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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完整文集

弱水一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是以云葭苏棠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弱水一瓢”,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儿,苏棠才慢悠悠道,“端盏茶给我。”丫鬟看了云三太太一眼,才去端茶来。茶温度正好,不冷不烫。苏棠灌了一大口,就在丫鬟们鄙视她喝茶不够优雅没有一点大家闺秀风范的时候,苏棠一口茶照着云二姑娘的脸喷去。一屋子人,“……!!!”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燃烧着熊熊怒火,就连半夏都惊呆了。苏棠喷了一大口还不够,把手里的......

主角:云葭苏棠   更新:2024-01-31 2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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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葭苏棠的现代都市小说《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弱水一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是以云葭苏棠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弱水一瓢”,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儿,苏棠才慢悠悠道,“端盏茶给我。”丫鬟看了云三太太一眼,才去端茶来。茶温度正好,不冷不烫。苏棠灌了一大口,就在丫鬟们鄙视她喝茶不够优雅没有一点大家闺秀风范的时候,苏棠一口茶照着云二姑娘的脸喷去。一屋子人,“……!!!”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燃烧着熊熊怒火,就连半夏都惊呆了。苏棠喷了一大口还不够,把手里的......

《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苏棠神情憋闷,许氏担心谢柏庭病情好转只是暂时,偏女儿又和他圆房了,信老王爷和靖南王之前的承诺也不知道还作不作数,不过也无妨,等京都的事了了,他们一家离开便是。

许氏心稍安,对苏棠道,“你老实和娘说,云二姑娘昏迷是不是你所为?”

苏棠轻颔首。

许氏松了口气道,“这两日,她们也吃了不少苦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次就算了吧。”

她娘真是太好说话了,不过苏棠也知道,这前提是她还活着,若是叫许氏知道真正的苏棠已经没了,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云二姑娘母女。

苏棠轻点了点头,许氏要陪她去云二姑娘那儿,苏棠没让,她娘心肠太软了,她不想破坏苏棠在许氏心中的温良印象。

苏棠带着半夏往前走。

刚进云二姑娘的院子没几步,就看到两丫鬟抬着一箩筐走过来,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用红绸蒙着看不见,但不算沉,抬起来并不吃力,就是两丫鬟看苏棠的眼神带着隐忍的愤怒。

两丫鬟抬着箩筐走远,她们走过的地方,有一片银杏叶。

金黄色,煞是好看,像是黄金打造一般。

云二姑娘的屋子,苏棠出嫁的时候来过,现在和那会儿并没有任何的区别,要说不同,只是屋子里多了个太医,而且那太医还很面熟。

和那太医四目撞上。

一个尴尬。

一个替对方尴尬。

当日苏棠上吊自尽,昏迷不醒,信老王爷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请进了府救她,给她灌了不少药,都没有一点效果,是赵院正仗着和信老王爷有几分私教,大着胆子让信老王爷节哀。

只是刚说完,苏棠就躺床上咳了,把赵院正的招牌砸的稀巴烂。

那时候苏棠刚醒,意识混沌,还不能完全掌控这副身躯,动弹不得,一连七八位太医给她把脉都认定她情况不妙,赵院正又多了句嘴,说她可能是半身不遂了。

结果他刚说完,她脚就能动了。

当时离的有点距离,苏棠都感受到了赵院正想一头撞死的心,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砸他招牌的,实在是她躺久了后背酸疼。

赵院正贵为太医院之首,这辈子还没在谁手里栽过跟头,却一天之内在苏棠手里栽了两回,看到苏棠就想起那日的尴尬,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太累心了。

苏棠前脚进屋,后脚云三太太就来了,众目睽睽之下,都没知道苏棠是怎么对她女儿动的手,不亲自盯着她不放心。

苏棠在床榻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云三太太低声下气的请她叫醒她女儿,苏棠才慢悠悠道,“端盏茶给我。”

丫鬟看了云三太太一眼,才去端茶来。

茶温度正好,不冷不烫。

苏棠灌了一大口,就在丫鬟们鄙视她喝茶不够优雅没有一点大家闺秀风范的时候,苏棠一口茶照着云二姑娘的脸喷去。

一屋子人,“……!!!”

