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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

三月含芳菲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其他小说,作者“三月含芳菲”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蒋文康蒋靖安,剧情主要讲述的是:胆大的。好在小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两天后,朱氏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拉着陆氏大哭一场。从前她还觉得这个三弟妹生得柔柔弱弱的有些看不上,自打那次后,便真正的将陆氏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待。......

主角:蒋文康蒋靖安   更新:2024-02-16 21: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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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文康蒋靖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由网络作家“三月含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其他小说,作者“三月含芳菲”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蒋文康蒋靖安,剧情主要讲述的是:胆大的。好在小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两天后,朱氏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拉着陆氏大哭一场。从前她还觉得这个三弟妹生得柔柔弱弱的有些看不上,自打那次后,便真正的将陆氏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待。......

《完整文集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精彩片段


在产房内的接生的三个女人更是被这异象惊得险些跌坐在地。

直到听到婴孩的啼哭声,这才勉强定了定心神,开始清理眼前孩子和产妇。

待看清婴儿的腿间,并没有那根小把儿后,婆嫂三人都愣住了,心头不约而同的涌上一阵狂喜。

大嫂林氏惊喜的欢呼:“祖宗保佑哦,竟然是个女娃娃。娘,恭喜您有孙女了。”

二嫂朱氏也是喜不自胜:“太好了,咱家终于有女娃了,终于不再是和尚庙了。”

老胡氏欢喜的眼泪都出来了:“好,好啊。我老婆子也有孙女了,我老蒋家也有孙女了。”

随后,她又赶紧转过身,对着力竭的三儿媳欣喜道:“老三家的,你听见了么,是个女娃娃,女娃娃。

咱们蒋家终于有女娃娃了,你是咱老蒋家的大功臣呐。”

陆氏听闻,疲惫又嘶哑的嗓音道了声:“真好!”嘴角含着笑放心的睡了过去。

几人麻利的清理了婴儿,扎好脐带,用柔软的襁褓裹好。

二嫂朱氏轻扒着襁褓的边缘,看着孩子柔声说:“咱们家的孩子长的可真好,白生生水灵灵的。

我就没见过谁家刚出生的孩子,有这么水灵的。你们看孩子的额头,中间是不是有一朵红色的莲花。”

大嫂林氏接过话:“像刚刚金光里的那朵莲花。”

老胡氏爱怜的伸手轻触了触孩子额心,声音有些缥缈“也不知是天上的哪位仙家托生到咱们家来了,这是咱家的福气。

把孩子抱出去,给 爷们看看吧,小心着点。”

林氏应了声,再度拢了拢孩子的襁褓,小心的抱着孩子出了房门。

门方一打开,等候的人群就一股脑围了上来。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林氏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大声道:“是个女孩儿。”

大家再一次呆住。

蒋老头儿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挤开碍事儿子们,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老大媳妇,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氏欢喜道:“是个女娃娃,爹,恭喜您有孙女儿了!”

“女娃娃。孙女。我有孙女了?”蒋老头傻了。

“是的呢,千真万确!”

老头儿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抱抱孩子。

想了想,又缩回来,在身上使劲儿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灰蓝色的襁褓。

包被里的小姑娘,有着别的新生儿所没有的光洁嫩白皮肤。秀气的小眉毛,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无一不精致。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她额间的那朵莲花胎记,红的那般鲜艳,仿佛活的一般,当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此时,她正睁着漆黑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他。

蒋老头一颗心顿时化成了水,欢喜的眼泪一颗颗掉在襁褓上,随着喜悦一同浸润了进去。

这时候,孩子的亲爹已经失了平日的儒雅,笑成了傻子。

嘴里一直重复着:“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那蠢样儿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不过这会没人笑他,因为大家都一样傻。

傻爹傻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抱过女儿呢,忙小心的赔着笑脸问老父亲:“爹,让我抱抱我女儿呗。”

蒋老头无情的怼开他:“一边去,我还没抱够呢,这可是我的宝贝孙女。乖宝,爷爷的心肝宝贝哟。”

其他人也相继回过神来,一窝蜂的围上去看孩子。难得的是都没抢。

一来怕吓着孩子,二来也抢不过家里的大家长。

同蒋老头一样,蒋家人看到孩子,心都化了。

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娃娃,而这样的娃娃是自己家的,光想想就美的不行。

倒底是刚出生的孩子,见不得风。不过一小会,林氏就在一家子爷们不舍的眼神中,将孩子抱进了屋。

看不见孩子,院子里男人们也都冷静下来。

蒋老头儿挑着灯笼,看着满院子里的异象,面色一言难尽。

看见同样面色复杂的儿子们,低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啊。

拿两个火把来,先把柚子摘了放好,再把草给拨了。

不然,等天一亮,外人进来看到,咱可就说不清了。”

知道事情的轻重,兄弟几个麻溜的点了火把,搬来梯子,快手快脚的把满树的柚子都摘了。

最让他们惊奇的是,果子刚一下树。果树便快速的抽出新枝,长叶打朵,没过多久便又开了满树的繁花,芬芳馥郁。

摘下的柚子更是堆满了半个杂物房,是从前的三倍还多。

至于院子里的杂草,顺手就拨了。

此时,天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不过片刻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众人欣喜的抬起头:“下大雨了,下大雨了,今年不会饿肚子了。”

蒋老头更是欢喜的脸上的褶子都在颤:“还是我家乖宝有福啊。

旱了这许久,她一下生就带了喜雨来,这是大福气!”

