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池子文学网 > 现代都市 > 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全文小说

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全文小说

朝云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由网络作家“朝云紫”近期更新完结,主角云初谢世安,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息,云初的心情这才渐渐平复下来。距离云家被抄还有十多年,这辈子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她不必伤心难过。她哑着嗓子开口:“我去看看祖父。”祖父年轻时在战场上厮杀,一身都是伤,如今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方便,大半时间躺在床榻上。本来祖父能带着功勋体面的离世,最后却为了自证清白,用那把砍向敌军的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初儿回来了......

主角:云初谢世安   更新:2024-04-06 11:0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谢世安的现代都市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由网络作家“朝云紫”近期更新完结,主角云初谢世安,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息,云初的心情这才渐渐平复下来。距离云家被抄还有十多年,这辈子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她不必伤心难过。她哑着嗓子开口:“我去看看祖父。”祖父年轻时在战场上厮杀,一身都是伤,如今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方便,大半时间躺在床榻上。本来祖父能带着功勋体面的离世,最后却为了自证清白,用那把砍向敌军的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初儿回来了......

《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

“大小姐!”

“是大小姐回来了!”

府门口守着的两个护卫看到她,行礼之后,转身就跑进去汇报。

云初刚走进去,就见她的母亲林氏和大嫂柳芊芊一同迎了出来。

林氏拉住她的手,高兴的道:“初儿,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母亲前几日还在念叨你呢。”柳芊芊笑着开口,“你大哥要是知道你今儿回来,说什么都要推了外头的应酬。”

一提起大哥,云初的眼眶蓦然就红了。

他们云家世代从军,曾祖父死在了战场上,祖父那一辈只剩下祖父一人,父亲带伤守在前线。

因为云家许多男丁殒在沙场,到了大哥这一代,便不许大哥学武,大哥读书走仕途,去年中了三甲进士,如今是朝廷七品官。

云家被扣上逆谋之罪时,大哥第一个知晓,当即上奏为云家辩解,却被打入大牢。

大哥入狱第二天,监狱传来消息,让云家去收尸。

她连大哥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林氏吓了一跳,“初儿,是不是谢家人给你委屈受了?”

云初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滑不已,她连忙胡乱用袖子擦了擦,扑进林氏怀中:“娘,我好久都没回来了,我想你了,想家了……”

“你这孩子,想回家就回家。”林氏拍着她的后背道,“虽说出嫁女没有常回家的规矩,但谢家管不到咱们云家头上,以后隔三差五,我就让人去谢府接你回来。”

感受到娘亲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云初的心情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距离云家被抄还有十多年,这辈子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她不必伤心难过。

她哑着嗓子开口:“我去看看祖父。”

祖父年轻时在战场上厮杀,一身都是伤,如今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方便,大半时间躺在床榻上。

本来祖父能带着功勋体面的离世,最后却为了自证清白,用那把砍向敌军的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初儿回来了。”云家老将军半躺在榻上,一笑起来,脸上那个伤疤就被褶子给挡住了,“过来,让祖父试试看你还会几招。”

云初有些心虚:“祖父,您就放过我吧。”

小时候,祖父因为受伤不能再上战场,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大哥要读书,于是祖父就盯着她教学武。

她是个贪玩的性子,哪里坐得住,那时候祖母还在,经常维护她,不准祖父教她学功夫。

就这么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勉勉强强算是学了点招数,但在嫁人之后,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人呐,还是得有点本事傍身。”云老将军开口,“靠人人会走,靠山山会倒,钱也会有用完的一天,只有深入骨子里的才华和武功,会伴随一生。”

“对不起祖父,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云初抬眸,“祖父能给我安排个人,教我学功夫吗?”

云老将军看着她:“是真心话呢,还是逗祖父开心?”

