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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从西凉开始,步步为营

爆炸鱿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无系统没有金手指种田文权谋文穿越汉末,依靠领先千年的智慧,广开田,练精兵。。当群雄还在强征兵丁,他已经精兵无数。当别人的武将还在为一匹赤兔马互相争抢,他已经组建数万赤兔马军团。当诸侯还在为钱粮发愁之时,他正在洗劫天下。步步为营,一路横推,从此再无三国。

主角:段攸   更新:2023-01-15 0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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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攸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从西凉开始,步步为营》,由网络作家“爆炸鱿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系统没有金手指种田文权谋文穿越汉末,依靠领先千年的智慧,广开田,练精兵。。当群雄还在强征兵丁,他已经精兵无数。当别人的武将还在为一匹赤兔马互相争抢,他已经组建数万赤兔马军团。当诸侯还在为钱粮发愁之时,他正在洗劫天下。步步为营,一路横推,从此再无三国。

《三国:从西凉开始,步步为营》精彩片段

东汉光和四年冬(公元181年),西凉、陇县。

一位剑眉朗目,面如冠玉的少年跪坐在窗前书。屋内放着几个炭盆香烟袅袅,温暖如春。

少年放下竹简,皱着眉头的看着窗外,大雪在北风肆虐之下翩翩起舞,落在这个每一片雪花都有罪的世界。

少年名叫段攸,本新世纪物理专家,被祖祠的主梁脱落砸昏。

醒来发现自己魂穿到了东汉,成为了凉州刺史段颎十四岁幼子,也叫段攸。母鞠氏,兄长段波为玉门守将。

段攸烦闷的把书扔在一旁,站了起来,捶打着发麻的双腿。

原史上父亲段颎已在179年饮鸩而死,如今却没死,还是凉州刺史。这已让他相当的惶恐,不知历史大势是否改变。

这没手机,没美食,没娱乐,他只能靠看书解闷。

更可怕的是,再两年多可能是黄巾起义,这妥妥的一个乱世啊!我该如何在这个乱世中苟活啊!

段攸还在自怨自艾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少爷,是我,车儿!”

段攸的思虑被打断,将竹简放下,朗声叫对方进来。

一壮硕小厮推门进来,冷风拼命的挤进房内,段攸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小厮忙把房门关上。

段攸一看是自己小厮胡车儿,胡车儿对段攸说道,“二少爷,您不是说今天去咱家酒肆吗?”

段攸这才反应过来,老父亲让他打理家族产业,今天先去酒肆看看。

当两人走到大院,一条黑色恶犬猛然向段攸冲了过来,锋利的牙齿眼看就要咬到段攸。

胡车儿立马挡在段攸身前,恶犬立马咬到了胡车儿的手臂。

胡车儿匆忙一脚踢到了恶犬的肚子上。它发出一声嚎叫。

恶犬滚了好远,蜷伏在地上,还呲着牙对两人低吼。

段攸忙查看胡车儿,看见只是衣服被撕烂。

看胡车儿无事,这才才放心,心里更是怒火中烧。

胡车儿心疼的看着自己破损的衣服,都被气出了眼泪。

管家带着下人才姗姗赶来,敷衍着向段攸赔罪。

“老朽来迟,这是大郎养的斗犬,刚它咬断绳索,谁知道冲撞了二郎。”

下人们都不情愿的赶来,段攸看着众人那懒散的姿态,心里暗骂前身无能。

段攸没有理会管家,瞟了眼那恶犬,接着平静的说道,“第一次。”

管家脸色马上变了,原本还笑吟吟的脸上已经阴沉。

管家的侄子安福立马站了出来,轻松的说道“二少,今这是怎么了,还与一畜生置气,也不怕被别人取笑。”

段攸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返回自己房间。

“装什么啊,成天不学无术,就知道大手花钱。”

“这老爷让他打理家业,结果布店,粮店都倒闭了,就剩个酒肆也快倒闭了,还跟我们甩脸子。”

安福看见段攸离去,随即阴沉的脸,低声数落着段攸。

几个下人也是鄙夷的看着段攸的背影,以前知道你胆小怕事,怎么现在开始学会装犊子了。

又听着安贵的话,几人也是呵呵的笑了。

管家看侄子还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了他。

“不要妄议主公的家事”

侄子还想说两句,一看叔父脸色不好看也马上停嘴了。

段攸找了一件棉衣和长剑递给胡车儿。

胡车儿想要推脱,看到段攸真诚的眼神,立马换上。

他把长剑挎在自己腰间,脸上露出喜色。

而段攸另拿了把剑,配在自己腰间。

两人这才向自家酒肆赶去。当两人走到酒肆,看见自家门口冷冷清清。

只有几个孩童正在屋檐下躲雪。而对面的酒肆进进出出很多人,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段攸看见从自家酒肆走出一个小厮,他拿着饭菜给几个孩子,孩子们围在一起立马分食,脸上都露出喜色。

只是当小厮看见段攸和胡车儿看着这边时皱了下眉毛,走到段攸身前,平静的解释道。

“在下看到几个孩子可怜,就把剩饭给他们。”

段攸听着一愣,没想到自家小厮,说话如此不卑不亢。

小孩们怕段攸为难小厮,都赶紧跪在段攸的身前。

“求贵人开恩,我们无家可归,已无活路。成公英大兄看我们可怜,就给我们点剩饭。”

段攸打量着几个孩童,都是头发凌乱,满脸污垢。那破烂的衣服裹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希冀的眼睛紧盯自己。

段攸只是微笑着对孩子点了点头,接着对成公英说道,“阿英,你把这几个孩子都安顿在店里吧。”

成公英立马面带喜色,他想让几个孩子对段攸致谢,段攸摆了摆手径直走进酒肆。

屋内倒是干净暖和,然而只有几桌食客,掌柜的看见段攸进来,马上迎了过来,嘴上说道,

“二少爷啊,老朽是真的努力了啊。可是对面的酒肆是耿家开的啊,那些文人雅士都愿意到他们那边,咱们就是便宜也不好使啊。你也知道,那些士人对老爷不太亲近。”

段攸觉得这掌柜会说话,咱们是跟他们不亲近吗?当年我爹做司隶校尉时,这太学士子被他抓了上千人,是深恨之好不。

段攸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这冷清的酒肆,不由皱下眉头。

“我段家的生意怎能如此清淡,今天来店消费的顾客一律免费。”

旁边正在进食的食客,一听段攸的话一个个都面色大喜。

“段二郎大气。”

不少食客又喊到,“掌柜的,再给我们上五斤羊肉。”

另几桌食客也纷纷要求加菜,几桌食客也纷纷向段攸拱手致谢。

酒肆顿时有了生气,只有那掌柜的面色难看。

段攸向众人摆摆手,一脸的风平云淡。

掌柜的看着段攸真是醉了,又来了,当年你那布店和粮店也是这样搞垮的。那几个掌柜一见你来店,都不由的哆嗦,你真是祖宗啊!

只是看见段攸眉头皱起,掌柜也不多话了,

成公英把几个战战兢兢的孩子带进屋里,又对掌柜的说二少让这几个孩子在店里帮忙。

掌柜的听完,脸色更加苍白。

“你去弄些香料,我有大用。”

掌柜听完段攸的这话,他感觉老家的田地在向他招手。

他也不不愿多说,就去外面操办了啊。

段攸这才有时间打量成公英,此人身高七尺,眼睛明亮,就是下人的穿着依然挡不住此人的儒雅之气。

“阿英,你识字吗?”

成公英微变,接着平静的说道,“在下识字不多,也就看过二少爷留在这的几卷竹简。”

段攸看着成公英眼神有些躲闪,想来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有多问。

“这几个孩子,你教他们识些字。这两天店里不忙,你跟着我回段府,我研究出两种工具可以让我们店起死回生,你帮我盯着那些工匠即可。”

听教那几个孩子识字,成公英点了点头,可是接下来的话让他无语的看着段攸。

这二少是真心破罐破摔吗?就凭你的智商还搞发明,你老段家的钱财得让你败光啊。

段攸不在意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他已经对酒肆的大体情况已经了解。

自己必须得抓紧时间盘活这个酒肆了。

随即带着胡车儿,成公英赶回段府。


段攸带着几人刚进段府,门口拴着的恶犬立马对着段攸吼叫,那嘴角上还残存着新鲜的血肉。

恶犬对着段攸充满了敌意,它挣着链子扑向段攸。那凶狠的模样,一心要撕烂段攸。

段攸抽出长剑,直接刺入恶犬的喉咙。

“第二次。”

段攸这轻飘飘的三个字,让众人不由的发寒。

不是事不过三吗?怎么第二次就下狠手了。

众人看着还在抽搐的恶犬,脖子上不停的渗出血液,嘴里还在低声呜咽。

又看见二少冰冷的眼神,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管家和他侄子安福本来还想看笑话,可段攸突下狠手,让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竟是愣在当场。

