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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小说软萌王妃:战神王爷太能宠

雨打琵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雨打琵琶”大大的完结小说《软萌王妃:战神王爷太能宠》,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林霜儿夜北承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哥的名字,女扮男装入了侯府做最低等的奴役。刚入府那年她才十四岁,模样正是雌雄难辨之时,侯府的人并未察觉她的女儿身,她也将这个秘密隐藏了两年。在赵嬷嬷眼里,唯有林双最是个省心的,他恪守本分,模样又生得水灵,一张小脸眉清目秀,丝毫不输女子。赵嬷嬷表面上对他苛责求精,实则内心十分喜欢他,私下也总是提点他,这次也不例外。“今日你回东厢院,什么......

主角:林霜儿夜北承   更新:2024-03-31 2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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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霜儿夜北承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软萌王妃:战神王爷太能宠》,由网络作家“雨打琵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雨打琵琶”大大的完结小说《软萌王妃:战神王爷太能宠》,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林霜儿夜北承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哥的名字,女扮男装入了侯府做最低等的奴役。刚入府那年她才十四岁,模样正是雌雄难辨之时,侯府的人并未察觉她的女儿身,她也将这个秘密隐藏了两年。在赵嬷嬷眼里,唯有林双最是个省心的,他恪守本分,模样又生得水灵,一张小脸眉清目秀,丝毫不输女子。赵嬷嬷表面上对他苛责求精,实则内心十分喜欢他,私下也总是提点他,这次也不例外。“今日你回东厢院,什么......

《精选小说软萌王妃:战神王爷太能宠》精彩片段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打破了永安侯府的平静。

东厢院的雪鸢不知犯了何事挨了重罚,整个侯府听了她一夜的哀嚎。

一大早,赵嬷嬷就让林霜儿就去了趟药铺,让她务必抓几幅降火清热的药回来。

林霜儿速去速回,路过后院时,她远远就瞧见两个家丁似拖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过来。

林霜儿赶紧靠边站着。

经过跟前时,她不经意瞧了眼,仅一眼,林霜儿的脸就被吓得煞白。

那东西不是其他,正是夜里惨叫了一宿的雪鸢。

林霜儿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一时被吓得愣在原地。

“你在这里做什么?”

管事的赵嬷嬷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一双厉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让你买的药呢?”

林霜儿慌忙收回目光,将手里的药递给赵嬷嬷:“买回来了,都是清热降火的。”

赵嬷嬷接过药刚要走,林霜儿忽然问道:“嬷嬷,这药是给谁用?”

赵嬷嬷平日待她不错,她这话完全是出于关心。

赵嬷嬷却一反常态,语气十分严肃:“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身为侯府的人,行差踏错半步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雪鸢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她便是没认清自己的身份,肖想了不该想的!”

林霜儿似懂非懂:“嬷嬷教导得是。”

除了活命,林霜儿什么也不敢想。

别人或许有试错的勇气,但是林霜儿没有。

林霜儿父母早逝,她本有个孪生哥哥叫林双,只可惜,两年前在一场山洪中,哥哥不幸丧命。

家里的叔叔婶婶嫌她是个赔钱货不肯收留她,甚至为了讨要那二两的安葬费,想把她卖入怡红院。

林霜儿千方百计逃了出来,她唯一想到的便是入侯府做丫鬟。

可要进侯府谈何容易,何况侯府最不缺的便是婢女。

想想也是。

永安侯府的主母是西夏的九公主,九公主的独子--夜北承,更是大宋威风赫赫的铁血战神。

多少人挤破脑袋的想入侯府,哪怕只是做个婢女,也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为了活命,林霜儿别无选择,她穿着哥哥的衣服,盘发束胸,顶了哥哥的名字,女扮男装入了侯府做最低等的奴役。

刚入府那年她才十四岁,模样正是雌雄难辨之时,侯府的人并未察觉她的女儿身,她也将这个秘密隐藏了两年。

在赵嬷嬷眼里,唯有林双最是个省心的,他恪守本分,模样又生得水灵,一张小脸眉清目秀,丝毫不输女子。

赵嬷嬷表面上对他苛责求精,实则内心十分喜欢他,私下也总是提点他,这次也不例外。

“今日你回东厢院,什么也别多问,王爷气性大,他若是叫你,你便上前去伺候,若是不叫你,你就别去打扰他。”

主子的事,林霜儿不敢打听,只一个劲的点头,将赵嬷嬷的话记在心里。

原本,她和雪鸢是一同住在东厢院的。

雪鸢是府里的大丫鬟,主要伺候王爷的衣食起居,而她不同,她只是负责洒扫那一片的院子,平时连王爷的面都见不着。

如今雪鸢被赶出府,新顶替的丫鬟想必也没那么快定下来。

不过林霜儿不关注这些,她只是个洒扫院子的,每日把院子打扫干净就是她最重要的事。

将药送到膳房,林霜儿原路返回,途中,几个小丫鬟聚在假山后窃窃私语。

“也不知雪鸢犯了何事,王爷今日发了好大的脾气。”

“东厢院都没人了,王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也不让人靠近。”

“雪鸢一走,王爷身边可就没人了,若是我能到王爷身边伺候就好了……”

闻言,一旁的秋菊不高兴了:“要去也轮不到你啊,王爷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当初若不是雪鸢使了些手段,去王爷身边伺候的本该是我!”

