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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风云录

画圆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想以偏武侠的方式完成作品,希望作品里的每个角色形象都能丰满完整,每个角色都有其自己的粉丝!这是第一部作品,希望在读者的监督下顺利完成作品。

主角:沐江黎   更新:2023-01-31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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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沐江黎的其他类型小说《天一风云录》,由网络作家“画圆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以偏武侠的方式完成作品,希望作品里的每个角色形象都能丰满完整,每个角色都有其自己的粉丝!这是第一部作品,希望在读者的监督下顺利完成作品。

《天一风云录》精彩片段

侠终究会逝去,而人性不会······这个夜有点冷,大雨滴在童瑶的身上,她知道她没法回头,或许从此只能当个平凡人,过着逃命的生活。但是她的剑并没有停下。她开始怀念从前在雪地上练武的冰冷,和这冰冷的现实是那么的相像。她手腕转动,剑越转越快,把地上的雨水也卷起来,空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蓦然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卷起的雨水如同无坚不摧的利器,洞穿了眼前的三人。

“哎”空中响起的一声叹息引得童瑶抬头望去,却见空中那人,一身月白色锦袍,微卷的黑发慵懒地垂下,不扎不束,在风中微微漂浮,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中闪着琉璃一般的色泽,容貌如画,那种漂亮的不似真人的美态仿佛已经超越了男女,整个人在丰神俊朗中又透露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此人正是天机门幻无极。这个男子静静地看着下面的这个女人,不禁有些走神,往昔的一幕幕似乎又浮现在眼前,但是很快他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淡淡说道:“童师妹,还是把阴阳一气锁交出来比较好!”童瑶摇了摇头,苦笑起来:“幻师兄,阴阳一气锁是天一门复兴的希望,难道师兄真的要如此咄咄相逼!”幻无极哼了一声:“世间有天机门就够了,师妹若是肯放下复兴天一门的执念,天机门必有你一席之地。”

童瑶的目光坚定了起来,抬起剑锋指向幻无极。幻无极也不多话,在空中轻轻一跺,一股沛然难当的巨力向童瑶袭去,童瑶身旁的巨木发出阵阵哀鸣,诉说着这一脚的无可匹敌。童瑶用剑划破手掌,鲜血汩汩。童瑶手上的宝剑发出尖啸,剑身开始透明,剑柄处璇玑二字变得醒目刺眼,透明的剑身发出蓝色的光芒,剑身淡蓝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清冷、朦胧.童瑶灵力运转,手腕一翻,璇玑古剑缓缓地飘了起来,悬浮在空中.紫萱化指为兰,双手缓缓推开,不难看出,她是用了全力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排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古剑和幻无极那一脚的巨力猛的相撞,在空中相持起来,巨大的威压让童瑶的脸色愈发苍白,反观幻无极突然手指一引,童瑶身上流光一闪,一枚锁状的令牌自发飞了出来,向着幻无极而去。童瑶惊呼一声,顶着空中巨大的威压,向着令牌抓去。幻无极冷笑,五指一张,向令牌摄去。随着两人双掌的不断接近,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起来,突然间,两人之中,一个金色的卍字在一张白皙的手掌中亮了起来。同时接下了童瑶和幻无极的掌中的秘法,将两人手掌击退。童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幻无极在空中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更是在刚才那一击中,感觉到原本稳固无比的经脉居然隐隐有浮动之感,定睛看去,却见一个男子背靠树干,坐在古木之上模样慵懒,打量着手里的令牌。这个男子乌黑色凌乱头发中隐隐有些墨绿的发丝,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深紫色,显得更加深邃,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把人衬得刚强中有些魅惑。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自信。这个男人端详着手里的令牌,嘴角扬起:“不错不错,阴阳一气锁,这次也算歪打正着!”

男人扬了扬手里的令牌,冲着童瑶笑道:“童姑娘,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可是要丢了小命,作为报酬,阴阳一气锁我就收下了!”幻无极皱起了眉头:“阁下是什么人,和无相禅寺是什么关系?”男人摆了摆手:“我和那群秃驴没什么关系,倒是你堂堂天机门世俗行走,居然为难五百年前本是一脉的天一门小师妹,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真是讽刺呀,如果我没看错,你的梦幻无极大法起码到了第五层的巅峰之境,这位姑娘的大衍归一诀仅仅是初窥门径的第三层,啧啧啧,这个晚上当真是有趣。”幻无极冷笑:“阁下不敢透露真实身份,却又对我们的事情妄自揣测,横加干涉,岂不是更可笑!”男人嘿嘿一笑:“你也不必拿话来激我,今天我目的已经达到,本不欲横生枝节,但是你既然屡次挑衅,那么我就让你长长见识。”话毕,男人的身形突然开始模糊,幻无极全身紧绷,紧紧注视四周,却发现这男人毫无征兆地站在自己身前方寸之地,抬起一只手指。幻无极猛地后退,躲开了这危险无比的一指,惊呼:“梦幻无极第六层!你怎么学会的!”幻无极心里念头百转,惊讶无比,也庆幸自己躲开了刚才那致命一击。正思索间,却看见童瑶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幻无极英俊无比的脸变得通红,额头渗出一滴鲜血,显然是刚才的一指幻无极并没有完全躲开。幻无极正要继续分说,却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童瑶惊讶地捂住了嘴巴,这人一击之间竟击倒了世俗之中有偌大名气的幻无极。正待询问,却见这个男人收起了令牌,冲着她微微一笑:“童姑娘,在下元无相,感谢的话不必多说,我们各取所需,若是有缘,应该会再见!”说话间元无相的身影开始模糊,声音也越来越远,竟是不知不觉间离开了这里!

童瑶懊恼收起了璇玑古剑,恨恨道:“这个可恶的元无相,居然不等我说一句感谢的话就走!不过阴阳一气锁对我们天一门来说十分重要,怎么能让你这么拿走!”说完看着消失不见的元无相,童瑶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不过如果本姑娘是这么好摆脱的话,我就不是天一门的小魔女童瑶了。想到这里,童瑶看着已经晕厥过去的幻无极,把他扶到树边,摇了摇头,朝着一个方向就追了过去。


却说元无相离开之后,也不耽搁,隐隐察觉身后有人一直跟着,也不揭穿,几番兜兜转转,竟是甩开了童瑶。童瑶若有所思,这元无相不停改变方位,但始终在接近沈家门。童瑶明媚一笑,似乎已经想通了其中关节,竟是直奔南海圣境而去。

