹头上的发簪,毫不犹豫插入陈德的喉咙。
陈德瞳孔瞬间放大,眼神中还带着未散的情欲,一声“来人”还没叫出口便没了声息。
府里守卫也听到了动静立马赶来,但为时已晚,房中一片死寂。侍卫小心走近,掀开帘子。
衣衫不整的陈德背靠墙面,双腿绷直,一动不动坐在床上,双目怒睁,嘴巴大张,依旧保留着死前那副惊恐的表情,喉咙处直直插着一支银色的发簪,脸上一个血红色的狐狸印记格外耀眼,而旁边是早已经吓晕过去的曲莹莹。
府里顿时一片混乱......
夏喧一路躲到书房,推开门便直觉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杀意。
这和府里的守卫不同,她能感觉自己的武功不足以在对方手里活命。
是谁?如此高手竟也夜探尚书府。还是说,有人也按捺不住了?
夏喧小心翼翼地走向屏风,下意识抓住袖口里的暗器,正要朝屏风后掷去,突然门外一阵嘈杂。
“来人,抓刺客......”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是出去厮杀还是......罢了,屋里这位暂时非敌非友。
来不及管门外动静,她立马躲到屏风后面。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映入眼前。
夏喧本能地向身前的男子发出飞镖,自然毫无悬念被一一躲过,此时房门突然打开!
一群守卫冲了进来,与此同时,黑衣男子突然转动了身后的按钮,墙面突然翻转,两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书房之中。
墙后是一个暗道,男子并无伤她之意,但夏喧并没有放下警惕,只是随着这位神秘的黑衣人走向暗道深处。
两人一路无言。
男子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对暗道里面的机关了如指掌,夏喧心下纳闷,刚想开口。
只见男子敲了一下墙面的一块砖,又敲了敲地面,面前的石门突然打开。
映入眼帘的一间金光满满的屋子,没错,用金光形容绝对没错,因为里面金晃晃的全是黄金和各种珠宝!
饶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夏喧也不免惊了一下,区区尚书府堪比国库了。难怪这人冒着危险也要夜探于此。
但好像黑衣男子对这些珠宝并不感兴趣,直接忽略面前这座金山,径直走向挂在墙上的一幅山水画。
是位文学大痴?不像啊!
夏喧心里正想着,黑衣男子取下这幅画,墙面居然有一个指甲大小的梅花型凹槽。
但无论怎么也打不破这面墙,看来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没用的,那一看就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秘制的!”夏喧慵懒的开口。 黑衣男子并不回答她,只静静地观察那个凹槽,像是在研究什么,片刻之后,
忽略她直接离开。
......
喂?懂不懂尊重为何物?
被忽略的夏喧见对方并不屑于与自己动手,放下大半警惕,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为何对这里如此熟悉?”
黑衣男子闻言顿步,或许是觉得这位江湖上传言的冷血杀手太过于聒噪,头也不回,淡淡地敷衍了一句:“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显然两人的声音都经过了伪装。而且这相同的沙哑还有点默契怎么回事?
“老兄,你也干这行?”也许是对于强者本能的敬畏,夏喧主动凑上前和对方搭上了话。
“......”
“没听过你这号人物啊。不过可惜了,这单生意归我了。”虽然知道这并不是他的目的,但夏喧还是戏谑道。
男子转头,对方一袭夜行衣,与白天路过的那抹身影在脑海中重叠在了一起,依稀还能闻到夹杂着血腥味的淡淡海棠花香,黑衣男子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老妖婆?”
......
呵!就知道!
今天第三次听见这话了,夏喧内心已经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大佬也这么长舌?”
黑衣男子摇摇头,“没兴趣。”转身走向暗道的一面墙,熟悉地打开并迅速离开。
夏喧也立马跟上,暗道通向的是尚书府后巷。
“等等!”夏喧叫住了准备消失在黑夜中的男子。
“何事?”
“留个名号啊,以后买凶杀人找你。”
男子突然转身:“你自己不是杀手吗?”
“......”
好像没毛病,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歹你今天也保住了我一世英名,以后怎么联络你?”
既然非敌,那笼络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嘛,对以后总是有帮助的。
黑衣男子看了她一眼:“一世英名?还真是老妖婆。”
“......”老妖婆本人一脸懵逼,大哥你的关注点能不能不要这么奇葩!
“咳,不说算了,不要进行人身攻击......”夏喧没有绷住脸上的表情。
救!她为何要拦下此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尴尬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男子眼里似笑非笑,这小姑娘,有意思。他思考了一下,突然说道:“有兴趣加入凌霄殿吗?”
刚刚在尚书府已经见识过血狐的身手了,虽不知邪门功夫怎么传出来的,但能看出此人年纪尚轻,底子也不错,且懂变通,深谙生存之道,是个可造之材......
夏喧神色一变,不复刚才的随和,“???你是凌霄殿的人?”
男子默不作声,静静看着她等着回答。
夏喧双手环胸,歪着头一脸桀骜不驯,“不好意思,本杀手杀人全凭喜好,不接受招纳。”
意料之中的回答。
男子点点头,纵身一跃,离开了后巷。
夏喧望着离去的背影,嘁,在我面前玩儿神秘?
可恶!这波竟然真被他装到了!
夏喧回到侯府,换下夜行衣,又成了那个蹦蹦跳跳活泼可爱的废柴千金。
她走到门边,打开门缝探出脑袋吹了吹口哨,示意心涟进来,“心涟,我哥可有过来?”
心涟现在手心还捏把汗,不过不是因为刚刚夏烨过来,而是因为担心夏喧的安危。
“不出小姐所料,刚刚小侯爷火急火燎的过来说给你寻得一件宝物,不过被奴婢三言两语打发了。”
没错,就算再怎么警告,不来是不可能的。
好在夏喧有先见之明,早就吩咐心涟说自己累了已经休息,并且答应和他一起去出席后天秦王的生辰宴。
若是被打扰了心情不好,以后休想再在各大场合同屏出现!
什么招对什么人有效,这点还是拿捏得死死的。
“小姐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意外算不上,不过是遇到个奇奇怪怪的人。”
还发生了一些尴尬得脚趾抓地的事,不提也罢!
心涟眉头一皱,看着夏喧不自在的神情,感觉自家小姐也挺奇奇怪怪的,“小姐,最近江湖上关于你的传言有点多,你不会真的......”
打住!真的不想再听了!
“说什么呢?就是遇到个凌霄殿的人!”夏喧赶紧止住话头,她今天对老妖婆几个字过敏了!
没有走邪门歪道就好!
但转而心涟眉头皱得更紧了,“凌霄殿亦正亦邪,小姐切不可掉以轻心!”
夏喧神色懒懒,“放心,我心里有数,还有,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没有别人时不用叫我小姐,什么奴不奴婢的。”
心涟低下了头,神情略显悲伤,“我不敢掉以轻心。你于我有恩,就算是一辈子做你的奴婢我也心甘情愿。”
“别说傻话心涟,我一定会帮你洗清全族的冤屈。再说我也是要走这一步的,就算不为你......”
夏喧眼里透出一股凌厉,她看了看身边的小姑娘,又停下了思绪,“只是现在只能先委屈你待在我身边做个小婢女。”
“我可以等,谢谢你!”喧儿姐姐。
心涟攥紧了手掌,眼神中透出一股坚定。
“嗯,这才乖,去好好睡一觉吧。”夏喧说着,摸了摸心涟的小脑袋。
“喧儿啊,你看看这件裙子,我特意为你赶制出来的。”
夏喧正端着碗粥,打着哈欠,抬头看着母亲。
沈颖兰身着一席湖蓝色长袍,大方端庄却不失英气,眉眼间与夏喧有几分相似,岁月从来不败美人这话一点也不假,夏家孩子出生晚,饶是快到知命之年,沈颖兰脸上也不曾有半点衰老的痕迹。
这些年两夫妻自然也聚少离多,夏渊因开国有功被封为镇国大将军,常年镇守边关,又因屡立奇功,被封为平阳侯,夏氏一跃跻身京城最显赫的家族行列,但沈颖兰出身世家,到底无心虚荣,一门心思都扑在一双儿女身上。
此刻对上母亲一脸期待,夏喧瞬间将那句“这颜色不适合我”换成了“还不错”。
“那就好,明天就穿这身和你哥去秦王的生辰晚宴。”沈颖兰边说边将手里的裙子来回翻着打量,脸上止不住的满意。她家女儿就穿得这样秀秀气气的才好看。
沈颖兰也出身于武学世家,从小就不赞成父子俩教夏喧习武,因为自己就因从小习武失去了姑娘家该有的秀气。
虽说是武学世家,但是好好的姑娘家就该学学女红之类的。
于是在夏喧习武总时少不了她的“嘘寒问暖”,小时候扎马步时会端凳子,头上顶碗会被偷偷换成花环,练拳的梅花桩会被换成软软的绣花枕头防止伤手......
一来二去,真成了绣花枕头。
夏喧的废柴千金养成记除了她哥平时的宠爱,也少不了沈颖兰的一臂之力。
“知道了!”虽然夏喧一脸不情愿,母亲想让自己顺便看看有没有自己挑得上的公子哥,毕竟她和那位沈颖兰眼中的青梅竹马十分不对付。
但还是不得不敷衍着。免得旁边那一脸姨母笑的哥哥马上带自己去各大布纺挑选服饰。
“妹妹,要不哥带你再去......”
果然,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哥,你不是说给我寻了一件宝物?”夏喧赶忙打断夏烨即将脱口而出的邀请,并且折服于自己的机智。
夏烨一听,果然,想给妹妹的太多,都忘了这一件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我这记性,我马上给你拿来,你一定喜欢!”
