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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

听雪斋公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听雪斋公子”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沈窈陆陵川,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没有尽到保护妻子的责任!他不仅亲手把沈窈指派去了长信宫,还在明明已经察觉到有人对她下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提高警觉,才会把沈窈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陆陵川呜咽着,眼泪从猩红的眼角飞了出来。此时此刻,谁来保护他的窈儿呀?此时此刻,老天爷会不会吝啬到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呀?跑了许久,长信宫遥遥在望,却只能看到冲天的......

主角:沈窈陆陵川   更新:2024-02-16 18: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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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窈陆陵川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由网络作家“听雪斋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听雪斋公子”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沈窈陆陵川,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没有尽到保护妻子的责任!他不仅亲手把沈窈指派去了长信宫,还在明明已经察觉到有人对她下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提高警觉,才会把沈窈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陆陵川呜咽着,眼泪从猩红的眼角飞了出来。此时此刻,谁来保护他的窈儿呀?此时此刻,老天爷会不会吝啬到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呀?跑了许久,长信宫遥遥在望,却只能看到冲天的......

《全本小说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精彩片段


这把剑,是沈窈十六岁生辰,陆陵川送她的礼物。

“这是陛下所赐,见此剑如见君!谁敢搜查长信宫,本宫定斩杀他于剑下!”

借着搜查之际,随便在哪个犄角旮旯塞个东西栽赃的手段可早就不新鲜了。

她沈窈苟安在长信宫,可不代表她的脑子也苟安了。她这贵妃,曾经可是横行六宫,敢和太后叫板的一代妖妃。

“反了天了,沈贵妃,你就等着被诛九族吧!”

“拿着太后信物,派人去调一队禁军来,咱家要看看贵妃娘娘有多大能耐!”

泰安阴沉沉的下令,他身边的大太监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春浓唇咬得发白,小喜子,夏荷和另外几个宫人太监躲在沈窈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哼!大家听好了。泰安今夜意图轻薄本宫,欲行不轨不成,就行栽赃陷害之举。”

沈窈一手执剑,一手靠近红烛,“长信宫上下忠义,以死自证清白!”

她的手一推,红烛倾倒。火苗舔上垂挂的纱幔,迅速蔓延。

泰安吓得赶紧朝外跑去,……

西天外火势冲天,长信宫走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六宫。

陆陵川脑子已经木掉了,只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赤着脚,疯了一般沿着宫道就跑,……

跑过来的路上,碎石的锋棱划破了他的脚板,他感觉不到痛,只觉得前路漫长。

为什么,长信宫那么偏僻,那么远,

长到他好像永远都跑不到尽头,……

陆陵川心越来越慌,他迎着夜风狂奔,

作为一个丈夫,他没有尽到保护妻子的责任!

他不仅亲手把沈窈指派去了长信宫,

还在明明已经察觉到有人对她下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提高警觉,才会把沈窈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陆陵川呜咽着,眼泪从猩红的眼角飞了出来。

此时此刻,谁来保护他的窈儿呀?

此时此刻,老天爷会不会吝啬到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呀?

跑了许久,长信宫遥遥在望,却只能看到冲天的火光,听到房梁轰然倒地的声音。

陆陵川已经跑得泄了力,他撑着墙,绝望的哭出声来……

他不知道,——

眼看泰安逃了出来,沈窈赶紧拉着春浓,仗剑追了出来。

她招呼着身后的人,“长信宫所有人跟着本宫,就算死也不能放跑了这些贼人!”

夏荷,小喜子等也连忙跟了上去。

听着身后“哔哔啵啵”的声音,沈窈勾唇一笑。火焰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很快就从纱幔蔓延到了房梁,又爬到了门窗。

夜风中,沈窈灼灼的容颜,惊艳了长夜中的宫阙。

火光映衬着她“咯咯”的笑声,泰安一张脸吓得煞白。

跟着他来的那群太监已经吓得抱头鼠窜,不知去向。

今日沈窈眼看躲不过,就打定主意要把今晚的事闹得天下皆知!

皇宫走水,可是大事。

今夜长信宫的大火,别说会惊动太后,皇帝,皇后,也定然瞒不过前朝。

爹爹是两朝辅臣,文官之首,故交门生遍布天下。

断然不会看着她白白被人诬陷。

沈窈领着人把泰安围在庭院中央,她举着剑,向前几步。

“娘娘,饶命呀。”

“娘娘,饶了奴才吧!”