管家沉重的看着这冷脸的二少,这迅捷的动作,一击即命的狠辣,让管家收了小觑之心。

安福立马高声说道,“二少,你怎么下此狠手,这可是大少的爱犬啊,你等着大少找你吧。”

段攸拿着剑,在恶犬身上把剑上的血液擦干,又把剑插入剑鞘,才转过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安福。

管家忙拦住了想要再说话的安福,立马向段攸说道,“老朽马上安排人把这恶犬掩埋。”

段攸点了点头,接着对管家说道,“给我找几个工匠我有大用。”

管家还没说话,这安福又却有些不合时宜的插嘴。

,“二少啊,瞎折腾什么啊,这么多店铺都让你弄垮了啊。兄弟都很久没发福利了啊,你再这样搞下去我们只能喝稀汤寡水了啊。”

只是安福的这次说话,底下的众人都没有附和,众人都看着那抽搐的恶犬。

段攸转过头看着安福,那双眼睛如深冬的冰块,瞟了他一眼,轻声的说道,“第一次。”

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安福还想辩解,被管家立马拦住。并用严厉的眼神看着他,他立收嘴。

管家笑着对段攸说道,“老朽这就给二少安排。”

成公英只是沉静的看着,眼里闪出了一丝精光。这二少做事如此果断,难道他外面的胡闹只是伪装?

当众人看见段攸离去,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眼那条恶犬,众人觉得以后少惹二少为好。

“叔父,自从二少接替我的位置,外面的店铺被败坏的就剩一个酒肆了。如今还如此胡闹,叔父为何不劝阻一二,真看着段公的家业被败坏光吗?”

管家听到安福的胡话,立马严肃起来。

“主人的事情也是你来质疑的,还有以后对二少尊敬点,咱这二少不是随便可以欺侮的人。”

安福嘴上答应,但心里却是不屑,他也就敢在狗前装个人。哼,等他把酒肆也搞垮了,还能如此趾气高扬。

管家看着自己侄子嘴服心不服的样子,也是摇头叹息。接着向段公禀报此事,段公听到大为惊讶。

没看出这二郎做事竟如此果断,他笑着点点头。

“你听从二郎的吩咐。”

然后段公挥了挥手,管家就下去安排。

段攸回到书房,直接拿出布匹,在上面画起了石磨和蒸酒器械的设计图。

成公英看着觉得心被揪了一下,这二少就是浪费啊,二少你就不能画小一点吗?这都是钱啊。

几个工匠到来,段攸拿出画好的设计图,给几个工匠解释该怎么做。工匠被段攸拿出布匹画的设计图愣住了,这败家玩意,你地上画给我们不好吗?多浪费啊。

这两天段攸就就带着工匠制作这两设备,石磨倒是简单,没一天就打造成功。

蒸酒器麻烦点,不过也用不多久就会成功。

段攸让胡车儿拿来小麦放入石磨上,让他去推石磨。

几人立马苦笑,二少这石磨怎么说也得数百斤,你这不是为难车儿吗?

胡车儿也没想太多,上来就推石磨,只见石磨在胡车儿推动之下不断的转动,面粉也慢慢的出来了。

众人都看着惊奇,只有成公英麻利的拿着袋子,嘴里还说着,“这精面都洒在地上,浪费了啊。”

众人都服气的看着段攸,这二少肚里还是有东西的。

段攸又安排别人去磨面,让工匠再制作十几个这样的石磨。

同时又严肃的对他们说,,这精面的制作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众人听说了二少杀狗之事,忙保证守口如瓶。

又交代了做蒸酒器的工匠,看到一切顺利,就带胡车儿和成公英外出转转。

段攸随意的在街上溜达,不由的走出了城门,只是他看到一群衣不遮体的流民都在和城门守卫商量进城,可守卫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们。

更多的流民在城墙边上,搭着简易的窝棚。

当段攸走近时,看到一群满身污垢的人,躺在窝棚里,在那瑟瑟发抖。

就连幼儿在那嗷嗷嚎叫,大人们也没有理会。

流民们发现段攸一行人时,立马围上了,跪在地上。

“求贵人赐点吃食,我们可以把孩子卖给你们,只求贵人给点铜钱。”

段攸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他只是在史书上看过流民的凄惨。

可当真看见这一群群空洞的双眼,那瑟瑟发抖的身体以及那满身污垢。

才知道什么叫做朝不保夕、人如蜉蝣。

段攸让胡车儿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分给这些流民,城门顿时被堵的水泄不通。

段攸这边还当着散财童子呢,城门中走出一个骑马士子,后面跟着数十个壮丁。

看到城门被堵,只是皱了下眉,下人会意,立马对城门的百姓棍棒驱赶。

这些恶奴嘴里还高喊着“耿家少爷耿烈出城狩猎,尔等贱民还敢阻道,真是不知死活。”

百姓们被打的鲜血横流,哭喊着四散而去。还有几个来不及逃跑的老人被几个恶奴拳打脚踢而恶奴嘴里还恶狠狠的骂着。

段攸眯着眼看这些恶奴冲来,眼里闪着怒色。

恶奴还准备驱赶段攸等人时,看见段攸和胡车儿佩戴着长剑。而段攸更是士子装扮,也只是围住段攸不敢前进。

后面耿烈听说前面有个士子拦路,下马过来,一看是段攸,更是不屑。

“原来是二郎在这,怎么还有闲情关心这帮贱民啊,你家店的生意不管了啊。”

说着又拍了下自己的头,接着说道,“你瞧我这脑子,你段家好像就剩一个酒肆了吧,而且也是要死不活的啊。哈哈哈。”

成公英看见耿烈,眼中一股怒意一闪而过,接着只是沉默的看着对方。

“本少在这散散心,为什么总是碰到这些恶犬。前两天心烦杀了一个,今儿又要费些手脚了。”

耿烈立马大怒,“段二郎,你少在这跟我装,不就是觉得你阿翁是凉州刺史就在这耀武扬威,须知日中则昃。”

“这倒不用你耿大郎操心,至少我们还在天上,你们家已经日落西山了啊。”

“哼,不与你一个小子一般见识,我们走。”

耿烈说完之后,气愤的离去,眼睛更是露出恨意。

段攸看耿家离去,看着这群饥民心生怜悯,接着高声大喊。

“二少我喜吃面食,都跟我回段家制作精面。”

耿烈听着段攸的话,不由的冷笑。

哼,不自量力,我就等着你把段家拖垮。


那些流民原本麻木的双眼,听到段攸的话,都猛然睁大,眼里出现了希望。

成公英看着这段攸的操作,若有所思,眼里不时闪出亮光。

当段攸带着数千流民涌入段家时,段家众人都震惊的看着这场面,有下人忙问胡车儿这怎么回事?

“二少说喜吃精面,让这些人制作精面。”

众人听完都目瞪口呆,这二少牛啊!

段家的家业让你这样败坏,你的良心不痛吗?

管家和他侄子安福立马赶来,安福更是派人直接拦住人群,冲到段攸的身前。

“二少,你就不请示下段公。”

段攸立马平静的对安福说道,“第二次。”

众家丁想起了那条死狗,打了个冷颤,可那是第二次就杀狗了,这次怎么不杀了。

还是那欺软怕硬的性子,险些被你骗到了。

管家听到段攸说完这话脸色大变,马上拦住安福,严厉的眼神示意安福。

接着又笑眯眯的对段攸说道,“老朽这就把这些人安顿,不过我回头得向老爷禀报一下,毕竟这不是小事。”

段攸盯着安福看了一下,接着又对管家说道,“从这些人抽出精壮,让他们用臼做精面。”【汉时没有石磨,只能用臼敲打,费时费力。】

段攸带着成公英和胡车儿回到工坊查看蒸酒器械和石磨的制作。

管家让人安顿了这些流民,接着又向段公禀报此事。

段公听到这话悠然长叹,“民生甚艰啊,二郎能知民间疾苦,不容易啊,一切按照二郎所说去做。”

管家诧异的看着段公,他很想说咱段家也不是特别富裕啊。管家告退,开始了安排这些流民做事。

整个陇县都流传着段家二郎又犯病了,用数千流民给他做精面,众人都在叹息。

这段公如此人杰,可这二子却是纨绔子弟,老段公的家业估计快让段攸败坏完啊。

段攸从府里找来更多的工匠,让他们流水线的做石磨各个部件,然后再组装。

随着一个个石磨出来,段攸又不断的从流民里抽出干活卖力的人用石磨磨面。

段攸还在忙着查看磨面的情况,成公英向段攸汇报,副管家安福在鞭打一些流民。

段攸皱了下眉,带着胡车儿和成公英就赶了过去,只见安福拿着鞭子不断的抽打着几个老人。

旁边的幼童扑上去挡在老人身前,也被安福拿鞭子抽打。他边打,脸上还露出享受的样子。

段攸稳步走来,下人拉了下安福,示意他二少来了。可安福还是又打了一下那孩子,才昂头过来。

段攸脸色严肃的问道,“怎么回事?”

