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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精彩片段
常寿县城是个比较富裕的地方。
当年三线建设,在这儿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厂矿,化工厂、磷肥厂、水泥厂、包括全国产量第二的染料厂……
每个厂区,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从托儿所、小学、中学、技校、医院等,一应俱全。
其中,以常化厂的规模效益最大,当年工业化生产的氯丁橡胶第一块就在这儿诞生,工人们一个个都是牛气哄哄的存在。
徐二龙提着甲鱼,凭着记忆,找到常化厂的厂办医院。
“干什么?”厂区值班处一个戴着红袖笼的人拦住他。
徐二龙提起手中的甲鱼,示意了一下:“我家亲戚生孩子,让我帮着从乡下弄点甲鱼来。”
虽然现在说抓得不紧,但徐二龙还是选择稳当起见。
“你亲戚叫什么名字?”
“李援朝。”徐二龙淡定回答。
李是全国大姓,援朝又是时代符号,徐二龙敢打赌,就这个厂几千工人中,乱蒙也能蒙对几个。
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徐二龙早前已经从徐大民那儿“借用”了一件白衬衣。
现在,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确良白衫衣,下身穿着蓝布裤子,规规矩矩站在那儿,看上去,就是一个淳朴青涩的毛头小伙子,不像坏人。
“进去吧。”对方挥手,示意他进去。
徐二龙提着甲鱼,转到医院住院部。
住院部新建的三层小楼,徐二龙提着甲鱼,慢慢从这些病房走过。
这甲鱼,普通老百姓舍不得买,宁愿买猪肉吃。
真正需要营养补助的,就是医院里面这些动了手术或者生了孩子的产妇。
而且,厂区效益好,才有能力消费,否则,普通老百姓,吃点鸡蛋就算顶好的营养品了。
在走廊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徐二龙圈住四个目标。
“要甲鱼吗?”徐二龙提着甲鱼,在厕所门口堵住第一个目标人物。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看上去,象厂里的技术工人,媳妇才生了孩子,正愁得没奶。
对方抬起头,警惕的看着徐二龙一眼,退了回去。
快退回病房门口,他才镇定下来,低声问徐二龙:“你这甲鱼,是卖的?”
徐二龙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才低声道:“我这是给我亲戚送来的,结果,他出院了,用不上,这么热的天,我也不想再提回去……”
“那你要多少钱?”对方问。
(81年,我在医院病房门口,亲眼看见别人提着甲鱼卖,30元一只)
“二十。”
对方听着价格,连连摇头:“算了算了,当我没问。”
二十块钱,多买几只鸡吃不好吗?
徐二龙没再劝,这东西,就得挑客户,他也不想贱卖。
他提着甲鱼往这边楼道口走,碰到一对互相搀扶的老夫妇。
看样子,这老奶奶动了手术,还在恢复期,正在老伴的搀扶下,在走廊慢慢散步。
“我看你在这走廊,转了好几趟,是找人?”老头子问他。
徐二龙假装尴尬的摸摸后脑:“是啊,我来找我亲戚,看样子,他不在这儿,唉,可惜这只甲鱼,我费了几天功夫,才捉到的……”
老头子看看左右,低声道:“要不,你转让给我,我拿钱你?”
徐二龙勉为其难答应:“行,看在老婆婆生病的情况下,我转让你吧。”
“多少钱啊?小伙子?”
“二十。”
“啊?这么贵,算了算了,我们不要。”老太婆一听这个价,连连摇头。
她们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四十块钱,一只甲鱼就要二十,这怎么能吃得上。
“这东西好,营养价值高,吃了对身体有好处。”老头子有些心动。
“再好也不行,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老太婆还是心疼钱:“这开刀住院这么久,哪哪都要花钱。”
“单位要报销医药费。”
“报销医药费也不行……”
老两口絮絮叨叨的,老太婆态度强硬的不许老头子买这只甲鱼。
老年人,艰苦年代过来的,舍不得乱花钱,哪怕有退休工资,能医药报销,依旧舍不得花钱。
徐二龙不在意,再度各个病房门口晃了一圈,找着他的第二个目标客户,看着挺有派头的一个人,上位者的架式遮挡不住。
他没看错,这人,就是厂区的二把手,叫李永年,他母亲现在得了肿瘤,正在医院开刀住院。
“师傅,你见多识广,帮我看看,这甲鱼如何?”徐二龙提着甲鱼,在他眼晃了晃。
“不错啊,这是好东西,你从哪儿搞来的?”李永年问。
“我亲戚送我的。”徐二龙稳健回答。
现在局势不明朗,万一对方作点文章,随便扣个什么投机倒把的罪名,自己也不好说。
“你亲戚还有吗?”