泰安不住哀嚎着。

一阵恶臭的味道传来,沈窈捂住鼻子,后退几步。

泰安这个没用的东西,剑尖划破脖子上的皮肤那瞬间,他的屎尿都流了出来。

前院被弄得这样脏污,沈窈提着剑,远远的坐到了池塘边的大石头上。


一道身着紫色圆领袍的身影踏上了台阶。

淳于顺向沈窈长稽行礼,“臣参见贵妃娘娘,不知道娘娘唤老臣来所为何事?”

“淳于大人果真老糊涂了?”沈窈讥讽到,“今日难道不是你约本宫在此相见吗?”

沈窈手中晃动着一只红宝石的耳坠子,柔弱的问,“这般好物,不知道淳于大人和淑妃又想用在何处来栽赃本宫呢?”

她笑靥如花,美目带泪,瞧着真真堪怜。

“娘娘,果然聪明。这女子随身的首饰,随便牺牲一个宫中的侍卫或者太医,皆能轻易坐实娘娘私相授受的罪名。”

淳于顺一双深邃的狐狸眼扫过沈窈。

“淳于监正,沈窈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此番还请放小女子一马。若能逃过此劫,也结草衔环报答。”

“贵妃娘娘,可惜晚了。你得罪了太后,得罪了淑妃,此劫无解!”

淳于顺目露精光,朝着沈窈一步步走过去,将她堪堪逼到墙角。

从此处往下看,连绵的红色宫墙起伏纵深,如一幅寂寞的画卷。

“贵妃娘娘,先帝爷后宫中曾经也有一位盛极一时的宠妃。不过,她也恰好应了妖星现世一说。”

“那时,老臣在朝堂上当众启奏。宗正,鸿胪寺卿,礼部官员在朝堂上跪了不到三日,先帝爷还是忍痛赐了那美人鸩酒和白绫。”

“贵妃娘娘,你说,老臣要是在朝堂上告知天下,你沈窈就是能够颠覆帝国的妖星,你觉得,陛下还能保得住你吗?”

面对淳于顺的步步相逼,沈窈背身而立,衣袂临风,绝世而独立。

她清泠泠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入淳于顺耳朵。

“监正大人,你和淑妃一起谋害本宫,良心就不会痛吗?”

淳于顺一脸不屑,“娘娘可要慎言,拿不出证据,臣会奏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淳于监正,本宫也有一物要给你看。这个,算不算证据呢?”

沈窈纤白的掌心,赫然躺着一枚紫色的鱼符。

本朝官员,三品以上佩紫色鱼袋。鱼袋中有同色鱼符。

淳于顺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鱼袋,皮肉抽动,似笑非笑,“臣不认识此物。”

“淳于大人,本宫记得你家大公子官至大理寺少卿。小公子自小跟在国舅爷身边。”

“这枚鱼符,乃是你家大公子之物。你想不想知道,此物为何在本宫手里?”

听沈窈这么说,老头子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停下本欲离开的脚步,手指着沈窈,就想骂人。

沈窈浅笑了一下。

“熙和十五年,淳于大公子在街头救下一名被混混欺负的花信少妇,后来将其安置在西郊的外宅。如今已经给大公子生养了一对可爱的儿女。”

随着沈窈的讲述,淳于顺脸色越发煞白。

他依旧嘴硬道,“那又如何?熙和男儿三妻四妾,理所当然。我儿不过养一个外室。难道天下的女子都要效仿贵妃独占夫君吗?”

“那名女子,并非普通人。而是老国舅从江南买来的瘦马。街头偶遇,要的就是贵府大公子的几分怜惜。”

沈窈再次浅浅一笑,“陛下最恨官员勾结,不知道这个把柄,送到御前会如何?”

“本宫还知道,淳于大人年少时候,卜算阴阳,有一次算错了,被师傅打折了一条腿,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你,你……”淳于顺指着沈窈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窈又兴致勃勃说道,“本宫还记得,你和我爹爹曾经一起参加先帝爷的经诞。在席上,先帝连发三问,你次次都不及我爹爹。”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沈窈撑着脸,目光染上了些许无助和哀伤。

长信宫被她亲手放火烧了,往后,她领着跟着她的这六七张嘴巴,住哪里呀!