蒋家的男人们都有荣与焉。可不是有大福气吗。

出生之时有金光罩顶,自带异香,院中果树草木疯长,还带来了喜雨。一般的孩子,哪有这等排面。

他们家的孩子,怕不是哪位仙人转世吧……

刚出生的小姑娘,眼前一片朦胧,尽管什么也看不清,但不防碍她喜欢他们。

这一世的家人们,我来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爱。

她想起上辈子短暂的一生,到死都是一个人,从未体会过亲情的温暖。

院长妈妈爱她,可她的爱会均分给整个福利院的孩子,能给她的实在太有限。

犹记得五岁那年,她和几个福利院的哥哥姐姐们,去外面挖野菜。

回来的路上,她在路边的垃圾筒里看到到一截铅笔,忙踮脚从里头捡起来,小心的装进衣袋里。

却为此惹来几个路人的肆意嘲笑。

与此同此,旁边一个跟她差不多小女孩儿,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正跟她的母亲撒娇撒泼耍赖,想要一个漂亮的娃娃。

而她的母亲,任她怎么撒泼都没有吼过她,一直在耐心的哄着。

那时候,她特别羡慕那个小女孩,羡慕她有妈妈。

而这辈子,她也有家了,有了爱她的父母和亲人。

大概、也许、可能这也辈子,她也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在父母和亲人的羽翼下快乐长大。

嗯,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悄咪咪的调动了一下体内的力量,发现前世的异能也在,只不过因为年龄小的原因,感觉十分微弱。

不过,有就好。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能力也会慢慢的增长。

想着,小姑娘更开心了。没一会,便张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带着满心的喜悦,闭上眼沉沉睡去。

打点好的婴儿和产妇。

蒋老头和老胡氏把几个儿子儿媳拢在身边。

蒋老头儿面色凝重道:“方才的异象,你们也都看到了。咱家乖宝怕是个来历不凡的。

这些事情,咱们自家人知晓即可,万不可对外吐露一个字。哪怕是你们外家也不能说。否则,对乖宝对咱家都是灭顶之灾。”

蒋老头就着粗瓷碗抿了口水,清清喉咙,接着说:“乖宝还这么小,你们作长辈的务必要爱护些。

日后但凡家里有个异常,也莫要大惊小怪,都帮着遮掩一二。

咱家乖宝就像是戏文里说的,是有大气运的,她好,我们家也好。”

他又抿了口水,对老胡氏道“老婆子,等老三家的醒了,你也同她说说。

至于孩子们就不必说了。小孩子嘴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溜出去了,没得惹来祸端。”

至此,一家人达成共识。

大雨停后。蒋家三儿媳生了个小女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

此时,东方金乌初升之处,金红色的霞光铺满了半边天空,形如一只展翅巡游的凰鸟,流光溢彩,经久不散,美不盛收。

这般奇景自是引得人们啧啧称奇。

难得是整个西津渡的蒋氏族人罕见的没有忙着下地,而是纷纷往蒋老头家跑,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提着东西。

就连族里素有“铁公鸡”之名的三叔公一家,也破天荒的捡了十个鸡蛋和二斤小米送来。说是给产妇添个粥喝。

来看孩子的族人太多。老胡氏带着大儿媳林氏和二儿媳朱氏热情的招待着。

因着孩子刚出世,儿媳还在月子里,见不得风,只允了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婆和婆婆入房中看孩子。

见孩子额间一朵红莲,生的是玉雪可爱,着实把一帮老太太们给欢喜坏了。

老胡氏又放出话去,待娃儿满月的时候,请全村人吃席。

族人这才满意的散去。

闹轰轰的一天终于过去。

晚上盘点族人送来的东西时,饶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婆媳几个,也禁不住咂舌。

光是鸡蛋就有一百七十多个,装了满满一大竹筐。

还有十七只鸡,五只鸭子,三只野兔,二十多条鱼,几块花布,几大蓝子干菜,几簸箕鲜野菜、十多斤小米、面粉、红糖等其他杂七杂八东西一大堆。

老胡氏道:“鲜野菜不能放,留一部分出来,明早切碎了和了面做饼子吃。

干菜也留下一部分,其他的都给左邻右舍分分。

鸡蛋这些能放的,先收起来,鸡鸭这些也将养起来,先仅着老三媳妇吃,好下奶。”

她顿了一下又对两个儿媳妇说:“你们也别觉得娘偏心。

老三媳妇生了我们蒋家这么多代以来唯一的女娃,老婆子心里高兴。

看谁以后再敢背后笑话咱们老蒋家,笑话咱们家族是和尚庙。”

林氏是个极爽利的妇人,闻言笑道:“娘,我可不醋。

前些时候,四小子生病耗光了家里的银钱,导致三弟妹这胎从头怀到尾,连点荤腥都没沾上。

三弟妹非但不怨怪,甚至偷偷拿了自己的嫁妆银子给四小子看病,我这心里都记着呢。

如今,她又生了咱们家的宝贝金疙瘩,我这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为这个跟她生气。”

朱氏也道:“大嫂说的对。我是个笨的,不会说好听话。

我只知道,我家三个皮小子身上的衣服都是三弟妹给做的。

那年我的小三夜里高烧,是三弟妹挺着大肚子,背着他走了十几里看大夫才给救了回来。

没有三弟妹,可能也没有我的小三。娘,我这辈子都记她的好!”

