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池子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我的算命往事

我的算命往事

关平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们关家世世代代传承着一脉六爻卦法的算命本事,正因为与此,爷爷和我爹突然丢掉了性命,我提前下场,进入这个圈子里。我以为我们这个圈子,就是给人测算因果,驱邪避祸那么简单,却没想到,里面的水深不可测!有真算师,也有假算计!算命,算到最后,藏的竟是一场场致命的凶局!

主角:关平久,金姐   更新:2023-01-25 21:3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关平久,金姐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算命往事》,由网络作家“关平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们关家世世代代传承着一脉六爻卦法的算命本事,正因为与此,爷爷和我爹突然丢掉了性命,我提前下场,进入这个圈子里。我以为我们这个圈子,就是给人测算因果,驱邪避祸那么简单,却没想到,里面的水深不可测!有真算师,也有假算计!算命,算到最后,藏的竟是一场场致命的凶局!

《我的算命往事》精彩片段

前两天,刷抖音看某主播发了一个段子,是关于粤城,荔湾广场的事儿。

段子整的还挺火,上万人评论,上百万点赞。

关于荔湾广场这个地方,大家可以通过度娘自行搜索。

声明一点,胆小者别查,挺恐怖的。

这个地方被称之为‘荔湾尸场’!

‘跳楼圣地’!

还有着玄乎其玄的‘八棺镇邪’一说。

出事儿的那几年,有十多人,几乎在相同的位置,选择跳楼结束生命。

前后四任开发商,更是离奇暴毙!

原因众说纷纭,被传的玄乎其玄,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在这些建筑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内情,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但我,却是最清楚的!

正是因为当年的自傲,觉得本领过人,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才会被卷了进去。

以至于后来,成功解套脱困,为了保命,不敢再抛头露面,更是不敢随便用我引以为傲的手段,给人家起卦测算!

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日子,让我彻底明白,我继承的这六爻测卦一途,本身就是个错误!

纵然可以结识一众信徒,甚至能让一群有钱有势的大佬,招之则来,呼之即去,成为圈子里被高高供起来的活神仙,可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最好的那些年华,被我浪费在了四处躲藏的狼狈日子里。

我错过了太多,我爱的生活,还有爱我的女人!

从人人敬仰,到籍籍无名。

直到被风水圈子彻底除名,才敢抛头露面!

因我孑然一身,索性后来去了东北锦州,在鞍山路那条偏僻的街道,开了一家棺材铺。

平时除了忙生意,偶尔也会给人弄一下风水。

闲暇之余,盘一盘手里的铜钱。

但手里盘玩儿的铜钱,却再也没有被我用来起过卦!

至于为何东躲西藏,当年又在荔湾广场闹出了什么事儿,就必须得从20年前的那场意外说起……

我姓关,叫关平久,因祖上传下来的六爻卦术,使得我们老关家在这一行当内,名头很响。

南六爻,北梅花,茅山孟,东北马,瑶苗圣手一枝花!

我爷爷关北山,就是领头的南六爻。

都说有本事的卦师淡泊名利,结缘不结财,两袖不留铜臭味儿,消灾解难积功德。

这也确实,算卦留财,于己不利。

满眼是钱,那妥妥的都是江湖大骗子。

所以在八十年代末,我们家并不富裕,平时吃的,用的,都差村里发小一大截儿。

赶上我爹要去镇上办点事儿,自家连个像样的二八大杠都没有,还得问邻居借。

我曾问过爷爷,为啥隔壁村的老孙头靠着看事儿,三层小楼都起来,我们还住着这个超过百年的破土屋?

我爷爷总是很和蔼的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人在做,天在看,咱家是攒功德,这功德还是为我攒的,用来为我抗事儿用。

现在回忆起来,爷爷明显是话里有话!

记得九二年的时候,爷爷带着自己的卦匣和一把用牛皮纸包裹的破伞,领着我爹出了趟远门,说是有一个大事儿,需要他们父子俩合力,给好好破一破。

结果,他们一去就是三个月。

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我爹自己。

他是坐着轮椅回来的,两条腿儿没了!

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也被人给戳瞎了!

我问爹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肯对我说。

只是给了我家传的卦匣,还有爷爷每次出门都带着的那个用牛皮纸包裹的破伞,让村里的陈叔带着我离开村子。

说是关家虽遭灭顶,但不能绝了后!

让我带着两样东西,远走他乡,以后永远都别在回来。

那年我才15岁,一个傻乎乎的农村娃,啥也不懂,带着东西,被陈叔强塞到了绿皮火车上。

我是在岭南一个小县城,被人扔下站台的。

落了脚,我懵了。

生平第一次来到这么繁华的县城。

到处都是人!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我没有因为这个花花世界感觉到兴奋,反而不知所措,满是惶恐。

我在县城的火车站转了整整一天,遭受了无数的白眼,推搡,甚至是无缘无故的谩骂。

身无分文,又不敢去其他地方,饿得头昏眼花。

到了第二天,实在坚持不住,瞅准一家包子铺,先是想求店家借我两个包子果腹。

遭到冷眼和驱离手势后,看着蒸笼上,热气腾腾的美味,便再也忍不住,上手就去抢!

抢到手便猛往嘴巴里塞。

结果遭到了人家的毒打,但我顾不上身上的疼,起码那一刻,我吃到东西了……

夜晚,我跑到了火车站附近的桥洞下,抱着手里的卦匣,看着远处黑暗中闪烁着的刺眼霓虹,放声大哭。

黝黑的夜,凉风一吹,瑟瑟发抖,我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甚至还一度产生了轻声的念头,但我最后没有勇气,因为我怕死……

后面的两天,我依旧在火车站漫无目的的走着。

瞅着谁吃剩下了东西放在那儿,就冲过去,也不理会别人鄙夷的目光,狼吞虎咽。

找不到吃的,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也就是这么缩着的时候,我遇到了好人,同时也遇到了坏人!

好人来自一个中年大叔,他见我可怜,直接丢给我两张大团结!

那可是二十块钱!

长这么大,还没有摸过这么大的票子!

钱拿到手里,美美的想着下馆子好好饱餐一顿,坏人却出现了。

我直接被一个嚣张跋扈的胖子掐住了脖子,像摁死狗一样摁在那儿!

这胖子叫三虎,是火车站这片区域的丐头儿。

他手里头笼络了几十个跟我差不多大,甚至比我还小的娃娃军,专门负责在火车站要钱!

他们要钱的路数也是五花八门,有的飙演技,演苦情戏,立个牌子,什么死了父母,无家可归之类的。

有的装哑巴,有的当瞎子。

还有的藏好胳膊腿脚,装成残疾人,擎着一个碗,在人群里爬来爬去。

三虎说我在他的地盘,抢了他的生意,还告诉我说,已经盯我好多天了!

到手了二十块钱也被他劫了去。

临末,威胁我,加入他们,以后给他讨小钱儿。

我无法接受,想要逃离,结果他身后的那群娃娃兵便一拥而上,架着我,带我往火车站后身去。

我大声呼喊,想要求救。但来往的过路人根本不看我,就算看,也只是瞄一眼作罢,很多甚至刻意躲着,没人愿意多管闲事儿。

最终被带到了胡同尽头,一个破旧的老宅子内。

我永远不能忘记那一天,长这么大,遭受到最毒的一次打!

三虎脱光了我的衣服,把我吊挂在一棵树上,用杨柳条死命的抽着。

他用柳条抽了我242次,扇了29记耳光!

那一刻,我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还回去!

等我全身皮开肉绽,就用加了盐的水泼。

那种疼,是疼到骨子里的!