秋菊是府里最得势的丫鬟,她的姑姑是西厢院的李嬷嬷,平时她仗着有人撑腰便目中无人,时常压榨府里的丫鬟仆役。

林霜儿一听见秋菊的声音,脚步就不由自主加快,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秋菊却是一眼就瞧见了她。

“林双,你站住!”

林霜儿顿了顿脚步,笑道:“秋菊姐姐。”

“你在这偷听什么?”

林霜儿道:“我什么都没听见,只是路过。”

秋菊却不打算放过她,趾高气扬地道:“管你是不是路过,这一片的院子你去替我们扫了!”

林霜儿道:“这片不归我管,赵嬷嬷只让我负责东厢院的。”

秋菊不依不饶:“别拿赵嬷嬷压我,你若想好好在府里待下去,就替我们老实把活都干了,不然就凭你无依无靠的,我只要给我姑姑打个招呼,就保准你被赶出侯府!”

见林霜儿不肯就范,秋菊又道:“你自己想好了,雪鸢一走,我指定会被派到王爷身边伺候,你若得罪我,什么下场你知道的!”

林霜儿别无选择。

她知道得罪小人的下场。

看着林霜儿老老实实去替她们扫院子,秋菊愈发得意。

“瞧,我就说他好欺负吧!”

夜深了。

林霜儿身心疲惫地回了自己房间。

拆下一层又一层的裹胸布,林霜儿去盥洗室洗了个澡。

从盥洗室出来,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

皎洁的月光下,她青丝如瀑,肤色莹白,清丽的容颜下,一抹红唇如含苞待放的海棠花蕊。

将窗户打开,林霜儿侧躺在床上,乌黑的秀发乌泱泱地散在床沿外。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荷包,荷包上,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荷包的右下角,一个歪歪扭扭的齐字显得有些违和。

林霜儿并不识字,单是这个齐字,也是她反复练习了好久才绣上去的。

可结果还是差强人意。

她将荷包放在自己胸口,脑海中不断回味着一个男人对她的承诺。

“霜儿,你再等我两年,就两年,明年的科举,我定能高中。”

林霜儿盼啊盼,只盼着那日能早些到来。

带着这股甜蜜,睡意很快袭来。

迷迷糊糊间,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床榻上的少女睫毛轻颤。

“来人,来人……”

男人的声音将林霜儿彻底惊醒。


他看着她,眼里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若我能高中,当初的话也还作数。”

林霜儿心口又是一紧。

他曾说过,若能高中就一定会娶她为妻。

可如今,她又如何能配得上他?

他是人中龙凤,往后前途一片光明,能配得上他的定然也是富有学识的高门贵女。

而她呢?

不过一介婢女,无才无势,况且,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林霜儿忍住内心深处的酸涩,她强装镇定地说道:“你先沉下心来,一切等你高中再说。”

齐铭眼底的笑意更甚,他点了点头:“那好,你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林霜儿强扯出一丝微笑,道:“府中还有急事,我要先回去了。”

说完,林霜儿转身就走。

齐铭在身后冲她说道:“霜儿,我定能高中。”

林霜儿不敢回头,眼中的泪水在打转,脚下的步子越跑越快。

长安街的云霄客栈,二楼的雅间正有两人在切磋棋艺。

见夜北承手中的黑子迟迟不落,白誉堂忍不住催促。

“如此好的局面,夜兄竟然不知如何落子?”

夜北承忽然回过神来,将黑子稳稳落在棋盘上。

白誉堂勾了勾唇,笑道:“夜兄心思似乎并不在棋局上,可有心事?不妨与我这个老友说说。”

每当夜北承有什么烦心事,他都会来找白誉堂切磋棋艺。

白誉堂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当初他们一起参加科举考试,两人一同位列榜首。

只是两人志向不同,白誉堂凭借一身才华,成为当朝文官之首,被皇帝亲封为当朝首辅。

夜北承秉承老侯爷的志向,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不负期望的成为大宋的战神。

一个是文官之首,一个是武将之首,两人虽在朝堂之上处处争锋作对,可私底下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见夜北承愁眉不展,白誉堂猜测道:“莫不是因为上次身中媚毒之事?”

夜北承挑了挑眉看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白誉堂总能轻而易举猜中他的心思,不过这次属实有些意外。

白誉堂忍不住与他开起玩笑:“不会吧?不过是破了一次戒,你就开始食髓知味了?”

