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乞求林牧。
而此时，张伟杰也拿着束缚带跑了过来。
“林老师。”
林牧示意他们去捆上病人。
中年妇女看着自己儿子被五花大绑，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而林牧，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但想到病人的病情，他又不能心软。
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说：“等我打个电话，你就都知道了。”
“……好。”
病人妈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还是很配合。
或许现在的她，虽然觉得自己儿子是精神病。
但还有治愈的希望。
林牧接下来打的电话，却是狠狠打碎了她的希望。
“喂，疾控中心吗？”
“我是京都医院急诊科，这边有个狂犬病患者。”
“你们派个人过来吧。”
听着林牧的话。
病人妈妈脸上，逐渐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她没有哭，因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儿子……怎么就狂犬病了呢？”
“他也没被狗咬过，也没被猫抓过，怎么就……”
“医生，你是误诊吧？”
病人妈妈摇着头，走到熟睡的儿子身边。
拉着他就要出院。
说：“我们不治了，这家医院不行，我们换一家，儿子醒醒，我们走。”
对于病人妈妈的反应。
林牧是早有准备的。
这是悲伤到极点的表现。
她没办法接受自己儿子马上就会死的事实。
但这确实是真的。
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消化。
……
——等会，狂犬病？！
——虽然一直听说这个病，但真的没有见过啊，居然是这样的吗，好可怕！
——呜呜呜呜这个妈妈好可怜啊！
——快告诉我是误诊，快告诉我！
——从来没有哪一刻希望林医生是错的，哎，生命无常啊。
——但是他妈妈说他没被狗猫咬伤过，怎么会得狂犬病毒？
……
能看到网友弹幕的摄像大哥，也对这个问题很疑惑。
他不由得询问林牧：“没被狗咬过也能得狂犬病？”
他声音不大。
但病人妈妈听到了。
停下了搬动儿子的动作，坚定的说：
“医生，我儿子肯定没被狗咬过，你是误诊是不是！”
“要不你再看看？”
“是不是别的病啊！”
病人妈妈悲伤的情绪感到到其他人。
没人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其他病人们也跟着求情起来。
对林牧说：
“医生你再看看吧。”
“是啊，他还这么年轻。”
“现在城市里哪还有疯狗啊，就算被流浪狗咬了，大部分人也会去打狂犬疫苗的，不可能舍不得这点钱。”
连陈婷婷张伟杰都看不下去了。
红着眼圈对林牧说：
“林老师，你真的确定是狂犬病吗？”
“要不咱们做个检查，我自愿加班！”
林牧叹了口气。
他知道结果让人难过。
但不让他们相信的话，估计等会疾控中心的人来了，也会很难解释。
于是走到病人身边，移动了一下他的身体，露出肩膀的伤口。
“看到这一片痕迹了吗。”
陈婷婷张伟杰急忙凑过来看。
“有红疹和血点，但更多的是挠的太用力引起的血痕。”
“病人妈妈说过他肩膀很疼很痒一直在挠，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老师，跟这个有关系吗？”
张伟杰疑惑问道。
林牧点点头，回答：
“因为他被蝙蝠咬过，这就是伤口。”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伟杰甚至说不出什么连续的话：“不是，我，你，老师……蝙蝠？！”
陈婷婷则是转头询问病人妈妈：
“你儿子被蝙蝠咬过？”
病人妈妈呆呆地，反应过来后拼命摇头：
“没有，他没提过这个。”
林牧问她：“那他有没有去过什么老房子，地下室什么地方？”
“没有，绝对没有！”
病人妈妈还是否定。
但顿了一下，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犹豫的说：
“他……他之前跟朋友去爬过山，晚上爬的。”
“那就是了。”
林牧继续指着肩头的伤口道：
“有的蝙蝠很小，造成咬伤的伤口也很小，出血可能就只有两个小点，非常不容易发现。”
“如果是晚上没看清被咬了一口的话，估计会被当成虫子扎了一下。”
“当时他们又在爬山，没注意也情有可原。”
“但，蝙蝠携带的狂犬病毒比流浪狗还多。”
“结合他目前表现出来的症状，恐水畏光。”
“所以……”
林牧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事情已经很明朗了。
他只能说：“等疾控中心来人再说吧。”
这下。
病人妈妈彻底崩溃了。
一下跌坐在地，沧桑的眼睛中不停流泪。
“呜呜呜，怎么就……我儿子还没三十啊！”
“他刚成了他们公司的小组长，还没结婚呢，我还没抱孙子呢！”
“怎么就得了这个病了啊，呜呜呜！”
陈婷婷安慰她：“阿姨，要不现在，先给叔叔打个电话吧。”
病人妈妈哭着点头。
掏出手机来之后，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林牧：
“医生，我儿子还有救吗？”
“虽然大家都说狂犬病没有就得活的，但是也许现在技术进步了，我儿子有可能救的下来？”
“是这样吗医生？”
看着病人妈妈眼含希冀的眼神。
摄像大哥也于心不忍的说：
“要是有方法就用吧，就算是瘫了傻了，也还算有个希望啊！”
“是啊医生。”
“这么可怜，爬个山被蝙蝠咬了，无妄之灾啊。”
“这么年轻一小伙子，能治就治一下吧，受罪也必死了强啊。”
其余人纷纷附和。
林牧却仍然摇摇头。
“狂犬病毒的发病机制，是直接从伤口通过神经侵入大脑，沿途不损伤任何其他器官。”
“这样做可以避开免疫系统的探查，也不会让病人在发病前有任何不适。”
“就是所谓的潜伏期。”
“但等病毒一旦入侵大脑，就会快速繁殖扩散，攻城略地。”
“只用一天，就能完成对大脑的侵入，获得身体的指挥权。”
“这时候，他们才会通过神经元逆向感染其他组织。”
“整个发病过程很快，就算有方法也来不及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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