夏烨说完就一溜儿烟的跑回房间,又风风火火地拿出一个长长的锦盒。
“赶紧打开看看!”
只见里面放了一条银色的铁鞭,鞭身闪着红色的细纹,手把上有一个细细的孔,里面放置了一根银针,应该是必要时保命用的。
不得不说,这件礼物确实取悦到了夏喧。
“谢谢哥,我早就想要一样武器了,这个正适合我!”
夏喧两眼放光,拿着这件“宝物”爱不释手。
看到妹妹眼里的星光,夏烨一脸骄傲对着沈颖兰无声地嘚瑟。
怎么样?这波我赢了!
沈颖兰:这应该是我亲生的吧?当时生的时候我也没有疼晕过去,不至于抱错啊......
沈颖兰摇摇头结束了短暂的头脑风暴,对着面前这喜欢鞭子不喜欢裙子的不成器女儿说道:
“小心着玩,别不小心给自己脖子缠着了。”随后便无奈的离开了桌子。
不成器的女儿:......
好吧,废柴人设屹立不倒。
到了秦王的生辰晚宴这日,夏喧在母亲的精心打扮下,随着夏烨来到了秦王府。
秦王萧嘉懿,是当今皇上的侄子,老秦王是皇上唯一一母同胞的弟弟,和皇上手足情深。膝下又只有这位独子。
老秦王夫妇不理朝堂之事,一心云游四海,也是在云游时生下了萧嘉懿。
老秦王夫妇离世时皇上痛心不已,命人将这位年仅8岁的侄子接回京中,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并由皇后亲自抚养。
直到13岁萧嘉懿要求回到之前父亲的府邸,皇上才命人重新修缮了秦王府。
皇上对这位侄子宠爱有加,朝堂棘手之事大多询问这位意见,对他的宠爱已然相当于众皇子了。
当然也因为萧嘉懿年仅十八却又不负皇上期望,对于政事往往见解独到,同时又武学出众。
萧嘉懿也因此无视众人,随时都是一幅冷漠的面孔。但朝中官员却乐此不疲的想要巴结奉承。
萧嘉懿尚未娶妻,所以今天的晚宴就是皇后为他大肆举办的。
他与诸位皇子私下里并不相交,但皇上皇后不亲自出席,皇子们总要来做做样子。
唯一有点交集的六皇子,也就是皇后的儿子,听闻生病了。因此晚宴上除了几位来打酱油的皇子就都是文武百官及家眷。
但就算如此,也是不小的场面了。
夏烨领着夏喧来到大堂,在众人的目光中步入席间。
夏喧身着沈颖兰挑的浅粉色银丝绣花长裙,裙身有几朵白色的牡丹花线点缀,裙袖覆上一层浅浅的白色轻纱,淡雅中多了几分出尘的感觉,青丝披落,衬得女子肌肤也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正如她十四岁一般的年纪,青涩而动人。
“这夏小姐生得倒是好看,可惜了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花瓶?你对花瓶有什么误解?听说她可是仗着她哥横行霸道,那叫一个跋扈!”
“可不是,听说上个月还打得李侍郎家的儿子鼻青脸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夏喧的评价简直不要太负面。
夏烨穿梭在人群中,冷冷听着这些人的品头论足,只一个眼神就让众人不敢再议论此事了。
那李侍郎的儿子生得丑陋,别说喧儿,他有时候都想给他一拳回炉重造。
而且什么叫仗着她哥横行霸道?哥哥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拿来仗着的?要是家里没个能撑腰的哥哥,那和没有追求的咸鱼有何区别?
打他一顿算轻的了,要是自己在场哪里轮得到喧儿出手。
鼻青脸肿?喧儿那么怕痛,手没事吧?女儿家果真不能离开她半步!操心!
夏喧也不理会众人的言论,有一个这么出了名护短的哥哥,不跋扈点根本对不起他。
二人正各自想着,主席上萧嘉懿已经落座,一身黑色的长袍绣着腾云密纹的金丝,乌黑的头发束在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五官棱角分明,明明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却泛着些许冷清和无情的感觉。
萧嘉懿对宴会无感,但皇上盛情难却,他只是淡淡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一位身着浅粉色长裙的少女身上。
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倒叫他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
但看到旁边的夏烨,便知道是谁了,眉头微微一蹙,目光中一时又带了一点小小的嫌弃。
夏喧刚好对上主位上的目光,正要象征性的祝贺几句,对方便冷冷的移开了目光!
......
刚才这是嫌弃的眼神吧???!!!
“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参加宴会,本王不甚欢欣!”萧嘉懿面无表情的举起酒杯。
开场白都懒得用心一点......
夏喧刚要举起酒杯,手就被一旁的哥哥拦住:“小孩子饮什么酒!”转头便对萧嘉懿说道:“秦王殿下,不介意给我妹妹换杯花茶吧,要菊花的。”
“可以。”萧嘉懿淡淡点头,示意一旁的下人。
小孩子夏喧:“......”哥你能不能分一下场合,桌上明明有果茶,生怕仇恨值不够高吗?
我好歹要一点面子的!
还有,我哪里像小孩子了!!!真怕你知道我真面目之后小心脏受不了。
夏喧尴尬地望了一眼敬酒的众人,白了夏烨一眼。
夏烨放下刚喝完酒的酒杯,习惯性选择无视了妹妹的白眼和众人无语的眼神。
习惯了不是?
接过婢女手里的花茶,小心翼翼放到夏喧的桌上。
行吧,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将就你一次!
夏喧端起花茶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嗯,不得不说,秦王府的菊花茶确实好喝啊!
又拿起桌上的糕点,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一口塞入嘴里。
呜,糕点也比外面好吃,比它主人讨喜多了!
“一会儿会有歌舞助兴,大家也可随意在花园里逛逛!”萧嘉懿说完便起身,好似不想再继续应付下去。
这就......没了?
众位达官贵人仿佛已经习惯了,见不能巴结这位王爷,但可以借此机会相互寒暄拉拢,倒也没有不自在。
“果然没意思......”夏喧一边吐槽着,一边撑着下巴欣赏着无聊的歌舞表演。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大厅,夏喧眼前一亮,泛过一丝玩味之意。
正好试试自己的新宝贝。
“哥,里面好闷啊,我去花园逛逛。”夏喧满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好的,小心一点,别伤着了。”夏烨刚回京,自然不像在边关一样无拘无束,有些表面关系也是要应付的,想到这里毕竟是秦王府,也不怕妹妹会有什么危险,便由得她去。
“放心吧,我不会伤着。哥你少喝点啊。”夏喧一边叮嘱着一边开心地往花园跑去。
“姑娘别走啊,我瞧你生得不错,不如我向秦王要了你,当我姨太太可比这婢女享福多了。”
花园里,李楚文正拉着一个端着盘子的清秀小姑娘,表情相当轻浮。
“哟,李楚文,脸好了?”夏喧一来到花园的池子边就逮住了“可怜”的李侍郎的儿子。
小婢女见状立马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果然躲不开这个瘟神,刚刚在席间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李楚文见状立马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但还是提高了音调让自己看起来气势十足!
“怎么哪儿都有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就仗着你哥为非作歹吗?”
夏喧一听直接乐了,“好了伤疤忘了痛啊?上次你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仗着你爹呢?居然还敢!”
“你不都......打过我了!还想咬着不放再打一次?多管闲事!”李楚文边说边往后退,感觉上次被揍的地方突然隐隐作痛。
“真是聪明,就你这德性,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夏喧取下腰间的长鞭,立马缠住李楚文的双腿,手一稍稍用力。
扑通一声,李楚文一下落入了池子中挣扎起来。岸上的夏喧就这么揣起双手,看热闹一样看着李楚文。
一切都落入不远处在凉亭中放空的某人眼中。
世人只知平阳侯府的千金目中无人,却从不问为何至此,当事人无心解释,一来二去便真能颠倒是非黑白,看来传言也不都有道理。
只是,从远处看,这丫头倒有点像谁?
夏喧就坐在池边,翘起个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哪里扯下来的狗尾巴草,等李楚文要上来时,又一脚踹下去……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李楚文也没了力气,放弃了挣扎,抓着一旁的荷叶开始大声呼救。
众人闻声都赶了出来。
“儿子你没事吧?”
“妹妹你没事吧?”
夏烨和李侍郎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
“没事哥,这鞭子挺好使!”夏喧“呸”地一下吐出了嘴里叼的狗尾巴草,边说边晃了晃手里的铁鞭。
“手没扭着吧?”夏烨说罢还恶狠狠瞪了一眼池中的李楚文。
这人怎么回事?
众人:“......”
“爹!”李楚文像个落汤鸡一样从池子里爬上来,浑身都在哆嗦。看起来实在是像被欺负惨了的无害弱书生。
一下勾起了众人的怜悯之心,对这个嚣张的夏小姐更是不满,但大多也敢怒不敢言。
李侍郎在户部尚书陈德手下做事,陈尚书又遇害,本想巴结一下秦王想让他美言几句谋个尚书之位。
但秦王不予理睬,心想夏烨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是举足轻重,如果能搭上线也是不错的。
可一见自己儿子又遭此大祸,还想起上次的屈辱,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
“夏小姐,不知我儿何时得罪您,为何几次不肯放过他?”李侍郎愤愤说道。
夏喧眉头一挑,语气也极为不在意,“放过?他可不配,这人渣还入不了我的眼。我就是见他不爽!”