“没有了,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转让给你,不过,这不可能白转让……”徐二龙说。
“嗯,你说个数。”李永年心知肚明。
母亲得了肿瘤,他也焦头烂额,这钱不钱的不是最关键,他只想母亲能吃好点。
“二十。”徐二龙张开五指晃了晃。
“有点贵啊。”李永年说。
“不贵,这东西,营养,补人,比吃鸡肉之类的强多了。这一吃,免疫力上升,啥病都抗得住。”徐二龙介绍。
李永年爽快道:“行,二十就二十吧。”
这点钱,他还是给得起,当二把手就得有点魄力。
他从口袋中,数了两张大团结,递给徐二龙。
徐二龙伸手接过钱,爽快的把甲鱼递给对方。
钱货两清,徐二龙细心将钱收好,转身往回走,在走廊扶手处,刚才遇见的那个老头子,从后面追过来。
当看着徐二龙两手空空时,他脸上浮现失落:“你的甲鱼……没有了?”
“嗯,没有了。”徐二龙回答警惕的看着他,不清楚他追上来的目的。
“唉。”老头子叹气:“我还说悄悄来买下呢,居然这么快就没有了。”
徐二龙笑了起来:“老大爷,刚才问你们,你们说不要。”
老头子苦笑:“我老伴一辈子节约惯了,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我就想背着她,悄悄买下来,再煮给她吃。结果耽误这么一会儿,居然没有了。”
徐二龙醒了,卷好篾席,牵着徐小玲往家走。
吃肉的时候,徐小玲特别开心。
没分家的时候,她根本就吃不上肉,有时候吵着吃肉,还挨了打。
“分家真好。”徐小玲扒拉着肉片,小嘴塞得鼓鼓的。
吃肉不用看人眼色。
“当然好。”徐二龙好笑的,往张金芳的碗中,挟了几块肉片:“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徐二龙吃过晚饭后,又去河边溜达,要搞一只甲鱼。
可惜今晚运气不好,守了一晚,没钓上来甲鱼。
看着天色渐亮,日头渐升,他只能收拾东西往回走。
绕过这河岸,却见得同村的黄小刚,带着他妹子黄小霞在河边溜哒,看样子运气不错,居然搞着一只甲鱼。
这两娃,也是苦命,前几年爸刚去世,今年妈又去世,就黄小刚一个十三岁的男娃,带着七岁的妹妹过日子。
纯粹靠整个生产队的人东施舍一把西施舍一点过日子。
好像,以后,他干上了盗窃,他妹妹,南下当了发廊妹?
徐二龙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站在路前,站到两个小家伙面前。
七岁的黄小霞,顶着一头焦黄的头发,吓得往黄小刚身后缩。
徐二龙虽然不是混子,但强壮威武是整个生产队有名的,往路口一站,自然吓着小姑娘。
黄小刚胆大一点,硬着头皮叫了一声:“二哥,这么早呢。”
“你也早啊。小刚,把你的甲鱼卖给我行不行?。”徐二龙说,想了想,补充道:“一斤肉,十斤米换?”
黄小刚听着肉,一下就馋了,马上将手中的甲鱼递过来:“二哥,你可不能诓我。”
徐二哥接过甲鱼:“放心,我肯定不会诓你。晚上我回来,就把东西给你。”
他提着甲鱼,急冲冲的向着常化厂赶。
在厂区门口,又被拦了下来。
“找谁呢?”
“找李援朝。”徐二龙从容淡定回答。
昨天可以说是蒙的,今天,他可是真的有目标。
“哪个李援朝?”对方打量着徐二龙,不放心继续盘问。
毕竟今天的徐二龙没的换衣服,穿着这年头农村青年常穿的蓝色工字背心,跟厂区进进出出的工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特别是他手上又提着甲鱼,腰间又挎着鱼篓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农民,脚腿子上的泥点都没擦干。
“厂广播站的李援朝,我家远房亲戚,现在他妈生病在住院,让我捎点东西来。”徐二龙回答。
这一番问话没有问题,门卫想了想,挑不出任何问题,皱着眉,挥挥手示意他进去。
徐二龙提着甲鱼,依着原路,往厂区医院赶。
“啊啊啊……好痛……”前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徐二龙一张望,就见得一个老太婆,抱着一个小男孩,从楼道跌跌撞撞出来。
小男孩有六七岁的年龄,额上似乎被什么锐物戳伤,鲜血一股股的往外冒。
而抱着她的老太婆,六七十岁的人了,身材瘦小,根本就抱不动他,说是抱,不如说是拽。
“让我来。”徐二龙看不过眼,上前几步,从老太婆才中轻松接过那个小男孩:“是送医院吗?”
