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元赵蒹葭的现代都市小说《入赘为婿后,他只想吃软饭全集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俊俏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入赘为婿后,他只想吃软饭》,是作者“俊俏少年”写的小说,主角是周元赵蒹葭。本书精彩片段:笑,道:“让你拿些过去,你却不听,非要每日过来喝。”周元笑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能把自己的胃口养刁了。”妙善子却是摇头道:“我看你是想过来看我,却找不到好的理由,便每日借口过来喝茶,实则是想多和我说话。”周元愣了愣,随即瞪眼道:“我真好奇,大师姐你是何方神圣,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猜得到?”妙善子道:“或许是你单纯,更容易被猜到呢......
《入赘为婿后,他只想吃软饭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还好师父大气,给了好多药膳,每日大补,又有各种草药用以泡澡,舒缓筋骨。
反正一连七八天下来,周元是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强大了非常多。
每天去大师姐的院子聊天,成了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光。
“今天来的比昨日早些。”
大师姐似乎永远都是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她从不羞涩,也从不聒噪,更从不急躁。
她总是坐在亭子里,赏花打坐,似乎在享受着生命的美好。
“因为如今的训练量对于我来说,已经可以很轻松完成了,明天开始要加大力度了。”
周元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就是一阵猛灌,同时忍不住赞叹道:“还是大师姐这边的茶好喝。”
妙善子缓缓一笑,道:“让你拿些过去,你却不听,非要每日过来喝。”
周元笑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能把自己的胃口养刁了。”
妙善子却是摇头道:“我看你是想过来看我,却找不到好的理由,便每日借口过来喝茶,实则是想多和我说话。”
周元愣了愣,随即瞪眼道:“我真好奇,大师姐你是何方神圣,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猜得到?”
妙善子道:“或许是你单纯,更容易被猜到呢?”
单纯?这个词语好啊,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形容我了。
前世那些王八蛋,背地里可都是叫我小狐狸。
周元也不反驳,只是叹息道:“没办法啊,见了这么多人,就属大师姐最是好看,我当然想过来看多看两眼了。”
妙善子轻轻道:“要善于发现身边的美,比如师父就很好看,不是吗?顺便告诉你个秘密,师父今年只有三十七岁,驻颜有术,与青年女子无异呢。”
“求求你饶命吧!”
周元连忙抱拳道:“这种忤逆的话我是听都不敢听,要是被师父知道,我恐怕要被赶下山了。”
妙善子却不在意这些,只是缓缓道:“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从明天开始,你就看不到我了,到时候你只能看师父去。”
“啊?”
周元瞪眼道:“大师姐要走?”
妙善子点头道:“我俗事缠身,天生的劳碌命,这一次给自己放了这么长的假,已经是许多年来的第一次任性了。”
“拖不下去了,该走了。”
说到最后,她也有些叹息,言语之间的不舍毫不掩饰。
周元道:“大师姐是哪里人?”
妙善子笑道:“怎么?开始打听我俗世身份了吗?莫不是下山之后还要来寻我?别忘了,你可是有妻子的人,你大师姐可不敢招惹你那原配。”
这话说的挺暧昧的,要不是周元已经了解眼前的女子,恐怕都开始心猿意马了。
周元道:“我这辈子没福分娶大师姐这种仙女了,只不过都是俗世中人,万一以后有缘遇到,总得互相照应嘛。”
“当然,照应自己的小师弟,这是我该做的。”
妙善子从袖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她轻笑道:“以后到了神京,可以持玉佩到梨花楼,有人会接待你的。”
周元连忙接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忍不住道:“这玉佩,起码值一套大房子,我真怕自己把它卖了。”
妙善子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你就没机会见到我了,调皮的小师弟。”
周元收起了玉佩,突然压着声音道:“大师姐芳龄几何,有未婚配?”