他下面的那群小崽子一个个看着我受虐特高兴,似乎打了我,他们也很过瘾。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像我一样,都是从这种挨打中挺过来的,按理来说,会同情才对,结果却恰好相反。

或许,他们被丐头儿洗脑了?亦或许,他们习惯了,麻木了……

就这样连着两天,我一个没经历过啥场面的孩子,真的受不了,只能选择屈服。

认命一般同意了他的要求,跟其他人一样,去火车站讨钱。

只是我不愿意装可怜,想靠着自己的本事讨钱!


前面说了,我家是给人看事儿的,一辈传一辈。

所以我在十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学到了皮毛,很多肤浅的东西都能够理透整明。

易学推算,六爻精法,解他人命理的手段,也都掌握了七七八八!

但只存在于理论上,实际并没有上手过。

因为爷爷不允许我随便给人测算,毕竟这东西说到根儿上,还是有伤天和,于己不利。再则,我还是个孩子,也没人会找我算。

但为了讨钱,我想要试一试。

我弄了个碎边儿的瓷碗,随身带着几枚麻钱儿,一个充当卦盘的龟壳,外加一张我亲自写了字儿的纸板。

来到火车站的天桥下面,阴凉处,往那儿一蹲,就开始等待有缘人的到来。

这一块有好几个给人算命的老人家,人家坐下又是八卦图,又是各种辅助道具,还有穿着功夫服,留着白胡须的,往那儿一坐,就有着一种仙风道骨的气势。

跟他们一比,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熊孩子,谁见到,都一定认为我是个骗子。

起码卖相上,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我!

在这样的基础上,除了一个好心人看我可怜,往我的破瓷碗丢进一个五角钱的钢镚,一连三天,都讨不到钱。

这样的‘业绩’气坏了丐头儿三虎,每次落夜回来,免不了遭他毒打。

我也试图反抗,但结果会遭到其他小崽子们的围殴。

想过跑路,但火车站这边全是三虎子的眼线,而且就我目前的处境,无依无靠,又能跑到哪里?

火车站摆摊半个月,没一单生意。

三虎急了,最后给我两天时间,不行就让我学其他人装孙子。

如果我不干,卸了我的手脚,让我彻底变成残疾,那样钱来的才会更容易。

我信三虎子的话,前两天,我可是眼睁睁的看到,一个比我小三岁的男孩儿找机会跑路,结果被抓回来,真就让三虎打断了腿,成了残废,再也跑不掉了!

主要九十年代,这片的火车站太乱了,三虎子就跟土皇帝一个样儿,威风惯了,对付我们这种小崽子,就跟摆弄小鸡似的。

陷入绝望之际,我的第一个信客终于上门了。

现在回忆起来,在某种意义上,这人也是我踏入社会的领路人!

这是一个女人,火车站这一片儿,就连三虎,也怕她。

熟悉的,都管她叫金姐。

三虎是丐头儿,而金姐则是鸨头儿。

她手里网络了一群千娇百媚的女人,专门负责在火车站周遭,干肉皮买卖。

我要是没记错,在09年之前,严扫未至,这个小县城那还是有名的‘黄城’!

就是金姐打响的这个名头。

下到普通的农民工,上到那达官贵人,都是金姐的猎物。

附近的旅馆,理发店,全都是金姐挂羊头的场子。

甚至县城的大酒店,她也有所涉足。

有传言,她手里有上百个给她赚钱的小姐。

更听说,县城混黑的大佬,那都是金姐的姘头。

记得那是一个清晨,天气有点冷,我裹着身上单薄的破衣服,蹲坐在那里苦等着。

不远处,是三虎的眼线。

而我的眼睛里,全都是过往的行人,我多么希望,有人可以停下脚步,照顾我的生意。

就在这个档口,金姐来了!

金姐看着也就三十岁的样子,一头波浪长发,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衣袖被高高挽起,露出两条如葱般的玉臂。

乍一看,女王范儿十足。

这会儿她抽着香烟,扭着傲人的娇躯,一步一颤向着我走来。

到了我的摊位,直接蹲下来,间接还打了个哈气,慵懒的模样,跟没睡醒似的。

她西装是敞怀的,里面内衣的领口开的很大。

我这个角度顿时能看到不该看到的酥白,小脸腾的就红了,身子顿时也就不冷了。

只是金姐身上的香水味儿很重,很刺鼻,我不是很喜欢。

妩媚的盯了我好一会儿,她深吸一口香烟,直接冲着我的脸喷了一口,顿时呛的我咳嗽连连,却引得她一阵娇笑。

笑够了,才开口柔柔的说道:“姐姐可注意你很久了,虎子新收的娃娃兵吧?姐姐挺好奇,人家都是走正路子讨钱,你咋还跑来当算命的骗子咧?”

我倔强着抬着脑袋回怼:“我才是走正路子讨钱,他们才是真正的大骗子!”

“意思是,你这娃娃有真本事,真会算命?”

“那当然!我家祖传六爻卦法,我爷爷在圈子里,那更是……”

“反……反正我就是会!”

我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所以及时在爷爷这个茬儿上收住了口。

“有点意思!你成功让姐姐产生了好感呢!”

“来!给姐姐算一卦,要是算准了,姐姐不但给你钱,还能让你从三虎手里出来!”

“真的?!”我激动坏了!

我现在最希望做的事儿,就是离开三虎这个王八蛋!

“真的!算吧!”

“你想算什么?”

她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想了想道:“就算算姐姐最近有没有啥灾祸?”

“好!生辰八字报一下!”我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小娃娃还挺正规,好,姐姐是……”

拿到了金姐的生辰八字,我将三枚铜钱放于手中,双手紧扣,闭目想着要测之事,让所测信息融贯于铜钱之中。

几秒过后,合掌摇晃铜钱一阵儿,放入充当卦盘的龟壳中。

这样的动作我重复了六次。

六次掷钱,配以卦爻及动变,在辅以测卦当日的干支,配以六亲及六兽,依靠用神的五行生旺,结合易经的爻辞,就可以判断所测事物的发展过程和结果了。

当我最后一次掷钱,发现卦盘中的铜钱,前两枚在低位,最后一枚在高位后,脸色有些不大好。

三钱尾高,结合前面五次掷钱的卦象,这是血光灾卦!

这灾源于四通之路,说白了就是交通事故,可解!

深吸一口气,我对着金姐说:“姐,你今晚加点小心,可能会出车祸!”

“车祸?还今晚?”她眉头高高皱起。

“姐姐今晚也不出门儿,还在八里胡同接个贵客,怎么可能出车祸?”

冲着我摇了摇头,她显然很失望。

紧了紧身上的西装,道了声无趣,便转身离开。

“金姐,卦金!还没付我卦金呢!”

“金姐,今晚千万不要随便过马路,记住了!千万别!”我喊着。

结果人家鸟都不鸟我,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金姐走后,我便没了生意。

同时,周围的那些神棍老头,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看事儿,都是挑着好话说,以达到迎合信客,多获财利。但我,只是实事求是……

当晚,回到老宅子,我再次被三虎吊了起来。

通过他的眼线,他知道我跟金姐有过接触,还知道我‘诅咒’金姐要出车祸,惹得金姐很不高兴的离开了!

别看三虎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但充其量就是一个孩子头儿,像是金姐这种人物,他根本不敢得罪。

他认为我这么做,不仅会坏了他跟金姐的交情,还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今晚就要把我整残了,对金姐,也有个交代!

先剪了我的舌头,让我变成哑巴,封住我这张得罪人的嘴!

