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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靠玄学惊艳全世界

息间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玄学+女强+追妹火葬场+虐渣+甜宠+爽文】楚遥本是玄学第一门派掌门人,自幼天赋异禀,不仅相面、占卜、风水、驱鬼样样精通,还自带天眼,能驱使灵气与煞气。一朝重生,竟然成了被抱错的小可怜真千金——在外流落十八年,认回家后爸爸不疼,哥哥不爱,连佣人都敢随意欺辱,最后竟被假千金陷害,惨死于乱葬岗。楚遥淡然一笑,重拾老本行,走上了一条疯狂虐渣打脸的道路。此后,金融大亨排队求见,名门世家频频示好,玄学中人更是视她为一代宗师。而曾经嫌弃她的哥哥们也识破了假千金的真面目,纷纷悔不当初,跪求原谅。只是……这无意间救下的未婚夫表面禁欲高冷,私下居然是个恋爱脑!

主角:楚遥,季瑾琛   更新:2023-01-30 22: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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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遥,季瑾琛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靠玄学惊艳全世界》,由网络作家“息间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玄学+女强+追妹火葬场+虐渣+甜宠+爽文】楚遥本是玄学第一门派掌门人,自幼天赋异禀,不仅相面、占卜、风水、驱鬼样样精通,还自带天眼,能驱使灵气与煞气。一朝重生,竟然成了被抱错的小可怜真千金——在外流落十八年,认回家后爸爸不疼,哥哥不爱,连佣人都敢随意欺辱,最后竟被假千金陷害,惨死于乱葬岗。楚遥淡然一笑,重拾老本行,走上了一条疯狂虐渣打脸的道路。此后,金融大亨排队求见,名门世家频频示好,玄学中人更是视她为一代宗师。而曾经嫌弃她的哥哥们也识破了假千金的真面目,纷纷悔不当初,跪求原谅。只是……这无意间救下的未婚夫表面禁欲高冷,私下居然是个恋爱脑!

《真千金靠玄学惊艳全世界》精彩片段

帝都郊区,乱葬岗。

女孩被虎背熊腰的司机粗暴地从车后座拖拽下来。

她被下了迷药,浑身软弱无力,又被五花大绑、胶布封嘴,连呼救都做不到,只能任由眼泪肆意地流淌。

司机将女孩丢进了深坑的棺材里,自己也跳了下去,用力地把棺材板推至严丝合缝,还用钉子将棺材边也钉好、封死。

“小丫头,别怪我,我也是拿钱办事。”司机狞笑着,一边埋土一边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吧!”

谁又能想到,即将横死在乱葬岗处的女孩,竟然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的楚家刚认回来的真千金呢?

她本该一生养尊处优,在家人的疼爱中长大,却连连遭遇不幸——刚出生时被人恶意调换,在乡下贫苦地生活了十八年,回到楚家后又处处遭假千金刁难,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哥哥们嫌弃厌恶……

楚家与她而言,是无间地狱,只有五哥楚明修给过她一丝温暖。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五哥为自己找来的司机,将她绑来了这乱葬岗,要终结自己刚过十八岁的生命?

她好恨,恨自己识人不清,恨哥哥们只听信假千金的挑拨离间,恨自己软弱无力,连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要死于这荒郊野岭了。

棺材中的氧气快要耗尽了,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让那些欺辱她的人后悔,一定要自己变得强大,一定要好好照顾爷爷。

可惜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末路,没有机会了。

“事已经照您所说的办妥了,视频、照片也发给您了,您看那八十万……好嘞、好嘞,谢谢五爷!”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自己的命,只值这八十万么?

司机看着银行发来的汇款短信欣喜若狂,有了这八十万,他又可以好好赌一个月了。

他吹着口哨扬长而去,丝毫不在意一条鲜活的生命了断在他的手中,毕竟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轰隆隆——

原本阴霾的乱葬岗突然一声惊雷,吓得司机一个激灵,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迅速驶离了郊区。

雷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似乎在预兆着什么事将要发生了……

直至一道闪电撕裂了天空,将这一片阴气森森的乱葬岗都照亮了,那闪电劈了下来,像把势不可挡的利剑,指向了刚被泥土掩盖的棺材!

砰——

棺材被从中劈成了两半,女孩佩戴了十八年的玉佩忽然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笼罩住了她的身体。

这光芒一直持续了六七分钟,才渐渐退却,最后化作一层茫茫白雾融进了她的身体。

被活埋的女孩本已失去了生气,却又睁开了双眼。

只是那双眼不再是软弱可欺,而是透出了凌厉的冷光。

楚遥从棺材的碎片中坐起,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难道自己重生了?

她本是大启朝的国师、玄学第一门派隐门的掌门人,是当之无愧的风水宗师,相面、占卜、符篆、阵法样样精通。

而且年纪轻轻就已参透了隐门的心法内经,又自带天眼,可驱使灵、煞二气。

师父曾说,只要给她时间,她必能成为隐门中第二个白日飞升之人。

只可惜,国势倾颓,大启朝三年大旱,时疫作祟,外乱不断。

楚遥为了救国救民,布下逆天转运之阵,扭转了启朝的国运,却也落得了身陨道消的下场。

“遥儿,你的命数连为师也无法看透,只是你二十九岁时必有一死劫,无法化解。”楚遥的师父深深叹了口气,自己的徒弟天纵英才,却并非长命之相。

他闭眼宁神,反复掐算着,直到一口鲜血喷出,才说道:“只有你每日行善积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楚遥不明白,自己的死劫无法化解,为何师父还说有一线生机?

未曾想到,原来自己真的能重活一世。

收回思绪,楚遥在自己脑海中发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另一个“楚遥”的记忆。

说来也巧,这女孩和她同名同姓,生辰八字相似,长相也有几分相仿,难道这就是自己能重生在她身体上的原因?

只是楚遥每多看一段回忆,面色就变得寒冷一分。

女孩十八岁之前的生活虽然贫苦,但也算有滋有味,而楚家将她认回去后,非但没有珍惜她,而是对她抱有偏见,认为她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邋里邋遢。

她有意要和假千金楚婉盈好好相处,却三番两次地遭楚婉盈陷害,让几个哥哥误认为真千金楚遥心思歹毒、城府极深。

三天前,楚婉盈一反常态向楚遥道歉,泪眼婆娑地说自己得失心太重,做了错事。

真千金楚遥也就傻乎乎地原谅了她,结果却被楚婉盈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等到被放出来时,人已经极度虚弱了。

这时,楚婉盈又告诉了她一个噩耗:三天前,就有人来楚家送信,收养她的乡下爷爷病危!

楚遥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她能忍受假千金的迫害、能不在乎哥哥们的亲情,是因为她知道身后还有爷爷陪伴她、支持她。

楚婉盈又出声刺激她,说这三天怕是人已经没了,楚遥怕是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可楚遥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她不能冲动,楚家别墅位于山上,以她现在的虚弱的状态根本无法独自下山。

楚遥只好求助于楚家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亲人——五哥楚明修送自己去机场。

但楚明修刚从剧组出来,他高强度工作了一周,精疲力尽,不能亲自送她,就帮楚遥联系了一位司机。

谁知,楚遥踏上的不是回家之路,而是绝命之路……

看完了所有回忆,楚遥察觉到了许多怪异的地方,她能感受到楚明修绝非是心思恶毒之人,可为何他安排的司机谋害了真千金楚遥?

而且,就算一切是楚婉盈所计划,楚婉盈不过也是个刚成年的少女,能有如此缜密的计划?

更重要的是,普通人或许认为真千金楚遥只是被歹人杀害,可作为风水宗师,楚遥一眼就能看出乱葬岗中其实暗中布置了风水阵法,还是极其阴毒之阵——

五行生祭阵!