妙善子笑意吟吟,眯眼道:“真对我有想法呢。”
周元道:“对美女没有想法,那不是男人。”
“可惜你没机会咯。”
妙善子拍了拍周元的肩膀,道:“我嫁人已经十年有余,你啊,在我面前就是个弟弟。”
眉如远山,缥缈淡雅,目若星辰,清澈深邃。
琼鼻如玉,丹唇染朱,脸颊如凝脂,颔线柔美,几缕青丝飘过,映着雪白的肌肤和素雅的长裙,整个人的气质都出尘了起来。
周元发现赵蒹葭的确有一种仙女下凡的美感,虽然她依旧拥有这个时代大家闺秀的普遍个性,但那一股气质却与她人有云泥之别。
“别看了,都在和你打招呼呢。”
赵蒹葭一边挤出笑容回应众人,一边压着声音说道:“还看,盯着我做什么?”
周元轻笑道:“我突然发现你很漂亮。”
赵蒹葭低声道:“这个时候别提这些,我知道你不善言辞,但这个时候有必要和大家互动一下,别失了礼数。”
她焦急又无奈的表情,委实生动可爱。
周元忍不住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于是,整片天地都寂静了。
无数士子和姑娘都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刚才的画面。
老天爷,这可是大白天啊,你们竟然当众…
这个行为对于礼教严苛的大晋来说,实在过于疯狂。
赵蒹葭也是愣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身体剧烈一颤。
她骇然看向周元,脸色通红,羞愤欲死:“你做了什么!周元!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占我便宜!你这是违约!”
周元淡笑道:“并未同房,何来违约?”
赵蒹葭耳根子都红了,颤声道:“强词夺理,你明知这么多人在这里,我们只是逢场作戏,却故意占我便宜。”
周元道:“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情难自禁。”
赵蒹葭气得都快哭了,哽咽道:“你欺负人,你知道这个时候我不敢翻脸,就欺负我。”
这语气实在是委屈,关键为了避免假夫妻露馅儿,还必须挤出笑脸来。
“行了,我本不愿与这些人交际,现在占了你便宜,我便配合你一次,助你完成诗会郊游任务。”
周元捏了捏她的手,道:“走吧,招呼一下大家。”
也不待赵蒹葭回应,周元便拉着她朝前走去。
他对着众人施礼,笑道:“诸位,我并非诗社成员,亦多年未曾读书,故而此前并未答应蒹葭之邀。”
“今日晨来垂钓,偶然与诗会相遇,实乃缘分,便与众位一乐。”
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转,继续道:“诸位要么是云州知名的才子,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要么是闺秀淑女,娉婷多姿,风采照人。我周元虽忝为秀才,亦不敢班门弄斧,在诸位面前卖弄才学。”
“故而,今日我便与蒹葭一同主持,主在照顾大家,让诗社活动顺利进行下去,如何?”
谈吐文雅,字句流畅,讲话间又带着笑意和自信,一股莫名的感染力流转而出。
“学富五车万不敢当啊!”
“周元兄台过誉了,我等也只是学生,哪有什么满腹经纶。”
虽然人人自谦,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止都止不住。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就是人性啊!
周元前世主持了无数次大会,少则十余人,多则上千人,他的演讲能力太过出众,对付这些社会经验的士子与姑娘,实在轻松。
他一边与人交谈,一边引导众人进行节目游戏,气氛很快就火爆了起来。
众人本就对赵蒹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丈夫感兴趣,加之周元几句甜言蜜语把他们哄得实在高兴,以至于都没了观赏风景的心情,全听着周元说单口相声了。
“云州自古繁华,是江南重镇,人文鼎盛,云州诗社自然也有相应的影响力。”
“今日郊游,有《满庭芳》为开幕词,诸位再作诗词以和,必然广为流传,江南诸地才子佳人闻之,唯有羡艳啊!”
“明远兄,方才听闻你也有婚约在身,那姑娘是临安人?我敢打赌,诗会之后,那姑娘怕是要离家出走,提前来见你咯。”
众人闻言,不禁大笑出声。
而陈湛陈明远也是止不住笑意,连忙作揖道:“子易兄,承你吉言呐!”
得嘞,已经到了互相称字的友谊程度了。
周元接着道:“阮芷妹妹,今日可想听什么故事啊?”