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燃烧着熊熊怒火,就连半夏都惊呆了。

苏棠喷了一大口还不够,把手里的半盏茶都泼云二姑娘脸上了,碧绿的茶叶贴在云二姑娘漂亮脸蛋上,茶水往脖子里灌,别提多狼狈了。

云三太太气的咬牙,强忍着才没有叫人把苏棠拖下去,偏苏棠还起死人不偿命道,“浪费了一盏好茶。”

那语气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云三太太知道苏棠气不顺,借机出气,她再生气也只能忍着。

赵院正看呆住了,反应过来,赶紧拎着药箱子退下。

泼茶水叫不醒人,只能换法子了。

苏棠在床边坐下,拿出那套银针,挑了根最粗的,然后抓起云二姑娘的手,这回云三太太彻底忍不住了,近乎吼道,“你就是在蓄意报复!”

苏棠瞥了云三太太一眼,可笑道,“请我帮忙,又对我叫醒的方式指手画脚,如此,又何必假手于人?”

一句话,怼的云三太太没差点心肌梗塞,什么叫请她帮忙?!

人是她弄晕的,把她女儿叫醒是她的本分!

苏棠站起身来,信老王妃身边的徐妈妈知道她性子急躁,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这回二姑娘又不占理,把人气走了,还得请回来,忙说好话道,“苏姑娘见谅,三太太是太心疼二姑娘了,关心则乱,这府里要有人能叫醒二姑娘,又岂敢劳烦苏姑娘您呢?”

这才是求人的态度。

但苏棠不打算亲自动手了。

都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只是扎下她云二太太女儿的手就这般心疼了,谁又来心疼丢了命还没人知道的苏棠?

论心疼,别人扎的哪有自己扎的疼。

苏棠把银针放下,道,“我还是小心点为好,万一没把握好力道,一针下去没醒,还真得认定我是蓄意报复了,还是三太太自己来吧。”

“扎中指,以最快的速度扎下去抽出来,她要没醒,就再扎一回,直到她醒为止。”

说完,苏棠就站到一边去了。

云三太太气的两眼发黑,徐妈妈光是听苏棠的话就毛骨悚然了,十指连心啊,做娘的看都不敢看,哪敢亲自动手?

徐妈妈好话说尽,苏棠都没再上前一步,这屋子里人不止云三太太一个,她要舍不得,就让丫鬟婆子上就是了,质疑她就别想再指望她。

这时候,一阵风吹来,一片银杏叶落在苏棠脚边,苏棠弯腰拾起,抬眸瞥到窗外,只一眼,就被惊艳住了。

窗外一棵双人合抱的银杏树,叶子金黄,风一吹,扑簌簌掉了一地,仿佛下了一场黄金银杏叶雨。

苏棠惊艳银杏落叶之美,半夏小声道,“现在都还未入夏,银杏叶怎么就黄成这样了?”

半夏不说,苏棠都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春天,金黄色虽美,却不是此时银杏叶该有的颜色,尤其一整棵树都黄了,像是……没有了生机。

那边云三太太让丫鬟扎,但哪个丫鬟敢做这样的事啊,纷纷摇头。

云三太太没辄,只能自己扎了,可惜她拿银针的手都颤抖,更别提扎下去的力道了,扎了三回,云二姑娘都没醒。

徐妈妈又过来求苏棠,“苏姑娘,还是您来吧。”