安福不屑的说道,“几个年老体弱的老头,干不了多少活,还嫌弃伙食差。”

几个老人立马跪倒在段攸的面前,嘴里大喊。

“少爷,小老儿是干活了啊。可一日只给一碗稀粥,我自己可以活命,可我这可怜的孙儿如何活啊。求贵人多给碗粥,让我那孙儿可以续命。”

安福当初觉得段攸说第二次,并没动自己,如今更是肆无忌惮。

“二少,咱家的存粮不多,这些贱民不干活还如此浪费咱段家粮食,所以我教训一下他们。”

段攸立马笑了,可那眼神有些冰冷。

“他们几个就跟你多讨碗粥,你就这样拳打脚踢?”

段家下人们看见段攸的笑容,想着这二少也就会说个,第一次,第二次的,只会杀狗,不敢杀人。

也是心中不屑,心想要不是你弄的这乱摊子,我们这几天至于这么忙吗?

“不用严厉手段,这帮人不知道段家的威严。我这是帮二少减少麻烦,让段家欣欣向荣。”

段攸没想到这安福竟然能恬不知耻的说出这话,他先是摇了摇头。他迅速拔出长剑刺入安福胸前,眼睛露出了寒意。

管家听说安福鞭打流民时脸色大变,马上向这里匆匆赶来。

可是当他将要赶到跟前,就看见段攸迅速拔出长剑,直接刺入安福的心脏。

他想呼喊住手,可段攸的动作太迅速了。

段攸轻声的说着“第三次。”

下人们被段攸突下狠手镇住了,想起段攸刚才的笑容更是头皮发麻。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二少说杀人就杀人,他们都害怕了,他们不知道这二少何时又会抽出他的利刃。

安福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的短剑,他怎么也想不到段攸会突下杀手。

我是管家的侄子,你怎么就说杀就杀?

你平时那种懦弱的样子,都是装的吗?

他眼中只剩下惶恐,最后慢慢的没有了神采。

管家扑到侄子的身前,看着嘴里吐着鲜血的侄子。他异常的后悔,嚎啕大哭。

“我安家就你一个男丁,我只有两女儿,叔父一直待你如己出。可这也把你宠坏了,是叔父害死了你。”

此时段公也听说了此事,他和鞠夫人匆匆的赶来。

当他看见管家扑在自己侄子面前痛哭,眼里却带着欣慰。鞠夫人看着这场面,立马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幼子。

段公走过来,找了一个心腹,让他暂时负责流民之事。又把段攸和管家喊到自己的书房,接着沉着脸问管家发生的事。

管家此时如同丢失了魂一样,不过段公问话也是打起精神,向段公解释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段公看着自己的幼子,看见段攸面色很平静。

只是那双微微颤抖的双手,让他看出这小子第一次杀人的惶恐。

段公点了点头,不时带着诧异的眼光看着段攸,随即问道,“安管家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安福死有余辜,二少已经给他数次机会,已算是仁至义尽。”

段公沉思了一下,看着毕恭毕敬的管家,轻轻的点了点头。

“死人已去,还是活人重要,多关爱自己的两个女儿吧。”

段公说完,随即挥手让管家离去。

管家告退之后,段公看着自己的幼子,面色严肃。

“你的剑不够利,这么多年才敢拿起。以后注意,我段家做事何时如你畏畏缩缩,家族产业被别家打击不敢动作。”

段攸立马恭敬行礼,嘴上说着“诺。”

段公疲惫的挥了挥手,段攸立马告退。

段攸回去之后立马去工坊,众工匠立马恭敬的对着二少,眼里带着敬畏。马上向段攸介绍,蒸酒器械零件快做好了,再一二日必成。

段攸也没关注其他,就是和工匠一起抓紧制作零件,又两日蒸酒器械终于组装完毕。

段攸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意,数日的努力,就看这器械给不给力了。


段攸马上让胡车儿去酒窖取酒,胡车儿有些迷糊的问段攸。

“二少,这酒拿好的还拿一般的。”

段攸无奈的看着胡车儿,自己这手下真心不靠谱。

“车儿,这当然拿最好的了。”

胡车儿听着段攸的命令立马去拿酒,成公英听到这话眼角抽抽,还是硬着头皮给段攸谏言。

“二少爷,咱先拿一般的酒试试,要是不好还能再改进一下,省着浪费钱财。”

段攸眼中充满了自信,看着这新收的人才,不由语重心长的对成公英说。

“阿英,你这格局小了啊。区区几坛美酒又能算什么?以后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酒池肉林。”

成公英目瞪口呆的看着段攸,我说二少啊,你点了几个菜啊,醉成这样啊!

还格局小,哥,就你这格局,老段家的家产还能坚持几年啊。

酒池肉林就不用了,你能天天让我吃肉,我这一百多斤卖给你段家。

算了,反正这几天就准备离开段家,随这二少胡闹吧。

这两天段公也是接到管家的报告,说是二公子研制两个利器,能让段家的生意起死回生。

又说段家新入数千家丁,每日消耗粮食甚巨,还让新人臼面。这老二以前就知道花钱,如今能踏实干事段公也是高兴。

可是听说他又要了自己珍藏几年的美酒时,段公的眼角抽抽了。

这孩子啊,差不多得了啊。你这些年祸害我不少钱了,尤其交给你家族产业,我这钱财又是迅速的减少。

现在又拿我的美酒,你知道多贵吗?你这个败家玩意,拿一坛五金的 孤酒。

老段公坐不住了,再让这孩子再祸害下去,我就是家财万贯也扛不住啊。

成公英看着段攸让工匠把美酒倒入炉中,心里滴着血,这败家玩意。

要是我的种,我弄死你。这酒喝了他不香吗?

你就非得祸害,贵族的生活他真的搞不懂。

当段公走入房里,看见自己五坛美酒都已经打开,忙上前查看,全部是空空如也。

他用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段攸,胡须都一抖一抖的。

“你这个败家子,你知道老夫存这几坛美酒多不容易吗?你就这样祸害老夫的美酒,乃翁抽死你。”

段公说完就要动手打段攸,管家一看不妙,立马拉住他。

“老爷,不至于,就几坛美酒。”

段攸愣着看自己父亲,嘴里连忙高喊。

“阿翁,何至于此?您怎么格局如此之小?儿这是给你酿仙酒,喝完之后,你才知道那些都是俗物!”

段公楞了一下,接着大怒。

“安管家,你给我让开,我抽死这个败家子得了。还俗物,你才是我家最大的俗物,这家业是让你败坏光得了。”

也不怪段公这么愤怒,对一个好酒的人来说,这糟践酒就跟杀他们一样。

何况这几坛酒是孤酒啊,喝一坛,少一坛。段公也就剩这五坛了,一直都没舍得喝。

这胡车儿也是实在,让他拿最好的,他真是拿的最好的,而且还拿孤酒。

段公正准备抽段攸呢,突然闻到浓烈的酒香,立马不骂了。接着眼神示意段攸。

段攸立马拿着碗,打开锥口,接着管子里流出一碗酒,忙又把口堵住。

段公看见段攸端起的那碗洒出不少酒,痛心的看着段攸,立马过去把碗抢了过来。

接着又小心翼翼的看着晶莹剔透的液体,闻着碗里散发出浓烈的酒香,又贪婪的看着这碗琼脂玉液。

段公把碗举起一饮而尽,段攸想阻拦已经来不及。

只见段公脸色迅速变红,眼睛猛然睁开,接着又沉醉其中。

众人都担心的看着段公,等了一会,段公高声喊道。

“好烈的酒,好醇的酒,好有劲的酒。”

段公眼睛有些迷离,接着用力拍打着段攸的肩膀,笑吟吟的说道。

“二郎啊,这次干的不错。”

接着转过身晃悠悠的向外走去,管家立马扶着段公向外走去。

众人都愣着看离去的段公,等段公背影消失,赶忙都盯着管子,这真的有这么好。

段攸又把碗拿来,又接了半碗酒,然后闻着这酒味,接着小口的抿一下。

味道还算可以,不过又皱了下眉,也就是三十多度,还是工艺不行啊。

众人都直直的盯着段攸,露出了贪婪的微笑。

段攸把碗递给了成公英,“一人喝一点吧,我估计最多还能出两坛酒。”

成公英接过来,只是轻轻的酌了一口,感觉甚是辛辣。

接着咽入喉咙,顺着喉咙到胃都如火烧,嘴里满是酒香,浑身发热。

成公英又贪婪的喝了一口,一脸陶醉的端着酒碗。

几人都怒视着他,二少爷让你分给众人,你几个意思啊,一口口的在那陶醉啊。

我们等的很着急,你知道吗?