众人总是喜欢站在弱势一方,一听这夏小姐如此狂妄,也都纷纷替李楚文说话。
“夏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你是个姑娘,怎么能如此呢?”
“是啊,这李公子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好端端怎么会得罪你啊?”
“我看不如夏小姐向李公子道个歉,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毕竟是小姑娘也不能太追究人家。”
“......”
各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如果唾沫能淹死人的话,估计夏喧早就尸骨无存了。
夏喧本不想过多解释,但看到夏烨马上一副要怼回众人的气势。
想到他马上要在京任职了,还是不要为这位宠妹狂魔拉仇恨了,毕竟此事因自己而起。
“李楚文,你现在自己说?还是挨顿鞭子,再自己说?”夏喧将鞭子卷起,指着李楚文说道。
大有一副我还想抽你的架势。
李楚文见状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爹,先回去吧,是我的错。”
虽说李楚文想赶紧离开这里,但也没脸面将自己这些丑事当着众人说出来,只模棱两可支支吾吾想要息事宁人。
但落在大家眼里,纯粹就是被欺负得不敢吭声的可怜人。
“这夏喧也太嚣张了吧!”
“是啊,李公子你别怕,是她理亏,有什么就说出来,自有秦王殿下做主!”
远处即将做主的秦王殿下:这些人怎么这么多事?
夏喧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担心,反而轻挑一下眉,哦?是吗?那个失踪人口都估计睡着了吧?
“秦王殿下可没这功夫管这些破事吧。”夏喧道。
“谁告诉你我不管了?”
背后这声突然出现的冰冷的声音让夏喧愣了一下,她一转身,恰好撞到萧嘉懿的胸口。
微风吹过,小女子淡淡的香气涌出,拂过某人的鼻尖。
当下很流行海棠花味的香粉吗?
夏喧对上一张毫无表情的“死人脸”,连忙后退一步。
这气息......好像打不过?
我武力不弱啊,现在大佬都烂大街了吗?
旁边的夏烨见状微微皱了一下眉,正在心里对比秦王和自己的武力值。
实在不行只有打一架了,他本来不想和这些人虚与委蛇,大不了以后带妹妹去边关生活,也乐得自在!
几人正在进行着疯狂的心理活动,而在大家眼里却是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
路人甲:两边都得罪不起,可别殃及池鱼啊!
路人乙:我刚刚好像没说话,嗯,应该是安全的。
路人丙:明哲保身,我还是看热闹吧。忘了拿块儿点心出来......
李侍郎闻言好似一副看到救星的感觉,他斟酌了一下,先是虚伪地寒暄道:“秦王殿下,微臣打扰到您了吧?”
哪知萧嘉懿点点头,“嗯,打扰到了,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了。”
......
李侍郎一愣,不知秦王殿下是何意,看了一眼旁边不争气的儿子,还是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宁静,“还请秦王殿下替小儿做主啊!”
“今天是本王的宴会,在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是应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不过萧嘉懿的目光不是看着夏喧,而是诡异地盯着“落汤鸡”李楚文。
正在李侍郎要松一口气时,萧嘉懿又突然对着李侍郎开口:
“这池子里的金鱼是上个月皇后娘娘送的,你儿子把水弄脏了,还吓到了我的金鱼。以后就别让他再出现在我眼前了。”萧嘉懿顿了一下,又冷冰冰地冒出一句,“不然我不介意给我的鱼儿加点养料。”
“......”
“???”
“!!!”
李侍郎当场愣住。
“可以滚了。”见萧嘉懿快要发火了,李侍郎赶紧带着李楚文离开了王府。
结束了这个小插曲,众人虽然不解,但也纷纷回到席间,好似刚才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尤其是已经准备好干一架的夏烨,突然对这秦王生出些许好感。
本想带夏喧直接回家,但想到母亲的嘱咐,他叮嘱了夏喧几句也步入了大厅,继续做个没有感情的应酬工具。
夏喧望着李楚文逃命似的背影,站在原地没有动。
“噗......”她实在忍不住出了声,这秦王脑回路不正常啊,大佬都这么奇怪的吗?
不过,算是在帮她吧?
突然又想起前天晚上遇到的神秘人,觉得他俩肯定臭味相投!可惜了两人立场不同。
她正出神着,被后面一道声音拉了回来,“夏喧!”
回头一看,面前的女子同样身着一身淡粉,眉目间透出一股稚气可爱,只是一开口就不那么可爱了,“你就是夏喧?”上官婉儿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早就听闻此人大名了,但居然能让嘉懿哥哥帮她说话,指不定又一个狐媚子!
上官婉儿:当今皇后的亲侄女。
当今皇后有两位兄长,大哥上官明是当朝丞相,二哥是武将,由于军功赫赫被皇上册封为安国大将军,一直在一些小部落边界镇守。上官家妥妥的京城第一显贵。
上官婉儿就是安国大将军上官耀的嫡长女,被破格封为云安郡主,可以说是在团宠中长大。家中只有一个庶出的妹妹。
她年幼时在皇后宫中见到萧嘉懿第一面时就认定了他,秦王生辰自然少不了这位头号迷妹。
夏喧点头,“嗯,有事吗?”
“我是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一抬下巴,满脸的骄傲。
这哪里来的弱智?
上官婉儿在外的名声比夏喧好不到哪里去,夏喧内心翻了个白眼,原来自己平日说“我是夏喧”时就这幅德行?
目中无人吗?这我熟!
真•废柴千金•夏喧:“哦,你是上官婉儿关我何事?”
上官婉儿见她一副比自己更嚣张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我警告你,离嘉懿哥哥远一点!”
......
哦,原来气急败坏是为了这个?没出息。
“是吗?我就要离——嘉懿哥哥,近一点。”夏喧歪头,抬起下巴戏虐道,还故意将嘉懿哥哥几个字说得阴阳怪气。
正准备离开的萧嘉懿:......
上官婉儿气得一跺脚,瞪了一眼旁边的侍卫,侍卫得到示意,立马冲向了夏喧。
萧嘉懿也停下脚步默默看着,但眼神里没有半点情绪,好似引起这场风波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见那侍卫抽出长剑,直直向夏喧脸上划去,他当然不敢真的划,也只是做做样子吓一吓她,最多就顺势戏弄一下让她出个洋相。
两边都是不好惹的主,夹缝中的奴才也是要求生存的。
一旁的上官婉儿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好戏,哪知夏喧抽出长鞭,握着把手一个劲道甩出鞭身,直接缠住了侍卫手里的剑,侍卫当即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两手空空,满脸茫然看着夏喧。
夏喧也是有意要戏弄一下这位满脑子争风吃醋的弱智郡主,鞭子裹住剑身,在上官婉儿身边转着圈,一会停在脸颊边,一会停在头发尖,但就是不落下,吓得她惊慌失措地往萧嘉懿身边跑去。
哼,耍人手段我可太熟了。
等到上官婉儿快跑到充当木头人的萧嘉懿身边时,夏喧突然往上官婉儿脚边一掷,剑身直直插入土里一尺深。
完蛋,玩儿太开心用力过猛了!
上官婉儿吓得腿都软了,眼泪欲滴望着萧嘉懿,小声说道:“嘉懿哥哥。”
面前娇滴滴的郡主都快要哭出来了,若不是刚才那样盛气凌人,这会看起来真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萧嘉懿看也不看她一眼,眼神直勾勾盯着夏喧。
这身手......
“带你家郡主回去。”这话自然是对着侍卫说的。
直到侍卫将哭哭啼啼的上官婉儿带走了,萧嘉懿的视线还落在夏喧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夏喧被盯得头皮发麻,心想这小郡主也太不经吓了,果然自己玩得有点过火了?
刚才这位也没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呀?
她讪讪道:“额......那我也回去啦~”
夏喧说着转身就走,毕竟这位没那么好惹,明哲保身她懂的。
远离是非,贴紧她哥保命要紧!
“花拳绣腿?”萧嘉懿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夏喧一愣,转过头莫名看了萧嘉懿一眼,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掌握住,感觉到危险,她敏捷地抽出腰间的长鞭朝对方扬去,几个回合间已经落了下风。
突然鞭子被萧嘉懿抓住一扯,直接从她手中抽出,夏喧也因此身体前倾差点没站稳。
对方显然没有用十足的力道,她一个前空翻,右脚向前抓住地面,稍微撑住了整个身体的平衡。
本能的摸了一下左手袖口,意识到什么,立马停住了动作。
夏喧立马顺着拍了拍袖口,“秦王殿下这是要替小美人出气吗?”
夏喧虽然表面满不在意,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虚的,毕竟打不过啊,弱是原罪。
可否等我喊一下帮手?
“不是。”萧嘉懿只是想试试她真正的身手,人在危急情况下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果然传闻有误,这小丫头绝对不是众人眼中的草包!只怕连她那个好哥哥都被蒙在鼓里。
夏喧心里这口气并没有松,她自然感觉到对方想试探她的身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让她觉得不妙。
“不是就好,那我走喽~”夏喧说罢捡起了地上的鞭子,别在腰间,随后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此处,但轻快的身影背后,一张脸却皱紧了眉头。
待夏喧离开之后,萧嘉懿站在原地,眼中少有的浮现出探究的神色。
夏喧,看来你藏了不少秘密。
距离陈德被杀已经好几日了,这段时间夏喧一直断断续续收集线索,可始终都没有关键性的进展。
难道不该在此时杀了那个人渣吗?夏喧隐隐觉得陈德背后有什么大人物在操纵着一切。
罢了,落棋无悔,既然陈德已死,那尚书府就算是龙潭虎穴,再入一次又有何妨?