云初撒娇道:“就算是为了逗您老人家开心,我也得认认真真学呀,到时候隔几天就来找祖父过招,您可不许嫌我烦呀。”

云老将军哈哈大笑起来,答应三天内就给她找个合适的人送去谢家。

云初和家里人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和母亲大嫂坐在花厅里说近来的一些闲事,心情很是畅快。

林氏叹了口气:“你妹妹苒姐儿前两年生病,婚事被耽搁了,眼看着十七了,再不相看就成老姑娘了。”

柳芊芊开口:“明儿长公主的赏花宴,其实就是京城各大家族相看的宴会,到时候给苒姐儿相看个好人家就是了,母亲不必为此忧虑。”

云初手指一顿。

云苒,是她的庶妹,但亲生母亲难产死了,便由母亲一手养大,和她如亲姐妹一般。

因为庶妹身体弱,两年前病倒了影响了婚事,年纪拖大了,于是在选择亲事上有些着急,做了错误的决定。

“娘,赏花宴能否带我一起去?”云初开口,“自从成为谢夫人之后,好久没见从前那些闺中密友了。”

她一个五品小官的夫人,和从前那些二品三品官员的女儿已经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了。

就比如,长公主的赏花宴,就绝对不会邀请她。

她只能蹭云家的邀请帖。

林氏点头:“正好,也让你瞧一瞧我给你庶妹相看的两个人家,你帮忙选一选。”

正说话时,云泽回来了。

云泽是云府大少爷,比云初年长四岁,去年二十三岁时才中三甲进士,放在整个京城并不算突出。

但云初知道,她的哥哥很优秀,明明十八岁就能中进士,明明能至少成为榜眼,却因为害怕云家被圣上忌惮,硬是晚了五年才参加科举……

“你大哥回来了,你们兄妹聊一会吧。”林氏站起身,“芊芊,你随我去厨房看看点心好了没。”

她知道女儿这次回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会一直等着。

云初确实是在等云泽回来。

“大哥,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她抿了抿唇,开口道,“你能不能安排人去一趟冀州?”

“冀州,那不是谢家老家所在吗?”云泽看着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初垂下头:“我梦见了死去的孩子,他们说好冷好冷……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不能进谢家祖坟,被他们在老家随便找了个地安葬,我想请大哥安排人将孩子的尸骨带回京城,我、我要重新安葬两个孩子……”

谢景玉有儿有女,不会在意两个死去的孩子,所以这件事,她只能求助大哥。

“不要告诉母亲和祖父。”她低声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大哥,你也别担心我,我只是想让孩子们重新入土为安,你成全我这个心愿吧。”

云泽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像小时候那样,在她头上揉了揉,声音温柔道:“冀州水患,朝廷正要派人去那边走一趟,那就由我亲自去将外甥接回来,为他们寻得一处风水宝地。”

云初哽咽道:“谢谢大哥。”

“初儿,你记住,我们云家永远是你最强的后盾,若是谢家人给了你委屈,大不了和离。”云泽温声开口,“你不能生育不是你的错,别因为这件事而在谢家低人一头,你是云家大小姐,是我最骄傲的妹妹,是爹娘掌心的明珠,你想怎样活,那便怎样活着。”

从云家离开,坐在马车里,云初失声痛哭。


这会借着日光,他看的更加清楚了,不止眼睛长得像,连嘴唇的形状也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顿了一下才开口:“谢夫人,得罪了。”

这时,搜查笙居的四个护卫走出来,冲平西王摇了摇头。

他微微眯眸。

两个时辰之前,在他正要去冀州之时,太子突然生病,父皇连发圣旨将他召回,他回府后,正打算带长子瑜哥儿前去东宫探病,这时才知道,瑜哥儿不见了,长笙竟也跟着不见了。

他立马召集人手全城搜查。

第一个去的府邸是长公主府上,因为瑜哥儿和长公主亲近。

第二个来的地方就是谢府,可能是那天晚上长笙对这位谢夫人依依不舍,他隐约感觉,两个孩子可能是来了这里。

可并未搜查到。

“谢大人,谢夫人,打扰了。”

楚翊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来:“那里有一只鞋子!”

云初转头,看到一直被听雨牵着的谢世允突然冲了过来,指着花木从中叫了一声。

她顺着谢世允的手指看去,顿时呼吸一停,那是瑜哥儿的锦靴。

楚翊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看向那只鞋子,他平日里公务繁忙,给孩子穿鞋这种事自然不是他亲力亲为,他只觉得这鞋子有些眼熟。

“这不是我的鞋子呀。”谢世允的童声响起,“谁的鞋子掉在了这里?”

听雨一眼就发现云初的脸色变了,她连忙拉住了自己的儿子。

谢世允抿紧了唇。

他早就说过了母亲院子里有别的小孩,所以母亲才不喜欢他了,但姨娘不相信他的话。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证据,正好平西王也在,那就借用平西王的人将母亲院子里的孩子找出来。

听雨捂着自己儿子的嘴,余光扫向那只鞋。

那确实不是允哥儿的鞋子,但一看就知道是三四岁大孩子的鞋码,府中这么大的男孩,只有一个允哥儿。

那就证明,夫人院子里,确实有别的孩子。

夫人真的要过继其他孩子了吗?