洛阮芷俏脸微红,羞羞答答的模样让人心动。
她小声道:“像之前那般的故事,就是最好的了。”
于是其他姑娘纷纷好奇问了起来,女子嘛,对于故事的喜爱程度,往往是超过诗词的。
周元道:“既然诸位姐妹想听,我便再说一段故事,让大家乐一乐。”
他邀请大家坐了下来,开始讲起了《白蛇传》。
一段故事娓娓道来,声情并茂,用词大胆,说爱热烈,听得众位姑娘心跳脸红。
结局出来之后,又忍不住感动落泪,自怜同悲。
拿捏情绪,周元乃是一把好手,毕竟前世做了那么多年领导。
“蒹葭姐姐,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好郎君。”
“是啊,都说周公子没有才学,我看比他有才学的却没几个。”
直到好朋友过来表达感慨,赵蒹葭才如梦初醒。
她恍惚地看着周元和诸多姑娘、士子相处融洽,嬉笑不已,一时间都分不清这是不是现实。
她是很担心周元不善交际,丢了礼仪,闹出笑话的。
但现在…他分明比直接这个主持的人还要强很多。
似乎所有人都在他的控制之内,跟随他的节奏起舞。
“蒹葭,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你家做客呀。”
洛阮芷拉着她的手,低声道:“我们想听故事了,就来看你,好不好?”
赵蒹葭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想听故事了,来听便是,什么叫看我…”
她心跳也有些加速,周元受欢迎的程度,完全超越了她的预期,姐妹们的羡慕,让她也不禁有些小得意。
看着前方那个与众人谈笑风生的陌生丈夫,赵蒹葭觉得他顺眼了很多。
周元,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缺点嘛,他至少很讨人喜欢。
想到这里,赵蒹葭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都别说了,以后你们一起来我家吧,我让夫君给你们讲个够。”
这一声“夫君”,似乎并没有那么拗口,说出来也不难为情啊。
她不禁摇了摇头,轻轻道:“你们烦他去吧,我还得准备之后的节目呢。”
诸多姑娘都笑了起来,于是又缠着周元讲故事去了。
周元歪着头想了想,道:“想听什么故事呢?要不,我给你们讲一个大胆一点的?”
洛阮芷脸又红了,扭捏道:“周大哥,这里…这里不太好讲那样的故事吧,留着之后悄悄给我们讲嘛!”
果然,青春期的姑娘们都对“大胆的故事”很感兴趣,只是有些羞涩罢了。
周元并没有接着讲,而是和她们约好了之后再讲。
他将众人打发走,这才终于走到赵蒹葭的面前来,笑道:“现在不委屈了?”
赵蒹葭脸有些发热,轻轻哼了一声,道:“以后不许那样,光天化日的,我不喜欢。”
周元道:“那偷偷亲呢?”
“也不行!”
赵蒹葭连忙摆手道:“都不行的,周元,你可不要乱来,我真的会生气的。”
说到最后,她又无奈道:“你要不亲阮芷去吧,我看她啊,都快迷上你了。”
“真的?”
赵蒹葭脸色一变,急道:“你真要亲她啊!登徒子!”
周元道:“我是问,真的迷上我了?”
这下赵蒹葭快无地自容了。
她咬牙道:“你自己问她去,我又不叫洛阮芷!”
“哈哈哈哈!”
周元忍不住大笑出声。
女侍卫有些疑惑,却只是静静听着。
白衣女子道:“首先是不标榜自己,直言自己想要练武并非为了报效国家,而是为了自己本身的健康,甚至提到了房事。”
“不羞于表达欲z望,不屑于标榜理想,做到了坦诚。”
女侍卫点头道:“这倒是。”
白衣女子笑了笑,继续道:“他说男子与女子,皆是天地父母孕育而出,并无不同。这说明他并不因男自傲,并不因女而鄙,虽不符儒家之道,却有道家本源真意。”
“而因能力之不同,方有社会地位之不同,则是对现实的敏锐洞察。”
说到这里,她看向女侍卫,笑道:“他让我去赵府做客,并直言自己是赘婿,这说明他有强大的自信,不因身份地位而羞耻,更不屑于掩盖自己的短处。”
“这年头,能做到如此‘本我’与坦诚的人,不多了。”
“况且,下午他的那两首诗,很不错对吗?”
