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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推荐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

夏声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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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陆朝朝陆远泽   更新:2024-04-27 1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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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推荐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精彩片段


“到时候与朝朝同上族谱,就当做双生子养着。”老太太眉宇含着笑,当双生子,生辰也不必变,还能名正言顺的回府认亲。

许氏指甲死死的掐进肉里。

她们怎么敢!!

怎么敢想的!!

竟然想把外室生的孽种,抱回正妻膝下,让正妻教养着??

猛地想起,这本就是她们一开始的打算。

是她听见了朝朝的心声,才躲过一劫。

若是想想,朝朝当时死亡,而她把那孽种如珠如宝的养大。最后背刺自己,背刺许家,对她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许氏头皮发麻。

此刻她死死的捏着手心,面上不显露分毫。

“娘,我有朝朝,何苦再多一个女儿?”

“再说,那孩子爹娘都没了?”许氏担心的问道。

老太太微微嗯了一声。

“娘,这不是儿媳不容人。那孩子只怕克父克母的命。”

“您瞧瞧,生她之前,一片大好,家庭和睦爹娘恩爱。她出生后,家破人亡,事事不顺。怕是命硬,克亲属呢。儿媳年轻,不怕。可娘……”

许氏叹了口气,似有所指。

老太太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抹不喜。

陆景瑶和陆景淮,可是她的心肝肉,容不得外人说闲话。

景瑶可是得道高僧认证过的命格贵重。

“罢了,你既不愿,我也不逼你。”老太太并未多想。只觉得当初没溺死陆朝朝,可惜了。

许氏出了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

做梦!

陆朝朝对此一无所知,即便知晓,她也不会让陆景瑶与她做姐妹。

只要她不愿意,天道都别想勉强她!

陆朝朝刚满七个月,长出了第一颗乳牙。她能吃的辅食越发多了,偶尔还能吃半个蒸蛋。

而陆晚意该出嫁了。

嘿嘿,前世我娘阻你嫁火坑,结果你烫烂我娘的脸!这次,看你后不后悔……陆朝朝穿得喜庆,眉心那抹红,衬的她越发呆萌可爱。

嘿嘿,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忠勇侯府热闹纷纷,张灯结彩四处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红双喜。

老太太喜不自胜,母女俩哭哭啼啼好一会儿才送出门。

许氏,在接亲的人中,竟然瞧见了陆景淮。

陆景淮似乎与新科状元顾翎关系不错。

那他,知道顾翎会家暴,会打妻子吗?

许氏冷眼看着,看着陆晚意一脸娇俏的走向她向往的婚姻。

陆晚意出嫁后,府上瞬间冷清不少。

回门那日,陆晚意面色娇羞,与新科状元站在一起,似乎格外登对。

犹如一对璧人。

陆晚意瞥见许氏,嘴角不自觉嘲讽的扯了扯。

“大嫂,幸好当初没听你的。阿翎多好的男人,大嫂你竟然说他不堪为配,还拦着晚意不让嫁。”她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许氏。

顾翎尖锐的目光看过来,神色间带着几分冷意。

“顾某不知何时,得罪过侯夫人?”顾翎眉头轻皱。

许氏淡淡道:“晚意虽不是我所生,但她成长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亲自教导。胜似亲生。”

“她被我娇宠长大,性子养的娇气,担心她后悔,这才拦了几分。”

“至于不堪为配,那完全是谣言。”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疼她入骨?仅仅凭着打马游街那一眼,就要嫁过去,我怎能不拦呢?”许氏叹了口气,似乎被伤透了心。

陆晚意撇了撇嘴,面上涨红。

她啊,哪里是打马游街时看上的顾翎。

她去裴姣姣家时,便遇上顾翎来寻陆景淮,那时,她就上了心思。

裴姣姣甚至挖空了心思,请了顾翎上门,两人……


奴仆在德善堂外集合时,老夫人正在用膳。

“外面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许氏怎么管家的,越发不像话。”

“还说是什么京都名流之女,瞧着也就那么回事。”

“当年我儿在她府上跪了三天三夜,还说什么下嫁。如今啊,许家全族都下了狱。”老夫人面色露出一丝不屑。

这几日雷劈一事闹得满城皆知,她这心里存着气呢。

唯独许家被抄,她心里痛快。

林嬷嬷正回来禀报:“老夫人,说是三公子跟前的书童犯了错。这会让全院下人观刑呢。”

林嬷嬷顿了顿:“奴婢记得,那两个小厮,似乎从德善堂出去的。”

老夫人面色微沉。

这不是打德善堂的脸吗?