听雨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云初的神情只是微微变了变,就恢复如常,她迅速走过去,将花丛中的小鞋子捡起来:“昨儿我还让院子里的丫头到处找鞋子,原来掉在了这里,是我娘家的侄儿即将生辰,我特意让人做的京城最流行的款式。”

楚翊颔首:“多有叨扰,本王告辞。”

他带着护卫很快离开。

正好云初看到秋桐和听霜从外头走进来,二人朝她点了点头,她那颗高悬的心才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

楚翊走到门口,正要去下一个地方搜寻,就见下人来报:“王爷,小世子和小郡主找到了,他们是偷溜出府在街上闲逛,身边跟着毛护卫。”

话落,两个小主子由两个嬷嬷抱着走到了楚翊面前。

两个小家伙都知道做错了事情,抱紧嬷嬷的脖子,脑袋埋起来,一声不吭。

楚翊看向楚泓瑜,目光不由自主往下,落在了他的脚上,随即,他眸子一眯:“你的鞋子呢?”

楚泓瑜的两只小脚搓了搓:“不、不知道掉哪去了。”

“哦?”楚翊唇角浮上冷笑,“你倒是说说,你鞋子怎么跑到谢府去了?”

楚泓瑜的小脸猛地一白,本能的就否认:“没有,我没有去谢家……”

楚翊声音更冷:“我什么时候说你去谢家了,简直不打自招,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趴在嬷嬷怀里的小姑娘突然回过神,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伸出了两条短手臂。



她站起身,走进了内室。

谢老太太气的一个仰倒:“她、她什么意思,她怎敢对我一个长辈如此无礼?”

“老太太,咱们夫人自嫁进谢家之后,对您一直都孝顺有礼,这次冒犯,是因为悲痛过度。”听霜低着头道,“小少爷和小姐尸身未在冀州之事,是夫人的兄长亲自去冀州查出来的,若谢家给不出一个交代,云家会亲自上门讨要说法。”

老太太心头一梗。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她看向瘫在长椅上的贺氏,冷声道:“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别影响了我谢家和云家的姻亲关系。”

贺氏死死咬着干枯的唇。

若她实话实说,云家和谢家才叫是真的完了。

她的儿子安哥儿,还需要靠着云家这层关系走上朝堂,她再厌恶云初,也知道不能让云初弃了谢家……

“老太太,贺妈妈都快不行了。”谢娉忍不住开口,“先请大夫吧。”

“大小姐别好心办了坏事。”听霜冷冷道,“没有夫人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将贺氏带走。”

老太太的脸色很沉。

她虽然是长辈,但若是这个孙媳铁了心要办什么事,她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云家,就是孙媳身后的一座大山。

思及此,老太太转过身,杵着拐杖直接走了。

谢娉心里急得很,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贺氏这么能生事,要不因为她是从贺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她都懒得管这档子事。

可老太太都管不了母亲,她一个晚辈更管不了。

只能请父亲来了。

谢娉连忙去青松阁找谢世安。

谢世安正在写字,发生在笙居的事他早就听伺候的小厮说了。

他面色从容道:“你可知为何母亲突然开始关心死了四年的孩子?”

谢娉摇头。

“上回那件事,我们宁愿相信一个下人也不相信她。”谢世安看向谢娉,“可能母亲认为,我们这些非亲生的孩子,皆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所以想起了早夭的那对儿女。这种时候,你若还为贺氏说话,母亲怕是要彻底对你失望了,以后再参加大家族的宴席,大概也不会再带你去了。”

谢世安低头,继续写字。

谢娉抿了抿唇。

这个弟弟和她只相差了一岁,但比她成熟许多,也比她冷漠许多。

贺氏好歹是他们的亲生娘亲,如今在棍棒之下差点去了半条命,这个弟弟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她也很清楚,若在母亲面前维护一个下人,母亲定会起疑心。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谢世安握着毛笔,勉强将一幅字写完了,他黑色的眸变得幽深,倏然起身朝外走去。

“备马!”