这边元无相却是松了口气,眼见童瑶没有再追上来,嘴角也扬起了笑意,虽然自己强取了阴阳一气锁,却是并不想和童瑶发生冲突,童瑶身为天一门掌门童坤之女,有极大可能身负天一门《天书》之秘,而这天一门的《天书》是对自己师傅的计划有很大关联,若是以后能在童瑶身上窥得天书之秘,必然不能与之交恶。却说这天书一共五卷,太始篇、太易篇、太初篇、太素篇、太极篇,五卷天书身为天一门道学密藏,记录着无极过渡到天地出生的秘密,若是参透其中奥秘,便能悟出惊天动地的神通妙法,太易篇所记录的太易之力为无垠虚无的神之力,太初篇所代表的太初之力则是无形无质的气之力,气之力中先天一炁之力在高深的境界更是能破碎混沌;太素篇则记录着质之力,若是参透便身兼旷古烁今的体质之力;太始篇记录着形之力,如能获取则可变化无穷,化身千万;至于这太极篇则是记录了阴阳动静之力。当年天一门被神秘人算计,将天一三绝掌门童坤、冉青衣和沈逍遥骗进无边黄泉困住,生死不明。又教唆和天一门齐名的北域荒殿、南蛮离火和天机门趁机洗劫天一门道藏,这天机门趁机带走了天书中的太极篇,如今天机门显然在太极篇之中得了不少的好处,窥得阴阳之力之后,如今的天机门的神算之术愈发的神鬼莫测,太易篇被北域荒殿带走,荒殿原本修炼的洪荒之力多了神之力的加持,变得更加威力绝伦,至于太初篇被南蛮离火宫取之,离火宫原本的南明离火就号称无物不焚,如今有了气之力的壮大,其中的强者甚至能做到焚烧虚空这样的无质之物。而太始篇和太素篇便不知所踪,天一门真传弟子不多,资质最高的就是童坤独女童瑶和其亲传弟子夜白,冉青衣的亲传弟子沐江离,沈逍遥的亲传弟子云峥,若是在灭门之际能够托以《天书》,这几人可能性极大,如今为了复仇,夜白和云峥成立了神秘的冥宗,是潜伏在暗处的杀手组织,这些年也算是名声鹊起,不但一直和荒殿、离火宫作对,更是在追查当年陷害天一门的神秘人,而沐江离却是不知去向,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元无相心里也有计较,如果能通过童瑶本身找到失踪的天书两卷或是顺藤摸瓜找到夜白和云峥两人,想来会有天书的线索,只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阴阳一气锁带回师父的身边,虽然天机门的幻无极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以阴阳一气锁的重要性,很可能已经惊动了天机门的一些老怪物,若是自己不抓紧回到师父的身边,将会很难应付接下来的变数,尤其是天机门那群精通神算之术的老家伙,很可能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道,只有回到自己的师父旁边就不用担心了,自己这次帮师父出来做事,可不能让师傅失望才是。 元无相运起身法,速度越来越快,几天过后,看着越来越近的南海,嘴角扬起了笑意。其实元无相很喜欢南海,身处红尘,静观沧海,默聆海的心音,就能拥有化海的心怀,体会师父口中所说的心宇无穷、宇宙无限、大道无限的无我之境,兴许能够触摸到返璞归真、入化天然。正所谓恍惚恍惚,大道其中也。当年师父收留自己,并给自己取名无相,显然也对自己抱有这般的期待。元无相收起了遐想,向远处的一艘巨轮一声长啸,却见那船设计颇为精巧,有轻梭曲线之美感,船身整体线条流畅,入眼舒适,并无那种由材料带来的生硬感。完美的弧线,古朴不失大气的造型,若比天下行船,此船入上上之品。

元无相轻轻一跃,跳上大船,大手一挥,对船夫笑道:“船家!开船!”船夫点了点头,便启航了。元无相坐在船头,深吸一口气,解下腰间的葫芦,便喝起了酒,船行至中央,元无相望着远处的南海佛国,不禁吟道:“若有众诸生,未发菩提心,一得闻佛名,决定成菩提!”正朔间,一声女声微微叹道:“元师兄好气魄!”元无相猛地转头,失声道:“这这,你怎么会在船上,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南海佛国!”童瑶嘴角扬起:“元师兄精通无相禅寺佛门的大神通,还从我这里取走了阴阳一气锁,又一路向沈家门而来,除了南海佛国,师妹实在想不到会有其他可能性,师兄你身法卓越,神通不烦,若是尾随你,迟早被你甩开,所以师妹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童瑶自顾自继续说道:“元师兄救师妹一命,若是以往,哪怕是更贵重的秘宝,师妹也自当奉上,可如今这阴阳一气锁事关我父亲的生死,师妹只能舔着脸继续纠缠元师兄,直至讨回阴阳一气锁!”元无相冷哼道:“童姑娘,阴阳一气锁与我也有大用,何况你并不是我对手,何必做这等无用之事呢!”童瑶摇了摇头:“我自然不是师兄的对手,但是阴阳一气锁的消息是我师兄夜白和云峥他们费尽心思打探而来,更是我用天书太素残篇从天机门换来,但是这阴阳一气锁缺少锁心,并不完整,谁知这天机门不仅不念及天一门和天机门的渊源,显然是天机门的老怪物已经用天机神算推算处我要这阴阳一气锁是想去找回无极黄泉中的我父亲还有冉师叔和沈师叔。他们不愿天一门重新崛起,便欲要夺回阴阳一气锁。这次师妹虽被师兄所救,但师兄你取走了师妹的阴阳一气锁,等同于毁了天一门的希望,而我已经没有第二卷天书可以再去天机门换取天机门的阴阳一气锁的锁心了。”


童瑶的话让元无相陷入了沉默,思量片刻,便是摇了摇头:“童姑娘虽有苦衷,但是这阴阳一气锁于我师父却有大用,况且据我所知,无极黄泉的三千弱水,光靠这没有锁心的阴阳一气锁,渡过去的机会十不存一。”童瑶苦笑:“别说九死一生,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我也是不能放弃的!”童瑶低落的情绪,感染到了身后的璇玑古剑,古剑微微震动,发出悲鸣。正说间,却见船体巨震,远处观音大士铜像竟也微微震动,元无相和童瑶同时皱起了眉头,这海天佛国被称为“第一人间清净地”如此动静,显然很不正常,轮船很快就靠岸了,两人看到了南海观音露天铜像矗立在普陀山上,俯瞰着芸芸众生,慈眉善目,庄严肃穆,却又彷佛带着一丝哀伤。两人默契地同时飞身而下,向无相禅寺掠去。

两人步入庭院,绿蔓爬上斑驳的瓦砾,地面铺的青瓦裂开细小的纹路。那口井还未干涸,一株菩提脉络清晰,静立小院一隅。不是这里,两人相视一眼,继续向前,元无相向后山而去,童瑶思索了片刻,跟随而去,最后停在山坡上眺望,不再前往,天一门和无相禅寺乃是世交,童瑶自是知道无相后山乃是无相寺禁地,童瑶望着远处,五色千秋层林尽染,人阅山色山色融人;这无相禅寺佛理禅机真谛深蕴,梵音阵阵笼罩这整个无相寺,本是根基稳固、无可撼动之地,童瑶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是怎样的惊天伟力,让纳祥接福这座深山古刹的佛光也不停的摇晃起来。这边元无相的心中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脑海里闪过了那个他敬之如神魔的师父的样子。元无相的心更加炽热起来。正在此刻,却见无相寺的传灯和尚静静伫立在山洞之前。传灯和尚是无相寺佛法极为精深的高僧,此时的他似乎看见无相寺已经圆寂的智者大师那双略带思索的眼神,似乎感觉到顶上的天宇纷纷飘落的经页……,冥冥之中,相隔一千年的两位无相寺大师就在这如水如梦的月色中在进行着跨越时空的心灵对话。

