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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官途

何志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平步官途》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何志远”的创作能力,可以将何志远卢亮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平步官途》内容介绍:何志远初到云都县,便遭遇困境,巧妙化解后,从乡镇起步,一步一个脚印,最终走向人生巅峰。他坚信——掌权不忘放权,铺路不忘后路,争斗不忘初心,方能为民造福!...

主角:何志远卢亮   更新:2024-01-29 09: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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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志远卢亮的现代都市小说《平步官途》,由网络作家“何志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平步官途》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何志远”的创作能力,可以将何志远卢亮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平步官途》内容介绍:何志远初到云都县,便遭遇困境,巧妙化解后,从乡镇起步,一步一个脚印,最终走向人生巅峰。他坚信——掌权不忘放权,铺路不忘后路,争斗不忘初心,方能为民造福!...

《平步官途》精彩片段

何志远冲着董紫莺做了个OK的手势,抬脚向着张铭的宿舍走去。

董紫莺不放心,紧跟在何志远身后走进去。

“张乡长,有什么事好好说,吵架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影响到其他人。”

何志远沉声道。

虽说明知吵闹的是黄晓艳,但何志远只能拿张铭说事。

张铭知道何志远去县里应酬的事,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不等张铭出声,黄晓艳抢先骂道:“你他妈.的谁呀,老娘和老公说话,和你这小子有什么狗屁关系?”

何志远今年二十六,黄晓艳误以为他是乡里的小科员,张口就骂。

张铭本就被黄晓艳闹的一头火,见她辱骂一乡之长,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喝道:“你这泼妇,住嘴,这是安河乡长,岂容你满口喷粪!”

黄晓艳没想到眼前这年青人竟是一乡之长,很是意外,不过自以为是的她并未放在眼里。

“乡长怎么了,我老子还是县长呢!”

黄晓艳扬声叫嚣。

何志远面沉似水,怒声道:“我不管你老子是县长,还是县委书记,这是安河乡政.府宿舍,请你不要大声喧哗,影响其他人休息!”

“我就大声喧哗,你能怎么着?”

黄晓艳针锋相对。

何志远抬眼狠瞪黄晓艳,怒声道:“你再蛮不讲理,我就给派出所介入了!”

黄晓艳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意,出声道:“你少在这儿吓唬姑奶奶,有本事你把警察叫来,看他们能把我怎么着?”

“行,这可是你说的!”

何志远边说,边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

无论张铭和黄晓艳夫妻之间有什么矛盾,都不该在乡政.府宿舍里大吵大闹,影响其他人休息。

何志远作为一乡之长,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请警方介入,并无问题。

黄晓艳见何志远竟真打电话叫警察了,心中很是恼火,当即怒吼着向他扑去。

“王八蛋,你竟敢叫警察,我挠死你!”

黄晓艳发疯一般向何志远冲过来。

董紫莺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急声道:“嫂子,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疯狗一般的黄晓峰非但不听董紫莺的劝阻,反倒伸手向她的俏脸上挠去。

董紫莺毫无防备,见黄晓艳的手已到近前,下意识一偏头。

黄晓艳抓挠在董紫莺的脖子上,两道血痕清晰可见。

何志远见此状况,忍无可忍,扬起手,冲着黄晓艳肥嘟嘟的脸上狠扇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黄晓艳的脸上出现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何志远这一巴掌力道十足,丝毫没有留手之意。

“你……你敢打我,老娘和你拼了!”

黄晓艳怒声叫嚣,扑向何志远。

从出手的那一刻,何志远就打定主意,将这泼妇拿下。

见到黄晓艳扑过来,他毫不迟疑,抬手狠狠两记耳光扇过去。

别看黄晓艳张牙舞爪,看似强势,实则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连挨两记耳光后,反倒老实了。

“给我老实点,否则,今晚让你派出所里过夜!”

何志远怒声威胁。

看着何志远满脸严肃的表情,黄晓艳退缩了,冲着张铭道:“姓何的打你老婆,你眼瞎了,还不帮我!”

张铭狠瞪黄晓艳一眼,怒声道:“打得好,给我滚,要不然,老子揍死你!”

看着张铭满脸怒容、青筋暴跳,随时有可能发作,黄晓艳畏惧了。

“姓张的,姓何的,你们俩给老娘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黄晓艳伸手指着张铭和何志远,怒声道。

“滚——”张铭怒吼道。

黄晓艳不敢怠慢,快步出门,驾着小车走了。

“给大家添麻烦了,谢谢!”

张铭冲着众人拱手致意。

董紫莺冲众人轻摆两下手,向着门外走去。

“董乡长,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卫生院?”

张铭出声问。

黄晓艳挠伤了董紫莺,张铭理应过问。

“没事,张乡长!”

“董乡长,对不住了!”

董紫莺连连摇手,表示没事,走出门去。

何志远抬眼看向张铭,出声问:“张乡长,没事吧?”

“没事,乡长!”

张铭脸上露出几分讪笑,“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若非何志远将黄晓艳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张铭绝不可能吓的她落荒而逃。

“说什么呢,你不怪我就行!”

何志远笑着说。

黄晓艳毕竟是张铭的妻子,何志远刚才可连扇了她三记耳光。

“乡长,说笑了,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

何志远笑着说,“你还没吃饭吧?”

从黄晓艳闹出的动静来看,她过来不是一时半会了,何志远这才有此一问的。

张铭听到问话后,一脸尴尬的轻点两下头。

何志远见状,掏出手机给聚贤阁老板吕家鸣打电话,让他送两、三个菜,一瓶酒到宿舍来。

吕家鸣接到何志远的电话后,不敢怠慢,片刻之后,亲自将饭菜和酒送了过来。

何志远将吕家鸣打发走后, 和张铭对面而坐,拿起酒瓶,将两只酒杯斟满。

“来,张乡长,我敬你一杯!”

何志远出声道。

张铭端起酒杯,和何志远轻碰一下,出声道:“乡长,今晚的事让你见笑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来,喝酒!”

张铭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这也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何志远听出张铭话里有话,但两人之间关系一般,不便过多询问,只得佯作不知。

张铭拿起酒瓶,给两人杯中斟满酒:“乡长,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出手相助!”

何志远略作犹豫,但还是举杯和张铭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张乡长,空腹喝酒伤身体,先吃点菜,请!”

何志远出声招呼。

张铭轻点一下头,伸手拿起筷子大口吃起菜来。

何志远之前便已吃饱喝足,这会根本吃不下了,点上一支烟喷云吐雾起来。

片刻之后,张铭放下筷子,再也举起了酒杯:“来,乡长喝!”

“我刚才喝了不少了,少喝点陪你!”

何志远出声道。

张铭并不以为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何志远见状,心中暗道:“张铭想将自己灌醉,这对于他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小说《平步官途》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张铭边喝酒,边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他和妻子黄晓艳之间的事。

六年前,张铭分配到云都县府办,时任县长的黄云良一眼看中他,将他选为秘书。

后来,黄云良去了人大,张铭在给他当秘书的同时,级别升为副科。

黄晓艳虽长得丑,但却喜欢作怪,这些年一直在外地工作。

两年前回到云都后,一眼看上了张铭。

张铭起先不同意,但经不住黄云良亲自出面做工作,只得答应下来。

婚后,黄晓艳消停了一阵,此后便又我行我素了,经常夜不归宿不说,有时甚至能失踪一、两个月踪影全无。

张铭为此曾不止一次找到岳父岳母,请他们帮着管束妻子。

黄云良在任时,说话还管点用,自从卸任后,黄晓艳对于老俩口的话不理不睬。

张铭在无奈之下,索性到安河乡来任职,山高皇帝远,眼不见心不烦。

这段时间,黄晓艳如同发疯一般给张铭打电话,让他回县城去住。

张铭不愿搭理黄晓艳,索性连他的电话都拉黑了。

谁知,黄晓艳仍不甘心,竟然跑到安河乡来闹。

张铭说到这儿,郁闷不已,伸手举起酒杯,对何志远道:“酒喝多了,我就不叫你乡长,称呼你为志远老弟了,没……没问题吧?”

何志远从张铭的言谈中,不难看出,他也是性情中人。

“张哥,你我之间本就年龄相仿,没问题!”

何志远爽快的说。

安河乡的情况非常复杂,张铭又是副乡长,何志远巴不得和他搞好关系呢!