就在三虎拿着剪刀,野蛮的掰开我的嘴,想要直接动手的时候。

就在我吓得眼泪哗哗直流之际,宅子的破门被人猛的踹开。

一个黑衣墨镜男匆匆走了进来。

开口便是冷冷的一句。

“虎子,这人,金姐要了!”


手捧卦匣,腋夹破伞,在三虎又怂又不解的目光下,在其他娃娃兵一脸羡慕的眼神下,我跟随黑衣男堂而皇之的离开了老宅。

至此,我成功摆脱了这个困住我的牢笼。

但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心底种下,我发誓儿,未来有机会,一定会让三虎这种人渣死的很惨!

这里提一嘴我的卦匣和破伞。

当初被三虎带走,肯定不会错过这两样东西。

她先是查了我的卦匣,以为里面有啥好宝贝。

结果发现里面全都是不值银子的破麻钱,一脸的嫌弃。

那个年代,小小的麻钱啥也不是,一些去乡下收破烂的,能收好几缸,转头卖给炼铜厂,化成铜水儿。

现在想来,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至于那把破伞,他更是看不上眼儿……

离开这个胡同,跟随黑衣人,我拐到了一个叫八里胡同的地方。

八里胡同,是火车站后身最繁华的一条胡同,同时也是最乌烟瘴气的一条胡同。

胡同里的发廊,旅馆,都被小姐们包了场。

还有些个小酒馆,也不是正经营生,都是酒托做局,坑傻子来消费的。

我跟黑衣人进了一个叫莉莉美发店里。

这是这条胡同最大的一家理发店。

一进来,就超级不适应。

因为大厅内的沙发上,坐着六七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莺飞燕瘦,令人眼花缭乱。

而且她们身上的劣质香水味儿,加上几乎每个女人都叼着一根烟,更是熏的我头疼。

我进来,那个黑衣大哥便离开了。

在我有些不适应,双手用力抓着卦匣,寻求一点安全感的时候,一个盘着头发,红色小衫,下身黑色丝袜,脚踩高跟鞋的女人故意扭着身子,笑盈盈的向我走来!

“呦!这么小的弟弟,也学人家大人来按摩吗?不然,让姐姐好好服侍你嘛!姐姐算你便宜啦!”

说话间,还伸出手,想碰我。

我很反感,直接往后退,引得其他女人娇笑连连。

我有些恼火,甚至想要爆粗口。

“行了!小莉,人家还是个孩子,不禁逗,别玩儿的太过火了!”

就在这个时候,顺着通往二楼的台阶,走下来一个女人,这女人,就是金姐。

金姐的出现,让刚才还懒懒散散的女人们,都立刻站起来,冲着金姐恭敬的打起了招呼。

金姐随便摆手算是回礼,接着对我喊了一句:“上楼,姐有话跟你说。”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麻溜顺着台阶,跟金姐上了去。

楼梯本就有个坡度,金姐在前,浑圆尽收眼底,让小小的我,感觉到很痛苦……

我没想到,这理发店的楼上,居然是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存在。

办公室非常大,落地窗很美,但办公室里摆设并不多,待客沙发距离办公桌非常远。

除外,我看到办公室右侧有个里间,那里好像有张床……

此刻,坐在老板椅上的金姐翘着腿,抬头看向我,眸子微微一亮。

这个时候的她气场非常足,坐在那里,就给人的感觉很强势,不好接触的感觉。

这种强大的气场,和白天找我算命那种妩媚的形象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的金姐,好似大公司的女老板。

“你娃真会算命?”她上来就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吞了吞口水,认真的点了点头。

“手里拿的都是什么?”

“家传……家传的宝贝!”我小心回道。

她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

“也不知道你真会,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你赶上了。但总之,你救了姐一命,所以,你这命,姐自然是保了!”

前面说了,金姐要在这个八里胡同,等着她的一位贵客。

正因为是贵客,所以金姐特别在理发店的门口翘首以待。

几分钟后,贵客徒步,从胡同的对面遮遮掩掩的出现。

看到贵客,金姐本能的想要穿过胡同小路,去对面亲自迎接。

但当她刚迈出一只脚,便想到了在离开我摊位的时候,喊着的那一声,‘千万别过路’!

就是这么愣了下神儿,脚一收的档口,一辆摩托车突然从不远处的拐角杀了出来。

这车加足了马路,轰鸣声十分刺耳,目标直指金姐。

饶是金姐反应迅速,直接缩回到了理发店,还是被刮蹭到了一下,受了点儿轻伤。

很难想象,如果她奔着对面走去,按照时间计算,此刻正好走到路中心,那摩托车飞驰而来,结果可就另一说了!

按理来说,八里胡同这地方不允许车辆进入,即便摩托车也不允许。

但当晚,摩托车司机喝了酒,酒劲儿上头,在附近胡乱骑了一通,看上去,这或许是一个误会!

这也是为什么,事后,金姐安排自己的手下,让手下人去三虎那里,把我给捞了出来……

“弟弟,姐听说你是一个孤儿?以后有什么打算?”不提我算卦的事儿,她若有所思的直接问道。

我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茫然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样,姐给你一笔钱,不算多,但对你来说也绝对不少,两万块,算是付你的卦金,你离开这个乱地方,好好讨生活去!”

我连忙摇头。

“不行!给你看的这一卦用不了这么多钱,最少九块三毛钱,最多二百,多了不能收!”

“嘿?你这小子,给钱都不要,这可是两万块呢!傻不傻?”

“不是我的,我不能要,不然会害了我的!”我认真的回道。

“你个小神棍,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不然这样吧,姐给你找个工作,足够你安安稳稳度日,这怎么样?”

“我不想受管束,我想自己干。金姐,不然……不然你往我身上投点钱呗!”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让金姐给我租个门脸儿,想在这个小县城稍显安静的地方,做个营生买卖,自给自足就好,不想受他人拘束!

金姐答应的很爽快,还说我虽然小,但脑子里装着自己的生意经,这点她很欣赏。

只不过当她清楚我要干的是什么买卖后,脸都黑了。

隔天,我便被金姐开着一辆皇冠车带走了!

九十年代初期的皇冠,那就是土豪们的玩具,这也说明了,金姐的身价可不一般!

这是我第一次坐上这么高端的车子,说实话,没什么特别兴奋的感受,但确实很舒服。

开车的时候,金姐一边抽烟,一边笑着对我道:“今后姐姐不会闹车祸吧?”

“这说不准,你得算,没准儿未来有更大的灾!”我一本正经的回答。

“小王八蛋,就不能挑好听的说?”她白了我一眼。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金姐听了我这样关心的话,笑的酥傲乱颤,说我还挺会疼人,便将烟丢出了车窗外。

最终,我被带到了县城北边的一条老街,看到了金姐给我租的那个门脸。

门脸面积有个四十平,但在我看来,不算小了。

而我要干的营生买卖,就是寿衣店!

入我们这一行当,活路子钱不能赚,越赚对我们越不好。

用我们行里话来说,有命赚钱没命花。

但死路子钱却可以碰一碰。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算命先生,风水大师都会开个棺材铺,开个纸扎坊。

棺材铺本钱大,纸扎坊要手艺,这两样我都干不来,所以就干了这么一家寿衣店。

而且对寿衣店,我还算门儿清。

以前我们乡里就有一个老孙头干这个,我爷爷经常去找他下棋,一来二去,我就更了解寿衣店的条条框框了。

就这一干,就是三年……

从被误会是替家长看店的懂事儿娃儿,到让街坊邻居真正知道,我就是这家店的店主。

这三年,我没有给人起卦算命,懂得了藏拙。

我很清楚,当年我爹和我爷爷出了事儿,一定不简单!

