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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腹黑继承人精品阅读》精彩片段
“下去,帮我把泳裤脱了。”
陈宗辞的手掌托着周稚京的后脑,在她耳侧下达指令。
两人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
周稚京还在缺氧状态,她眼眶泛红,呼吸都还未完全顺畅。
她的手虚浮的搭在他的手臂上,心跳和呼吸声在耳边交错演奏。
他的话更像一个炸弹,在她凌乱的思绪中爆开。
她甚至来不及拒绝。
陈宗辞倒数两个数,手掌压在她的头顶,他的眼睛盯着出口的位置,身影出现的瞬间,将周稚京摁进了水里,顺便在她耳边说:“还想当我婶婶就照做。”
这句话,周稚京听清了。
她整个人进入水中,陈宗辞将她牢牢的圈在身前,腰腹压紧她的胸口,不让她随意乱动。
他的指令印在脑子里,两句话交错反复出现,她的手摩挲到泳裤的边缘,天人交战的瞬间,她用力往下拉。脑袋转向另一边。
索性,这种时刻,她也想不了那么多。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闭气上,只希望岸上的人快点走。
泳池边。
陈靖善扫视一圈后,问:“京京呢?”
他带了会所工作人员过来,已经问清楚了经过,确实是带错了地方。
陈宗辞:“走了。”
陈宗辞并没去看林序秋,她抱着胳膊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那晚上吵架后,两人就没再互相联系过,还处在冷战状态。
现在,林序秋明知道他在的情况下,主动过来,也算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
陈靖善不疑有他,让工作人员去桑晚那边看看,旋即走到池边,冲着陈宗辞伸出手,说:“上来吧。”
他不知道陈宗辞跟林序秋之间有矛盾,只知道这两人是家里长辈眼里不可能分开的一对,近期已经开始商讨订婚的事儿。因为老太太身体欠佳,想要看陈宗辞成家,想抱曾孙。
“没穿。”陈宗辞面不改色的回答,目不斜视的看着陈靖善。
陈靖善站的近,自然能看到漂浮在水面上那块可疑的浴巾,还有陈宗辞附近的池面漾开的浅浅波痕。
但他似乎并未察觉异样,面露尴尬。
林序秋哼了一声,“你不想应付我,可以直说。”
陈宗辞这才侧过脸,看向她,故作诧异,“哦?你也在啊,不好意思没看见。”
林序秋立刻转身,才走到门口,又扭身回来,直接抬脚踩下去,高跟鞋的后跟卡在他的锁骨上,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脚下隐隐用力。
陈宗辞抬着眼,与她对视,即便是下位,他的气场丝毫没被压下去。
两人暗自较劲,僵持。
陈靖善站在一侧,不参与两人的矛盾。
林序秋抿着唇,火冒三丈,“你要么现在上来,要么以后就别来找我!”
陈宗辞丝毫不惧,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问;“你确定?”
林序秋收回脚,傲慢的说:“你自己选。”
然,当她余光看到池面上飘荡着的,疑似泳裤的东西时,脸上一热,“变态。”
说完,她扭身就走。
一个人在水下闭气最高记录能有多久呢?周稚京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再不呼吸,就要死掉了,胸口开始发疼了。
脑子里都已经开始闪回她的过往人生。
一幕一幕,清晰无比。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用力,掐着陈宗辞的腰,身体已经开始本能的挣扎。
水面荡起更多的波纹。
陈宗辞神色不变,说:“可能要麻烦小叔去帮我安抚一下,顺便让人送一套衣服过来。”
陈靖善也没多言,朝着林序秋走的方向跟去。
等他们一走,陈宗辞立刻将水下的人拖起来,但人已经陷入溺水状态,双眼紧闭,脸色近乎苍白。
整个人软弱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他把人弄上去,也顾不上那么多,跟着上岸后,给她做了急救。
水吐出来的瞬间,周稚京就苏醒过来,睁大了眼睛,大口的喘气。
模糊视野中的人,让她的身体本能的靠过去,用力抓住他的手,仿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低喃着喊了一声,“哥哥……”
带着哭腔,委屈死了。
几秒后,她的手就被人拉开,耳边响起男人没有温度的声音,“蠢货。”
她的意识逐渐清晰,只是人还有点木讷,浑身发凉,四肢还是软的。她躺了一会,才撑起身子。
陈宗辞将湿哒哒的浴巾围在腰上,拿了椅子上干净的浴巾,回到她跟前,将浴巾丢在她手里,“有力气走吗?”