五行生祭阵,只有非常精通阵法的风水师才敢布此阵,因为一旦有半分差错,生祭阵就会反噬布阵之人,让其身受重伤。

此阵,不仅需要寻得五种极阴的法器,法器还得分别具有五行的属性,即为金、木、水、火、土,布置于五行对应的方位,并以心怀怨恨的活人一并埋于怨气深重的地方。

楚遥环视了一圈四周,冷笑一声,布阵的风水师还真是舍得,选取的法器无一不是上等品质——绿檀手串、血胆玛瑙、蓝宝石、和田玉,还有一把散发着森森杀气的短匕首。

这几种法器要么是陪葬的葬品、要么是被人后天用煞气加持的法器,虽贵重无比,但都是不祥之物,普通人接触轻则血光指责,重则暴毙身亡。

不过,楚遥能驱使灵气消去法器上的煞气,煞气除尽后法器便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五行生祭阵最为恶毒的地方就在于,作为祭品的活人只能在棺木中慢慢等死,就连死后也不能解脱,永生永世于阵中受尽折磨。

而它带来的好处也是十分显著的,求财者可一夜暴富,谋权者可如日中天,甚至能为临死之人续命。

楚遥来到这里,五行生祭阵只能不攻自破了,布阵人也会受到反噬,元气大伤。

不仅如此,这些上好的法器,也要进楚遥的口袋里了。

不知那布阵的风水师知道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会不会气到七窍生烟?

楚遥看向棺材板上散落的钉子,其中一枚因司机的粗心,染上了斑斑血迹。

她将那枚钉子握在手中,使用了天眼。

天眼是风水师们求之不得的技能,即便是经过多年的修道,也未必能获得天眼。

然而,人比人气死人,楚遥自出生起就拥有了天眼。

虽说统称为天眼,但却又分为好几种,有的人可以看破阴阳两界,有的人则可以预知未来。

楚遥的天眼不同于这两者,而是在接触到人时,能回溯之前这个人身上发生的事,后来更是通过修炼,进化为触摸到物,也可以看到物品主人的过往。

她闭上双眼,脑内快速闪过几个画面——老旧的小巷,一个魁梧的男人喝得酩酊大醉,嘴里时不时还骂骂咧咧的。

叮铃铃,手机响了。

本来不耐烦的男人接起后突然神色大喜,踉踉跄跄地钻进了自己的破车里,朝着楚家别墅的方向开去。

画面戛然而止,楚遥脸色煞白,喘着粗气。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刚经历过死亡,开了天眼后也只能模糊地看到几个画面。

不过,楚遥已经得到了至关重要的信息——那个男人的家庭住址,幸福巷86号。

既然接收了这具身体,楚遥自然要实现原身的愿望。

司机、楚家、布阵的风水师……这些人,楚遥一个都不会放过,但现在暂时还不是替原身复仇的时候。

她能感受到,原来的楚遥最渴望的是去乡下看看爷爷是否安好。

楚遥随手起了一卦,占卜这位老人的状况。

演算完毕,她微微叹息一声,空亡,这位老人已经走了。

正值七月,南水村的小河里开满了莲花。

楚遥接受了原身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常识无师自通,她拿着出门时五哥楚明修给的现金买了机票飞回南水村。

“哎呀,是遥遥!是遥遥回来了!”刚到村口,一个朴实的妇女就冲过来拉住了楚遥的手,说道:“你咋才回来?是不是楚家拦着你,不让你走了?”

见楚遥点头,她又气愤地咒骂起来:“我就说那群有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大哥来接你走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他嫌弃咱们这些乡下人……”

“李婶,我爷爷是下葬了吗?”楚遥问道。

“哎唷,是的呀。你爷爷那天走得太突然了,你又回不来。”李婶擦了擦眼泪,“多亏你爷爷的朋友来拜访他了,帮衬着给他办了丧事,但是好像有什么急事,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楚遥一愣,记忆中爷爷独来独往,从未提过自己的亲朋好友,这个朋友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快步走到了庭院的大门口,这里虽然只有一间小小的房子,但是被爷爷收拾得干净整洁,他还在院子里养了许多花卉。

随着她渐渐踏入,不属于自己的回忆不断翻涌:小楚遥爬到树上摘苹果,又不敢下来,吓得哇哇大哭,还是爷爷把她抱了下来;夏天的时候,小楚遥就在池塘里蹚水,爷爷躺在摇椅上乘凉;楚遥渐渐长大了,要去县里上高中,爷爷咬着牙把自己种了多年的兰花拿去卖了,才换来了学费……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楚遥发现自己眼眶开始发酸了。

作为风水师,她最擅长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从不大喜大悲,以淡然的心态处世。

可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原来的楚遥,看着空落落的院子,悲伤、悔恨、痛苦……种种负面情绪让她很想放声大哭。

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楚遥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份信、一些零散的现金和一个裹得很严实的包裹。

楚遥将信拆开,一字一句地读完了。

上面写着爷爷感觉自己大限将近,只是楚家不允许他接触楚遥,几次联系都被阻拦了。他清贫一生,也没有留下多少钱财,担心楚遥在楚家过得不好,有个在帝都的朋友与他交往颇深,楚遥带着包裹去投奔此人,此人会帮楚遥解决学费和生活费的问题。

最后几句,爷爷细心叮嘱,他一直教导楚遥一心向善,可是他见楚遥的大哥并非真心带她回家,让她在楚家也要多多留心,不能过于心软,受人欺凌。

楚遥轻叹一声,毫无血缘关系的爷爷关怀备至,那些被称为血亲的人却待楚遥冷漠至极。

她拿起了箱子里最后一件东西,包裹用破旧的黄布缠了好几层,里面的东西叮当作响,分量却不轻,看上去有些诡异。

但楚遥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她心头一动,将包裹拆开了。

里面赫然是几件风水师的装备:罗盘、符纸、朱砂,还有一柄温润清透的玉如意。

收养楚遥的爷爷,竟然也是一位风水师!


一时间,楚遥感慨万千。

在她继承的回忆里,爷爷从未表明过自己风水师的身份,也没有做过一件和风水有关的事情,就连家里穷得一百块都没有时,他也未曾以此谋生。

是什么让一位风水师隐居乡野,十八年不曾出山,楚遥不得而知。

楚遥按照记忆里爷爷的做法,下了两碗面。

她的身体已经三四天没有吃饭了,只是因为楚遥的重生,灵气支撑着她,故而感觉不到饿。

此时,看着这碗热气腾腾的素面,楚遥却觉得胃里空空的,她把另一碗面放在了爷爷的遗像前,点燃了三炷香。

待她吃完这碗面,香也燃尽了,楚遥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帝都。

回到帝都之后,楚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幸福巷86号。

夜晚时分,整条幸福巷的灯都暗着,这里住的人大部分都是滥赌之徒,此时正在赌场里挥金如土、寻欢作乐。

楚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此处多为破旧的老房,外墙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屋宅破败、室内长期黯淡无光,此处已形成了风水学中最为凶猛的煞气——五黄煞,五黄煞所到之处必会招惹灾厄,使人厄运连绵、横祸当头。

既然如此,楚遥决定推波助澜,使此处的煞气更进一步。

她将幸福巷86号正东方位的土壤挖开,埋入了五行生祭阵中的绿檀手串、血胆玛瑙。

此二物为木、火属性,又带有阴气,不仅能激发五黄煞的凶性,还可急剧收纳周围的煞气聚集于幸福巷86号之中。

不出三天,谋害楚遥的司机必会有血光之灾。

楚遥庆幸司机是独自一人居住,不然五黄煞还会连累其他人,她无意招惹无辜之人的因果。

干完这件事,楚遥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您这是去哪儿?”司机用地道的帝都口音问。

“西山路,楚家别墅。”

此时的楚家别墅中,几个人心思各异地坐在餐桌前。

“盈盈,你还是联系不到那个司机吗?”楚明修焦急地问。

距离楚遥去乡下已经过去两天了,当时楚遥急着出门,楚明修自己的司机放假了,正好楚婉盈说她认识的一个司机在这附近,他就联系了那个司机。

可谁知道,两天来楚遥了无音讯,电话也打不通,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楚明修提出要报警,楚婉盈却说是因为前两天楚遥和自己吵架了,不想联系楚家的人。