传灯和尚似是下定了决心,慢步向山洞跨去。却见一个男子走了出来,这人一身白色的衣袍,其余地方没有太多的点缀,长长的头发被一个玉簪挽上去一半,面色有点不自然的苍白,却平添了一份病态的美,白色的衣袍显得格外儒雅,挺直的脊背让人感到十分坚韧。童瑶几乎惊呼出声,这眼前的男子不就是她和夜白、云峥苦苦找寻的沐江黎,但是童瑶十分疑惑,自己的小师弟年纪轻轻,怎么会满头白发,而这个男人也明显比沐江黎成熟的多。这边元无相却满是仰慕地望着这个男人。这时候传灯和尚缓缓开口:“江施主,你还是出来了!”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伤好了,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打算出来走走。”传灯和尚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以江夜瞳施主的本事,无相寺自然是困不住你的!只是不知道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江夜瞳轻笑:“你们无相寺的六道之力还是有些门道,本座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参透的,你们虽然借疗伤之名,把本座困在这里十八年,却也是没有害人之心,更是让本座于六道之力中有了些许心得,若是能借此领悟一尝夙愿,本座与内子必然对无相寺感激不尽!”传灯和尚摇了摇头:“江施主,你能恢复,贫僧十分欣慰。但是无相寺借六道之力困你十八年却是希望施主不要重蹈十八年前的覆辙。”

江夜瞳轻哼一声:“大师乃佛门圣僧,当最懂因果之说,本座与内子受诸般刁难,内子更为了本座而香消玉殒,如今本座不求快意恩仇,只求于轮回中争渡,寻回内子。难道有错!”传灯和尚苦笑:“贫僧所忧虑的正是如此,若是决意将夫人复生,那施主和抬棺人必有一战!当年一战,施主虽败于抬棺人之手,却也让轮回棺中的轮回之力泄露,造成了很大的杀孽!”江夜瞳眼睛微眯,眼神中透露着危险:“你要阻我?”传灯和尚躬身:“恕贫僧不自量!”话毕,传灯和尚双手合十,满脸悲怆,一身气息鼓荡起来,那一双枯槁而苍老的手掌,不知道经历过几多风霜,结出了佛门大手印,突地,原本平平无极的双掌霍然腾起金光,掌心的卍字光芒大盛,佛家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同时显现,围绕着掌心的卍字转动起来,盛放的光芒彷佛天际的骄阳,刺目而不能逼视!那传灯和尚缓缓将双掌向前推去。江夜瞳颔首道:“这招大明咒当真不赖!便让大师看看本座这招佛门神通如何!”

江夜瞳单手结印,顷刻间一招佛门说法印在手中光芒大盛,但江夜瞳所使佛门神通并不如佛门正宗那般庄严肃穆,反而爆发出耀眼的紫光,显得格外妖异。江夜瞳结出的说法印和传灯和尚的打出的大明咒印撞在了一起,在空中相持起来。此时,江夜瞳手势变化,两门相持的佛门神通突然发出了尖酸刺耳的声音,江夜瞳挥出的说法印上竟诡异得结出了第二门印法,正是无畏印,狠狠得轰在了大明咒印法之上。经此一撞,大明咒印法上了六字真言转动更快,生出了一股股反挫力,江夜瞳也不慌张,手势变化间,无畏印之上竟又结出了与愿印,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与愿印如清风一般继续向大明咒印法上轻轻一拂,印法中间的卍字竟然暗淡了下去,大明咒印法摇摇欲坠,传灯和尚同时也变得更加枯槁,双掌竟是渗出鲜血。江夜瞳却并未停下,手势继续变化,与愿印上生出降魔印,带上降魔伟力狠狠地轰碎了大明咒印法,顿时金光消散,只剩下妖异的紫色。传灯和尚望着呼啸而来的降魔印法,双目圆睁,竟是留下血泪,原本慈悲的面容骤然扭曲了起来,浑身出现了诡异的黑火,透着森森邪气,这显然是为了阻止江夜瞳,逆转佛门神通,强行燃烧佛门修为,想要和江夜瞳同归于尽。

江夜瞳皱起了眉头:“为了阻止本座,竟然点燃业火去燃烧修为,当真愚蠢至极!”说话间手势再变,降魔印之上禅定印飞出,竟是排拍散了传灯和尚的业火,传灯和尚的气息萎靡了下来,却也从走火入魔的边缘被拉了回来,也因此保住了性命。


此时的传灯和尚失神地看着江夜瞳,喃喃道:“江施主竟然连释迦五印都已经掌握!贫僧......”江夜瞳摆了摆手:“当年大师虽然困了十八年,却也因此救下了本座,更是与六道之力上对本座有点化之恩,若是因此能令我与轮回中寻回内子,也算于我夫妇有恩。本座今天便不计较你阻拦之事,但若是大师下次再执意阻我之事,本座必不轻饶!”传灯和尚躬身一礼:“贫僧谢过江施主!只是这释迦五印?”

江夜瞳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传灯和尚,看的传灯一阵不自在,但却仍然神色坚定。江夜瞳开口道:“也罢,无相寺于本座亦有点化之恩,让我找到了复活内子的路子。按佛家的说法,这便是因果。无相寺将我困在净空洞之中,也让本座这些得以时间一窥佛门佛法。无相寺源远流长,这净空洞中更是留下了佛门三藏六通,释迦五印只不过是其中小道而已,不止一哂。只是这修炼条件极为苛刻,无相寺千年之前的智者大师是有这个资质的,大师虽然于于慈悲心入红尘修行,却是绝对没有本事窥破洞中的密藏。”说到这里,江夜瞳竟是忍不住冷笑了了起来:“说来真是可笑,佛说众生平等,却只渡有缘人,何其讽刺!”传灯和尚听闻这段秘辛,才知道无相寺代代相传这净空洞藏有佛门宝典并非妄言,只是自己资质不够,当下也不计较江夜瞳口中讽刺意味,继续询问:“江施主可否为无相寺指条明路!若是施主能帮本寺走出困境,贫僧愿意智者禅师的手札相赠,说不得能得两全法,对施主有大裨益。”江夜瞳眉毛轻挑,啧啧两声:“大师不愧是大师,一开口就是本座拒绝不了的筹码!”说完便咬破了手指,鲜血流出,江夜瞳将其抹在了双眼之上,江夜瞳原本深邃的眼睛里竟然诡异地出现了第二个瞳孔,这个瞳孔幽蓝、神秘,若是目光与之相对便会不自觉地深陷在其中。江夜瞳抬头仰望星幕,又掐指沉思,最后嘴角微扬,蓝色的瞳孔隐没,闭上了眼睛。传灯和尚也不打扰,他知道江夜瞳虽然道行高的吓人,但动用重瞳去窃取天机,绝对不会轻松,因此静静等候。江夜瞳缓缓睁眼,一眼古怪的看着传灯和尚:“不知是应该恭喜大师,还是为大师感到悲哀!本座原本也感到古怪,无相寺源远流长,本应同天一门齐名的大派,竟然无人能够在净空洞中悟出三藏六通,就算净空洞中的密藏如何晦涩艰深,以海天之地的这等人杰辈出的地方,应不乏天资纵横之人。”

传灯和尚吃了一惊:“江施主可否指点迷津!”江夜瞳点了点头:“智者禅师当真是了不得,禅师当年应该是在六道之力的研习中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隐隐触摸到了轮回之力,圆寂通过这轮回之力将一身佛果寄于舍利之中。若是贵寺有人能执掌禅师的舍利,自然能继承这一身的佛果!修为一日千里!”传灯和尚摇了摇头:“行不通的,智者禅师圆寂前和江施主所言一般无二,但是历代都无人可以掌控舍利之力,舍利之力只能由其自己发动,就如同现在这般,十八年前江施主负伤来的无相寺,舍利对施主并无敌意,并引导施主来到净空洞,更是困了施主十八年,如今舍利又对施主主动放行。吾寺尝试过很多次,其中不乏天资卓绝之辈,有的甚至已经缘觉境界的高僧,其中有人曾试图强行融合舍利,最后竟都疯了!以至于再也没有人去尝试了!”

