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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天纪

自我管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传统玄幻+大佬失忆+单女主+其余女角色丰富】我有一剑,名为葬天。千年前,付初遭陷害而记忆修为丧失。千年后,付初一步步寻找会自己的记忆,找到寻找他的妻子,让天臣服。

主角:付初   更新:2023-02-07 20: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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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付初的其他类型小说《葬天纪》,由网络作家“自我管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传统玄幻+大佬失忆+单女主+其余女角色丰富】我有一剑,名为葬天。千年前,付初遭陷害而记忆修为丧失。千年后,付初一步步寻找会自己的记忆,找到寻找他的妻子,让天臣服。

《葬天纪》精彩片段

很是渺茫的一片黑暗。

很是耀眼的一束燎光。

转瞬即逝的一划,在苍茫中很是微小,可一直存在。

不知这火光中包裹的陨石穿梭了多久。只能是知道,它不同于其他陨石那般巨大,但依旧能抵抗住寥寥空间的扭曲,坑洼的表面没有出现毁坏。

是有目的的吗?它在不知多久的穿梭,不知踏入多少极其隐秘的连接各处空间的裂缝,直奔一颗土黄色的星球而去。

广袤的大地上,极其鲜明地能区分出城池与荒野。这里仅仅只是一颗普通的星球,普通到不会被任何人认为有特殊的地方。

兴许唯一不同的,是它与周围那些璀璨的行星相比,更为的庞大,可也显得更为暗淡,深沉。细看下,它又仿佛与其他行星的运动轨迹有那么些偏差,像是被外人强行干扰。

行星之上并不是所谓的大片土黄蔓延。海洋,森林,同样是遍布着望不到的尽头。

那片黄色,是一片荒漠,一片绵延无尽的荒漠。这片荒漠,使这颗庞大的星球是那么的孤寂,如缺少生命,缺少源泉。

那颗看似一切正常的陨石,在一阵空间的扭曲下骤然出现。它好似不是被空间排斥而出,反而像是将空间硬生生挤出一条缺口。

这颗并不是那样微小的陨石,在这颗星球的笼罩下,连一颗黑点的资格仿佛都是失去。看向大地无法明晰,看向天空同样被光芒遮盖。

急速的下落,在璀璨的天空中,还是划出一道令人瞩目的弧线。人们纷纷抬头看向天空,那弧线依旧耀眼。

但也就仅仅只是那一眼,便没有人再去关注,像是,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

没有凝视,没有关注,这颗陨石落在了大漠的一处。

掀起尘埃,荡起震动。但,均是没有扩散到这一片荒漠之外。

陨石孤独地镶嵌在砸出的深坑中。

若有人能走遍这片荒漠,弥漫在他们印象中的,会是数不尽的陨石。

没有相邻,但都是精准的落在了荒漠之中。同样也不会有人发现,这数不尽的陨石,外表尽管不一,但总感觉,他们本是一源。

这颗方才落下的陨石,还有留存着数枚火星闪动。

大漠千里,人烟稀少,连灌木在这里都非常罕见。枯木,成为了这里唯一的景观。令人没有想到,这荒烟蔓草的地方,却是大陆的中心。

本是正常的一个晚上,却有人发现那片焦黄的土地隐隐泛起红光。毕竟这里人烟罕至,各大部落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那红光也只是闪烁了几下,便又诡异地归于平静。

白日里,那一颗依然熄灭的火花的陨石,微微颤抖了几分。

其上那早已消散的火花,那仅仅只剩微微未被风吹去的灰烬。还是黑暗,没有火光的再度浮现。

只是那白天异常顽固的些许灰烬,此时纷纷脱落,散落在了地表之上。

如果还有什么不同的,是那灰烬没有被风吹开,落在了地上,像是突然燃烧殆尽了最后的生机,消失不见。但回想起,仿佛没有火光,没有闪亮。

厚重的大地之下,掺杂着黄沙与灰土。其间,穿插着些许的黑线。这黑线黑得纯粹,但在幽暗的土地中,同样是不太显眼。

但他们都深入地底。

他们都汇聚在一个方位。

那里,一团突兀的岩浆。

……

“当年,据说我们星球还与外界有沟通,甚至是周围一带的统星。外界的人,均是想要来到这里,去寻求传说中很古老的文化。”