而他们的大哥楚明承烦恼的是另一件事,今天是楚家家主楚伯庭回家的日子,不管什么原因,楚遥不在家中,楚伯庭一定会大发雷霆。

“楚明修,你凶盈盈有什么用?盈盈不也担心楚遥吗。”排行第四的楚明赫怼道,“再说了,楚遥在家要么就是欺负盈盈,要么就是闹得鸡飞狗跳,不如回她的乡下去,最好别再回来了。”

“你!”楚明修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他的性格向来温文尔雅,做不出什么粗鲁的动作。

“好了,遥遥可能就是想回去散散心,都少说一句。”楚明承淡淡地说道,“过会儿我会给爸爸解释的。”

“她电话打不通,那个送她的司机也联系不到,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你们也是遥遥的哥哥、姐姐,难道就一点不着急?”楚明修质问道。

话音未落,一个男人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都吵什么呢?我从门外都能听到你们几个的声音了。”

他身着一身笔挺利落的西装,踱步走进了餐厅,他的相貌在全国可谓是家喻户晓,只因为平日里的采访与广告中都挂着一幅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只不过,现在的他却是面若寒霜,让人望而生畏。

“爸爸,遥遥心情不好,回乡下去散心了。”楚明承回道。

楚明修反驳:“明明是她爷爷生病了,她回去照顾爷爷。”

而楚婉盈忽然小声啜泣起来,说:“是我不好,是我和妹妹闹矛盾了,她生气了才跑了,要怪,就怪我吧!”

“闹矛盾?你指的不会是和楚明赫一起把我关在地下室里三天三夜吧?”冰冷又带有一丝嘲讽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争执,从大门中走来一道白色的身影。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楚遥!

她的到来,像是打破了一部正在上演的好剧,灯光下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有人讶然,有人不可置信,有人愠怒,有人欣喜,还有人不动声色地用湿巾擦着手,然后露出了一副看似慈爱的表情,说道:“遥遥回来啦?坐下,一起吃饭吧,下次可不要让家里人担心你了。”

楚遥十分佩服楚伯庭高超的话术,他不想让楚遥过多纠缠此事,于是就立刻转换了话题,显得楚遥好像在无理取闹。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

“哦?家里人?”楚遥装作疑惑地问道,“家里人?就是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吗?”

“遥遥!”楚伯庭生气地皱了皱眉,“就算是有误会,我相信盈盈和明赫也只不过是和你开个小玩笑,你至于吗?”

“这个是不是小玩笑,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应该警察说了算。”楚遥拿出一个U盘,插进了投影仪,上面播放的是几天前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楚明赫骗走楚遥的手机,楚婉盈将楚遥骗去地下室,将门锁死,直到三天后楚遥才被放出来。

这一切都被记录的清清楚楚,以至于让人无法抵赖。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楚婉盈的脸上,楚婉盈不可置信地吼道:“五哥,你打我?!”

楚明赫冲了上去,推搡了一把楚明修,说道:“你疯了吧,楚明修?”

“疯了的人是你们!”楚明修狠狠一拳揍到了楚明赫脸上,说道:“之前遥遥就说你们欺负她,我还以为是误会,怎么,这次你们还要把所有事都推给遥遥?”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楚婉盈哭着瘫坐在地上,楚伯庭看着这出闹剧,气得快要晕厥过去。

“够了!”他爆发出一声怒吼,“明赫,你带着盈盈回房间去,你两的生活费扣三个月。明承,家里的事你都管不好,你给我好好反思,总结错误。明修,殴打亲人,自己去领家法。”

“……你不会把自己当皇帝了吧?”楚遥有些无语。

“遥遥,爸爸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先把这个U盘给爸爸,爸爸可以补偿你。”楚伯庭态度软和地说道,他想不到自己这个刚从乡下领回来的女儿怎么能搞来楚家的监控录像,殊不知,作为风水师,想要让保安临时离开监控室的方法数不胜数,

“那行,咱们就来算算账。”楚遥打开了手机计算器的界面,这还是她刚在商场买的最新款,“楚婉盈说她的生活费一个月有20万,我今年18岁,20乘12乘18,4320万。几个哥哥成年时都有一套房产,正好我被帝都大学录取了,我就要一套附近的房子,不过分吧?”

4320万!还有一套帝都大学附近的房子!

楚伯庭感觉自己此时心脏病都要犯了!


楚家的孩子有一个月20万的生活费是不假,但这20万并非来自于楚伯庭,而是他妻子陆清嘉的信托基金。

当年,楚遥被人调换后,陆清嘉很快就发现了襁褓里的女婴不是她的女儿。

但由于人为的干扰,医院的监控出现了故障,调换女婴的人自然也没了下落。

往后的数年里,陆清嘉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真正的女儿,虽然楚伯庭收养了楚婉盈,但是她并没有把楚婉盈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惜的是,尽管用尽陆、楚两家的所有力量,楚遥都没有被找到,陆清嘉因此郁郁而终。

她去世之后,陆家的掌权人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当年陆家为楚家提供了资金支持,陆清嘉也有一部分股份,这些股份拿去成立基金会,每年的收益作为楚家孩子的生活费;第二,陆家要带走楚遥的双胞胎哥哥楚逍,亲自抚养。

楚伯庭本以为再也找不到楚遥了,信托基金的钱就给了楚婉盈。

谁知,楚遥一开口就是要回自己的生活费,还要一套帝都大学附近的房子。

帝都大学附近可是帝都知名的商业圈,寸土寸金,一套房子至少要两千万,这四舍五入就是让他立刻拿出七千万给楚遥。

更何况,楚氏集团刚进入帝都市场不久,资金链十分紧张,一时间拿出这么多钱,势必会影响后期发展。

楚伯庭也十分清楚,如果这个U盘交给了警方,会对楚家造成多大的影响,不仅会颠覆别人对楚家家庭和睦的印象,更是会直接影响到楚氏集团的股价,楚氏集团若在此时爆出丑闻,那后果不堪设想。

“遥遥啊,这个事情,我们可以商量。”楚伯庭假笑着说道,“别看咱们楚家的集团表面上实力雄厚,但现在内部资金周转不灵……”

“一句话,你就说给不给吧。”楚遥打开拨号界面,摁出110三个数字,示意道。

“给给给!”楚伯庭连忙说,“爸爸当然不是舍不得给你钱!这样吧,下周一我先打给你2000万,剩下的等过两天,爸爸的生意谈下来了立刻打给你!”

“行吧。”楚遥掏出银行卡,“这个是我的卡号,你记一下。帝都大学的房子趁我开学前过户过来。”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原本瘫坐在地上的楚婉盈呆愣地看着她,她怎么也想不到楚遥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改变,以至于她都忘记爬起来了。

楚遥路过她面前的时候,俯身凑到她耳边说:“我的好姐姐,虽然你暂时去不了局子里有点可惜。不过,作为妹妹,自然要给姐姐送上大礼,感谢姐姐这些天在楚家的关照。”她迅速地抽了一下背包里那把煞气深重的匕首,一缕煞气附在她的指尖,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楚婉盈的脸。

楚婉盈陡然觉得面前的楚遥阴森可怖,好像是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一般,下一秒,她就躺在地上凄厉地惨叫了起来。

楚遥置若罔闻地从她身上垮了过去,又将另一股煞气附在了四哥楚明赫的身上。

人若被煞气附体,则会被煞气引出内心的黑暗面,煞气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导致连夜噩梦、频发疾病,最后发狂致死。

楚明赫是个年轻男子,身上阳气重,煞气造成的效果不会立竿见影,但也让他在未来几天中吃尽苦头。

楚遥暂时不杀二人,是为了引出他们背后的风水师,她早在进入楚家第一眼就观察了每个人的面相,并无玄门中人。

“五哥,离开这里吧,这里不适合你。”对于这个曾经帮助过原身的五哥,楚遥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好感。