周稚京缓了一会,低着头,用浴巾裹住身体,点了下头。
陈宗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提醒道:“给你的时间不多。”
周稚京有点缓不过劲来,她整个人都还在发抖,她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体力。可她也清楚,如果不想被人发现,她必须立刻就走。
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片刻,陈宗辞蹲下来,问:“要求我吗?”
“傅汀是当时一个追我的小开,专程陪着我一起。我那时候红了眼,知道他有钱,就拉着他一起玩,哄骗他拿钱。第一次借钱的时候,是我签的字,统共十万。”
“傅汀运气不好,我在厕所里,听到了别人的谈论。傅汀联合了场子的人想坑我,企图用钱困住我,把我当成玩物。来一出,钱债肉偿。”她感觉到陈宗辞的手掌心覆在了她的头上,她整个人紧绷着,声线微微发颤,带着一点儿哭腔。
她仰起头,看向陈宗辞,说:“他要这样坑我,我反击有错吗?我花了点钱,喂他吃了点精神药,在他兴奋的时候,哄他签了很多字。逃跑的时候,我也差一点废掉了一条腿。”
“我签的十万,短短几天就涨到五十万。是姑姑拿了私房钱帮我还清,那之后,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踏足这种地方。”
她目光灼灼,一脸的诚实坦白。
陈宗辞不动声色,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话。
周稚京往上攀,跪在床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与他视线齐平,说:“他没有道理报复我。如果我不反击,如果我不知道内情,今天就是他玩我。”
周稚京无法猜透陈宗辞此刻的心思,他漆黑的眸子太过平静,平静到根本就触碰不到他的真实想法。
这让周稚京进退不得,她怕自己做的太多,令人生厌。
又怕做的太少,不够触动陈宗辞为她大动干戈。
但她现在必须要把傅汀这个刺头拔掉,否则等他再往上爬,就没有机会了。
贺家是澳城龙头。
澳城最大的几家娱乐城都是他们家的。
打一顿,倒是无伤大雅。但要去动人根基,得看傅汀在贺家的地位。
但与之相比,周稚京真的微不足道。
明面上,她也不过是陈宗辞身边一个不怎么紧要的助理,视频证据是她闹事,身上的那些伤也验不出什么来。
陈宗辞要为她出头,必然要大动干戈。
周稚京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陈总,会帮我出头吗?”
“你想他如何?”
“他不会放过我,他连你的面子都不顾。打一顿,只会让他更记恨我,唯有让他从现在的位置上下去,他才会打消念头。”
陈宗辞看着她鲜红的唇,一开一合,这样柔软的唇,说出来的话,却这样狠绝。
她是要掀了对方的饭碗,想从根上拔除,一劳永逸。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周稚京坐下去,陈宗辞弯身,一只手压在了她撑在床面上的手上。
周稚京仰着脸,并未躲避。
陈宗辞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巴,脖子,最后落在她的锁骨上,说:“你说你要给我什么回报,才值当我为你出头?替你解决后患?”
周稚京没说话,只是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一颗眼泪,从眼角慢慢溢出来,顺着皮肤的纹路,没入发丝。
端的一幅美人落难图。
脸部皮肤细微的破损,乌黑的眸流露出的害怕,无处不再诉说她的绝境。
陈宗辞用指腹抹掉她沾染在皮肤上的泪痕,说:“跟他签了多少钱?”