那年,胡氏的亲哥哥,也就是三兄弟的舅舅过世。

按照习俗,除了怀孕的陆氏以及与逝者属相相冲的小三蒋禹湖及小四蒋禹海,其他的蒋家人都去了胡氏娘家奔丧。

不巧,那日蒋禹湖贪玩,在外头湿了水。

因为怕大人骂,回家后没敢说,只偷偷的换了衣服。因此着了风寒,半夜里突然发起高烧来,甚至一度说起了糊话。

这可吓坏了陆氏,偏偏家里只剩了她一个大人。

怕孩子烧出个好歹来,陆氏不顾自己六个多月的身孕,心一横牙一咬,硬背着生病的蒋禹湖,走了十多里到镇子上找了大夫。

大夫看到陆氏时也吓了一跳,直言她是个胆大的。

好在小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两天后,朱氏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拉着陆氏大哭一场。

从前她还觉得这个三弟妹生得柔柔弱弱的有些看不上,自打那次后,便真正的将陆氏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衙门接到报案,蒋举人的宝贝女儿、陆师爷的亲外甥女被人偷走了。

据报案的人说,偷走孩子的正是蒋老夫人继妹的儿子,莲花地谭家的谭老三,按辈份孩子还得叫他一声表叔。

谭老三最近几天正被赌场追债。而事发之时,被偷的婴儿正在谭老三母亲房里睡觉,并无人看护。

而且婴儿身上戴了不少值钱的首饰。

这还了得!

接到消息的陆师爷,差点没晕过去,整个衙门都炸开了锅。偏秦县令下乡巡查去了,这会不在。

好在衙门的捕头还算得力,立即派出人手全县缉捕谭老三,重点先排查赌场、当铺及红楼等地。

放学回来的景衍听说此事,心里咯噔一下。是那个生的很好看,额头有莲花的妹妹吗?

“长风、破浪。”

屋里突然出现两个人来,单膝跪地,落地时寂静无声。

“主子!”

景衍背着手,尚且稚嫩的小脸上一片萧肃,隐隐显出几分肃杀来。

“速去找人,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孩子。贼子捉回县衙。”他倒是想杀了了事,到底要顾忌舅舅的声望。

“可……主子,您的安全……”暗卫有些犹豫。

“无防,这小地方,疾风、骤雨足够!”

“是!”

长风破浪走了没一会,书房外又传来一阵纷繁的脚步。小厮兴奋推门进来,大声道:“公子,那孩子找到了。大人已经亲自送去了医馆。”

“好!备车,我们也去看看。”

等小厮出去后,他又朝空气中喊了一声:“给长风破浪发信号,孩子已寻回,不必找了。”

“是。”这回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景衍到医馆的时候,大夫正在给蒋禹清理伤口。

小小的婴孩被医女抱着,散着发,光着脚。小手小脚上全是伤,血糊淋淋的。

原本玉雪可爱的小脸上,印着个青紫色人手印,看着就像个破碎恐怖的鬼娃娃。

若不是她额间的那朵独一无二的红莲胎记,景衍显些没认出来,这就是当初那个软萌萌的小妹妹。

景衍惊呆了,一时愣在那里。秦珏看见他,诧异道:“衍儿,你怎么来了?”

景衍这才回这神道:“我听说这个妹妹受伤了,就想过来看看。她……还好吗?”

秦珏道:“别担心,应该、没什么事吧!”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大夫没说,一会再问问好了。

“哦”景衍稍稍放了心。也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小妹妹总要担心些,或许是因为她长的可爱的缘故?

老大夫清理完伤口,开始上药。金创药刺激性很大,那药倒上去大人都觉得疼,何况这么点大的孩子。

蒋禹清痛得的生理泪水都出来了。

医女见此,忙轻声哄着她。“不怕,不怕哈。

一会就不疼了!上了药,手手和脚脚才能好对不对!哎哟,我们宝宝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

尽管小姑娘疼的包子脸都皱成了一团,但从清理伤口到最后包扎好,始终不吭一声。

只死死的咬着为数不多的几颗小米牙,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这可怜见的,着实把在场的大人们心疼坏了。

倾佩这小姑娘勇敢的同时,也对着地上的谭老三破口大骂,恨不能亲自上去踹两脚才好。

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遭瘟的拐子!

景衍红着眼站在一旁,想伸手碰一碰她,却又怕弄疼了她。踌躇了好一会,方才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痛不痛?”

蒋禹清抬头,仔细看了眼面前的小正太,认出了他。她满月那天,送她龙纹暖玉坠子的县令家的小公子。

她有的着前世的记忆,却没有前世的身体。

这一世,她只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婴儿而已。

天知道方才她有多害怕被那人渣弄死。此刻又见着除秦珏外,第二个熟悉的、气息温和的人。委屈和害怕顿时找到了一个倾泻口。

她挣扎着伸出双手,用未受伤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小正太的脖颈:“锅锅”。

眼泪跟珠子似的往下掉,嘴里呜呜咽咽的哭,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告状:“锅锅,坏,抢,手,痛痛。”

那模样着实可怜极了。

景衍竟然奇迹般的听懂了,感觉到脖颈间湿热,和怀里的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景衍心都要碎了。

不难想象,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在那人渣手里究竟遭了怎样的虐待,以至于吓到她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他把小家伙接过来抱在怀里,稳稳的抱着。

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意,冷眼盯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谭老三对秦珏道:“舅舅,我要他死!”

秦珏轻轻地拍了拍外甥的小肩膀:“本朝律,略卖人若已略未卖,皆磔!他逃不了!”

意思是拐卖人的人贩子,已拐,未卖的人贩子,都处以磔刑:(磔刑;就是处死后并肢解尸体。此处借用秦法。)

“好!”