一间古朴,但是没有丝毫荒蛮,围绕起的装饰物,被微风吹起叮叮作响。

数位孩童,围绕着那一位滔滔不绝讲师。那名讲师的发髻已然苍白,与残留的浅灰发圈映衬,到没有苍老,而是一种风霜。

“我也是从长辈的口中得知,万年前,一场剧变,使得我们星球的中心遭到损坏,从此,那一块大陆成了禁地,我们也是停滞了数千年的发展。有关我们那些古老的传说,也是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那名讲师的故事,并不会对下方的孩子产生共鸣。毕竟,不足百岁的他,也只是能听到外人对他讲过的相同故事。

那是一件不算太过隐秘的故事,可是,在不同的地方,听到的版本大为不同。如此来看,也就是成为了一份隐秘罢了。

知道真实故事的,也就只有那些与万年前故事同在的那些人了。

他们知道的,只有那破坏一切的大魔神,还有那近乎消失的曾经的第一部落。

又是几句坠饰,他也是无法忍住进行了些许修改。如此,这些孩子传出的故事,怕又是另一个版本了。

“之后啊,那片地域被各部落封禁起来,当时的人并不知道那一战是否留下了什么。”

王老慈祥地看着孩子们,这些故事,也是他们在学习之时的闲暇。

这些孩子,均是没有资质的那一群人。错判时有发生,但这里的条件,不足以他们成长。

如他,没有资质。在跨入了第一个境界后,延长了寿命后,便无法打破那一方规则。他至今无法寸进。

于是他成为了讲师。

看着下方的孩子,他既有悲哀,哀伤他们也无法踏入真正修为的行列;但也平淡,他们能在这里平淡度过一生。

风部的这些孩子。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看到的是天真,是幻想。以王老的修为,过不了多久就要归墟了。身为讲师的他,说起来倒是生动形象,对这些没有接触过战斗的孩子倒是蛮有吸引力。

“那大魔神以后还会出现吗?”一位孩子问道。

王老捋了捋胡须,他也对此不知。

人们对那个人来自何处并不知晓,甚至猜测他根本就不是人。或许只有那些领袖才知道一切的来历。

如今各部落最强大的两个部落是暗部与圣族。

这两个部落,从来没有发生过过大的争执,没有去争夺真正第一的位置。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或许,是有什么隐秘,亦或在等待什么时机。

又该嘲笑自己了,有领悟力的人,应该是都能想到罢了。

……


大陆的一边,没有所谓的荒凉。生机的环境,与不远处的荒漠对比鲜明。

无尽的延伸,是一座金色的高塔高耸入云霄。

清晨,一个普通的清晨、没有人因昨日的陨石而有何行动。这已然是一种习以为常。

那方金色的高塔周围,逐渐汇聚起了攒动的人头。很是规矩得,仿佛在等待某一刻的到来。

一声钟鸣响起,人群的密度达到最高。

或是匍匐,或是躬身。

像是在膜拜,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膜拜的是什么。

不过是当初的强制性,如今转化成了人们的麻木。但终归,这也是属于他们的部落。

同样的事情,在方圆万里内,宛若复制般进行着。

大陆完全相反的的另一处,同样是城池,扩展无尽里程的城池。

他们围绕着的,是一条连绵的山脉。阳光透过云的缝隙,稀稀拉拉地洒了下来,反而比圣族大殿居于山谷之中,更显明亮。

没有高塔,没有众人的膜拜。

一座显露一角的宫殿。云雾之中仅仅露出的那一角,仿若都是可以与山峰对比。

宫殿的内部,暗紫色战衣的守卫,给人带来一股莫名的压抑。

已经不知道是处于何处的房间。恍惚间,只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只有窗前,一簇阳光照射进来。当阳光微微减弱时,那片区域,一道身穿黄白衣袍的身影,静静地坐在一张木椅之上。