周稚京摇摇头,当时混乱,她在赌桌上都是浑浑噩噩,借款合同拿过来的时候,她根本来不及看,傅汀的人就拉她的手去摁手印。
傅汀的目的就是这个。
他要让周稚京把当初他吃的苦头,重新吃一遍。
“我刚好像听到一个词,你想想看,再给我重复一遍。”
他的眼神在警告她不准说错。
课程结束。
周稚京只觉身心俱疲,林序秋只送她到楼梯口,目光森冷的看着她,说:“我等你。”
然后就转身回了琴房。
陈宗辞坐在一楼的三角钢琴前面,不知道在做什么,背影带着几分落寞。
周稚京飞快的看了一眼,就匆忙收回视线,也不想跟他打招呼,快步朝着大门走。
陈宗辞听到动静,侧过脸,看到她慌张离开的身影。
跑的很快。
……
过了两天。
林序秋就发了信息过来,告知周稚京暂时停课,她的巡演正式开启,小半年都得到处飞。
还有她的最后通牒,等她巡演结束,要看到证据。
还给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
房子,现金。
数额上,足够她这一辈子都安枕无忧。
周稚京看完之后,把信息删除。
之后的一个月,她的心思全放在了盛迅的项目上,努力的在陈靖善面前展现出自己的优势来。
周稚京以前搞策划的,组织协作能力还是可以的,点子也多。
沟通能力更是不用说。
总算,初步方案通过,接下去是资金到位。
周稚京看了一眼,江津浩申请的数额,有了一点高。
她私下里也预算过,高的不算离谱,但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周稚京去找陈靖善签字,他看完之后没有什么异议,直接签了字。
另一个名字,需要陈宗辞签。
但陈宗辞昨天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时间不等人,周稚京不得不亲自跑这一趟。
他人在港城。
周稚京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
她错过了在外面跟陈宗辞碰个面的机会,今晚上港城文艺中心,林序秋的演奏会,八点钟开始。
周稚京跟赵秘书联系的。
但赵秘书说,八点之后全是私人行程,陈宗辞没让跟着。
周稚京选择去他下榻的酒店门口等。
周稚京抵达酒店,坐在大堂休息处。
逼近十二点的时候,她才看到陈宗辞独自一人从外面进来。
他衣着休闲,戴着口罩。
可周稚京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她立刻跑到他跟前,“陈总,终于等到你了。”
眼里是难掩的兴奋。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黑眸中星星点点。
她的喜悦,是因为她能赶上两点半的深夜航班了。
一个月的认真工作,让周稚京几乎忘记了,陈宗辞是一个于她而言危险的存在。
她迅速收敛了表情,将报表递上去,说:“这里还需要您签个字。时间有点紧迫,善总应该同您说过了。”
善总就是陈靖善。
为了区分各个陈总,除了陈宗辞,其他都取最后一个字。
像周稚京的姑父陈秉钧,他们就称钧总。
陈宗辞不语,只是伸手接过,认真翻看。
周稚京的目光锁定在他的手指上,不敢乱看,手上已经准备好了签字的钢笔。
就等着他一句话。
周稚京的注意力,突然被他手臂内侧可疑的口脂吸引。她在想,要是什么样的动作,才能把口脂蹭在这样一个位置。
林序秋的演奏会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结束。
会是林序秋留下的吗?
她突然想到林序秋给的报酬,真的非常诱人。
即便一个月过去,那股诱惑仍深深埋在她心底,没有消失过。
但她不能自己上。
林序秋不过是要一个陈宗辞跟女人乱搞的证据,又不是非要她上不可。
但这非常冒险。
正当周稚京的脑子浮想联翩的时候,陈宗辞开口,“陪我去吃点东西。”
桑晚来的还算及时。
她直接冲上去,从后面拉住陈雅雯的头发,揪着大力往后拽。
直到把陈雅雯从周稚京的身上拽了起来。
陈雅雯从周稚京身上离开的那一瞬,周稚京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她扶着墙站起来,会所的工作人员及时的给她盖上了衣服。
她扭过头,看到雅雯毫无理智的大喊大叫,彻彻底底的成了个疯女人。
江津浩面对这样的陈雅雯,只觉颜面扫地,心里越发的厌恶,他火气上头,上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额头青筋暴起,“你疯了你!在这里吵什么吵!”