夏喧琢磨着,一边说道:“今晚我要再去一趟尚书府,一会别让我哥发现了。”心涟突然抬头,眼神中既担忧又有期待:“小姐是要去寻那些账本?”
“嗯,没有其他更快的方法了,拿到账本,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夏喧的语气中带着愤怒和坚定。
“小姐一定当心,”心涟咬着牙,目光中微微泛起泪水,“只可惜我天生不是习武的料,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精进,不能亲自手刃仇人!”
现在小姑娘怎么都喜欢哭哭啼啼的?
是我做大姐好多年无法感同身受了吗?
夏喧看她样子也于心不忍,“你呀,从小就娇滴滴的身子,习武真是难为你了,你还是好好钻研你的琴棋书画,要让你像我一样你可吃不消。”
心涟对自己一脸嫌弃:“是我太无用了。”
眼见这小丫头又要掉眼泪了,夏喧连忙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别动不动这么多愁善感小丫头。”
“再说了,你喧姐可是出身将门世家,天生就是英雄的料。若不是女儿身,说不定就收了你了。”边说还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心涟被她逗得噗嗤一笑,“多谢喧儿姐姐,你一定要当心,我去外面守着。”
望着心涟的离开的小小身影,夏喧摇摇头,一脸宠溺,心想宠妹这点估计是她夏家遗传,一下子突然有些理解她哥了呢。
片刻之后,夏喧换好了常用的夜行衣,前往尚书府。
只见尚书府还沉浸在一片哀悼之声中,整个府上挂满了白色的丧幡,夏喧潜伏在外院的高墙上,暗中观察着府里的一切。
让人不解的是,陈德死前皇上没什么动作,却在陈德死后安排了不少的侍卫。难道要让这位尚书“一路走好”?
功夫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恐怕没那么简单。
夏喧小心潜入书房,谨慎地翻着抽屉,心想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会随意放置。
于是在房里找到了好几个暗格,但打开都不是想要得东西,神色不免有些失望。
夏喧正要离开时看到面前的屏风,想起了那条暗道,以及金屋里那个有锁的暗格。 也许是在那里?
突然脑海里浮现出那晚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男子,难道他要找的东西和自己一样?
还来不及多想,门外突然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殿下,老爷的书房就在这里,其他的奴才就不得而知了。请您移步!”
殿下?什么殿下?什么意思?
“嗯,我也是奉皇上之命取点东西,有劳!”
萧嘉懿???
大巧背小巧都不带这么巧的!
夏喧暗道出门没看黄历,怕死的碰到送葬的,实在倒霉透顶。
东西没找着,人别折在这儿就万事大吉了。
她迅速往屏风后面藏去,奈何萧嘉懿刚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什么人在里面?”话音刚落,萧嘉懿随手抓起一旁书架上的书朝屏风扔去。
此刻藏进暗道会被追杀,还会暴露了暗道,想再来取东西就不可能了。
陈德那个密室一定是不为人所知的......
眼看着屏风倒下,侍卫也冲了过来!
夏喧目光一凝,迅速用飞镖解决了冲过来的两名侍卫。
萧嘉懿垂头看着侍卫脖子上的飞镖,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负手而立,看着女子冲出房门。
但这样的动静已经引来了府里的一批守卫。
霎时间,夏喧拔出侍卫身上的长剑,一股凌厉至极的劲风正向面前的大批守卫扑去。
见侍卫倒下,她无心恋战,转身想飞向墙外。但是皇上钦点的防卫哪里这么容易逃脱。
好几百个侍卫都冲了过来,打斗的场面顿时乱成一片。
一阵厮杀之后,终于寻得机会脱身,正要飞出高墙,脚一把被人攥住,众侍卫也迅速涌了过来,准备拦下她。
夏喧回头,猛地用剑剁下那名侍卫的手。
“啊!”侍卫尖叫了一声,扬起右手向夏喧刺去,夏喧一脚踢到那名侍卫的胸口,人瞬间飞出几米远,随即她看了眼脚踝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转身飞离尚书府......
“给我追!”王麻一声令下。
要是在他的带领下让一个刺客逃跑了,那回去之后大喇叭得传遍皇宫。他这个侍卫长也别想再撩到娘娘们身边的大宫女了。
“等等!”
王麻:?
萧嘉懿缓缓开口道:“王护卫,要是为了抓个小偷耽误了皇上的事......本王可不好交代啊。”
王麻:小偷?王爷看不出那是杀死陈尚书的罪魁祸首吗?
“回殿下,刚才那位,就是血狐!天地盟榜单上的金牌杀手!她......”
“本王对江湖之事不感兴趣。”萧嘉懿甩下这句话就转身进入书房,不给王麻再说话的机会。
王麻也是个豁达人,上面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管怎样,大宫女是保住了。
秦王府中,夏日的微风拂过,掀起池子里缕缕涟漪,亭亭玉立的荷花在风中摇曳,碧绿的荷叶密密麻麻,偶尔有几只调皮的金鱼窜出脑袋玩耍。
凉亭里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摆弄着棋盘,画面十分和谐,给原本沉寂的凉亭添了一分淡雅高洁,又好似什么样的动静都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慕风,你快输了。”萧嘉懿打破了原本静谧的气氛。
白慕风是秦王萧嘉懿一起长大的挚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用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
白慕风向往自由潇洒的天地,满腹诗书却不为朝堂所用。好多王公贵族的招揽都被他一一拒绝。
只做一个闲散的文人雅客,是京城无数少女的肖想对象。
白慕风一概独来独往,却和秦王萧嘉懿关系密切,三天两头被邀去王府做客,传闻两人的关系有一丝微妙。
眼前的男子白衣翩翩,乌黑的头发随意的半挽着,只插了一根木簪,眉如墨画,面如白玉,漆黑的眼眸中又透出一股英气。
他的眼角弯了弯,似是笑了:“还没到最后一刻呢,急什么。”
萧嘉懿默默收起棋盘的几颗白棋捡起,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慕风,你知道血狐吗?”
白慕风双指夹着白棋,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似是在思考棋局,又似在思考这个问题。“知道啊,怎么了。”
“替我查一查这个人。”萧嘉懿淡淡地说道。
白慕风落下手里的棋子,抬头望向眼前的男子,表情中透出一点不可思议,
“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他盯着棋盘,语气懒散:“你手下暗桩死绝了?什么时候这种小事也要交给我。”
萧嘉懿不紧不慢的应对着棋局,一边说道:“你们不也算同行吗?见面比较方便。”
白慕风白了他一眼,身子往后一靠,单手撑着下巴,姿态十分慵懒,“萧嘉懿!这凌霄殿到底是谁的?你这一天天的自在似神仙的。”
萧嘉懿也不管眼前的控诉,依旧面无表情看着棋盘,拿着手里的黑子落下,“你不是杀出名了吗?杀手界大名鼎鼎的‘冥’。”
白慕风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塌,“我要是拒绝呢?”
“我总觉得此人于我们或许有用。”萧嘉懿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而且,除了你我信不过旁人。”
似是被这句话取悦到了,白慕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哎,一报还一报!”
谁让我欠你爹一命呢,现在还到你手里,真是报应啊!
萧嘉懿沉默一瞬,放下手里的棋子,“又不是让你去送死。查得隐秘一点,不要暴露了她的任何消息”
“你何时见过那位老妖婆?”白慕风狐疑道。
老妖婆本人此时在房间里打了一个喷嚏。
回想起两次相遇,都是匆匆一面,甚至昨晚连话都没说一句。
此人不算一等一的身手,却能在每次悬赏任务中不失毫厘,可见其韧性。
更主要的是,血狐能在如今算是凌霄殿一言堂的江湖中隐去自己所有的身份信息,就心思缜密这点来看,绝对不简单。
萧嘉懿收回思绪,“在陈德府中,一个小丫头罢了。有空可以理一理江湖中的谣言,算是给她示个好。”
白慕风看着棋局的眼神突然带了一点笑意,像是在棋盘上看到了生机,语气中带着一点揶揄:“你不会说一见钟情这种烂桥段会发生在你身上吧?”
“没看到脸。”萧嘉懿语气淡淡。
不知怎的,说这话的时候萧嘉懿脑海中突然浮现夏喧的面容,那个藏着不少秘密的侯府千金,若是血狐取下面巾,想必也是和她年龄一般大的丫头。
白慕风:......“行,交给我。”
说不定有望摆脱断袖的名声,杀手配王爷,说书人又有故事合集了不是?
萧嘉懿不说话,继续下棋,几个回合之后,胜负已分。
“我输了,你棋艺又见长。”萧嘉懿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凉亭,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说道:“交代你的事可以赶紧去办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
正沉浸在胜利中的白慕风望着棋盘勾起了唇角:“还真赢了?”
平阳侯府中,心涟端着一碗参汤递到夏喧面前:“小姐,白天你打了好几个喷嚏,虽然是夏季,但夜晚吹了风也容易着凉的。”
夏喧接过碗:“都让你平时别做这些杂事,叫其他丫鬟去做就好了。”
夏喧边喝边说着,“再说了我身子不弱,没那么容易着凉,打几个喷嚏而已,说不准哪家公子哥在想我,别担心。”
心涟:......想你想得瑟瑟发抖吗,倒不必如此自信。
“对了,今天收到冥的信,约你在城郊紫云庙外一见。”心涟暗暗转移了话题。
夏喧一愣,脸上满是好奇:“冥?他找我做什么?有生意匀给我?”