林嬷嬷扶着她站起身,便直接出门。

门外小厮下人已经来齐,众人面色皆有些惊慌。纷纷看向绑在中#@央的两个书童。

“你这是胡闹什么?他们犯了什么错,就要杖责?世家大族,便是这般枉顾人命吗?”老夫人拄着拐杖,当众杖责她送的小厮,这是什么意思?

许氏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这两畜生竟然欺上瞒下,带着宵哥儿去赌。把宵哥儿引入歧途。”

“他们是从德善堂出来的,又是母亲精心挑选,只怕故意欺瞒母亲。若不杖责以儆效尤,岂不是人人都能欺瞒您?这不知道的,还误会您故意教坏孙儿呢。”许氏一脸怒容。

老夫人听得赌博,眉头狠狠一压。

她朝两个书童看去,两个书童眼底皆是恐惧和祈求。

“老夫人救命,老夫人救命。是裴……”老夫人跟前的两个嬷嬷,猛地上前堵住了两个书童的嘴。

老夫人眼皮子狂跳。

这两个书童,是裴姣姣送的。

陆远泽的外室。

许氏瞥了她一眼,拳头缓缓握紧。

“今日,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看看背主是什么下场!”许氏一抬手,院里立马响起砰砰的声音。

棍子敲打皮肉的声音。

两个书童被捆在长凳上,被人死死堵住嘴巴,额间满是冷汗,眼神死死的看着老夫人。

被堵住的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咽声。

一棍又一棍,一声比一声重。

不过半个时辰,便血花四溅,血迹顺着长凳流了一地。

两个书童面色青紫,嘴角已经溢出血迹,浑身软踏踏的倒在凳子上。血肉糊成一团,所有下人都禁了声。还有的丫鬟吓得哭了起来。

老夫人吓得后退一步。

“老夫人,咱们先回去吧?”林嬷嬷感觉到老夫人的身子颤抖,低声道。

老夫人一闭眼,就能想起那两个书童血糊糊的倒在地上,一片血色。

这次杖毙,不止是杖丫鬟,好似也打在了她身上。

整个人都像是吓住了,被林嬷嬷半扶半抱的带了回去。

“吃着我的饭,砸着我的碗。你若想死,我也不拦着!”许氏素来以贤惠出名,这还是第一次杖毙下人。

府里人人自危。

许氏打了一巴掌,又当着众人的面嘉奖了陆元宵的小厮。

狠狠的敲打了一番,才将人放回去。

【娘亲威武,娘亲好厉害……】

许氏心里沉甸甸的,一眼也不曾看陆元宵。

陆元宵一步步跟在母亲身后,眼泪汪汪的。

“娘,我知道错了。”他此刻才惊觉,自己到底有多危险。

这三日,他完全迷失了自己。

若不是母亲这一遭,只怕他再无可救的机会。

“娘,你别不理我。是儿子误入歧途,惹娘亲生气了。”陆元宵跟着许氏进了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登枝偷偷抹泪,侯爷养外室,外室还生了儿女,满府都瞒着夫人。三个孩子又不成器,夫人处境艰难,谁又知道呢?

许氏眼眶发红,上前扶起儿子:“是娘对你关注太少,让人钻了空子。”明明儿子三岁前懂事听话,怎么就成这般模样了呢?

她心底的憋闷和委屈,无人可说,也无人可信。

许氏亲自挑选了他身边的所有侍从,这才发现,他院中竟然没几人可信。

心底满是后怕。

【哎,父亲养外室,外室的儿女聪慧伶俐,母亲的孩子,不是残就是纨绔,不思进取,还被退了婚,该怎么活啊?完全成了对照组。】小家伙幽幽的叹了口气。

【三哥不争气啊。】

陆元宵哭泣的身形瞬间一滞。

养……

养什么?

父亲,养外室?!!