江夜瞳笑了:“智者禅师是般若境之上的一代巨擘,若是找不对方法,谁也无用!须得身具菩提心的灵童才行!”传灯和尚满脸苦涩:“施主所言,无相寺也曾想过,但是自禅师之后,本寺四方云游都未寻得身具菩提心的传人了!哪怕我们动用了无相寺至宝因果书也得不到任何提示!”江夜瞳冷笑:“因果书确实神异,但是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扰乱天机呢!”传灯和尚满脸疑惑:“不可能不可能,以因果书的威力,除非有窃天钩和换日伞,还得于神算之术上有了不得的造诣之人才有可能做到!哪怕如江施主和天机门的大能这等修为若是不能齐聚窃天钩和换日伞,也会被冥冥中的因果之力和因果书反噬。江施主不可能,天机门到是有换日伞,但是窃天钩早就不知所踪,谁能做到!”

江夜瞳面露嘲讽:“窃天钩不知所踪,大师又如何确定这至宝不在天机门之中!”传灯和尚眼角抽搐,似是有了很多猜测。江夜瞳心里暗暗称赞,传灯和尚偏执却不固执,到是可以提点一番,继续道:“天机门一群老家伙自诩超然,其实更喜欢隐藏幕后,推波助澜,算计各个门派,并从中渔利,一群口腹蜜剑之辈,上不得台面!不过经本座一番推衍,于无相寺内,正有身具菩提心的灵童,大师可得仔细找找!这个灵童似乎有点特别,相当的了不得!”话毕,江夜瞳向传灯和尚一摊手。传灯和尚也不废话,恭恭敬敬地取出了智者禅师手札复本,交给的江夜瞳。江夜瞳满意地点了点头,向不远处的元无相一招手,准备离开。这时,童瑶却拦在江夜瞳身前,急的元无相眼皮直跳,忙向童瑶不停地使眼色。童瑶视而不见,声音里期待中带着一丝紧张:“你是沐师弟吗?”

江夜瞳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孩子,皱起了眉头,元无相亡魂大冒,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挡在童瑶身前:“师父这个是天一门掌教之女童瑶,因徒儿取走童姑娘的阴阳一气锁,所以一直跟着徒儿,这锁于童姑娘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所以!”元无相看着江夜瞳似笑非笑地表情,知道江夜瞳不会计较童瑶的鲁莽,于是松了口气,但是却满面羞赧,最后竟然是声音越来越小。江夜瞳转眼看着童瑶:“这阴阳一气锁于本座还有用处,姑娘若想取回阴阳一气锁,中秋之时在天一门等着,本座用完让无相归还与你!”童瑶从眼前之人生疏的语气之中,听出来这人并非自己心心念念的沐师弟,语气有些失落,也知道在这等修为的大能手里,拿回阴阳一气锁已经没有希望,却兀自倔强回应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可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江夜瞳负于身后的手指一弹,一股力道凭空而生,吹开了挡在身前的童瑶,却未伤到童瑶分毫,让童瑶暗暗咋舌。江夜瞳负手离开,元无相随即跟上。远处传来声音:“本座江夜瞳,大家都称本座重瞳公子!”


重瞳公子,这个名字让童瑶悚然而惊,这名字在当今或许声名不显,但是若是在自己父亲的时代却是如雷贯耳,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让原本孱弱的大梁国脱胎换骨在当时,哪怕是荒殿和离火宫这样的庞然大物都不会轻视大梁。在当时,野心勃勃的离火宫曾动了心思,想要吞并大梁的势力,重瞳公子和其义弟长生府的诸少卿联手后连离火宫宫主楚凌霄也没能奈何两人联手。只是后来,诸少卿就杳无音信,重瞳公子在传闻中已经被抬棺人击杀。没想到竟然是一直困在了无相寺,只是这重瞳公子江夜瞳为何和师弟沐江黎如此相像,这其中又有何渊源,一向古灵精怪的童瑶也是没有任何思路。

这时候传灯和尚的一声长叹打断了童瑶的思绪:“可惜可惜,江施主天纵奇才,哪怕不借用禅师留下的金身舍利,也能于净空洞破解三藏六通之谜,可见修佛一途悟性之高,更何况以禅师舍利对江施主的态度,若是能融合舍利,将来成就必然超过智者禅师!”童瑶听着传灯和尚之言,微微一笑:“大师着相了,重瞳公子现在的修为,未必就不如当年的智者禅师,似这等奇人,定是心高气傲之辈,只会以自我之道,独断古今未来,怎么会去融合他人的道业!”传灯和尚闻言苦涩:“童施主所言甚是,想不到多年未见,施主竟在道途中有了远超贫僧的见解,惭愧惭愧!”童瑶摇了摇头:“此言并非出自晚辈之口,乃是我二师叔当年向我沐师弟传道授业之言,晚辈不过拾人牙慧而已!”

传灯和尚闻言点了点头:“原来是冉施主,难怪难怪!”童瑶躬身一礼:“大师,可否看在天一门和无相寺世交的情分上借因果书一用!”传灯和尚还了一礼,摇了摇头:“没用的,数年前贵师兄夜施主也曾来过,贫僧也曾用因果书助其推衍,但却并无作用。想来沐小施主应该身上有天书为其掩盖天机,若不然以贵派天书的吸引力,沐小施主怕是躲不过这天下人的觊觎之心!”童瑶心里一痛,自己的小师弟当真是命运多舛,好不容易来到天一门,拜入冉青衣门下,却又遭逢天一门巨变,卷入了更大的风波。童瑶脑海里出现了沐江黎的样子,和江夜瞳不一样,虽然两个人非常相似,但江夜瞳眉间总是有化解不开的愁,而沐江黎却是让人充满了温暖的感觉。童瑶想起了两人初次相遇的场景!这是在沈逍遥带着童瑶拜会长生府的时候,当时,童瑶还很小,但是那颠倒众生的美丽已经初露端倪,杏脸、桃腮、眉清、目秀,明媚照人,水灵灵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活脱脱一个绝世的美人胚子,她牵着三师叔沈逍遥来到那座茶馆,这个时候三师叔也正值春秋鼎盛,在天一门当代之中,童瑶在父亲童坤面前最为无法无天,最敬重的是二师叔冉青衣,最亲近的却是沈逍遥,就连身上的璇玑古剑,也是沈逍遥从极为危险的剑冢之中取得。

