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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重生鉴宝录》精彩片段
边说,余成都边将胸口上的大方牌拿在手里,嘿嘿冷笑:“不过我家最值钱的可是这个。”
“看清楚点,山棒子。”
“镇宅之宝,清同治翡翠冰种阳绿大方牌。”
围观众人露出一丝羡色。
翡翠现在已经普及全国甚至全世界,低级翡翠早已泛滥成灾,价格一跌再跌,但高级翡翠却是一件难求。
尤其是清中晚期和民国年间的翡翠,那基本都是高等货色,传家之宝,价值颇为昂贵不菲。
余成都这块阳绿大方牌足有六七公分高,厚度也在五毫米以上,确实很是罕见。
在大方牌上刻着的是望子成龙,在阳光照耀下栩栩如生。
金锋眼睛微闭,冷冷说道:“大金狗链子不错,不过大方牌……”
“大方牌怎么?”
余成都忍不住脱口问道。
金锋嘴角斜上翘着,露出一丝鄙视。
“满清文士挂腰上的玉佩被你挂脖子上,还用大金狗链子戴着……”
“你说怎么了?”
余成都张着嘴,一时间愣是说不话来。
“像这样的装扮装束,在民国,只有一种人会这么穿戴。”
“那就是亡了国却还想装贝勒爷的八旗子弟,天天提着个鸟笼子混茶馆,身上穿的就是自己所有的家当……”
“坐吃山空,混吃等死,最后连狗都不如。”
啊!
这!
咝!
“噗嗤!”
一旁的曾子墨不由得笑出声来,如春风拂面,美不胜收。
顿时间,所有人眼睛全都亮了起来。
周围的人哄笑让余成都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看着金锋,勃然大怒。
“你这个……”
金锋却是在这时候上前一步,冷厉叫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大难临头,离死不远!还敢戴这枚红宝冥器。”
余成都顿时吓了一跳,看看金锋,再看看自己中指的红宝戒指来。
“我戒指怎么了?”
金锋冷笑说道:“死人戴了三百年,被人挖出来卖给你,隔着十米都能闻到尸臭,你还当大宝贝。”
余成都勃然变色,却硬顶着指着金锋大叫。
“死人戴过的又怎样?”
“冥器也是古董!”
金锋阴冷的声音响起:“死人戴过,尸水烂肉侵蚀,被人掘出来暴尸荒野,怨气冲天……”
“你,每天还亲他摸他。爱不释手。”
“殊不知,那死人的怨气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一步步腐蚀你的身体。”
“等到死气窜到你眉心,陆地神仙都救不了你。”
“不知死活的东西!”
阴森森的话语令在场人浑身一颤,三十多度的高温下,一股股凉气从各个人的后脊冒起。
何猴子几个人当即打了好几个冷颤。
余成都面色陡变,青灰一片,右手不住颤抖,赶紧一把将红宝石戒指摸下来揣包里,白手套不住的擦拭中指。
金锋冷冷说道:“小叶紫檀十八子被你当普通货,冰种玉佩被你当大方牌……”
“就你这个不学无术、不讲规矩的败家混混,也配玩古董!?”
“还把冥器红宝戒指当宝的戴着……”
“要不是你家里的福荫好,你早就横死街头!”
“废物!”
这些话句句都是诛心之言,如同一把把刀子无情的戳刺着余成都的心脏。
在场所有人全都变了颜色。
金锋单薄的身躯在众人眼中变得如同一座高山。
曾子墨捂着嘴,怔怔静静的望着金锋。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接连不断的让自己惊讶惊骇。
“他……到底是谁呀?”
“怎么什么都懂?”
静静的看着金锋的侧脸,皮肤很黑,估计是天天晒太阳的缘故,衣着廉价又破旧,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值不了三十块钱。
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坚定,他双眸中的豪情却是睥睨一切。
刀削斧刻、棱角分明的俊脸,深沉厚重的犀利言语。
忽然,曾子墨芳心猛地一跳,玉脸径直红了。
余成都被金锋的话打击得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看见众多人都在嘲笑自己,其中还包括市场里好些个商贩们。
一直以来,自己的鉴宝水平都被商贩们推崇备至,现在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棒农民工骂得狗血喷头。
这简直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一时间余成都完全失去了理智,恼羞成怒,两眼都快喷出火来。
疾言厉色的叫出声。
“给老子上,打死这个龟儿子……”
余成都身后的跟班混混们立刻涌上来。
余成都指着金锋厉声大骂:“我操你……
听到这话,金锋横眉一挑。
左脚错步,往上横切。
余成都下面的话却是没有骂出来。
余成都背后忽然多了一个人来,伸手就给了余成都后脑勺一巴掌。
“给我闭嘴。”
余成都正是火冒三丈高的火山口上,被人打了一巴掌,暴怒至极,嘴里怒骂。
“哪个狗日的杂种敢……”
乍见来人,余成都倒吸一口凉气。
骂人的话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狂怒暴怒的一张脸在顷刻间转变成了笑容满堆。
“爸!”