张铭听到这话后,很开心,伸手在何志远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老弟,听哥一句劝,你将来娶老婆,就算找目不识丁的乡野村女,也不要找官家千金,这份罪我算是受够了!”

为避免和黄晓艳起冲突,张铭一直忍气吞声,没想到她竟然到乡里来闹,这让其很是恼火。

“谢谢张哥指教,来,干杯!”

何志远举杯道。

张铭举起酒杯和何志远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志远老弟,实不相瞒,自从和她结婚后,我觉得在安河乡的这几个月是过的最开心的日子!”

何志远起先还觉得奇怪,张铭明明年纪轻轻,却给人一种暮气沉沉之感,原来他是来安河乡避难的。

放下酒杯,何志远出声道:“张哥,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事你不能总拖着,得找个解决的办法!”

张铭抬眼看向何志远,出声道:“志远老弟,实不相瞒,我也想过离婚,但又怕别人说我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你是说黄主任那儿?”

“没错!”

张铭出声道,“我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他刚退休,我就和他女儿离婚,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张铭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但何志远却并不赞同。

“张哥,我刚才就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何志远出声说,“日子得自己过,而不是给别人看的。”

听到这话后,张铭久久不语,蹙着眉头思索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张铭才出声道:“志远老弟,我也曾和朋友说起个这一念头,但他们无不劝说算了,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离婚的念头在张铭头脑中不是一天两天了,若非顾及闲言碎语,他早就付诸行动。

“张哥,这只是我的提议,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何志远出声道。

张铭听后,连连点头称是。

何志远见张铭的状态基本稳定了,起身告辞走人。

张铭将何志远送出门,连声向其表示感谢。

月上中天。

牛大山、庄步凡等人的牌局总算散了,牛书记不出意外大杀四方。

化工厂老板庄步凡输的最多,刘鹏和贾知会持平,林之泉输了一千多。

庄步凡将牛大山、刘鹏等人送上车后,一脸疲惫的向着云都大酒店走去。

“步凡,累了吧,一会我帮你好好按摩一下!”

刘梦萍柔声说。

刘梦萍不但是厂办主任,还是庄步凡的情人,这在安河乡是公开的秘密。

“不用了,你也累了,上去早点休息吧!”

走进电梯后,庄步凡给副乡长林之泉转给两千块钱,算是对他的补偿。

庄步凡没少陪牛大山打牌,其他人输的钱都算他的。

刘梦萍见状,低声道:“老牛太贪了,每次吃饭都要打牌,把你当成提款机了!”

“没事,我不怕他伸手要钱,就怕他刀枪不入。”

庄步凡出声道,“你怎么看新晋的何乡长?”

“他虽年轻,但却给人一种看不透之感,不好说!”

刘梦萍黛眉紧蹙。

庄步凡轻点一下头,低声道:“下周五,他来参加小玲的婚礼,这是个机会,你让凝冰在他身上好好下点功夫。”

“好的!”

走出电梯后,庄步凡伸手搂住刘梦萍的柳腰,向着事先开好的房间走去。

“林主任,你今晚运气真好,庄总转了多少?”

刘鹏一脸羡慕的问。

在牌桌上,刘鹏、林之泉和贾知会都想方设法输给牛大山,最终还是林之泉技高一筹,如愿以偿。

“不多,两千而已!”

“可以了!”

刘鹏脸上羡慕之色更甚了,“你只输了一千一,庄总转了两千,毫不费力挣了九百。”

“没错,这钱见者有份,正好肚子饿了,请我们吃烧烤。”

贾知会出声提议。

刘鹏出声附和:“我肚子也饿了,怎么样,林主任。”

林之泉眼珠一转,出声道:“我们和书记一起出来的,这么晚了去吃烧烤,不合适吧?”

“没事,我来给书记打电话!”

刘鹏立即拨通牛大山的电话。

牛大山对吃烧烤没兴趣,让他们吃完早点回乡里。

“书记同意了!”

刘鹏冲着司机道,“老宋,去老街吃烧烤!”

林之泉见此状况,只得点头同意。

老宋不敢怠慢,将车刹停,调转车头,向着老街驶去。

刘鹏和贾知会在牌桌上技不如人,吃顿烧烤补偿一下。

林之泉虽有几分不乐意,但两人的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车到老街后,到处烟熏火燎,刘鹏、贾知会和林之泉走进了一家烧烤店。

“老板,来,五十串羊肉,三个羊腰子,再来是个鸡翅……刘哥,够了,多了吃不完!”

林之泉急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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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卢亮,你他妈的发什么疯,给老子滚出去,半小时后再回来!”

何志远听到喝骂声,彻底懵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是卢亮的家,中年男人睡了他老婆不说,还让他滚出去,半小时后再回来。

这可真是一朵盛开的奇葩!

卢亮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愣在当场。

“再不滚,你永远也别想当上县府办副主任!”

何志远一直想不明白卢亮为什么要陷害他,听到这话后,若有所悟,看来十有七八是升官晋级惹的祸。

卢亮脸色阴沉的能挤得出水来,双拳紧握,身体微微轻颤,由此可见,他愤怒到了极点。

这样的耻辱,任何一个男人也承受不了,何志远认定卢亮一定会爆发。

出乎何致远的意料之外,卢亮粗重的呼吸渐渐平复,紧握的双拳也松开了,颤抖的身体也恢复如常。

“倪主任,我先走了,再……再见!”

卢亮说完这话,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得知屋里的男人是顶头上司——县委办主任倪三强后,卢亮如同被阉割了一般,彻底蔫了。

何致远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彻底懵了。

世上竟有如此男人,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而无动于衷。

何志远真是大开眼界!

“姓卢的,你这都能忍,老子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何志远怒声嘲讽。

虽说体制内的人没有不想往上升的,但像卢亮这样近乎病态的渴求,一般人绝不会这么去做。

卢亮停下脚步,一脸不屑地扫了何志远一眼,用低沉的声音说:“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子当了官,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

做点付出,值了!”

何志远没想到卢亮的价值观,竟然扭曲到如此地步,满脸不屑,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卢亮丝毫不以为意 怒声对何致远说:“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立即离开!”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人!”

何志远弄声道,“你就算请我待在这,我也绝不会待的。”

“快点出去!”

卢亮边说,边轻脚快步向门口走去。

何志远凝视着卢亮的背影,彻底无语了,紧随其后,快步向前走去。

啪——卢亮刚走到门口,只见门外闪出一个黑影,抬手冲着他的脸颊狠狠扇了过来。

毫无防备的卢亮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心头火起,怒声喝骂:“谁他妈打老子,我弄死……”卢亮的话音未落,黑影怒声骂道:“臭小子,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听到这话后,卢亮借助路灯投射过来的昏暗灯光,看清了来人,一脸好奇的问:“爸,你怎么来了?”

何志远没想到扇卢亮耳光的竟是他老子,一脸好奇的抬眼看过去。

卢兆明年过半百,一头花白头发,此时因愤怒,脸色阴沉似水,双目如电紧盯着卢亮。

“滚开,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卢兆明猛的伸手用力扒拉了一下卢亮,快步走进屋里。

“爸,你干什么?”

卢亮伸手拉扯他老子。

“你眼里除了一官半职,还有什么?”

卢兆明怒声喝骂,“老卢家的门风不能被这狐狸精败坏了,给老子滚一边去!”

骂完后,卢兆明猛的一甩胳膊,直奔主卧而去。

卢亮见状,急声道:“爸,你别乱来,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何志远见卢亮想要阻拦他老子,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姓卢的,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你老子都觉得丢人,你竟无动于衷?”

在这之前,何志远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

这会见到卢亮的怂样,彻底怒了。

“撒手,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卢亮怒声道。

何志远既然出手了,绝不会轻易撒手。

乘此机会,卢兆明快步走到主卧门前,抬起右脚狠踹在门上。

卢兆明虽五十出头,但长期在田间劳作,锻炼出了一副好身板。

在单对单的情况下,卢亮未必打得过他老子。

嘭——哐当——门被踹开后,把手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卢兆明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窜进去,冲着倪三强和秦珊珊一阵拳打脚踢。

倪三强做贼心虚,根本不是卢兆明的对手,被揍的鼻青脸肿。

“滚,再有下次,老子揍死你这王八蛋!”