秦珏又问了蒋禹清的情况。

老大夫叹了口道:“手脚上那些外伤都是次要的,好好的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就被捂了蒙汗药,精神上怕是受不住。

我方才看娃娃已有些风寒的症状,再加上又受了不小的惊吓,晚些时候可能会起烧。

大人务必让人注意着些。老朽再开两个治风寒和安神的方子,预备着。”

说着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造孽啊!”便转进诊台去开方子了。

秦珏急着回县衙。他出门已经好几天,本就堆了不少公务。

加上小姑娘这桩案子,也要急时解决,着实耽误不得。

他本想把小姑娘带回衙门,奈何衙门里都是些糙老爷门,也没个会照顾孩子的。

而且,大夫说了她可能会起烧。他想,倒不如把孩子留在医馆,让医女照顾更为妥当。

秦珏同老大夫说了自己的顾虑,老大夫欣然同意把孩子留在医馆。原本秦珏不提,他也是要说的。

那蒙汗药可不是个好东西,大人都受不住,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好的孩子,若是夭折,着实可惜了。

秦珏交待了几名随从,务必看好了孩子和谭老三。等谭老三解了蛇毒后,立即带回县衙审讯。

景衍虽舍不得小家伙,却也知道这样做才是对她最好的。

小心冀冀的把哭累睡着的蒋禹清交给医女后,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舅舅回了县衙。

谭老三是被敲晕后,丢马背上带回来的。

被针扎醒了后,他第一时间不是担心挨板子,反而是在医馆里大哭大闹,说自己被竹叶青咬了,让大夫赶紧救命。

他想着,反正都被衙门的人抓了,不过挨顿板子的事。

眼下还是先解毒要紧,再晚了,即便不死也要残废终身。他可还没娶媳妇呢!

不得不说,法盲总是格外的天真。

老大夫被吵得脑门子突突疼,他本又是个疾恶如仇的。

当即没好气的吼了回去:“吵什么吵!不过是条不中用的竹叶青,这要换条过山峰银环蛇才好呢,也省了老夫的事了。哼,晦气!”

谭老三:“…….”

医馆里顿时闷笑声一片,就连一惯面冷的秦珏的随从们也忍俊不禁。这老大夫着实有趣了些!

老大夫发了一通火,气消了些。这才慢吞吞的让学徒去准备解蛇毒所需的工具和药材。自己则拿了一叠药单子随意翻看。

谭老三腿疼的历害,因为蛇毒扩散的关系,他的脸色呈现出极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一抽一抽的疼。

他生怕大夫动作慢了,自己就小命不保,于是又急吼吼的催:“老头,你能不能快点阿,疼死老子了。”

老大夫不紧不慢做着手上的事,头都没抬一下,凉凉道:“急什么,反正治好了也是个死。

再吵吵,老夫现在就让人把你丢南城门口去。

那儿的棺材铺生意清淡,正好照顾一下。掌柜的大方,说不得还能白送你一个纸扎小媳妇儿,连彩礼钱都省了!”

谭老三:“……”谭老三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才要死,你才要纸扎小媳妇儿。他好气,可拿老大夫没办法。

“哈哈哈哈哈”。一时间整个医馆轰堂大笑,有些人甚至笑到捶地。

神一样的纸扎小媳妇儿,老大夫这嘴跟过了鹤顶红似的,也忒毒了些。

大家一面笑,一面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罪这老头,否则他那张嘴能喷得你怀疑人生。

学徒准备好了东西,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老大夫这才让人把谭老三架到一张椅子上,使人一边一个按住了。

接着拉起他的裤角,见那条被蛇咬伤的腿已经肿得小水桶似的,黑紫黑紫的。

老头儿嘴角咧了咧,拿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对着那两颗血洞就划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医馆都能听到谭老三的惨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杀猪。

话分两头。陆氏和娘家嫂子陈氏刚出江府的大门,便听得哥哥的家的小厮来报,说女儿丢了。

陆氏浑身一软,眼前一黑当即栽倒在地。

听说陆师爷的外甥女、蒋举人的亲闺女丢了,江、曲两府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问了孩子的长相特点,忙将府里能用的人手都撒开了去找。

陈氏又急又气,当即掐了小姑子的人中,将人掐醒劝道:“婉娘,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咱们家的人已撒了网去找,这么多人,不过巴掌大的青州,总能找着。走,咱们先回家,等消息。”

陆氏脾气温和,性子却不软弱,只是突然被女儿丢了的噩耗打甍了神。

清醒过来后,便知嫂子说的在理。遂点了点头,流着泪让人扶着上了车,往哥哥家去了。

且说,西津渡的蒋家人得知自家宝贝孙女(侄女)被人抱走的消息,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朱氏哭着大骂:“杀千刀的东西,我家上辈子是刨了他谭家的祖坟么,他要这么害人。

我家孩子一岁都不到,路都走不稳,这要是……”

她实不敢想那些不好的后果。一面哭着跑去通知族长和里正,请大家帮忙寻找。

两位长辈一听蒋禹清被贼人偷走,顿时勃然大怒。当即拿了铜锣在村里哐哐哐一顿乱敲。

村里的锣轻易不会响,一旦敲响便是大事。

村民们听到锣响,纷纷丢下地里的活就往回跑。

听说蒋举人的闺女、蒋氏族里的宝贝疙瘩,在莲花地被亲戚家的儿子偷走,个个是义愤填膺。

当即抄了家伙三个一组五个一队,赶牛车的赶牛车,牵驴子的牵驴子,纷纷往外跑,打算以县城为中心,上下撒网找人。

其中一队走到秀水弯岔路口时,正碰上蒋家闻讯赶回来的七个小子。

听说宝贝妹妹丢了,正在上课的蒋家七兄弟差点没疯,丢下东西就纷纷往回跑。

走到道口,正碰上村里去寻妹妹的人,两相一汇合便往县城方向跑。

一时间方圆数里都乱了套。


天亮后,蒋家的院子里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几伙儿同族的壮小伙们,分头从各家借来桌椅板凳,在院里划好的地方摆开,摆不下就摆在相邻几家的院子里。

