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许小姐下个月的订婚宴，需要帮您将时间空出来吗？”
傅凛夜看着车窗外的夜景，闭上眼睛说，“不用。”
“……您不去吗？许小姐还说，要是您不到场，订婚宴就不会开始。”
“左助理你今天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多。”
“抱歉。”
左助理忐忑地道完歉后，识趣地没再说话。
昨晚他们boss大半夜把他叫到公司，让他把近一个月收到的海外信函全部翻出来。
在翻找了一会儿后，找到许玥寄过来的邀请函，寄件时间是两个月以前。
看boss魂不守舍的样子，估计是接到许玥电话后，知道她寄了邀请函过来，才连夜赶到公司找的。
“对了……傅总还有件事。”
他忽然想起中午傅老太太给他打的电话。
“……”
左助理知道这是继续让他说的意思。
“呃……季小姐今天早上离开了。”
傅凛夜睁开眼睛，“什么意思？”
“老夫人说，季小姐跟她提出要搬出去住，然后还劝老夫人多疼疼您……不要逼您结婚。”
傅凛夜冷笑一声。
这个女人，谁要人疼！多管闲事！
不过，还算说话算话。
他还以为，她要跟老太太谈是她的缓兵之计，没想到走得还挺干脆。
全世界，只有老太太的话他会听一些，老太太喜欢季落笙，这么好的机会，他以为她会抓住不放。
“老太太没事吧？”
“听老夫人的语气，还算正常，只是感觉得到她很伤心。”
“她有没有收老太太的钱？”
“没有，老夫人提出来了，不过季小姐给拒了。”
拒绝了？
这么好的机会。
季落笙想跟他结婚，不就是为了钱吗？
还是……有人替她还……
“上次跟季落笙待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查了吗？”
“他是宋屿川，现任驰越科技的总经理，之前集团有个合作案就是跟他们一起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不是问这个。”
左助理顿了一下，不是工作方面的那就是私人方面的喽。
没想到boss还挺在意季落笙的。
“季家还没破产时，宋屿川和季小姐是情侣关系，似乎两家还私下订过婚，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办订婚宴，季家就破产了。之后他们分手，没过多长时间宋屿川就跟简菱订了婚。”
傅凛夜微微拧眉。
他们以前谈过？
既然宋屿川已经跟简菱定婚，那他还去找季落笙做什么……
“我还查到，季家的破产的原因，是公司税务还有资金周转问题导致的，而税务问题就是宋屿川爆出来的。”左助理补充道。
傅凛夜嘴角牵起一抹嘲弄。
真是复杂又有趣。
可那天宋屿川跟季落笙的样子，似乎并没到仇人的地步。
是这个女人傻，不知道宋屿川坑了她，还是旧情未了？
“傅总上次给季小姐的那五百万，被她全部拿去还债了。”
看傅凛夜听得认真，左助理又问，“傅总，还有很多细节，要是您感兴趣的话，我再回去查查。”
他似乎发现了boss的一个了不得的兴趣，说不定这是讨好boss的另一条途径。
但傅凛夜静默片刻后，却淡淡开口，“查什么，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落笙已经识趣地离开，以后估计不会再有交集，他也不想再听到她的事。
而且昨晚他竟然失控了，第一次欲望战胜了理智。
他从来不会这样，就算以前面对许玥时，他都不会。
他很讨厌这种不理智的冲动，所以不想见到季落笙。
“……是。”
左助理苦恼，他猜错了吗？不对啊，刚才明明看见boss听得比他报告工作时还要认真。
唉……想猜中boss的心思实在是太难了。
……
老宅餐厅内，一片清冷。
傅凛夜正看着空荡荡的餐桌，佣人看到他脚步都放小心了许多。
“少爷……今晚没有准备晚餐。”
“我跟奶奶说过要回来吃晚饭。”
察觉到傅凛也语气中的不快，佣人说话都开始打结，“老、老夫人说，以后您……都不用来老宅用饭了。”
傅凛夜蹙了下眉，老太太这是在跟他闹脾气。
“奶奶呢？她吃晚饭了吗？”
佣人摇摇头。
他转身朝后院走去。
还没到傅老太太门口，就被后面赶上来的佣人拦住。
“少爷……老夫人说她暂时不想看见您。”
“……”
这么大年纪，还耍小孩子脾气。
“……那我去跟她道个别。”
他继续往里面走，佣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这孩子可怜啊……我一看到她，我这心就跟油煎的一样……我也算看着她长大的，就跟我亲孙女一样。”
“老夫人，季小姐长大了，她既然选择自己去扛这些事，您就安心些，相信她就好。”
傅凛夜刚要敲门的手，顿在半空中没动。
门那边，傅老太太跟王婶的声音再次飘了出来。
“我哪能放心，她一个小姑娘，那些要债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要是哪天他们去找她的麻烦，伤到她怎么办？”
“本来想让凛夜这小子护着点她，结果这小子眼神不好，非要喜欢许玥那个虚有其表的小姑娘……唉，我的小落笙命怎么这么苦。”
傅凛夜最终还是没有敲门，他转身回前院的房间，顺便安排佣人给傅老太太准备些吃的。
他昨晚在公司休息室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现在头有些疼，也很累。
本想冲个澡休息，在走进浴室的那一瞬间，昨晚季落笙的样子，却在脑海中浮现。
昨晚他从她身上扯落的浴巾，已经被洗干净挂起来，浴室里干净得一尘不染，看得出来有人特意打扫过。
还有他昨晚离开时，丢下的衬衣，此刻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浴缸旁边。
他拿起来，上面只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连这个也洗了。
这个女人，来的时候什么都不带，走的时候也这么干净，连根头发丝都没落下。
“……那些要债的一个个凶神恶煞，要是去找她麻烦怎么办？”
随着傅老太太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的，还有季落笙住的出租屋的样子。
他清晰地记得，在他将门踹开前，那道门上，有很多划痕，还有被砸过的痕迹。
而且那个区域就要拆迁改造，里面的租户非常乱。
就那道破门，能挡得住什么？！
傅凛夜越想越烦躁，干脆随意给左助理打了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