女侍卫轻轻一笑,道:“看来主人很欣赏他。”
白衣女子道:“萍水相逢,亦是缘分,且听听他的道吧。”
她说着话,大步走了出去。
……
周元回到偏殿的时候,偏殿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内厅烛光通明,叶青樱盘坐在蒲团上,似乎和素幽子在聊着什么。
周元没有什么犹豫,缓步走了进去,对着神像拜了拜,便也盘坐了下来。
直到此时,他才看到素幽子道长的脸,大约三十岁的模样,皮肤很白,容貌极美,哪里像什么道长,简直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叶青樱瞪了周元一眼,似乎在怪他不请自进。
但她还是低声道:“师父,这就是周元。”
素幽子道长打量了周元一眼,微微点头。
她神情平淡,目光古井无波,只是缓缓道:“还要多谢你救了青叶子的性命。”
青叶子?这是青樱的道号吗?听起来怎么有一股诛仙老祖师那味儿。
周元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这次来这里,是想拜道长为师,求一份道法,学几招武艺,强身健体,免除病痛。”
素幽子淡淡道:“我早已不再收徒,恐怕无法破例,救命之恩,只能其他来报。”
周元看向叶青樱,而叶青樱只能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中尽是歉意。
而此刻,白衣女子也缓步走了进来,依旧是先拜了拜神像,才盘坐下来。
她低声道:“师父,弟子来晚了。”
此话一出,周元和叶青樱都愣住了。
素幽子给出了答案:“青叶子,这些年来你不是一直想见一见你的大师姐吗?得偿所愿了。”
叶青樱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施礼道:“师妹青叶子,见过妙善子师姐,师姐真漂亮。”
这句话可谓真诚,白衣女子的颜值的确太逆天了,非但出尘,而且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贵气,真像是天女下凡。
妙善子微微一笑,道:“师妹不必多礼,我虽然并未见过你,但在往来书信之中,师父常常提起你,你是个出色的姑娘。”
叶青樱罕见有些羞涩,小声道:“多谢师姐溢美,青樱不敢当。”
素幽子道:“这位施主想拜我为师,做你的小师弟,妙善子,你有什么看法?”
周元连忙对着妙善子眨了眨眼睛,表示帮忙助力一波。
妙善子也是一笑,道:“想做我的小师弟可不容易,即使你救了师妹也不行,需要用其他办法打动师父呢。”
说完话,她看向素幽子,笑道:“师父,今日讲道,不妨听听他的看法,或许您会满意呢。”
素幽子沉默了片刻,才摇头道:“已经很不满意了,周元施主上山之时,无坚韧之志,亦无求道恒心,竟是被青叶子背上山来的。”
正午的阳光无比明媚,但对于早春来说却并不热z辣,就着和煦的威风,让人心旷神怡。
周元仰躺在椅子上,吃了个十二分饱,面前杯盘狼藉,但依旧有大量的饭菜没有吃完。
真他妈浪费啊!一群崽种!
周元并非节俭之人,前世的他过得也算奢侈,浪费的钱财数之不尽。
他可以接受浪费金钱,那毕竟只是货币,但他从来不会浪费粮食。
他会住一夜几万元的酒店,却不会点一桌菜只吃一半。
因为他知道粮食的可贵,他深深了解前世那段艰苦的历史。
“喝点水?”
赵蒹葭脸上有些忧虑,无奈道:“你吃这么多做什么,别把肚子撑坏了。”
周元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儿,你忙你的去吧,诗会已经过半,下午带他们做做游戏,也就差不多该撤了。”
主要是,周元感觉叶青樱快来了,他可没忘记今日的正事。
“好,那我去了。”
赵蒹葭犹豫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却又回头。
“那个…周元,今天…谢谢你了。”
说话的时候有些难为情,但说完却轻松了不少,赵蒹葭笑道:“你的诗真不错。”
周元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别光是说,要用实际行动,亲一口表达谢意如何?”