卢兆明冲着倪三强怒声喝骂。

倪三强胡乱的将衣服套在身上,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扣纽扣,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

卢兆明将倪三强揍的不轻,右腿受了伤,走路很不利索了。

何志远虽从未和倪三强打过交道,但猜到卢亮陷害他,极有可能和这货有关。

咔嚓!

何志远掏出手机来,将倪三强的窘态拍摄下来。

 

小说《平步官途》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何志远,你干什么?”

倪三强怒声喝问。

“不干什么,帮倪主任记录下光辉瞬间!”

何志远戏谑的说。

姓倪的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何志远认定他之前的推测完全正确,倪三强就是陷害他的幕后主使。

倪三强心里清楚,这会不是和何志远较量的时候,日后有的是报复他的机会。

“姓何的,你阴老子,这事没完!”

说完这话,倪三强快步向门口走去。

不知怎么的,倪三强走到门口时,脚下猛的一绊,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倪主任,就算你喜欢秦珊珊,也用不着五体投地呀!”

何志远扬声嘲笑道。

倪三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爬起身,快步下楼而去“姓何的,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卢亮怒目冷对,沉声喝问。

当场被倪三强戴绿帽子,卢亮能忍,听到何志远嘲笑之语后,却忍不住,真是咄咄怪事。

“姓卢的,怎么着,维护你连襟呀?

呵呵!”

何志远脸上充满了戏谑之色。

倪三强刚给卢亮戴了绿帽子,何志远便说两人是连襟,嘲讽的意味十足。

“你他妈说什么,老子弄死你!”

卢亮直奔何志远而去。

何志远迎上来,两眼逼视对方,冷声道:“姓卢的,老子正好觉得手痒痒呢,陪你玩一玩!”

卢亮见状,当即便怂了,怒声道:“这是我家,请你立即出去!”

何志远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说了句怂包,转身出门而去。

“老子造什么孽了,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卢兆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失望的泪水夺眶而出。

……虽说痛快淋漓的报复了倪三强和卢亮,但何志远却不得不面临由招商局长转任安河乡长的现实。

安河乡位于云都县西北角,地处偏僻,经济落后,连续三年,在全县排名倒数第一。

何志远走马上任的当晚,安河乡干部为他接风洗尘,喝了不少酒。

翌日一早。

何志远走进办公室,仍觉得头昏脑涨。

在老板椅上坐定后,隐约听到窗外传来吵闹声,不由得眉头紧蹙。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何志远伸手拿起话筒:“喂,我是何志远!”

“乡长,您好,我是教育助理赵文奎!”

电话里传来一个急促的男声。

“我有重要工作向您汇报!”

“我在办公室,你过来吧!”

何志远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

“你给董乡长打个电话,请她一起过来!”

赵文奎应声后,立即挂断了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后,何志远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按照逐级汇报的原则,教育助理赵文奎该先向分管教育的副乡长董紫莺汇报才对,怎么会直接给他这个一乡之长打电话呢?

“难道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何志远心中暗道。

刚任职第一天就发生意外事件,算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

今天是何志远履新的第一天!

第一天,千万别出事!

笃笃!

敲门声响起。

“请进!”

教育助理赵文奎推门而入,副乡长董紫莺紧随其后。

看着两人阴沉的脸色,何志远意识到他的猜测没错,一定有重要事情发生。

“赵助理,出什么事了?”

何志远沉声发问。

赵文奎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急声说。

“乡长,出大事了!”

何志远眉头紧锁,一脸疑惑的看向赵文奎。

“赵助理,有事说事,别搞得天塌地陷似的!”

董紫莺俏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

赵文奎尴尬不已,急声道。

“乡长,乡里所有中小学教师都拒绝进课堂给学生上课,他们正往乡政.府来,有些教师已经到了!”

何志远听到这话后,心里咯噔一下,教师拒绝进课堂,到乡里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是要出大纰漏的。

“哦,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

何志远急声怒喝。

看着何志远阴沉的脸色,赵文奎心中发慌,强打精神道:“乡长,今年以来,教师的乡镇部分工资一分钱也没拿到,他们知道新乡长来了,决定一起来乡政.府向您反映这事!”

何志远满脸不解,出声问:“教师工资不是由县财政统一支付吗,这和乡里有什么关系?”

“乡长,云都县的教师工资分为两部分,县财政和乡镇各支付一半。”

董紫莺出声解释。

何志远大学毕业后,就到团省委任职,对地方上教师工资发放情况一无所知。

“除云都县以外,芜州的其他区县也是如此吗?”

何志远出声问。

董紫莺轻点一下头,柔声道:“乡长,据我所知,不但芜州的区县如此,全省范围内,除省城金陵和经济最为发达的苏城以外,其他地级市都是如此!”

“有些经济相对落后的市,教师工资乡镇支付的比例高达七成,甚至八成。”

何志远听到这话后,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

既然全省绝大部分地级市都如此操作,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乡财政收入有限,用什么钱给教师发工资?”

何志远抬眼看向赵文奎,出声问。

赵文奎作为教育助理,这一问题理应由他作答。

见到何志远的目光投身过来,赵文奎矮身低头,满脸堆笑道。

“乡长,乡里每年都会向企业和农户征收教育附加费,这笔钱主要用来发放教师工资。”

何志远虽对具体情况不了解,但既然要放教师工资,乡里必定有来路。

“既然如此,那怎么八个月不给教师发工资呢?”

何志远冷声问。

赵文奎见何志远似有发飙之意,心里很郁闷,暗想道。

“你冲我发火干什么,钱又不是我用掉的!”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当着何志远的面,借赵文奎一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说。

“乡长,乡里用钱的地方多,经济紧张,教育附加费被挪用掉其他地方去了。”

说到这儿,赵文奎抬眼轻扫何志远,“至于钱用在何处,我就不得而知了!”

赵文奎只是小小的教育助理,教育附加费用到哪儿去了,他不知道也正常。

何志远虽面沉似水,但并未发飙。

这事与赵文奎并无太大关系,眼下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如何平息教师的怒火,若是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麻烦的了。

“你现在就给乡中心小学和中学的校长打电话,让他们稳住教师,我这就亲自下楼和老师们对话!”

何志远一脸严肃道。

教师在学校里再怎么闹,问题不大,若是到乡政.府来,那影响可就大了。

“乡长,来……来不及了!”

赵文奎伸手指向窗外,一脸慌乱的说,“他们已经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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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符合相关规定吧?”

何志远一脸疑惑的问。

领导亲属不得在辖区内从事经营活动,这是众人皆知的事,牛大山竟敢如此大胆?

董紫莺听到这话后,出声道。

“水产公司的归属权原本在乡里,前年企业改制时,被个人买断,牛经义任总经理是对方聘任的。”

何志远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里暗想道。

“这一做法十有七八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这背后一定有猫腻。

看来某些人真将安河乡当成自家后花园了,为所欲为!”

“谢谢董乡长帮我解疑答惑!”

何志远面带微笑道。

董紫莺柔声说:“乡长客气了,我所知不多,抱歉!”

董紫莺并未在乡长办公室多待,和何志远寒暄了两句后,就出门而去。

牛经胜得知何志远要水产公司资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偷摸着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经胜,什么事?”

牛经义沉声问。

牛经胜满脸堆笑道:“哥,我现在给新来的乡长当秘书了!”

“我知道了,好好干,别辜负了领导的信任!”

听到牛经义老气横秋的话语后,牛经胜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哥,乡长让我把你们水产公司的资料整理一下,拿给他。”

牛经胜压低声音道,“他不会对水产公司有什么想法吧?”

牛经义的眉头紧蹙起来,何志远正在处理乡里拖欠教师工资的事,怎么会要水产公司的资料,这是唱的哪一出?

尽管心中很是疑惑,但当着堂弟的面,牛经义却丝毫没表露出来。

“行,我知道这事了!”

牛经义压低声音道,“你给我盯紧了,有什么事及时向我汇报。”

“好的,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牛经胜信誓旦旦道。

牛经义轻嗯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尽管何志远的做法让牛经义很是不解,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乡里关于水产公司的资料不多,何志远就算看三天三夜,牛经义也不在意。

牛经胜不敢怠慢,挂断电话后,将水产公司的资料整理好,送进乡长办公室。

何志远拿到资料后,便认真查看起来,临近开会时,才站起身来。

两点五十七分,何志远准时走进了小会议室。

作为二把手,何志远到位时间很有讲究,既不能早,也不能迟。

去的早,你作为一乡之长坐在会场上,你让后来的党委委员们怎么办?