来的那人满脸苍白,眼珠子都快凸出眼眶,胸口急速的起伏不定,呼吸粗重,手在不停颤抖。
“谁是你爸?”
“我没你这个女婿。”
“土匪,恶霸!”
“流氓,强盗!”
余成都顿时慌了神,嘴里嗳嗳嗳的叫着爸,脸上满是哀求和委屈。
双手抓着来人的手,一连声的说着对不起。
“爸,爸,爸爸,我不是故意,我真不是故意的……”
“都怪你这个山棒农民工……是他……”
来人恨恨的瞥了余成都一眼,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厉声大叫:“住口!”
余成都完全被吓懵了,立马闭嘴收声,站在原地,手脚无措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山棒民工!?”
“亏你叫得出口。”
“要不是这位大师,我博雅斋早就完了!”
“滚一边去!”
此话一出,全场悚然动容。
来人疾步走到金锋跟前,恭恭敬敬的向金锋鞠躬行礼。
“对不起大师。”
“这人是我的女婿,是我管教无方,冒犯大师,请您原谅。”
这一幕出来,所有人全都呆立当场。
来的人大伙都认识。
锦城收藏协会的副会长、送仙桥里最有钱的老板,在全国古玩行里都排得上号的人物。
大师徐文章!
徐文章一亮相一出来,对金锋的恭恭敬敬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大师都要叫大师的人物,那得有多牛逼?
无数人看着金锋,就像是在看一座山峰。
高山仰止。
“大师是我来晚了,我女婿仗着那点家底不成器,冲撞到您,责任全部在我。”
面对徐文章的恭谨,金锋连话都不答,神色冷漠。
徐文章这时候又做出了一个令人惊恐的举动。
面对曾子墨深深鞠躬:“曾总,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
这下,在场的人全都懵了!
曾子墨不动声色,轻声说道:“我没事。谢谢关心。”
一旁的余成都感觉不妙,小心翼翼的正要说话。
徐文章回头,指着余成都大声说道:“我一直就在后面,这里的事,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这小王八蛋,仗着人多强买强卖,你们余家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丢尽了!”
“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狗东西!”
徐文章怒骂斥责,余成都哪敢有半点反抗,自己这个老丈人严厉不说,关键自己家里的老婆。
别看余成都在外面狂拽横,在家里却是像只小猫一样。
锦城男人,怕老婆,那可是全国出了名的。
“还不滚过来给大师道歉。”
余成都可是不愿意给金锋这个民工山棒子道歉,嘴皮子不停蠕动,磨磨唧唧就是没反应。
“谢谢美女,谢谢老板。”
“谢谢你啊大兄弟。”双手恭恭敬敬的去接钱。正待去接钱,只听见边上有个闷闷的声音传来。
“何猴子,开张了啊……”
“什么玩意值一千块呐?”
摊主转头一看,笑容满面,两眼放光。
围观的藏友和路人纷纷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高高大大、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
男人满脸横肉,长相特凶恶,左手手挂着一串暗黄色的二点零手串,在太阳下反着眩光,就像是玻璃一般。
右手正在盘玩着一串暗红色的十八子念珠,中指上带着一枚银包红宝戒指。
穿了一身阿迪短袖,脚下却是一双人字拖,胸口上挂着的一串零点八的大金链子。
金链子的末端,赫然是一块阳绿翡翠大方牌。
上上下下、标准的土财主装扮。
但见这个男人,摊主顿时眉开眼笑,弯腰叫了声:“哎呀喂,余老板,余专家,可好久没见着你了啊……”
余老板大喇喇的嗯了一声,一双死鱼眼睛高高的凸起,肆无忌惮的盯着曾子墨。
眼前的这女子美得不像话,瑶鼻杏眼樱桃嘴,小腰盈盈一握,完美无瑕的身材,看到曾子墨,余成都只感觉自己这辈子都白活了。
这目光刺得曾子墨浑身不舒服,看了看这个男人,蹙眉轻皱,往金锋身边靠了靠。
“嗯,今儿有空,过来瞅瞅……”
余老板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曾子墨身体上挪开,曼声说道:“淘换到啥好物件没有?”
“拿过来给哥瞅瞅……”
“哥,不差钱!”
边说,边故意的往曾子墨这边看,样子很是自满。
摊主何猴子谄媚的应承:“都是些原先的物件,您都点评过的……”
“倒是这位美女手里的烟杆是前天西城区淘的……”
“余老板是行家,您给瞅瞅?”
“哦!?”
余老板顺眼望过去,眯起了眼睛,嘴里轻轻咦了声。
“像是和田玉的烟嘴啊。”
“沁色自然,包浆也是老的。”
边说,余老板上前来,色色的笑说:“美女,能让我过过手不?”