小厮牵着马到府门口,他翻身而上,直朝余府而去。

余大人是三品官,许是正在办宴会,府门口车马来往,很是热闹。

谢世安停在余府对面一棵大树下,静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宴会终于结束了。

他看到谢景玉有些垂头丧气的从里头走出来,他忙迎上去:“父亲。”

谢景玉收了颓然的神情,微微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家里出事了。”谢世安低声道,“母亲在审贺氏,询问四年前那对早夭的孩子的去处。”

谢景玉眸色一变。

他沉了一口气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去劝了母亲,母亲说,若贺氏不招供,那便让谢家永无宁日。”谢世安抬起头,“父亲,那两个孩子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妥善安葬,因为怕母亲更加盛怒,所以贺氏才不敢招供?”


云初进了偏厅,一关上门,楚泓瑜就从边上冲过来抱住了她。

小家伙仰着头,问道:“刚刚那个小孩喊你母亲,他是你生的儿子吗?”

云初失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嫉妒他。”楚泓瑜咬住小嘴唇,“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喊你一声母亲,嫉妒他每天都能看到你,我想变成他。”

云初柔声道:“你就是你,不需要变成任何人。”

“要不是因为妹妹还留在家中,我真想永远都不回去了。”楚泓瑜睁着黝黑的大眼睛,“娘亲,我妹妹很漂亮,很可爱,就是不会说话,你会喜欢不会说话的孩子吗?”

云初有些惊讶。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平西王多了一双儿女,但从未听谁说起过平西王府的小郡主是个哑巴。

她的声音更加温柔:“如果她也跟你一样乖巧懂事,我当然会喜欢。”

被夸乖巧懂事,楚泓瑜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正好听霜前来汇报一些事项,小家伙十分懂事的道:“我去边上看书,就不打扰娘亲办事了。”

他走到偏厅的矮几边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书,认认真真看起来,小短腿踩不到地,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云初的脸上浮现出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笑意。

她转头,轻声道:“安排个人去平西王府守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回来汇报。”

听风领命去前院安排。

听霜拿着账本仔仔细细汇报外头铺子庄子上个月的营收情况。

听着那些数字,云初慢慢皱起眉。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她城外的那些庄子越来越不行了,慢慢走下坡路,后来就都卖了。

她得好好想想,除了冰块,还有哪些营生会比较赚钱……

她在这边和听霜说话之时,楚泓瑜感觉越来越无聊,他不喜欢看书,能安静看一刻钟已经很了不起了,关键是,书中很多字他都不认识,看也看不懂,装样子可真累呀。

“娘亲,我要尿尿。”

小家伙从榻上跳下来,听雪过去牵着他往后头的恭房走去。

因为笙居多了个小孩子,听霜将院子里的婆子丫环都支出去忙寿宴之事去了,整个院子只有从云家带来的丫环。

楚泓瑜在恭房里尿了尿,看到窗户边上有一串蚂蚁,他十分好奇的跟着蚂蚁往另一边去了。

也不知走到哪去了,他看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行人,脑中记起云初的话,连忙躲进了身侧的草丛之中。

前方的人是老太太和元氏,二人正在院子里赏花。

“有老太太您盯着,寿宴一切准备就绪,不会出什么岔子。”元氏笑着道,“景玉说了,初儿也会出席寿宴帮忙待客,到时街头巷尾那些流言自动就散了,老太太不必再忧虑。”

老太太冷冷道:“怎么,她一个晚辈参加长辈的寿宴,倒像是恩赐一般,我该感恩戴德吗?”

元氏不知道说什么,老太太从前还挺喜欢初儿,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之后,就对初儿有了偏见,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

“她没给我谢家生一儿半女,是犯了七出之首的无子,不孝顺长辈,是其二,称病不理庶务是其三。”老太太沉声道,“掌掴丈夫,乃其四,七条就犯了四条,你说我谢家还能容她吗?”

元氏苦笑,怎么又说到休妻这事上去了。

初儿也就近来行事任性了一些,但过去四五年一直循规蹈矩,对内对外挑不出任何错,不能因为一时的任性就完全否认一个人呀。


京城的街头熙熙攘攘。

云初没有坐马车,走在街上,看着热闹的人群,她再一次确定,重生并不是一场梦。

陈德福带她去嫁妆铺子走了一圈。

有茶铺、绸缎铺、米铺、铁匠铺……大大小小的铺子共十一个。

陈德福将这些铺子打理的很好,每年能赚一万多两银子,但,还是太少了。

圣上忌惮云家,就算没有谢世安从中助推,云家迟早也会出事。

她必须在云家出事之前,赚足够多的银子……

“夫人,下雨了,有点冷。”听风拿出披风搭在云初的肩头,“去茶馆里坐一会吧。”