眼看成公英又要喝第三口,众人的脸色立马变了,杀人般的目光盯着他。

成公英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

接着把碗递给胡车儿,胡车儿一大口干了一半,两个工匠脸色都通红,眼睛都喷出了怒火。

胡车儿还在陶醉,被成公英踢了一脚,这才反应过来。

马上尴尬的递给两个工匠,两人也是各自陶醉着喝着,成公英和胡车儿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段攸不屑的看着几人,随意的说道。

“看你们那出息,以后这样酒多的是。抓紧,把这酒装坛子里。车儿,去再拉些酒来,我们继续酿酒。”

段攸又开始研究这器械,又把几处容易漏气的地方改进一下,随着段攸不断的改良,终于整出七十度。

当段攸又到自家酒肆时,掌柜的腿打颤了,也不敢说生意不好了。

段攸立马从掌柜找来的香料中挑取可以用的,用大锅教庖丁做羊肉烩面。

自己尝过之后,大是高兴,立马兴奋的跟掌柜说。

“给各桌都送上一碗羊肉烩面,让他们知道我段攸喜欢的美食是什么样的。”

掌柜只能苦笑,成公英看着也心疼,接着各桌食客纷纷感谢这二少,段攸还是那样风平云淡的摆了摆手。


段攸又安排成公英去散布信息,说段家有烈酒,只有豪杰能饮,每坛十金,能饮三坛无事,奖励千金。

掌柜的被段攸的操作吓到了,成公英眼睛精光一闪,接着就出去安排。

食客吃到这碗面条,顿时知道什么才叫美味,吃完又要了一碗。段攸看后大喜,高喊“能与我段攸一样志趣相投,都给他们半价。”

食客们纷纷高声叫好,掌柜的头上渗出汗水,段攸还是那种风平云淡的笑容。

此后的几天段家酒肆生意突然红火,有想吃烩面的,有想尝试这英豪酒的。

段攸微笑的看着掌柜,掌柜此时对段攸真是毕恭毕敬,可他还是隐隐的担心,生怕二少一高兴又开始了免单。

这天段攸在店里看见一群食客,其中有一素衣黑发少女,还未及笄。

有倾城绝色之貌,勾魂夺魄之美,可惜脸上一颗大黑痣,整个美貌被破坏的荡然无存。

仿佛老天也嫉妒着如此绝色,往她脸上贴一个黑痣。

周围的人看见这少女,先是被惊艳到,当看到那黑痣后,立马便大失所望,纷纷鄙夷的远离这少女。

段攸还在欣赏美色,突然酒肆冲进来一群大汉,把挡路之人都推到一边,接着一个士子打扮的青年越众而出。

段攸一看是耿烈,心里立马没有了欣赏美女之心。

耿烈直接向段攸走来,高声喊到,“都说段家有烈酒,我带着数十个海量之人,就是挑战这千金彩头,二郎敢接吗?”

段攸立马微笑的说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段家做事向来一诺千金。既然话都说出来了,何时反悔过。”

众多在段家吃饭的食客纷纷喝彩,高喊段家家业害怕那几个彩头。

此时那黑痣少女和其兄长也被这边的热闹吸引,也看向他们。

耿烈带着下人们就找了位置跪坐下来,然后高喊“掌柜的,速速上酒,今儿我耿烈教你们一回,我凉州豪杰的海量。”

段攸只是摇了摇头。

众人都是困惑,耿烈更是说道,“段家是拿不出彩头了吧,不敢让我们喝酒。”

段攸轻蔑的看着耿烈,“我是怕你们都醉倒了,何人去付酒钱。”

耿烈立马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让下人们搬来了千斤黄铜,接着对段攸说道,“段二郎,这些可够?”

旁边的人看着这千金都被震撼住了,这一箱箱的黄铜,把众人的眼睛都闪的睁不开。

段攸一看他那被酒色掏空的样子,故意不屑的对耿烈说。

“你耿家也只能喝那普通的烧刀子,一千金勉强够用。真正的英雄泪,你也消费不起,更别说去博那个彩头。”

旁边的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天下还有如此高价的美酒。

耿烈脸色突然变了,接着大声说道,“你段家是在抢劫吗?千金还只能喝普通酒。”

围观之人也是点头私议,“这段家的酒是仙酿不成,如此高价。”

段攸一脸嫌弃的看着耿烈,就想转身走去,一把被耿烈拦住。

段攸不屑的看着耿鄙,随后慢慢的说道。

“英雄泪,顾名思义。此酒选人,非胸怀宽广之人不得饮。”

“此酒甚烈,比烧红的刀子更狠。”

“此酒甚醇,天下难有如此纯正酒味。”

“此酒回味悠长,酒在口中余香缭绕。”

众人听着段攸对英雄泪的评价,都忍不住想尝试一下这天下独特的美酒。

黑痣少女的兄长听着段攸对美酒的描述,眼睛闪出亮光,心里酥痒。

段攸表情严肃,郑重的说道。

“此等天下难得仙酿,我段家售卖千金一坛。”

“而且因为产量太少,只能限购。你想博彩头,你觉得千金可够?”

“还是喝一般的烧刀子吧,没钱不要充脸,免得大家都难做。”

围观之人也是嫌弃的看着耿烈,更有甚者,大声说着,“就是,你没钱装什么豪门阔少啊,能饮一般的酒就行了啊。”

耿烈顿时脸色难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的说道,“我耿家还差那几个钱,一并上来,回头去我耿家取。”

众人也是起哄,都哈哈大笑,也有说道,“这耿家少爷看来真是赖账好手啊。”

段攸轻蔑的看着耿烈,又要离去。

耿烈顿时怒了,他不能容忍被段攸轻视。

“我收购你家的布店、粮店也得数千金,今我把房契押这,我到要看看你家烈酒是徒有虚名,还是如你所说。”

耿烈又回位跪坐,可是看见段家还是没人上酒,顿时怒了,“段二郎,你什么意思?”

众人也是疑惑的看着段攸,这二少怎么了,人家把店都抵给你了啊。

段攸缓缓的的回身,眼睛全是不屑,这才慢吞吞的说道。

“我说了此酒选人,非胸怀宽广之人不得饮。”

“若强饮,会出事的,我已与你说出此中厉害。你要强喝,我这有一份生死状,出事莫要找我。”

耿烈看着段攸一次次的阻拦,本来还在疑惑,可是当段攸拿出了生死状,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段二郎啊,段二郎,我说你一次次阻我,我还以为你家酒真的如你所说甚烈。”

“现在我才知道,你就是怕拿彩头。我跟你说,今儿我拿定了,我还就拿你那英雄泪的彩头。”

耿烈接过段攸的生死状,直接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高昂着头颅,“还不上酒。”

成公英一见耿烈就不停的压抑自己的恨意,可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段攸和耿烈的交谈,突然露出恍然的笑意。

围观的众人都大声的喝彩,段攸点了点头。下人们立即搬来三坛高度烈酒,又把酒碗摆在耿烈面前。

耿烈打开酒坛,烈酒的香味顿时弥漫整个酒肆。众人都忍不住的咽下口水,真不愧千金一坛啊。

耿烈闻着这美酒,不禁沉醉其中,众人都不禁大急,恨不得替耿烈去喝。

耿烈倒上一碗,只看此酒晶莹剔透,无一丝浑浊,众人都伸头去看。

他端起碗来把酒一饮而尽,只见那苍白的脸上顿时通红,全身好似燃烧。

耿烈那原本被酒色掏干的身体,好似一股力量灌满全身,比吸收五食散还要舒爽。

他好似身在云间,这酒价值千金真令堂的值。

耿烈又倒入了一碗,接着一饮而尽,嘴里大声的喊着。

“好酒。”

当他喝了第三碗时,情不自禁的高喊。

“此乃仙酿。”

黑痣少女的兄长看着耿烈在那豪饮不禁狂咽口水,少女鄙夷的看着兄长,脆声问道。

“二兄,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至于吗?”

他兄长立马尴尬,接着笑着解释。

“小妹,这酒真不愧上品,酒香如此浓烈,酒水如此晶莹剔透。”

“段家二郎并没有说狂话,要是我千金都不换啊。”

此时耿烈已经双眼迷离,而这时段攸忍不住大声称赞。

“真不愧建威大将军之后,如此豪情啊!今我段家已备好万金,只等耿兄来取。”

围观之人都纷纷叫好,大喊“耿郎威武,段郎豪气。”


在众人恭贺下,耿烈飘了,他人生这么多年,何时当过主角,都被自己二弟遮掩了光芒。

耿烈豪情万丈,端起酒坛就往嘴里灌入,段攸看着不禁呲牙,七十多度的烈酒,这一坛怎么说也得五斤啊。

少女兄长看见不断溅出的酒水,心如刀割。

当耿烈喝完一坛,全身如在火中,整个人如在云彩,众人的喝彩已听不见声音。

耿烈这些年被弟弟压抑的苦闷此时全部涌入过来。他好想哭,我这么多年为耿家当流血流汗,何人可理解。

耿烈又打开了一坛烈酒,接着仰头狠灌,当整个一坛烈酒喝完,他大声哭泣,又大声吼叫。

“好一个英雄泪,这不是落寞的冰冷,这是壮志的雄心。”

当耿烈摇摇晃晃的打开第三坛时,整个大厅都寂静了。

众人没想到,如此无恶不作的豪门之子,竟然放声痛哭,他的心不是早已死去吗?