已经有人从水井里打水来灭火了,春浓,小喜子等也加了进去。

那队来捉人的禁军来得也快,来得快也没用,一个个赶紧加入了灭火的队伍。

沈窈提着剑,岿然不动的坐着。

“窈儿!”

恍惚中有人唤她。她努力睁大眼睛,一脸茫然,仿佛不认识来人一般。

“窈儿,别怕,朕来了!”

“没事了。”

陆陵川伸出双臂,眼圈发红,颤抖着唇,轻轻唤着沈窈。

“陛下,莫急。贵妃娘娘只是被吓坏了。”汪大福在一旁劝慰道。

贵妃一脸呆滞,皇帝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两厢对比之下,皇帝才更像那个火场逃生的人,光着脚,神色仓惶狼狈,一脸害怕心碎。

沈窈抬剑直接对准陆陵川,心底涌上了无边恨意。

“贵妃!你要做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斥责道。

太后此时也赶了过来。

“既然太后娘娘和陛下打定主意要我沈窈的命,那我也无话可说。”

沈窈举了一会儿剑,手臂开始发酸,忍不住有些手抖。

看在陆陵川眼底,沈窈犹如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他更加自责,心疼,恼怒。

“窈儿,别胡说。你只是吓坏了。放下剑!”陆陵川轻哄着她。

“哼,贵妃,你可知道,剑指皇帝,意图弑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太后从旁提醒道。

她并不担心陆陵川,皇帝文治武功,小小一个沈窈哪里能伤害得了他分毫!

“是呀,不能连累了爹爹。”沈窈把剑从左手换到右手,缓缓架到了自己脖子上,“今夜臣妾被人无端诬陷,愿意以死明志!”

陆陵川神色哀戚,眼眸中满满的绝望,他只能不住祈求着。

“窈儿,你相信陵川哥哥。”

“你快放下剑!”

“你再相信朕一次,好不好?”

“窈儿,都怪朕,是朕没有把你保护好。”

“陛下,我们来生再做夫妻!”

沈窈演得入了戏,话说得婉约动人,也拿捏人心的七寸。

她把剑扛在肩上,尽量距离咽喉远远儿的。

“只是臣妾还有一个愿望,想再见一见爹爹!”

“好,朕答应你。”

“朕马上派人去请太傅来见你!”陆陵川继续哄着沈窈,又给汪大福递了个眼色。

“哼!”太后气得快要昏厥过去。

先帝在世时,还动辄被那臭脾气的老夫子指着鼻子骂上两个时辰。

陆陵川又自小跟着他读书,最尊敬他。

沈太傅要进宫,还能让沈窈死了?

“小姐你看看奴婢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只能是,跟着你去了。”

春浓抹着眼角,跪在沈窈跟前。

如今的贵妃,贪吃贪耍,必然也贪生怕死。但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可不能揭露她。

之前沈窈领着人围着泰安,现下皇帝领着人围着她。

剑这么沉,她快举不动了,胳膊好酸好疼。

唉,早知道她还是不要把这把破铜烂铁架脖子上了。

沈窈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实在是快坚持不住了。

于是暗暗朝春浓挪动身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断暗示。

到底是从小到大陪伴在沈窈身边的人,春浓瞬间懂了她的尴尬处境。

“我苦命的小姐呀,奴婢永远跟随你。”

春浓抹着眼角,伸手抱住她,

沈窈赶紧从善如流的靠过来。她身子虽然借了力,手指仍然握着剑柄不放。

“窈儿,你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


白婉珠笑靥如花,一点儿也瞧不出咄咄逼人。

“或者这是本宫之物也未可知呢。”

沈窈轻描淡写的说,今日一遭,她的名声得更坏了。

这可是个连环计,若是对沈窈陷害不成,那就把泰安当成弃子,继续用今日匣子里的小衣栽赃。

一听这件小衣是沈窈的,陆陵川胸口顿时被滔天的怒火激得火烧火燎一般。

拳头握紧,皇帝正要发怒,又听到沈窈讥诮的声音响起。

“本宫迁居长信宫之时,一个不慎,豢养在身边多年的狸猫卧雪,也被贼人偷了去。所以,想着趁乱,再丢几件不穿的衣裳也是寻常。”

沈窈话音一落,陆陵川就快要暴起了。

本来料着今儿用卧雪来讨她一个高兴,想不到这女人竟然不领情,还这样讽刺他。

“陛下,阉奴泰安咬断了舌头,拒不招供!”