去的迟,书记已赫然在座,你乡长才过去,这才太不尊重人了。

官场之中,处处皆学问,活到老,学到老。

众人见何志远进门后,纷纷起身打招呼,会议室里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刘鹏本不想搭理何志远,但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中,只得起身伸手与之相握。

何志远将刘鹏的表现看在眼中,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入座后,何志远将手中的笔记本和茶杯轻放在会议桌上,耷拉着眼皮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儿。

墙上挂钟的指针犹如赛跑似的,不知疲倦的向前奔跑。

何志远抬眼看向挂钟,三点零二分,可牛大山依然没过来,主座上空空如也。

三点召开乡党委会,这是牛大山定的时间,这都超时了,却还不见其踪影,这是唱的哪一出?

体制内的人时间观念都很强,就算是一把手,最怕踩着点进会议室,迟到的情况少之又少。

何志远抬眼看向众人,见大家一副习以为然的表现,心中暗想。

“看来老牛如此做派是家常便饭,否则,大家不会是如此表现!”

“林主任,你去看一下,书记怎么还不过来,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何志远一脸冷漠道。

林之泉抬眼看向何志远,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牛大山开会迟到是家常便饭,别说这才迟两、三分钟,就算二、三十分钟,其他人也得等着。

最离谱的是一次喝多了酒,在办公室睡着了,将开会这一茬给忘了,党委委员们在办公室坐了两个多小时。

“乡长,再……再等等吧,书记很快就过来了!”

林之泉一脸郁闷道。

牛大山脾气火爆,林之泉可不想这时候过去触霉头。

何志远抬眼狠瞪林之泉,冷声质问:“林主任,组织召开党委会是你党政办主任的分内事,你不会想推诿,不作为吧?”

“这……,行,我这就过去!”

林之泉一脸无奈的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刚走到会议室门口,林之泉见牛大山缓步走过来了,连忙转头道。

“乡长,书记来了!”

林之泉边说,边快步向他的座位走去,心里长出一口气。

牛大山一脸阴沉的走进会议室,从秘书手中拿过笔记本用力往会议桌上一扔,怒声道。

“谁这么着急,等不及了?”

众人听到这话后,纷纷用眼睛的余光扫向何志远。

何志远看到这一幕后,觉得很是搞笑,心里暗道。

“你开会迟到,反倒有理了?

真是活久见!”

“书记,会议时间过了,我让林主任过去看看,怎么,有问题吗?”

何志远针锋相对。

牛大山抬眼狠瞪何志远,冷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书记,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一茬?”

“召开党委会是非常严肃的事,谁都没迟到的权力,包括书记在内!”

何志远针锋相对。

牛大山的表现虽然很强势,但何志远却毫不犹豫硬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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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长说的没错!”

副书记吕家顺出声道,“乡里的会议风气确实该整顿一下,不能因个别人迟到,而耽误大家的时间,影响工作。”

在这之前,何志远就看出吕家顺和牛大山不是一路人,对于他出声帮腔,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啪——牛大山伸手在会议桌上用力一拍,怒声喝问:“吕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

请你说清楚!”

柿子捡软的捏!

这事明明是乡长何志远发飙在先,牛大山却冲副书记吕家顺发飙。

牛大山看似粗俗、张扬,实则却心思缜密,善于寻找出手时机与对象,一击中的。

何志远是乡里二把手,初来乍到,牛大山摸不透他的底细,不敢贸然出手。

听说一县之长吴广宏在县委常委会上力挺何志远出任安河乡长,这让牛大山很是顾忌。

何志远是从团省委下来的,他在省城有什么关系,牛大山不在乎,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吴广宏是云都县的二号人物,牛大山虽乡党委书记,但也不敢得罪他。

吕家顺见何志远打击牛大山,顺手帮一把,没想到老牛竟将火烧到了他身上。

“没什么意思,就事论事而已!”

吕家顺故作镇定。

牛大山狠瞪吕家顺一眼,后者心生畏惧,不敢与之对视,将头转到了一边。

“姓何的是愣头青,老子不愿和他计较,你也敢蹦跶,真是找死!”

牛大山见吕家顺怂了,心里暗想:“咳咳,下面开始开会,今天商讨的议题只有一个,如何解决上午全乡教师在乡政.府门口集结的问题!”

牛大山轻咳一声,出声道,“小何乡长,这事是你负责处理的,你先来向大家介绍一下相关情况!”

牛大山一如既往的称呼何志远为小何乡长,其用意不言自明。

何志远眉头紧蹙,冷声怼道。

“好的,老牛书记!”

老牛书记这一称呼太奇葩,党委委员、宣传科长贾知会听后,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喷了。

牛大山听到何志远的称呼后,本就恼火,听到贾知会的笑声后,怒喝道。

“这是党委会,严肃点,要笑回家去笑!”

贾知会是牛大山的人,挨了老板的训斥后,心里忐忑不安,收敛起笑容,正襟危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来。

在场众人心里很清楚,牛大山冲贾知会发火是假,实则针对的是何志远,只不过找不到由头而已。

牛大山称呼对方为小何乡长在先,何志远回敬他老牛书记,并无不对。

何志远并未理睬牛大山,沉声道。

“到目前为止,乡里共欠全乡一百六十七名教师工资八十二万七千六百三十二元,也就是说,进入2004年后,乡里便没给教师发过工资。”

常务副乡长刘鹏冷声说。

“县财政支付的教师工资都是按月足额发放的,他们如果再闹,这部分也停了,看他们能怎么着?”

“刘乡长,刚才书记就说了,这是乡党委会,请你端正态度,不要信口开河!”

何志远冷声喝道。

何志远这话无异于当场打刘鹏的脸,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

“我什么时候信口开河了,而是在出谋……如果每月只拿一半工资,你乐意吗?”

何志远冷声说:“你若因此抱怨,我就将你的工资全扣掉,你会怎么想?”

面对何志远连珠炮似的发问,刘鹏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牛大山不动声色的扫了刘鹏一眼,心里暗道。

“你说话动动脑子,这不是硬往姓何的枪口上撞吗?”

“乡长,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事?”

牛大山出声发问。

有了之前的教训,牛书记自觉将乡长前面的小何二字去掉了。

相对于小河乡长而言,老牛书记不但扎心,而且刺耳,否则,宣传科长贾知会也不会笑喷了。

牛大山心里很清楚,何志远要想给教师发工资必然会拿教育附加费说事。

这事牵扯众多,何志远如果紧抓住这事不放,将触犯到许多人的利益,将自己置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中。

“姓何的,不管你和吴县长什么关系,你如果敢这么搞的话,我保证你在安河乡难以立足。”

牛大山心中暗道。

短短数年,除周长顺溺水而亡以外,安河前四任乡长都被牛大山排挤走了,县领导对他很有看法,承受的压力也很大。

在此前提下,牛大山巴不得何志远将其他乡领导都得罪了,将自己孤立起来,当一个傀儡乡长,那就再好不过了。

牛大山主动递话,何志远轻而易举的猜到了他的用意,心里暗道:“老牛,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放心,哥绝不会上你的当!”

“书记,乡里向企业和个人专门征收教育附加款,上面有相关规定,这笔钱只能用于发放教师工资。”

何志远沉声道,“据我所知,乡里征收的教育附加远超教师工资总额,按说乡里不该欠教师工资才对!”

“你这话理论上不错,但却忽视了乡里的实际情况。”

牛大山不动声色道,“你之前已向财政所问过相关情况了,对此该有所了解!”

牛大山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再次将话往何志远嘴里递。

何志远对牛大山的用意心知肚明,顺着他的话茬道:“不错,上午我从中心小学回到乡里,找财政所长胡金堂了解了相关情况!”

“据胡所长说,今年乡里共收取教育附加费一百零二万六千三百五十八元,其中一百万被挪用,其中二十万用于装修办公室以及职工宿舍,三十万用于乡人大和党建等方面工作,另有五十万用于企业帮扶。”

说到这儿,何志远停下话头,拿出三张领条的复印件。

“这是相关人员出具的领条,胡所长复印了一份给我!”