请来帮忙的妇人婆子们,分成了几组。洗菜的洗菜,杀鸡的杀鸡,破鱼的破鱼,剁肉的剁肉,切菜的切菜,个个麻利非常。

蒋家院外的空地上,沿西墙架起了一溜儿四口大灶。灶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口锅焖米饭,一口锅熬着大骨头汤,剩下的两口大锅里,大师傅也麻溜的用大铲子翻炒着肉菜。

那浓浓的肉香味,飘出去老远,勾得人直吸溜口水。

庄户人家,靠天吃饭。年景好的时候,所得的粮食交了税,也仅能勉强混个温饱。

肉是轻易吃不上的,只有家里长辈过寿,或是年节的时候,才能割上一点,打打牙祭,要想吃饱那是不可能的。

此番,蒋家给小孙女做满月,竟是预备了足足三十桌的席面,杀了一整头肥猪。

听王老五说这猪忒肥实,不算下水,光肉都得二百来斤。

除此外,还有整鸡和整鱼,竟是比过年都丰盛。

不管是受邀的几家外姓人家,还是跑来看热闹的村民。

一面感慨这蒋家疼孙女,一面又禁不住为蒋家的大手笔暗自咂舌。

蒋家发了财,又这般阔气,家里还有一个秀才老爷。

听说下半年就要下场考举人了,若是中了,这门庭眼看着就要起来了,将来可更要交好才是。

当然也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外姓人,暗地说蒋老头和老胡氏老糊涂了。

放着那么多孙子不疼,给个小丫头片子赔钱货办什么满月酒。

那孙女再好,将来也是别家的人,还不若留着钱给孙子将来娶媳妇。

且说旁人万般心思不提!

四月二十。蒋禹清满月。

作为主角的蒋禹清小宝宝,一早醒来就被她娘亲和奶奶外加两个伯母争相打扮了。

仲春时节,花开遍地,已经十分暖和。

尽管如此,作为小宝宝的蒋禹清,还是被长辈们戴上了溥棉的红色虎头帽。

帽子做工十分精细,两只立起的虎耳尖上,还用金色的丝线绣了两条栩栩如生的小锦鲤。

与她额间的红莲交相呼映,十分的童趣可爱。

身上是同色系的大红色小裙子,裙子里套着红色的小裤子。胖脚丫上是小小的可爱虎头鞋……

总之,全身都是红通通的,像极年画上的福娃娃。

一个月的时间,小团子彻底长开了。加上天天喝灵泉水的缘故,她的身体不含一丝杂质。

皮肤如极品的羊脂白玉一般通透细腻,白嫩中透着淡淡的健康的粉。

小巧秀挺的鼻子,樱粉色小嘴,又浓又密扇子似的长睫毛,尤其是那双葡萄般干净清澈的大眼睛,注视你的时候,让人瞬间觉得,灵魂都被净化了。

这样的孩子,谁人不爱?

奈何蒋家人紧张的很,轻易不让人抱。

才辰初,陆氏的娘家人就到了。陆老爷子并陆母郭氏,连同儿子陆平章儿媳陈氏和两个孙儿赶着骡车到了。

听说娘家人到了,陆氏忙抱着孩子从屋里迎出来。

郭氏方一见面,就将蒋禹清抱了过来,嘴里心肝儿宝贝的哄着。对着疼爱自己的亲外婆,蒋禹清很给面子的露了个无齿的微笑。之后是大舅母陈氏。

陈氏生了两个儿子,也没有女儿。

自打上回洗三见了小姑家的女儿,着实喜欢坏了。

今日见得怀里的女娃较刚出生那会,更加的玉雪可爱。尤其是额间的那朵红莲,熠熠生辉,仿佛观音座前的小仙童一般。

当真是喜欢到了骨子里,恨不能抱回自己家养才好。

当然,她也只能是想想。这可是蒋家的眼珠子,谁抱跟谁急。

作为舅母,她能经常亲近一二,沾沾福气,就已经很满足了。

陆外公和陆大舅也极喜欢这个小外孙女儿。

早就听说这孩子生来便额生莲花,是个有大福气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只不过,男人在情绪上的表达,要含蓄的多。

陆大舅家的两个两个儿子,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均已跟着祖父读书。跟蒋家的七个孙子既是同窗又是姻亲,彼此间很是玩得来。

此番跟小姑家的长辈们见过礼,看过妹妹后,就同蒋家的小子们凑到一块儿玩去了。

蒋文渊陪着岳父也是恩师,和大舅兄一起在外间说话。陆氏便同亲娘和大嫂在屋里说私房话。

不多会,便听得大嫂的娘家人来了。陆氏便又同母亲和嫂子告了罪,抱着孩子迎出去。

林氏的娘家是开镖局的。

她爹林老镖头年轻时从戎,解甲后便开了家镖局为生。为人豪爽仗义,也是青州县响当当的人物。

此番,亲家得女,林老镖头亲自带着一家人前来,足见对亲家的重视。

林家贺蒋禹清的满月礼十分丰厚。

一个缀百蝠长命锁的银项圈,莲花纹的银手镯、脚镯各一对儿,并孩子的夏季衣物四套,其他的茶礼若干。

林家老太太把蒋禹清抱在怀里,好一阵稀罕。

她自家也有孙女儿,但长成这般漂亮可人疼的,也是第一次见。

只同老胡氏夸道:“老亲家,这娃娃生的好啊,长得跟观音座前的小仙童似的,一看就是有大福气的。你有福了!”