原身至死都以为是这个关心她的哥哥对自己下了死手,但楚遥却很清楚,楚明修对楚遥从未有过杀心,只是受人蒙蔽。

楚家看似光鲜亮丽,其乐融融,实则污秽不堪,纷争不断。

楚明修苦涩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有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理由。”

看来他有自己的秘密,楚遥只能独自一人离开了楚家别墅。

虽说她向楚伯庭要了4000万和一套房子,但楚遥现在其实还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小可怜。

她数了数身上的现金,爷爷留给她的钱不多,只有两百块,楚明修塞给自己的现金除去机票钱和打车费,还有两千多块。

回想起自己身为国师的时候,虽然不喜欢铺张浪费,但是家中也是堆金积玉、钟鸣鼎食。

现在居然要为了吃饭和住宿发愁了,还真是难得的体验。

楚遥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还是先去酒店凑合一晚吧。

睡了一整晚后,楚遥被汇款信息的提示音吵醒了。

“楚明修已于8点整向您汇款20万元整,备注:遥遥,好好照顾自己。”

楚遥失笑,看来短时间她是不急着出去赚钱了。

来到现代,楚遥还是决定做回自己的老本行——风水师。

自己现在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也无人脉,想要开张,还得靠自己主动去寻找客户。

昨天临睡前,她把自己这几天拿到的几件法器掏了出来,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本该是煞气深重的蓝宝石与和田玉,却一丝煞气也没有了,反而是那把匕首的煞气加重了。

难道这把匕首还会吸附周围的煞气?

楚遥暂时不得而知。

蓝宝石与和田玉已经没有了煞气,变成了普通的珠宝,对她无用,楚遥决定用聚灵阵蕴养几天后找个珠宝店卖出去。

想要布聚灵阵,自然需要一些玉石辅助,首选是供奉数年的祥玉,次选是内含灵气的古玉,楚遥选择的则是最末等的玉——只要能被称作是“玉”,毫无灵气也毫无品质的玉。

毕竟她也只有二十万,用于生活绰绰有余,但用来买玉石那可就远远不够看了。

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帝都的古玩市场,楚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古玩市场里鱼龙混杂,有不少摊贩见她是个年轻姑娘,就拉着她一一介绍自己摊上的“好宝贝”,这个是乾隆年间的皇帝御用,那个是明清大家的书画。

楚遥微微一笑,只任他们说,自己默不作声。

凭她的眼力,怎么看不出来这些都是仿造品?

但是这些人的话,却能透露给她许多有用的信息,比如古玩市场对面的街上,有一家专卖玉石珠宝的店,也收别人手中的玉器,而且老板办事爽利,当场就能给你把钱打过去。

摊贩们说了半天,见楚遥无动于衷,又都扫兴地回自己摊子上去了。

楚遥其实也抱有几分捡漏的心,无奈这里的古玩一百件里一百零一件都是假的,有的年份还没摊主拿的水杯久远。

正当她准备走时,一个摆在小角落里的小摊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这摊上的东西怎么卖?”

姜明朗无精打采地指了指摊上的书画鉴定证:“《青山初春》、《孤鹤》、《福海祝寿图》按市价走,一平尺三百万起。”

一平尺三百万,听上去好像不多,但山水画通常为八个平尺,他打算卖的这三幅画加起来至少要七千多万。

楚遥指了指一旁的双耳瓶,说道:“我不买书画,我是问这只粉青釉双耳瓶怎么卖。”

“什么?!你要买双耳瓶?”姜明朗诧异地抬起头,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该不会是逗自己玩的吧?

“当然,你开个价吧。”楚遥说道。

姜明朗内心十分挣扎,他想出售这只双耳瓶很久了,甚至不惜赔上三幅价值连城的李曦和的字画也要卖出去。

他本是一个很普通的程序员,有一天,他的父亲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说自己淘到了好宝贝——整整五张李曦和的字画,以及一件粉青釉双耳瓶。

且不论李曦和的字画有多值钱,光是这只宋代官窑的粉青釉双耳瓶便是价值连城,前几年的拍卖价格就已经超过了九位数。

姜明朗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古玩爱好者,还是个半吊子的鉴定专家,每周末都会去帝都的古玩市场淘点东西,大多都是假货。

他想着这一次应该也不是什么真货,没有太在意,任由姜父将李曦和的一幅花鸟画挂去了拍卖行。

一天过后,姜父真的收到了拍卖行打来的六百万。

这还只是李曦和最不擅长画的花鸟画,剩下的几幅都是当今书画界热门的山水画。

怪事也相应发生了,收到钱的第二天,姜父就无故病倒了。

送去医院时,医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父亲得的是罕见病,治疗费至少得要六百万,你们先准备着吧。”

姜明朗打了个冷颤,这是巧合吗,怎么偏偏父亲治病正好要六百万?

他并未多想,赶忙去把六百万打入了父亲的医保卡上。

没到一个月,医生就表示六百万医药费已经用完了,后续治疗还需要至少一千万。

姜明朗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呢,整整六百万,不到一个月就用完了?!”

而医生递过来的账单确确实实写清楚了每项收费,父亲昏迷不醒,住在ICU里,再加上各种进口药,六百万只不过是二十天的续命钱罢了。

姜明朗回到家中,神情恍惚地打开手机,看到了拍卖行发出的一条新的公告。

“求购李曦和书法一副,一千万起。”

他开始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可躺在医院的父亲急需用钱,无奈之下,他只好把一幅李曦和的书法送到了拍卖行。

收到钱的第二天,姜明朗松了一口气,起码父亲还能再活一段时间了,万一出现希望了呢?

可惜的是,希望没有出现,反而是他的母亲出门购物时,遇到了车祸,当场死亡。

同一天内,他的父亲也因手术后遗症离世了。

姜明朗崩溃了,强撑着为双亲办完葬礼后,他一度想把李曦和剩下的三幅画全部销毁,但不管他用火烧、用刀割,那三幅画竟没有留下一点缺口。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头,告诉他,真正有问题不是那些字画,而是双耳瓶,那双耳瓶是一件不祥之物,起初被李曦和本人收藏,最后却害得李曦和家破人亡,所以才会与李曦和的字画一起出售。

那老头还说,想要消除厄运,只能将双耳瓶和字画一同卖给别人,厄运也会随之转移到买家身上。

一边是自己的性命,另一边是别人的性命,姜明朗犹豫了。

这些字画也是别人卖给姜父的,别人何尝顾及过他家人的性命?

他一狠心,决定把双耳瓶和字画拿去古玩市场。

但他家的事早已传遍了帝都的古玩圈,谁还敢买双耳瓶和李曦和的字画,拍卖行也放出风声,近日不收李曦和的作品。

今日,姜明朗终于等来了一个买家,可眼前这个小姑娘,看着不过十七八岁,他又怎么忍心让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蒙受厄运。

犹豫再三,他决绝地说道:“我不卖了,你走吧。”

“为什么不买?”楚遥故意问道。

“你别问为什么!我就是不卖!”姜明朗收拾起摊子上的东西,他想,还是自己把这些害人的东西毁了,让一切厄运终止。

“是因为那只双耳瓶上沾染了煞气,会使购买者家破人亡?”楚遥的语气很平淡,说出的话却彻彻底底吓了姜明朗一跳。

“你……你怎么知道?!”他惊疑不定,“你知道,那你还买?小姑娘,你不要命啦?”

“我是风水师,自有化煞的法子,煞气消除,它就不会再去害人了。”楚遥提议道,“不如这样,你打个折将这瓶子卖我,字画你留着,如何?”

可姜明朗还是一副坚决不卖的表情,楚遥只好伸手于他的额前轻轻一点,驱散了他身上沾染的煞气。

刹那间,姜明朗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晰了起来,之前的心烦意乱也全然消失不见了,他很快就明白了这就是楚遥说的“化煞”。

“你真的是风水师?!”姜明朗望向楚遥眼神变得恭敬了起来,“这、这双耳瓶和字画你一并拿走吧!我不要钱,只要让这东西不再害人就行!”