好一个英雄泪,唤起当年的豪情,唤起了那冰冷的心。

烈酒入喉,已让耿烈失去了往昔的跋扈,那温顺的眼神,很难让人看出那个曾经的恶少。

耿烈终究没有喝完第三坛酒,他直接倒在地上,酒坛也随着他的倒下而破碎。

成公英冰冷的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丝冷笑。

耿家众人赶紧把他架走,留下了钱财和地契。

众人看着耿烈的豪情,顿时被酒虫勾住,纷纷要酒要菜,也不在意让人发麻的价格。

少女兄长真想忍痛点一份英雄泪,可一想那千金一坛也是萎了。只能点了坛烧刀子,聊表心意。

不过当他喝着烧刀子后精神立马一振,好酒啊!

可再一想英雄泪喝不着,也有些意兴阑珊。

次日段攸安排人去收耿家商铺,却被耿家人轰出,段攸带人直接前往耿家收账,发现一家人披麻戴孝。

耿家少主耿忠更是怒斥段攸,“段攸,你想怎样?我大兄已被你害死,你还有胆前来我耿家闹事。”

段攸故装诧异的看着耿忠,接着高声说道,“耿忠,你少污蔑我清白。我段攸做事向来磊落,何时做你说龌龊之事。”

耿家众人立马怒了,只见耿忠更是缓缓抽出了长剑,下人们立即拿出武器,纷纷把段攸围住。

段攸沉静的看着他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尔等对我拔剑,我就让你等收不回这长剑。”

随着这边剑拔弩张,耿家大门走出一面色阴狠的壮年,段攸一看是耿家家主耿鄙。

段攸立马向耿鄙行礼,这才昂首说道。

“今我段攸来耿家收帐,却不知耿家做如此无赖之事。这就是耿侯之后所行之事?不怕祖上蒙羞?”

耿忠立马大怒,他愤恨的看着段攸。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段攸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段攸,你设计害死我兄长,还敢污蔑我耿家,难道我的剑不利吗?”

耿忠说完就要拿剑和段攸拼命,结果被耿鄙拦住。

耿鄙立马将耿忠拦住,立马训斥他。

“把你的剑立马收回,莫要外人看我耿家笑话。”

等耿忠等人把兵器收走,这才笑着看向段攸。只是那眼中,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冰冷。

“段家二郎,好手段啊。放心我耿家还不至于落魄的几个商铺给不出,你直接带人去把那两家店接收了吧。”

段攸立马向耿鄙行礼,接着告辞而去。

耿忠看着段攸跋扈的样子,要不是父亲拦住,他真想一剑杀死他。那阴狠的目光一直盯着段攸离去。

看着段攸离去,耿鄙喟然长叹。

“家门不幸,竟让一竖子堵门。”

“看来我等也不能只靠名声活着,也该入仕了啊。”

此时整个陇县都传开了,耿烈喝英雄泪过多而死,段攸堵门要账。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段攸还是如此刚烈。

谁也想不到一向软弱的段二郎,报复起来竟如此凶狠。

纷纷对自家子弟劝诫,少惹段攸。

段公听说了段攸的手段,觉得很欣慰,儿子终于学会了拿刀了。

这个弱肉强食的天地,有仁心是没错,可没杀心却无法立足。

段公立马把手下田晏招了过来,拍了拍田晏的肩膀,轻声的说道。

“公迟【田晏的表字,杜撰的】你关注一下各家反应,若是家族子弟和二郎交恶你不需要出手。”

“若是各家长辈不要面子,欺辱我幼子,那就让他们知道,我段颎的剑还利否。”

田晏惊讶的看着段公,他也听说了段攸设计除耿烈的事,确实精彩。

是该出手了,这帮世家好像忘记了,西凉战神对敌人,从不手软。

田晏立马点头,想要告退,又被段公喊住。

“你家小子叫田豫吧,让他去二郎手下做事吧,我们都慢慢老了,总该培养一下孩子吧。”

田晏这两年也是颓废,自从败给鲜卑,被朝廷贬为庶人。田晏就被段公招来作为幕僚,处理凉州一些事情。

田晏点了点头,一想起自己家的小子,严肃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二郎长进不少,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啊。”

“回头我让豫儿去跟着二郎好好学学,老是闭门造车,也无长进啊。”

两人聊着聊着,段公就让下人备好酒菜,喝着这英雄泪,觉得顿时舒爽。

自从段家石磨多了以后,留下的麦麸越来越多,段攸又开始了指导酿酒师用麦麸和别的粮食混合酿酒。

正在段攸忙碌着,下人来报有个少年名叫田豫来求见自己。

一听是田豫,这可是刘备错过的一位英杰,在三国志留名之人,自己也终于有贤才到来。

段攸听后大喜,立马出门迎接田豫。

田豫本还想对段攸行礼,却被段攸立马抓住胳膊。

“行了,咱兄弟俩还需要这虚礼吗?”

田豫有些惊讶的看着段攸,也顺从跟着段攸进府。

接着段攸带着田豫介绍段家的磨坊和酿酒,田豫看的双眼精光。

中午又喊着成公英和胡车儿作陪,跟着田豫一起吃喝,几人聊的也相当开心。

毕竟都是少年心性,一开始还有所恭敬,后来都放开了,很快众人都熟悉了。

随后段攸又从流民中抽出一百多精壮,专门让田豫负责训练。

田豫立马大喜,每日都充满干劲的训练那些士卒。

段攸又让成公英从这些流民抽出机灵的孩子,让他们和酒肆的孩子一起学会识字。

又给成公英安排了几个心腹,对管家进行关注。

段攸这边一直在忙碌着,可耿家,自从耿烈死后,耿家上下对段家都是咬牙切齿。

耿鄙父子开始密议如何给段家添些麻烦,让段家知道,他耿家人的血,不会白流的。


耿家密室中,耿氏父子低声私议。

总是人前满脸笑容的耿鄙,脸色变的冰冷异常,那咪咪的细眼,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耿忠最近不断打探段家的情况,可知道的越多,心中的恨意就越大。

“如今段家用流民制作面粉,数千流民轻易让他们消化,段家酒肆生意也越来越好。”

“以前段颎只强于军事,钱财还得靠我们。如今他靠自己就把流民安抚好,更是有了余财。”

耿鄙阴寒着听着儿子的抱怨,突然眼睛一亮,脸上又露出了冷笑。

“偷偷安排人,说陇县有钱粮无数,段刺史爱民如子,会妥善安排一切。”

耿忠初一听,一头雾水。可仔细一品,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数天之中,凉州各地传出段刺史爱民如子,只要到陇县就会有活路的传言。

越来越多流民仿佛看见了希望,全部涌入陇县。

城外又有数万流民聚集,而且还有更多的饥民向陇县赶来。

往年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从各家大族讨要些粮食救济些流民。

可今年各族都是喊着今年干旱欠收,自家都无余粮,无法救助流民。

段公领兵作战确实可以,段公本身政事也不擅长。

凉州本身苦寒之地,况且今年又干旱少雨。

如今这数万流民在冀城外待着,段公也是相当的忧愁。

他想从自家抽调些钱粮,可自家虽说酒肆赚钱,可又多了数千流民也是紧张啊。

段公一想儿子能够将这个酒肆,做的风生水起,能养活数千流民。

嗯,是时候让孩子干点正事了啊。

旁边的田晏跟段公介绍完了情况,原本还在紧皱眉头的段公,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田晏看段公派人去找段攸,心里不由的苦笑。

我说兄长,你这不是瞎胡闹。

他段攸是会经营,听说还养活了数千流民。

可现在是几万人,就是各族捐献粮食,都不一定将这些百姓安置。

他段攸一个小子,难道还有范蠡之才。

可当段攸进来,跟他和段公施礼,就看见段公板着脸说。

“二郎,父亲看你最近务实了,决定给你加加担子,这城外的流民你想办法安置。”

田晏一听都想将脸捂住,咱俩都解决不了问题,你为难孩子干嘛?

他刚想劝一下段公,两人再想想办法。

这边段攸也开始诉苦了,只是他看见段攸眼中有一丝兴奋,一闪而逝。

田晏耐着性子,就看看两父子交流。

“阿翁,我这弄了这数千流民都已够艰难了,这数万流民,是不是有点多啊?”

