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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小说推荐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彩片段
疏星将炭盆端进来,听不大清,低下小脸,紧张的问,“月落姐姐,你说什么?”
月落泪意潸潸,受了刑后,小脸白得吓人。
回来前,周嬷嬷敲打过她,若她敢对主子胡说一句,她们便会将她发卖到窑子里去。
可她望着床边懵懂可怜的小主子,心里那股恨便怎么也止不住。
世子爷在外头养外室,他们怎能这般欺骗她家小主子!
“姑娘……姑娘……”她大口呼吸着,喉咙似被什么卡住一般说不出话。
傅嘉鱼知道她要说什么,心头何曾不难受。
只是现在的她,要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眸中泪光闪烁,心疼道,“月落,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
月落眸子一颤。
傅嘉鱼苦笑一声,又道,“他在外有外室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疏星一愣,外室,什么外室?
飞快想明白后,她顿时一脸怒容,“月落姐姐的意思是,世子竟背着姑娘有外室?!国公府真是欺人太甚了啊!她们莫不是还想让我们姑娘接受了那外室?可我们姑娘还没与世子成婚,怎么就弄出了外室来呢!”
高门大户里,主子爷养个外室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小主子是商女,高攀入国公府,本就为东京众多贵夫人小姐看不起,如今若在外室上妥协退让,岂不是会让人耻笑一辈子?
可世子分明与主子是两小无猜长大的青梅竹马,在没有给小主子名分前,他怎么能做出这种让主子难堪的事儿来呢!
月落却是心痛如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为自家小主子十多年的痴心错付不值!
傅嘉鱼心中悲痛,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反倒过来安慰两个丫头,“你们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整个濯缨阁,只有月落和疏星是母亲留给她的。
月落成熟稳重,疏星虽不及月落聪慧,但功夫好。
现在她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她们二人。
月落喉头疼痛,犹如刀割。
她紧了紧眼眶,小手紧紧握住傅嘉鱼的小手,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姑娘……想法子……离……离开……国公府。”
说完,人便虚弱的昏了过去。
疏星忙上前来替她换衣,又将被子盖在月落身上。
炭盆里上好的金丝炭静静的燃烧着,没有一丝呛人烟味。
整个国公府所有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谢家掌事从外头送来的。
疏星怒极过后,便是替自家小主子难过,她担心的朝南窗底下的身影看去。
只见自家小主子孤零零的抱膝坐在贵妃榻上,往日里一双灵动的杏眸,如今却只剩下清冷、失望和茫然。
瞧着,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傅嘉鱼将下巴搁在膝上,小脸苍白,看起来仿佛一尊脆弱易逝的瓷娃娃,“疏星,去请大夫来。”
“是,姑娘……”
疏星抹了抹眼泪,迎着风雪走了出去。
傅嘉鱼偏过头,平静的看了一眼窗外浩荡的风雪,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这个春天,可真冷啊。
她这桩可笑的婚,到底该怎样才能退掉呢。
她满心绝望,思绪乱飞。
忽的,忆起话本中一段情节。
五日后李祐及冠,江畔月为了替他庆祝,女扮男装,混入国公府给他一个惊喜。
那日天气不算好,整个东京都在下雪。
书里说,李祐见到女扮男装的江畔月,一开始怒她不知分寸,忧心她被人发现,随后知她是专门费了心思拖着病体前来为自己庆贺,心里便只剩下高兴和不知名的愉悦。
他是世家公子,一生背负着振兴国公府的责任,从未见过江畔月这般离经叛道又心窍玲珑的女子。
她虽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却因遭受过抄家发配等磨难,反而眼神里多了许多养在深闺里女子没有的坚韧。
这些都是自小娇养在卫国公府中的傅嘉鱼所不能比的。
于是,及冠那日,李祐甚至撂下满堂宾客不管,偷偷与她在书房幽会。
那书里描绘二人如何在神圣的书房中偷情,淫词艳句,句句让傅嘉鱼触目惊心。
有时候,人真的会在某一瞬间一把火烧了心中所有执念。
她无声勾起嘴角,无悲无喜的从贵妃榻上下来。
立在铜镜前,右手抚着左手手臂上那看不见的被烫伤的丑陋伤疤,一颗心彻底死了。
他既这般心悦江畔月,那她,便成全他们好了。
……
疏星很快便从府外请了大夫来。
大夫替月落看过身上伤痕,又开了几贴治风寒的药。
月落喝完药后便睡了过去。
烛火葳蕤,昏黄光晕落在女子温柔白腻的小脸上。
傅嘉鱼不敢睡,即便脑子仍旧烧得昏沉,也在不停的思考如何跳出卫国公府的法子。
到了傍晚,黑暗袭来。
她想起卫国公府上上下下那一张张可怕的嘴脸,脑子里蓦然浮起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疏星,明日一早,你想法子替我出府一趟。”
疏星睡眼惺忪的坐在床边,一愣。
只见自家小主子俯下身来,靠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她睁大了眼睛,似不敢相信,“啊,官媒?”