心底存着气,脸上还得不露声色,因为太夫人是王爷最敬重的人,谁敢对太夫人不敬,王爷绝不会轻饶。

王爷这么在乎大少爷,未尝没有太夫人百般呵护之故。

心下正恼,就看到苏棠迈步走过来,姿容清绝,脸上一抹恬淡笑意,从容不迫,那惬意神态就像是根刺扎进南康郡主眼里,让她本就冷沉的脸更冷了三分。

苏棠走上前,福身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拨弄着佛珠,问了问谢柏庭的情况,苏棠一一回答。

南康郡主看着她就来气,极力压抑怒气,问道,“你给大少爷冲喜到底需要哪些东西,一次说清楚,我也好命人去准备,大少爷身体虚弱,劳累不得。”

这是怕谢柏庭给她准备的太多太好,要把这事揽下来呢。

她能说她什么都不需要吗,真正需要的是谢柏庭,不是她。

不能说实话,苏棠只能打马虎眼了,“母妃也问过,但清州冲喜的人家都是她相公给她准备的,我也不知道别人可不可以,母妃舍不得相公劳累,但怕万一,也只能让相公操心了。”

这王府最担心谢柏庭的莫过于王妃了,连王妃都舍得谢柏庭吃累,别人还是少操这份闲心为好。

南康郡主拿谢柏庭身子虚弱施压,苏棠四两拨千斤拿王妃挡了回去。

三太太笑道,“不让旁人准备倒省了我们的事,但好歹叫我们知道都需要些什么吧。”

苏棠看向三太太,她从进来,听三太太说的话,就知三太太是个难缠的主,她眼神犀利,透着精明,嘴唇又薄,虽然容貌还过的去,但看着就不好相与。

她回了南康郡主,就该知道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还刨根问底,不就是怕她逮着机会狮子大开口么。

所有人都看着她,苏棠知道她这回很难再躲过去,但一时间叫她怎么胡诌的起来,早知道就把谢柏庭拉来了。

正绞尽脑汁的想,外头进来一穿淡黄色裙裳的丫鬟,福身道,“老夫人,康王带着清阳郡主登门为昨儿差点砸到大少奶奶赔礼。”

谢柔一听,就哼了鼻子道,“赔礼有什么用,得亏我大哥福大命大,不然她一条命都不够赔的。”

“怎么不是康王妃来?”三太太奇怪道。

今日不是休沐,王爷下朝多直接就去军营了,就算回府,也不会待多久,其他老爷也都不在,康王来对着一屋子女眷,多有不便,更何况康王妃和王妃关系还不错,就更应该她来了。

四太太道,“我前几天出门就听人说康王妃病的很严重,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了。”

康王和王爷同朝为官,当着百官的面赔礼更真诚,效果也更好,毕竟谢柏庭没大碍,人家清阳郡主也不是故意的,王爷不能得理不饶人。

康王爷和王爷赔礼,康王妃再带女儿清阳郡主来府里送些补品,说几句赔礼的话,这事也就揭过了,如今却是康王带女儿来,可见康王妃已经病的连门都出不了了。

老夫人神情淡淡,“请进来吧。”

丫鬟退出去,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康王和清阳郡主就进来了。

康王上前给老夫人请安,满脸歉意,“昨儿在沁玉轩,小女出了意外,险些砸伤府上大少奶奶,还连累大少爷吐血晕倒,担心的我一宿都没合眼,不来看看,实在不放心。”


半夏气到两眼发黑,想杀人的心都有,想起苏棠说的话,不论谁欺负她,都加倍还回去,捅了篓子,有她撑腰。

姑娘没骗她,真的来给她撑腰了。

苏棠也知道带个断腿丫鬟去靖南王府会被人笑话,但比起茯苓一条命,笑话算什么,苏棠看向谢柏庭,“靖南王府会笑话我吗?”

谢柏庭道,“他们只会羡慕你的丫鬟有个好主子。”

许氏头大,她这女婿怎么回事,就算移情别恋她女儿了,也没有这么快就她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难不成她女儿还会熬迷魂汤?

