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牧瞳一如既往地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去往学校。
“喂。”
刚走出门的时候，蚩鹭鸶便出现在他的身后。
“嗯？”牧瞳看着蚩鹭鸶，一脸疑惑，“怎么每次都能看见你啊？你家住这附近么？”
“我租的房子就在附近，毕竟老房区阴气重，恶鬼经常出没。”
蚩鹭鸶淡淡回答，身后没有背昨天的那柄苗刀，只是右手拿着手提包，一副上学的模样。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前往学校，一路上，牧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那个，其实我至今对斩鬼人还有很多不了解。”牧瞳一脸乖巧地看向蚩鹭鸶，“能不能麻烦你跟我仔细说说？”
蚩鹭鸶凝重地深吸一口气，斜眼看着牧瞳，“听过不良人么？”
“看过动漫，现在还在追呢。”牧瞳点头。
“不良人，唐代官府征用有恶迹者充任侦缉逮捕的小吏，称为‘不良’，斩鬼人和不良人一样，我们前世都是穷凶极恶的恶鬼，只不过阎罗王为了让我们有一次投胎的机会，才让我们成为斩鬼人。”
蚩鹭鸶说到这里，美眸微微眯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敌我同源么？”牧瞳下意识地开口。
“没错。”蚩鹭鸶点头，“斩鬼人会保留在阴间的记忆，这些事情，凡是斩鬼人都十分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情有疑问。”
“呃……”牧瞳尴尬地挠挠头，自己总不能说是碰巧穿越成斩鬼人的吧。
况且自己还是穿越过来的，对这些根本一问三不知啊！
“对了。”牧瞳想起什么，开口问道，“斩鬼人的人数很多吗？”
“不清楚。”蚩鹭鸶的语气依旧淡漠，“不过从现在的斩鬼人排行榜来看，还存活上万人。”
“感觉人挺少的，我以为会有十几万呢。”牧瞳嘀咕。
“千年前确实有上百万人，或者更多。只是斩鬼人要么内斗残杀、或者被恶鬼杀害，将近一千年的时间，斩鬼人已经是死了一批又一批，我们是地狱最后一批斩鬼人了。”
“内斗？”牧瞳微微挑眉，“你不是说过斩鬼人不能内斗吗？”
“那只是表面。”蚩鹭鸶扭了扭脖子，一阵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响起。
“斩鬼人的内斗非常黑暗，知道斩鬼人排行榜么？”
“知道。”
“那就是我们投胎的投名状，阴灵符内封印的恶鬼魂魄越多，排名就越靠前，凡排行榜前十的人，就有投胎的资格。”
蚩鹭鸶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这也造就很多斩鬼人产生内斗，往往为了恶鬼魂魄而自相残杀。”
“那排行榜上的人岂不是会遭到其他斩鬼人的围攻？！”牧瞳惊讶道。
“没错，排行榜上靠前的人在其他斩鬼人眼里，都是肥羊。”
“那……那你会杀我吗？”牧瞳弱弱地看向蚩鹭鸶，乖巧卖萌。
“你连榜都没上，杀你还不如杀一只恶鬼。”
牧瞳：(*꒦ິ⌓꒦ີ)
两人来到学校大门口，只不过不同于往日，今天的校门口外人群熙攘。
一辆辆警车堵在校园门口，甚至还有警戒线将校门口围了起来，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学校内部。
“死的真惨啊。”
“没想到这个同学死的这么惨。”
……
人群议论纷纷，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发指的场景一般。
“怎么回事？”牧瞳看见这些人群，微微皱眉。
哼哼。
他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除此之外，还有很浓烈的尸体腐烂的味道。
“有人死了。”
蚩鹭鸶也闻出弥漫在空气中的异味。
牧瞳和蚩鹭鸶挤进人群，来到了最前面，只见一具被撕成两半的女尸被抬在担架上，女尸内的内脏以及器官全都暴露在
空气之中，而且，还有很多鲜红色的液体流出，看起来异常骇人。
两个负责抬担架的警员近距离看见这般场景，也忍不住跑到垃圾桶旁边开始呕吐起来。
围观的群众更别提了，都只敢远距离看，一旦近距离接触尸体，他们就会受不了这种恶臭。
“我们学校死人了？”牧瞳不敢置信，怎么好好的就死人了呢？还死的这么骇人。
“喂喂！”正在这时，一位中年警官走上前，他长相严肃，一双眼睛里充斥着警惕。
此人是南通市刑警队的大队长，也是负责此案的专案组组长，周良。
“那两个围观者，你们靠太近了，离远点，否则看久了会让你们后悔一辈子的。”周良冷冰冰地朝牧瞳和蚩鹭鸶开口。
“警官，我们学校发生了什么？”牧瞳看着周良，问道。
“有人在四楼女厕发现了一具被人撕成两半的女尸，我们为了能良好地办案，今天学校已经全面停课了，你要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就赶紧离开吧。”周良回答。
“女尸？”牧瞳不由地一愣，“哪来的女尸？”
“不知道，报案的人是一个老师，说来奇怪，那个报案老师我们见到时脸色惨白，像被人吸了魂似的。”
“老师……”
牧瞳和蚩鹭鸶都知道，那个老师就是昨晚被恶鬼吸了阳气的人。
不过他们走的时候，那个老师好像还躺在办公室里。
“那个老师人呢？”蚩鹭鸶问道。
“送往精神病院里了。”
“精神病院？”
“嗯。”周良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一缕白烟，“我们听那个老师说，他昨晚看见一只可怕的女鬼，自己被他吸了阳气，结果昏倒在办公室里，今天早上一醒来，他准备去厕所上厕所的时候，好巧不巧地走错女厕所，结果在女厕发现了这具女尸。”
他又深吸一口烟，随后吐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见那副女尸受刺激了，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一开始还能正常聊天，后来直接见女的就一口一个女鬼。”
“嗯……那个老师挺惨的。”
牧瞳点头，他也能理解那位老师的心情，毕竟谁遇到这种事，也得吓得有精神病吧。
这时，蚩鹭鸶在后边用胳膊肘顶了一下牧瞳。
“怎么了？”牧瞳转过身看着蚩鹭鸶。
只见蚩鹭鸶将牧瞳拉向一边，语气变得凝重，“我刚才观察了那具女尸，上面有灵力残留，是被恶鬼所杀害的。”
“什么！？”牧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被恶鬼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