“对。”老太婆也是吓坏了:“怎么会这样,我都没想到,他会戳到玻璃上……”
徐二龙抱着孩子,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医院赶。
轻车熟路,很快就把小男孩给送到厂区医院急救室,看着小男孩被推进去急救,他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老太婆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过来,一个劲的自责抱怨。
不多一会儿,这男孩子的父母得到消息,也急急忙忙赶到急救室。
“小虎怎么样了?”
“小虎出什么事了?”
老太婆语无伦次的解释,反正就是孩子淘气,戳玻璃上了。
“多亏这小伙子,帮着把人送医院来。”老太婆夸着徐二龙。
这年头,没有讹人这一说法。
再说,都是厂区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熟人。
老太婆下意识的,把在厂区出现的人,当作是厂里的职工了。
“谢谢你啊,这位同志。”那个矮胖矮胖的男子,跟徐二龙握了握手:“你是哪个车间的?”
徐二龙客气的跟他客套一下:“我不是,我就是来走亲戚的。”
这一握手,徐二龙反应过来:“我的甲鱼呢?”
“什么甲鱼?”
徐二龙给搞懵了。
刚才急着送孩子来医院,他居然连甲鱼丢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得找我的甲鱼去。”徐二龙没有再客气,转身向外走。
那是他今天的指望。
还好,在刚才路过的花台边,他看见了他的那只甲鱼,还在路边努力的爬,几个孩子在旁边看稀奇,鱼篓子也在一边。
徐二龙上前一步,将甲鱼提起来,快步返回医院住院部。
按着昨天的约定,徐二龙找着了那位要买甲鱼的老爷子。
“嘘……”老头子跟他打个眼神。
徐二龙心知肚明。
老爷子不想让那个老奶奶知晓买甲鱼这事呢,老奶奶舍不得钱,只能瞒着她。
徐二龙站在外面,等老爷子把老奶奶安抚好。
“小伙子,这里面,全部装的是黄鳝?”老爷子过来,指着徐二龙腰间的鱼篓子问。
“对,你看看,个顶个的大。”徐二龙把鱼篓子上面的盖子揭开,给老爷子看了看。
看着里面滑叽叽粘呼呼的黄鳝,老爷子下意识的避开眼,嗯,有点恶心。
“小伙子,你这个,能不能帮着处理了?”老爷子问。
徐二龙苦笑,这卖点土产品,还得搞好售后加工?
唉,帮就帮吧,谁让自己还指望着这一笔呢。
徐二龙跟着老爷子,一路折回厂家属区。
一排一排的筒子楼,象鸽子笼,掩在四周的高大树荫下。
徐二龙跟着老爷子,回了他们的住处。
帮着把黄鳝搁进水桶,又把水桶拎到走廊上,接水笼头的水。
一抬眼,就见得之前医院的两口子,背着孩子回来了。
“同志,你住这儿?”对方很意外。
“你们认识?”李大爷拿着盆出来。
“唉,说来也是惭愧,孩子淘气,被玻璃戳伤了,刚才全靠这位同志帮着把孩子送到医院。”对方连声感谢,问着李大爷:“这是你们家亲戚?”
似乎光打呼噜还不算,缺牙齿居然磨上牙齿。
那吱嘎吱嘎磨牙齿的声音,听得徐二龙牙根子发酸。
徐二龙忍无可忍,只想一脚把他给踢下床。
如何让他不磨牙?
似乎,民间土法子,这半夜磨牙齿,是想吃东西了,往嘴里灌点米就好。
徐二龙起身,蹑手蹑脚的进屋,去找米。
张金芳和小玲,睡在里面的屋子里。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悄悄摸进来,把张金芳给吓醒了。
这半夜进贼了?翻柜子想偷东西?
想着儿子他们就睡在外面,张金芳张嘴叫人。
“妈,别叫,是我。”徐二龙出声。
“二龙?是你?”张金芳放下心来,问他:“你这半夜翻柜子做啥?”
“拿米。”徐二龙无奈回答:“缺牙齿磨牙齿,磨得我没办法睡觉,听说灌点米在嘴里就好。”
小玲听着声音,迷迷糊糊坐起来:“为什么要拿米啊?吃饭都不够,凭什么要灌在他嘴里。”
徐二龙和张金芳一想,是这个道理哦。
大家米都不够吃,经常拿红苕当主粮,为什么要浪费?
张金芳充满着居家过日子的智慧:“拿根筷子给他含着就行。”
“好。”徐二龙转身,去灶房,取了一只竹筷,塞到缺牙齿的嘴里。
果真,立竿见影,磨牙齿的声音没有了,世界清静下来。
徐二龙这才侧着身子,安稳的睡觉。
早上,徐二龙起床,就见得缺牙齿歪着脑袋,在瞅着旁边的黄桷树。
这树上,是有啥好东西?