陈雅雯瞬间安静下来,眼睛死死盯着江津浩,委屈的泪水往下掉。
周稚京看着陈雅雯那副死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几步上前,毫不犹豫的将那一耳光,替陈雅雯打了回去。
时间定格一秒,陈雅雯被激怒,朝着周稚京扑过来,并扬手要打她。
千钧一发之际,陈雅雯的手腕被扣住。
陈雅雯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周稚京一巴掌。
一切发生的又快又连贯。
陈宗辞的出现,让这一幕变得更加戏剧性。
旁观的人都露出惊讶之色,却不敢开口八卦。
会所经理和江津浩反应最快,两人异口同声的喊。
“陈总。”
“小三爷。”
陈宗辞在陈家宗字辈里排行老三,又是小辈,里外就称呼小三爷。
他点了下头,看向周稚京,问:“发生什么事?”
周稚京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搅合进来。
正要开口,江津浩先说:“误会,都是误会。雅雯最近心里压力大,我又粗心,一时没照顾到,这就产生了误会。”
他现在正处于考核阶段,家庭和谐也在考核内容里。
陈宗辞是主考核官之一,话语权甚至比陈靖善还大。
他自然要在陈宗辞维护好形象,江津浩暗暗捏了一下陈雅雯的腰,柔声道:“对不起,我忘了跟你交代,下次不会了。京京是遇到了麻烦,我帮她忙。我怎么可能会跟她有关系,我是这样的人吗?”
“呐,这就是爸爸前两天在饭桌上提到的人,说起来按照你们的关系,你也要叫一声三哥吧。”
倒是会攀亲戚。
陈雅雯朝着陈宗辞看了一眼,抿了抿唇,到底没叫出三哥。
陈宗辞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俩一眼,没有接话,但也没有反驳。
会所经理默默退到旁边,选择沉默。
若是陈家的亲戚,那就不好随便得罪。
周稚京见陈雅雯乖顺点头的样子,冷不丁的说:“陈雅雯,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把烂货当宝贝,不代表我看得上这种货色!”
“之前的事儿,究竟是我勾引他,还是他猥亵我,你心里很清楚!”
陈雅雯以前其实不这样,她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曾经在人民日报当记者。
后来认识了江津浩,爆发了恋爱脑,结婚不到半年就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
很多时候,周稚京想不通,江津浩究竟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把人洗脑成这样。
陈雅雯眼睫微颤,抓着江津浩的手,小声说:“我肚子疼。”
江津浩朝周稚京瞥了眼,不与她纠缠,连忙道:“好好,我们回去。”
周稚京却不肯就此罢休,正欲上前,陈宗辞将车钥匙塞进她手里,说:“你只有十分钟处理自己的私事,九点整把车开到门口等我。”
陈宗辞端的上司的姿态,下达命令。
这句话明确了两人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合理化了他会出现在这场闹剧中的行为。
等陈宗辞离开。
周稚京似是想到什么,立刻冲进更衣室,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哪里还有什么人。
她气的捶墙,场面太乱,让她也跟着乱了。竟是把最重要的人给忘了。
随后,她就跟着桑晚去洗澡换衣服。
会所的工作人员,专门送了一套裙子过来。
桑晚拎起来看了一眼,冲着里面还在洗澡的人,吹了口哨,说:“陈宗辞的品味倒是挺绝,这裙子跟配你的身材绝配。”她顺便看了下时间,“你还有三分钟。”
周稚京关掉花洒,草草吹了一下头发。
瞥了眼那条裙子,黑色的吊带长裙,瞧着是塑身款的。
她不想穿,但陈宗辞发了微信,告知是工作需要。
她其实不相信这个时间还有什么狗屁工作。
但老板的话,她也不能反驳。
考虑了半分钟,还是把裙子换上,非常合身,像是量身定做一般。
桑晚欣赏了一眼,眯了眼,道:“陈宗辞对你的身材了解颇深啊。”
周稚京脸颊一红,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