茯苓被半夏扶着,站的艰难,她感动的鼻子酸涩,看着苏棠道,“姑娘,我还是留在信王府养伤吧,等我好了,我再随你去靖南王府。”

她也想跟去靖南王府,但姑娘待她好,她不能让姑娘被人笑话。

许氏让丫鬟扶茯苓去她的院子养伤,这样安排,苏棠才勉强松口。

这边苏棠和半夏送茯苓去许氏住的院子,给茯苓把脉检查断腿,那边云二姑娘回了屋,刚坐下,一丫鬟跑进来,直接在她跟前跪下了,求道,“姑娘,您救救奴婢的娘吧……”

云二姑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身边的丫鬟宝珠道,“你娘怎么了?”

丫鬟哭道,“我娘气苏姑娘推姑娘下水,方才苏姑娘的丫鬟去了后院下人房,我娘想给姑娘您出口恶气就打了她,老王爷知道了,一气之下要卖了我娘……”

这丫鬟是云二姑娘的贴身大丫鬟之一,她娘是后院下人房的管事妈妈。

云二姑娘本来就气恼苏棠抢了谢柏庭,以至于谢柏庭对她疏远,现在连信老王爷都向着苏棠,她贴身大丫鬟的娘和苏棠的丫鬟无冤无仇,现在因为帮她出气打了苏棠丫鬟一巴掌就被仗责发卖,她要不能把人救下来,往后府里还有谁敢向着她?!

这人,她必须要救下来!

云二姑娘去找她娘云三太太,进屋的时候,正好丫鬟禀告云三太太这事,云三太太眉头皱紧,“老王爷怎么会管这样的小事?”

这些日子,他连朝堂都不怎么去了,却管这事,云三太太觉得很不寻常。

云二姑娘打了珠帘进屋,道,“娘,您帮我救救翡翠的娘,绝不能让她被卖了。”

云三太太哪里不想把人救下来,可今日要卖人的是老王爷,她袒护自己女儿,老王爷已经恼了她,不信她会秉公处理,老王妃又精神不济,他才会亲自管这样的小事,她再去帮着求情,不是往老王爷枪口上撞吗?

何况老王爷脾气一向倔,云三太太道,“不是娘不救,你祖父做的决定,便是你祖母,都不一定能劝的动,何况是娘。”

“那我去找祖母!”

“祖母最疼我,她不会不答应的。”

云二姑娘自信满满,然而这回她注定要失望。

屋内,苏棠仔仔细细给茯苓检查了断腿,断骨接的很好,没有错位,就是用的药膏太差了,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回头她调制些药膏送来,茯苓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茯苓坐在那里,眼眶通红,感动到坐立不安,姑娘竟然给她一个丫鬟捏腿……

嗯,这丫鬟压根就没往苏棠在给她治腿上想,她和半夏到苏棠身边伺候的时候才八岁,可以说是一块儿长大的,形影不离,苏棠会什么,没人比她们更清楚了。

苏棠收了手,茯苓把裤腿放下来,外面跑进来一小丫鬟,笑面如花,那笑容灿烂的晃人眼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苏棠吐了靖南王府二少爷一身,最直接的结果是和她拜堂的不再是人,而是临时抓来的公鸡。

礼成之后,她也没有如司仪喊的那般送入洞房,而是送入了……柴房。

柴房的门因为平常多紧闭,打开时,一股子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实在是难闻。

而且门打开时,正有两只老鼠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兴致正浓,突然被人惊扰、围观,吓的直往柴堆里钻。

苏棠惊呆了,毕竟以前没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

身后的婆子没耐心,一把推在她后背上,“快进去!”

苏棠被推了一踉跄,一起被关进来的还有她的贴身丫鬟半夏,以及那只被临时拉来拜堂的公鸡。

半夏气急败坏道,“我家姑娘是嫁过来冲喜的,你们怎么能把我家姑娘关在柴房里呢?!”