禁军进殿,单膝跪地回禀道。

陆陵川恨声说,“既如此,把泰安拖出去,处凌迟之刑!阖宫上下素日里和他交好的,奉承他的奴才,一个不留,杀!”

“这事,交给汪大福和夏怀悲去办!”

“陛下,若这样,后宫中也会屈死很多人。”

王云菱急急的劝道,“还是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捉了慢慢审问吧。”

“皇后过于仁慈了!朕意已决,休要再劝!”

陆陵川起身,掸了掸玄色龙袍下摆,冷淡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淑妃身子不虞,就去万佛寺静养一个月吧。待母后千秋节再回来!”

白婉珠不可置信的望着皇帝。

他这样名为关心,实则贬谪。后宫中必然会把她和泰安的案子联系在一起。

她举着绣了一对翠色交颈鸳鸯的帕子,抹着眼圈,哭哭啼啼说。

“表兄,珠儿不去万佛寺。珠儿要留在表兄和姑母身边。”

“这事,皇后斟酌吧。”

陆陵川不理白婉珠,把这事甩给王云菱处理。

沈窈在心里骂皇帝是只老狐狸,

皇后是个多软弱的性子呀,被这狗皇帝和太后夹在中间,那得多为难呀。

“朕乏了!贵妃跟上来伺候!”

见不得沈窈冷漠疏离的面色中还带着揶揄,陆陵川一面步出凤藻宫,一面用不容拒绝的语气下令道。

陆陵川走出凤藻宫的地界,才慢下了脚步。

他身高腿长,沈窈不得不小跑着才跟上来。

沈窈停在他身边,只在心里嘀咕——什么叫“朕乏了,贵妃跟上来伺候”?

话说得这么暧昧,又给她树敌呢。

她也不抬眼看他,气鼓鼓的撅着嘴。

汪大福领着几个宫女太监远远儿跟着,瞧着日光下这一对璧人,圆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只要这对儿好好的,那后宫里忠心耿耿的奴才都有好日子过。

“窈儿。”

一声呼唤落入沈窈耳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阳光下透着玉一般的光泽,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

“这段时间,怎么都和只蛤蟆一样?”

清冷又好听的声音,带着隐隐的低落和埋怨,陆陵川举着一块洁白的帕子,缓慢而温柔的擦去沈窈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龙涎香的味道,随着他的动作,幽幽的传入鼻端。

沈窈浑身紧绷,一点也不愿意和陆陵川靠这么近。她伸手去接帕子,“陛下,臣妾自己来。”

白皙纤弱的手腕被一把紧紧握住,狭长的双眸沉沉的对望过来,涌动着无边的思念。

沈窈心想,这狗男人,光天化日的,也不收着点。

“想什么呢?”陆陵川笑着问她,“觉得朕白日和你拉拉扯扯,简直不成体统?”


沈窈低下头不言语,心底却嗤之以鼻。

前一世,她就是倒在了狗皇帝的糖衣炮弹下。所以,她又怎么会因为今日陆陵川的几个眼神,一番撩拨,而再次泛起涟漪呢?

她还是过好自己眼下的日子要紧。

沈窈吩咐道春浓,“你让小喜子领着人到长信宫后殿,给本宫新栽种的葡萄搭上架子。”

待到秋日,硕果累累。她就抱着卧雪,在后殿外,沏一壶好茶,读一本老书,等清风徐来,涤一身尘埃。

沈窈光想想这样的诗情画意,心里就美美儿的。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性子呀。”春浓忍不住又碎碎的念叨。

正值芳华的贵妃娘娘,怎么能荡荡秋千,弄弄花草,就把日子给打发了呀?