宛若一个凡人,一个迟暮的老人。

阳光渐渐变成了橙褐色,屋内瞬间亮起了几盏明灯。于黄昏之下,又像是温暖如一。

那道没有任何动静的身影,抬起右手轻轻一招。

尚未被光亮捕及的角落,就那么走出一道身影。同样是一身布袍,却是深蓝中,带点灰色点缀。

深鞠一躬,静在其旁,没有丝毫不耐。

“圣族,最近应该是做出了许多不解的行为吧。”反而是略显清脆的声音传出,但却没有少年应有的幼稚。

那名灰蓝袍的中年人再度轻鞠一躬。“伊主,他们似乎在数年前便派出许多人到孤坟处。纵然他们行踪很隐秘,但如此长的持续时间,还是令他们无法完全掩盖。”

“已经很多年了吗。”声音似乎再度下调了几分,清脆中,已经显露出一丝沙哑。“是用的传送阵吧,不然,根本无法让人群在这时间内到达。”

一声轻笑,算是把沉寂的氛围打破。“倒还是真舍得啊。”

那名中年人在其旁,一言不发。

“那个部落被我们抢夺来的传承加大保护。我没有猜错的话,是留给那个人的罢。”……“也就只有那个人是他唯一在意的了。”

“是。”

阳光愈加昏暗,屋内的白光愈发明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近,在这严肃的氛围中显得异常不和谐。屋内的两人,都是宛若未曾听闻。

“爸爸!”

声音落下,一位高挑的少女走进殿内。

一头紫色的头发披散而下,显得她的皮肤极为白皙。一对凤眼,搭配上高挑的鼻梁与娇艳的嘴唇,本应是一位妩媚的佳人,不过一袭白色的长裙,倒是增添少女的气息。

没有冷漠的表情和文静的动作。那没有拘束的笑容,显得可爱,显得天真。

来到了静坐在木椅上的人旁。那冰冷的气氛,她好像是已经习惯。

“爸爸,你真的要离开很久吗?”女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收起灿若琼花的笑容,拉着那位坐着的人的手轻轻摇动。

那被称作伊主的人,身上的冷漠降低了许多。

站起身来摸了摸少女的头。

“时间已经快到了。当初的浩劫,也是令我们失去那宝贵的资格。”

话语中带着落寞,像是什么宝贵的东西,被人拿走了很久,都没有寻回。

偏过头来,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其中包含着没有掩饰的慢慢复杂。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伊韵也是一愣。他还从没在父亲这里,看到这样的表情。

眼睛缓缓闭上,将视线移开。伊韵也并没有在意,她的心智,其实并未成熟。

长叹一口气,转过身来。他好像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面向身边那中年人道:“暗部就交由你掌管了。伊韵太调皮,你也要好好管着她。”

那女孩则是伸出舌头对中年人做了个鬼脸,仿佛是在说,你还管不到我。

崔绝则是脸色一变。

“伊主不可,那圣族如今唑唑逼人,没了您,我们无法相互制衡的。”

伊韵的父亲望向了窗外。不同于圣族人们每天在领主殿前的供奉,他们暗部倒是冷冷清清的。

“不必,他们如今应该有一阵子要忙的了。我们要做的,也就只是等待。”

无法抵抗命令,只能躬身接受。不过内心也是一苦,小公主可是没人能管教的了的。

伊古又看了看自己那顽皮的女儿。

“伊韵,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去禁地旁的影部去历练一趟。”

“啊!”伊韵那娇嫩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小脸上满是不情愿。嘟了嘟嘴,好像在想什么办法能够逃脱。