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对于风水师却不然。

无功不受禄,风水师最忌欠人情,欠了别人的人情,也就沾染了别人的因果,日后不仅要加倍还清,更可能引火烧身。

“我从不白拿别人的东西。”楚遥开口道,“这样吧,我赠你一枚平安符,以后可为你挡一次大灾。”

“都行都行,你能拿走这些东西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姜明朗说道。

“我身上现在没有带平安符,你给我留一个联系地址,我到时候寄给你。”楚遥拿出手机递给姜明朗,他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随后,楚遥在古玩市场上挑选了几样便宜的玉料,回到了居住的酒店。

她把双耳瓶和匕首放在了一起,匕首却毫无反应,那双耳瓶上的煞气还是黑中透红,吐露着一丝凶残。

难道是自己想岔了,匕首并不会吸收煞气?

楚遥又掏出今天买的几块玉料,虽然都是下等品,但经过她的处理也可以成为灵玉。

她立即动手,不到一个小时,一个简单的聚灵阵便形成了,楚遥又画了几道聚灵符,这样一来,灵气聚集的速度便会大大加快了。

正当她躺在床上酣然入眠时,匕首悄悄从鞘里滑了出来,源源不断地吸收起双耳瓶的煞气。

一刻钟后,双耳瓶的煞气便消失殆尽,而匕首仿佛吃饱了一样,慢悠悠地自己合上了剑鞘。


第二天一大早,楚遥又被汇款信息吵醒了。

这一次,是楚伯庭汇来的两千万,还附赠了一条短信。

“遥遥,剩下的两千万会尽快打给你。爸爸为你举办了一个宴会,爸爸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楚家的女儿。明天晚上,我会派明修来接你,你这两天好好休息。”

楚遥无奈地点击了删除键,这楚伯庭,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酸溜溜的,以为自己演琼瑶剧呢。

真当自己看不出来他没安好心?

宴会,她自然是要参加的,万一哪个非富即贵的宾客需要她看看风水、捉捉鬼呢?

她能感受到,现在的身体还是过于虚弱了,想要修炼隐门的心法,第一步必须要强健自己的体魄。

而想快速达到自己曾经的状态,就得依靠药浴来冲刷经脉了。

药浴和阵法需要的材料、有灵气的法器,样样都是一大笔支出,更何况,她从未忘记过师父教导自己要行善积德。

楚遥了解到这个世界有一种组织叫做慈善机构,可以有效地帮助到那些困难的人,需要源源不断资金来维持。

别看她现在有了价值上亿的字画,这些东西名声不好,卖不卖的出去还不一定。

想到这里,楚遥决定先画几张平安符、镇宅符、驱邪符和聚灵符,到时候参加宴会顺便推销一下。

楚遥翻身下床,来到了放置双耳瓶的地方。

双耳瓶上的煞气居然全部消失了,可匕首上的煞气似乎也没有增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遥百思不得其解。

距离她布下助长五黄煞的阵法已有三天,楚遥决定今天就去把埋的东西拿回来,顺便验收一下自己的成果。

“你听说了吗,86号住的给人开车的那个,前两天进监狱了。”

“怎么没听说,平时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进去是迟早的事。”

“你是不知道,他那天喝得烂醉如泥,还开着车出去,结果一下子撞到护栏上,当场翻车了。警察来的时候,嘴里还说什么人都杀过,酒驾算什么,结果带去局里一调查,真从他说的地方挖出来几具尸体。”

“这都2022年了,还有这事呢?”

聊得兴起的大叔大妈们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少女翩然从他们身旁经过,走向了幸福巷86号。

看来这司机也不是第一次给那风水师做事了,风水师有帮人隐匿行踪的妙法,可以让人做任何事都不被注意,这也是司机之前害了不少人命却仍没被发现的原因。

大部分风水师都信奉行善积德,以补自己的三缺五弊,但也有一部分风水师逆天而行,专门靠用邪法害人为生。

这种人最令楚遥不齿,只是她重生后只有之前的三成功力,暂时还无法去追踪布下五行生祭阵的风水师。

不过,她在楚婉盈和楚明赫身上下了煞气,若两人与那风水师有关联,风水师必会出手相救。

她且等着看明日楚家宴会上的好戏。

楚遥拿到了自己埋下的绿檀手串和血胆玛瑙,由于和五黄煞相互助长,上面的煞气不减反增,楚遥担心煞气外溢,先化解了大部分煞气。

她今天出门,还有第二件事——把昨天放在聚灵阵里蕴养的和田玉玉佩拿去出售。

经过聚灵阵的蕴养,玉佩上的煞气已全然消去,又因吸收了灵气,变得比之前还要温润几分,贴身佩戴还可以起到防病健身、延年益寿的功效。

不过曾经作为至阴的法器,玉佩只能吸收细微的灵气,在玄学上毫无用处。

珍宝斋。

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斜斜地倚在柜台前,她身着一袭正红色的旗袍,手里拿着一只刚收来的玻璃种玉镯,细细欣赏着。

“老板,麻烦您看看,我这个镯子还可以修复吗?”吕璇急匆匆地推开珍宝斋的大门,将碎成几瓣的玉镯轻轻放在台面上。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个镯子的缺口不平整,需要同等材料的玉粉修补。”珍宝斋老板舒夏小心翼翼地用光照着镯子的断裂之处,“你这个是少见的上品和田玉,已经达到了羊脂玉的级别,很可惜,我们这里并没有这种玉粉。”

“那、那我去买个羊脂玉的挂件来磨成粉末,可以吗?”吕璇问道。

“也不是不行,但是……”舒夏顿了一下,说道:“上周,帝都大部分的上品羊脂玉都被人收购走了,怕是很难买到同等级的。如果你愿意等,我可以去周边省市调货试试,只是起码要等一个月起。”

“您好,请问这里收玉佩吗?”

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都望向从门外走进来的少女,她面容清秀,恬静淡雅,只看外表似乎是个纤弱的小姑娘,可她的眼神中却有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淡然与沉稳,

“我要先看看货,才能决定收不收。”舒夏指了指柜台,示意她把东西拿出来。

楚遥从包里掏出来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一旁的吕璇失笑,看这简陋的包装,小姑娘怕不是被那些古玩摊上的人蒙骗了。

下一秒,她和舒夏都笑不出来了,两个人瞪眼看着小盒子里的东西——温润莹透、如若凝脂,正是枚上好的羊脂玉玉佩!

舒夏经营珍宝斋多年也鲜少见到这样品质的玉佩,何况近期帝都的羊脂玉稀缺,这少女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能把这枚价值连城的玉佩当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一样?

“开个价吧,我收。”舒夏努力平复着自己澎湃的心情说道。

“这个羊脂玉能不能让给我?”吕璇也迫切地问道,“舒老板,不是我抢你生意,我出两倍价钱收这个羊脂玉,可以吗?”

舒夏一听便知道她想拿这个羊脂玉来修复自己的手镯,但收藏玉佩的人一般都对玉佩抱有特殊的情感,即便是卖掉也是希望别人能珍藏,怎么能同意把玉佩磨成粉末?

一旁的楚遥盯着吕璇看了半晌,打断了她们的谈话,说道:“抱歉,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奸门暗青,山根低陷,近日必有大灾,小心你的身边人。”


吕璇皱了皱眉头,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看着也挺乖巧懂事的,怎么像个神棍一样?