“那我应该是怎么样的?”沈窈问道,清澈的眼眸里带着懵懂的疑问。

春浓还未回她,殿外就传来一阵喧哗。

“皇后娘娘,陛下不在呀。”

汪大福作为御前大太监,本是皇帝身边的人,如今也奇了怪了,就时刻在沈窈身边晃悠。

“本宫是来找贵妃有事商议。”

王云菱温和的声音越来越近。

沈窈赶紧下榻,与春浓一起迎了出去。

正要行礼,皇后赶紧制止了,“沈妹妹,切莫多礼。今儿本宫是有一事相求。”

沈窈纳罕,不知道皇后今日是什么路数。

“沈妹妹,说来也是惭愧。”

皇后简单寒暄了两句,就表明了来意。

果然,白婉珠不愿意去万佛寺静养,就求到了太后跟前。

而太后把王云菱叫过去,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

如今,她也是没辙了,只能求到沈窈这里,想让贵妃劝着皇帝收回成命。

沈窈也不怪王云菱糊涂,她大大方方的说,“承蒙皇后娘娘抬举,那就让臣妾助皇后娘娘一臂之力吧。”

今日的沈窈,心宽如海,既活在当下,也筹谋未来。

皇后性善,定然会记得她今日的好。

她做一份顺水人情,换未来的王太后与沈太妃的和谐相处,应是熙和王朝青史上被史官们浓墨赞美的一笔。

不过,她才不会傻到去劝皇帝呢。

沈窈用团扇遮面,浅浅笑道,出着坏主意,“白淑妃那么美,让她去勾引陛下啊。”

“只要爬上了龙床,陪陛下睡一觉。一夜夫妻白日恩,陛下又如何会舍得送她去万佛寺呢。”

沈窈心道,自己可真是个善心人儿。

这主意呀,既让皇后不再为难,也让淑妃得偿所愿,那狗皇帝应该更欢喜。

“呵呵!”

此时站在殿外,双手捧着一只玉镯的陆陵川,瞬间气笑了。苍龙广袖下一双修长的手握紧成拳。

他大步迈入殿中,冷漠桀骜的声音满载着天子之怒——

“贵妃真是知心呀,不过今儿安排淑妃,那明儿你又安排谁来陪朕睡呢?”

背后编排人还被抓了个现行,沈窈讪然一笑,赶紧朝皇帝行了个礼。

“陛下,臣妾可不敢安排谁。只是陛下雄姿英发,后宫众姐妹无不仰慕,……”

沈窈小嘴吧嗒吧嗒,输出一阵龙屁。

陆陵川才不想听这番胡搅蛮缠,直接打断了她。

“贵妃,朕记得沈太傅一身傲骨,风华灼灼。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阿谀奉承,又谎话连篇……”的东西。

痛痛快快骂了沈窈,陆陵川表面上虽说依旧板着一张冰霜脸,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是痛快了,可沈窈漂亮的眉骨瞬间却垮了下来。

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有被人当面如此羞辱过。


听不到皇帝开口为这沈贵妃解围,白婉珠暗生欢喜。

她相信此时云鬓丰艳,柔美婀娜的自己,和这落汤鸡的贵妃站在一处,皇帝表兄眼又没瞎,自然能瞧出谁风华更胜。

太后安插在皇帝身边的耳报神,刚才回报说贵妃今日公然白日候在皇帝和文臣们清谈的明月楼下,白婉珠心里就妒恨得很。

此刻见沈窈这样狼狈,她怎么会不趁机落井下石?

她轻扭一截细腰,从太后身后出来,走到沈窈身前。

“姑母,今儿可是皇后姐姐回宫的好日子。这贵妃却明摆着故意落水,意图勾搭陛下。 这白日青天,做出这样的事,岂不是要让人非议熙和后宫不成体统,贵妃不知廉耻。”

占去了紫宸宫,却没有占到紫宸宫昔日半分的荣宠。而这不知廉耻的沈窈,明明都被打发到那又偏僻又破落的地方了,居然还不安分。

白婉珠的话,打破了明月楼中长久的沉默。

太后听了,心底生恨,目光在沈窈脸上停留片刻后,又看向皇帝。

“皇儿,今日贵妃是如何落水的?”

太后眈眈的发问,一双凤眸中暗流涌动,同时也攥紧了手中的佛家七宝珠串。

陆陵川却好似没听到太后的话,一双眼睛依旧促狭的看向沈窈,就等着她开口求他,眼中带着狩猎般的性味和残忍。

沈窈心里更加清醒与决绝,不管陆陵川如今许下多少甜头,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所以此时无论皇帝如何的挤眉弄眼来暗示她,让她求他,沈窈都当看不见。

今日明明是皇帝不知廉耻,意图染指她。但沈窈也没法为自己辩白,她知道,她此时开口,说什么都只会是错。

等不到陆陵川为她辩解,沈窈只萎 顿着身子瑟瑟的跪着。

“皇儿不说话,是要偏袒贵妃吗?”