但看样子父亲好像不愿再管理暗部事务了。对于身旁的崔绝,自己又不能在他面前撒娇。

而伊古心中想的,没有人会猜透。他无法明确,这样做,是否正确。但终究,她都要去面对的。

他感受到时间不远了。这,也许会是她女儿的机缘。有些事,连他都无能为力。

大殿中又只剩一个人了。一袭黄袍,明没有风,却在哪里有规律的抖动。

“那东西,你们圣族,就真的能得的到吗……”喃喃低语回响在这孤寂的地方。

一处荒漠,无人。依旧只有黄沙满地,没有任何异常。


时光刹那而过。不断有陨石飞落。当然会有人去探查。当毫无发现时,他们也会成为那视若无睹的群体。

荒漠之上,偶尔有风吹过,掀起黄沙,枯枝。有鸟刹那飞过,也只是打破寂静,不愿久留。灵力稀少,没有人会在这里修炼,存下来的也都是留有远古血脉的凶兽。

要有人飞到一定的高度,会发现这漫天黄沙的硕大块土地,周围建立了间断的黑色高塔,远非短时间可为。但高塔外就是绿荫一片。好似是专门有人创造出了这一片寂寥的地域。

“哎,你说,上面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些人来这啊,纵然我现在修为不高,但可是有很多人说我是天纵之才的。”高塔上,一位身穿黄铠的年轻人嘟囔着,如这样的工作,令他很是不爽。

“你别这么说,我们为了更好的修炼资源,当然只能来这里了。”旁边一位壮汉连忙低声说道。

但旋即那年轻人又神秘的说道:“张魁,昨天晚上我打算出来寻宝时发现,有好多人对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布置什么法阵,那规模,就像是要囚禁神仙一样。”

那壮汉的话倒很是朴实:“不然我们来镇守空气吗?”

臧华嘴角轻微向上抬起,瞥了瞥周围,那样子着实像个小偷。“你说,我们今晚来这荒漠中,应该,会有收获吧。”

张魁脸色一变,伸手捂住臧华的嘴,竟将他整个脸都覆盖了进去。“你不要命了,随便一个凡阶统帅就能灭了我们。”

这个世界,人们修行为强大,为长生。修行者分为四大类,凡阶、人阶、地阶、天阶,每个阶段又分为侍卫,都尉,统帅,领主四个级别。传说达到天阶领主后可以冲击更高境界,然后就可到达更辽阔的世界了。

可惜,传说多样,没有人知道真实的情况到底会是何种。

“咳咳,你快把我闷死了。”捶了张魁一圈,臧华又忽然拉紧他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含情脉脉地说:“张兄,以前那么多困难我们都闯过了,还怕这个吗?哎,罢了罢了,就让我一个去吧,就算是死,也是要留下被人记住的事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但那手可并没有松开。也不知那事迹是被人敬仰,还是被人唾弃。

“好了好了,我陪你去不就是了。”张魁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的!”

“真的。不过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给松开。”

“我就说我是天纵之才吗,你还不信。你现在说,我是不是,是不是啊……”

犹如苍蝇一般扰人心烦,张魁想堵住耳朵,却发现,手还在臧华手里被摇来摇去,摇来摇去。

这下他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夸过他了。可的确,没有什么宝物的话,为何要一直镇守,而且尤以他们圣族为主。

他们只会在最边缘进行一些行为。如果真的有动静,那也应该会是在正中心。反正即使修为很高的人,也无法短时间踏遍这片荒漠。

至于传送,当初他们被送来时便是经过传送。之后又是赶了一周的路程。对于自己部落到这里的距离,他们其实很是模糊。

深夜,没有猫头鹰的叫声,有的只是凶兽的嘶吼声。月光洒在大漠上,映出银白色,几棵枯树,仿佛为了守护这无主之地。那些大型凶兽,一个个只在黑幕中留下一些身影。

地表上的陨石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异常。但若真的有人去认真观察,会发现,它们的颜色比刚落下是,要浅上几分。

像是什么东西被送出。

地下不知多深处,本来都应是岩石,伴随着岩浆在缝隙中淌过,成为这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这个深度,没有人,也不会有人对这里感兴趣。

某处,一道紫光一刹闪过。

接着,这紫光,不时出现,与岩浆的红光相映,倒十分诡异。随着夜更深,这紫光越发明亮,闪耀的频率越来越快。

明月当空,在地底本应毫无生机的地方,一片紫色光芒耀世,掺杂些许红黑的岩浆,比那明月还要闪耀几分。透过那光,竟发现一处巨大的空洞,周围的岩石壁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融化。