她身为知名时尚品牌Matthiola的主理人,平时听到的都是恭维她的好话,楚遥一出口居然咒自己有灾,让她心生不满。

“小姑娘,我劝你一句,你这个年龄还是好好读书吧,不要总是学那些歪门邪道的。”吕璇冷淡地说道。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弄虚作假的风水师,因为自己母亲曾经听信风水师说她与丈夫八字不合,差点拆散他们,最后闹得母亲没有出席自己的婚礼。

“你不是要收我手上的这块羊脂玉吗。”楚遥并未生气,以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可以卖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先说说看,什么条件。”吕璇心想,这女孩估计是想多要点钱财,自己给她就是了。

“我这里有一张符,你贴身放着。如果这张符自燃了,立刻打电话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楚遥从包里拿出自己昨天画好的一张驱邪符,又打开了手机的二维码,递给吕璇。

吕璇心情复杂地接过驱邪符,打开手机扫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那羊脂玉……”

她正想解释自己要将玉佩磨成粉末,楚遥直接打断了她未说出口的话:“可以。”

“谢谢。”虽然对楚遥抱有偏见,吕璇这句道谢却是真心实意的。

吕璇按照舒夏估价的二倍转给了楚遥,楚遥看了一眼手机,1300万到账。

看在钱的面子上,临走前,楚遥奉上了一句忠告。

“小心和水有关的东西。”

楚遥看着银行卡里三千多万的余额,要是换做其他刚成年的女孩子有如此巨款,必定会欣喜若狂,但这些钱对于楚遥来说只是一些数字。

不过,是时候也该将这些数字利用起来了。

虽然楚伯庭答应给楚遥一套帝都大学附近的房子,但是因为不想被楚家人打扰,楚遥并不准备住在那里。

帝都大学附近的售楼处。

“你好,我想看看这里的房子。”

正低着头看手机的何莉挤出一个笑容,经济下行,他们这的售楼处大半个月没卖出房子了。

“您好,请问需要……”看到眼前只是个穿着普通的小姑娘,何莉瞬间变脸,翻了个白眼道:“进来蹭空调的吧?蹭空调就安静点儿,别来妨碍我们工作,不然我让保安给你丢出去,听懂了吗?”

看到门口又进来一对打扮讲究、一身名牌的夫妇,何莉连忙去门口将他们迎了进来,殷勤地介绍起各个地段的房子。

楚遥倒也不恼,身为风水师,她从来不为这种势利眼的小人生气。

她转身走向另一个窗口,对面是个正忙着敲电脑的年轻姑娘,她的脸圆乎乎的,显得好像还没有成年。

“不好意思,麻烦您稍等一下,三分钟就好!”方宁抱歉地说道。

楚遥翻看着售楼处的宣传册,她的要求很简单,离帝都大学近、环境适宜就可以。

粗略地翻了一遍,她发现有个叫嘉港城的楼盘很不错,出售的房子都是精装修,可以拎包入住,步行到帝都大学的门口只需要十五分钟。

要说美中不足的地方,嘉港城主打“小户型豪宅”,大部分都是一百到一百五十平的房型,但庭院设计、家具配置都是顶流豪宅的标准,故而房价高达二十多万一平米。

当然,这点钱对于楚遥来说还算不了什么,她今天出门一趟就赚了一千三百万,手里还有楚伯庭打的两千万。

“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方宁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房子呢,能接受的价格大概是怎么样的?”

楚遥指了指嘉港城的宣传页面,说道:“这个。”

方宁顺着她的手指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您……您想要嘉港城的精装修房是吗?嘉港城的价位比较高的,您看要不要再考虑……”

偷听她们对话的何莉心里暗笑,就算是前两年经济形势好的时候,也很少有人买得起嘉港城的房子,更别说现在了。

而何莉接待的夫妇也不禁看了楚遥一眼,见到她年龄不大,讥笑道:“现在的小女孩的想象力真是天马行空,居然敢说自己要买嘉港城的房子。”

楚遥回望了一眼,丈夫下庭尖长,鹰钩鼻,三白眼,妻子眉梢高吊,颧骨高突无肉,两人都是尖酸刻薄的模样,真是夫妻相。

“不用考虑了,就要这套。”楚遥坚定地说。

“好的,这一套是一百三十平米,售价两千六百六十六万。请问您是怎么付款呢?嘉港城这边需要至少三分之一的首付,您如果付全款的话,可以给到您两千五百万的优惠价。”方宁认真地说明。

“小妹妹,我劝你一句,不要到时候玩大了,下不来台。”何莉冷声道,“你要付不起钱,我可是要叫保安把你丢出去的!”

“我付全款。”楚遥打开手机的付款码界面,递了过去。

方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扫了一下。

“你还付全款,我看你……”

“叮,付款成功。”

何莉半截话卡在嗓子里面,差点没喘过来气,方宁亦是震惊极了,她没想到楚遥真的能付得起全款。

每套房子,销售员可以拿百分之三的提成,这一套两千五百万的房子,方宁能拿近七十五万!

就连上个月的销售冠军何莉,一个月才拿了不到三十万。

何莉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她双目发红地盯着方宁,这个客人本来该是她的,却被方宁抢去了业绩!

而她现在接待的这对夫妻十分挑剔,何莉回答语速慢一点就会被斥责,浪费了半天时间,他们居然甩下一句“下次再来看看”就走了。

“方宁,咱们这卖出去嘉港城的房子了?!”销售经理震惊地问道。

“是的,这位楚小姐购入了一套。”方宁介绍道。

“哎呀,楚小姐!”经理赶忙上来握了握楚遥的手,“您是咱们这第一个购入嘉港城的业主,我们可以给您打个内部折扣,或者给您包八十万元内的家具,您看需要哪一个呢?”

“我都不想要。”楚遥说道,“只不过你们这里有个员工刚才说叫保安把我丢出去,我现在心情有点不好。”

“谁?谁敢这样对待客户?”经理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要知道买得起嘉港城的人非富即贵,这些没眼力的员工居然把财神往门外赶!

“好像叫什么……”楚遥顿了一下,望向何莉胸前的工牌,说道,“何莉吧。”

“何莉,你被解雇了!”经理愤怒地宣布道。

“可、可我是上个月的销售冠军!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何莉双腿瘫软,撒泼道。

而经理直接叫保安不客气地把她请了出去,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


楚遥是一次性付清全款,售楼处倾尽人力帮她去房管所办了手续,让她当天晚上就能入住嘉港城。

楚遥选择的户型为三室一厅,包含一个主卧、一个次卧、一个会客室,餐厅和客厅合为一厅,中间以小吧台隔断。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南北通透的客厅,挑高足有三米五,使得客厅开阔亮堂,软装设计整体为西伦敦现代风,各类家具都是国外进口的奢华小众品牌,价格不菲,舒适度自然很高。

而屋内的东方元素也不少见,一些小的摆设、挂画与屏风都融入了素雅的兰、竹等中式素材,与西式装修相得益彰。

忙碌了一整天,楚遥有些饿了,正好嘉港城配置了多名厨师,可供业主订餐,她随意点了几个家常菜,吃完后便入睡了。

楚家。

佣人们都在为明天的晚宴忙碌着,将本就富丽堂皇的楚家装扮愈发贵气了。

楚婉盈一个人愤恨地待在房间里,这几天她无法入眠,整个人十分萎靡不振,脸色苍白,眼下青黑。

平时疼爱她的四哥楚明赫见到她都吓了一跳。

明天,楚遥的身份就要公布于众,那她呢?