“乡长的工作做的很扎实,大家都议一议,这事该怎么处理?”

牛大山气定神闲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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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远的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冷声道:“高总,乡里将钱收走,你来讨要说法。

我想请问一下,当初,钱打到水产公司账上时,你有没有问为什么!”

高文涛没想到何志远的言辞如此犀利,脸上露出几分讪讪之色,出声道:“这笔钱是乡里的扶持款,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乡里的扶持款是二十万,怎么会变成五十万的呢?”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高老板,我觉得你该回去问问牛总,他应该清楚!”

何志远冷声道。

高文涛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沉声道:“乡长,你的意思水产公司不该拿那三十万?”

“没错!”

听到这话后,高文涛的脸色更为阴沉了,冷声说:“既然如此,我不想因此惹麻烦,这笔钱算水产公司向乡里贷的款!”

“贷款年利息算作7,这已很高了。”

“我们贷了半年,三十万就是一万零五百,凑整了,算一万一!”

“乡长,你看怎么样?”

何志远本以为高文涛是兴师问罪来的,没想到他却是送钱来的。

“姓高的唱的哪一出,难道怕我在这三十万上做文章,才这么做的?”

牛大山挪用三十万教育附加款,作为水产公司的扶持款,这事肯定是违规的,但何志远并无将这事搞大之意。

虽说这钱没有牛大山的授意,谁也不敢动,但如果真闹起来,他完全可以找一、两个替死鬼,对他并无妨碍。

何志远初来乍到,不想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虽不会这么做,但不代表对方没有防范,于是才有了高文涛上门送钱之举。

高文涛既然主动送钱上门,何志远自没有拒绝的道理,反正又不是进自己腰包。

“高总学生时代数学学的不错,一点不错!”

听到这话后,高文涛立即从包里拿出一只信封来,递给何志远:“乡长,这里面是一万一千元,你数数!”

“不用,我信得过你,高总!”

何志远沉声说。

高文涛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谢谢乡长的信任,我先走一步了,改天再为您接风洗尘。”

“高总的心意我领了,不必了!”

何志远冷声道。

高文涛并未多言,站起身来告辞走人。

何志远拿着沉甸甸的信封,走回到老板椅前,啪的一声,将其扔在办公桌上。

“姓高的这架势是给我送钱来的,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何志远心里暗想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水产公司虽名义上是高文涛的,但实际上极有可能是牛经义的,否则,他没理由聘请其做总经理。

乡党委书记牛大山在何志远的逼迫下,这才将三十万拿出来,怎么可能又多送一万多块钱来呢,没道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何志远蹙着眉头沉思着,但却始终不得要领。

“不管怎么说,这钱不能放在我这儿,免得授人以柄!”

何志远打定主意后,立即给副乡长董紫莺打电话请她过来。

董紫莺接到何志远的电话后,不敢怠慢,立即快步走进他的办公室。

“董乡长,这钱是水产公司使用三十万扶持款的利息,你何和财政所联系一下,让他们安排人取了入账!”

何志远出声说。

董紫莺伸手拿起信封,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

何志远见她脸色不对,出声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在这之前,何志远一直在思索高文涛此举是否别有用心,这会见到董紫莺脸上的疑惑后,直接出声发问。

“乡长,我觉得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妥!”

董紫莺黛眉紧蹙,低声说。

“哦,有什么不妥,说来听听!”

“那三十万是乡里扶持水产公司的,现在却突然冒出一万多块钱的利息来。”

董紫莺柔声道,“不管从按个角度,都说不过去!”

何志远听后,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这钱只要不上我个人腰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乡长,我觉得不然!”

看这董紫莺一脸严肃的神色,何志远心中很是好奇,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乡长,我觉得这钱你无论怎么处理,似乎都不对!”

董紫莺说这话是阴沉着脸,黛眉蹙成了川字。

“哦,你来分析一下,慢慢说,别着急!”

何志远也意识到这事似乎不对,这才急着向董紫莺打听的。

董紫莺轻点一下头,开口说:“乡长,你如果把钱放进腰包,那便属于贪.污,这肯定不行。”

何志远轻点一下头,表示认可,这是体制内的大忌,他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你如果将这笔钱送到财政所去,便意味着这是乡里放贷所得,同样不合规矩。”

董紫莺出声到,“如果有人借机生事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在这之前,何志远始终觉得这事不对劲,但却又想不透其中的问题所在。

这会儿听到董紫莺的话后,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如果将这笔钱送到财政所去,便意味着这是他一乡之长放贷所得。

如果有人借机捅到县纪委去的话,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姓高的这一招好阴险!”

何致远一脸阴沉的说。

高文涛将钱给何致远时,找的理由非常充分,他也没有太过留意,这才着了对方的道。

“乡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董紫莺满脸忧虑地发问。

董紫莺虽看透了高文涛此举的用意,但却想不到应对之法,心中很是着急,一脸慌乱的看着何致远。

“这事我来办,放心,没事!”

何致远一脸笃定的说。

“乡长,你准备怎么办?”

董紫莺关切地问。

尽管何志远说没事,但董紫莺还是不放心,想要一探究竟。

何致远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事虽是高文涛所为,但背后指使者却另有其人,你觉得对吧?”

水产公司的老板高文涛很少在安河乡出现,这次却突然搞这么一出,他背后若是没人指使,才叫活见鬼呢!

“乡长,你是说,这事是牛大少指使的?”

董紫莺试探着问。

高文涛说每一场是水产公司的老板,实则却极有可能是牛经义的傀儡。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高文涛的背后指使之人非牛经义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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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远听到董紫莺的话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三十万无息扶持款被何志远搅黄了,牛经义心里肯定不痛快,搞点小动作再正常不过了。

“就算这事是牛经义指使的,你打算怎么办?”

董紫莺好奇的问。

何志远出声道:“牛大少既想挖坑给我跳,那我就拖着他老子一起跳下去,看他能怎么着?”

董紫莺听到这话后,俏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你先会办公室,我去找书记大人聊聊!”

何志远胸有成竹道。

董紫莺抬眼看向何志远,柔声说:“乡长,有话慢慢说,您千万别冲动!”

何志远认定这事是牛经义所谓,为避免他和牛大山吵起来,董紫莺才这么说的。

“放心,我可不是去找牛书记吵架的。”

何志远面带微笑道。

董紫莺将信将疑,出门而去。

何志远拿其鼓鼓囊囊的信封掂量一下,塞进衣袋里,出门而去。

“牛经义,你等着,我让你搬起石头砸你老子的脚。”

何志远满脸自信之色。

高文涛走进水产公司后,直奔总经理办公室而去。

牛经义见高文涛推门而入,出声发问道:“怎么样,办妥没有?”

“牛少,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

高文涛满脸堆笑道,“您将姓何的说的神乎其神,我看他不过如此!”

“哦,你把事情的经过说给我听听。”

牛经义道。

高文涛听到这话后,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姓何的一点防范意识也没有,毫无顾虑的收下了钱!”

高文涛一脸得意道。

牛经义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意,出声道:“看来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嘿嘿!”

“牛少,您这一招真高,姓何的一点防备也没有,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高文涛的巴结之语,牛经义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

“牛少,我什么时候向纪委举报这事?”

高文涛急声发问。

“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

牛经义出声道。

高文涛听后,满脸巴结道:“行,牛少,我听您招呼!”

按说高文涛才是水产公司的老板,牛经义该巴结他才对,实则并非如此。

何志远的猜测一点不错,高文涛是个傀儡,牛经义利用他的名义拿下水产公司,实则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高文涛什么也不用干,每个月从水产公司领取五千块,算作工资。

“牛少,这两天,我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借万儿八千的给我?”

高文涛满脸堆笑道。

计策虽是牛经义想的,但高文涛确实具体执行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不是你领过这月的工资吗,怎么又没钱了?”

牛经义冷声问。

高文涛一脸苦逼道:“别谈了,这两天不知怎么的,手气背到姥姥家了,早就输光了!”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赌,你偏不听,迟早有一天,你要陷进去,出不来!”

牛经义冷声道。

“牛少言重了,我玩的小,没事!”

高文涛满脸谄笑。

牛经义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废话,冷声道:“三千,多一分也没有!”

“牛少,三千太少了, 怎么着也得给五千吧?”