岩石中还镶嵌着些许黑线。这些黑线,随着岩石一并融化。

中心,悬浮着什么东西,那光芒就是从这里发出。那东西被周围的雾气遮挡的无法看清。若有人能够窥见里面的东西,会发现,一颗紫色的心脏在那里跳动。就那么孤独一个,它的表面有些许干瘪,似存在不少时间。

就那么一颗心脏,每一下的跳动好像阻塞了时间,隔断了距离。

天上月色溶溶,地下紫光熠熠。

那个洞穴突然变得平静,所有的光芒一刹消失,那颗沉淀了许久的心脏亦停止跳动。除了地底无人知晓的黑洞,其他均与普通的月夜无区别。那动荡后的寂静持续了一刻钟,轰然,那洞穴周围的岩石瞬间变为耀眼的岩浆,那颗心脏呈现暗淡的紫光。

又跳动了一下,这一下让这里的一片岩浆海被挤压得无法流动。

午夜正达最深处,所有人都仿佛感受到了大地猛然一颤抖,不过就惊鸿出现那么一下。各部落只当某处出现了凶兽暴乱,加强了自己部落的法阵。

在那荒漠最高的一座金色高塔中,一位身着黄色战袍的中年男子盘膝于屋中。

在那大地的波动传递而来,他猛然站了起来,脸上透露出一抹期待。

拿出一快晶石,中心处悬挂着一缕红雾。此时,那红雾正浅浅闪耀。

脸上,有着惊喜,又掺杂着焦急。

“快,传我命,所有地阶、天阶,随我到孤坟去。”

孤坟,就是那片荒漠的名字。

他的声音就那么传达了数千万里,无论哪个距离的人都能清楚听到。而且,只有高塔之上的圣族人能感受到。在其他族不知道的情况下,圣族开始了汇聚。

一位位圣族高手汇集于高塔之上,向孤坟深处飞行而去。其他部落驻守的士兵感到蹊跷,圣族难道是提前得知有宝物出世?


遥远的另一处,一间明显就是女生的闺房,还有着淡淡清香。倒见不到太多粉色,更多的是白色与紫色相衬。女子坐在略显典雅的梳妆台前,整理着自己暗紫的头发。

“真是的,影部离那臭地方那么近,有什么好去的。”嘟囔着嘴,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脚下的地面颤动了一下,好似一声闷哼远远传来。

旋即女子一皱眉,猛然转头,一口鲜血喷出。那血,竟微呈黑色,在洁白的地板上,显得格外显眼。女孩原本微红的嘴唇添上一抹黑血,倒是更为妖艳。可那微微扭曲的神色,显示出来她的痛苦。

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挣扎,那股撕裂般的感觉,直接影响到了她的肉身。

一阵灰雾蓦然出现,一道黑袍身影由虚幻凝结成实。伊古将眼前的所有收入眼中,伸出右手,取出一块闪耀的绿色石块。这块绿色石头很平凡,但视线看去,好像整个人从灵魂深处都平静了。

捏碎手中的石头,并没有碎片,反而成为一阵绿色晶莹粉末飞舞悬空。伊古手一挥,那些粉末汇聚在一根手指上,绿色的光亮很浓,很艳丽。那一点荧光缓缓脱落伊古的手指,飞向了伊韵的眉心。

荧光轻轻飘浮,在与眉心接触的一刹那,融入其中。

伊韵的面色瞬间缓和,除了残留在脸蛋上的少许绿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伊韵躺倒在椅子上,如慵懒的美人,但地上的血迹又无比触目。

“爸爸,我这是怎么了?”略显无力与沙哑的声音传来。

伊古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有些心疼。“小伊,有很多事情,是一个人无法决定的了的。”一段沉默。“你要学会适应,起码是在现在。”

伊古背过身,望向了黑暗中的某处。眼神似忧郁,似深邃。

“小伊,你要记住,之后我们的世界应该会有一些不一样,你要理解。”

话语很是隐晦,但又是如此直接。

手一挥,一个精美的手镯出现在了伊韵面前。“这里面有一些刚才的宝石,像刚才那种情况,你可以先用着。”不过,旋即他脸上的宠溺又变成了古板:“这次影部你一定要去,最好能绕孤坟游历一圈,听到了没有。”