夜北承瞪了他一眼,道:“什么食髓知味?一切不过是那媚药作祟,这几日害得我夜夜梦魇,烦不胜烦。”

一想到这些,夜北承瞬间沉下脸来,他在生自己的闷气,气自己为何对一个女人动了这般龌龊的心思。

一子落下,白誉堂找准漏洞,趁机捡走了他几粒黑子。

白誉堂道:“一个从未吃过肉的人,一旦尝到了肉的滋味,渍渍渍……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看你房中那个雪鸢,也是个绝色佳人,可你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便将人处死了。如今那个叫林霜儿倒有些本事,莫不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她有什么不同之处?

夜北承认真想了想,眼前立刻就浮现出林霜儿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那双清澈干净的双眸,还有那张半开半合的樱唇……紧接着,画面无法自控地往另一个方向发展,白花花的身子猝不及防就出现在脑中,只是一瞬间就将心火点燃。

微微蹙眉,夜北承重重落下一子,道:“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比别人多了双勾人的眸子。”

白誉堂有些惊讶:“哦?下次不防带过来给我瞧瞧,当真有那般勾人?就连夜兄都把控不住?”

夜北承半晌没说话,最后白誉堂又收走了他几粒棋子,才忽然开口。


夜北承收敛了心神,大步朝门外走去。

玄武掀开了轿帘,夜北承弯身上了马车,林霜儿跟在马车外。

马车跑的很快,林霜儿只有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才走了不到一里路,马车又停了下来。

夜北承掀开了帘子:“上来。”

林霜儿一听,没反应过来。

身后的玄武催促着林霜儿:“主子让你上去,你便上去。”

林霜儿这才慌慌张张爬上马车。

坐在马车里,林霜儿左右不适。

她何曾坐过马车,这里面香香的,很宽敞,连坐垫都是软软的,比她以前坐过的牛车好太多了。

车内的空间很大,夜北承坐在正中,林霜儿没敢挨着他坐,瘦小的身子缩在最里侧的边角上。

目光偷偷瞥了一眼夜北承,他正微阖着眼闭目养神。

昏暗的马车内,他的面容显得十分冷清而俊逸。

街道上热闹的声音不绝于耳,林霜儿又紧张又好奇,她想掀开帘子看一看,可又怕惊扰到夜北承。

毕竟,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一夜未睡,夜北承本想休息一瞬,阵阵幽香袭来,竟叫他真的有了倦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朦胧中有人在扯他的衣袖,夜北承睁开疲惫的双眼,见林霜儿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王爷,玄侍卫在外唤您。”

马车停了下来,玄武在外唤了几遍,见夜北承始终未回应,林霜儿这才壮着胆子将他唤醒。

夜北承也没想到,熬了一宿的他,竟在这马车里打起盹儿。

自他记事以来,他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出征时更是十分警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突然惊醒。

可不知为何,在这样狭小局限的马车里,他竟睡得如此安稳。

安逸到,玄武在外唤了他几声都没醒。

他捏了捏眉骨,这才听清玄武的声音。

“王爷,到了。”玄武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林霜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抬头一看,这里竟然是全京都最大的酒楼---不思蜀。

据她所知,来这的人非富即贵,普通的老百姓一辈子也没机会进去。

夜北承也下了马车,他站在不思蜀酒楼外,目光不自觉放到某人身上。

此时,林霜儿正睁着一双圆眼,紧张又好奇的打量着不思蜀。

那种奇怪的情愫又涌了上来,夜北承眉目微蹙。

“王爷,人都到了,三殿下已经在雅间等着了。”玄武说道。

夜北承眉目一凝,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挥灭,抬脚大步走了进去,林霜儿紧随其后。

几人走进不思蜀酒楼,老板娘一看见夜北承就提着裙子从台阶上下来。

她慧眼识珠,见夜北承气质不凡,身上穿的衣裳也是上好的锦缎,在看外面停的是侯府的马车,一猜便知这人定是永安侯府的王爷。

“哟,早听说王爷要来,奴家早早便在这候着了。”老板娘浓妆艳抹,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

随着老板娘的靠近,浓郁的脂粉香扑面而来,夜北承神色清冷,一看见她便蹙起了眉头。

玄武立刻护在身前,示意老板娘莫要再靠近。

老板娘顿了顿脚步,都说永安侯府的战神王爷,一贯不近女色,如今倒是亲眼见识到了。

老板娘倒也有眼力劲,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哟,外界都说王爷容貌无双,没想到就连身边的小厮也生得如此好看,瞧这水灵的模样,让奴家好生羡慕啊。”老板娘一眼就注意到了夜北承身后跟着的林霜儿,顿时两眼一亮。