“三千,你要就要,不要拉到!”

“要,要,谢谢牛少!”

高文涛急声说,“牛少,以后您再想收拾姓何的,给我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

牛经义不愿搭理高文涛冲他轻摆两下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牛少,您给财务打个电话,否则,她不给钱!”

“你去吧,我这就打电话!”

“麻烦牛少了,谢谢!”

高文涛满脸开心的出门而去。

牛经义拿起话筒,打个电话到财务室,让会计给高文涛拿三千块钱。

“姓何的,我让你张扬,等着喝老子的洗脚水吧!”

牛经义心中暗道。

乡党委一秘陆涛见到何志远过来后,连忙起身相迎:“乡长,您来了!”

“陆主任,书记在吗?”

“在,您请!”

陆涛冲着何志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志远虽初来乍到,但表现非常强势,陆涛不敢招惹他,直接请他过去。

走到书记办公室门口后,陆涛面带微笑道:“乡长,您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麻烦陆主任了!”

陆涛连连摆手,轻敲两下门,走进了书记办公室。

牛大山听说何志远来访,心中很是疑惑,但还是示意秘书请他进来。

“乡长,书记请您进去!”

陆涛走到门口,冲何志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志远轻点一下头,抬脚走进了书记办公室。

牛大山虽未起身,但却出声招呼道:“乡长来了,请坐!”

何致远并未在牛大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而是走到会客区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办公桌前的那两把椅子是下属汇报工作时坐的,何致远作为一乡之长,和牛大山平级,自不会坐在这两张椅子上与之谈事。

牛大山见此状况,虽有几分不乐意,但还是站起身来,走到何致远对面的沙发前坐定。

“乡长,你过来有事?”

牛大山直言不讳的问。

牛大山和何致远之间本就不对付,没必要假惺惺的,有事说事即可。

何志远听到问话后,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轻点了两下头说:“书记,我有点事想向你请教!”

牛大山听到这话后,心中暗想:“小子,你少给我耍花样,老子可不上你的当!”

“乡长请教不敢当,你有什么事,但请直言!”

牛大山不动声色地说。

何志远见状,并不以为意,伸手从衣袋里掏出那信封,啪的一声扔在茶几上。

牛大山从信封的形状,不能看出,里面装的是钱,心中很是疑惑,出声问道:“乡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书记,这信封里是一万一千块钱!”

牛大山见状,心中更为疑惑了,笑着说:“怎么,乡长,你这是要给我送礼?”

何志远笑着说道:“书记你想多了,这钱可不是我送给你的,而是另有其人。”

牛大山并不知道儿子挖坑给何致远跳,听到这话后,心中很是疑惑,出声发问:“哦,乡长,这钱是谁送的,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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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顺轻摆一下手,出声道。

“乡水产公司的老板名叫高文涛,据我所知,除购买水产公司时,他露过面,此后几乎没在水产公司出现过。”

“哦,这倒是咄咄怪事!”

何志远一脸好奇的问,“高老板不来乡里,水产公司谁负责?”

听到何志远和吕家顺一唱一和,牛大山的脸色阴沉似水,但却没有半点办法,他虽是一把手,但也不能不让人说话,“乡长,这个问题,你该请书记回答,最合适!”

吕家顺脸上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水产公司的总经理名叫牛经义,乃是书记家的公子!”

何志远事先便知道这事,冲吕家顺发问是有意为之。

“书记,想不到令郎竟是水产公司的经理!”

何志远故作好奇道,“你们父子俩配合的可真默契!”

这话颇有几分指着和尚骂秃驴之意,这让牛大山很是恼火。

“乡长,这话什么意思?”

牛大山怒声质问,“什么叫我们父子俩配合真默契?”

何志远满脸不以为然,沉声道。

“儿子负责水产公司经营,老子用教育附加款予以扶持,而且一出手,就是五十万,这样的配合,难道不默契吗?”

虽说众人都明白牛大山扶持水产公司的用意,但谁也不会当面将这事挑明。

不等牛大山回应,何志远冲着负责会议记录的党政办副主任田东说道。

“田主任,请把我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下来。”

田东正不知该不该记录,听到这话,连忙答应下来。

牛大山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伸手一拍桌子,怒声道。

“何志远,请你注意身份,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我说的都是实情,你说,哪儿错了?”

“乡里扶持水产公司,和谁担任总经理,并无关系!”

牛大山近乎怒吼道。

何志远丝毫不以为意,针锋相对:“这话不对,不是乡里要扶持水产公司,而是你牛大山想要扶持这家企业!”

“至于你扶持水产公司,和你儿子担任总经理有无关系,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没必要在这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你……”牛大山差点没把肺气炸,伸手指着何志远,说不出话来。

“乡长,你这话太过分了。”

常务副乡长刘鹏道,“追加扶持金额的决定是书记和前任乡长共同做出的,你不能……刘乡长,这事既然和你无关,你就少掺和,否则,我就找你要钱?”

何志远半点面子不给刘鹏,直接怒声开怼。

刘鹏见何志远有意将火力转移到他身上之意,连忙闭口不言。

牛大山借此短暂之机,稍稍缓过气来,冷声道。

“姓何的,不管你怎么说,我只求问心无愧就行!”

“你心中是否有愧,与我无关!”

何志远正襟危坐,两眼直视牛大山,“我只想知道,二次扶持的三十万能否拿回来?”

何志远的目标很明确,拿回三十万给教师发工资。

谁若阻扰,他便和谁干,一把手也不例外!

“这钱已投给水产公司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牛大山冷声说,“至于什么时候还回来,得根据他们企业的经营情况而定!”

牛大山说这话时,一脸得意的扫了何志远一眼,心中暗道:“你就算说破天,也别想拿回一分钱,有本事来咬老子!”

副书记吕家顺将牛大山近乎耍无赖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姓牛的忒不是东西,连脸都不要了,何乡长该如何应对呢?”

吕家顺对牛大山的个性再了解不过了,他既能上纲上线,又能撒泼耍赖,一般人绝不是他的对手。

安河乡先后四任乡长,在牛大山面前都败走麦城,便充分说明了这点。

何志远丝毫不以为意,转头冲着党政办副主任田东发问:“田主任,牛书记的话记录下来了吧?”

一、二把手在党委会上针尖对麦芒,为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田东将两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

“乡长,记……记录下来了!”

“田主任辛苦了!”

何志远抬眼看向牛大山,冷声问,“牛书记,你确定这钱拿不回来?”

“确定!”

“既然如此,这会没必要再开了。”

何志远沉声道,“林主任,麻烦你给安排一辆车,送我去县纪委,我要将今天乡专题党委会召开的情况,向县纪委领导作一个详细的汇报。”

何志远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好的,乡长!”

党政办主任林之泉结结巴巴的答道。

何志远冲田东说:“田主任,麻烦你把会议记录递过来,我从县里回来后还你!”

田东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用眼睛的余光扫向牛书记。

牛大山做梦也想不到何志远竟会唱这一出,摆明了将他往死里坑的节奏。

这事若是捅到县纪委去,牛大山定会吃不了兜着走,他眼珠乱转,心中慌乱至极。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

何志远双目紧盯着田东,冷声喝问。

田东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道。

“管……管用,乡长,给!”

在这关键时刻,牛大山打定主意,绝不能让何志远将这事捅到县纪委去。

“慢着,你不就想要三十万吗,我让水产公司给你就是!”

牛大山怒声道。

“书记,你这话说错了!”

何志远一脸正色道,“三十万不是给我的,而是返还乡财政!”

牛大山满脸不屑:“随你怎么说吧,这钱我会让他们打到财政所账上。”

“什么时候?”

“明天!”

牛大山既决定认怂了,索性干净利索点,免得再受何志远威胁。

“行,明晚下班前,我会找财政所长胡金堂了解情况!”

为避免牛大山耍花样,何志远将话说的很直白。

“这事就到这儿,散会!”

牛大山怒气冲冲道。

“慢着,这事还没完呢!”

何志远突然出声。

牛大山听到这话后,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便上来了,怒声道。

“我都答应给钱了,你还想怎么着?”

“书记,三十万你虽答应给了,还有二十万呢?”

何志远冷声问。

 “臭小子,你别得寸进尺,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不成?”