傅嘉鱼坐直身子,心中一团酸涩,深吸一口气,淡道,“对,我要为自己谋一桩婚事,而且必须要在李祐的冠礼之前。”
尤其是今日李烨的一番话,让她更恐惧卫国公府这个无底深渊。
疏星打心底里害怕起来,不停打鼓,“可是姑娘……你现如今是卫国公府的人,若抛头露面为自己招婿,只怕传出去名声不好,会被别家姑娘嘲笑的,而且,宋夫人必定不会允许。”
“那我们便不让她知道。”
“可——”
宋氏的手腕儿疏星是领教过的,届时若被宋氏察觉,只怕姑娘再也逃不出这国公府去。
“没有可是,疏星,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姑娘,我们为何不回去求求承恩侯府呢?”
傅嘉鱼知道疏星在担心什么,可现在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李晚宁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瞧见这屋中皆是李祐生活过的气息,那床头半开的暗格处,还隐隐露出一截用了大半的玫瑰膏……脸颊顿时热了热。
那玫瑰膏是夫妻间助兴的物件儿,能增添情趣。
二弟瞧着是个清冷的,没想到在阿月这儿却这般不知节制。
傅嘉鱼去岁及笄,母亲便有了让他与傅嘉鱼亲近的心思,只是人都送到床上了,二弟始终没碰傅嘉鱼,料定是嫌弃她年幼,身姿发育不如江畔月。
说句公正的话,她不是不肯承认傅嘉鱼生得比江畔月还要美上几分。
这么一个琉璃美人儿放在身边,他连多看一眼都不肯。
想来,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心里最爱的人是阿月罢。
她不敢再看,急忙将床帐放下来,胸口微微起伏的从内室走出来。
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从床上欢爱便能窥见一二。
就像她那位冷心无情的夫君,娶了她这么多年,进她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成婚已久,却多年膝下无子,备受冷落,婆母又时常苛待,各种立规矩,拿她不能怀孕说事,若不是在婆家实在难过,她又怎么会隔三差五往娘家跑。
一想到这么多年,她都是靠傅嘉鱼送的那些珍稀名贵的东西才能得到婆母一两个眼神,她心底怨恨便更深了些!
她发誓,迟早……迟早有一日,她也会将傅嘉鱼踩在脚底下!
……
天色越来越暗。
乌云破月,金乌沉入山底。
黄昏最后一缕光晕被黑暗吞噬,傅嘉鱼才从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醒来。
她笑着将张娘子送回家,见人进了院子,唇边那抹笑才淡了下来。
热闹过后,便是无尽的寂寞。
她的那些亲人,一个一个都离她远去了。
从她做出离开国公府的决定,她与傅家人,与国公府,便渐行渐远。
她知道这是一件好事,可“众叛亲离”之下心里还是会有些难受,难受得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心上,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疏星提着大包小包,察觉到自家姑娘心情低落,关心的问,“姑娘,你怎么了?”