老胡氏最喜欢别人夸自家的孩子,当即笑的合不拢嘴:“亲家姐姐,不怕你笑话我。

西津渡我蒋氏一族,多少年多少代也就我家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姑娘。

这事儿我能吹一辈子,我可不得有福气吗!”

“哈哈哈,老亲家,你说对,有福气,我们都有福气!”

正说着,打外头进来一个挑着担子的憨厚汉子,并一个拄着捌棍儿的老头儿。

汉子的担子一头是盖着红布的篮子,另一头拴着两只咯咯叫唤的老母鸡。

老胡氏忙迎了上去:“哎约喂,我的老哥哥,小三他舅舅你们怎么来了。

这大老远的,得亏了您走啊,快,快进来,屋里坐。”

这位老人是就是蒋禹清二伯母朱氏的娘家大伯,亦是蒋文喜师傅的族兄。挑担子的汉子则是朱氏的堂兄。

朱氏自小没了爹娘,跟着哥哥过活。

哥哥娶亲后,嫂子嫌弃她是个拖油瓶,对她很不好,常常是非打即骂。一天累死累活的干到晚,常常连饭都不给吃饱。

若非大伯一家看不下去,时常帮衬一二,朱氏怕是活不下去。

后来,朱氏出嫁,兄嫂收了蒋家的聘礼银子,却是一文不出。

也是这位大伯一家出头,给朱氏做了两身新衣。堂兄堂嫂们又给凑了口箱子,这才出了门子。

因着兄嫂不仁,朱氏出嫁后极少回娘家。

偶尔回去,也只是去看看大伯一家。

因此又惹得娘家嫂子在村里到处说她是不孝的白眼狼,暂且不提。

蒋禹清醒着的时候,也听自家娘亲和奶奶说过二伯母娘家的一些事情。

因此对于这位善良的老人,十分有好感。

在老人抱她的时候,十分给面子的露了个大大的微笑,甚至用自己幼嫩的小手,握住了老人的手指。

蒋家的满月宴共预备了三十桌的席面。

桌上,鸡、鸭、鱼、肉,足足八大碗,全是干货。那香味飘出老远,让肚里本就少油水的村民们,馋的直流口水。

只恨不能快点到时辰,好敞开肚皮吃一顿。

那厢里正领着颇面生的一行人,分开密集的人群往蒋家的院子走来。

当头的青年,穿一身雨后天青的长袍,头戴玉冠,腰悬玉佩,面容颇为俊美。

揩一五六岁的漂亮小童,那小童也是一身锦衣,头戴一顶小小的金冠。

明明小小年纪,身上散发的气势,却是压得人不敢再看他第二眼。二人身后跟着六名护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里正眼尖,揪住了蒋家的大小子蒋禹江道:“快去把你爷爷你爹你叔全喊来,咱家来贵人了。”

蒋禹江心里一惊,抬头迅速扫了来人一眼,也不敢多看,作了一揖便去里面喊人了。

听孙子说,外头来了大人物。蒋老头忙带着几个儿子迎了出去,果见里正带着一群打扮贵气人站在门口。

里正见主人家出来,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这是咱们县的县令秦大人和小公子,今日私访到此,听说你家做酒,特来沾个喜儿!”

蒋老头几时见过这般大人物,一时之间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蒋文康和蒋文喜比之蒋老头也强不到哪去。

还是蒋文渊先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揖礼:“学生蒋文渊见过秦大人,小公子,和各位差大哥!”

蒋老头和两个儿子这才反应过来,忙要跪下给秦县令磕头。

却叫秦县令给拦住了道:“老丈不必多礼,今日本官也是偶然私访至此。听说你家孩子满月,便也想来沾个喜气!”

蒋老头高兴道:“不敢,不敢,大人能来我家,是草民一家的福气,大人,小公子,各位兄弟,快里头上座。”

听说县令来了,屋子里的人纷纷想来给县令见礼。秦县令让随从给拦了。

蒋文渊安排秦县令坐了主桌,又请了岳父和大舅哥、林老镖头,朱大伯、里正和几位族老作陪。

陆大舅陆平章本就是衙门的户籍师爷,与秦县令再熟悉不过。

二人一见面,均是愣了一下。得知陆家与蒋家的关系,秦县令笑着道:“我知你今日要来喝外甥女儿的满月酒,却不想就是这家,到是赶巧了。”