她这么多年享受的楚家唯一千金的名号就要不复以往了,甚至楚遥那个贱人还会夺走哥哥们的宠爱。

想到这里,她气得浑身颤抖。

明明“五爷”答应自己,会让楚遥永远消失,但是为什么楚遥完好无损地出现了,甚至像变了个人一样。

楚婉盈又吞下了一颗安神丸,她最近联系不到“五爷”,只有“五爷”的手下给自己送了一瓶安神丸,虽然吃了后可以很快睡着,但是做得都是可怕的噩梦。

在明天的晚宴上,她决不能再顶着黑眼圈出现,她展现出远超于楚遥的美貌和豪门千金的气质,让楚遥那个乡下来的土丫头遭人厌恶。

楚婉盈闭上双眼,瞬间就进入了梦乡——这一次,她被封死在棺材里,她苦苦哀求、挣扎,却无能为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会儿像被千刀万剐,一会儿又像在烈火上炙烤,一会儿像被无数藤蔓死死勒住、刺扎破了她娇嫩的皮肤,一会儿又像淹没于水中,无法呼吸……

翌日。

“上车吧,遥遥。”楚明修体贴地帮楚遥打开了车门,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带楚遥去挑一件晚宴上穿的礼服。

楚明修总觉得现在的楚遥似乎和刚回到楚家时有点不太一样了,不再那么怯弱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或许是他没有保护好这个妹妹,让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一进商场,楚明修就带着楚遥去了专门为楚家定制礼服的品牌柜台,让店员把当季的新款高定礼服都拿出来给楚遥过目。

当季的主题是绿野仙踪,主打自然色系,大部分礼服都是少女钟爱的米白色、嫩绿色与玫瑰红等鲜艳的浅色,材质则选取飘逸轻盈的欧根纱,尽显少女特有的纯真浪漫。

但每一件礼服似乎都不得楚遥的欢心,她仅仅是看了几眼,就快速地走向了下一件。

直到她看到了最后一件礼服——一条纯白的鱼尾裙,设计简洁大方,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裙摆上缀着许多成串的碎钻。

这件礼服出自新秀设计师Warren之手,Warren作为外国炙手可热的顶级设计师,设计理念超前大胆,他设计的礼服常被称为是“艺术品”,但是十分挑剔模特的身材。

“喜欢就去试试吧。”楚明修笑着说。

当楚遥换好衣服出来时,连见惯诸多明星模特的店员也为之震惊。

这件礼服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无暇的白与楚遥特有的清雅绝尘的气质相得益彰,裙摆上细密的碎钻仿佛一捧夜晚的星光,映衬得她整个人熠熠生辉。

一瞬间,她自然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哪里还是刚入楚家时自卑怯懦的小可怜,楚明修甚至觉得即便是在演艺圈中都无人能媲美楚遥那份独特的美。

楚伯庭风度翩翩,陆清嘉更是曾经名动帝都的美人,作为他们的孩子,楚遥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在乡下的生活清苦,多少有点营养不良,导致楚遥刚被认回来时面黄肌瘦,性格内向,好像可怜巴巴的受气包一样。

这段时间,楚遥给自己安排的饮食营养均衡,每天早起修炼,加上聚灵阵的蕴养,原有的美貌自然显现了出来。

楚明修内心忽然生出一股自豪感,这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而不是那个看似单纯实则心机深重的楚婉盈。

楚家别墅。

作为帝都新贵的楚家首次在帝都举办宴会,许多名门贵族都收到了楚伯庭的请帖,听说楚伯庭这次宴会是为了公布自己流落在外的千金,不少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前来赴宴。

楚伯庭本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吩咐楚明修去接楚遥,但是今天来楚家的宾客太多了,导致宴会的主角现在堵在了半山腰的高速上。

同时,一位保养得当、雍容华贵的贵妇皱起了眉头,这次宴会对她来说意义重大,她不希望出任何的差错。

见她面露不满,楚伯庭立刻上前,又是敬酒又是道歉,还当面打电话给楚明修催促。

就在时钟快要接近九点的那一刻,楚遥和楚明修终于姗姗来迟,人们都急不可耐地向大门处探望,想一睹这位在乡村长大的千金真容。

然而,他们幻想中又土又窘迫的少女却没有出现,反而从车上走下来一位惊世脱俗、天资绝色的少女!

先是一只冰肌玉骨的皓腕扶住了车门,已给众人极大的视觉冲击,一袭熠熠生辉的珍珠白长裙在夜色中是那样的神秘又梦幻,仿佛身处于一场瑰丽又荒唐的梦境之中。

少女提着星河般的裙摆,拾级而上,而众人也逐渐看清了她的样貌——眸若秋水,却泛着一层不似人间的清冷,唇似樱红,又增添几分少女特有的娇憨,而她周身气度自然天成,竟将楚家其他的儿女硬是比下去一大截。


见到楚遥不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穷酸,反而比自己更要惊艳,躲在人群身后的楚婉盈自然是咬碎了银牙。

尽管楚婉盈昨天睡了一整晚,却是噩梦连连,醒来时满脸的疲惫,看上去骤然老了好几岁,完全不像是青春靓丽的十八岁少女。

楚伯庭见到楚遥后也是心中一怔,未曾想到自己不太关心的亲女儿竟然有如此姿色,他内心一喜,等会儿那位夫人一定会十分满意的。

他满面慈爱地将楚遥迎了进来,还紧紧握住楚遥的手,展现他们父女间的亲近。

谁知,楚遥不冷不淡地推开了他,独自走进了宴会大厅。

楚伯庭心中压抑怒火。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先快步上台,宣布宴会开始。

这场宴会,说到底主角并非是楚遥,而是楚伯庭自己,他要向帝都的名门贵族展现楚氏集团,并借此机会与帝都的本土集团达成合作。

楚伯庭先是介绍了自己的家庭成员,楚遥才知道,自己居然有足足七个哥哥。

其中,她曾见过的大哥楚明承、四哥楚明赫与五哥楚明修,还有她的双胞胎哥哥楚逍都是楚伯庭和陆清嘉所生,而二哥楚明佑、三哥楚明景、六哥楚明轩是楚伯庭弟弟楚伯堂的儿子。十几年前,楚伯堂与妻子乘坐的飞机发生了事故,两人双双遇难,楚伯庭便收养了自己弟弟的儿子。

这次参加宴会的,除了一直与外公外婆生活在外国的楚逍和正在留学的楚明景不在,其他所有人都来了。

“遥遥,这是你二哥楚明佑、六哥楚明轩。”楚明承介绍道。

提及二人的名字,楚遥脑内就不断浮现出关于两人记忆。

二哥楚明佑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楚遥第一天回到楚家时就因为不懂餐桌礼仪被他冷嘲热讽,平时更是把这个乡下来的妹妹当做病毒一般,说他皮肤过敏是因为楚遥用了家里的洗衣机,气冲冲地搬离了楚家别墅。

而六哥楚明轩看上去沉默寡言,但不知因为什么,他刚成年就被楚伯庭赶出了楚家别墅。

楚遥今天一袭盛装,楚明佑被惊到愣神,一时间居然没有出言嘲讽她。

楚明轩此前没有见过楚遥,嘴角露出一丝渗人的笑容,仿佛发现了新的玩具。

楚遥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样,径直地走了过去,气得楚明佑差点把酒杯捏碎了。

骤然间,楚遥察觉到背后有一束阴冷的目光,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道目光来自楚婉盈。

不过,她还是回头了,还端着酒杯向楚婉盈的方向举了一下。

离开楚家前,楚遥曾在楚婉盈和楚明赫的身上附上了煞气,虽说会使他们倒霉几天,却也不至于伤害到他们的性命。

楚遥进入别墅的时候瞥了楚明赫一眼,看得出他这几天过得极其不顺,不过他身上的煞气也快消失殆尽了。

只是,刚才回望了一眼楚婉盈,楚遥却觉得略有不对。

煞气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但楚婉盈身上的煞气似乎更加浓重了,而且成了“命劫”。

一命二运三风水,人的命数是一出生就注定的,此后也不会有大变化。

楚遥很确定之前楚婉盈身上并无此劫,而短短几日楚婉盈的命数却截然不同,楚遥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原来的楚遥命债应在了楚婉盈身上!