傅嘉鱼摇摇头,一想到如今她也不是全然的一个人,她有吴伯伯,有徐公子,还有对她忠心耿耿的疏星与月落,心情愉悦了不少,抱着怀里的《高士图》轻笑,“没事儿,我们回吧。”
到了徐家小院,抬眸便看见廊下明亮的灯笼。
她怔愣了一会儿,牵开嘴角,偏头看了一眼书房方向。
果然,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在书房里等她。
她心底油然生出一阵说不出来的陌生感受,顿时又高兴了几分,摒退疏星与莫雨,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书房门口。
她小心翼翼抬起小手,敲了敲房门。
“进来。”
门内声音清冽悦耳,仿若冬日清雪一般。
傅嘉鱼心绪万千,推开房门,抱着画踏入房中。
狭窄的书房里,一盏豆灯幽幽,昏黄的光晕下,男人丑陋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柔情。
傅嘉鱼呆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眼里蓦然有些发热。
男人蹙了蹙剑眉,咳了几声,走过来,大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怎么哭了?”
“我没……”傅嘉鱼忙笑着去抹眼泪,衣袖下滑,露出皓白手腕儿上青紫斑驳的扼痕。
她自己没注意,倒是燕珩,眼神顿时沉了沉,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儿,“这是怎么回事?”
傅嘉鱼小手被男人灼热的手掌紧握着,眸光无辜,低眸看了一眼,脸上便隐隐发热。
至于程家,送的则是程令仪亲手绣的一道寿屏,初看平平无奇,若细看,才发现竟然是最复杂繁复的双面绣,一侧绣的是东京盛世繁华,另一侧绣的是徐州自然风光。
程家一向只出武将,能在绣工上如此花心思,可见程家三姑娘贤德之名名不虚传。
“你这丫头真是有心了,这样的手艺,便是宫里的绣娘都未必能绣得出来。”
少女俏脸微红,微微垂头,“老太君喜欢令仪的礼物便好。”
崔老太君不免暗暗多打量了程令仪一眼,小丫头花容玉貌,今年十八岁,年纪大了些,却显得成熟稳重,端庄大方,身上没有半点儿武将家中的粗鄙之气,反而像是高门大户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瞧着十分喜人。
程家有意与崔家联姻,她的长孙崔铉前日还专门到她房中说起了此事,看样子,她那往日里不近女色的孙儿,也是属意这位三姑娘的。
老太君笑了笑,抚了抚她的手背,收下贺礼。
程令仪松了口气,转身回座位时,抬眸看了一眼傅嘉鱼身侧的男人。
本是个十分丑陋的男人,没什么好看的,可一看到那双桃花眼,她心头便狠狠一颤,为何……为何眼神那样熟悉?
怎么会……那么像她的珩哥哥?
她步子急了几步,若不是身后的丫鬟鸣蝉暗中拉住她,只怕她便要在此处失态了。
程令仪飞快反应过来,抿了抿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心神不宁的揪了揪手中的帕子,时不时往徐玄凌方向看去,想一探究竟。
之后,便轮到了卫国公府李家。
傅嘉鱼面无表情的抬起清澈的双眸,淡漠的往李晚宁脸上看了一眼。
果然,李晚宁还是如书里那般,献上了那尊南海玉观音像。
也是,这么好的东西,今日不出风头,日后,可就没机会了。
南海玉观音像一出,满堂哗然,就连苏梦池冷淡暗沉的眸光亦动了动,崔老太君原本黯淡的眸子亦瞬间犀利了起来。
老太太是出了名的爱玉观音,这尊南海观音像天然雕琢,人工雕刻得非常少,是一件十分难得的天然神品!
李晚宁攒起一个温婉端庄的微笑,福了福身子,“观音献寿星,晚宁恭贺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崔老太君激动得几欲站起来,痴迷的望着那尊高大的玉观音,“好!好啊!这份寿礼真是让我高兴!快抬过来让我看看!”