牛大山心中暗想道。

那三十万扶持款由于名不正言不顺,牛大山担心何志远捅到县纪委去,这才认怂。

这二十万是通过乡党委会研究决定的,就算何志远告到县里去,也无妨。

牛大山两眼直视着何志远,冷声道:“乡长,那二十万扶持款在座的都举手赞同的,你就算有不同意见,也白搭!”

在这之前,党委书记牛大山一直掌控着党委会,谁也不会傻到与他对着干。

“书记,你误会了,我没不同意见!”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可说的?”

牛大山追问。

“书记,我想请问一下,这二十万扶持水产公司截止什么时候归还?”

何志远冷声说道,“总不能无休无止的扶持下去吧?”

之前的党委会上,压根没讨论截止时间,何志远这才有此一问的。

“当时,商讨这事时,并未定截止时间,看情况再说吧!”

牛大山的话音刚落,何志远便急声道:“书记,这可不行,你这操作不符合上级要求,若是出了事,谁来承担责任?”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牛大山当场便发飙了,但由于何志远身份特殊,他只得强忍着心头的怒火。

“乡长,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牛大山冷声问。

面对牛大山的质问,何志远丝毫不慌乱,沉声道:“之前党委会商讨这事时,大家疏忽了,可以原谅,但既然意识到了,就要补上这个漏洞。”

“书记,你认为呢?”

牛大山和何志远之间如同在踢皮球一般,互不相让。

尽管心中火冒三丈,但却无法驳斥何志远的提议,牛大山一脸阴沉的点了点头。

何志远见状,嘴角露出几分开心的笑意,出声问:“刘乡长,你是经手人,你觉得对水产公司的扶持,截止到什么时间?”

刘鹏心中很是不爽,但正如何志远所言,这事是他负责的,没法推脱。

“乡长,既然是扶持,正忙着也得两、三年吧?

否则,就失去意义了!”

常务副乡长刘鹏一脸阴沉道。

何志远听到这话后,两眼紧盯着刘鹏,满脸阴沉之色。

刘鹏丝毫不惧,抬眼与周阳对视,心中暗想:“这是你让哥说的,可怪不得我!”

“刘乡长,我虽初到安河,但也知道乡里水资源丰富,许多农民从事水产养殖,收获颇丰!”

何志远沉声说,“在此情况下,水产公司的效益该非常好才对,乡里有什么必要对其进行扶持?”

何志远说的虽是实情,但这年头做生意谁会嫌本钱大的。

牛经义巴不得乡里扶持力度翻一番,甚至两番呢,反正不用给一份钱利息。

“乡长,你的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刘鹏沉声道,“扶持水产公司是乡党委会定的,我只是执行者而已。”

“也对,你只是执行者,提出的意见并不重要。”

何志远沉声道,“吕书记,你对这事怎么看?”

无论今后何志远和吕家顺的关系如何,至少在今天的会议上,两人结成了同盟。

听到何志远的问话后,吕家顺出声道:“乡长,你之前的推理完全正确,水产公司的经营情况不错,我觉得这笔扶持款随时可收回。”

吕家顺不但支持何志远,而且力道非常之大。

对待同一件事,乡党委副书记和常务副乡长所持的观点截然相反。

有意思!

何志远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抬眼看向牛大山:“书记,你对这事怎么看?”

面对何志远的逼宫,牛大山心中很是恼火,但却没法发飙。

“我赞成刘乡长的意见。”

牛大山沉声道,“对水产公司的扶持时间定为三年。”

水产公司并不在乎二十万,就算立即收回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这事对水产公司来说,无关紧要,但对牛大山而言,关系重大。

作为一把手,乡里的大小工作都在牛大山的掌控之中。

何志远初来乍到,却妄想挑战他的权威,这是牛大山绝不能容忍的。

“书记,这事你我说了都不算,得大家一起来决定!”

何志远冷声道,“我提议举手表决!”

牛大山抬眼狠瞪何志远,心中暗道:“臭小子,你才来几天,谁给你自信,向我发起挑战?

你想要举手表决,没问题,我倒要看看,除了姓吕的以外,谁会支持你!”

“乡长的提议不错,下面,我们来举手表决。”

牛大山冷声道,“同意水产公司三年后归还扶持款的同志,请举手!”

牛大山的话音刚落,常务副乡长刘鹏和党政办主任林之泉的手立即举了起来,随后,其他党委委员的手也纷纷举了起来。

何志远见到这一情况,丝毫不觉得奇怪。

牛大山在安河乡经营多年,在座的不少人是他提拔起来的。

如果连这点掌控能力都没有,他们怎么可能先后排挤走四任乡长呢?

何志远注意到除他和吕家顺外,纪委书记黄耕生和武装部长秦宏瑞的手也没举。

这两人的表现是何志远没想到的,颇有几分意外收获之意。

牛大山扫了黄、秦两人一眼,面沉似水。

“手放下!”

牛大山沉声道,“同意水产公司立即归还扶持款的举手!”

何志远、吕家顺、黄耕生和秦宏瑞的手一起举了起来。

虽然四票不足以改变最后结果,但何志远在安河乡的初次表演便得到了三位大佬的支持,已很是成功了。

“行,这事就这么定了,散会!”

牛大山说完这话后,立即站起身来走人。

“乡长,我有点事想和你交流!”

副书记吕家顺煞有介事道。

何志远一眼就看出了吕家顺的用意,应声道:“行,吕书记,去我办公室谈!”

“乡长请!”

“吕书记请!”

牛大山听到何志远和吕家顺两人一唱一和,脸色阴沉的能挤得出水来,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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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牛大山的灰头土脸,刘鹏今天可谓在何致远面前吃足了瘪,心中郁闷到了极点,从会议室出来之后,立即向书记办公室走去。

“书记,要我说,你就不该将那三十万给那姓何的。”

刘鹏怒声说,“我觉得他就是在吓唬你,他根本不可能将这事捅到县纪委去。”

“哦,你凭什么作出这判断?”

牛大山好奇的问。

刘鹏见他的话引起了刘书记的关注,很有启发得意出声说:“书记,你想他刚到安河乡,就和一把手闹不和,县领导会如何看待他,他还怎么在云都县立足?”

牛大山听到刘鹏的话后,蹙着眉头思索起来,他这话是有一定的道理,但却忘了最为关键的一点。

何志远这一搞,县领导也许对他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但牛大山却要吃不了兜着走。

挪用教育附加款,本就是违规操作,却还投入到了儿子的公司里,县纪委如果真派人下来查,牛大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牛大山谁将事情看得非常透彻,但当着刘鹏的面却并未说破。

“算了,他初来乍到,又如此年轻,没必要将关系搞得太僵,那样的话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牛大山故作大度道。

刘鹏听到这番话后脸上露出几分,奇怪的时候,心里暗想:“书记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宽宏大度了,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书记你是不想和他计较,只怕姓何的并不这么想。”

刘鹏冷声说道,“从他离开时和吕家顺的对话,不难看出他自信心爆棚,野心十足,大有将你压制住之意。”

牛大山脸上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初出声说:“他如果真这么想,只能说明不知天高地厚,别说现在,就算再给他五年,也别想压制住我。”

刘鹏抬眼看向牛大山,出声说:“书记,我可以和你打个赌,姓何的绝不会这么想。”

“他怎么想并不重要,事实胜于雄辩,刚才的结果他也看见了,心里多少会有点数。”

牛大山说这话时,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刘鹏抬眼看向一脸得意的牛大山,出声说:“书记你不提这一茬倒罢了,黄耕生和秦宏瑞两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支持姓何的,不会与之有什么关联吧?”

听到刘鹏的话后,牛大山的眉头紧蹙起来。

虽说在举手表决时,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但纪委书记黄耕生和武装部长秦宏瑞都支持何致远,这让牛书记心里面很有几分没底。

“你现在就给两人打电话,就说我晚上请他们吃饭。”

牛大山沉声说道。

刘鹏听到这话后,急声说:“书记,我觉得你这么做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一点,不太合适?”

“让你打就打,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牛大山怒声呵斥。

刘鹏见牛大山。

发飙了,哪儿还敢废话,连忙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黄耕生和秦宏瑞接到刘鹏的电话后,虽有几分意外,但当得知牛大山请吃饭之后,都答应了下来。

“书记,他们都答应了!”

