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大巴车里的人都在议论,我有一种百口莫辩的委屈。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汪鱼的话:今天最好别出门。
我忍辱负重的坐了下来,讨论声小了下去。
头一次感觉人多不一定是正义。
在我们的沉默中,车子终于到了终点站——后川的长生观。
这里我还真没来过,印象中也是听别人说这里有一座庙!
下车后一看就乐了,一条道,一边是长生观,一边就是台山寺。
“工白,走吧!”
下了车,女生就上前拉住了我,把汪鱼抛在了身后,这一路,我都是在汪鱼的半个怀抱里,那个委屈就别提了,我脸都是红的。
此时,女生的解围,我是举一百个手赞成。
“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不知道怎么被她知道了,但我到此时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作为相约而行的“朋友”,这可不太正常!
她冲我一笑,附在我耳边说:“我也姓工!”
我扭头看着她,她一脸的得意。
莫名其妙的,我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甩开了她的手。
“工白妹妹,怎么了!”
那句妹妹似乎就是在提醒我,我蹭蹭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怪不得知道我的名字?怪不得可以直入我家?
我的眼泪有些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怎么了?”有人拉住了我。
我在泪眼中看到了汪鱼,此时,感觉他无比的亲切,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里,呜呜的哭着,才不管什么异样的目光,更不曾想我们只不过今天见面,合租的室友而已。
汪鱼这次倒是很正人君子的没有占我便宜,只是人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等我哭完了,感觉自己也太失态了,造成这样的原因,除了那个站在远处的女生,更可能是昨晚的两次惊吓,不然,我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对不起!”我离开了汪鱼的怀抱,在包里拿了纸巾擦着脸。
汪鱼大男人的回我:“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不由被他逗笑了,也抹去了我这两天的惊吓。
“你真不认识后面的女生吗?”我再次问汪鱼。
后面的女生也走了过来!
“工美玉!”汪鱼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我一愣,不是他们都不认识对方吗?原来也只是我不认识他们而已。可是忽然都出现在我身边,不得不让人怀疑。
“汪鱼,你就不能叫工姐姐吗?”她不由白了汪鱼一眼,还要上前拉我的手,我连忙闪到了汪鱼的另一边。
她倒是没再说什么,径直往前走,不看我们。
我松了一口气。
长生观的香火还是很好的,人虽不多,却络绎不绝,我感觉像是附近村里的人,但也是图新鲜,跟在汪鱼的身旁,东看看,西逛逛。
到了后院的一个偏殿,我刚进去,就听到了一句道号:福生无量!
我吓了一跳,看过去,一个枯瘦的道人,正看着我。
我不由看向一旁的汪鱼,汪鱼双手抱拳,冲道人喊:“道长!”
“女娃娃要遭殃了!”
他轻轻地说了一句,不再理我们。
我心里一惊,虽然不信这些,可是也被他说的心里有些毛毛的。
“道长请指教!”
我不懂道观的规矩,但还是怀着诚恳的心向道长求教!
道长却什么都没有说,指指旁边的香。
我连忙上了柱香,但却没看到这里有什么功德箱,好似我们进来的一路,就一直没有见过功德箱之类的。
就连手里的香也是放在供桌旁的免费香。
我有些无措的看了一眼汪鱼,他是个男人,又比我大,应该懂得一些吧?
汪鱼直接向前一步,双脚分开八字,站在跪垫前,躬身,双手合抱于腹前,从下而上与他口平,然后左手捂住心口,俯身,右手按在垫上,跪下,右手放在前,左手放在右手上,成了一个“十”字,低头跪拜,头磕在手背上。
我看得呆住,哪见过这样的跪拜,那些大妈也就是跪磕三个头就起来了。
这还没完,却见他左手捂住心口,右手也起来,再次抱拳高拱,如是第二次叩拜,再第三次,才站了起来。
我都替他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站起来之后,他却看向我,我不由瞪向了他,他拿眼神示意我跪拜,我咬咬牙,四不象的学着他的样子,叩了三叩。
“拿去吧!”刚起身,道士就递过来一道符纸,我看都没看清,汪鱼就双手接过,再次抱拳作揖,我感觉自己一下子穿越到了古代。
“成事在天!”道士一句四字天意,就走出了侧殿!
我一脸蒙的看向汪鱼。
这是不是代表我们遇到奇人了!
“行了,不虚此行,回家!”汪鱼收起了符纸。
咬文嚼字的完全有了古人的风范。
我不由怀疑,他们是不是串通好的,但我有什么好骗的?
立刻工美玉的脸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有阴谋。
我跟着汪鱼身后,心事重重的走着。
他们的出现绝非偶然,不能再让汪鱼租住了,虽然他一天也没住,但还是防范于未然吧!
“外面出事了!快去看看!”
还没等我们走出道观,就听到有人喊,人群三三两两的往外跑去。
我不由也有了一些好奇心。看看汪鱼,他也伸长了脖子向外看。
“在这里能看到什么?走,出去看!”我先前开路。
道观外面隔着一条路,路对面似乎是一个什么大院,我没来过,也不熟悉,但大院门前围了不少人。
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完全挤不到里面,更别说看到里面了。
“呜呜”的警车声却从远处呼啸而至,这下,人群一下就被分开了,我也终于有机会看到了里面。
地上有着血迹,却没有看到人,似乎还是被挡住了。
警察驱散人群,很快就拉起了警戒线。
我被挤到了一处极好的位置,却双腿发软,被身后的人扶住了。
躺在地上的竟然是我楼下的那个女人,一样的面容,一样的死法!
一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把我拉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