锐利的目光在林霜儿身上扫了扫,老板娘啧啧惊叹。

“瞧这模样,天生的美人骨,若是个女儿身不知要羡煞多少人。”说罢,意味深长的看着林霜儿。

林霜儿被她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她缩了缩身子,往夜北承身后躲了躲。

夜北承微微抬起手臂,宽大的袖子正好挡住了老板娘的目光。

老板娘哑然失笑。

她不过是多看两眼罢了,他便这般护着,倒不像他一贯清冷的作风。

见状,老板娘也不再打趣她了,领着夜北承上了二楼的雅间。

“王爷楼上请吧,您的朋友在楼上等了许久了。”

林霜儿很自觉地跟了上去,玄武却将她拦住。

“你在这等着,稍后自有人来接你。”玄武面色冰冷,睨了林霜儿一眼便跟着夜北承进了雅间。

闻言,夜北承的脚步微微一顿,似在犹豫。

玄武道:“吴公公也到了,王爷若是后悔,可改日再处置。”

夜北承攥紧了拳头,似下定了决心,他再次收敛了心神,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林霜儿看着夜北承的背影,站在原地有些无措,可夜北承却没再多看她一眼。


夜北承醒来时,床帐内一片狼藉,昨夜与他承欢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扶额起身,微蹙的眉眼中,那团炙热的火焰早已燃烧殆尽,剩下的唯有冰冷和恼怒。

昨晚的一幕幕如零星的碎片不断闪现,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双格外清澈干净的眼眸,泫然若泣地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让夜北承心中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他觉得无比烦躁。

“玄武!”

门外等候的玄武,一听见传唤,立刻推门而入。

扫视了一眼凌乱的床榻,玄武不笨,只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属下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玄武有些迷惑,他明明遣退了东厢院所有的女婢,怎么会……

夜北承背光而坐,面上的神色藏于阴影,手里正把玩着一支木簪。

而这支木簪,无疑是昨夜那个女人留下的。

他细细打量着,指腹在簪子上反复摩挲。

这是支很普通的木簪,连木材都是用的最廉价的,看刀工也是极其的粗糙,上面甚至还有细小的倒刺。

他蹙眉沉思。

饶是府中最低等的婢女,也不至于用这么廉价的木簪。

夜北承面若冰霜,手中的木簪应声裂成两段。

“找出那个女人,处理干净。”

……

冬梅来敲门时,林霜儿正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她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部那里,整个人似散了架一般。

昨夜的噩梦一直持续到了天亮,她咬着牙强撑起身子逃回了自己房里。

一回到房间,她就昏死了过去,冬梅在外面敲了好一阵的门,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都晌午了,林双,你怎还在赖床?”

林霜儿从来没有赖床的经历,这还是头一遭,冬梅不免有些担忧。

“赵嬷嬷把所有丫鬟都集中在东厢院了,王爷今日定是要亲自挑选贴身侍女,大家都去看热闹了,你不去吗?”

冬梅的声音有些激动,为了今日的选拔,她特意换了身新衣裳,还专门借了彩月的胭脂精心打扮了一番,颇费了些心思。

听见这个消息,昨晚的画面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林霜儿脑海。

如一场噩梦,挥之不去。

林霜儿扯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哪里还敢去看热闹。

“冬梅,替我向赵嬷嬷说一声,今日我身体不适,想休息一日。”林霜儿的声音又沙又哑,还带着一丝颤抖。

冬梅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看来是真病了,还病得不轻。

“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

林霜儿慌忙回道:“不,不用请大夫。”

她的女儿身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请了大夫,那就全完了。

所以,这两年来,无论她生了什么病,都是她硬生生挺过来的。

这次也不例外。

林霜儿道:“我休息两日便好,辛苦你给赵嬷嬷说一声。”

意料之中,冬梅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双这个人,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愚钝的,他沉默寡言,老实憨厚,永远像一只骡子一样,没完没了的干活。每月的月钱更是一分也舍不得花,就连生病也舍不得给自己请大夫。

哪有人对自己这么苛刻,就是只驴也有偷奸耍滑的时候。

可是林双却不会。

冬梅觉得这个人无趣极了,偏他模样又生得十分讨喜,让人光看着就生出保护欲,冬梅总也忍不住关心他。

见他病得严重,冬梅也不勉强,反正赵嬷嬷只是让侯府的婢女去前院集合,这又不关林双什么事。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冬梅不放心的关心了两句,就一路小跑往前院去了。

彼时,东厢院的前院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婢女丫鬟。

站在她们面前的男人,身着紫金玄衣,束着金冠,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威压。

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抬眼看他。

“抬起头来。”夜北承抬脚上了台阶,走动时带动一阵清风,声音却是极冷。

丫鬟们这才敢抬头。

目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夜北承眉目渐渐变冷。

出乎意料,那个女人竟然不在里面。

他记得那双眼睛,比这里的任何一双都要干净。

夜北承蹙眉极深。

费尽心思爬上他的床,却故意躲着他,那个女人的心思,或许要比他想象中深沉。

见夜北承神色不悦,玄武将赵嬷嬷唤来身前问话。

“侯府所有的女婢都在这了吗?”