沈逍遥被人称作逍遥剑仙,仪表不凡,那天沈逍遥身着最爱的宽锦白衫,泼墨似的青丝四散开来,在白衫上倾泻着,每当有风吹过,青丝在牵挂间似有一些迷乱在舞动,容长脸,悬胆鼻,剑眉入鬓,特别是那一对如星幕般的眸子,那深邃的黑色无尽蔓延,每一缕注视的目光仿佛都将被吞噬。童瑶曾调侃这个最疼爱的自己的师叔,师叔相貌堂堂,难怪长生府的诸小姐对自己的师叔如此倾心。进到茶馆,却是没有地方歇脚,看着床边的一老一少,童瑶主动上前打了招呼得到老人的首肯之后便坐在了少年的旁边,那老人有着仙鹤羽毛般雪白的头发,脸色并不十分的好,但依然挺直身坐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保持着特有的一种风度。在他的眼皮下藏着一双炭火似的光点,在默默地燃烧着。少年并不十分的俊,但那双眼睛却特别的有神,他的脸色有点病态的苍白,眉毛、鬓角上都结着一层薄薄的霜,但却无法掩饰他那自骨子中散发而出的自信,让童瑶充满了好奇和止不住的好感。

童瑶在天一门被称作小魔女,显然是个跳脱的性子,用手碰了碰坐在旁边的少年:“小哥哥,我叫童瑶,你叫什么名字?”“沐江黎。”“我们去长生府,你要去哪儿?”“······”“我们是天一门人,你是哪个门派的?”“······”沐江黎显然不想在自己的来历和去向上和童瑶多费唇舌,选择了沉默。突然间,沐江黎用力按在心口,身上寒气仿佛更浓郁了,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血色漆黑,竟是在桌上结成一层冰。“阿黎!”老者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取出一颗火红色的药丸,喂给了沐江黎。沐江黎脸上闪过一阵不正常的红润,嘴里吐出一口浊气,眉头的霜渐渐褪去。“离火丹!”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你是······”“老妖鹤,你给我出来!”茶馆外响起一声惊雷,一群黑压压的离火教徒簇拥着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从整齐划一的队形和身上散发出的浓郁煞气中看出,这群人是在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高手,为首的那身着红袍的男人更是一脸冷厉,藐视众生的眼神更是让人从心里泛起一阵寒气。这个冷峻的男人似乎并没有任何等待茶馆里某人的回应;“离火!”那红袍男子指尖噗的腾起一团火焰,随即指向了茶馆,嘴上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燃!”指尖那火飘向了茶馆,却见那火焰仅仅是烛焰般大小,却让人感到一丝冷冷的热度,不明亮,但更让人胆寒。火焰像一只贪婪的舌头终于舔上茶馆的一角,似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爆发出强大的威力,整个茶馆瞬间被引燃,好多茶客都遭了无妄之灾,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声救命便迅速化成了灰烬。“放肆!”声音里带着怒意,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平白卷起一阵风来,大火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飞快的退开,熄灭,剩下那些焦地里的点点火星,像是不甘告诉在场的人们刚才它们的无比风光。


“在下离火宫楚西楼,奉命追回神教圣药离火丹,还请沈大侠退避!”身着红袍的楚西楼显然认出了那白衣中年,明白这位并不好惹。“界域之战时间未到,你们离火宫就忍不住了吗!”那白衣男子显然没有把楚西楼的威胁放在心里,剑眉倒竖,肆无忌惮地释放了自己的气势,激荡的愤怒让其不再收敛,如一柄出鞘的绝世神剑,强绝霸道的剑气向楚西楼碾压了过去。“小哥哥,我师叔很厉害吧!”

童瑶眨着眼睛,一脸笑嘻嘻,眉间的自豪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沐江黎点了点头,说道:“一直听闻剑仙沈逍遥道行精深,今日一见果然厉害的很。六绝之下第一人剑仙沈逍遥就如此强横,真是难以想象六绝中人会有何等不可思议的手段!”童瑶得意地炫耀道:“离火焚天楚凌霄,龙荒朔漠古松乔,三清逆演诸星辰,惊鸿照影鹤老妖,无相无我方白羽,神机妙算洪元昊。六绝之中,方白羽就是我师公呢!”话音刚落,只听到咔嚓一声,却见楚西楼双腿已经承受不住沈逍遥散发的气势,跪在了地上,后面的离火宫徒一见楚西楼受制,全都悍不畏死地向沈逍遥冲了过去,但是还没靠近就被沈逍遥的剑气荡开。地上的楚西楼再没了刚才的威风:“沈逍遥,你不能杀我,我是离火宫的少主,你杀了我,我爹不会善罢甘休!”沈逍遥并未理会,微笑着看向沐江黎:“小哥谬赞,六绝之下比沈某修为高深的也不在少数,重瞳公子、长生府诸少卿这对结义兄弟论本事就远在沈某之上。”一旁的老人有些黯然:“可惜重瞳公子已经死在抬棺人手里了,否则怕是六绝之中还会出现第七绝与之分庭抗礼!”

沈逍遥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重瞳公子确是惊才绝艳,可惜天妒英才”。老人有些意兴索然,淡淡道:“其实这六绝如今早已名不副实,上一次界域之战后,方白羽当年和九黎族一战,一身道行却也损了七成,如今闭了生死关,长生府的诸老头也输给了荒殿古松乔,根本不敢踏出长生府。如今这六绝之中,古松乔和楚凌霄是当之无愧的最强。”“沈逍遥!”跪在地上楚西楼凄声大喊,脸上的表情愈加的扭曲,“离火宫已经向荒殿提亲,我不但是离火宫圣子,还会是荒殿小公主的未来夫婿,天一门会因为你的愚蠢摊上无穷麻烦!”剑气散去,沈逍遥冷冷道:“离火宫所做之事本违反了规定,我今日放你一马,还不快滚!”这次我率领教众进入中原,追回老妖鹤盗取的圣药!是父亲第一次对我委以重任,如今离火宫里很多人都只认凤朝阳而不服我,如果这件事请办不成,我岂不是颜面扫地,楚西楼眼珠子一转,心思百转间突然变得强硬:“沈逍遥,我们离火宫圣药十五年方可成丹,一颗离火丹抵得上寻常人二十年的苦修,何等珍惜之物。你让我滚,可以!但是圣药这件事怎么算!”

楚西楼见沈逍遥不为所动,甚至有要对自己动手的意思,忙继续说道:“沈逍遥,老妖鹤盗我离火宫圣药,这圣药不但是离火宫数十年心血,更是关乎颜面,你既然阻止我停留在中域,那还请帮我拿回离火圣药!”“如果你说的是鹤前辈拿走的离火圣药,本人恐怕力有不逮。”沈逍遥淡淡打断了楚西楼的喋喋不休,“他老人家的身法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境界,别说是我,就算是你们宫主亲至,恐怕也难做到!”“哈哈哈哈!”楚西楼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发出夜枭般的怪笑,“要是往常,就算是同为六绝的大高手也拿那个老家伙没什么办法,这老家伙战力不怎么样,但是这身法委实高明,否则也不可能列于六绝之中,不过我离火宫的圣坛岂是这么好闯的,圣坛有灵,老家伙被圣坛之灵伤的不轻,又和我父亲硬碰了十招,一身功力十去七八,否则以我的修为又怎么会自讨没趣,去追这个老东西,现在的他以你沈逍遥的本事,擒下是易如反掌,我离火宫记沈大侠一个人情!界域之战中对天一门必有所报!”