太后明显开始动怒,“那哀家今日就来正一正这股歪风邪气。”

“皇后,后妃白日衣衫不整,妄图狐媚惑主,那按律法,应该怎么罚?”太后沉声问。

“母后,按律法,后妃行为不端,自然是降低位分,罚扣俸禄,禁足一月以上。”

王云菱回道,“只是不知道今日到底真相如何。臣妾还请陛下定夺。”

一听皇后要陆陵川来惩治她,沈窈暗暗翻了个白眼。

上次白婉珠承宠,太后罚她,陆陵川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就让她从紫宸宫换去了长信宫。

得,今儿她又要被冤了。

白婉珠轻轻拉了拉太后衣袖,进言道。

“皇后姐姐是后宫之主,陛下日理万机,姑母,此事还是应该由皇后姐姐做主。”

沈窈知道白婉珠存的心思,无非就是让她沈窈送死,让王云菱背锅罢了。

“婉珠儿所言甚是,皇后应该把后宫事务安排好,才能为君王分忧。”

太后又看过明月楼中的众人,“今日若不惩罚贵妃,恐不能服众。”

陆陵川眉头紧锁,听了半天,原来三人成虎,事实并不重要,只需给沈窈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惩戒她了。

要是前朝的官员也这样办案,那这熙和王朝得添多少冤魂呀。

皇帝黑着脸不说话,太后又是这样咄咄逼人,王云菱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她思忖良久,才艰难开口。

“那就将沈贵妃降为沈妃,罚俸三个月,禁足长信宫一月吧。”

白婉珠恨不得鼓掌叫好,她按捺不住欣喜,直言道,“皇后姐姐秉公执法,臣妾宾服。”

“那就按皇后所言下旨吧。”太后厌恶的看了沈窈一眼,呵斥道,“沈妃,还不退下!”

沈窈正要谢恩告退,陆陵川却走到她身前,眼神里的情绪让她呆了一瞬。

狗皇帝眼里竟然有自责?还有心疼?

她莫不是眼花了。

陆陵川威严的对着明月楼中众人开口。

“此事皇后断得公道,就是不知道贵妃可有话为自己辩解,其他人,又是否有话说?”

沈窈心底嗤笑,这狗皇帝果然一如既往让她失望。她不屑的说,“臣妾无话可说!”

就让那些少不更事,为情所困,作茧自缚,都归于前世的尘土白骨吧。

她再不会一生困顿在这世上最华丽的牢笼里,也不会让心再次迷失在他编织的虚假幻梦里。

陆陵川将沈窈的表情都收入眼中,袖中的拳头暗中发力,指节攥得发白。

傅玉簪走到殿中,朝着皇帝和太后跪了下来。

她眼神清明,郎朗开口,“妾斗胆为贵妃求情。今日贵妃不小心落水,本就受了惊吓,沈太傅在前朝尽心竭力辅佐陛下,若听到贵妃落水后被罚,不知道会有多心疼。还请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从轻责罚。”

“可还有人为贵妃求情?”

陆陵川又询问道。

见再无人为沈窈说话,陆陵川虚眯起眼睛,背身负手而立。

他透过窗棂,望向碧蓝的天空,内心只剩下一片如雪的寂寞。

“陛下,沈贵妃如何惩处,臣妾还需陛下明示。”

王云菱小心翼翼问道,她望着皇帝列松如翠,世无其二的背影,只剩下满心仰慕。

陆陵川开口道,冷冽的声音带着帝王不容人质疑的威严,

“今日贵妃失足落水在先,朕经过在后,并无勾搭一说。但贵妃失仪也是事实,那就禁足一月,罚俸三月吧。”

“陛下,既然已经罚俸,那贵妃的禁足要不就免了吧。”

傅玉簪缓缓开口道,她前几日在贵妃那里看到的话本子,正看得欲罢不能,这贵妃一禁足,她岂不是就不能踏足长信宫了吗?