李晚宁得意的抿起微笑,挑衅的往傅嘉鱼脸上看了一眼。
莫说在场所有人都羡慕她出的风头,便是她那位最难缠的婆母,长信侯夫人此刻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来,过了今日,她回到侯府,婆母近日应当不会再刻意为难她了。
等她想法子怀上夫君的子嗣,婆母更会对她刮目相看。
她唇边笑意更深,“来人呐,将观音像抬过去,让老太君欣赏欣赏。”
“等等——”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李晚宁的洋洋得意。
李晚宁眸子微眯,身形微僵。
傅嘉鱼淡然自若的从席位上站起身来,露出一个单纯无辜的微笑,“宋少夫人是不是记错了,这份贺礼,分明是我送给老太君的贺礼才是。”
崔老太君抚摸玉身的手微顿,老神在在的坐回了罗汉床上。
在场众人视线又齐齐朝李晚宁与傅嘉鱼看去。
李晚宁脸色微沉,“昭昭,你胡说什么呢,这分明是我从卫国公府带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她忧心他肩头的伤,想着替他换药。
可他几乎不给她机会,抬手便让莫雨过来,主仆二人便进了厢房。
傅嘉鱼一脸尴尬,小脸不自在的一片绯红:“……”
疏星站在她身侧,努了努唇,笑得神秘,“奴婢说什么来着?咱们这位姑爷,极守男德。”
傅嘉鱼没真正做过别人的妻子,书里李祐只将她当个花瓶供在家中,鲜少与她同房。
她没伺候过夫君,更未与夫君朝夕相处过,因而有些不解,“男德也要对自己的娘子守么?”
疏星继续揶揄,“可姑娘你并未给姑爷夫君的名头,他还以为姑娘与他只是契约成婚呢。”
疏星如今对这位姑爷还算满意。
一开始嫌他丑,两日前卫国公府门口受了安王那一剑,她便对他改了观。
生得一副好皮囊又如何,世子不也照样辜负了姑娘?
正因世子仗着皮相好,身边才不缺讨好的女子,若姑娘将来当真嫁了世子,只怕别说是外室,不出半年,什么妾侍通房姨娘的都得塞满整个卫国公府后院儿,到那时,她们姑娘才真是有苦无处说。
还不如徐公子,人丑老实,安分守己。
“姑娘,奴婢觉着,咱们可以给姑爷一个机会。”
傅嘉鱼没说话,红着脸暗自思忖了一会儿,“过几日再看看。对了,疏星,你得空去请几个有名望的大夫来,我要为他治病。”
从国公府出来后,少了条条框框的规矩,疏星性子更开朗了些,“放心吧姑娘,奴婢心底记着这事儿呢。”
傅嘉鱼便站在厢房门口廊下等着。
屋子里很安静,时不时传来一阵咳嗽。
有好几个小孩儿早就在门口盼着,小手扒拉着门框,一颗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直往里打量。
“院中有好几个姑娘,师娘是哪个?”
“笨,师娘当然是最美的那个啊!”
“哎呀!夫子出来了!”
“快跑!”
小家伙们一窝蜂散了,一路欢声笑语打打闹闹。
男人声线悦耳,“在看什么?”
一股沉水香的味道缓缓袭来,傅嘉鱼下意识道,“没……”
男人往她身边走了走,依旧在咳嗽,“咳咳,那些孩子大多数孤儿,没见过世面,你不用在乎他们说什么。”
傅嘉鱼小脸转过去,见男人穿好了素色披风,高大身影立在她身侧,隔着衣服也看不出他的伤势怎么样了,只是除了那张不太好看的脸,他的身姿气度,处处都不比李祐差。
她脸颊微热,低声道,“我没在乎的,只是看他们生得都很可爱率真。”
燕珩没错过小姑娘脸颊的绯色,想来她一个姑娘家脸皮薄,跟他一道住在这甜水巷里,少不了要被附近的邻里背后议论,眉心蹙了蹙,“傅姑娘。”
傅嘉鱼不明所以,“怎么了?”
燕珩叹口气道,“我会跟孩子们说清楚你我的关系,他们一向听我的,不会再来打扰你。”
“其实还好了……”傅嘉鱼脸更红了,她也是第一次被人唤作师娘,这种感觉还不错。
不过,待他们二人走出去,她才感受到徐公子在这条穷巷里有多讨孩子们喜欢。
甜水巷这边孤儿很多,不少老百姓家里的孩子也读不起书,于是有个善人便在此处置办了一个留春堂,专门收容无处读书学习的孩子,那善人宅心仁厚,博施济众,扶弱救困,自掏腰包请徐公子来做夫子,一月给他二两银子。
他身子弱,常年多病,又没有倚靠,因而欣然受了这份差使,靠这二两银子养着莫雨帮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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