算命这一途,算得了旁人,却不能算己,这是天道法则。

不然,我肯定会不惜一切手段,查出背后的真相来!

我爹说,关家不能被灭了门,让我逃离,留下我这颗种子,好好活着,这就更加说明了当初的事儿,到底有多大!

还有一点就是,算命这一途,是需要在成人之后,起卦测算才是最佳的!

当年为了活命,给金姐开卦,按我那个年龄,属于犯了禁忌的。

但这种禁忌不足以致命,一次两次不打紧。

只不过年岁未至,算多了,就会伤其根本,遭到反噬,到那个时候,我不仅十算九不准,还会大祸临头!

当然,这三年的苟活,我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没做。

我花钱差人去了我的老家,想知道我爹具体的情况,得到的反馈是,人死了!

坐死在家里的椅子上。

而我家的房子,也因为一把无缘无故的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家没了,亲人死光了,这让我的心沉入谷底,但同时也让我彻底无牵无挂。

我发誓,会查出当年的真相!

三年的营生中,让我有了两个还算知心的朋友。

首先,我认了金姐当干姐。

说是我认她,实际上是她一次喝酒,逼我的。说要是不同意,就让我陪她睡觉!

只有当了我的姐,她才会断了这个念想。

她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都明白,她这是变相的保护我。

在这个县城,她金姐还是有点面子的。

我们这个小县城,人鱼混杂,乱的很,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她罩着我,我会过得相对容易!

结交了一个好兄弟,王家宝!

这是一个小胖子,在工业园里的一家国企给人当保安,别的本事不行,打架和开车的技术绝对一把好手。

他家就住在我店铺后面的小村子里,我俩经常接触,一来二去,发现脾气性格挺契合,经常在一起喝酒!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能请来的唯一朋友就是王家宝。

其实也想让金姐陪我过,但她那天工作忙,好像陪什么大老板吃所谓的烛光晚餐。

生日的第二天,我便不在干寿衣店这摊活儿,店门换了牌匾,叫‘平久看事’。

隐忍了三年,长大成人,无牵无挂,藏拙看来也大可不必!

在我们关家,后辈年过十八,就可以自立门户。

所以,我要开门迎信客!

将一直珍藏破伞拿出来,拨开牛皮纸,吹掉破伞上面落的一层薄灰,摆在了屋内柜台的一角儿。

我心里很清楚,这东西卖相很差,却是我的祖传之宝!

它叫八卦伞!

八卦伞乍一看,就跟大一号的雨伞似的,但它平帽式的圆顶,很像过去皇帝出门撑着的华盖。

在这上面,除了有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式,还用旧朱砂写着各种各样的法咒,一般人可是看不到的。

八卦伞材质特殊,据爷爷说,是用有道行、完整狐狸皮缝制出来的。

人坐在这样的伞下,测算更显灵验。

测算所用的卦匣放到一侧,卦盘等诸多工具也都齐案码好!

柜台左右两侧,由我亲自写的一联对子。

上联:方孔之间,皆含两仪四象九宫。

下联:六爻卦下,算尽人间前尘后世。

一切搞定,洗手给屋里的关家祖师爷神像上了三炷香,磕了仨响头,就此出山礼成。

但我并没有端坐在卦台前,等着生意上门。

而是拿走了几枚麻钱儿,锁上门,向着火车站方向走去!


有些事儿,总需要有个了结!

开门算的这第一卦,我想自己做主,也想它特别一点!

来到了火车站,直接去了站前位置显眼的拉面馆。

找了个中间的桌子一坐,一个满脸寡相的女人磕着瓜子,冷冷向着我走来。

“吃点什么?”

“一碗拉面。”我笑着回道。

“嗯!”女人转身,直接进了厨房。

没几分钟,拉面给我端出来了。

但我没有动筷子,这家餐馆的东西,根本没法儿吃,一点味道都没有,而且面都坨了。

很多火车站的餐馆,都不把东西的质量放在首位,进来的都是流水客,一茬跟着一茬,他们只管能坑一餐钱,就坑一餐钱,反正也不指望着回头客。

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装冤大头,不是我多有钱,而是想买一个就餐的座位,不然人家老板真不让我待着。

我在等一个人,算算时间,那人应该快来了。

果不其然,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一个双腿残废,身子卧在破旧滑板车上,一手扒拉着地往前滑行,一手举着个碗的人进入了我的视野里。

这人蓬头垢面,一脸的死灰色,双目空洞,犹如行尸走肉。

进了餐馆,他举着碗,依次路过每一个就餐的顾客。

但显然,没人愿意理会他,甚至十分的厌恶。

按理来说,一般的餐馆,是不允许要饭的跑进来的,容易招来晦气。

但餐馆的老板娘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吃着瓜子,说明,人家都是通过气儿的。

我私底下也调查过了,这个老板娘,经常给丐头三虎暖被窝,厨房里自己的男人,则是被她呼来喝去。

当这人走到了我的跟前儿,举着碗,机械的说了一句:“老板,可怜可怜我吧,赏我两个钱吧!”

我笑了笑,真就掏出了十块钱,放到了他的破碗里。

看到这么大的票子,这人眼睛一下就亮了。

在他抬头看向我,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惊喜的道:“你……你是关哥?”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方便找个地方聊聊吗?”

“方……方便,我废人一个,跑也跑不掉,没人盯着我!”

说完这话,他略显忌惮看了眼那个老板娘,转身慢悠悠的往餐馆外爬去。

其实就算有人盯着他,我也不怕。

我知道,他是三虎的人,但我现在有金姐保着,更是金姐的干弟弟,他三虎就算看着我,也得绕着走。

跟随这人离开了餐馆,我俩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坐在一个石板上,跟他聊了起来。

实际上,这人就是当初,我亲眼看到被三虎废掉双腿、小我三岁的可怜娃。

他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锅子,至于这个名号的由来,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对他印象还不错,起码我被三虎折磨的时候,他没跟随大家笑话我。

在闲聊的时候,锅子问了我他最关心的问题。

“关哥,我非常好奇,当初你明明得罪了那个金姐,怎么还能被金姐保下来,如今活成了自由身?”

我笑着道:“那是因为我说了实话,我算准了她当晚会出事儿,她听进去了,结果应验了!”

“你真的会算命?”他大吃一惊。

“真的会,祖传的,我还在巷北开了家铺子,就是给人算命来着!”

听了我这话,锅子眼睛一亮。有些紧张的问:“那关哥,你能给我算一算吗?”

他不知道,这正是我等着他的话。

“行啊!你小子想算什么?”

“我想找到我爹!懂事儿那会儿,我记的娘让一伙人逼疯了!然后我被丢到了火车站,是三虎子直接把我劫走的!”

“娘曾经跟我说,我爹是个大人物,但这个大人物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锅子的眼神就越发的黯淡了。

“那你的意思,你想算算,你爹在什么地方呗?”

“对对对!帮我找到我爹!让我爹来救我!”我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行!但锅子,我算卦有讲究,是需要付卦金的!”

“多……多少?关哥,太多我没有,要的钱,都被三虎拿走了!”他有些担心。

我从他的破瓷碗里拿出两个一块钱的钢镚,说道:“这些就够!”

锅子兴奋的点着头:“关哥,快帮我算算!”

“生辰八字自己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

“没事儿,也能算,就是费点劲儿!”