楚遥本以为“五爷”痛下杀手,不惜千金一掷布下五行生祭阵,是因为他与楚婉盈之间有些关联,才出手替楚婉盈解决楚遥。

现在看来,楚婉盈也不过是这位“五爷”的牺牲品罢了。

“感谢各位贵宾的莅临,今日楚某在此举办家宴庆贺楚家双喜临门!”楚伯庭满面红光地说道,“其一,就是上天垂怜,让我楚伯庭寻回了丢失多年的小女儿楚遥,能在晚年享受天伦之乐。”

“怎么是双喜临门?”“难道是楚家的哪位公子要订婚了?”“是不是楚氏集团最近签下的那个大单……”

众人议论纷纭,都催促着楚伯庭讲出第二件喜事。

“这第二件喜事呢,就是我的小女儿楚遥订下了一门好亲事。”楚伯庭大手一挥,邀请坐在主位的贵妇人上台,说道,“众所周知,季家的三公子季瑾琛一表人才,卓尔不群。遥遥对季三公子一见钟情,我做父亲的当然要成全小儿女的缘分,邀请来了季夫人做见证人。所以今日不止是遥遥的认亲宴,也是遥遥的订婚宴,双喜临门!”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惊愕,一向对楚伯庭言听计从的楚明承都觉得荒唐极了。

季家作为帝都四大家族之首,声势显赫,是传承多年的名门望族,当家人季老爷子年轻时在政界是至关重要的人物,即便现在已经退休,也在帝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季老爷子的三个儿子中,大儿子从政,二儿子从军,小儿子表面上是不学无术的闲散人士,实则是帝都玄学协会的会长,专门处理玄学事件。

而赫赫有名的季三公子季瑾琛,是季老爷子二儿子的独子,在孙辈排行第三。

他自幼就天资聪颖,十六岁时接到了世界名校递来的橄榄枝,五年后拿到博士学位,回国后建立了自己的第一个公司,此后商业界就多了一个经商奇才。

他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已经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跨国际商业帝国,季瑾琛本人也成功登上了国内富豪排行榜的前十位。

正当人们认为季瑾琛会进一步扩建他的商业版图时,却不想天降横祸,季瑾琛突然昏迷不醒了!

季家请来了多位医科圣手,都对季瑾琛的病症束手无策,检测结果表明他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但就是无法苏醒,成了一个“植物人”。

这在帝都算不上什么秘闻,甚至可以说是豪门内人尽皆知的消息。

所以众人才觉得荒诞极了,一个正值青春的十八岁少女,怎么会对一个半生不死的植物人一见钟情?


听到楚伯庭的话,楚遥冷笑一声,她就觉得楚伯庭不可能只是给自己办一场认亲宴,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一旁的季夫人顾瑜也察觉到几分不对了。

事实上,在求助了多位医科圣手无果后,季瑾琛的三叔判定可能是玄学中人用了秘法,让季瑾琛无法苏醒。

然而施法者高深莫测,纵使季三叔同为风水师,也无法解除季瑾琛身上的咒。

于是,季三叔立即云游四方,拜访全国各地的风水师,企图能找到高人让侄子恢复。

就在季三叔出门的这段时间,有位风水师来到季家,说自己有独门秘方,可以唤醒季瑾琛。

但他又表示此法功力高深,季瑾琛魂魄不稳,需要找一名八字相合的女子,先订婚冲喜,稳住季瑾琛的魂魄,才能救醒季瑾琛。

顾瑜听的是目瞪口呆,觉得不可思议,可那风水师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连说了好几个季家的秘辛,让顾瑜不得不信。

风水师合了好几天命盘,最后推算出这名女子就是楚家新认回来的千金楚遥。

一边是亲生儿子的性命,一边又是无辜女孩的未来,顾瑜难以抉择。

这时,楚伯庭自己找上门来,说那位风水师找到了自己,说明了事件缘由,恳求楚遥救救季瑾琛。

而楚遥也没有拒绝风水师,还说自己十分崇敬季瑾琛,视其为偶像,之前不敢妄想能和季家结亲,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楚遥求之不得。

顾瑜出身于簪樱之家,嫁入季家后并非那种关在家中、不问世事的贵妇,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件事背后有蹊跷呢?

季老爷子让顾瑜不要听信外人之言,他会亲自去请一位玄学的宗师出山。

但那位玄学界的宗师恰好在几天前去世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季老爷子回到季家时心力憔悴,直接病倒了。

接二连三的噩耗让顾瑜失去了理智,她只好答应了风水师的要求,让楚遥与季瑾琛订婚。

但前提是,楚遥是真心爱慕季瑾琛的,而不是毫不知情地被强行订婚!

“楚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初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顾瑜强忍着怒火问道。

“您误会了,我们遥遥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太紧张了!她平时可一直嚷着自己有多喜欢三公子呢!”楚伯庭一边打着圆场,一边用眼神警告着楚遥。

楚遥怎么会不明白,楚伯庭的意思是想要拿到剩下的两千万,自己就必须好好地配合他,嫁给季瑾琛。

楚伯庭以为她是穷了十八年,一朝回到豪门,视财如命的那种人,所以才用两千万来威胁她。

可楚伯庭彻彻底底地错了!

楚遥前世跟着师父苦修,磨练心性,视财帛为无物,后来作为启朝的国师,更是见惯了稀世珍宝。

现在楚伯庭想拿区区两千万来强迫她嫁给一个植物人,简直是笑谈!

“哦?三公子?”楚遥缓缓开口,不紧不慢地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香槟。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她也将每个人的表情一览无遗,所有人都急不可耐地等候她说出下一句话,而楚伯庭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不停地对她挤眉弄眼,看上去滑稽极了。

只见楚遥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脸无辜地问道:“那是谁啊,是楚家的什么亲戚吗?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只见过几个哥哥和爸爸,没见过什么远方亲戚呢。”

众人哑然,虽然知道楚家的真千金根本不可能见过季瑾琛,更不会对他一见钟情,但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生活在乡下的十八岁少女,不抱紧楚伯庭的大腿,反而还敢和他公开对着干,让他在自己举办的宴会上下不来台。

楚伯庭气得咬牙切齿,暴跳如雷,甚至想冲上前扇楚遥一个耳光!

但他对上楚遥的双眼的一瞬间,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脊椎处传来一丝凉意,让他动弹不得。

众人看着气冲冲的楚伯庭突然僵直了身体一动不动,纳闷他是气过头了,还是突发疾病了?

楚明修趁机将楚遥护在了身后,而楚遥却侧身走到有话筒的地方,平静地开口说道:“诸位,我自小被人调换身份,又遗弃在南水村,好在有位爷爷收养了我,抚养我长大。”

“直到前不久,我被认回楚家。我一直很渴望亲情,但楚家给我的却是地狱般的生活。”

“我名义上的亲人,将我关在地下室里三天三夜,我的亲生父亲,想要让我去嫁给一个植物人。”

“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我只是个可以随意发泄的沙包、用于谋利的工具。”

“楚家确实有泼天富贵,但我无福消受。我楚遥自今日起,自愿和楚伯庭断绝关系,我不会要楚家一分一毫的家产,楚家也休想强迫我做任何事!”

“还有最后一件事。我妈妈留给我的信托基金,记得打给我,毕竟那和你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对吧,爸爸?”

楚遥极为讽刺地转过头对楚伯庭说道,而楚伯庭现在仍是无法动弹,他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拼命用力也抬不起自己的手。

“说得好!”

令楚遥意外的是,季瑾琛的母亲顾瑜站出来叫了一声好,不仅如此,她还拿起一杯酒泼在了楚伯庭的脸上!

“你真不是个东西!平时装得一副人模狗样,连自己的女儿都要算计!”顾瑜愤慨地说道,她脾气直爽,最看不得这种诡计多端的卑鄙小人。

为了和季家攀上关系,竟愿意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植物人!

虽然这个植物人不是别人,是她自己的儿子,但她也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女孩身陷囹圄。

顾瑜愤然离场,宴会也戛然而止。

谁也没有注意到楚遥特意捡起来了顾瑜刚才用过的酒杯,看似无意地将它摆回桌上,然后离开了楚家。

楚遥刚走不久,一直僵直着的楚伯庭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好像挣脱了什么束缚,然后跌倒在了地上。

望着下面宾客们嘲讽、厌恶、鄙夷的目光,他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楚明承连忙上去查看楚伯庭的身体情况,拨通了家庭的医生的电话。

他苦笑一声,看来今晚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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