刘鹏满脸堆笑地说。

牛大山轻嗯一声,沉声道:“你给其他几个党委委员也打个电话,约他们晚上六点在金花酒楼吃饭。”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打!”

刘鹏满脸巴结道。

牛大山伸手冲他轻挥了两下,并未多言。

刘鹏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快步出门而去。

见刘鹏离开以后,牛大山一人阴沉到坐在老板椅上,思索着党委会上与何志远对战时的情景。

虽说在最终的举手表态时,牛大山获得了完胜,但在何志远的逼迫之下,他不得不答应,明天偿还三十万扶持资金。

从这个角度来说,牛大山和何致远充其量不过打成了平手。

这对于牛大山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他的印象之中,近十年来,从没有任何一个乡长能在党委会上和他分庭抗礼。

“这小子到底是真的大有来头,还是在这装大尾巴狼,必须尽快搞清楚。”

牛大山心中暗道。

这次虽很着急,但有一件比这更急的事,必须立即着手去办。

牛大山伸手拿起桌上的话筒,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牛经义见到老师办公室的号码后,不敢怠慢,连忙顺手按下了接听键。

“喂,爸,党委会开完了?

你有没有将姓何的整的灰头土脸?”

牛经义满怀期待的问。

牛大山听到这话后,一脸阴沉的训斥道:“党委会上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以后少打听这方面的消息。”

牛经义莫名其妙挨了顿训,是心中很是疑惑,暗想道:“老爷子是不是吃枪药了?

说话怎么这么冲?”

尽管心中很是不满,但牛经义却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行,不打听就不打听,您这会打电话过来,有事?”

“你准备三十万,明天中午之前打到财政所的账上。”

牛大山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牛经义听到这话后,像被踩着尾巴的猫,惊了:“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作为乡水产公司的实际掌控人,牛金义这点敏感性还是有的。

“没事,你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

牛大山一脸不快地说。

牛经义听到这话后并不罢休,急声问:“如果没出事的话,你干吗让我打三十万到财政所的账上?”

听到儿子关切的问话后,牛大山很有几分动容,将党委会上的事言简意赅的和他说了一下。

牛经义听到这话后,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声喝骂:“姓何的算什么东西,安河乡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指手画脚了?”

牛家一门,老子从政,儿子经商,颇有几分将安河乡当成自家后花园之意。

如今何致远,以一乡之长的身份贸然闯进来,这让父子俩很不满。

相对而言,牛大山更善于伪装,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而牛经义则不然,大有去找何志远拼命的架势。

知子莫若父。

为避免儿子乱来,牛大山冷声说:“我警告你别乱来,姓何的的极有可能大有来头,你别给我惹事!”

 乡长办公室里。

乡长何志远和乡党委副书记吕家顺对面而坐,两人嘴角都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两人心情都很不错。

何志远初来乍到,遭遇强势的一把手,心里很有几分没底。

通过今日的专项常委会,何志远意识到安河乡并非铁板一块。

人大主任常荣军,党委副书记吕家顺和牛大山都不是一路人。

纪委书记冯耕生和人武部长秦宏瑞的态度虽还需观望,但至少不是牛大山的铁杆。

这消息对于何志远而言,至关重要,他因此信心倍增。

在吕家顺的印象中,近十年以来,牛大山在安河乡都一家独大,从未有人在党委会上,让他吃过瘪,何志远是第一人。

何志远走马上任之时与牛大山叫板,吕家顺觉得他不够稳重,现在彻底扭转了这一想法。

笃笃两声门响之后,牛经胜手上端着茶杯,推门而入。

吕家顺抬眼看向牛经胜,眼珠一转,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牛二少,怎能麻烦你,我自己来!”

牛二少是牛经胜的绰号,党委政.府大院里不少人都这么称呼他,但吕家顺却是第一次。

见吕书记如此给他面子,牛经胜心中开心不已:“吕书记,我现在给乡长当秘书,这是分内事,您就别和我客气了!”

牛经胜说这话时,满脸得意之色。

何志远本就想让牛经胜走人,听到这话后,当即冷声道:“牛科员,我什么时候你是我秘书了?

茶放下,你回党政办去吧!”

牛经胜听到这话后,傻眼了,乡长这分明是撵他走人之意,这也太过分了。

“乡长,我……那……那什么……”牛经胜支吾着,不知所云。

何志远抬眼看向牛经胜,冷胜道:“怎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

“明……明白,可是……”牛经胜彻底傻眼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乡长就要撵他走,这也太那啥了。

“明白就好!”

何志远冷声道,“你去党政办告诉林主任,我这不需要你帮忙!”

牛经胜郁闷至极,只得转过身,磨蹭着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后,牛经胜回头看向何志远,期待着乡长能挽留他。

凌志远连看都没看牛经胜一眼,伸手端起茶杯品尝起香茗来。

牛经胜一脸苦逼的向门外走去,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何志远见牛经胜出门后,放下茶杯,出声道:“吕书记,谢谢!”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话后,定会觉得莫名其妙,但吕家顺却心知肚明。

吕家顺一声“牛大少”直言不讳的点出了牛经胜的身份,在此前提下,何志远自不会再用他。

“牛经胜是那位的侄子,你事先不知道?”

吕家顺好奇的问。

何志远轻点一下头:“党政办帮着安排的,我有点怀疑,但并不确认!”

牛姓之人并不多,又同在乡党委政.府打算里,何志远有所猜疑再正常不过。

吕家顺这话也有几分试探之意,何志远如果对牛经胜的身份一无所知,绝不会立即让他走人。

何志远的回答让吕家顺很满意,至少在这事上,他并未说谎。

“乡长,你初来乍到,对于乡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如果有什么不明白,尽管找我。”

吕家顺面带微笑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吕书记!”

何志远满脸笑意,“我初到乡里,正为两眼一抹黑而发愁,你可真是指路明灯呀!”

“指路明灯不敢当,但给予一些适当的见解,倒没什么问题!”

吕家顺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何志远听后,连忙拱手向吕家顺致谢。

“乡长客气了!”

吕家顺不动声色的说,“上午得知教师因工资的事在乡中心小学聚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总算顺利解决了。

为表示祝贺,乡长,我们晚上好好聚一聚,怎么样?”

“好呀,我求之不得!”

何志远点头答应。

何志远的表现在吕家顺的预料之中,低声说:“晚上就在聚贤阁,下班后,你在办公室等,我和常书记一起过来!”

吕家顺和常荣军是一路人,这在何志远的意料之中。

“吕书记,不麻烦了,我知道聚贤阁在哪儿,自己过去就行!”

何志远不动声色的推辞。

吕家顺本想借助此举,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他们和新来的何乡长结盟了。

谁知何志远并不给面子,吕家顺眉头不由得轻蹙了起来。

“吕书记,晚上除了我们仨以外,有没有其他同志?”

何志远看似随意的问。

按照乡里干部排名来看,何志远、常荣军、吕家顺分别位于二、三、四位。

要想和他们三人同桌共饮,至少是党委委员级别的。

何志远这话看似问的随意,实则,却另有玄机。

在之前的党委会上,纪委书记冯耕生和人武部长秦宏瑞是举手支持的。

何志远不知这两位和常荣军、吕家顺有无关系,这才出言试探的。

吕家顺虽听出了何志远问话中的意思,但却一脸无奈的轻摇了两下头。

一直到这会,吕家顺也没搞清,冯、秦二人为何会支持何志远。

“三人也挺好,清静!”

何志远不动声色道。

吕家顺的脸上略显尴尬,出声道:“乡长,我先走一步,晚上见!”

“吕书记,请!”

何志远站起身来,冲何志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志远给足了吕家顺面子,亲自将他送到门口,再与之握手道别。

一脸懵逼的牛经胜走进党政办主任林之泉的办公室,将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乡长让你回党政办了?”

林之泉满脸惊诧。

为了将牛经胜安排到何志远身边,林之泉很费了一番心思。

他心里很清楚,牛经胜在乡长身边绝待不长,但怎么着也有两、三个月,这时间对他而言,足够了。

何志远在安河乡两眼一抹黑,安河官场中人对他也一无所知。

林之泉将牛经胜安排在何志远身边,两、三个的时间,足够他摸清乡长的套路了。

谁知牛经胜连一天都没待下来,就被何乡长撵回来了。

这颇有几分瞎子点灯白费蜡之意,林之泉心中郁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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