沉下心,我开始测算。

六爻六卦,六卦六钱,六钱落盘,卦显眼前。

整个过程看似简单,但却很消耗我的气力。

就这么一小会儿,我额头上便留下了细密的汗珠。

这汗珠的出现,一个是代表着我的道行还不够,需要多加修炼。

再一个,他没报时辰,在这样的基础上,我需要费更大的精力!

良久,我才收卦喘了一口气。

“关哥,算出来什么了吗?”他满脸的期待。

我点了点头,安慰道:“锅子,这几天好好等信儿,别招惹三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爹就会来找你了!”

“真的?!”锅子一脸激动的看着我。

“信我!等着!”

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一些安慰,我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按照卦象的推衍来看,锅子的父亲就在这个县城内!

按推算的方位,朝向东南!

锅子的这个父亲,还不是一般人,卦象显示,此人余气飞扬,应为官星!

官星照,显贵之名,曜宿应临,定秉均衡之刃!

只要找到了锅子的父亲,锅子未来必然会否极泰来,成为那有福之人,必然会得到官曜星气相助!

其实在当初,我被三虎控制,跟锅子相处的日子里,通过他的面相,顺便偶尔摸了摸他的手骨,就知道,这锅子,背后有着一股贵气拖着。

所以这也是我此次来火车站,直接找的他的原因。

县城的东南,就是工业园区。

在这个园区里,有很多老牌的国企公司,也有很多新兴的民营企业。

九十年代,国家百废待兴,在这个相对落后的小县城,国企还是占了多数。

我虽然算到了锅子的亲生父亲应该在这个范围内,但并不能做到,精准扑位。

所以即便到了这个地方,我还是一脸茫然,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看着诺大的一片工业园区,心情略显压抑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就是我的好兄弟王家宝!

他就在工业园区上班,对这个地方,比我要清楚太多了,我完全可以找他帮忙!

当晚,我请了王家宝来铺子里喝酒。

王家宝没想到,好端端,我居然摆摊算卦。

他可不认为我会算,还以为寿衣生意不景气,我变着法儿的骗小钱。

我没有跟他解释太多,而是问了我关心的问题。

“家宝,我问你,你们工业园区,有人丢失过孩子吗?”

“咋突然问这个?那我怎么可能知道?工业园区,上班的人得好几万吧?”

我摆了摆手:“应该不是普通工人,起码是领导级别。”

“领导家的人丢了孩子?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回头我可以给你问问!”

王家宝办事儿效率很快,第二天晚上下班,骑着二八大杠风风火火找到我,先是用舀子猛灌了一口凉水,抹了抹嘴,往我算卦的椅子上一坐,就道。

“兄弟,你昨天让我帮忙打听的事儿,我给你打听了,还真有!我们隔壁国企的一个主管好像丢了一个孩子,这些年一直在找,还发出高额的悬赏,就是没个信儿。”

“能搞到这人的生日时辰吗?”我继续问道。

“那我还得问!”

转眼又过了一天,王家宝把这人的信息搞到了手里。

拿着他的生辰信息,结合锅子的个人信息,我这么一碰!

八卦伞下,卦盘显威。

对上了!

如果我没算错,人家俩人就是父子关系!

人找到了,按理来说,简单粗暴告诉对方,这事儿就结了。

但我想的更远,于是让王家宝帮我一个忙。

起初他不干,说自己帮不来,他一个小破保安,连人家领导边儿都靠不上,怎么帮我?

但在我的出谋划策下,最终决定试一试!

结果又过了三天,我等到了王家宝的喜讯!

当天早上,一辆奥迪100开到了我的铺子跟前。

从车子里,走下了王家宝和一个中年男子。

这男子粗看外表,就不是做下九流营生的主儿。

所谓的下九流,说法大致相同。

一流巫,指的是那些画符念咒招神驱鬼的南方巫师。一直不被我们所承认,都是些不入流的左道术法。

用死人棺材钉害人,针扎假人,什么恶毒咒法,大多也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二流娼,指的是明娼暗娼歌妓,金姐就是这行里的翘楚。

三流大神,以跳唱形式治病的神仙附体的神巫,说白了,就是东北的出马仙儿。

四流梆,专门给人打更的人,在这年头,保安也算其中,甚至可以延伸到一些混黑的打手身上。

五剃头,六吹手,七戏子,这几个都好理解。

八叫街,乞丐,就是三虎干的买卖!

九卖糖,指的是吹糖人,在现在,几乎看不到了。

像是干我们这行的,除了算命算得准,相术也必须懂得一些皮毛。

这人四十多岁,一身笔挺的西装,满脸的淡笑。

单看他的面相,正气迎庭,身穿的衣服十分得体,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是掌握一定权利的上流人物。

“小子,你这兄弟真会算命?”在看到小小年纪的我,那中年男子眉宇中充满了不信。

“真会,老总,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前些年,没他给我瞧那一卦,我那失散多年的姐姐,就不可能找的到!”

“反正你不是用了无数办法,求遍了各路大仙儿也没戏,不如让我兄弟给你算吧算吧!”身边的王家宝拍马道。

“你小子真会算命?”这一次,他正脸看着我,想要确认一番。

“卦台摆着,卦伞开着,我人坐在这你,自然是可以测算了,请问大叔算的前世因果,还是平生琐碎?”

“行吧!姑且信你,我想找个人,五年前失踪了,这些年也一直在找,可总是找不到!”

“留下生辰八字,最好把你要找的那个人,生辰八字也留一下!”我递给了他一张条子。

这人接过,三两笔就写完了。

字儿写的还挺漂亮,看这字儿,就知道文化水平绝对不低。

点了点头,我从卦匣里拿出了三枚古铜钱。

一枚开元通宝,一枚洪武通宝,一枚宋元通宝!

唐、明、宋!三朝帝王钱,算一算这寻人之事!

当然,事儿我早就算好了,但此刻,我还想再算一遍,算是一个自我校正!

良久,我回道:“算到了,你要找到人,是你的私生子吧?”

那人先是一脸震惊,转而又有些尴尬。

身边的王家宝,也是一脸懵逼,他没想到,大领导要找的,居然是自己的私生子。

之后我听中年男子的介绍才知道,他是国企的一位领导,多年来,跟很强势的结发妻子一直没有孩子,却没想到,一次邂逅,跟一个手底下的大学生好上了,并生下了一个孩子。

后来被结发妻子知道,事儿闹大了,那个女大学生被折磨疯了,孩子也突然没影儿了!

两年前,结发妻子病故,他的腰杆子便挺直了。

岁数大了,种子不灵,就一直想找到自己失踪的那个儿子,起码有个传户口本的。

可试了所有的办法,找了很多线索,又是求爷爷又是告奶奶的,南北大仙儿看了个遍,都没戏……

“小师傅,你知道我那儿子在哪儿吗?只要你能帮我,多少钱我都愿意给!”男子很是激动,身子微微颤抖。

“你的儿子我应该见过!”

“你见过?!”这次不仅是他,就连王家宝,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那孩子没走远,去火车站转一转吧,孩子活着,就是被人废了腿脚,沿站乞讨,成了他人赚钱的工具咧!”

“什么?!”他人一下子就变得不好了!

“兄弟,你的意思,人……人在三虎手里?!”

对于三虎这个人,干的事儿,王家宝也是很清楚的。

而且我跟跟王家宝说起过在火车站,曾受到的折磨。

不仅是他,估计这个中年男子,大概率也猜到了!

此时此刻,我没有回答王家宝,只是把目光对准那个男人,开口道:“你这卦结束了,卦金二十,概不赊欠。”

中年男子站起来,掏出两百给我。

不等我回答什么,便脸色不善的调头而去。

王家宝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儿道:“你小子说事儿就不能委婉点?”