赵嬷嬷答道:“所有的女婢都在这了,一个不少。”

没找到那个女人,夜北承心中愈发烦躁,脸色也随即阴沉了下来,他冷着声又问了一遍。

“昨日留守在东厢院的婢女还有谁?”

赵嬷嬷认真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夜北承不喜人打扰,整个东厢院就只有雪鸢一个婢女贴身伺候。

雪鸢一走,偌大的东厢院就只剩下一个洒扫院子的下人。

赵嬷嬷断然不会想到林霜儿身上去,他不过一个洒扫院子的小厮,能翻出什么天来?

“回王爷,府中所有的婢女都在这了,另外一个婢女今年刚满二十六,一个月前替自己赎了身,出府之后便嫁了人。”

夜北承蹙眉沉思,眼前不知为何闪现出昨晚的画面。

昏暗的灯光下,少女如梦似幻的身影,泫然若泣的眼神,还有那双无比纯净的眼睛。

昨晚他虽神志不清,可身体却无比诚实。

如此稚嫩的身子,绝不会是个二十六岁的女人,兴许,才刚刚及笄。


夜北承没办法,便将它养在军营,日日让人看守,给它投喂禽肉。

他觉得,大虎这么可爱,是个人都会喜欢的,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带林霜儿来看看。

可林霜儿不这么认为。

哪个正常人会把老虎当宠物。

他一定是想把自己投喂给老虎。

难怪,难怪赵嬷嬷出门前那般反常,原先她还想不通,现在算是明白了。

夜北承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

守门的士兵一看见夜北承就恭恭敬敬行了礼,还为他打开了围墙的大门。

夜北承微微颔首,抬脚走在前面,见林霜儿没跟上,他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向她,示意她跟上。

林霜儿手脚止不住地哆嗦,脸色惨白兮兮的。

可夜北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她不进去不罢休。

林霜儿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咬了咬牙,跟在夜北承身后。

一进门,就见一只庞然大物朝两人飞奔而来。

夜北承站在原地岿然不动,林霜儿惊呼一声,忙躲在夜北承身后,小脸死死埋在他的后背,吓得魂不附体。

岂料,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而听见一声声猫儿似的撒娇声。

林霜儿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就瞧见大老虎钻进了夜北承的怀里,肥大的脑袋一个劲地在夜北承身上蹭。

那眯着眼享受的模样,似在撒娇?

再看向夜北承,他正满眼宠溺地摸着老虎的头。

这与她平时见到的夜北承不一样,现在的夜北承很温柔,半点王爷的架子也没有,昔日的压迫力也消失不见,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蹭了许久,大虎才从夜北承怀里抬起头,它歪着脑袋看向林霜儿,像是刚刚才发现她的存在。

林霜儿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大虎就迈着步子在她身边绕了两圈,一边绕还一边用鼻子嗅她身上的味道。

林霜儿咽了咽口水,眼神怯怯地看向夜北承,似在向他求救。

谁知,夜北承非但没有替她解围,还道:“大虎很乖,你可以摸一摸它。”

摸一摸?

林霜儿欲哭无泪,谁敢摸老虎的脑袋啊。

“王爷……不摸行不行。”林霜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实在不敢摸啊。

林霜儿没摸它,大虎就一直在她身边绕圈圈,尾巴翘得老高,林霜儿也不知它是讨厌她,还是喜欢她。

夜北承挑唇笑道:“你若不摸一摸它,它可不会轻易离去。”

闻言,纵然心里怕得要死,林霜儿还是壮着胆子伸出手,胆战心惊地摸了摸大虎的脑袋。

还别说,手感真是好啊,毛茸茸的,肥嘟嘟的,很有肉感。

林霜儿原本只是想轻轻摸一下就作数,谁知那大虎竟躺在了地上,露出白花花的肚子,四脚朝天,眯着脸一脸享受的模样。

林霜儿疑惑地看向夜北承。

它这是何意?

难不成想要碰瓷?

夜北承哑然失笑,大抵是没想到大虎会这么喜欢林霜儿。

他道:“大虎很喜欢你,露出肚子是因为信任你,想要你多摸一摸它。”

“还要摸啊?”林霜儿苦笑不得。

不过经过方才的接触,她对大虎的恐惧倒是慢慢消除了。

缓缓蹲下身,林霜儿看了一眼夜北承,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大虎的肚子上。

大虎嘴里又开始发出猫儿似的撒娇声,那眯着的眼睛渐渐形成了弧度,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林霜儿又壮着胆子,张开手在它肚子上揉了揉。


冬梅道:“日后你就戴着这个。”

林霜儿拿在手里细细打量,真是一件精巧的东西,像是用芦苇草编织而成的,穿在身上不但轻巧便捷,最重要的是比裹胸布穿着舒服。

冬梅道:“凭你的脸蛋和身姿,日后出了侯府定能嫁个好人家。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学学伺候夫君的技巧,日后才不会被夫君嫌弃。”

林霜儿脸色通红,她问冬梅:“你怎么懂这么多?”