有陆家大舅作陪,这桌子上总算少了些拘束。

令人意外的是,看似高冷的小公子则跑去和蒋家七个小子并陆氏娘家的两个侄儿坐了一桌,正好凑齐了十个人。

到了时辰,打了爆竹开席。

酒过三巡,按习俗,蒋文渊夫妻要抱着今日的主角蒋禹清出来挨桌谢客,也是讨口福。

每到一处,孩子都会得到无数的祝福。

一时间,以蒋家院子为中心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处处欢声笑好,好不热闹。

待得酒足饭饱,客人们纷纷离去。

秦县令也要离开了。

蒋文渊带着族人起身相送。‘

出于好奇,临走前,秦珏要求看看孩子。县令大人想看孩子,蒋家人自是不好推辞。


至于她这一辈的,包括她在内总共八个孩子。

十二岁的大哥蒋禹江、十岁的二哥蒋禹河、九岁的四哥蒋禹海是大房的孩子。

九岁的三哥蒋禹湖、八岁的五哥蒋禹铭、六岁的六哥蒋禹山是二房的。

三房就是五岁的七哥蒋禹川和行八的她了。

这辈七个男孩子中,只有大哥蒋禹江和三哥蒋禹湖在蒋外公的私塾念书。

其他的孩子都只有等哥哥们每日里放了学回来教他们,或是叔叔旬休时回来指点一二。

古代读书贵。蒋家一家三个读书人,哪怕大人们个个都勤快,日子依旧过得捉襟见肘。

即便如此,蒋家人还是打算给孩子办个热热闹闹的满月酒。

至于酒席钱……那天夜里异变摘下来的柚子都卖了,不仅个大皮薄,果肉也分外甘甜。

在这无甚水果的春天,着实是个稀罕物,让个游商一性次包圆了,着实卖了个好价钱。

再加上后院那头养了将近两年的大肥猪,也将将够了。

蒋禹清听大人们说过,那猪,原是打算等她爹爹上府城赶考时,卖了凑盘缠的。这会杀了,到时候盘缠就得另外想法了。

蒋禹清不愿让长辈们为了银钱的事发愁。

不过是个满月而已,办不办她都一样会长大。

若是这时候候杀了猪,到时候爹爹赶考的盘缠哪里来?

奈何她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除了能“阿哦”两声,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家里窘困的状况亟待改善。

她灵境里的宝贝倒是许多,若是能拿出来就好了。

小小的奶娃娃皱着秀气的眉头,叹了口气。

嗯,或许可以试试!奶娃立即兴奋了。她决定等晚上大人睡着的时候,试试用意念能不能弄出来。

这番可爱的小表情,让抱着她的老胡氏瞧了个正着。

老胡氏立即乐了,拿指头轻轻点了点她肉乎乎嫩秧秧的小下巴:“哟,奶奶的小心肝儿这么小这会叹气了呀。说说,是哪个惹你不痛快了!”

“啊哦!”没人惹我不痛快,我只是发现,咱们家好像有点穷,愁人!

老胡氏听不懂她的婴语,依旧笑眯眯的逗她:“开不开心呀?要给咱们家乖宝办满月酒了喽,要吃肉肉喽!”

“啊哦”不是啊!你们如此爱我,我很高兴。但满月酒就算了吧。

把钱留着给爹爹赶考,给哥哥们读书。本宝宝不在乎那些形式的。

老胡氏自顾自的说话“奶奶准备给你杀头大肥猪,把咱家乖宝的满月酒办得热热闹闹的,多赞些福气。”

“阿哦哦!”您说是就是吧。无力感再度涌上心头。

身为一个奶宝宝,是没有发言权的。

陆氏满脸宠溺的看着可爱的女儿,听着她的稚嫩的婴言婴语,满心欢喜的同婆婆道:“说起来,咱家乖宝是真的好带。

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哪怕是夜里睡醒了也从不哭闹。只有要尿要拉的时候才会哼哼几声,是个讲究人。”

老胡氏满脸自豪:“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咱家的娃,都好带!”

全然忘了,从前她骂那些个冤种孙子是来讨债的事儿了。

外头蒋老头儿打田里回来了,仔仔细细的洗净了指甲里的黑泥,又换了身衣服。

这才小心的跑到西厢,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声喊道:“老婆子,乖宝睡醒了么?若是醒着,把孩子抱出来我亲香亲香。”

“醒着呢。你个老东西有什么好看,别吓着她!”

老胡氏笑骂着,还是拿包被把孩子裹严实了,抱到正堂。

正好,蒋家的其他人也都回来了,个个围着孩子逗趣,好不热闹。

想到做到。这天夜里蒋禹清半夜睡醒,发现她娘在旁边睡得正香。

夜黑风高,正是作案的好时候。去

她再度闭上眼,意识沉入灵境里,走到药田边拣了其中最小的一株,狠狠的一用力,拨了出来。

她把灵芝死死的抱在怀里,心里不断的念叨着“我要带把灵之带出去,把灵芝带出去。”

之后,白光一闪,她感觉身体暮的一沉,灵芝竟然真的被她带了出来。

这玩意儿着实不轻,压得她的小身板快喘不过气来了,只想着快点把它弄下去。

陆氏浅眠,听到身边的孩子哼哼两声,便立即惊醒。

她以为孩子是要尿尿,忙迅速起身,掌了灯掀开被子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好在及时捂住了嘴,这才免了惊叫出声。

只见女儿身上赫然压着一朵硕大的赤色蘑菇,细看竟像她曾经在药铺曾见过的灵芝。

蘑菇约有孩子的半个身子那么大,女儿的小手只能勉强拽着一点点蘑菇边缘试图把压得她不舒服的东西弄下去。

菇脚上甚至带些许的碎木渣,像是刚摘下来的一样。

陆氏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在胳膊上掐了一把,生疼生疼的,不是在做梦。

再看孩子怀里的赤色大蘑菇也还在,此刻宝贝女儿正冲着她:“阿哦,阿呀呀”的喊。像是在说,快给我拿下去。

陆氏这才惊醒过来,忙把蘑菇拿到一边,又检查了一遍女儿的小身子,确定她没事儿,这才松了口气。

陆氏看着旁边的大磨菇,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快要窜出胸口。

“乖宝,这、这是哪来的!”