转身,人追了过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望着那留下来的两百块卦金,这一刻,我人一下子轻松下来,我知道,我窜成的局,成了!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这三年来,对于三虎这个人的仇恨,我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

金姐曾有意帮我出这口气,但我没让。

我知道,三虎混迹火车站这么久,也不是白给的,肯定有靠山。

金姐就算能办了三虎,自己也得掉一层皮。

而且我自己的仇,得我自己来报!

我没别的本事,就是能通过推算,料测一些事情的来往经过。

所以,选择用这种手段,埋了三虎!

既然发现锅子背后有贵气拖着,就在他的身上尝试做做文章。

我也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这么好,可能这一卦,也算是老天爷赐我的。

事情的进展很顺利,中年男子找到了锅子。

经过DNA的比对,确定锅子,就是他的儿子!

看到儿子成了这幅模样,中年男子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是吃官家饭的,人脉极广,在这个县城,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动用自己的关系,县里相关部门立刻行动,针对火车站,开展了一系列解救被拐幼童行乞等特别行动。

所有受丐头三虎管控的娃娃军,都获救了!

本以为,这事儿到此了解。

三虎必然吞下应有的后果。

但三虎命硬,让他跑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提前接到信儿,相关部门展开行动的时候,他人就已经不在火车站了。

天罗大网,终归百密一疏!

本以为大仇得报,三虎绳之于法,但我最痛恨的人,还是逃脱了!

因为这儿,我预感不妙,对着关家祖宗的神像,求了一卦!

前面说了,我们算卦人,能算得了别人,但不能算自己!

不过凡事儿也有例外,卦师可以对着先祖求卦,不能求具体,但能默想心中所想,测个凶吉大概。

来到先祖神像前,点燃三炷香,诚心祷告,插入香炉。

两分钟后,我凑近这么一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上的香,燃烧的比正常要快很多。

更重要的是,三炷香,两边燃烧的略逊,中间更急,形成了两边长中间略短的格局。

除外,落下的香灰没有落到香炉内,反而堆积在供桌上,形成微厚的一层,组成了一副诡异的香灰图腾。

这个燃烧方式,叫做‘催命香’!

难道说,这三虎注定是能催我命的一个劫?

我脸色有些发冷。

不过很快的,也就释然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影响了自己,影响了心神,种下心魔,那就不好了。

火车站的娃娃兵被解救,锅子找到了亲爹,也算是大团圆。

这个事儿过去两天,在王家宝的带领下,中年男子带着坐上轮椅的锅子,再次找到了我。

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对我表示感谢!

没有我,他说这辈子都甭想看到自己的亲儿子!

虽然儿子残废了,但起码其它零部件都还好,好好养着,以他的影响力,给儿子取了媳妇不成问题。

以后,也能给他开枝散叶了!

至于怎么感谢,他很实惠,用钱说话!

转手就拿出一沓钱,不多不少,一万块!

这时候的一万块还是蓝哇哇的四代纸币,看的人眼睛都蓝了!

但结果,这钱我没接,反而找给了他一百八十块!

上次卦金二十块,他给了我二百来着。

见我守规矩,不多要钱,中年男子更是高看了我一眼,恭敬的跟我说,他叫吴正道,给我留了他的电话号码,说有需要联系他,能帮忙,定然是义不容辞的!

那锅子更是对我感恩戴德,我也就此,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收获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信客。

第一张牌,吴正道,国企高管!

咱说这吴正道也会做人,我不要这一沓钱,他知道王家宝跟我的关系好,直接把钱给了他。

小胖子当时都懵了,捧着钱声音颤抖问道。

“老总,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你指路,我也找不到这么厉害的小师傅,这是给你的钱,算是表示感谢。人家不能收,你一个凡夫俗子,总能收吧?”

还不等王家宝反应过来,吴正道又补了一句。

“我缺一个司机,你要是会开车,明天就去我那儿上班吧!”

说完话,就推着锅子,上车走人了!

父子俩前脚刚走,王家宝捧着钱,问我怎么处理?

我笑着说,人家给你钱,你就收着呗!

他问我没啥讲究?

我说他跟我不同,没那么多讲究!

这给王家宝高兴的够呛!

这可是一万块呢!

在95年,万元户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他就因为听了我的话,帮了我一个忙,直接成了万元户了,就跟做梦一样!

有了钱,王家宝膨胀了,买了俩传呼机。

一个自己用,一个给我用。

这个年头,手机还没有在国内出现,大哥大这种硬通货,也才刚刚在大城市和顶层人群流通。

所以传呼机,就成了最牛的东西了。

王家宝花了多少钱我不知道,应该得有个几千块。

本来我不想要的,但他说,权当借给我的,彼此也方便联系,不算坏规矩。

因为吃到了甜头,王家宝也相信,我是真有本事,真会给人算命的主儿。

问可不可以给我介绍生意啥的?

我说当然可以,我能赚个卦钱,他也能混个好人缘儿,自己也可以吃点回扣啥的。

当然,吃回扣这种事儿,我没说,得需要他自己领会!

打从我帮吴正道找到了儿子,基于吴正道的影响力,县城内很多上流群体都知道了我的存在!

就连金姐,也被震动了。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把我当回事儿,在他们看来,我年纪轻轻,能有啥道行?

帮吴正道找到儿子,没准儿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不算真本事。

不过底层人却都开始找我看上事儿了!

主要是王家宝满世界的宣传,还胡咧咧说什么,他也找我看过,至此就逆天改命了!

如今从保安混成了给大领导开车,有时候,还可以做主,开着人家的奥迪100,去村子里溜一圈儿,羡慕坏了村里人。

再加上王家宝现在兜里有钱,去村口小卖部打麻将,掏兜都是一百一百的招摇,腰间还别着一个BP机,更是让街坊邻居把我当成了活半仙儿!


伴随着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

干这行当的人都知道,像我们看事儿,只在上午看,过了中午12点,一概不接客,除非特殊情况。

针对初一、十五这种特殊日子,更是概不接客!

原因是,初一、十五阴气最重,在这个档口,很多事情都不能做。

有些讲究的同行,初一十五甚至不吃肉,还要去做一些仪式性很强的礼节。

正是因为阴气太重,便会严重影响到算命的结果。

能把好的算成坏的,也能把坏的算成好的!

甭管多大道行的大师,都不敢在这一天胡来。

砸招牌,毁了名气事儿小,严重的,会坏了修行的根基,越算越糟!

名气最响的头一个月,甭管排多少人,他们辛苦等多久,我每天最多舍卦二十次,十二点前,关门送客!

一个月过后,我直接选择关上铺子,开始收手,藏卦!

所谓的藏卦,就是轻易不出手,不是要紧的事儿,我不会给人看!

要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一个人这辈子能出手的卦是有数的!

一般也就几千卦次,过了这个数字,可能就再也算不准了。

甚至有人超过了卦数,还违抗规则,不死心去给人看,惨遭反噬,非疯即傻!

这可不是妖言惑众,而是真事儿!

我们这行门儿正,可能大家感受不到。

但以东北的出马仙为例,如果你身边有,你会发现,这些出马仙,不管是文算(规规矩矩,略有怪异小动作)还是武算(大仙上身,俗称跳大神),刚开始算的都非常准,讲的是头头是道。

但是过了一阵儿,就突然不灵验了。

到后来,没人找他算命,他自己反而变成了疯疯傻傻的精神病!