沈逍遥眉头深锁,他可以不在意楚西楼口中的人情,但是却不得不顾忌离火宫的以此为借口在界域战中联手荒殿向天一门发难,如今自己的师父方白羽还在闭生死关疗伤,同时对上离火宫和荒殿实为不智;可妖鹤乘风的身份却是让他犹豫不决,心中念头百转,个中滋味让一向逍遥似仙的沈逍遥也陷入沉吟。似是下定了决心,沈逍遥转身看向了刚刚和自己坐在一处的一老一少,拱了拱手:“鹤前辈,你都听到了,还望前辈能够归还离火圣药!”童瑶捂着嘴巴,一脸惊讶,似乎不敢相信身边的平凡老者就是自己沈叔叔口中那个绝世人物鹤乘风。鹤乘风听了沈逍遥的话一声冷笑:“沈大侠也要对老夫出手?你也看到我身边这个孩子的情况了,只有离火圣药的药力可以为他续命,谁要来拿,那便出手,老夫接着便是,老夫虽然受了点伤,但也不是谁都能欺辱的!”“前辈,请不要让逍遥为难!”

沈逍遥显然很尊敬鹤乘风,再一拱手,仍然苦口婆心的劝道。“沈逍遥,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夕颜这个孩子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你。无论是眼光,还是能力,亦或杀伐果断的决心你都不如那个人。以楚西楼刚刚一言不发就屠戮整个馆子的做派,楚西楼必然会记恨与你,何况以楚凌霄的老奸巨猾,若是真的没什么图谋,怎么会派出楚西楼这个草包,在长生府和天一门的界域附近招摇过市,就不怕和你们发生冲突,丢了性命?若仅仅是追回圣药,老成持重的离火第一将凤朝阳不是更适合。嘿嘿,虎父犬子,我现在都有点怀疑这个草包到底是不是楚凌霄的种了。再说你沈逍遥,如果遇到这件事的是那个人,只怕会擒下楚西楼毫不犹豫割下他的头颅,反过来向离火宫兴师问罪,讨价还价,界域之间既有约定,本就应该遵守,楚凌霄又能说些什么。逍遥剑仙,我呸,迂腐至极!”鹤乘风一番言语说的沈逍遥和楚西楼两人眼角猛然收缩,楚西楼是心惊肉跳,生怕沈逍遥被这个老妖鹤说动,神剑逍遥面前,他怕是想逃都不成,沈逍遥身上起伏不定的杀气,让他一颗心似悬在空中,万一沈逍遥出手他必定性命难保。而沈逍遥脸上阴晴不定,似是心中的伤疤被揭开,闪过一丝戾气。


嘿嘿,沈逍遥,老夫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身边的孩子,他正是夕颜的儿子!”鹤乘风狠狠道,“天一门真的堕落到为了换取界域之战的有利位置要对夕颜的骨肉动手的程度了?”“楚西楼,离火丹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这个孩子我保下了。离火宫主那边,天一门自然会给个交代,如何?”沈逍遥语气并无波澜,但猛颤的眼角出卖了他强行压制的情绪。“好!”楚西楼显然听出了沈逍遥话里毋容置疑的决心,生怕再等片刻沈逍遥会听了鹤乘风的唆使杀了自己,毫无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屁滚尿流带着一群人离开。

“沈逍遥!”鹤乘风并不买账,反而皱起眉头:“老夫观这离火丹,并非传言的那般神异,这几天服用下来,对于阿黎的病情也只有镇压之效,无痊愈之功,你既然要救下这个孩子,想来是有了打算?”沈逍遥眉心狂跳,连童瑶都捂着嘴强忍笑意,自己这个师叔显然是拿这个鹤前辈毫无办法,这个鹤前辈更是百无禁忌之人,堂堂离火宫神药,居然被贬的一文不值,若是让楚西楼听见,估计要气的三尸神暴跳。

沈逍遥略一愣便回过神问道:“前辈,可否说说孩子的情况!”鹤乘风沉吟半晌:“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无法说清,但是江黎孩子体内现在聚集着比三阴之气更厉害的寒毒,不但让他饱受折磨,也无法通过自我修行去压制这股寒毒!”沈逍遥显然是听出了鹤乘风的言不由衷,却也没有计较,思索了一阵,眉头展开,满是自信:“江黎的情况和本门天书关于九阴之气的记载相吻合,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单纯的药石之物肯定没法解决问题,哪怕是离火丹。此行长生府,我会去三清前辈那里求一颗破厄丹,配以我们天一门的天一神水,用天一门的独门心法在他体内种下天一道种,我再传授他天一门的大衍归一诀孕养道种,道种自会反哺其身。天一道种反哺的元力平正中和,不伤心脉,又兼具生生不息的韧劲,正好化解江黎的问题。”沈逍遥侃侃而谈,已是胸有成竹,话锋一转,“不过无论是天一道种的心法,还是大衍归一诀乃是我天一门的神功妙诀,非天一门人不传,而且这两门心法在天一门道藏中最是晦涩艰深,堪称天下一等一难以修炼的道功。”

“这好办,阿黎可以投入天一门。”鹤乘风听到沐江黎大病可救,心下也松了口气,得意道,“至于悟性,他是夕颜的孩子,即便不是绝世天才,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沈逍遥点点头:“事不宜迟,前辈,我们现在就前往长生府!”正在此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剧烈打斗声,沈逍遥等一众人也离开茶馆,沈逍遥带着童瑶,而鹤乘风则是带着沐江黎向着战斗发生的地方查看。却见楚西楼一行人被两人围在中间,脸色难看。其中一个蒙面人带着金属面具,发出犹如金属摩擦一般刺耳的声音,显然是经过伪装,不想透露身份,但是从眼神当中透出的冷冽和身上滚滚的魔气,就可以感到此人是一个杀人无算的魔头,而另外一边则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白衣文士,一身道功给人梦幻氤氲之感,显然也是个修为精深之辈。白衣文士微微一笑:“阁下修为精深,但是如不用本门绝学,怕是奈何不了小生!不如坐下谈谈,如何?”铁面人冷笑:“彼此彼此,不过本座需要借楚西楼项上人头一用,若是目的一致,倒是可以免去一战!”楚西楼被铁面人字里行间的杀气激的心中一凛。白衣文士摇了摇头:“此人于小生还有用,却是不能死在这里。”

话到这里,两人身上的气势再度变化,竟是再次对峙了起来,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候却有人无声息间,站在了楚西楼旁边,两大绝世高手足可开碑破石的气势似乎对此人毫无影响。此人拍了拍楚西楼的肩膀,一脸和煦:“楚小哥,他们两个人,一个要擒下你,一个要你的命,你的情况不大妙呀!”楚西楼本来在两大强者气势下如海中孤舟,风雨飘摇,却因为这个男人的闯入,将两人的气势一冲,变得安心了起来。却见眼前之人周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眸色温润如玉,似乎总是蕴含着款款的深情,唇边总是浮动的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令人倍感亲切,当即好感大增,随即道:“先生叫我!”这个男子嘴角扬起:“正当如此,楚小哥只要跟着在下即可!”说完竟旁若无人一般,带着楚西楼就要离开。铁面人见状,也不再言语,旋即铁掌一张直奔楚西楼压来,那个男子竟看也不看,一指点出,铁面人脸色大变,变掌成拳,狠狠掼下。这个男子好不慌张,凌空画圈,一个八卦图在身前形成,飞速转动,铁面人那拥有五岳之重的铁拳之力竟被消磨无形。白衣文士也看出这个男子道行高深,祭出一把形状奇特的尺子,直刺而去,那磨破空气的引爆之声,让一旁观战的沈逍遥都赞叹了一声,好快的速度,好神妙的兵器。而那个神秘男子则十分从容,手上光芒大作,轻描淡写打出一拳,同样震退了白衣文士。