婆子关门,往门内“呸”了一口。

不过是个私生子生的,也就信王府倒霉,嫡出的儿子孙子接连出事,才叫他们一个私生子连庶出都算不上的一家子捡了大便宜。

不感恩戴德就罢了,竟然向天借胆,敢推云二姑娘下水,把他们大少爷气吐血,还吐了他们二少爷一身污秽……

把她们关柴房都算轻的了!

半夏阻拦不住,落锁声还是传了来。

半夏急哭了,看着苏棠道,“姑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要是不能出去,她们就得在柴房过夜了,这样的地方,她都待不住,何况是姑娘了。

苏棠哪有心思管这些,她脑袋晕的厉害,赶紧把凤冠摘下来,揉酸涩的脖子,才觉得缓过来一口气。

至于在柴房过夜?

那是不可能的。

知道门外婆子没走,苏棠笑对半夏道,“哭什么,这是好事,柴房是脏点乱点,但怎么比进新房好啊。”

半夏眼泪挂在睫毛上,呆呆的看着苏棠。

姑娘是气傻了吗?

柴房还能比新房好?

门外守门婆子耳朵也束了起来,觉得新过门大少奶奶脑子不好使,就听苏棠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想想靖南王府大少爷要在我面前咽气了,我不得活活吓死啊,我宁肯待在这里。”

半夏这丫鬟好糊弄,顿时不哭了。

她擦掉眼泪,四下扫了一遍,道,“可都没地方坐。”还有老鼠。

“坐了半天,站着活动活动筋骨也好,”苏棠道。

站一会儿就成了,以靖南王府对她的厌恶,一刻都不会让她好过的。

如苏棠预料的那般,守门婆子也觉得柴房没有死人吓人,当即去禀告,不多会儿回来,就又把苏棠主仆从柴房里拉了出来。

不是夸张,是真拉。

半夏那丫鬟听完苏棠一番话,真心觉得柴房没新房吓人,抓着门死活不肯出去,以至于苏棠被推进新房的力道比进柴房时还要大。

被推的脚步踉跄,险些栽了跟头,好险稳住身子,头上的凤冠往前一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之前柴房落了锁,这会儿新房婆子只把门关上了,毕竟大少爷还在呢,哪怕昏迷不醒也不敢把他关里面。

但婆子不锁门,苏棠把门栓上了。

半夏捡起凤冠回头就看到苏棠的举动,顿时懵了,完全捉摸不透姑娘想要做什么,一般门落栓是怕人进来,可她们想出去都办不到啊。

苏棠没空理会半夏的疑惑,先前还担心会有一屋子的人,还得苦恼怎么把人支开,显然,她想的太多了。

空荡荡的喜房,只有新郎官一人。

靖南王府大少爷谢柏庭躺在床上,靖南王府放心他一个人在屋子里,还把她们推进来,可见对谢柏庭是真不报期望,让他听天由命了。

苏棠走到床榻边,就看到一身大红喜服的谢大少爷,说实话,看到他的第一眼,苏棠心头狠是一震,这男人长的也太好看了。

哪怕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就足以让整间屋子黯然失色,苏棠都难以想象他要站起来,气色红润的行走,该是何等的妖孽。

这么好看的男人,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

半夏抱着凤冠站着一旁,也被姑爷俊美绝伦的容貌狠狠的惊艳了下,她以为他们苏家的大少爷就够好看了,没想到他们苏家的姑爷更更更好看,就是福薄了些,快要死了。

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就要一辈子守寡,半夏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哭的两眼迷蒙,没看到苏棠给谢柏庭把脉,一擦眼泪,看到的就是苏棠去拽谢柏庭的腰带,又拉又拽的,特别猴急。

姑娘是打算趁着姑爷还活着,生个小少爷吗?