林墨儿和几个低位嫔妃也跪下求情,“还请陛下开恩,不要让贵妃禁足。”

长信宫每日下午的烤肉,清茶,点心,才是抚慰深宫寂寥的人间烟火。

“朕心意已决,你们都退下吧。”

陆陵川沉声道,又看向太后,“皇后,替朕送母后回慈宁宫。朕晚些时候去看你。”

身后响起后妃们告退的声音,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踩在木梯上,越来越远。

陆陵川撩开纱幔,太后身后跟着皇后,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往繁华宫阙处而去。

而通往深宫寂寥处,那一抹娇俏又孤单的鹅黄身影被宫女搀着,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目光的追逐里,……

他依旧良久凝视着沈窈离开的方向。

“陛下。”

“陛下!”

汪大福龇牙咧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陆陵川才发现,他隔窗看了那片虚空太久,太久,……

久到眼睛都生了痛。


正胡思乱想,一名小太监在殿门口小声儿说道。

“贵妃娘娘,陛下请你去凤藻宫。他要在那里审理长信宫失火的案子。”

哦,原来这厮中午不出现,是去皇后去了。

此时,他再借着在凤藻宫审案,也是维护了王云菱作为正妻的体面。

沈窈对着卧雪抱怨道,“你说当初我怎么就会那么喜欢他呢?”

“喜欢到以为可以独占帝王的恩宠?”

沈窈神神叨叨的,卧雪侧耳一听,又闭上眼睛继续懒睡。

听到屋里的人声,春浓知道沈窈醒了,于是端着莲子羹进来。

此时,一人低语。一猫懒睡,春浓不勉宛然一笑。

“我要更衣后去凤藻宫。”

沈窈对着菱花镜中的人儿自语。

此时对镜绾红妆的美人,眼神寂寂,让春浓不免扼腕叹息。

她见识过沈窈的盛宠,如今只为陆陵川与她此刻的疏远感到遗憾。

春浓开口为陆陵川说话,“陛下是心疼娘娘的。不然不会刚放下前朝,就急急儿的办起了这一件案子。”

“得了吧,他要真的光明磊落,会偷我的猫?”

沈窈不屑的挑挑眉,“卧雪还是他当初送我的呢。我去长信宫的时候,在六宫后妃眼里,多落魄呀。他居然还觉得我不够难过,还将卧雪带走。”

“得,我可没瞧见你有多难过!”春浓不客气的揭穿她。

“娘娘,陛下又派人来请你去凤藻宫了。”

窗外小太监拖长了嗓门催促道。

一盏茶功夫后,沈窈下了轿辇,已经到了凤藻宫外。

沈窈隔门一瞧,今儿可是齐全了。

六宫嫔妃齐聚,帝后也皆在。钦天监站在一旁。

地上狗一样趴着的,正是昨夜还嚣张跋扈,尾巴摇上天的慈宁宫大太监泰安。

“白淑妃胸口疼,不是应该找太医吗?怎么找上了钦天监?”

陆陵川冷冽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沈窈脚步顿了顿,所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白婉珠了。

她今日倒要好好儿看看,皇帝会如何处置他心尖上的宠妃。

沈窈提裙迈入殿内,向并肩坐在凤座上首的皇帝,皇后行了礼。

王云菱步下台阶,牵过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不迭安慰道,“沈妹妹,昨日受惊了。”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无妨。”沈窈恭敬的回答道,又冲傅玉簪等人笑了笑。

“你如今住在兴宁宫,缺什么用度,都与本宫说。”

白婉珠酸溜溜的接过话头,“皇后娘娘多虑了。贵妃住在陛下身边,还会缺衣少用吗?”

话说完,一双吊梢媚眼巴巴儿的瞧着陆陵川。

“淑妃以为无处可归的滋味好受?”

沈窈呛她一句,突然间觉得,自己此时可是被六宫上下羡慕的人。

皇后温声制止了两人,“本来嫔妃住在陛下寝宫,的确是有违祖制,但贵妃此番因为长信宫走水,倒也情有可原。”

沈窈冲皇后感激一笑,坐到花梨木椅子上,冷眼看着今日凤藻宫即将上演的一场大戏。

“狗奴才,还不快招!”

汪大福今儿可得势了,冲着泰安胸口来上一脚。

作为皇帝身边侍奉的一等大太监,兢兢业业,没想到还能被太后的人收拾了。这口气,憋了他太久。

“回陛下,奴才只是奉太后之命去搜宫呀,其余一概不知呀。”

泰安磕头如捣蒜,见沈窈进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钦天监是如何算出西北方向有人施行厌胜之术的呢?”

陆陵川眼睛看向一旁的钦天监官员,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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