这个神秘男子嘴角一抹弧度,指着铁面人,望向了楚西楼:“楚小哥,你在离火宫貌似人缘不怎么好啊,这位朋友修得是离火宫的三元九运大神通,已经有了离火六运的火候,地位应该不低!”楚西楼满脸狐疑地看着铁面人,若有所思。神秘男子指着中年文士继续说道:“这位就更有趣了,天机云锦用在我,剪裁妙处非刀尺,看来天机门如今相当的不安分!”鹤乘风和沈逍遥也是眉毛一凝,同时脱口而出:“天机门李守月!”楚西楼也十分疑惑:“传闻李守月已经死在冉青衣的手中!这个在界域之战中很多人亲眼所见,怎么?”神秘男子笑了笑:“天机门当真了不得,不过在长生府的界域抓走离火宫的二公子,看来一向号称中立的天机门这次所图不小。唔,让我来猜一猜怎么样!”李守月眼角抽搐,连忙出声:“阁下可不能胡乱猜测才好!”神秘男子正要出声,结果却在远处有人负手走来,此人身形挺拔,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闲庭信步间和这一片天地融为了一体。楚西楼面露喜色,来人正是荒殿殿主古松乔!神秘男子拍了拍楚西楼的肩膀:“楚小哥,既然古殿主到了,小生也该功成身退了!他们也不可能再掀起什么浪花!”


神秘男子见古松乔已经驾临,知道今天的局面,楚西楼已经保住了性命,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似乎对古松乔颇为顾忌,当下也不再和众人纠缠,便准备飘然离去。但是神秘男子的表现显然已经引起古松乔的注意,眨眼间,原本远处的古松乔竟然一瞬而至,站在了神秘男子的身前:“许久没出来走动,却不知长生界域内出了如此青年才俊,本座对阁下很感兴趣!”

神秘男子笑了起来:“尊驾这样的高人,也要和小生这样的小辈为难,实在有失宗师风范!”古松乔被神秘男子挤兑也不着恼,继续说道:“长生界域之内,除了诸星辰,可堪入眼的人并不多,本座倒是十分好奇你的来历!”神秘男子眉头一挑:“尊驾虽然道行高深,却未免太小觑了长生界域,且不说诸老前辈与尊驾同为六绝之列,其膝下三个子女也是天纵奇才,长生界域人杰地灵,若是有不可知的好手,也不奇怪!”

古松乔摆了摆手:“诸星辰的修为自然没的说,但是膝下子女,大儿子诸少君不知变通,成就有限,二女儿诸少鸢不过一介女流,虽有些本事,终究登不上台面,倒是这第三子诸少卿,本座颇为看好,只是传闻此人已经杳无音信,诸星辰之后,再无可堪造就之人,人杰地灵这个词,还是天一界域更为合适!”神秘男子突然笑了起来:“如此,小生便代表长生界领教阁下的高招!”说罢,神秘男子并指如刀,指天一划,原本晴朗的天空似被划开,日月星辰竟然同时显现了出来,站住不同的方位,漫天星辰闪耀间,透露着浓烈的杀机,片刻便从空中坠落,直向古松乔而去。面对着漫天星辰,古松乔竟毫不在意,举手投足间,彰显着上位者特有的尊贵与冷冽,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古松乔伸手轻轻一抓,日月星辰竟然诡异地开始扭曲,消散于无形,只是这时候的神秘男子的身影也开始变淡,古松乔眉头皱起:“九黎秘术!”远处传来神秘男子的声音:“古殿主修为精深,小生领教!”

古松乔似是有些遗憾,却不料场中异变陡生,数枚丈许长的箭矢猛自远处激射而出。金芒暴发,势若奔雷。一下子,数道异常刺眼的金色虹芒便直奔楚西楼而去。但见金芒所到之处,石破天惊,楚西楼面如土色,大喊向古松乔求救。古松乔横眉大怒:“何方贼子!”左掌光芒大盛,便欲出手救下楚西楼。而此时楚西楼的身体猛地一震,嘴角淌血,只见他咬紧了牙关,双掌奋力一抵,一身离火真气便即往外全力爆发起来,但是楚西楼离火真气所凝成的壁障却不能阻挡分毫,被瞬间破开了数个大洞。几乎同一时间,古松乔的掌力也达到了楚西楼身前,无匹的力量轰碎了这些箭矢,却仍有一根箭矢在如此神力之前毫不减速,仅仅是被带偏了方向,仍然贯穿了楚西楼的下体,没入身后的山体之中。如此之大的威力让众人惊愕,随着楚西楼的惨叫声,大家回过神来,远处的沈逍遥似是认出了这箭矢,失声道:“神弩‘余烬’!”传说中,神弩中的乃是由太古时代最为珍稀的太白玄金所制作而成,千锤百炼,无坚不摧,更有一箭弒神之威。古松乔看着仍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的楚西楼,眉头皱起:“贤侄,长生界域不甚安全,还是由我荒殿的护法送你回离火宫是好。”这时候楚西楼仍失魂落魄地喃喃:“没了,什么都没了!”

古松乔看着楚西楼,也不再言语,身后赶来几个荒殿的护法,搀着楚西楼便离开了。古松乔目光看向了余烬射来的方向,颇感无奈,似是有些不满:“诸星辰,看戏看了这么久,老朋友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就不怕我把长生界域翻过来?”正说间,只听远处传来呵呵一声朗笑,一个人踏步而来,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让人心生感叹,正是诸星辰。诸星辰的身后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子紧随其后,这女子正是诸星辰的女儿诸少鸢,诸少鸢的美仿佛从画卷中走出来一般,正是眸如秋水眉如画,胭脂淡淡冼铅华,女子虽然长相温婉,但骨子里却带着和相貌截然不同的野性,哪怕面对古松乔这样的巨头,眼里也带着挑衅,显然古松乔之前对于自己的评价让她十分不服气。沈逍遥见是诸星辰驾临,十分欣喜,随即便带着众人上来打起了招呼,“沈大哥!”诸少鸢一脸惊喜,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收起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反而流露出小女人的姿态,恰如百花盛开,前后反差竟是毫不做作,仿佛眼前的美人本该如此。此刻诸少鸢也顾不得其他,一颗芳心全放在了沈逍遥的身上。

诸星辰笑着摇了摇头,对古松乔、鹤乘风两人拱一拱手:“古殿主,鹤岛主,女大不中留,让两位见笑了!”古松乔眉头轻挑,似笑非笑:“府主好手段,看来下一次的界域之战,天一门和长生府是要共进退了!”鹤乘风倒是并不在意,嘿嘿一笑:“上一次的界域之战,听说古殿主和楚凌霄联手,纵横无敌,难道还担心天一门和长生府联手?”古松乔并未在意鹤乘风的挖苦,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鹤老怪,六绝之中,属你的年纪最大,这次你冒着得罪楚凌霄的风险,深入离火宫圣坛实为不智!”古松乔目光在一行人中扫过,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沐江黎,冷冷道:“鹤老怪抢离火丹是为了你?唔,小家伙的体质有点特别!让我看看”说话间,古松乔额头诡异的出现一道竖缝,一只金色眼睛就要睁开,还不等鹤乘风有所动作,沈逍遥却是抢先一步,不动声色挡在两人之间,隔断了古松乔的目光。

沈逍遥“呛”的一声拔出了一直背着的长剑,神剑通灵,发出一声剑鸣,似是回应这主人披荆斩棘的决心,沈逍遥没有多说,面对古松乔这样的巨擎,显然任何示威的话都会成为笑话,唯有拼死一战。“沈小子,你不是本座对手!”古松乔一身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现在的你比起方白羽还差了不少,如果你不想像方白羽一样去闭生死关,最好打消和本座为敌的念头!”古松乔浑然天成的气势让所有人极度压抑,空气仿佛凝滞起来。“且慢!”诸星辰的声音并不大,却打破了古松乔强大的气势,“古殿主,今日之事可否给诸某一点薄面?