云初抬头看天。

若是她没有记错,今年是个寒春,直到五月份才热起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一直热到十月。

若问什么营生最赚钱,那自然是囤冰卖冰。

心中有了主意,云初更加从容,她迈步走进茶馆,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赏雨喝茶聊天。

“什么,夫人,您要做冰买卖?”陈德福站在她身后,一脸惊讶,“诸侯权贵有自己的冰库,而其他各家大族都会都这个时节开始购冰,不过今年春天这般冷,夏季肯定也不会太热,很多家族只买了往年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这买卖怕是赚不了多少。”

云初脸上带着笑:“陈伯听我的就是了,市面上的冰,有多少咱们要多少。”

见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陈德福就知道,劝不动。

他顺着云初的话道:“夫人打算拿多少银子出来收冰?”

云初开口:“账面上能用的资金都拿来买冰,后面我会再给你一些银子。”

陈德福惊愕:“可是夫人,您之前不是说账面上的银子都拿给您,有大用吗?”

云初冷笑。

所谓的大用,是因为不久后谢景玉要参加上峰的寿宴,这笔钱要拿去给上峰买寿礼。

她是再也不会花一文钱在谢家人身上了。

二人正说着,茶馆门口停下来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还未停稳,车帘就被掀开,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从马车上飞快跳下来。

奶团子身后的丫环婆子根本就追不上小祖宗,大声喊着:“世子,您慢些,仔细点别摔了。”

云初的视线落在孩子身上。

那孩子瘦瘦小小的样子,大约才三岁多,但跑的特别快,滋溜一下就没影了。

她收回视线,继续和陈德福说话。

说着说着,她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头发上。

“夫人,您别怕!”听风吓了一大跳,“一只蟋蟀蹦到您头上了,奴婢给您拿下来!”

云初吓得绷直身体。

她是将军府大小姐,从小胆子就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虫子蟋蟀这种小东西。

她头皮发麻,一动也不敢动。

“别动我的跳跳!”

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小炮弹狠狠砸在了云初的身上。

她惊愕看去,就见方才楼下那个小世子朝她冲了过来。

一眨眼就爬上了她的膝盖。

然后双手朝她头顶拍去。

这一切就发生在转瞬之间。

云初猝不及防,身子朝后倒去。

她本能护着怀中的小团子,抱着孩子摔在了地上。

“夫人!”

听风懊恼至极,她不仅没拦住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还让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了跤。

她忙扶着云初站起来,飞快的帮忙整理发饰衣衫。

“呜呜呜——!”

穿着华贵衣衫的小团子突然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云初的心口突然一疼。

她提起裙摆蹲下身,柔声问道:“哪里摔疼了,我给你吹一吹?”

“坏人,你是个坏人!”小家伙泪眼婆娑,控诉的看着她,“跳跳被你压死了,呜呜呜,我讨厌你……”

云初看去。

一只蟋蟀被压死在地上,小家伙无视尸体上的粘液,双手将蟋蟀捡起来,捧在手里。

云初吓得连忙后退。

“你赔我跳跳!”小家伙哭着瞪她,“你必须得赔一只一模一样的蟋蟀给我!”

云初:“……”

她出门没看黄历吧,怎么会撞见这种破事?

“世子,您怎么哭了?”

“小祖宗诶,说了让您仔细点,是不是摔疼了!”

一大群伺候的人这时候才跑上楼,围着小祖宗嘘寒问暖。

小团子哭的更凶了:“她……她压死了我的跳跳!”

那嬷嬷刚刚还温声哄着小主子,听见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凶神恶煞盯着云初:“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压死我们世子的心头宝,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哭得很凶的小世子突然止住了哭泣。

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盯着她,满脸不悦道:“谁允许你骂她了,道歉!”

那嬷嬷一脸错愕。

眼前这个女子压死了主子最喜欢的蟋蟀,她骂两句是为主子出气,主子竟然让她道歉?

可是一对上自家主子不悦的目光,她只得上前一步道:“这位夫人,方才是我唐突了,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云初的面色很淡:“无妨。”

虽然她是一品将军府嫡出大小姐,但出嫁后,谢夫人才是她第一个身份。

哪怕她并没有错,但一个五品小官的内眷,在任何权贵面前都只能低一头。

她继续道,“我会寻一只一模一样的蟋蟀赔给小世子,不知府上在何处?”