按理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冥也是有名的杀手,有生意也自不必轮到给自己。
心涟摇摇头,“没说,只说了明日申时,有要事一见。事关机密。”
夏喧一听,突然涌现一股不安,“知道了,回信说我准时赴约。”
而此时的白慕风正在屋里挠头抓脑,为着明天应该想一个什么机密要事伤脑筋。
心涟还是一脸担忧:“小姐,不会有什么事吧?冥可是个狠角色。”
夏喧也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和他从未见过,也没有往来,估计是真的有什么要事。”
“那小姐一定要当心,如果天黑之前还未见你回来,我会想办法把小侯爷引过去。”
夏喧一愣,拍了拍心涟的头,一副天塌下来我担着的样子,“放心,还有,别惊动我哥。”
“是!”心涟乖巧地点点头。
直到次日午时,心涟还是满脸的忧心忡忡,“小姐,你有伤在身,我看还是不要去赴约了。”
夏喧难得对着心涟严肃的说道:“不可,既已回信,没有爽约之理。”
“若此人是敌非友就太危险了。”
夏喧:“我直觉不会,或许是要找我做什么交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夏喧换好一身行头,收拾满意后,取出自己的碧水剑,往约定地点而去。
城郊紫云庙旁不远处的树林中,白慕风一席白衣翩翩,一张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脸。
手执一柄玉箫轻轻吹动,墨色长发随风轻扬。
神色十分淡然,真和狠辣决绝的“冥”完全不沾边。
“原来大名鼎鼎的‘冥’是个玉面书生!”
白慕风闻言回头,只见眼前的女子着一身轻便的白衣,带着一顶斗笠。
斗笠垂落的轻纱之下的一张小脸也蒙上了白色的面巾,可以说是非常“密不透风”了。
“所谓人不可貌相,谣言止于智者。”白慕风身上并没有肃杀之气,相反无比的温和。
夏喧也就直入主题:“说吧,找我何事?”
白慕风也不兜圈子,“血狐,咱们谈笔生意?”
虽在意料之中,但夏喧却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说来听听!”
“有兴趣加入凌霄殿吗?”
没错,这就是白慕风想了一晚上想出来的对策......
动用了凌霄殿大部分暗桩,包括在天地盟里几个血狐的联络者都对她一无所知。
血狐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很棘手。
所以他决定先将人招揽了,再从中寻一点蛛丝马迹。
夏喧:又是凌霄殿?这玩意儿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她试探地问着眼前人:“你被招揽了?而且,我为何要和你谈这笔生意?”
“就凭现在朝廷的官兵满大街发布抓你的悬赏,你胆子真大啊,三番两次挑衅朝廷。”白慕风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十分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嘉懿感兴趣。
夏喧立即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凌霄殿真的看上了自己的才华,虚惊一场!
可惜她不靠才华吃饭,家里有的是钱!
她的语气都转而比刚才都轻松了几分:“噢~也是,凌霄殿是江湖第一大势力,难怪连你都会被招揽过去。”
白慕风正等着对方下一句答应的话,哪想对方突然说了一句,
“不过不好意思,本姑奶奶不感兴趣,不需要庇护!”
“朝廷可是有对你赶尽杀绝之意......”白慕风虽不着急,但也完全看不出有招揽之意。
夏喧扬起一抹微笑,“那又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我血狐做事向来从心,生死又有何惧?”
说完,她目光盯着面前愣住的男子:“倒是你,看起来这么肆意潇洒,居然也会加入势力!”
白慕风:!!!
谁想加入势力?!
他实在是赞同夏喧的话,但奈何任务在身:“没关系,你改变主意随时找我。”
“啧啧啧,杀手界真是世风日下啊。”夏喧小声嘀咕了一句,回过头潇洒地离开了。
望着女子离开的背影,白慕风的眼里流露出赞赏,但随后又有一丝忧愁。
只有暗中盯着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萧嘉懿知道白慕风的动作之后,一直暗中跟着他。
就知道白慕风此行肯定无果,而萧嘉懿只是想引她出现而已,根本也不指望白慕风。
一阵狂风刮过,树林里的树叶吱吱作响。
夏喧抬头看天,像是暴雨即将来临的征兆,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突然,她停住脚步,警惕地向四周打探。“阁下不如现身一叙,躲在暗处做什么?”
“真是聪明!”
夏喧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劲风,比刚才冥给她的感觉更危险。
她立马抽出长剑,腕中闪出的剑光如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
眼前的男子并没有出手,只是轻松躲避。
夏喧突然收住了手中的力道,“是你?”
在躲避间,男子那宽大黑色斗篷上的连帽滑落,露出一张熟悉的银色面具。
“一见面就想要我的命?”面具下并分不清萧嘉懿是怎样的表情,只感觉语气很平淡。
唰的一声,长剑入鞘。
“我可没那本事,不过想必刚刚你都听到了,我不接受凌霄殿的招揽。”
“我和他不是一起的。”
“看得出来,怎么?你们凌霄殿还有内部斗争?”
萧嘉懿脸色一愣,哭笑不得,“只是想结识一下,交个朋友。”
夏喧更是一脸不可思议,这些强者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上次还一脸“生人勿进”,转头就要交朋友?
“和我?我有什么能让你这位来无影去无踪武功高强的神秘人看上的。”
萧嘉懿眉头一挑,“那倒没有,就是心血来潮。”
夏喧:......您倒真是实诚。
见她愣住,萧嘉懿也不再打趣,直说道:“我看上你从不失手这一点。”
虽然这样的说法不全面,但有些他不便出面做的事,确实需要一个得力的人。白慕风太佛系,不是必要的事不会特别上心,血狐恰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若是能为他所用,正好能和白慕风互补。
她收起脸上的尴尬,“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熠,熠熠生辉的熠。”
夏喧点点头说道:“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面前的男子又开口了:“以后我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你?”
夏喧无法打过这位“熠”,如今算是结交了,但并不想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在我答复你之前,见面与否并不重要吧?”
萧嘉懿看穿了她的警惕,摇摇头,“放心,我真要想杀你易如反掌。”
夏喧一顿胡诌:“咳,没办法,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我自幼就是孤儿,被坑蒙拐骗多了自然要小心为妙。”
看着面前的小女子说得一本正经,仿佛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贩子,熠面上浮现少有的微笑:“你别想多了,我只是惜才而已,就算不能将你纳入麾下,收个入门弟子也挺不错。”
至少座下弟子也能利用不是?况且这人如果有人指导,将来武艺上的造化绝不可小觑。
辈分突然就矮了一截?
“你可别想占我便宜,想传授我经验我勉强接受了,但我不拜师。”
夏烨将来要是知道得找他拼命不可!
夏喧思量了一番,“想见我也行,在玲珑阁向东一里处有个茶摊,上面挂着“人生苦短,几时行乐”几个大字,你只需在用完茶之后把这个给他,告诉时间地点,我自会准时赴约。”
夏喧说罢拿出一块血红色狐狸状的玉佩,递给了“熠”。
“知道了。”熠接过玉佩,漫不经心说道:“平时想见你的买主都是这种方式?”
“那倒不是,我这人要看心情的,这玉佩只有一块,见它我自会出现。算我还你那日一个人情了。”
其实倒也不是看心情,是府里母亲管得太严,想随心所欲一趟真的很麻烦,当然这也是“血狐”神出鬼没的原因之一。
熠收好了玉佩,随手扔给夏喧一块令牌,“城南飞仙医馆,想好随时找我。”
夏喧接过令牌,上面是一朵白色的海棠花。
虽然想这些不合时宜,但此情此景,真有点像交换定情信物......
就在夏喧满脑子废料时,满天的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地摇摆,霎时间电闪雷鸣,雨点如脱缰的野马似的飞泻下来。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先躲雨吧!”熠来不及多说,拉着夏喧的手腕往外飞去。
树林外一处荒废的茅屋里
“夏天的阵雨下不了多久,先躲会再出去吧。”熠负手而立 ,背对着夏喧望着屋外。
“嗯,只能先如此了。”
夏喧头上的斗笠被雨水打湿,雨水顺着轻纱一滴一滴落在身上。
无奈只能取下斗笠,但好在有蒙面,只漏出眉眼,不至于看出样貌。
熠转身,只见女子的长发简单的束得高高的,乌黑的头发落在右侧肩膀。
蒙着面巾看不清脸,但眉头微微蹙着,一双熟悉的杏眼中透出淡淡的忧愁。
顺着她的眼神方向望去,发现裙摆处浸出一片红色。
“你受伤了?”熠垂眸看着夏喧。
“嗯,小伤,可能是刚刚打斗时不小心拉到了伤口。”面前的小女子身子往后一缩,隔着面巾都能看出脸上的防备。
熠嗯了一声,并没有上前,但语气却是平淡中透出一股调侃,“你刚不是说整日刀口舔血吗?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本来就是花季少女!
夏喧一把撕下裙摆,三下五除二包扎好了伤口。
熠也不得寸进尺,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虽然只漏出一小块肌肤,但也能看到女子肤白如雪。
一点也没有练武留下的粗糙,相反十分细腻光滑。他平静地转移了视线,望向窗外。
只是一会的功夫,雨就停了,周围恢复了寂静,夕阳照耀在大地。
好似刚才一切都不曾发生。
“我该走了,无事不要随便找我!”夏喧赶紧起身,不等身边人说一句话,就逃难似的离开。
熠拿出玉佩,手指在上面来回摩挲。
刚才好像隐约看到,她的脚踝上方有一个浅浅的——心形胎记......