冬梅道:“当然是书上看来的。”

林霜儿道:“你不是不识字吗?”

整个侯府的丫鬟,除了秋菊略识得几个字,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未曾上过学,冬梅就更不用说了,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不识字难道不会看图?”说着,冬梅从怀里掏出一本画册,随手翻开一页,指着那缠绵的两人道:“看见没?这都是书上说的!”

林霜儿凑过去一看,只见画册之上,竟然是一对男女紧紧搂抱在一起。

图案下还配了很多字,林霜儿一个也看不懂,只看懂了那副图。

林霜儿对这些事本是一张白纸,半点不通,可经过那夜的事情,她便懂了一些。

她脸色通红,耳根也跟着升温,羞臊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冬梅,你怎看这些东西?”

冬梅半点也不知羞,她早就将这本书翻烂了。

随手将这本书塞在林霜儿手上,冬梅不以为然地道:“怎看不得了?这书是我从小李子那里偷过来的,这书我都看完了,等改日我再去偷一本,这一本就留在你这吧,你可得好好学学。”

“今年你也及笄了,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再努努力,存个五十两银子就能替自己赎身出府,到时候嫁个如意郎君,可没人教你这些。”

如意郎君?

林霜儿不自觉想到齐铭。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少年郎。

林霜儿嘴角微微上扬。

猝不及防,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张充满戾气的脸,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林霜儿不知为何会突然想到夜北承,顿觉手中的书无比滚烫,她迅速将书合上,丢去一旁,面红耳赤地道:“我才不要看这个,我也不要伺候什么夫君。”

冬梅道:“你怕什么,听说这种事很舒服的。”

林霜儿面颊绯红,耳垂红得似能滴出血来,她咬着唇,支支吾吾道:“反正……反正就是不想。”

林霜儿心口砰砰直跳,这种事怎会让人舒服?她差点死在那晚……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那晚夜北承的疯狂,她就浑身抖得厉害,现在对这种事提别有多畏惧和抵抗了。

玄武送的那几瓶金疮药效果奇好,林霜儿才用了半个月时间,身上的疤痕都快淡得看不见了。

冬梅依旧每日都会过来照顾她,有时候会给她偷偷带魏大厨做的糖醋丸子,有时候会给她捎来街上卖的铜锣烧。

可她依旧每晚都睡不好觉。

她忘不了那日发生的事,吴德海狰狞的面容总是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梦里。

她被困在噩梦中,大汗淋漓,怎么也醒不过来。

每每到最绝望的时候,她总能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亦或是轻轻拍着她肩膀,哄她安然入睡。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那个意气风发的俊俏少年,他头戴官纱,骑着骏马,一步步朝她走来。

那俊俏的少年骑在马上,弯着腰,冲她伸出手,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


林霜儿站在他面前,拉直软尺,准备给他量。

她先是给他量腰围,一双细软的手绕过夜北承结实的腰,把手里的软尺套在他的腰上,然后垂头认真地看尺寸。

夜北承垂下眼帘,看着她垂着小脑袋,后襟贴着莹白润泽的肌肤,一头乌发高高盘起,露出她纤细优美的颈项。

他身材本就高大,林霜儿垂着头,便愈发显得她娇小了。

这种身高上的差距,让夜北承有种油然而生的优势感。

两人距离很近,只有咫尺之隔,呼吸有些交织错缠。

她仰着头,呼吸很温热,正好落在他的脖颈间。

酥酥的,有些痒,似一片羽毛,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他。

夜北承下意识地滚了滚喉结,有些口干舌燥。

林霜儿浑然不觉,全程认认真真地给在他双肩上比划。

她的手软软的,动作很轻柔,她身上的幽香似有若无地充斥着他的鼻腔。

夜北承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将她捞入怀中,狠狠蹂躏。

大抵是眼神太过炙热,林霜儿感受到了什么,她抬眸,发现夜北承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盯得那般紧迫,好似猎人盯着一只猎物,随时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林霜儿眼眸颤了颤,拿着软尺的手微微发抖,生怕下一刻夜北承又要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见他还是盯着自己不放,林霜儿还以为自己哪一步做错了什么,壮着胆子问:“王爷,您看着小的做什么?”

被夜北承这样打量,她根本没办法静下来下做事情。

夜北承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干咳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本王是看你笨手笨脚的。”

原来是嫌弃她笨?