纵然不高兴,伊韵还是把那手镯戴在了细藕般的小臂上,转过身来,运转灵力养伤去了。身为小公主,她何时受过那么重的伤。而且,是那么不明所以的发生。还有父亲那个讨厌的家伙,好像孤坟有什么对我好重要的东西似的。

黑雾吞噬,消失在了房间中。

“这些对抗异族灵魂的魂晶,倒不枉我这些年的收集。”在伊韵听不到的地方,一声低语传出。

就在同一时刻,那大漠深处的紫色心脏,仿佛经历了一阵模糊,时空好像被扭曲。

当再度能看清吗时,洞窟内又归于一片黑暗。留下些许还在流淌的岩浆,但无一例外,像是被吸收了所有,只剩最后的缓缓流动。

一小块黄沙微微鼓起,一只修长的手从中伸出。一双眼睛出现在了黑暗中,闪烁着两种光芒。

一道消瘦的身影出现,向着最近的城墙那里走去。沙沙的脚步声,在夜晚格外刺耳。

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跨越了时空,不可以时间来估算。

这里似与人间相同,人来人往,流淌着市井之气。可能有所不同的是,是那一种更为压抑的氛围,与行走的人群,那与外界不一的外貌;他们有着一些特征,根本不像是人类会拥有的。

目光深入,能看到的人减少,但建筑又是愈发豪华。在目及无人之时,唯一吸引目光的,是一座城池。

没错,这是一座套在城池中的另一座城池。

也许离这里只有咫尺之距,黑蒙蒙的一处密室,一道人影在中心打坐。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模样与装束。

某一刻,他睁开了双眼。让人感到诡异的是,他的眼睛上面一半是紫色,下面一半是暗红色,在黑暗中微微发着光。

“你果然还没有死。”好似没有情绪波澜,又好似情绪的波动已经震荡着周围的墙壁。

“不过,那又何妨,你怕不是要重新修炼吧。统领的位置,只可能是我的。”

穿越了空间的对话,沉淀了数万年的情绪。

没有人能听到方才的话语。

……

“张兄,你说我们真的能找到宝贝吗,这大漠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应该会隐藏什么非常厉害的宝物吧。我可不信圣族每天在那里,是为了吃沙子才不愿意离开吧。”

张魁很想鄙视地看他一眼,可又发现对方连自己的眼睛都不一定能看见,更别提眼神了。夜视,怎么说也要凡阶统帅,才可以做到的。但毕竟修炼过,倒比普通人好多了。

“你怎么不说,我们会遇见上古留下了的凶兽,灵魂体之类的。”明显被压低了语调的声音传来。

“啊,你要吓死我吗。”臧华被吓了一下,回头看见是张魁后,忍不住吐槽道。

张魁看着憨厚,跟着臧华也变得机灵了起来。“真希望跟着你是正确的啊。”张魁看了看头上的明月,倒是害怕圣族和其他部落真的去镇守了一些守护兽的血脉后种什么的。

守护兽,在远古据说是支撑天地各处,在天地自然诞生的凶兽,平日里,人们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踪迹。

传说这个有那么些种族,丝毫不逊色人类的智商。他们统领的,是我们无法触及的地方。

还有很多其他的传说,不过离他们都太遥远了。

最为让人信服的是,世界的尽头,是另一个世界,或同等,或更为高级……

大漠的夜空最广阔,最明亮。广阔的大地反而空洞,不安的情绪滋生。

“沙,沙……”奇怪的声音传来。在夜里,这种声音足够让人脸色刹那苍白。

“谁!”那两个人顿时惊慌了起来,连忙拿起武器。但黑夜中,他们只能看见自己灵力发出的光,其他什么的没发现,宛若刚才是幻听。

“难,难道,这地方有鬼。但修士不是不怕鬼么。”

是不怕鬼,不过有些人比鬼要可怕数倍。

就在他们要退后时,一个人影就那么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们前面。

来不及惊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凝滞了,若不是那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们真会觉得,时间就那么暂停。