也不知朝廷最近有什么大的动静,如此重视尚书府的防卫,要么陈德的幕后之人按捺不住了,要么就是皇上自己要清理整顿这户部,且不论是哪一种事实,夏喧都只得暂时放弃再探尚书府。
毕竟皇家的守卫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还有满大街的抓捕悬赏。
只是一切又好似回到了原点一般,不如趁此时间打磨一下自己吧,毕竟在她为自己的小成就沾沾自喜时,大佬都烂大街了。
从踏出这一步开始,便知前路漫漫,她知道自己没有横空出世的运气,那便只剩下不为人知的努力了。
随着这两年血狐的名声大响之后,她也有意建立自己的情报据点,手里暗桩的探查渠道还是不够多样化。
这些都是后话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夏喧决定这段时间先静观其变,只是让心涟那边在暗中关注一下凌霄殿。
萧嘉懿也忙于两月后的狩猎,没有去“打扰”血狐。
时间转瞬即逝,随着炎热的褪去,京城也添了一分初秋的影子。
秋天的美是成熟而理智的,天空也仿佛被洗过一番,褪去了海水一般的透蓝,变得如羽毛一般的轻盈。
“喧儿,明日围猎皇上设有重赏,到时候你好好看着,哥一定夺得头筹,把赏赐全都送给你!”夏烨拉着夏喧洋洋得意地说道。
“......哥,我不想去。”夏喧想到要应付那么多人,耸耸肩淡淡说道,然后就开始听着夏烨嗡嗡嗡的声音在耳边转个不停:
“别啊,你这整天都在家待着,别闷坏了。”
“而且我最近忙着巡防营的事,都好久没带你出去玩过了。”
“我之前在边关,每次都错过秋猎。”
“再说了,这也是母亲的意思。”
“......”
夏喧实在招架不住夏烨的热情相邀,手里的事情也暂时没什么进展。
去看看也好,如今要对付的一个比一个棘手,已经不是小喽啰,光靠武力不行了,去放松一下也好。
当今皇上很喜欢狩猎,每年的秋季,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狩猎活动。
一望无际的皇家猎苑之中,随着晨曦展露,雾也慢慢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纵火红。层林尽染,秋兰飘香......
猎苑周围万木成林,而这时的动物都分秒必争,出来觅食。一片万兽出没的景象堪比春日里万物复苏的生机。
各处都是已经提前扎好的营帐,最中心处黄幢帐御营层层设防、戒备森严。
在围猎圈外的不远处,设有一座方形的黄色帐房,是专为皇帝观围设立的看城。
除了皇子也会有不少臣子参与,如此不仅可以考验皇子们的骑射,这两年也有一两个优秀的少年脱颖而出,得到皇上青睐。
而秦王萧嘉懿自12岁开始连续三年夺得头筹后,便再也没参加秋猎。
萧嘉懿着一身轻便的黑色骑马装,看起来精神焕发,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但眉宇间的英气又有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望着迎面走来的两人轻轻一笑,比起平时的清冷更添一分迷人。
跟在夏烨旁边的夏喧,被这笑容惊了一下,微微失了一下神。
上次没怎么注意,这秦王长得还真是人模狗样的,就是性子不怎么讨喜,哎,白瞎了这张脸。
“夏小姐,好久不见。”萧嘉懿与夏烨打过招呼之后,望着面前的女子点点头。
小女子一身雪白的骑装,殷红的披风在空中翻飞,腰间别着一条精致的银色长鞭。
她前额刘海四六分,露出大半个额头,柔顺的秀发在后脑勺上部高高束起,两根柳条细辫随身体曲线慢慢滑下胸侧,俏皮可爱。
既不施脂,也不敷粉。柳眉弯曲细长,樱唇鲜润,一双闪亮的杏眼显得格外明媚动人。
“见过秦王殿下。”夏喧语气不冷不热,但该有的礼节也一样不少。
“家妹是随臣参加狩猎,小妹莽撞,如果什么地方得罪还请秦王见谅!”
夏烨说完,夏喧微微垂头,俨然一副跟在哥哥身边的乖巧妹妹样子。
也自然事事都被夏烨护在身后。
毕竟和之前那些小打小闹的场合不同,此地天子之威不容任何人挑衅。
夏喧再嚣张跋扈,心里也是知道分寸的。只要人不犯她,她就会好好做一个大家闺秀。
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多变的小女子,萧嘉懿转而向夏烨望去:
“夏小侯爷言重了,皇上特让我在此等候,有要事召见!”
夏烨闻言,担忧的望了一眼夏喧,又转头看向萧嘉懿。
“能够烦请殿下送喧儿去营帐吗?”夏烨对萧嘉懿印象不差,听闻他不喜女色,倒也放心。
夏喧内心:......至于不大哥,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断奶呢。
她正要说句“不用,有下人领路就行”,面前就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可以,请吧,小侯爷!”
夏烨又盯着夏喧看了一眼才离开,那目光仿佛在说,我很快就回,不要害怕!
夏喧默默白了他一眼:不用很快回来,我不害怕!!!
“走吧!我带你去你的营帐。”萧嘉懿说完便转身。
“有劳殿下!”夏喧行礼跟上。
营帐的好次也是按照朝中官员等级划分,分给夏家的营帐肯定是一等一的,仅次于亲王。
当然夏喧和夏烨的营帐是隔开的,只是离得不远。
虽然她没有及笄,但男女有别,总归是要避嫌的。
皇宫中的王公贵族对礼义廉耻都看得很重。
夏喧和萧嘉懿并肩缓缓而行,从背后看一红一黑两个身影相得益彰,好似从画中走出一般。
心涟做为随侍婢女跟在身后,但也隔了一定距离,听不到对方的谈话。
微风拂过。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很熟悉,熟悉到萧嘉懿总想起某个身影,但也只是短短一瞬间,他回过了思绪。
二人继续沉默的走着。
长舌甲:“这不是夏喧吗?什么时候勾搭上秦王殿下了?”
长舌乙:“别说两人这样看着还真是郎才女貌的。”
长舌丙:“不是说秦王是断袖吗......这两人感觉好配是怎么回事?”
各自营帐外众人嘀嘀咕咕的议论着路过的二人。
显然两人都不想理会这些七嘴八舌的人,这些女子无事也习惯了常日嚼舌根。
夏喧突然顿住脚步,转头望向萧嘉懿,微微挑眉。
“你是断袖?”
萧嘉懿:......
他轻轻撇了夏喧一眼,“你对这个感兴趣?”
“噗,没兴趣!我是凡人......”夏喧噗嗤一声,说完又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以前这些谣言萧嘉懿根本不放心上,但今日还是引起了当事人小小的情绪。
萧嘉懿站在原地楞了一下,被小女子嘲弄的感觉让他这位清贵王爷难得有一丝窘迫,得找个时候清理一下这些谣言了。
眼看着快走到夏喧的营帐外了。
“前边那个就是了。”萧嘉懿指了指不远处。
“嘉懿哥哥!”突然右边传来一道活泼并且高昂的声音。
萧嘉懿闻言往旁边撇了一眼,随后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夏喧见状也没有干预萧嘉懿的行为,毕竟不是很熟。
谁知那女子飞快的跑到两人面前,双臂张开拦住了去路。
面前的女子身着一身淡粉,眉目间透出一股稚气可爱,她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的男子,又带有一点娇气的愤怒:“嘉懿哥哥,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
“何事?”萧嘉懿并不想理会她。
“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让开!”萧嘉懿面无表情地说道。
“婉儿,不可胡闹!”与此同时,身旁一道训斥传来。叫住她的是当今六皇子萧子睿,年二十,乃皇后所出。
“婉儿,如今已经及笄了,怎么还像以前耍小孩子心性?”萧子睿快步走向前,拉住了上官婉儿“无礼”的双手。
“表哥,我都好久没见到嘉懿哥哥了!”上官婉儿一脸委屈的望着萧子睿。
但萧子睿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礼貌的和萧嘉懿致歉:“嘉懿,你也知道婉儿从小就这性子,你别生她气。”
萧嘉懿依然面无表情:“嗯。”
夏喧:......真是惜字如金啊。她没兴趣杵在这里观看这场青梅竹马的“爱恨情仇”,小声对萧嘉懿说道:“咳,那个,殿下有事就先忙,我自己过去就可以。”
萧子睿和上官婉儿闻言才注意到身旁这位女子,两人脸上都呈现出相似的表情,嘴巴微张,目不转睛。
一个明显是被惊艳到了,另一个明显是被惊艳之后的嫉妒。
还未等萧嘉懿说出这句“我送你进去”,上官婉儿就指着夏喧,难掩愤怒之色:“你为什么和嘉懿哥哥走在一起?”
“与你何干?”不等夏喧开口说话,萧嘉懿冷冷的看着愤怒的女子说道。
大家都喜欢抢着说话?我是无辜的,我只想回去躺着,不想看戏!!
“哼,皇后娘娘答应了会求皇上为我赐婚,谁也别想和我抢!”上官婉儿恶狠狠瞪着夏喧。
而当事人则一脸无所谓,只是礼貌性的站在这里等他们说完。
“上官婉儿,不要太放肆了!婚姻之事岂可儿戏?”萧子睿说完又立马看向夏喧,“在下萧子睿,这位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见过六皇子,小女子夏喧,家父是平阳侯夏渊。”夏喧恭敬有礼。
她虽没见过这位六皇子,倒也知道他响当当的名号。
“哦~是夏喧小姐!不必多礼!”萧子睿一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夏家,一边悄悄打量着夏喧。
上次萧嘉懿的生辰他因病没有参加,听闻了夏喧在王府上演的闹剧,没想到这二人竟看似交好了?