他猛地抬起头。

“不是母亲的错,是元宵意志不坚定,是元宵贪玩。是元宵仗着爹娘的宠爱失了分寸。”他说完顿了顿,不留痕迹的打量母亲。

母亲不知何时,憔悴了许多,脸上也许久不见笑容了。

“爹娘,不能永远做元宵的后盾。元宵……也要努力进取啊。将来,娘还要靠你们呢。”许氏轻声道,眼神有些恍惚。

“爹爹疼爱娘亲,和娘亲是京城有名的恩爱夫妻。这京城谁不羡慕母亲。娘也可以靠爹爹呀?”陆元宵故意说道。

许氏摸着他的脸,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爹爹……”许氏沉默着没说话。

陆元宵抿了抿唇,心头隐隐不安。

待认错后,陪着母亲用了膳,又偷偷在听风苑打听了一圈。

才惊觉。

母亲生下朝朝两个月,父亲竟然一次也不曾留宿院中。甚至连外祖父被抄家,他也不曾归家。

他心底隐隐发麻。

在他记忆里,父亲严厉但疼爱子女,爹娘和睦,感情极好。府中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姨娘。当年有丫鬟想要爬床,父亲震怒,直接将丫鬟发卖出去。

母亲感动的落泪。

这些年父亲体贴入微,母亲也甘愿替他操持家里。

满京谁不称赞父亲是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可现在,乍然得知父亲养外室,甚至还生了子女,他只觉通体发凉。

曾经,书童哄着他逃学,哄着他辱骂夫子,哄着他赌博,如今,他只觉恐惧。

他是母亲的左臂右膀,他若被人斩断,不能成为母亲的倚仗,母亲该怎么活呢?

当夜。

陆元宵便将积了灰的四书五经翻出来,坐在窗前认真研读。


许氏眉眼淡淡,若是以前,只怕她早已诚惶诚恐的反思,早已卑微的去认错。

如今陆远泽还想压迫她,怕是想屁吃。

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行了,不回便不回吧,咱们正好过个清静节日。”许氏明白,今儿中秋,是团圆的日子。

那裴姣姣自然会想法子,将陆远泽留在那边。

陆远泽为了给她难堪,为了让她认错,自然顺势留下。

她会难堪?

登枝委屈的双眼冒泪,夫人是正室,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嫡妻。如今,侯爷竟然陪外室过中秋!这是欺辱夫人!

“登枝,你要明白,我所求,早已不是他的真心。”而是,带着儿女全身而退。

他越嚣张妄为,越肆意,才能将他推下地狱。

中秋夜,府内没有侯爷,没有老夫人。

可众人却只觉轻松。

许氏甚至让人在凉亭支了个桌子,桌上摆满了肥美的螃蟹,炉子上温着热酒,精美的各色糕点。

她喜爱吃蟹。

但老太太不喜蟹味儿,她已经十七年不曾吃过了。

陆元宵每日放学,都会去大哥院里温书。此刻他抱着朝朝又去寻了大哥。

大哥坐在轮椅上,短短两个月,大哥便丰腴了一圈,甚至隐隐能看出当初的风华。

他的手,已经能慢慢抬起来。

但他不曾告诉任何人。

“朝朝来了?快来大哥抱。”陆砚书不爱笑,有些淡漠,可每每见到朝朝,总会融化寒冰。

呜呜呜,朝朝好想放灯。放孔明灯,放花灯,朝朝也好想玩儿……陆朝朝趴在哥哥怀里,一脸控诉。

陆元宵挠了挠头:“自从上次我把妹妹偷出去后,娘看得越发严。”

陆砚书瞪了他一眼。

若妹妹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大哥备下了花灯,大哥带你去湖里放花灯可好?”大哥笑眯眯的,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眉眼如画,俊美清隽,若不是坐在轮椅上,只怕能引得全城姑娘尖叫。

陆朝朝小脑袋瓜使劲儿点着全天下最最好的大哥,如果能给朝朝画个观音菩萨的天灯就好啦……

天上有各种孔明灯,朝朝要放个与众不同的,放个菩萨灯,一定很有趣。

陆朝朝心里嘀咕着。

大哥带她放完花灯,便让人拿出了笔墨纸砚。

残疾后,他再未握过笔,这是第一次。

“大哥最擅长画佛像,今日,为朝朝画一幅菩萨画像吧。”他直接提笔,在灯上作画。

小厮欢喜的眼里冒泪花,大公子真正活过来了!!

陆砚书的手不能长时间提笔,一幅菩萨画像,一直到天色全黑才画完。

等上完色,已是夜里。

陆朝朝手舞足蹈,胖乎乎的手腕上,铃铛不断的响动。

“点……点……灯等……”发音不清晰,只能隐约吐出几个字。

她看向大哥的眼神满是惊叹。

真的好厉害!