林霜儿有些委屈,她当然知道自己笨。可他非要她伺候,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弱弱地道“马上就量好了。”

害怕他又嫌弃她动作慢,她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约摸是两人身高差距太大,林霜儿垫着脚有些吃力,身子很快支撑不住,整个人直直朝夜北承扑去。

夜北承曲臂,在那一瞬间便将她收入怀中。

林霜儿及时攀住他的肩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他身上,唇畔正好触到他喉结的地方。

兴许是动作太大磕疼了他,夜北承没忍住,嘴里发出一丝喟叹,抓着她肩膀的手突然收紧了一瞬。

林霜儿瞬间从他怀里抽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面色惨白。

“王爷……小的不是故意的。”

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夜北承,林霜儿魂都要吓没了。

夜北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突然兴起的渴望。

喉结处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唇畔的湿软温热,夜北承垂下眼帘,看着她耷拉着的小脑袋,好似犯了什么天大的错,战战兢兢等着受罚。

夜北承有些哭笑不得,压低着声音问她:“量完了吗?”

头顶传来夜北承的声音,除了有些清冷,好似一点也不生气。

林霜儿胆怯地抬头看向他,就发现他正眼角带笑地看着自己。

她确定没看错,他微微扬起的嘴角,真的是在笑……

他在笑什么呢?

他嫌弃她笨手笨脚,眼下又犯了这等错事,他该生气,该惩治她才是啊。

林霜儿想不通,也猜不透夜北承的心思,只是忽然想到了冬梅的叮嘱。

冬梅曾说过,夜北承在惩治恶人的时候,通常都是带着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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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儿被他们的眼神盯得不舒服,直往夜北承身后躲。

几个将领笑道:“躲在后面做什么?我们又不是坏人,也不会吃了你,都是自家兄弟,出来跟哥哥们吃酒猜拳。”说着,一个将士便上前想要拉林霜儿出来。

夜北承抬了抬手,将伸向林霜儿的手截住,淡淡道:“她胆子小,别吓到她。”

副将王魁上前打着圆场,笑道:“是是是,俺们都是粗人,不能教坏了小孩子。”

说着,几人簇拥着夜北承直往包间走。

人很多,林霜儿渐渐被挤到了后面。

见林霜儿没跟上,夜北承顿了顿脚步,站在原地等她。

等到林霜儿跟上后,他再次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进包间里。

夜北承坐在上座,左右两边都有个空位,林霜儿很自觉地站在夜北承身后,方便他随时传唤。

“坐下。”夜北承忽然看向她道。

林霜儿有些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夜北承再次说道:“坐本王身边。”

林霜儿觉得这不合规矩,刚要拒绝,就见夜北承脸色阴沉地道:“别让本王说第三遍。”

夜北承生气很可怕,林霜儿只得硬着头皮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

菜很快就上齐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都是林霜儿从未吃过的山珍海味。

色香味俱全,很勾人食欲。

林霜儿默默咽了咽口水,却不敢动筷子。

说起来,她一天都没吃饭了,肚子早就饿了,可她身边坐着一尊大佛,大佛没有动筷子,她怎么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菜色咽口水。

将士们倒是不在乎这些规矩,他们推杯换盏,一边吃菜,一边划拳喝酒,好不畅快。

林霜儿坐在一旁,也不敢夹菜,只默默地听他们说些新鲜事。

终于,夜北承拿起筷子开始夹菜,林霜儿想着,等他开始吃了,她就马上动筷子。

谁知,夜北承夹的菜竟然直接到了她的碗里。

林霜儿诧异地看着他,有些怔愣。

“还想吃什么?”夜北承问她。

方才就见她一直盯着那盘糖醋荷藕不放,夜北承就知道她肯定很想吃,便顺手给她夹了几块。

林霜儿这才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糖醋莲藕浅浅尝了尝。

入口酸甜开胃,软糯可口,林霜儿眯了眯双眼,一脸满z足。

很快,碗里的莲藕就吃完了,她抬眼扫了一圈桌上的菜,忽然很想吃对面的红烧狮子头,可距离太远,她夹不到。

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林霜儿眼巴巴地咽了咽口水。

谁知,下一秒,夜北承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又给她夹了两块狮子头。

“还想吃什么?”

林霜儿觉得,夜北承一定有读心术,不然为何每次都能看穿她的心思呢?

这一顿饭下来,林霜儿都没亲自夹过菜,但凡她盯着多看了两眼的菜,下一刻,夜北承都会将它们夹到她碗里,全程,林霜儿都只顾着吃自己碗里的菜了。

夜北承也是要喝酒的,他手边的酒杯里,总有人给他倒满了酒,他酒量很好,千杯不倒,不过他也不会一直喝,只是当别人敬他时,他便喝上一杯半盏。

林霜儿吃饱了饭,场合还没散,看桌上聊得热火朝天,约莫还要好一阵子才散场。

林霜儿等得无聊,于是便将桌上的一碟蚕豆推到自己面前,一边吃着蚕豆,一边听着他们谈笑。

有时候听到有趣的她也会跟着笑一笑,不知不觉,她就将一碟蚕豆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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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雅间,三皇子拓跋钰早已等候多时。

见夜北承冷着一张脸,拓跋钰很聪明,一猜便知道是来找他算账的。

打开折扇,拓跋钰立即起身迎了上去,道:“皇叔为何这幅表情?”