萧子睿似乎想要再继续聊下去,萧嘉懿打断了二人的“眉目传情”。
“子睿,我们有事先失陪了!”说着向他微微颔首,随即又淡淡看了上官婉儿一眼:“还有,我不会娶你的!”
说罢便冲夏喧使了一个“还不赶紧走”的眼神。
夏喧摊开手耸耸肩:我没惹事,与我无关。
但落在上官婉儿的眼里确实赤裸裸的挑衅,她气得跺了跺脚,捂着脸跑开了。
萧子睿无奈看着她,要不是母后执意护着,他绝对不想和她一起!
夏喧的营帐外
“多谢殿下相送!”说罢就是一副要目送他离开的样子,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萧嘉懿本欲直接离开,但见夏喧这么迫不及待撇清关系,忍不住逗她一句:“我辛苦送你一趟,怎么这就要赶人了,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
很辛苦吗?
还有!我不想被那个弱智记恨上!
“与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共处一室,万一传出去对您影响不好,请王爷见谅!”说完就转身进去。
萧嘉懿双臂交叉,摇了摇头,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御营中
“参见皇上!”
“夏烨,你来啦,朕让你查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回皇上,凌霄殿主神出鬼没,尚未能查到行踪。”
萧眀彦眉头紧皱,端起桌上的茶杯来回转动,“凌霄殿的势力一年比一年大,再发展下去恐怕不妙。”
“皇上是担心其有造反之势?”夏烨抬头,面色十分严肃。
萧眀彦抿了一口茶,说道:“本来江湖的事朕不想管,但这两年凌霄殿的动作越来越大,我知道朝廷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不得不防。”
放下茶杯,他又接着说道:“只怕已经将手伸到朝堂也未可知。”
夏烨略作思考,“皇上召臣回来,可是想微臣带兵围剿?”
萧眀彦摆了摆手:“不,朕这次召你回来是想让你去会一会那凌霄殿主。”
夏烨了然:“让他归顺朝廷也不失为折中的办法。”
“就算不能归顺,和平共处也好,大肆围剿难免伤及无辜,不到万不得已,朕不想大开杀戮。”萧眀彦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听闻那凌霄殿主乃江湖第一高手,而且神出鬼没,这朝廷恐怕也就你和秦王的武功能与之匹敌一二了。”
夏烨闻言,似是不解的问道:“皇上是要臣协助秦王一起暗中进行此事?”
萧眀彦想着嘉懿是他皇弟唯一的后人,不舍得让他以身犯险。还是夏烨好用一点,随后又镇定地看着夏烨,说道:“此事全权交由你,你身经百战,朕放心!以免多生事端,一切秘密行事,多加小心!”
“是,那微臣先告退了!”
总觉得皇上的眼神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算了先去看看喧儿。
夏烨向下属安排了一番事情之后,便屁颠屁颠去找夏喧了。
“喧儿,比赛要三日后才正式开始,这几天大家都要熟悉一下猎场,我先带你去看看我给你挑的马吧?”
夏烨对于夏喧的了解就像夏喧对他了解一样,所以一向是投其所好。
营帐里夏喧正无聊的和心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一听到风风火火赶来的夏烨说的话,眼睛一下就亮了。
“赶紧的呀!”
京城里也设有专门的女子骑射学院,有兴趣的女子都可报名去学习。
好多千金都热衷于此,因此围猎时也有不少女子参与狩猎。
也只是一个参与的乐趣,因为要在众皇子和世家子弟中拿到头筹,还是不太可能的。这个项目对于女子本就不算公平。
不过为了鼓励和安抚参与的女眷,皇上也会对表现比较出色的女子稍加奖励。
夏喧并不去骑射学院,她的骑射是夏烨手把手教出来的。
就算刻意敛起锋芒恐怕也比一般人高出很多。但是她并没有展现出来过,旁人也不知道,毕竟她是第一次参加围猎。
夏喧随着夏烨来到马场,夏烨右手一扬,打了个响指,“牵出来!”
只见被夏烨亲卫牵着的马儿通体雪白,毛色闪闪发光,像披了一身银丝。
长鬃披散在颈上,头颅高傲的扬起,那模样倒是和夏喧有几分神似。
夏喧迫不及待冲上去,从侍卫手里夺过了缰绳,骑了上去。
“喧儿别急啊,我还没训它呢!”夏烨一脸宠溺又无奈,但脸上并没有担忧,他对于妹妹的骑术是很相信的。
嗯!毕竟名师出高徒。
只见夏喧刚一上马,那马儿好似立刻发了狂,和刚才那副“空有其表”的样子截然相反。
夏喧抓紧了缰绳任由马儿在原地转圈,可马儿越要将她甩下来,她好像就越骑得稳。
雪白的马儿在马场怒跑起来,一白一红相互纠缠着。
突然夏喧嘴角轻挑上扬,迅速抽出腰间的长鞭,“啪”的一声巨响贯彻在马儿头顶。
雪白的马儿“咴”的一声,前蹄猛地抬起,又温顺的落下。
被驯服了!
爽朗的天空中漂浮朵朵白云,温和的阳光透出云层照射在大地。
秋风微微掀起女子红色的披风,她骑着雪白的马儿缓缓而来,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夏喧顺势而下,轻轻拍了拍马儿的头:“小白,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怎么样妹妹,喜欢吗?”夏烨一脸老父亲的笑容,看到夏喧这么霸气的驯服良驹,自己也与有荣焉。
我家喧儿果然棒,真恨不得让那些不长眼的狗东西看看我妹妹多优秀!
还是算了,有我看着她就够了。
随后夏烨又一脸期待的望着正在逗马的妹妹:“这可是我挑了好久的,不光长得好看,而且日行千里!而且这种马,轻易不会被驯服认主的。”
“谢谢哥,我很喜欢!训起来也简单!太和我心意了!”说完便将缰绳递给一旁夏烨的亲卫。
亲卫:???
尽管跟着夏烨见过无数大场面,但对于女子这般操作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
夏喧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看着夏烨,眼底尽是小姑娘的撒娇与满足。
这个笑容仿佛触及到夏烨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他轻轻一笑,就这样护她无忧无虑一世吧!不能再失去喧儿了......
“啪啪啪......”一阵掌声打断了二人的“兄妹情深”。
“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夏小姐的骑术叫人叹为观止!”
夏烨二人回头,发现来人正是萧子睿,一脸发现宝藏的喜色,走在旁边的是萧嘉懿,看不出他是何表情。
兄妹二人正要行礼,萧子睿抬手,继续开口。
“不必多礼,我本是想来看看嘉懿新得的汗血宝马,没想到见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夏烨恭敬却也生疏:“六殿下过誉了,小妹不精于武艺,也就骑射还看得过去!”
收起你嘴边的哈喇子吧,少觊觎喧儿。
夏烨内心翻了个白眼,又转头看向夏喧,故作严肃地说道:“喧儿,走吧,咱们不要扰了六殿下和秦王殿下!”
夏喧点头,不愿和这两人多说,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乖乖当他哥的迷妹。
“诶,不打扰,说来今天和喧儿小姐也有过一面之缘了,不如交个朋友?”萧子睿拦住了正欲离去的两人。
夏喧:喧儿小姐?呕......
夏烨哪里不知道他的嘴脸,听闻这萧子睿虽没有纳妃,但好美人。
而且恐怕也是想要拉拢夏家,他的喧儿一定要托付给一位值得的人。
夏烨不得不敷衍着:“那是家妹的荣幸了!”
萧子睿和夏烨你一句我一句聊着,萧嘉懿在旁一直未出声,只是听提起夏喧时会冷冷的瞥一眼她。
不知过了多久,刚听到“下次一定到府上做客”这类结束语的夏喧,以为终于可以脱身了。
哪曾想萧子睿又来了一句:“不如一起去看看嘉懿那新得的宝贝?”
夏烨:......有完没完了。
夏喧: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萧嘉懿:我同意了么?
“嘉懿,你不介意吧?”这可是个和美人套近乎的好机会,萧子睿可不想错过。
“我的马认生,尤其不喜女子接近。”萧嘉懿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
“......”
马随其主?
场面一度陷入了诡异的尴尬。
萧子睿拳头抵着嘴唇咳嗽了一声,这位堂弟实在难以捉摸。但他也不再执意,只说道:“真是遗憾,那喧儿小姐,下次再见!”
夏喧作为当事人,其实内心是非常开心的,赶紧吧您!
但还是装模作样说了一句:“是啊,那便不打扰了!”
半路上夏烨再次警告夏喧:“妹妹,那个六皇子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夏喧自认为没那么傻,连这都看不出来,小声说道:“哥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你妹妹的眼光有这么低吗?”
“你年纪小,不懂这些容易被骗!”夏烨揉了揉她的脑袋。
夏喧一脸正经地望着夏烨,“你有过感情方面经验吗哥?你很懂?”
“......”