大哥画的菩萨,眉目慈祥,仿佛在静观世人,就像一座真正的菩萨。

陆砚书听得妹妹心底的震惊,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陆元宵拿着一根蜡烛,点上菩萨灯的灯芯。

灯芯点燃的那一刻,菩萨好似被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充斥着佛光,悲天悯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元宵后退一步,甚至不敢直视。

他几乎有种跪下参拜的念头。

传言大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果然……

只要有他的存在,便能盖下所有光辉。

陆朝朝仰头坐在大哥怀里,小嘴哇哇的惊叹。

菩萨灯一点点飞上空中,汇入万千孔明灯中。

孔明灯泛着幽幽的白光,漂浮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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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许氏彻夜未眠,站在大门口遥遥望着隔了几条街的许府。

那边火光冲天,能隐隐听得传来的哀嚎声。

“夫人,没事的。”登枝握着夫人的手,发现她双手冰冷,整个人都在发颤。

许氏嘴唇子发紫,身形轻轻抖动,半响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差一点……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许家就完了。

幸好,她听到了朝朝的心声。

她的朝朝,就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

一直到天色渐明,许氏身形僵硬的动了动。

登枝急忙上前扶住。

“侯爷回来了吗?”许氏面色苍白,有些脱力。

登枝摇了摇头:“侯爷彻夜未归。”

许氏扶着登枝的手,闭上眸子,压住眼底的惊惧和怀疑。

她不敢去想,此事有没有侯爷的手笔。

“夫人,打听出来了。”

“昨夜禁军将许家翻了个底朝天,在夫人闺房外的那颗歪脖子树下,挖出了血书。这会许老爷子已经跪在御书房门外听审了。”映雪脚步匆匆,一宵禁,立马就赶过去打听消息。

映雪和觉夏两个丫鬟有些忧心。

但见夫人面上好似轻松了几分,再抬眸,夫人依旧皱着眉头,大概是看错了。

许氏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她这一整天如坐针毡,自嫁给陆远泽后,她渐渐没了主心骨,依附于他。

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洗手作羹汤,早已没了当年京都才女的锋芒。

连最爱她的家人,都舍弃了。

许氏嘴角弥漫着一丝苦涩。

她差人去请陆远泽,陆远泽也不曾回府。

她竟然还想给陆远泽一次机会,一次坦白的机会。可陆远泽,甚至都不曾回来。

一直枯坐到傍晚。

门房匆匆来报。

“夫人,姜家来人了。”许氏猛地站起身。

姜家,那是与长子陆砚书定亲的人家。

姜家这个时候来人,只怕没好事。

姜家和陆家当年都是开国功臣,姜家从文,后代争气,这一代坐到了正三品大理寺卿的位置。

而陆家从武,陆远泽生来文弱,也只得走从文的路子,这些年不上不下。

好在娶了许氏,才得以寸进。

但比起姜家,始终差了一些。

“当年砚书公子颇有才名,还是他们自己个儿上门订下的娃娃亲。”登枝给许氏换了身衣裳,瞧见许氏精神了几分,才扶着她出门。

许氏顿了顿:“把朝朝抱着吧。”

小朝朝已经满了四十天,如今跟吹气似的长了起来,圆圆润润,小脸见了谁都咧嘴笑,看着就觉喜气。

许氏上前厅时,姜夫人已经绷着脸坐了好一会儿。

桌上还放着个托盘,托盘盖着红布。

许氏脚步微微顿了顿。

“许妹妹,许久未见,你满月酒姐姐都不曾来。当真是愧疚。”姜夫人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精明。

当年她真是看好陆砚书,谁知道成了个残废,不能自理,还会发狂。

拖了这么多年,如今许家也下了狱,她也没了顾忌。

“咱们两家亲如一家,都是一家人,我哪能怪姜家。”许氏笑着道。

姜夫人神色微顿。

微微敛眉,沉默一瞬才道:“许妹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砚书的亲事,只怕要作罢。”

许氏脸色垮了下来。

“砚书如今不人不鬼的活着,他配不得我的云锦。云锦贵为姜家嫡女,怎能嫁给一个残废!这门亲事,早就该退了。”姜夫人瞥了许氏一眼,如今的许氏,可比不得从前。

许家入狱,陆砚书又是个残废,退亲自然毫无顾忌。

“你!”许氏气得胸口生疼。

“砚书落水,难道不是为了云锦?”许氏咬着牙。

她聪慧过人的砚书,是为了姜云锦变成那样的!