徐二龙跟着歪着脖子,往黄桷树上瞅。
黄桷树枝繁叶茂,能听见鸟鸣声,偏看不见鸟在哪儿。
徐二龙看了两眼,没看出名堂,拍拍缺牙齿的肩:“这上面有什么?”
缺牙齿尖叫:“二龙,别拍我,我昨晚不知怎么了,睡觉居然落了枕,脖子歪了。”
所以,自己是犯傻,陪着他歪着脖子往树上瞅?
想明白这个,徐二龙想踢他两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不再搭理他,徐二龙自己进屋找早饭吃。
缺牙齿歪着脖子,跟着进来:“二龙,真奇怪,我怎么就落枕了呢。”
徐二龙只当没听见。
昨晚的蛇,在瓦罐中,已经焖得软烂。
徐二龙勺了一碗,又撒了一撮盐巴下去。
鲜香美味啊。
张金芳起床,烧了大柴灶,给徐二龙煮面条吃。
趁这空隙,徐二龙收拾东西。
老荫茶包带上,小玲昨天给他采的薄荷叶也带上,甚至,还有几粒糖精。
在这个白糖都珍贵的年代,糖精,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一粒糖精下去,一缸子水都甜了。
“今天,你们继续弄黄鳝。”走的时候,徐二龙交代一声。
“再多可没地方装了。”张金芳说。
“嗯,我想办法。”徐二龙回答。
徐二龙挑着黄鳝,熟门熟路的,去化工厂伙食团交差。
现在门卫都不拦他,见着他,比见着厂里的工人还熟络。
先去伙食团把黄鳝交了后,徐二龙返身,往王伯林家里走。
王伯林的儿子,就是上次摔破了头的小虎,现在头上还包扎着纱布,呆在家里。
额上这么大的伤口,肯定要养一段时间。
不让他出去玩,怕他流了汗水感染伤口。
这几岁的年龄,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把他关在家里,不让出去玩,这简直是要命。
此刻,小虎就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一个劲的嘟哝。
徐二龙拨拉了一下口袋,拿出一只竹蜻蜓。
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
这年头,小孩子们的玩具极为稀少,能玩的,也就是玻璃珠子、弹弓、滚铁环、小人书等。
但这些,都是要一群小伙伴玩才合适。
“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徐二龙回答,将竹蜻蜓拿在手中,示范一下。
王伯林回来,就看见徐二龙在陪着小虎玩。
“二龙来了?”王伯林问。
“是啊,想约你一块儿喝酒,刚才在伙食团,我看你在忙,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你。”徐二龙回答。
王伯林笑,一个厂矿几千人,他这个伙食团长,其实也忙的。
“你倒是挺闲的。”王伯林笑。
“没办法,我一个乡下人,又没正式工作,除了给你这边供五十斤黄鳝,也没别的事了,闲得慌。”徐二龙卖惨:“不如,王大哥给我再指条明道?”
王伯林思索一下,对徐二龙道:“老弟,我看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给你想个法,这样,你先拿一条烟来,我看能不能帮你搭条线。”
徐二龙就是想等他这么一句话。
毕竟,王伯林作为国营大厂的伙食团团长,认识的人应该不少,如果能再介绍个类似的人员,再多一条稳当的供应门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我现在就去准备。”徐二龙回答。
从化工厂出来,他先去市场上,找人换了一些票证,然后,想办法去弄烟。
这年头,弄烟,也是有点门道的。
现在商贸、物流不行,几乎上本地人,全是抽本地烟,也就搞得全国各地,有成百上千的香烟品牌。
除了全国通有的大前门、大重九等香烟,他们本地,就有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烟,有一毛六一包的“红港”,有二角四一包的“飞燕”。
另外还有“迎春金穗夔门”等在全国都叫得上号的香烟牌子。
徐二龙准备弄一条夔门,本地烟,也是在能接受的水平,送人也不打眼。
只是,在国营商店,想弄一条烟,难上加难。
徐二龙的目光,自然而然,就盯上了外面的私人烟摊。
电影院,也是私人烟贩比较集中的地方,卖瓜子、卖糖葫芦、卖烟的,都喜欢扎堆在这儿。
徐二龙逛到河街电影院。
果然,一会儿,就有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伙子,凑过来问他要烟不。
“要啊。”徐二龙回答:“夔门有吗?”
“当然有。”对方摆出一包夔门,递到徐二龙的面前。
“我不要一包。”
“要一支啊?”对方问。
这年头,因为经济有限,许多小年轻又想抽一口,这些卖烟的,也别出心裁,把香烟给拆散,一支一支的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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