结束这番苍白的对话之后,夏烨又带着夏喧到处转了转熟悉了一番。
随后夏烨被皇上唤去协助禁军检查猎场圈内的一些安全隐患,夏喧便骑着“小白”四处溜达。
就这么悠闲的逛着逛着,就到了不远处一片湖泊。
清亮的湖面映出蓝天白云的倒影,照耀着太阳的七彩光芒,像是一块精致无瑕的宝镜。
阳光照耀在低着头吃草的白驹身上,原本的洁白好似发出耀眼的银光,让这幅静谧的画面更添生机。
难得有如此的宁静,夏喧坐在湖边,仰着头,闭着眼静静享受着这秋日的美好。
少女的肌肤光滑而白嫩,透过云层渗透下来的阳光打在脸上,像是布满了星光,霎时间,周围所有的风景都黯然失色。
令不远处散步的某人不忍上前打扰,只静静看着这一副画卷。
突然一阵风扫过,夏喧眼睛猛地睁开,“谁?!”陌生的气息。
她下意识抓紧了腰间的长鞭。警惕的看向周围。
一个黑影从旁边涌来,伴随着的是无比冷漠的杀意。
夏喧立马抽出长鞭,银色的铁鞭与长剑纠缠在一起。
轻而易举判断出对方武功显然在她之下。
一旁“看风景”的萧嘉懿刚要出手,又停下了。
正当她决定不要节外生枝,想着速战速决要一招毙命时,突然察觉到背后那一股蠢蠢欲动熟悉的气息。
她立马收了手,手忙脚乱起来,还“被吓得”扔掉了手里的长鞭。
本来惊讶于夏喧伸手准备逃跑的黑衣人:???发生了什么?
不过凭他的职业操守,也不多想,眼看机会来了,手里的剑顺势就往夏喧脸上划去。
夏喧倒在地上,“啊”的尖叫一声,蜷缩起双手双脚,本能的护住了脸。
见身后的人还没有动静。她不经意间一个翻滚躲开,“嘶”,脸护住了,脚又被划破!这只脚和她有仇吧。
黑衣人见状继续进攻,但“嗖”的一声,一片树叶飞入他的喉咙,直接倒下。
这小女子明明可以直接杀了那个刺客,怎么突然又手下留情了?看着夏喧这刻意又拙劣的演技,萧嘉懿面色不解地问道:“你没事吧?”。
夏喧连连点头,又摇头,浑身还在发抖,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你看戏再看久点的话,我今天不死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萧嘉懿:这丫头又是玩的哪一出?
他打量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小女子,白色的袜靴被划破,染上了红红的血迹,但看着无碍,本想离开不欲多做逗留。
但画面定格,萧嘉懿一下子愣住了,突然他一把抓住夏喧的脚。
他看到了——脚踝处露出雪白的肌肤沾着血迹,上面有一个,淡淡的,心形胎记......
是她?
原来这就是她的秘密。
萧嘉懿总是在见到夏喧时想起血狐,但从未将两人联系起来,饶是感情淡漠的秦王殿下也不免大吃一惊。但随即又觉得一切有迹可循。
所以,她是发现了我,所以才故作柔弱?嗤,真是个傻丫头。
夏喧一脚踢开萧嘉懿的手,“多谢殿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她好似一副回过神的样子,语气也变得十分娇羞。
啊!痛死了,这死流氓!
萧嘉懿回过神来,立刻偏过头说道:“咳,刚刚一时情急,实在无心冒犯,我看伤口无碍,你自己处理一下吧!”
说完他便起身走向黑衣人,探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之物。
且只有一个人,倒不像是随便找个人行刺的,显然是冲着夏喧来的。
萧嘉懿脑袋里粗略的过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眼里一下子充满了寒意。
正当他要提醒夏喧注意此人时。
夏喧已经迅速包好了伤口起身,望着黑衣人紧张的说道:“怪吓人的,赶紧走吧!”
说完她便转身,脸上瞬间被杀意覆盖。
本不想惹事,你既然找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想毁我容?好样的!
两人正要离开,突然前面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
“妹妹!”
“喧儿小姐!”
夏烨是在周围布防,听到这边的动静赶过来查看。
萧子睿则是偷偷打探了夏喧的行踪,想着来此偶遇顺便邂逅一番。
“哥!”夏喧秒变委屈的小猫,一下子扑到夏烨怀里,“刚刚......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夏喧活脱脱一个被吓坏的柔弱小姐。
目睹了全过程的萧嘉懿在后面默默看着这位演技炉火纯青的小丫头,并不说话。
“说什么傻话,发生什么事了?”夏烨轻轻拍了拍夏喧的脑袋安抚着她,并快速打量她是否受伤。
“是啊,喧儿小姐别怕......”
“你脚受伤了!”
“有刺客!”夏烨和萧嘉懿几乎同时打断了萧子睿还没有说完的话,简单明了。
“属下查看了一番,无法确定身份,目的也不清楚。”身边的侍卫快速查看了尸体并且汇报道。
夏烨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但她依然安抚着怀里的小姑娘没有松手,甚至没有去看一眼死去的刺客。
“拖去喂狗吧。”夏烨淡淡的说了句。
说完又转头看向萧嘉懿:“多下殿下出手相救,这个人情他日一定偿还!”
“举手之劳而已!”
夏烨怀里的夏喧生怕他再许下什么生死诺言,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口,“哥,走吧,我害怕~”
“别怕,有我在!来,我们回去!”夏烨表情一下充满温柔,转身,熟练地蹲下身子,要背夏喧回去。
夏喧现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乖乖的骑了上去,“嗯。”
她就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夏烨一边背着她,一边吩咐人请太医,做糕点,准备热水和换洗衣物......
又感受到夏烨小心翼翼的步伐,夏喧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里也涌现出一股难受和歉意。
“哥,你真好!”她在夏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夏烨脚步一顿,转过头宠溺的看着夏喧:“会一直对你好的!别多想!趴在肩上睡一觉,醒了就到营帐了,乖......”
萧嘉懿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而又复杂。
古灵精怪的丫头,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而一旁失去了英雄救美的机会又被当做空气的萧子睿,无意间瞥了一眼已经死透的刺客,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不可置信。
营帐中
“小侯爷,夏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
沈太医望着夏烨一张仿佛能结冰的脸,紧张的说道。
“伤口没有影响,只需好好上药,两三日便能愈合。这玉肌膏再擦上几日,连疤痕也不会留下。”
“有劳太医!”夏烨一边道谢一边送他出去。
回来之后又是好一番安慰和叮嘱,加强了守卫,夏烨才离开营帐。
守卫森严的猎场出现了刺客这事本就奇怪,还好巧不巧被喧儿遇到了,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但夏烨怀疑的方向显然错了,他以为对方是冲着他来的,毕竟一个姑娘家哪里来的仇家。
于是夏烨在担心和内疚的情绪中相互循环着转换,除了皇上的传召基本都是形影不离的伺候着夏喧,直接替代了心涟的位置。
“郡主,阿枫他......死了。”冬玲支支吾吾的说道。
“什么?!你不是说那个狐狸精只会点三脚猫功夫吗?阿枫怎么会死的?”上官婉儿一身怒气,拍着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冬玲立马跪在了地上:“群主息怒,好像当时秦王殿下在场,是秦王救了她......”
冬玲见到上官婉儿的怒气越来越大,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没用的东西!没被人发现吧?”上官婉儿尽量压低着声音说话。
“阿枫是群主的隐卫,并没有人见过他,而且尸体已经被......扔去喂狗了。”冬玲同情道。
“哼!这点事都办不好,活该!”上官婉儿一脸的不屑,仿佛并不认识这人一般。“下去吧!”
“是!”
正当她要想下一步计划的时候,萧子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表哥,你怎么来了......啊!”上官婉儿话还没有说完,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说!怎么回事?”萧子睿怒气冲冲地盯着她。
“表哥,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上官婉儿捂着脸,眼神闪躲,又气又恼。
萧子睿也不兜圈子,“别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那是你的隐卫对吧?”
上官婉儿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萧子睿:“表哥,你怎么......知道......”
萧子睿道:“还想骗我?夏喧不过和你一面之缘,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谁让她总是出现在嘉懿哥哥面前,而且我没想要她的命,只是想毁了她的脸而已。”上官婉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萧子睿恨铁不成钢,不知道上官家怎么养出这样的蠢货,“我警告你,夏喧不是平日里那些能任你欺凌的小丫头,你若是惹恼了夏家,就算是母后也不一定保得了你!别犯蠢。”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若再像以前一样胡闹,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
“表哥!”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知道了......”
萧子睿离开之后,上官婉儿握紧了拳头,凭什么大家都帮她......但又不敢违逆表哥,只有无能狂怒。
有萧子睿的“提醒”,上官婉儿这两日倒也安生了不少。
夏喧那边,除了皇上派人送了点补品,其他人都被夏烨一一打发掉,倒也没人打扰她。
优哉游哉的三天一晃就过去了。
“请皇上驾幸围场!”
比赛是要等皇上猎得第一只猎物之后开始。
“呜......呜......”号角吹响,萧眀彦扬起鞭子,“驾!”如疾风一般像围场冲去。
偌大的围场,只有一道黄色金龙披风的背影。只片刻,萧眀彦便满脸喜色的回来了,后面跟着一名提着梅花鹿低着头的侍卫。
“皇上威武!”
“父皇威武!”
“......”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萧眀彦拉开了狩猎的帷幕。
“哈哈哈,开始吧!获得头筹者,重重有赏!”
说完就走向了一旁的看台。
众皇子和世家子弟个个蓄势待发,就等一声令下,个个都如脱弦的箭,飞跃而出!
“那是谁啊,往年怎么没见过,好帅啊......”
“秦王殿下箭法也好准。”
“夏小侯爷也好厉害啊......”
“瞧你那一脸花痴样,别做白日梦了!”
“......”
看台下方传出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多是女眷发出的声音。
“诶快看,那是云安郡主吧?比好多男子的身手都矫健!”
“是啊,又美又飒,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
“同样是武学世家出身,人与人的差别真大啊。”
“咳咳咳,小声一点。”
在座位上喝茶养神的夏喧突然被一道道尴尬的目光包围,其实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我并不介意的,大家继续,别老看我啊~
等狩猎者们都进入了丛林深处,大家才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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