姜云锦落水,砚书跳水救人,姜云锦得救了。

可她的砚书,在水中沉溺多时,救起来便不行了。

许氏每每想起此事,都心痛万分,无数个夜里恨到极致。

姜夫人面色有些难看:“我家云锦贵为嫡女,怎能嫁残废?再说,云锦也没让他救,他自己跳下去的!这亲早就该退了,害我儿担个臭名声!你家那残废,就别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了。丧不丧良心?”

“他发起疯不顾后果,就该关一辈子,娶什么妻啊。”

“和他订了亲,我儿都嫌丢人。那都是不光彩的过去!”

“这亲事,你不退也得退。”

“退亲,我不同意!”许氏赤红着双眼,咬着牙,砚书因她成了残疾,姜家却想撇下砚书!

她的砚书,这辈子都毁了。

小朝朝从襁褓中探出小胖手【退退退,漂亮娘亲快快退……】

【她可害惨我大哥哥啦……】

【她嫁给大哥哥后,偷偷打大哥哥,让大哥哥学狗叫,让大哥哥钻胯,还让大哥哥喝尿。还带人回家,让大哥哥看她和别人睡觉觉。大哥哥被活活气死啦……】

许氏端着茶的手一颤,呼吸变得粗重,茶水溅出几分。

拳头死死的握紧,指甲印都掐进了肉里。

丝丝鲜血从指尖溢出。

她的孩子,到底遭了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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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咱陆家盼了许久而来的女儿,又是早上所生,不如叫陆朝朝吧。朝为晨,代表着希望。”

许氏微垂着头,眼眶通红。

听得这个名字,抓着床上的锦被,十指泛白。

心脏就像被死死的攥住了一般。

她曾去过陆远泽书房。

书房内压着厚厚的一沓白纸,上面写满了名字。

陆景瑶,高山景行,瑶花琪树,一听就容貌出尘,聪慧过人,万千宠爱。

陆知鸢,知书达礼,鸢飞鱼跃。

每一个名字都是精挑细选,他在上面赋予着所有的期待和祝福。

而她的女儿……

只得了一个朝阳。

当年三个孩子的名字,就起的令她不满,如今她并不想再委屈女儿。

“不如再……”话音未落,耳边便响起了欢快的咿呀声。

【呀呀呀,我要叫朝朝,我喜欢叫朝朝,娘亲娘亲,我想要叫陆朝朝……】小家伙用尽全身力气,伸出小手咿呀咿呀的喊着。

许氏轻叹了口气,勾了勾她的名字。

“瞧瞧她这乐乎样儿,就叫朝朝吧。”她勾了勾女儿的小鼻子,小家伙伸出手,死死的抓住她的食指。

五根小手指,勉强能握住她的食指。

抱着食指放在软乎乎的脸颊上【娘亲不哭,娘亲不怕,朝朝保护你……】

【朝朝超超超超超级厉害,可厉害啦】小家伙一副炫耀的模样。

许氏眼眶还泛着几分泪意。

听得这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里暖呼呼的。

“芸娘,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朝中事情多,我这个月大概会有些忙碌。”陆远泽神色难得有些愧疚,每每他露出这般神色,许氏都会劝他顾全大局,不要拘于儿女情长。