周稚京晚了十分钟,且晚的不是时候,她把车子开到会所门口时,亲眼看到了林序秋扬手打了陈宗辞一巴掌。
画面极其劲爆。
早知道,她应该再迟一点。
车子隔音效果很好,她听不到林序秋最后对陈宗辞说了什么,只看到林序秋气呼呼的上了前面的车。上车前,还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陈宗辞走到驾驶室门口,拉开车门,人堵着门,没让她下,只示意她爬到副驾驶。
周稚京拎着裙子照做。
他的气场有些冷,周稚京低头整理裙子不说话。
她的头发来不及吹干,凌乱的披散着。
脸上干干净净,还没来得及化妆,连口红都还没涂。
陈宗辞没有立刻开车,点了根烟,顺手降下车窗。
他肆意又散漫的抽着烟。
夜色笼罩下,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总归气压很低。
车内时不时发出手机震动声。
周稚京正专心跟桑晚聊天。
桑晚:【监控被人提前做了手脚,没留下证据。】
【我找了几个人问,嘴巴都死紧,问不出来。最奇怪的是,那一片是私人领域,原本有专门的人看管的,但当时那一层一个人都没有。】
周稚京微皱了下眉,心道江津浩现在这么能耐了?还能第一时间把证据给抹掉。
这时,一股烟雾慢慢飘过来,她猛地扭头,陈宗辞靠着椅背,正侧着头,垂着视线,默不作声的看她聊天。
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迅速将手机摁在胸口。
陈宗辞抬眼,他墨色的眸子,深不可测。手指一拨,车窗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他说:“证据在我手里。”
正当她看的出神时,陈靖善在她耳边说:“我不走红毯。”
周稚京跟着陈靖善进了主场,每张桌子都有专门的标记。
其中有一张正对舞台的大圆桌,尤为显眼。
周稚京一眼就看到了陈宗辞,坐在一位鹤发老太太的身侧,面上噙着笑,不知道在说什么。
周稚京还在猜测老太太的身份,陈靖善已经将她带过去,并亲切的称呼了一句,“母亲。”
陈宗辞转头的那一瞬,周稚京下意识的站到陈靖善的身后,避开了他的目光。
老太太笑着拍了拍陈靖善的手叫他落座。
周稚京垂着眼,跟在他的身后,从陈宗辞后侧走过时,她还是不受控制的侧目瞥了一眼。
陈宗辞没有回头,他今天着正装,平直的肩膀,将西装撑得格外挺括。
他微微歪下头,周稚京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他拿在手上的手机,黑色的屏幕里,似乎能看到他的双眼。
周稚京立刻收回视线,快速在陈靖善的身侧坐下。
等两人落座。
陈宗辞这才开口喊人,“小叔。”
声线温淡,落在周稚京的耳朵里,却透着冷厉,令她心惊肉跳。
陈靖善:“宗辞。”
简单问候过后,两人就没什么交流了。
十分钟后,傅汀跟着贺二小姐出现。
贺二小姐今年三十五岁,身上穿一条黑色吊带长裙,简单大气,风情万种。
傅汀站在她旁边,看着像是保镖。
贺二小姐热切的同陈老太打招呼,“我父亲碰到老友,在五层休息室会客,叫我先来跟您打声招呼。”
陈老太拍拍她的手背,“今天的宴会你们是主办方之一,肯定忙,不必管我。我就是来凑个热闹,顺便散散心。”
贺二小姐的手搭在了陈宗辞的肩膀上,笑道:“小三爷孝心满满,还有未来孙媳妇陪同,您这一趟一定玩的很开心。”
林序秋端着假笑,没有反驳。
陈靖善起身时,周稚京跟着站起来,目光望向傅汀,眼神并没有回避,仿佛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目光交锋,傅汀到底没说话。
这种场合,谁闹谁吃亏。
寒暄后,贺二小姐又去招待别人。
她侧过脸,警告傅汀:“那小姑娘手段不低,你暂时别惹。慈善宴要是有个闪失,我保不住你。”
傅汀回头朝着周稚京看了一眼,眼神像淬了毒。
“她在叔侄俩之间横跳,有她苦头吃。收起你不满的表情,难不成,你还想睡了她?”
傅汀连忙敛了表情,“当然没有。”
……
宴会快要开始的时候,贺老先生携他的妻女一道入座,另外还有几位权贵。
周稚京这样的生面孔,自然引人注目。
有人问了一句,陈老太太好似这才发现有周稚京这样一个人,目光朝着她看过来,上下打量后,询问:“靖善?”