“想得美。”
赵蒹葭捂嘴一笑,转头走开了。
周元本就是调侃,也不计较,而是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安心等待叶青樱的到来。
气温回暖,午后易困。
周元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见了前世很多事,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都有点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周大哥,若是困了,可以和大家一起玩玩嘛。”
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扰到周元,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鹅蛋脸精致无比,一双眼睛更是灵动,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周元笑道:“凝月妹妹怎么不玩?”
薛凝月给周元倒了一杯水,小声道:“那般玩耍也没意思,想过来听周大哥讲故事。”
周元连忙摆手道:“可不敢给你开小灶,万一阮芷知道了,怕是要埋怨我。”
薛凝月道:“我看阮芷不会忍心埋怨周大哥,这丫头好像对你有意呢。”
周元微微一愣,随即道:“凝月,此话若是传开,阮芷不好做人。”
薛凝月脸色变得僵硬,她苦笑道:“周大哥你…”
话还没说完,她便看见周元腾地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看着前方。
薛凝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绝美无比,金黄的花朵映着阳光,宛如梦幻。
她低声一笑:“周大哥也想参与游戏?”
周元道:“那是什么游戏?”
薛凝月笑道:“在油菜地里捉迷藏,被抓到的人可要做诗才行,纵横于花田之间,隐匿于自然之中,何等趣味。”
周元微微眯眼,淡淡道:“哦,是吗?你们认为那是花,我却认为那是粮。”
薛凝月笑容凝固了,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元的脸色很是难看,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讲故事的温和。
“周大哥,你…”
她试着说道:“周大哥你放心,我们会给银子,那些庄稼人吃不了亏的。”
周元并没有说话,而是大步朝前走去。
隔得近了,才看到数十人都在油菜地里乱窜,男男女女,嬉笑不已,玩得很是开心。
岸边数十亩油菜地,都被糟蹋了大半了,碎了满地的黄花,倒了满地的芸薹。
一片和谐的天地,像是多了无数道狰狞的疮疤。
两个老农坐在花田坎上,穿着麻衣汗衫,一脸不知所措。
“周大哥…”
薛凝月刚刚跟上来,却见周元又往前走,来到了两个老农身旁。
他直接也坐在了两个老农的身旁,看着前方的花田,道:“两位大叔,今年这花开得盛,杆儿也高,收成应该会不错吧?”
由于是钓鱼,周元的穿着很平常,两个老农以为他是车夫之流,便未见外。
“是啊,去年冬天不算冷,年关的时候又下了好几场雨,天老爷作福,今年收成好。”
“起码比去年多一半,而且菜籽颗粒会很大,出油也多。”
说起他们擅长的方面,两个老农可谓经验十足。
周元点了点头,道:“他们赔了你们多少银子啊?”
“五两!”
声音洪亮,这个数目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极为满意。
“我们十二户人,每人可以分到好几百文钱呢!”
这大半个月,周元也没白待,至少把货币购买力是了解清楚了的。
一两银子大概能买四百斤米,算下来一户人家大约能分到二百斤米,的确是很不错的收益了。
周元笑道:“那你们收到了钱,且放心回去啊!”
“那可不成!”
老农连忙道:“等这些少爷小姐走了,我们得赶紧救呢,能救多少救多少啊!”
看着他们漆黑脸上那深深的皱纹,周元笑不出来了。
虽然他是赘婿,但毕竟是赵家的人,算是士大夫阶级,不必担心基本的生活。
他完全可以不管眼前的事,因为完全不影响他的利益。
但周元的心情却并不好,甚至有一股隐隐的愤怒。
这是道心作祟。
前世的我们,从混乱的血泊中站起来,经历了多少困苦,才终于慢慢有饭吃,有衣穿。
虽然世殊时异,身份完全改变,但周元依旧对这种糟蹋庄稼的行为无比厌恶。
他没有行动,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
想了很久,他终于站了起来。
是的,这件事与他利益无关,可他的道心却依旧如前世,没有改变。
因为他的道心来自于无数先烈的鲜血浇筑,来自于无数惨痛艰辛的事实武装。
“周大哥!”