段公脸一板,“多,乃翁当年平定羌乱,就这小场面,算个甚啊?”

田晏差点没笑出来,没想到兄长还会拿话压儿子。

段攸很无奈啊,谁让自己的爹啊,不过还得争取点东西。

“父亲让我安抚这些流民可以,你得满足我几个条件。”

段公一听,随即笑着对田晏说。

“公迟,你看看现在的孩子,做点事情都讨要东西,都是被宠坏了啊。”

田晏只是跟着笑笑,也没说话。

你也是够了啊,自己解决不了,推给孩子。

人家孩子讨点东西,你还腆着脸的说。

我现在都怀疑,这是你的种吗?

段公看着田晏也不接茬,自己儿子就是低着头不说话,只能为难的说。

“你说吧,只要不太过分,可以酌情满足你。”

段攸一听眼睛一亮,压住自己的喜色,抓住段公的衣袖。

“我缺人,给我数千精兵,万一流民出乱子怎么办?还有我公节表兄【麴义的表字,杜撰的】也安排给我。”

“就你这本事,给你数千精兵你能掌控的住?”

“你表兄那傲脾气你能压的住?给你二百个精壮吧,你表兄看器械呢,他愿意跟你,我不阻拦。”

段攸内心窃喜可面色不变,又开始争取条件

“父亲再让我从家里抽出五千金,我当起步资金。”

段公一听,立马怒了。

“你这个竖子,我要是拿出五千金,我自己不会安排吗?最多一千金,多一个子也没有。”

段攸一看老爷子砍的有点狠啊,只能苦着脸说。

“阿翁,这是数万流民啊,恕儿子无能为力。”

段颎立马失望的看着幼子,接着长叹。

“哎,没想到我段颎到了晚年,却无人可以分忧啊!”

“若是樊志张【隐士,助段颎破羌】还在,哪有如此困顿啊。”

田晏和段攸都尴尬的看着段公,两人马上向段公请罪。

段颎看段攸这都不为所动,也只能咬着牙说。

“最多把段家乌堡交给你打理,别的没有了。”

段攸有些诧异,这父亲何时如此守财了,赶忙问段公。

“阿翁,我们这月光酒肆收入就超万金了吧!

“你就拿出千金,是不是有点过啊!”

田晏一听暗暗咂舌,怪不得段公找这幼子,原来其有范蠡之能啊。

段公马上尴尬的咳嗽一下,“你那数千流民养活,不花钱吗?”

段攸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这个老父亲。

段公只能无奈的说道,“这几年朝堂财政紧张,咱凉州府库也没多少东西,乃翁看将士艰苦,就分给将士们点钱财,也让他们过个好年。”

段攸无奈的看着这老父亲,自己父亲和其手下,领兵打仗那是没的说,但是治理地方却差强人意啊。

段攸只能向父亲讨要了手令,谁让自己有个喜当散财童子的老父亲。

段公看着离去的儿子,不由的叹气。

“希望二郎能将此事解决,若不然,凉州又要乱了。”

田晏看着疲惫的段公,也不由的感叹。

若是年轻时的段公,这帮世家敢不给钱,他真敢派兵将他们平了。

如今岁数大了,做事也不像以前硬气了,真是英雄迟暮。

这边段攸先让成公英去陇县各粮店去商谈,用精面换小麦的事。

接着带着胡车儿就去州府仓库去寻找鞠义。只看鞠义满身酒气,还在喝着劣酒。

段攸一看,皱了下眉,接着让胡车儿把带来的酒坛打开。

鞠义立马来了精神,抬头一看是段攸,心里又是酸楚。

自己手中的劣酒扔到一边,抢来胡车儿的酒坛往嘴里就倒。

酒刚入喉咙,立马如刀割一样、浑身发热。

鞠义这才来了精神,然后懒散的问段攸。

“二郎来表兄这有事?”

段攸脸色立马一变,故意大声说。

“我大兄被罚玉门,也不像你这样颓废。收拾一下,我阿翁说让你跟我回去做事。”

鞠义脸色立马一变,赶忙摇头。

“我不走,我就在这呆着。我又没错,凭什么罚我。”

段攸严肃的盯着鞠义,脸上更是露出了失望。

“我阿母哭求阿翁让你学兵事,你这么多年就学会了抗命是吗?”

“你现在就回鞠家吧,回头我去跟阿母说,公节表兄已不是鞠家麒麟了。”

鞠义立马慌张,他想起了自己父母早走,都是姑母鞠氏一手带大。

想起姑母一次次对自己的期望,他真不想看见她失望的眼神。

段攸转身就要走,直接被鞠义拉住,鞠义露出讨好的笑容。

“那个二郎,表兄这就跟你走,姑丈让我跟你干啥啊?”

段攸嘴角一挑,脸色又变的严肃。

“给我抽出二百精骑,维护外面数万流民,回头来府上找我。”

说完之后,直接把手令扔给鞠义。

鞠义一听眼睛一亮,单手接过手令。


段攸回到段府,观看田豫在严肃的训练青壮,发现这些人还是队伍不齐,站姿懒散。

段攸把田豫喊到身边,交代了他后世的军姿,队形的训练。田豫听着立马惊讶的看着段攸,都说这二郎纨绔子弟,看来传言不实啊。

两人还在商谈着如何训练士卒,这边成公英过来向段攸禀报。说各家都去说了,只有姜家出价最高,还是一石才换一斗。

其余几家压价更狠,都是一石换两斗。

段攸点了点头,直接和成公英前往姜家粮店。进入粮店,直接让下人去把管事的人喊来。

段攸三人等了没多久,上次在酒肆见的黑痣少女和其兄长走来,段攸和其兄长相互行礼。

众人各自落座,那青年才开始介绍。

“在下姜冏表字仲奕,现帮家里打理产业。这是在下幼妹姜柔儿,也帮我分担一些家里的事情。”

段攸好像没有听到姜囧的话一般,只是直直的盯着姜柔儿,他发现少女的黑痣好像向左偏移了一些。

看着少女那灵动的双眼,有些不高兴,让段攸的心好似被揪住。

众人都有些疑惑段攸的失礼,一看他还在那盯着这姜柔儿。

姜囧此时已面带怒色,姜柔儿也眉头轻皱。

成公英有些尴尬,马上低声咳嗽一声。

段攸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忙致歉。

“在下失礼了。”

段攸随即微笑的说道,“在下段攸,今日冒昧来访,想与贵家做一个生意。”

姜囧本来还对段攸有些好感,可这次见面,让他有些失望。

“我已和你管事谈了此事,价格没法再高了。”

“价格可以,不知贵店能够吃下多少。也不怕姜兄笑话,我父准备让我救助城外流民。攸没有好策,只能用精面换取小麦,让流民有个活路。”

姜囧一听脸上露出了敬重,先是拱手致礼,这才说道。

“段公高义,若今年没有干旱,我姜家也愿救助流民。只是我家也有老小啊。不过段家能有多少精面,我姜家都可兑换。”

段攸一听,脸色大喜。

“那就多谢姜兄的鼎力支持了啊。”

说完之后,段攸立马告辞离去,临走前他对姜柔儿笑了下。

姜囧看着段攸离去,这才打趣着妹妹。

“小妹,我怎么感觉段攸比较中意你呢?你说他是不嫌弃你的容颜呢?亦或是他看出了你的伪装?”

姜柔儿立马俏脸通红,接着嫣然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随后的几天段攸从姜家直接兑换并购买了万石小麦,又把数万流民全部安置在了段家乌堡。

还是用段家的策略,先用臼做面,等石磨出来再磨面。

而段攸又让鞠义从中抽取了一千精壮训练,把田豫训练的士卒也并入鞠义部队,让田豫暂当鞠义的副手。

段家与姜家兑换面粉的事被各家知道,各家都怒骂姜家不厚道,说好的一起针对段家,你姜家就没见过钱吗?

接着各家都偷偷的和段攸商量,也想兑换精面,可被段家拒绝。

有的管事不理解家主为何非得兑换精面,就询问家主。

“我们自己也学段家招流民,制作精面不得了,还用得着兑换啊。”

这家主一听立马怒了,立马怒斥管事。

“一石出一斗精面就不错了,还得管饭,还得管他们老小。你觉得哪个合适?这段家总是想当然啊,心怀仁心,也不看自己腰中有多少钱粮。”

“还有你,做事动动脑子,这样简单的事都想不通,怎么当的管事。”

那管事被骂,只能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虚汗。

随着段家的石磨越来越多,段攸开始了大规模收小麦,但让各家气恼的是,段攸还是只和姜家兑换。

随着段攸与姜家的面粉兑换的越来多,耿家终于忍不住了。

他们偷偷的和段家管家联系,每日兑换一批面粉。

每当一批精面的到来,耿忠脸色的笑意都增添几分,神色变的更加得意。

“段攸,我让你知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而这一切早已被成公英安排的小孩给发现了,只是段攸让成公英不要着急声张。

派人盯紧管家及其他的心腹,看他们换取的钱粮都放入哪里。

段攸把段家的磨坊全部调到乌堡,把大批面粉存入府中,每日再和姜家兑换。

不到一个月,工匠已制造出数千个石磨,而段家也可以日产数万石精面。

大量的精面被存入府中,而管家也越来越大胆,每日送给耿家数千斗精面。

随着段家不断吸收流民,而来陇县的流民越来越多,段家更是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

各家都在等段家坚持不住的一天,他们就不信,段家能一直亏损下去。

这日段攸去姜家粮店,还没入门,姜囧和姜柔儿就出门迎接。

“贤弟,快快入内,你说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啊!”