身边还能看见被吹起的黄沙,还能感受到黄沙拂过,磨砺自己的脸庞。

臧华只觉得眼前一闪,身上顿时轻了许多。眼睛微微向下瞟,自己的盔甲已经不见。他们身前,突兀的站着一个人。


那人明明身上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但外表却如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他的面色苍白,脸部消瘦,但给人一种妖异的美感。一头长发竟为灰色,随风舞动。尤其是那双眼睛,上半是紫色,下半是暗红色,配上那刀削般的脸,仿佛一位死去的贵族少男。不同的是,他们面前是活的。

那诡异男子看了看身上的盔甲,貌似不满意身子一抖,那些武器难以击破的部件,散落在地,都化为了一地飞灰。

臧华吞了一口口水,偏头发现,张魁竟都已吓昏了过去,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可他又看到,那少年的眼睛向他这里看去,眼中飘出了红色的雾气。臧华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左看右看,倒是注意到了少年几乎就没穿什么衣服。

脑海中在短短一刹那闪过了无数种方法,最终还是斗胆,取出来一件灰白袍,嘴里断断续续的说:“大、大人,这里是小的献上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秋末时分,臧华感觉汗在背上滚滚流淌。

同样是一闪,衣服不见了。低头看了看,嘴竟然勾勒一丝笑容。那笑容令人感到邪魅,搭配略显狭长的双眼和薄唇,宛若妖族。

“我叫付初。我们名字,一般人可是不能知道的。”

声音略显清脆,让人意想不到。

就在臧华认为自己逃过一劫时,付初身上飘荡着的雾气蓦然分出两束,向臧华袭来,空气似都要被割裂。

“叮”一面盾蓦然出现。臧华,在那盾后面已经吓晕过去了。那面盾从中间开始,弥漫出了蜘蛛网样的裂痕。轰的一声,盾牌化为碎片。

远处,一道道虹光向这里靠近,转眼间就将这里给围了起来。

付初在其中,看着有序的排布,没有丝毫动作。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传出,明显在准备着什么。

人群中,分开了一条通道,那位之前召集部落修行者的人缓缓走了出来。中年成熟的脸,挺拔的身姿,再配上泛着金光的铠甲,倒真的让人心生好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遗留之物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用处,但今天你怎么说都要留下来了。”那明显就是这群人首领的男子擦拭了一下手中长刀,面无表情地说道。

付初就那么站在那,一股极为暴戾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种情绪,像是真的深入心扉。尤其那对眸子,竟化为一只紫色,一只暗红色。

众人视线模糊了一下,他就已出现在一位士兵的面前,鬼魅般的手已穿过那人的身体,顿时黑雾淹没了躯体,没有任何声响,消失在了这世上。周围立马暴乱了起来,纷纷举起武器向他杀来。

奇怪的是没有武器碰撞的声音,付初就用他的那双手,穿梭于战场之中,其他人根本碰不到他的身体。

杀灭了数十人后,付初抬头看了看源源不断的进攻队伍,似有不耐烦。紫色与红色的火焰缠绕在了他的右手,猛然向大地上一拍,滚滚火海席卷,瞬间这片火海内归于平静。那些人畏惧死亡,一个个停止了冲锋。付初抬头看了看天空,一刹,就已消失。

那位首领一直没有出手,此时也是抬头一望,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茫茫夜空,金色与紫红双色的两道光束来回碰撞,倒是如勾勒一副美丽的画卷一般。一道巨大的刀影覆天般盖过来,劈在了付初身上。然而,刀影过处,只是分开了两股雾气,又有方向似的汇聚到那首领的头顶。付初的身影凝聚而出,左手简单的劈下,同样一道遮盖天空的刀影落下。

那首领举起手中的长刀,直面迎了上去。二者接触瞬间,风暴毫无征兆的以这里为中心产生。那位首领手臂不断向下弯曲,像要支撑不住。

白色的星芒顿时闪耀在握住长刀的双手周围,那柄刀也被白色的光芒覆盖。将长刀一旋,一劈,风暴也被切分两半。付初看着提刀而来的身影,他没有武器,紫色与暗红色的火焰分别缠绕在自己的左右手上,向前冲去。