半夏脑子一转,觉得这样安排挺好,有个小少爷傍身,姑娘下半辈子不至于过的死气沉沉,好歹有点指望,就是太笨手笨脚了些。

半夏忙把凤冠放到床边小几上,“还是奴婢来吧。”

也好,这喜服不是一般的难脱。

苏棠起了身,半夏弯腰帮谢柏庭解下腰带,苏棠眸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有些饿了,见桌子上有吃的,拿了块糕点吃起来,又去端油灯。

待她转身,半夏已经把谢柏庭的上衣脱光了,侧过脸继续伸手,觉察她要做什么,苏棠直接被嘴里的糕点呛了喉咙,边咳边阻拦,“不,不用脱他裤子……”

“剩下的我来就行了。”

半夏脸爆红,赶紧直起腰来。

门外,两丫鬟正耳朵贴着门偷听,听到苏棠这一句,眼睛都听直了。

大、大少奶奶脱大少爷的裤子?!

这女流氓!

丫鬟赶紧推门要进屋,这才发现门被栓住了,丫鬟稍微一脑补,就觉得大少爷处境不妙,飞似的转身去找人来救大少爷。

苏棠把油灯放到小几上,从怀里摸出银针来。

半夏看呆住了,这银针是苏棠穿嫁衣之前让她找来的,她一直纳闷姑娘要大夫用的银针做什么,只是姑娘一定要,半夏拗不过她,只能照办。

苏棠捻了银针,在油灯上过了两下,就以迅雷之势往谢柏庭胸口扎去。

半夏只觉得那一针扎的她喘不过气来,头晕目眩。

疯了疯了。

姑娘绝对是疯了!

姑爷自己死了,姑娘都要守寡一辈子了,他要被姑娘扎死,靖南王府没准儿会让姑娘给他陪葬啊啊啊。

苏棠要下第二针,半夏赶紧阻拦,“姑娘,你手下留情啊。”


这话就像是刀子朝李管事劈过去。

靖南王府穷吗?

要靖南王府穷,那京都就没有富庶人家了。

李管事惶惶不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怕哪句话没说对,把谢柏庭气出好歹来。

“走吧。”

谢柏庭发话,苏棠就推着他往大门口走。

靖南王府的小厮已经赶了驾马车过来,谢柏庭看着信王府的马车,道,“小是小了些,但将就着挤一挤吧。”

苏棠看着他,脑门上悬着个大问号。

谢柏庭黑曜石般的眼底映着光,“我不想你和分开。”

苏棠,“……”

醇厚如酒的嗓音,配合一张为祸四方的脸,外加深情的眼神,苏棠鸡皮疙瘩起了两胳膊,头皮一阵阵发麻。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只是让他稍微配合她一下,不需要这么配合吧,用力太猛了,都影响到她飚演技了,今天的重头戏是她。

苏棠瞪了谢柏庭一眼,让他收敛一点,也不知道谢柏庭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没当回事,他直接伸了手,意思很明显,他要从轮椅上起来,让苏棠扶他。

苏棠已经快没脾气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伸手扶他。

谢柏庭握着苏棠的手,苏棠的手和他比就太小了,手如柔夷,肤若凝脂,握的他心底荡过一丝涟漪。

从轮椅上起来后,就带着苏棠迈下台阶,踩着凳子上马车。

李管事站着一旁都看傻了眼。

第一眼看到苏姑娘和谢大少爷,就觉得他们感情不错,但他觉得是错觉,谢大少爷钟情的是他们家二姑娘,恨苏姑娘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喜欢她,可他们瞧着比青梅竹马的夫妻关系还要好啊。

谢大少爷陪苏姑娘回门,是去信王府给她撑腰吗?

马车是信王府的,但陈青抢了车夫的活,有信王府的人在,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就没法随意说话了。

进了马车,谢柏庭靠着马车,双手环胸的看着苏棠,见她耳根微红,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刚刚的表现可还满意?”

她能说不满意吗,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苏棠看着他,道,“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他们知道是在装恩爱,但信王府的人并不知道,只会觉得他是颗花心大萝卜,太容易移情别恋。

而且现在这么恩爱,三个月后和离,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绝对会被骂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到时候信王府还会把云二姑娘嫁给他吗?