玄学一途,天道规则,必须遵守,谁都逃脱不掉的!

当然,老百姓可不认这个理儿。

都觉得,我这是名响了,人飘了,小钱看不上了!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只在乎我该怎么做!

因为我的生意好,王家宝辞去了刚刚获得的司机工作,专心留在我身边,帮我做事儿。

按照现在人的说法,类似经纪人那种。

王家宝了解我的脾气,我也乐得用他。

以至于后来,谁找我看事儿,必须先经过咱‘宝哥’这一关,只有宝哥同意了,点头了,才能来到我的跟前儿。

靠上我,加上我‘视钱财为粪土’,王家宝赚的是盆满钵满。

不过,并非只能找王家宝就都走到我这里,另外一个人也能做到,那就是金姐。

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姐,但胜似我的亲姐!

记得那天傍晚,我正在王家宝家吃饭。

由于我们住的近,基本上天天去蹭。

人家婶子也愿意待我,天天给我变着法儿做好吃的。

主要他儿子跟我混的好,家里都添置了不少家电。

电视不说,连从小日子进口的电冰箱都用上了!

这种高端电器,根本不是这个年代的农村人敢想的。从中可见,这小子给我介绍信客,吃了多少回扣。

但这是他的因果,我不去揭,也不去问。

正吃着饭,金姐开着自己的老皇冠,带着一个女人找了上来。

因为跟我走的近,所以金姐跟小胖子都认识,之前也来这儿蹭过一次饭,搞的人家婶子还以为,我跟金姐是情侣关系……

金姐带来的这个女人,应该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漂亮的!

她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淡黄色的上衣,配着这个年代特别流行的喇叭裤,更加衬托出她那完美的身材。

尤其是她穿着的那双高跟鞋,奔我走来那踏踏踏的声音,听着都很有感觉。

对面坐着的王家宝看到这女的,哈拉(口水)都流了半尺来长。

“弟弟,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我一个好妹妹,富家女,没谈对象哦!比你就大三岁,可以抱金砖咧!”

那女人也很大方,上前弯腰跟我握手,笑着客气道。

“关大师,我姓肖,叫肖梅,这次来,是求你帮忙的!”

我本以为她应该是知道我的名头,通过金姐,让我来给她算一卦,但没想到,她找我另有所谋。

她告诉我说,自家的房子可能闹鬼了!

对!就是闹鬼了!

简单了解,我得知,他在县东的共济湖边,有一个三层小洋楼。

按照今天的说法,那就是一个别墅!

但自从这个别墅买来,就非常邪乎。

别墅内非常阴冷,即便站在朝阳的地方,有光照,也会觉得寒意阵阵。

到了晚上,总会听到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

她前后聘请了了两个保姆,一个留夜的保姆,大晚上的,从三楼掉下去,差点摔死。

保姆自己说,半夜醒来上了趟厕所,因为睡不着,打算去阳台吹吹风,结果感觉背后有一双手,把她生生推了下去。

第二个保姆,也是在夜里,突然发出尖叫,非常突兀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

如今成了精神病,住在了县里的第四人民医院(精神病医院)。

出了事儿,她害怕了,想到了这个别墅是她当初低价买来的,便感觉到了蹊跷,赶紧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买来之前,这别墅里,就连续死过三个人!

说白了,他这是买到了凶宅!

之后她再也不敢住在别墅里,前后请了很多道士,法师,使出了各种净宅的手段,但都没什么用!

偶然听到他们县城内,出了我这个算命非常灵验的关大师,她又恰好认识金姐,这才找上……

“弟弟,这活儿能接不?你要给咱家肖美女把事儿办了,人家可是会以身相许的呢!”金姐一只手不避嫌的缠着我的脖子,妖娆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回道。

“这样的事儿,需要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等明天的,我跟着走一趟!”

身边的王家宝紧着接过话茬儿:“兄弟,这世界上真……真有鬼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目视远处……

实际上,通这女人的表述,我大概能猜到,问题并非什么鬼不鬼的,而是出现在这栋别墅上。

实际上,很多建筑物,都存在着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邪异问题。

比如,青瓦苔是韩城最高领导人的栖息之所,富贵堂皇,但为何在此办公的韩城历届领导人,都不得善终?

近了讲一讲国内的青岛,青岛有一个地标式建筑物,海上皇宫,据说造价上亿、可为何历届海上皇宫的高管,都因为跳楼、车祸、怪病等离奇死亡?

还有开篇提到的,我栽在荔湾广场的那个建筑上……

内人看门道,外人看热闹,建筑内到底藏着什么祸因,就需要具体看,具体办了!

第二天一早,女人开着奔驰轿车前来接我。

这车是什么款制,我不太清楚,但这年代能开的起这种车,你就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实力了。

本来王家宝也想跟着看热闹,但家里什么亲戚出了点事,没去成。

坐车来到了肖梅所在的别墅前,我打眼一看,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只一眼,我就发现,坐落此处的别墅,属典型的'风水大败局'。

首先,依托这个别墅,周围没有比它还好的建筑,远远一瞅,鹤立鸡群,风水上叫做'孤阳独立'。

大家都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孤零零的别墅立在这里,一定会受到周围气场的强烈冲击。

再说这别墅的整体构造,这可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传统别墅。

她这个三层别墅有点城堡样式的建筑风格,两侧修着塔尖,在这个年代,非常少见。

正是因为两侧修了塔尖儿,导致别墅两侧高,中间矮,这就造成了流动的风,从中心矮处可以穿堂而过。

这在风水学上,属于穿心煞!

环境,别墅的布局和结构,如此关联在一起,想不出事儿都难……

解宅祸不像平时算命,更加繁琐,复杂,准备的工作多,亲自上手做的更多。

但既然是金姐介绍来的,而且我看这女人文质彬彬,对我客客气气,没有架子,印象还不错,就告诉她,我可以帮忙好好看看,成不成姑且另一说了。

见我给口儿,肖梅冷不丁问了我一句。

“关大师!你怕死吗?”

“怕……怕死?怎么扯到怕是不怕死上面了?”她的话风让我一阵背脊发凉。

“哦!没事儿,随便问一句罢了。对了,咱进里面看看吧!”

跟随肖梅,走进正门,除了展现在我眼前的奢华大厅,最入眼的,便是通往楼上的楼梯。

瞧着入眼的楼梯,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此刻我严重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整事儿!

因为这道楼梯居然采用‘阴宅’样式的构造规制!

“肖姐,咱这别墅一眼就是阴宅的开门式,造别墅的时候,没请风水师傅看,还是说……和请来的风水师傅有仇?”我轻声问了一句。

“我不清楚啊,我是后来经手的,别墅的建造我自然是没参与过!”她挽了下好看的刘海,好看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进入大厅内部,随处可见一些图案!

这些图案在玻璃上,墙面上,都清晰可见。

看似是一种镇宅灵符!

“这些都是请师父弄的的?”我问道。

“很久前,花重金请的什么龙虎山的得道高人画上去的!”

“效果如何?”

她皱着眉头,不置可否。

我一脸苦笑,跟她说,这灵符是假的,没用。

虽然我们关家最擅长六爻卦法,但其他东西,也都有所涉猎,毕竟修玄学的,一法通,万法顺。

这上面画的灵符,就不是出自有道之人的手笔,甚至都不是灵符的正确画法儿,真正的胡画瞎画,纯蒙人的!

跟随肖梅,正准备去楼上转一转,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跟着说有事儿需要处理。

就这样,我停止了参观,被她送回到了铺子里,而她也去忙自己的了。

回到铺子里,坐在卦椅上,我想了很多。

不知道这个忙该不该帮!