“我住在平西王府。”小家伙抬起下巴,“记住了,平西王府,找到了蟋蟀就赶紧送来!”

云初一愣。

这孩子,竟然平西王的孩子?

平西王是当今三皇子,曾带兵击退进犯西川的敌军,因此而获得封号。

四年前,平西王突然多了一双儿女,他不顾文武百官弹劾,硬是给生母不详的儿子请封了世子,在京城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小祖宗,该回府了。”嬷嬷低声道,“要是王爷回府看不到世子……”

小家伙脸上浮现出害怕:“走走走,赶紧回去!”

嬷嬷一把将小团子抱起来,一大群人簇拥着下楼,上马车,马车疾驰而去。

“夫人,这件事交给老奴吧。”陈德福开口,“明天早上就拿蟋蟀来给夫人您过目。”

云初点头。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她想起了上辈子的事。

平西王十五岁就上了战场,和她父亲是忘年交好友,云家被定罪后,平西王也帮忙奔走。

只不过,云家的事还没个眉目,平西王就被人揭发暗藏兵器,意图谋反……

后来平西王如何了,她也不知道,因为她已经一杯毒酒死了……


这一刻,楚翊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长笙两岁之前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之中,过了两岁终于好些了,但常年要针灸,每次针灸都大哭,越来越抵触他这个逼她治病的父王。

等到了三岁,长笙的病终于大好了,可是双眼却没有了光芒。

她不会主动看他这个父亲,不会让他这个父亲抱一下,不愿和他多待哪怕一刻钟……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她主动伸出手,让他抱抱。

楚翊放过了楚泓瑜,将女儿抱进怀中。

楚泓瑜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惊讶。

以前哪怕他被父王骂的狗血淋头,妹妹就算听见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可现在,妹妹竟然会主动为他解围。

和娘亲待了一会儿之后,妹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天色已经暗了。

云初的目光落在谢世允身上:“允哥儿,母亲问你,你以为我院子里这只鞋子应该是谁的?”

她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但听雨能感觉到,夫人声音里带着隐怒。

她连忙开口:“夫人,允哥儿他……”

“我是在问允哥儿,雨姨娘先去边上站着。”云初的声音很淡,“允哥儿,你知道的,母亲最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听雨都快急死了。

可听霜就站在她身边,冷冷盯着她,她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动作。

谢世允低着头站在云初面前。

一个月前,他每一次来玉笙居,都会被母亲抱在膝盖上,那时候,只要母亲被逗开心了,就会拿许多好东西送给他。

这段时间以来,母亲对他越来越冷淡。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就失去了母亲的宠爱。

他觉得委屈,实在是太委屈了。

这么一想,谢世允脸上就多了两行泪,金豆豆不停往下掉,他抬起头,哭着道:“母亲,你是不是养了别的小孩,所以就不要允哥儿了?”

云初沉下心神,开口道:“什么叫做养了别的小孩,什么意思?”

“母亲,你别骗我了,我都看到了。”谢世允大哭道,“我看到母亲院子里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母亲抱着他,对他笑,他以后就是母亲的儿子了是不是,母亲再也不会疼我了……”

云初手指一紧。

果然,她就猜到允哥儿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以允哥儿胆小的性子,绝不会在平西王面前提起鞋子。

她转头看向听雨:“雨姨娘也看到了吗?”

听雨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道:“回夫人的话,妾身什么都没看到,允哥儿应该也是看错了,妾身会管好允哥儿,不会让他在老太太和大人那里乱说话。”

云初垂眸。

她的院子也不安全了,绝不能再让那两个孩子来谢府。

她喝了口茶,叹气道:“允哥儿没有看错,我院子里确实有云家送来的孩子,准备过继到我名下为我嫡子,只是我一直觉得于理不合,便没有和老太太大人提这件事,雨姨娘,在我未下决定之前,你可得为我保密。”

听雨简直不敢相信。

事实竟然真的如她猜测的那般,夫人竟然真的要过继有云家血脉的孩子。

这确实是于理不合、有违礼法!

但,只要云家决定了,就没有谢家拒绝的余地,这件事再不合礼法,也会成为事实。

她捏紧了帕子:“妾身永远是夫人的人,定会为夫人守口如瓶。”

云初静静看着她。

机会她给了,就看听雨是否珍惜这次机会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