她对自己医术很自信,但他有这么相信她吗?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虽然他们相处不过短短两日,但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做事不计后果的人,相反,他心思缜密,腹黑狡诈。

谢柏庭不在意道,“我总不能凭白受你恩惠。”

还挺有良心,只是这么不遗余力的配合她出气,回头她走的时候,都不好意思狠狠敲他一笔了。

马车汩汩往前,两人没话可说,谢柏庭闭目养神,苏棠则掀开车帘看街上。

闹街上人多,马车行的不快,车轮还从石头上压过去,导致马车歪斜,苏棠身子不稳,往谢柏庭怀里一倒。

脑袋撞到了谢柏庭胸口处,疼的他闷哼一声。

苏棠赶紧要起身,结果头发缠在了谢柏庭的五蝠玉腰带上。

“别动。”

谢柏庭帮着把她的头发解开,苏棠疼的呲牙咧嘴,“你轻点儿,疼……”

再说李管事,见马车压到石头差点翻掉,怕再发生这样的事,当即骑马要走在前面开路,才刚走到马车边就听到这一句,他下意识侧头看了马车一眼,然而车帘关的严实,他什么也没看见。

只是这话太让人浮想联翩了,谢大少爷身子骨虚弱,不至于大白天的在马车里就这么胡来吧……

李管事在前面开路。

马车内,苏棠和谢柏庭正襟危坐,谁也没说话,直到马车在信王府前停下。

谢柏庭陪苏棠回门,在靖南王府就把李管事怔住了,何况信王府众人了。

马车停下,信王府小厮就殷勤的帮着搬踩脚凳,结果车帘掀开,出来的不是苏棠,而是谢柏庭,当时就把小厮给惊住了。

谢柏庭下马车后,在丫鬟小厮们目瞪口呆中把苏棠扶下来,然后手就没松开,直接牵着苏棠上台阶,迈过信王府的大门,反倒是苏棠脸皮薄,几次努力把手抽回来,然而一点用都没有,被握的很紧。

那只被握紧的手也不知道是谢柏庭温度太高,还是被信王府下人瞪出来的,苏棠只觉得跟块烧红的烙铁似的,连着她脖子脸都红的发烫了。

这厮绝对是脑子里哪根弦没搭对疯了,不过看到信王府下人愤慨的样子,苏棠心情别提多痛快了。

翠柏院。

是信老王妃住的院子。

谢柏庭带着苏棠进了正堂,见到坐在罗汉榻上的信老王爷信老王妃,方才松开握着苏棠的手。

松开的时候,指腹还在苏棠手背上摩挲了下。

他的指腹有老茧,摸的苏棠手背有些生疼,苏棠也不知道他这是无意识的动作还是要和她转达什么,但不论是哪个,他们都没有这么熟,没有这份默契好么。

正堂内,人并不多,信老王爷信老王妃坐在罗汉榻上,苏鸿山和许氏坐在他们右下手。

但不论是谁,脸上都没什么笑容。

信老王妃面色苍白,精神憔悴,一看就是在强撑,即便坐着,都有些摇摇欲坠,那模样看的苏棠都于心不忍。

苏棠有原主的记忆,对信王府多少了解一二。

信老王妃这一生给信老王爷生了三子一女,奈何一个比一个福薄。

长子尚未成家就为救皇上而死。

次子早几年战死沙场,膝下仅有一女,已出闺阁,嫁为人妇。

三子倒还活着,但从信王府迫不及待接回遗落在外的私生子来看,情况显然不乐观。

云三老爷久病缠身,膝下唯一的儿子三个月前奉旨离京办差,结果回京途中遭遇水匪,遇刺落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云三老爷承受不住打击,几次病危,现在完全是靠儿子可能还活着这一丝信念吊着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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