首先,如果帮的话,我需要承担一些因果。

这宅子前后折煞了这么多人,还带走了人命,凶得很!

再一点,驱邪镇宅我虽然能做,可毕竟不是主业,不专业。

而且我这方面没什么太大的经验,缺少道行,万一中间出了岔子,得不偿失!

还有最关键的一个点,就是,我发现,这个别墅不简单。

应该被人做了局了!

所谓的做局,就是有道行,懂风水的人,故意把这个别墅设计成这种样子,以达到害人的目的!

我不知道背后的黑手想害的是肖梅,还是上一任的房主。

但不管害谁,这活儿我要是接了,就是跟幕后的黑手成了对头,搞不好,被人家惦记上!

说到害人,因为干我们这行的人,能洞晓天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旦误入邪途,干做损的事儿,真不是普通人可以受的了的。

但同样需要承担巨大的因果业障,折寿早死,死后甚至不能轮回,祸连九族!坑害后人!

即便如此,有的人情愿违背初心,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在我们行业里有句话,叫前辈好说话,恶人莫沾边!

因为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后路都绝了,六亲不认,杀人不见血,非常要命的!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所以思来想去,我不想滚入这个局里。

好日子刚过没几天,没必要为一个只见一面的富家女,就搭上自己的前程甚至生死!

傍晚,王家宝找到了我,说白天之所以有事儿没跟着,是自家二姨夫撞了邪,闹得很,现在人在医院,等出了院,想找我给看看。

我当然不可能拒绝。

末了,王家宝又八卦说什么,那个叫肖梅的女人长得真带劲儿,说这女人的事儿我得上上心,没准儿一来二去,能擦出火花!

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漂亮女人都喜欢,我也不例外。

但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很多谜团等着我去解开,前路漫漫,甚至充斥着很多危险,可不能因为儿女私情,阻断了我前进的路。

而且……这个肖梅,可没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本打算找个机会,跟金姐说一下这女人的事儿,不想管了。

却没想到,当晚半夜12点多,这女人跟疯了似的,猛砸我铺子的门,求着我开门,说是让我救她!


我心里很清楚,这门开了,有些事儿,我可能就推不掉了,如果双耳不闻,装睡比什么都强。

但肖梅不停的敲门,甚至在外面声泪俱下。

我这人心软,最看不得女人哭,最终还是叹着气儿,打开了门,放她进来。

我看到此刻的肖梅脸色煞白,见到我,不避男女之嫌,直接抓住我的胳膊,说别墅出事儿了!

我推开她缠着我胳膊的双手,问她发生了什么。

结果她说完,我气不打一处来!

按照肖梅的说法,在我帮她看了别墅后,我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进去了,所以当晚,请来了两个小伙子,对别墅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造。

首先,墙上和玻璃上的假符文全都祛除干净!

然后把通往二楼的楼梯直接给拆了,让这个所谓的阴宅开门式化为乌有!

最后,让他们把楼顶的塔尖先抹了去!

本来两个人搭配,一切都干的顺风顺水,可是,当其中一个小子抹掉了塔尖,跟着就出事儿了!

当时他从天窗钻下来,落脚三楼。

该干的都干完了,同伴招呼他收拾工具走人,毕竟这么一忙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偏偏那小子没有理会,就跟没听到似的,更离谱的是,居然一步一步,向着三楼的围栏处走去!

等走到了围栏跟前儿,竟然迈开脚,直接站在了上面。

看小伙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加上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下面就是一楼大厅的空地,同伴立刻就觉察不对劲儿了,认为他可能要做出极端的事儿!

于是就开始大声呼喊。

与此同时,别墅的下面,肖梅和其他几个人也都在。

抬头也看到了这不敢想象的一幕,大声劝他别冲动!

然而这样的劝说完全无效,站在围栏上的那个人就跟被剥离了灵魂一般,低着头,冲着肖梅惨然一笑。

肖梅跟我描述说,当时的那种笑,使得她浑身发抖,如坠冰窖。

两秒过后,这人突然打开双臂,好似拥抱空气,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

跟着只听‘砰’的落地响,站在楼下的肖梅等人都被吓得尖叫连连,后退数步。

有个胆小的助理,吓得嗷嗷直呼爹娘。

仔细一看,跳楼的这人身子歪歪斜斜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从他的身下,不停向外渗着血,没多久就殷红了一片。

很明显,这家伙估计要玩完!

只是最让肖梅心慌的是,站在她这个角度,刚好对视到小青年的那对儿眼睛。

他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肖梅,嘴上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异的弧度……

出了事儿,相关人员立刻到场了,跳楼的这人还有一口气儿,已经被拉倒县医院,生死未知。

而得空的她,第一时间跑来找我,让我帮帮她,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出了这种事儿,她是值得同情的,但我生气的原因是,这女人引我入局了!

为什么这么说?

那就是,她听了我的话,今晚做了一些改动!

玄学一途讲究的是有因有果,从始至终!

我白天的随口一说,她直接按照我说的去做了,这就为我种下了因!

就算我想置身之外,为时已晚!

这事儿都怪我年轻,不严谨!

换成我爹和我爷爷,要是不想帮忙的话,走个过场就完事儿,根本不会扯任何话头!

这也给我提了个醒,以后,不能接的活儿,啥话都不能往外说,毕竟祸从口出!

同时,这也发觉了肖梅这女人的心机。

别特么说是无心,反正我是不信!

我甚至怀疑,她是行内人,懂一些皮毛!

再回忆她之前冷不丁问我的那句,我怕不怕死,更让我对这个女人心生戒备。

不过明面上我没有表现出来,既已入了局,那就去看看。

跟随肖梅去了别墅,刚下了车子,就听肖梅拿起大哥大,得到了信儿,因为跳楼那小伙子是大头朝下着地,所以还是没保住,走了!

此刻的肖梅脸色更加煞白,身子好似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

我没管顾她,看着别墅的正门开着,里面灯火通明,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来到了一楼大厅,死者坠落的那个地方,我蹲下来,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刚开始,没发现什么,但过了没多久,我就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脚下的这几平米之内,似乎覆盖了一层灰蒙蒙的浊气。

也可以说是雾气!

有了这个发现,我精神一震,对身边的肖梅问道。

“这里有礞石粉吗?”

礞石粉是一种属阴石料,是阴邪之物趋之若鹜的东西,在特定的环境下,可以让藏匿的脏邪无所遁形。

“礞石粉?那……那是啥?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肖梅一头雾水。

“那钢笔水这里总归是有吧?”

“这个我车里就有!”

“你稍等,我现在就去取!”

一分钟不到,一小瓶钢笔水儿交到了我的手里。

拧开盖子,戳破盖口那层薄纸,我直接将里面所有的钢笔水浇在脚下的一亩三分地上。

紧跟着,我居然看到,被钢笔水泼洒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个黑漆漆的脏脚印儿!

就是这么玄乎!

眼前的这种现场,我们管叫‘显阴’。

在农村,一些办丧事儿的人肯定有人碰到过,给逝者烧车马(一种丧事的习俗,用纸扎的车马为逝者送行)的时候,会不经意发现,马路上竟有一排排漆黑的脚印!

这种脚印出现的时间极短,民间面对这样的情况,说法也是各异。

“看这里!”我指着这排脚印道。

等肖梅凑近,弯腰这么一看,冷汗顺着额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关……关大师!这是什么情况?”

我深呼一口气,冷冷道!

“什么情况?搞不好,你这别墅里,真特娘的藏着鬼!”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