“若非姜兄帮忙,这些流民也不好安置,这空手而来也不好看。”

几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姜家客厅,胡车儿马上把英雄泪送上。

姜囧面色大喜,这段少就是豪气啊。

段攸又看见了这个眼睛灵动的美女,漆黑的眸子好似让人陷入进去。

只是发现这次黑痣的位置没有变动,心中暗叹,心思好细腻的姑娘。

姜囧一看又皱了眉头,你这是当我是死人吗?

没看见她兄长就在旁边,你就如此的肆无忌惮吗?

不就是一坛酒,我姜囧稀罕这点杯中之物?

他脸色有些纠结,还是咬牙说道。

“不知贤弟这次来又有何要事?”

段攸先微笑的和姜柔儿致意,这才笑着回话。

“这次的量比较大,不知道姜兄能吃下?”

姜囧一听是生意,不是打他妹妹的注意,立马豪气大发。

“贤弟这是看不起兄长了啊,有多少,我姜家就吃多少。”

段攸轻笑的说道,“十万石精面。”

“区区十万石,能有多大事啊。”

旁边的姜柔儿立马忙给自己兄长使眼色,姜囧立马变色,声音都有些颤抖。

“贤弟说是十万石精面?”

段攸点了点头。

姜囧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上百万小麦啊。

姜家已跟段家兑换四十万石小麦,再兑换百万石小麦,这库存也有压力啊。

虽说量大,可这有利润,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贤弟放心,兄长还是能想办法弄来小麦的。”

段攸看姜囧有些勉强,不由微笑的说道。

“若大兄确实难做,可以拿些粟米和粗布兑换,小弟也能接受。”

姜囧一听,不由面带喜色,若不全用麦子交换,这好操作。

“这就简单了,为兄不会让贤弟吃亏。”

段攸笑眯眯的走了,这边的姜柔儿却陷入沉思,他看到兄长的喜色,总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当她看见段攸送给兄长的那坛烈酒,眼睛不由一亮,忙喊住姜囧。

“二兄,段攸是在提醒你,不要存精面,他是在设计谋耿家。”

姜囧疑惑的看着小妹,姜柔儿忙解释。

“二兄,若段家有利器可以一石小麦,产出差不多一石精面的话,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

姜囧一听觉得不可能,可若是真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若如小妹所说,到时候,精面的价格就会一落千丈。”

“天下真有如此利器,就是有,又怎么说要谋耿家呢。”

姜柔儿没有回答二哥的话却直接反问。

“耿烈是如何而死?”

“饮酒过量。”

姜囧说完之后,恍然大悟。

“好一个段二郎,好深的谋略,若不是小妹提醒,咱姜家也将损失惨重。”

“哪有,我这也是段二郎提醒后才知道。”

说完之后,姜柔儿面露喜色,那双眼中却带着敬佩。

姜囧却没有在意小妹的神色,只是苦着脸,不由的埋怨。

“这次让这段二郎坑苦了,这英雄泪,我是没心情喝了!”


随后的数天姜家开始私下的和别家兑换精面,从中赚些差价。

而耿家和段家管家胃口越来越大,如今已兑换超过两万多石精面,段攸想开始了收网。

只是这天夜里,成公英说盯哨之人发现管家往段家水井投放了东西。段攸知道管家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深夜之中段攸把鞠义招来,把管家和所有参与倒卖段家精面的人全部抓住。管家还想反抗,可当他看见段攸时,知道一切都已定局。

段公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赶来,看见段攸把管家和其心腹都已抓住,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

段攸的面色变的冰冷,恭敬的回答父亲的问话。

“倒卖段家精面,往水井里投毒。”

段公失望的看着管家,不过还是平静的问管家。

“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主公让我关爱活着的人,我做了。我知道我要死了,我想办法给两个女儿弄点钱财。”

管家原本落寞的神色,突然变的狰狞,他阴狠的看向段攸。

“可是就是这个纨绔之徒,杀了我侄子,让我安家绝后。”

“我不去想报仇,可我做不到。”

“我看见他每日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心如刀割。”

段公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跟随自己几十年,他给过他机会。

就在段公准备让手下处死管家时,被段攸拦住了。

段公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幼子,段攸忙上前低声和段公解释。

段公点了点头,接着就叹息一声离去。

段攸命鞠义把管家的心腹全部处死,那些人听到全都跪地求饶,而段攸只是寒着脸不为所动。

管家看段攸并没有杀自己,有些惊讶,随即还是一副嘴硬的模样。

“老朽只想速速求死,你也别费什么心思了。”

段攸并不在意,只是幽幽的说道。

“你那两个女儿,刚嫁人不久,就被满门平灭,你也愿意?”

众人不由的浑身发冷,管家更是铁青着脸看段攸。

“段攸,祸不及家人,你就不怕遭报应。”

段攸面对管家的怒吼,只是微微一笑。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也许我一开心忘了这事呢啊。”

管家听着二少的随意的话,掌握自己家人性命,就如同操控蝼蚁一般。

他颓然的跪下,真的很悔恨,为何要惹这个煞星,弄成这样。

他还是屈服了,他知道这个时代想活下去,真的很难。

自己已经老朽,可自己的女儿,才嫁人不久,真的也让他们葬送?

他不知道段攸是否会放过女儿们一条生路,可他只能选择相信。

此后的数天管家和耿家联系,段家的精面不断的往耿家兑换。

开始耿家还能用铜钱兑换,最后只能咬牙用粮食,布匹兑换。

而兑换的精面已超过二十万石,耿家也受不了了。

他想不清楚为何段家有如此多的新鲜精面,总是以为段家的精面快被自己收完了。

就在他们快要坚持不住时,这次段家管家又派人传话。

这是段家最后的存货,弄完这一批,他要离开段家了。可数量,却有十万石精面。

耿家人犹豫了,可是一想自己手里的精面如此低廉,运到洛阳地区,至少可以翻一番,而段家也会在此中元气大伤。

耿鄙直接拍板,吃下这批精面,那阴狠的眼睛向远处看去,他要段公知道,我耿家做事跟你们武夫不一样。

当耿家顺利的和管家交易完后,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在等段家落魄之时。

此时的段攸已把管家交易的金钱粮食全部运回了段家,他给了管家和他两个女儿家一些钱粮。

随即寒着脸说道,“抓紧走吧,即使我放过你,耿家也不会饶过你,你应该明白。”

管家惊讶的看着段攸,他不敢相信这杀伐果断的二少会放过自己。

而段攸的手下也诧异的看着段攸,只见段攸风平云淡的摆了摆手。

他不想滥杀人,只要不阻碍自己的道路,又何必去见那血腥呢。

管家看着段攸离去的背影,直接跪地给段攸叩首。他满眼泪水,他后悔自己有眼无珠。如此英主,却非要和他为敌。

与耿家交易完精面没几天,段家粮店门口聚集各家管事。

只见段攸从门口走出,让下人拿出一个牌子,放在粮店门口。

众管事一看,不由纷纷的怒骂。

“你这一石小麦可兑换五斗精面,这真的?”

“姜家,心太黑了,他竟然换我们不到一斗,这些钱都赚了,心不痛吗?”