“阿哦哦!”我的,我的,快拿走吧。这玩意儿沉,弄出来可费了我不少力气,

陆氏也不知道女儿听不听得懂,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气息,严肃的对女儿道。

“乖宝儿,娘知道,你生来便与旁人不同。

娘不管你是哪位仙家下凡,你只是我的闺女,我怀胎十月生下的闺女。

我不知道你拿这宝贝出来,对你有无伤害。若是对你不好,可莫要再做这样的事了,知道吗?

娘不需要你做什么,娘只想我的乖宝儿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长大就好。”

“阿哦哦!”娘亲别担心,我没事的。

蒋禹清感动于这世的母亲对她无私的爱,一边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婴语,一边露出一个无齿的微笑。

陆氏将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确定她确实没事。这才小心冀冀将那大蘑菇用一块素布包了。

再取了热帕子来,仔细的擦干净闺女小手,用襁褓将闺女包好。方才抱着女儿带着蘑菇匆匆出了房门。

蒋家虽穷,但因为儿孙多,个个勤快,虽是茅草屋,倒也盖了十多间,还算宽敞。

正屋盖了三间。

中间是堂屋,左手边第一间是蒋老头和老胡氏的卧房,右边是蒋文康两口子的卧房。

正屋左边一排五间厢房,是蒋文喜两口子以及家里几个小子的住处。

右边五间,一间是蒋文渊夫妻的卧房,一间劈出来作了书房。一间作了客房,一间厨房,一间洗澡间。

茅房则设在了屋后几十米的地方。

因着家里有做月子的儿媳,老胡氏夜里睡觉十分警醒。几乎是陆氏一敲门,她就醒了。

“可是老三家的?”

“娘,是我!您开开门!”

陆氏的语气有些急,老胡氏心里一惊,只当是孩子出了什么事,立即翻身下床,一边喊醒蒋老头。

“可是乖宝不舒服了?”老胡氏问。

“娘,乖宝很好,开门再说。”

老胡氏拉开门,见陆氏抱着孩子在门外,忙将她让进来。

皱着眉道:“大半夜的,怎么把我乖宝也抱来了,可莫要误了她睡觉。”

这会儿,蒋老头也披了衣服起来了。

“娘,乖宝醒着呢!”陆氏将女儿小心地递给婆母,将带来的东西放在简陋的小矮桌上摊开来。

“爹,娘,你们看!”

昏暗的油灯下,一朵颜色鲜艳的赤红色大蘑菇静静的躺在素白的帕子上,红生生的扎得人眼睛疼。

“这、这是赤灵芝啊!我的老天爷,哪来的?”好半晌,蒋老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青州县位于大夏南边,山多林密,水泽丰沛,盛产药材。经常听到有人进山采到贵重药材。

村里的老一辈也曾有人采到过灵芝,蒋老头年轻时也是见过的。

不过像这么大的灵芝,蒋老头也是头一次见,只觉得心肝儿都在颤。

“老三家的,这,哪来的?”

陆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道:“爹,娘,说来你们可能不信。

我方才听到乖宝哼哼,只以为她又要尿。谁曾想,掌了灯起来一看,便看到孩子怀里抱着这个。

儿媳看着有些像灵芝,可到底吃不太准。您二老见多识广,想来应该认得。”

老胡氏闻言低下头,见怀里的孩子正睁着漆黑溜圆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一颗心顿时软成了水。

她用脸轻轻的贴了贴孙女儿的小脸,有些哽咽道:“我的乖宝儿懂事呢!这是怕我们没银子办满月酒,自己带钱来了。

也不知是天上的哪位仙家,托生在了咱们家,这是咱们老蒋家的福份。”

老胡氏拢了拢孩子的包被,对蒋老头道:“老头子,你去把老大和老二两口子都喊来,咱们合计合计!”

“要的!”

没一会,老蒋家三房的主事人都到齐了,将老两口原本不大的房间挤了个满满当当。

蒋老大和蒋老二夫妻,听到公公婆婆大半夜的喊他们过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没成想,竟是这等好事。

一群人看着桌上的硕大的灵芝,当真是又惊又喜,看向蒋禹清的眼神中,除了一惯的宠溺,还隐隐多了丝敬畏。

这次临时性的家庭会议,足足开了将近小半个时辰。

蒋.奶宝宝.禹清早就深藏功与名(撑不住)睡成了小猪。

临散会时,老胡氏再一次郑重的叮嘱儿子儿媳:“乖宝定是上天的哪位仙家托生在咱们家的。

她的事定不可向外人透露半点,包括你们娘家人。

若是谁嘴碎,给我乖宝招来祸端,男的逐出家门,女的休回娘家,听见了没。”

“是,娘,我们记住了!”

蒋家大房。

林氏捅了捅身边的丈夫:“当家的,你说,咱们家乖宝不会真是天上的神仙托生的吧?”

蒋文康双手枕在脑袋后头,幽幽道:“谁知道呢?即便不是,也差不离了。

她出生时的异象你又不是没看见,金光透出门把半个院子都照亮了。

就咱院里的柚子,明明才是一树花,倾刻间就变成一树果子。果子刚摘完,就又开了一树花。

之后又带来了一场大雨。我活了这几十岁,可从未听说谁家娃出世能有这排面的。”

蒋文康说着便有些得意起来:“这排面,这福气,还得是咱家的娃才有!”

“德行!”林氏看不惯他这嘚瑟劲,捶了他一记,翻过身去不再搭理丈夫。

心里却是赞同的。

同样的一幕也出现在二房。

这一夜,蒋家除了无忧无虑的孩子们,蒋家的大人们又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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