“好,既然星辰先生开了口,本座就给先生这个面子。不过沈小子竟然在本座面前拔剑,不可不罚。”说完,古松乔那一指就径直向沈逍遥点了过去,古松乔似乎突然变成了洪荒猛兽一般,那一指,惊才绝艳,似慢实快,让人避无可避,强如沈逍遥在这一指面前也升起一股无可抵御,天旋地转的感觉,一身真元竟然被禁锢了起来。沈逍遥也是果决,左手并指为剑,滑向了自己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沈逍遥从沛然重压中摆脱出来,一声长啸宣泄着自己攀升到高潮的战意,沈逍遥一剑挥去,一道锋利的让人绝望的剑气狠狠地向着古松乔的那一指撞了过去,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众人眼前闪过一道灼人眼球的明亮,让人几欲失明。

沈逍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握剑的右手不住地颤抖,显然在刚才硬碰硬的对决里,吃了不小的亏。诸星辰哈哈一笑:“逍遥贤侄,还不谢过古殿主手下留情!”沈逍遥满脸疑惑地看着诸星辰:“前辈!”“住嘴!难道你连老夫的话也不听了么!”诸星辰眉毛一阵抖动。沈逍遥只能向古松乔拱了拱手,极不情愿地向古松乔服了个软,古松乔不甚在意,望着远处,意有所指道:“沈小子,本座知道因为你师兄冉青衣的事情,对我心有怨愤,不过于本座而言,有些事情是不能越界的,否则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诸星辰听着古松乔话中的影射之意,却似笑非笑,同样看向了远处:“也未必吧,如果能有个好靠山,哪怕越界,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来这楚西楼贤侄也真是走了霉运,前段时间刚听说楚凌霄为他向古殿主提亲,如今却不能人事。不过古殿主,刚才那一箭,以你的道行?”古松乔眉头皱了起来:“府主,是在质疑本座的修为,想和本座切磋一番吗?”诸星辰脸色不变,饶有深意地说道:“当年界域一战,某家与古殿主一战,意犹未尽,着实胸中之意难平!”话毕,诸星辰却是五指成爪,向古松乔抓了过去。这一爪如天罡北斗降世,蕴含无穷变化。“嗯?”古松乔不躲不闪,玩味一笑,气势突然狂暴了起来,头发如漫天天魔跳起了舞蹈,张狂的飘散,左手轻轻一攥,轻呼出声:“荒!”一股带着疯癫之意的荒芜从古松乔脚下开始,疯狂的吞噬着这片天地的生机,万物以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凋零,连诸星辰的蕴含天罡北斗之力的攻势也被撼动。古松乔的话仿佛充满魔力,让诸星辰无功而返,于是诸星辰猛然收住了手,摇头失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以殿主的才情,确实应该早就已经冲破玄关!老夫的试探之举着实有点画蛇添足!”

“府主不必自谦,府主的修为相比上次界域之战更胜!在长生界这个地方,本座亦奈何不了你!”古松乔正色道。诸少鸢满脸嘲讽:“这得感谢古殿主上次界域战的赐教,才让我父亲有所领悟!”古松乔脸色不变:“界域战本就是争锋之地,有所损伤再所难免,当然府主能够更进一步,本座更是求之不得,对接下来的界域之战充满期待了!”诸星辰笑了笑:“少鸢,古殿主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却不应该如此顶撞,更何况,一辈人有一辈人的相处之道,你和古殿主千金不也意气相投,姐妹相称!同为年轻人,你和花音侄女也应该多交流!”古松乔眼角抽搐,显然自己的女儿古花音让自己分外头疼,也并不想于此事和老谋深算的诸星辰多谈,便拱手拜别。沈逍遥见此间事了,便向诸星辰说明了来意,诸星辰似乎对沐江黎也很感兴趣,于是乎便带着一行人返回长生府。却说这长生府乃是天下阵学之宗,府里自然是有各种玄妙之处,若是没有府内之人带领,就会失陷其中,哪怕是来了不止一次的沈逍遥,也是非常认真地走在诸星辰和诸少鸢的后面。倒是沐江离满脸轻松,闲庭信步走在其中,让本就对沐江离十分感兴趣的诸星辰更加好奇。

沈逍遥一行人随着诸星辰进了长生府,府内摆设并不奢华,反而整个透着一股素雅之意,让人如同在徜徉在平静的海洋里一般。沐江黎频频点头:“都传说长生府主乃是大气运之地,果然所言非虚!”诸少鸢看着沐江黎,不由升起了考校之心:“小兄弟何出此言!”沐江黎对于流鸢的考校口气浑然未觉,自顾自说了起来:“那边,溪水自府背后的山边绕屋流到屋前的小池中,此名唤作‘气运绵长自古来’;水在屋前蓄成小池,此处名为‘福在肯前满堂春’;水池中有鲤鱼多尾,应该名‘年年有余吉庆家’,山是龙的势,水是龙的血,山环水抱之地都是风水宝地,此处最厉害的就是府后的祖宗山,所谓祖宗山,就是山脉的出处,群山起源之处,父母山就是山脉的入首处,山脉曲伏有致,山脉分脊合脊有轮晕,是为大气运之地。”

诸星辰对于沐江黎的眼力也十分赞赏,看着沈逍遥笑道:“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是见识不凡,想来是有大机缘之人,逍遥,你们天一门本就人才济济,如今又从鹤岛主那里觅得佳徒,当真让人羡慕!”诸星辰捋着胡子沉凝:“逍遥贤侄,这破厄丹以我们两家的关系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这丹药有个最大的坏处,因为有破厄之效,所以这其中药力十分霸道,小兄弟是否方便让老夫查探一番?”沐江黎也不迟疑,大大方方伸出右手。诸星辰用手搭在沐江黎手腕之上,立马感到一股源源不断的寒气顺着沐江黎经脉猛扑而来。诸星辰尾指轻弹,一股真元顺着沐江黎的手腕钻进筋脉,不但如此,诸星辰的真元还向体内的寒气反扑而去。却说这人体周天经脉最是复杂,若是一般人,决计是不敢这么做的,弄不好伤人伤己。诸星辰当真是技高人胆大,一手真元控制地出神入化,手指轻弹,一股真元化作几股,其中最强的一股缠住了寒气,剩余的真元巧妙地绕过,顺着沐江黎的经脉钻进了沐江黎体内深处,竟是和寒气争夺起沐江黎身体的控制权。“咦!”诸星辰突然身体一震,连带着缠绕沐江离经脉的真元也被震散,发出一声惊叹:“极阳之体里怎么会有玄阴龙气这种东西!当真古怪!不过有这两样东西护体,就不用担心破厄丹的药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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