薛凝月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道:“周大哥,你怎么了?”
周元看向她,目光平静道:“凝月,我很高兴你能一直跟着我,你是善良的姑娘,只是你无法理解我。”
薛凝月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看到了周元眼中有一种莫名的沧桑。
她低声道:“周大哥,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周元笑了笑,道:“我说,你便敢做吗?”
“敢!”
薛凝月眼神很坚定,这个字很有力量。
周元指了指前方,笑道:“那边让他们滚出来吧,告诉他们,周元要做诗了。”
大丈夫,见不平而鸣。
周元不知道这是否算不平,但他现在想发泄。
也想和这群人,彻底划清界限,免得脏了道心。
“哎,别说气话。”
周元连忙拉起她的手,沉声道:“你看看你,我又没说怕你连累。”
“喜欢一个人,应当是纯粹的,无论你是倾国倾城,还是庸脂俗粉;无论你富可敌国,还是负债累累;无论你位高权重,还是世所不容……喜欢你,就也会喜欢你的身世、你的过往、你的不幸、你的处境、你的理想,喜欢你的一切,以及与你有关的一切。”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精髓就在这里。
面对大家闺秀,谈的是理想格局,面对花魁,说甜言蜜语才是正解。
前世互联网那些土味情话,文艺矫情的表白,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简直是乱杀。
彩霓身体都在颤抖,眼眶顿时红了,泪水清澈,忍不住扑进周元的怀里,痛哭出声。
“公子…公子…”
“有你这番话,彩霓纵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这个时候就该乘胜追击。
周元轻轻摸着她的秀发,温柔道:“傻姑娘,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我还希望,等你老了,白发苍苍的时候,我还能抱着你,对你说这样的话呢。”
又是一记暴击!
彩霓都被说得晕乎乎的,抬起头来是满脸的红晕,坚定道:“彩霓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怀中的脸实在太漂亮,周元忍不住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下去。
一时间,两人似乎都忘记了一切。
直到彩霓一声惊呼:“公子不要…啊!”
周元的手竟不知何时钻进了她的衣襟,开始玩起了推拿游戏,两个戴着红帽子的雪人被他摇来摇去,让彩霓几乎窒息。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周元,喃喃道:“公子…”
周元道:“所以,薛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彩霓羞得不敢见人,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道:“薛长岳是泥腿子出身,后来参了军,一步一步做到了先锋大将,后来又成了大同总督。”
“十一年前吃了败仗,被变为平民,这才回了云州老家。”
“家底本来很是丰厚,但大多都分给了手底下的将士,又养着几十个亲卫的家属,开销很大。”
周元眉头紧皱,大同总督,从二品,封疆大吏啊!
我家小凝月来头这么大的吗!
薛长岳倒是个狠人,竟然散尽家财养着以前的下属,这件事要是上达天听,是大忌啊!
彩霓继续道:“刚回云州的时候,薛家就开了两个酒楼,生意很不错,但慢慢的就竞争不过其他酒楼了,虽然还在盈利,可在巨大的开支面前,已然捉襟见肘。”
“目前的薛家就是个空壳子,靠着两个酒楼死死撑住,不过也快撑不住了。”
周元眯眼道:“薛家的竞争对手,主要是谁?”
“凤鸣楼。”
彩霓喘息着说道:“凤鸣楼在整个江南地区都有很大的影响力,近年来入驻云州,抢走了大量的客源,薛家的白烟楼就撑不住了。”
“不过最近有消息传出,两家好像要联姻了,或许薛家为了给白烟楼续命,做出了妥协吧。”
周元瞳孔顿时一缩,找到关键所在了。
他沉声道:“妥协是指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薛家是怎么说动对方联姻的。”
彩霓呢喃说道:“联姻是薛家的说法,实则是嫁女做妾。”
“妾?”