“耿家换的更少,贪这一字,就该刻在他耿家脸上。”

从姜家交易的家族,不由纷纷怒骂,耿家更是脸色苍白。

各家纷纷涌入段家,而段家更是来者不拒。

随着兑换的越来越多,各家害怕了,纷纷停止收购。

而段家更是一路降价,直接都快做成一石精面兑换一石小麦了。

接着段攸又让成公英在陇县传出留言,精面不易储存,不如小麦耐储存,只能存储数月。

陇县凡是兑换精面的家族纷纷慌张了,不断的吐血抛售精面。

“诸位客官,我张家精面便宜了,只需一石精面,就可以兑换三石小麦。”

“我们李家,一石精面兑换,两石小麦。”

“他们都没有良心,我们回馈新老客户,可以兑换一石小麦。”

不管叫卖声如何吸引人,可依然没有人再敢兑换了,甚至都不愿意去买了。

当物品价值高昂时,人人都去哄抢。可当价值一落千丈,再好的东西也无人问津。

耿鄙一家看着满仓精面都满脸忧愁,看着下人们每天都吃着精面做的面条,胡饼,耿鄙的心都碎了。

耿忠吃着下人递上来的面条,还是满脸忧愁的看着父亲。

“阿翁,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耿鄙眯了眯眼睛,狠狠的咬了一口胡饼。

“怎么办,让管事想办法给我卖出去,卖不出去,把他们都给我喂狗。”

下人们听着这爷俩的说话不由浑身发冷,各个管事都赶忙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每家粮店看着自己的精面被贱卖,心如刀割,狰狞的面容吓跑了不少顾客。

而段攸却悄悄的安排成公英,让他暗自将这些精面收走。

随着各家发现自己的精面都所剩不多时,这才反应过来。

想去段家再兑换精面时,发现这不要脸的段家提价了,又恢复成一石小麦换五斗精面。

耿忠听说面价涨了,立马兴奋的报告父亲,可爷俩高兴的去粮店时。

管事立马将家主迎了进来,立马高兴的禀报。

“主公,大喜啊,大喜事。”

耿鄙也恢复了笑容,拍拍管事的肩膀,随即轻声问道。

“阿财,什么喜事啊?”

“咱那四十万精面,这几天全部卖出去了,主公不用为此事发愁了。”

管事说完,还一副恭敬的模样,正在等着家主的夸奖。

可耿鄙父子一听,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更是变的狰狞。

耿鄙直接抽出佩剑,直接刺入管事身体。

管事不可思议的看着耿鄙,耿鄙更是拔出长剑,不断的在他身上乱砍,还一边怒骂。

“狗东西,蠢货,白痴,拿你喂狗,我都怕狗吃了都会变蠢。”

耿忠呆呆的看着父亲,这,父亲什么时候,如此暴力。

下人们也都愣住了,一个个都不知所措。

等耿鄙砍累了,这才将长剑扔在地上,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可这笑容,让下人们感觉更是心寒。

“将这狗东西,给我喂狗。”

可耿鄙的吩咐,下人们都愣在了那里,这让那笑容又再次消失。

耿忠看着下人们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是弱弱的问道。

“那个阿翁,你不是说,狗吃了他,都会变蠢吗?咱还喂狗吗?”

耿鄙直接抽了儿子一耳光,有些怒其不争。

“那不会再将那蠢狗,再杀了?这事情,还需要问我?”


整个凉州倒卖精面的各家,一个个也在问候着段攸。

眼看自己的钱粮,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变少,让他们一个个都心如刀割。

他们不仅恨段攸,更是对姜家、耿家也是咬牙切齿。

这两家也是帮凶,要不是两家拼命地买面,我们会跟风?

耿鄙愤恨的杀人诛狗,姜囧只能喝着烈酒,借酒消愁。

这个年,段家却过的喜气洋洋,不断杀猪宰羊,还在不停的庆祝。

总是满脸冰寒的段公,如今也被这热闹融化了冰块,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这些年,被这些世家阳奉阴违,弄得他有些狼狈。

可这几个月,凉州各家第一次领略了,儿子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

不仅仅把六七万流民安置妥当,而且各家钱财都被段家洗劫一空。

更是为了出了一口恶气,他怎能不高兴。

段公将段攸叫到自己身旁,随即高声跟宾客介绍。

“这是老夫幼子段攸,诸位也认识一下。”

“在凉州,谁若敢欺负他,那就是挖老夫的根。”

段公的话一落,底下的宾客立马附和。

“将军,在凉州地界上,哪个敢招惹二郎,第二天末将带兵就灭了他们。”

“哼,就你樊绸有本事?整个西凉谁不知将军的虎威,谁敢招惹,先去看看积石山的京观。”

“就是,在这凉州,只要二少报出段家的字号,我还不信谁敢招惹。”

……

段攸一看这下面的宾客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老父亲的窘迫了。

段公挥了挥手,底下的宾客立马停止了议论。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叫老夫将军了。”

“你们一个个也是都尉了,也该多读读书,不能只会匹夫之勇。”

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立马不说话了,一个个都尴尬异常。

段公有些无奈,他是知道这帮人。让他们领兵作战,没有问题。可让他们读书,比杀他们都难。

自己这年岁已高,还不知道能护着他们多久?

他不由的看向儿子,一脸沉静的跪坐在那里,并没有因为这些成绩沾沾自喜。

自己是忽略了他,以为只是个懦弱少年,没想到,却胸有韬略。

段公的脸上又露出了笑意,随即挥手,让下人将美酒取来。

当美酒奉上桌上,那些宾客全部跪坐在前,安静的坐在那。

“畅饮!”

段公的话一落,大堂立马变的热闹,那些汉子,直接打开酒坛,直接灌入嘴里。

一个个脸色涨红,眼中冒出精光,接着又往嘴里灌。

段攸看着下面的热闹,对自己父亲更是佩服。

如今段公早已不做大将,可手下这些人都是都尉了,可在段公面前,依旧令行禁止。

等酒席散后,段攸摇晃的回到自己的门口,却看见成公英在那等待。

段攸还在疑惑之时,成公英突然向段攸下跪,对段攸行大礼。

“臣成公英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段攸一时之间有些愣住,接着大喜,他赶忙将成公英扶起。

“阿英,你知道吗?我等你认我为主很久了啊。”

段攸边说,边拍着成公英的肩膀。这是自己第一位谋士,这也是自己第一个班底。

“臣名叫成公英,字仁杰。本也是诗礼之家,可羌乱之时家中遇害,仅我被护卫保护着得以独活。”

“等羌乱平定后,等我回家,家产全部被耿家侵吞。我护卫去理论,被耿家恶奴打得重伤而亡。”

“我随后依附段家想报此家仇,可一直不被重视。我本已心灰意冷,想再去别地闯荡。”

“可主公出现,不仅能惩治耿家,更救活数万饥民。臣望主公能一直怀有仁心愿与主公一起为底下苦民谋一活路。”

段攸听着成公英的诉说,心中不由的叹息,他不由的说道。

“仁杰,你我如今,也只能在这乱世中苟活。这天下要乱了啊。”

成公英疑惑的看着段攸,接着沉思了起来。

“那些幼童,已经识字启蒙了,你从中找些灵善的重点培养一下。”

成公英点了点头,他也感觉这世道的动乱,像自己这样的诗书之家都险些被灭。那些普通百姓,生活更是朝不保夕啊。

次日一早,段攸回到了乌堡,他这才敢放肆地大笑。

没想到汉朝时期操盘货物,如此的舒爽。

看着自己仓库中,堆满的钱粮,异常满足。

随后的日子,他终于可以卸下担子,所有的事情都安排手下去做。

自己就与工匠开始研究制作各个器械,没事就研究一下美食。

成公英看着段攸咸鱼的生活,不由的去劝谏。

"主公,日中则昃,水满则溢。如今二少虽说占尽上风,但各家真会甘心吗?”

段攸细细一听,接着随意的说道。

“仁杰,有事直说,咱俩说话无须绕圈子。”

“二少赚了各家的钱粮,这些人明面不敢行动,暗地必然出招。在下怀疑他们会联合强人,攻打我们乌堡。”

段攸一听立马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才想起这是汉朝,不是现代。

玩智谋赢人家,对方不可能吃这暗亏。

马上就黄巾之乱了,聚匪强抢自己,很正常。

可随即又想,自己父亲可是战神段颎,凉州刺史,他们真敢。

“仁杰,我父亲的虎威,他们也敢招惹?”

成公英一听,再看还未及冠的段攸,不由恍然。

主公到底年少,不知这社会的险恶。

“主公,就是皇子,他们都敢暗杀,别说您只是刺史之子。”

他立马把鞠义和乌堡主管段鸣招来,没过多久,麴义和主管段鸣赶来。

段攸开始商议此事,两人听完都不以为意,毕竟段公的名号在凉州还是管用的啊。

段攸看着两人毫不在意的表情,可内心更是惊恐,这TMD就是灯下黑。

若没有成公英的提醒,自己不会想到,手下人也不会想到。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要是真被对方针对,那结局不用多说。

“族兄,你立马派人给我阿翁发出消息,说乌堡可能会遇强人,我阿翁自会有主张。停止乌堡内人员的磨面,组织防御器械。”

“表兄,你和豫弟立马去再抽调一千青壮,和原来训练的壮丁协助防守乌堡。并派出斥候探查四周,秘密巡查四周。”

“阿英,你组织剩余的家丁准备防御器械。同时准备好武器,来当预备役。”

麴义和段明看着段攸严肃的命令,本想劝他。

可一想段攸最近做的成绩,也就算了。

万一是真的呢?

段攸不知道,此时耿家密室,耿家父子已经商议好策略。

他们知道,这一次,必定会杀死段家希望,抢走段家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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