谁知道,他的时间都留给了外室呢。

她的贤惠,反倒捅了自己一刀。

“你我夫妻一体,我怎会怪你呢?就是委屈咱们的朝朝了。”许氏摸了摸自己的女儿,神色有些落寞。

陆远泽看了眼襁褓中的陆朝朝。

他不由对比起来。

说起来,陆朝朝与陆景瑶同一天出生,都是昨日出生。

景瑶出生时全身红通通的,大抵是没长开,皮肤皱巴巴的,哭声像只小猫。

陆朝朝生的白白胖胖,肌肤似雪,就连眉毛和睫毛都长而浓密。

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也不怕生,当真是冰雪可人,就像观音座下的童女。

陆远泽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眸子。

他的景瑶,是不一样的。

陆远泽心头多了一丝火热。

“委屈咱家朝朝了,爹爹给朝朝赔个不是。那爹爹,就将温泉山庄送给朝朝,就当爹爹的赔罪了。”陆远泽笑眯眯的抱起她。

“还不快谢谢你爹,温泉山庄周围还有上百亩地呢。爹爹这可是大手笔啊,都归你这个小家伙了。”许氏话语一出,陆远泽眉头皱了皱。

他只打算给温泉山庄的。

可见许氏开口,他也没反驳。

只是,这温泉山庄原本是送给景瑶的,看来得换个礼物了。

【哇哇,这怨种爹爹好有钱哦。】

陆远泽只发了个呆的功夫,便感觉到身上一股湿热。

他脸色一僵,瞪大了眼睛看向怀里的奶娃娃,咧着没牙的嘴朝他直乐呵。

“哎哎哎,尿了尿了。小小姐尿了。”映雪急忙上前将孩子抱走。

陆远泽眉眼发黑,强压着一口气,却又没法和刚出生的婴儿计较。

许氏偷偷掩住了眉眼的笑意。

“侯爷快去换身衣裳吧。”

待陆远泽离开,许氏才轻轻拍了拍陆朝朝的屁股:“顽皮。”

【活该活该,这么美貌的娘亲都不爱,他活该,让他欺负娘亲!】

待陆远泽换了衣裳出来,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了。

许氏眉眼耷拉下来。

“去看看侯爷去哪了?”

映雪老实,觉夏机灵,这会放下孩子便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便回来禀报:“去了德善堂。”德善堂,那是老夫人的居所。

“侯爷走时,还带着老夫人的佛珠。听说老夫人心情极好,赏给侯爷的。”

许氏心里沉甸甸的,觉夏见夫人面色不好,便劝道:“这佛珠,侯爷定是留给大少爷的。”

忠勇侯府有个禁忌。

夫人生了三子一女。

长子陆砚书,生来聪慧,那几年,陆远泽大抵也是动了几分真情的。

可九岁那年,长子落水,便成了痴儿。

如今被关在府中,连屎尿都无法自理,成了府中的禁忌和逆鳞。

许氏当年去老夫人手中求佛珠,老夫人只言,那是砚书的命。

她跪了三天三夜,也没求到。

老夫人那串佛珠是护国寺方丈赠送的。

这串佛珠,据说有一八零八颗。

每一颗都极其珍贵。

护国寺是皇家寺庙,素来得全京敬重,以忠勇侯府的身份,哪里能得到这般贵重的东西。

可有一年,老方丈只瞧了她一眼,便说忠勇侯府有泼天富贵,未来有大机缘,子孙后代有功德加身的贵人。

便赠下这串佛珠。

老夫人平日里可宝贝了。

今日,却送出去了。

许氏心里难受的紧。

夜里,登枝便回来了。

登枝神色苍白,比之前更带着几分恐惧,推门的手都在颤抖。

“夫人……”登枝一进门,便啪嗒一声跪在地上。

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哆哆嗦嗦便从怀里掏出白布包裹着的小木雕。

【哎呀哎呀,这不就是害死大舅舅的巫蛊之术吗?】小朝朝吐着泡泡不肯睡觉。

许氏手一颤,差点将木雕落在地上。

“门外有人守着,夫人放心。”登枝强忍住恐惧才道。

她发现这东西时,腿都软了。

这若是被发现,许家怕是完了。

许家手握重权,一旦发现任何端倪,都会被陛下猜忌。

许家老爷为当朝太傅,陛下忌惮,他便致仕回家养老。

好不容易消除了陛下戒心,若再次挑起,只怕要以血来证许家清白!

大哥如今已是正三品,因着父辈余荫,朝中不少人敬重许家。

这也是忠勇侯府求娶她的缘故!

许氏仔细看着木雕,木雕似乎被鲜血浸泡过,带着几分森然的气息。木雕上面用刀狠狠的划了几道,更添触目惊心。

木雕背后刻着陛下的生辰八字。

“这字迹……”许氏紧抿着唇,牙关紧咬,嘴角都溢出了丝丝血迹。

“这是大老爷的笔迹。”登枝在许家长大,自然认识许大人的笔迹。

许氏潸然泪下:“不,是我的!”

许氏身上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有后怕,有恐惧,更多的是……

庆幸。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她是大哥一手带大,她的字,是大哥教的。

嫁进忠勇侯府后,陆远泽赞叹她一手好字,经常让自己教他写字!

而自己呢?

因陆远泽不喜,成婚后,便不与娘家联系,与娘家断绝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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