夜北承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殿下做了什么应当很清楚。”

拓跋钰只是笑,示意夜北承落座,接着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道:“皇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北承眉目紧蹙。

三皇子这人向来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既如此,夜北承也不愿与他多废话,直接挑明了道:“前几日,本侯府处置了一个婢女,名唤雪鸢,殿下可认得?”

拓跋钰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夜北承冷笑道:“殿下不承认也罢,雪鸢已经全招了,说是受三殿下指使。”

话已说到这份上,拓跋钰再怎么装傻也行不通了,便笑道:“本宫也是为了皇叔着想,外界传闻皇叔不近女色,恐有龙阳之好,本宫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这才出此下策。”

拓跋钰呷了一口茶,又道:“况且,本宫只是让雪鸢好好伺候皇叔,可没让她给皇叔下媚药啊。”

这一点,拓跋钰倒是没有撒谎,怪就怪夜北承定力太好,多次引诱都不上套,雪鸢这才沉不住气,擅自做主给他下了媚药。

听探子回报,那媚药的分量还不少,普通人恐怕一个时辰都受z不了,可夜北承竟也不为所动,放着活生生的美人不要,生生熬了一天一夜。

消息传到他耳中时,拓跋钰都险些怀疑他夜北承真如外人所说,有断袖之癖!

见夜北承脸色越来越难看,拓跋钰这才继续说道:“再说了,那贱婢不是也没得手吗?王爷就这么给她处置了,也不觉得可惜?”

雪鸢那贱婢是他在宁古塔花了重金买来的,原是个罪臣之女,模样生得妩媚,是个勾男人的好工具,这样的人一旦为他所用,便不会生出二心。

可他费尽心思送她入侯府,原以为能勾住夜北承的心,偏偏夜北承这人一点女色也不沾,说处置就处置了!

拓跋钰想想,觉得甚是可惜。

夜北承道:“难为三殿下如此费心,塞了一个雪鸢不够,还要再塞个林霜儿!殿下莫不是真以为,本王是个怜香惜玉的?”

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拓跋钰疑惑地看着他,道:“皇叔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林霜儿?拓跋钰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夜北承蹙眉渐深。

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夜北承淡淡道:“怎么?殿下可别说不认识此人。”

拓跋钰思忖片刻,而后摇摇头,他实在想不起这号人。

“什么林霜儿?本宫还真想不起来。”

“皇叔可别把什么罪名都按在本宫头上哦,雪鸢确实是本宫的人,可那什么林霜儿,本宫真不认识。”

夜北承道:“呵,既然如此,本王便将她随意处置了,三殿下也没意见吧?”

拓跋钰天生爱好美人,宫中立的妃子无数,夜北承不过是处置了一个雪鸢,就叫他如此惋惜,林霜儿容貌在雪鸢之上,夜北承不信他不承认。

拓跋钰忽地就笑了,夜北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被这样一双冷眸盯着,拓跋钰只能强忍住笑意。

起先他还疑惑,雪鸢又未能得手,夜北承断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来找他算账,如今想来,原是让那个叫林霜儿的女人捡了便宜。

难怪夜北承如此恼羞成怒,还专程来找他兴师问罪。

拓跋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脸上的笑意更深:“雪鸢是本宫的人,她犯了错,皇叔处置她是应该的,不过那个叫林霜儿的,她可是皇叔的人,自是任凭皇叔处置。”

“况且,一个贱婢而已,皇叔处置便处置了,又何必专程为了她来兴师问罪,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女人与众不同呢。”

拓跋钰自是不会怜惜,反正他又不认识,又怎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求情。

这话无疑是刺激到了夜北承的某根神经,他忽然有些恼羞成怒。

他怎会为一个婢女动心!

看着拓跋钰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夜北承怒极反笑。

若不给他点教训,往后不知还要往他侯府塞多少乱七八糟的女人!

他掀袍起身,满脸寒霜,冷声道:“殿下说得对,不过一个贱婢,处置便处置了!既如此,本王也不打扰殿下了,先告辞。”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开。

推开门的一瞬,拓跋钰好奇地问了句:“皇叔打算如何处置呢?”

夜北承脚步顿了顿,道:“本王听说,吴公公近日又在纳妾入宫,本王将她送给吴公公,殿下觉得如何?”

吴公公向来是站在大皇子那边的,夜北承这番做法,无疑是挑明了立场要跟大皇子站统一战线,那不是摆明了要与他作对?

拓跋钰神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看着拓跋钰吃瘪的样子,夜北承冷笑道:“本王就先告退了,吴公公就在隔壁,本王可不能让他久等!”

他给过林霜儿机会,可她满嘴谎话!

他也给过拓跋钰机会,可他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如此,他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拓跋钰纵然心中有气也不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道:“如此,甚好,只是……皇叔莫要后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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