陈靖善解释:“是我的一位朋友,她正好有空,就给我做个伴。宗辞没同我说,您今天也参加。”
周稚京礼貌的唤了一声,“陈老太太,您好。”
这场合,对周稚京来说太高端,她的身份坐在这张桌子上,格格不入。
那几道目光落在身上,让她像个小丑。
德不配位,大抵就是如此。
陈靖善主动的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坐下。
傅汀就坐在她对面,眼神里的嘲弄那样明显。
周稚京咬了咬牙,反手握住了陈靖善的手,并身侧靠近,凑到他耳侧说话,“多谢你带我见世面。”
这样亲昵的耳语,加上她笑容里含着娇羞。
陈靖善微笑,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茶,摇头道:“不好。只要与华瑞有关,那么任何一个项目,你都不能当甩手掌柜。即便盛迅现在在我手里,可我们是一家人,不分你我。老太太让你从企划部做起,就是要让你对上下都有一个透彻的了解。往后才能更好的接手整个华瑞。”
陈宗辞双手搭在扶手上,左腿叠着右腿坐着,目光落在琴房虚掩的门上。
片刻,里头就传出了音乐声。
这是林序秋在拉。
拉的小星星。
陈宗辞说:“那就让周稚京代表我,我不直接参与。”
陈靖善没应声。
半小时后,他的代驾到楼下,陈靖善拎了西装外套告辞。
琴房内。
林序秋正在哭诉,眼泪汪汪,好不可怜,她说:“陈宗辞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我,他只是为了利益,如今家里施压,他就想尽办法要逼着我跟他结婚。我不肯,他就搬出我爸。京京,你帮帮我,我有喜欢的人,我才不要成为他们利益的牺牲品。”
她一边说,一边还能分出心神来,把着她的手,带着她拉琴。
哭腔真真切切。
林序秋附在周稚京的耳边,目光盯着虚掩的门,诱导她道:“跟他上床,留下证据给我。你要多少,我都给。”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宗辞推开门进来。
林序秋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如初,她用力捏了一下周稚京的肩膀,斜了陈宗辞一眼,说:“你进来干嘛?别打扰我教课。”
陈宗辞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袋里,随口说:“看你一眼就出去。”
林序秋转过身,同周稚京面对面坐着,拿背脊对着陈宗辞。
周稚京抱着琴,心里因为林序秋的话,震荡不已。
她完全弄不清楚这些人的关系,更不知道他们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把大提琴放到一边,说:“我先去上个厕所。”
林序秋没说什么,周稚京立刻起来,从陈宗辞身侧走过时,不自觉的朝他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落在林序秋的身上,余光都没有给她一个。
等周稚京回来时,陈宗辞去了楼下。
林序秋一个人坐在琴房里,满脸泪痕,周稚京吓了一跳。
林序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们上床了吗?”
“没……没有。”周稚京立刻否认,她的手抓的很紧,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肉里。
“你喜欢陈靖善?”
周稚京咽下口水,重重点头,“是。”
“为什么?陈靖善在陈家根本没有地位,你嫁给他没用。”
周稚京抿着唇不说话了,说的好像她能嫁给陈宗辞一样。
林序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只要你能让陈宗辞主动跟家里人撕破脸,不娶我。我保证,你想要的都能有。”
不等周稚京拒绝。
林序秋的眼神变冷,带着威胁,“你可以试试看不同意会怎么样。或者,你现在就把你们上床的照片发给我。”
周稚京觉得自己夹在了两个疯子的中间,无论他们是什么心思,最后成为炮灰的,只能是她自己。
林序秋的眼泪流的很真实,但周稚京觉得自己更可怜,所以无法产生同情心。
“林小姐,你找错人了,我没有这个能耐撼动陈总的心。”
林序秋没说话,良久后,才松开手,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周稚京在心里狠狠骂娘,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受,她完全懂了。
林序秋说:“记住哦,是你先找的我。”
没错了。
这两人根本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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