曾子墨手握烟杆,转过玉首,玉脸上带着一丝蕴怒。
这个男人太没素质。
见着曾子墨不理会自己,余老板倒也不生气,反而凑近了脑袋,仔仔细细的打量曾子墨手里的烟杆。
“吔,有点意思啊这烟杆……”
“烟锅圆,烟杆扁,烟嘴白,铜绿铜锈天生自然……至少也得是民国的东西了……”
围观的人听了余老板这话有些意动。
古董啊!
摊主何猴子一听,眨巴眨巴耗子般的小眼睛,呐呐说道:“真的是个物件呐?”
这句话暴露了自己的无知,边上好些个摆摊的商贩全都围了过来,鄙夷的看着何猴子。
都是在送仙桥混生活的商贩,谁谁谁的摊位上有什么,大伙心底都清楚。
在现在全民收藏的年代,就连一楼二楼那些个大门脸大商铺里都没一件真货,何猴子这个地摊上……
那就更不用提了!没想到,这个何猴子还真有个民国的物件,这倒让其他商贩们有些意外。
余老板这个人,送仙桥里大多老商贩都认识。
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原名叫余成都。爷爷那辈是清水袍哥人家,家境殷实,很早就是拆二代,后面锦城大发展,一千多万的人口挤在一起,光靠那些茶楼商铺火锅城都能躺着吃到老死。
吃穿不愁,就好文玩古玩这一口,养了一群跟班小弟,美其名曰朋友弟兄,每天不是钓鱼麻将就是旅游聚会,过得很是潇洒。
余成都还有个外号叫余专家,送仙桥里好些个商贩都是他的粉丝,从侧面也证明这个余成都有两把刷子。
他祖辈是开当铺的,家里藏的东西不少,从小耳濡目染,倒有些眼界。
听见余成都一口道出这烟杆的年代,众人也有些惊奇。
这当口,余成都看着烟杆上那两个英文字母,不由得咝了声,皱紧眉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捷豹?!”
“结巴!?”
“劲霸!?”
“咝……”
“这个是啥子意思喃?”
“明明烟嘴跟烟杆包浆都差不离,铜绿铜锈也是老的,烟嘴年代至少也得有一百年了……”
“难道是烟杆的牌子?”
余成都抠着光秃秃的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线,皱眉苦脸,似乎已经陷了进去。
“难道这俩字母是人名字!?”
“嗳,我说,这烟杆你卖了多少。”
何猴子比起了一个手势:“一千。”
“呃……一千块!?”
“倒也不算贵。也不离谱。”
余成都点着烟来,曼声说道:“我出一千五。给我包起来。我拿回去慢慢琢磨琢磨。”
听到这话,何猴子顿时眉开眼笑,不住点头。
“余老板就是大气。”
余成都倒也不客气,挥手叫人拿来手包,开始数钱。
何猴子则转向曾子墨,呵呵说道:“美女,不好意思,对不住,这烟杆人余老板要了……您……”
曾子墨怔了怔,娇声说道:“何老板,这烟杆你要卖两个买家吗?”
何猴子呆了呆,嘴里啊啊两声,灿灿笑说:“这不是……不是……”
“人余老板那个……”
“嘿嘿……对不住您了……”
曾子墨紧紧的抿着嘴,瑶鼻轻哼。
余成都嗯了一声,笑了起来,满脸横肉堆在一块。
笑眯眯的打量着曾子墨,咂咂嘴戏谑叫道:“怎么?”
“美女你也想要这烟杆?”
曾子墨看也不看余成都,对何猴子娇声说道:“何老板,做生意讲的诚信,我先拿到的烟杆,我已经付钱,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猴子面色难堪,嘴里打着哈哈。
余成都却是笑着说道。
“要我说,这样的旧家什还真不适合你这样的黛玉妹纸……”
边上的人全都哄笑起来,看曾子墨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友好。
曾子墨玉脸一下红潮涌动,杏眼水雾蒙蒙,羞恼异常。
红扑扑的脸蛋在阳光下更显娇嫩,都快滴出水来。
无数人心惊,这美貌!
余成都粗鲁不堪的话语令自己羞愤难当,自己这个天之骄女何时受到过这样的调戏和当众侮辱。
莲藕般的手轻轻颤抖,更显苍白。
没有半点犹豫,当下就要丢了烟杆。
这时候,一只黑乎乎的手握住了曾子墨的玉臂,轻声说道:“你不放手,谁也拿不走。”
金锋的话语传入曾子墨耳内,不知道为什么,曾子墨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
侧首看看金锋,轻轻嗯了一声,将手里的烟杆握得紧了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臂就在金锋黑乎乎的手里握着。
余成都哦了声,漫不经意的扫扫民工打扮的金锋,鼻子里哼了一声,满是轻蔑。
“哎呦喂,美女出门还带着保镖的啊……”
“电影里都是道士下山,我看你倒像是个农棒子下山……”
金锋瞥了余成都一眼,冷冷说道。
“吃了大便记得要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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