周元堆雪人的心情都没有了,他忍不住站了起来,瞪眼道:“我没听错吧?做妾?薛家好歹是大户人家,怎么可能…”
彩霓也是松了一大口气,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笑道:“公子心疼了吗?”
周元道:“别闹,快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周元走进,便看到一道倩影飘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温香入怀,周元连忙搂住,轻笑道:“彩霓姑娘,许久不见,你的见面礼我很喜欢。”
彩霓何止是在他怀里,甚至双腿都缠在了他的腰z肢上。
她双目含泪,哽咽道:“公子好狠的心,一走就是三个月,却不见一封书信来,莫非已经忘了彩霓?”
周元笑道:“事出突然,始料未及,所以我今日下山,便直接来看你了嘛。”
彩霓眨了眨眼,脸色却是红了起来,小声道:“公子越来越坏了。”
她感受到了什么,连忙松开了周元,顾盼之间,又是羞涩又是妩媚。
唉,纯阳无极功害人啊!
老子平时也不这样的。
他再次把枪压住,干笑道:“非我周元难以自控,实乃姑娘魅力无穷啊!”
彩霓噗嗤一笑,羞红着脸,拉着周元坐了下来。
“公子,奴家给你泡茶。”
她一边忙活,一边道:“公子上山修道,可把奴家伤心透了,还以为你真的出家了呢。”
周元道:“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家境贫寒,自小食不果腹,身体羸弱,根基不稳,想求一门武学。”
“然后便去了白云观,寻觅道家内功心法,幸有所获,如今算是小成了。”
话音刚落,便见彩霓一个闪身拿起毛笔,直直朝自己戳来。
周元吓了一跳,下意识侧身躲过,顺手抄起案台上的折扇,格挡毛笔的同时,左手直戳彩霓心脏。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周元看向自己的左手,不但戳中了心脏,还陷了进去。
他下意识又戳了戳,软软的,很有弹力。
“啊!”
彩霓嘤咛一声,连忙退后几步,已然是俏脸绯红,娇声道:“公子讨厌!欺负奴家!”
周元收回了手,也是有点尴尬,说实话真不是故意的。
他疑惑道:“叶青樱说你剑法独步天下,我以为没那么容易得手的啊!”
彩霓嘟着嘴道:“人家只是想试试公子的武艺,并没有防备公子嘛。”
她放下了毛笔,把茶端了过来,道:“不过公子的身手,真让奴家惊讶呢。”
周元正色道:“彩霓姑娘的规模,也让在下感到惊讶。”
彩霓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公子真是福泽深厚。”
彩霓端坐在周元的身旁,笑意吟吟,道:“《纯阳无极功》是道家无上内功心法,多少江湖高手梦寐以求啊,却始终与其无缘。”
“只要公子日积月累练下去,一定大受裨益,武功倒是其次了。”
周元笑道:“彩霓想学吗?我偷偷教给你,师父肯定不知道。”
彩霓吓了一跳,随即又低下头:“公子有那个心,彩霓就已经很高兴了,但我已有修炼之法,便无法另辟蹊径了。”
周元点了点头,道:“对了,彩霓,你对云州城应该很了解吧?我想问一些事,关于薛家的。”
彩霓微微一愣,随即咯咯笑道:“是关于薛家,还是关于薛凝月姑娘呢。”
“彩霓何故有此疑问?”
彩霓道:“谁还不知道呀,诗会郊游,那凝月姑娘可是拼命奔向公子呢,是个有主意的。”
周元忍不住干咳了两声,道:“佳人美意,不可负之,我想了解了解他们家的情况。”
彩霓抛了个媚眼,低声道:“公子却不曾问彩霓的情况呢,莫非彩霓比不得那薛凝月?”
周元道:“别闹,我对彩霓姑娘有兴趣,却对姑娘背后的组织没兴趣,那个漩涡太大,我怕进去了出不来啊!”
彩霓却是脸色一冷,道:“可惜彩霓就是漩涡中人,公子若是怕有朝一日受我所累,又何必与我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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