近百回合的碰撞,付初的手上被白芒侵蚀,那刀片亦同样掺杂着紫红两色。

付初两手合在一起,那两种火焰彼此间混合在一起,瞬间便布满了全身。无论攻击在何处,那火焰都能抵消一部分。同时,还可以做到反噬。若那刀刃接触付初的时间过长,火焰便顺着把手流向金铠首领的手上,带来的是刺痛感,无法使尽全力去攻击。

付初一拳轰向天穹,庞大的火焰覆盖了天空,滚滚涌动如双色的云朵。那火焰愈发浓厚。达到界限之时,一颗火种落到他们的交战之处。随后,更多的火种落下,转瞬间变成一片火雨。粲焕的火雨映照了整个黑夜,入目均是火光,似现在不是黑夜。

看着越来越大的火雨落到自己身上,金铠首领手中的长刀突然爆发更夺目的光彩。脚下出现一道巨大的圆形的法阵,那长刀一下劈砍了上去。阵法破碎成了无数块。可依旧悬浮,紧接着闪耀着光芒,向四周而去,击散了一片又一片的火雨。

抬起刀,再次向付初冲去。

又是撕裂空间的一击,付初逐渐不耐烦,出手越发快数,越发有力。那金铠首领顺着付初的一击,刀柄幻化成一杆枪头,扎中了付初腹部。

付初退后了几步,眼角散出的红雾更盛。双手燃起更盛的火焰,微微靠近几分,火焰缠绵,随着双手的分开,一件由火焰凝成的双头剑现身。比一般的双头剑而言,它的剑要更长,更宽。

手指在刀片上划过,中间顿时出现一道窟窿。但这缺口,又是瞬间被周围的火焰包裹,依旧如新。

轰鸣之声,付初消失。再度出现,一片跳动火焰的刀刃与对面的大刀劈砍在一起。大刀之上的寒芒不断的摧毁这虚幻的刀身,不过那源源不断的修补速度,显然更快。

再次交手数次,金铠首领感受到比刚才更大的压力。那柄双头刀无法被创伤,攻击程度也高出自己的长刀一筹。

因为是双头剑,付初的攻击频率要更快。而且他感到付初的剑似重若千万斤,每次碰撞,刀上都会传来强烈的反震。

付初不断挥舞着虚幻来的武器。每当对方动作又迟缓,他双头剑的另一端就可以趁机砍去。虽不是实体,没有真实的锋利程度,可不时,依然为对方带来了不少的轻伤。

“本座本桀骜天下,与神魔主相论。若非实力大损,何必与你较量。”冰冷、清脆的声音第二次响起。

“就是你实力大损,我们才会有机会。”金铠首领的话同样不谦,不过手中的动作还是那样充满谨慎。

付初眼前出现一片光幕,手中的剑轻轻一点,光幕碎裂。碎裂的光幕化为了一片片利刃,漂浮在付初身边。剑刃向前一指,那些碎片带着破空声向前划去。映着夜中微弱的光芒,一时只觉得繁星向自己飞来。

金铠首领横竖划开了空间,那空间裂缝被一股巨力的带领下,向前迎去,与碎片击打在了一起。

碎片化为粉末,裂缝化为旋涡,搅动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纵然无法看清对方,依旧同时冲向对方,劲风将遮挡视线的一切统统吹散。


再一次兵器间的摩擦,付初退后些许,又向前冲去。那金铠首领向前迎去。在要击打上时,竟无任何阻力,非常轻松的就刺穿了过去。付初就那么化为了星光点点,眨眼消散。

那首领反应过来时,付初已然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如君临天下般看着下面。双头剑变成火焰锁链缠绕在首领身上,使他暂时无法动弹。付初抬起右手,一掌向下拍去。

又是火焰浮现,向下方袭来,似要包裹住一切。金铠首领用力要挣脱锁链,但速度不及攻击来临的快。在他要硬扛下这一下时,那火焰忽然阻塞了一下,消失不见。旋即一声哀嚎传出。

付初抱住了头,似有极大痛苦。他原本身体散发的气势统统消失,灵力的波动也一瞬间萎缩。就是那么一刹那,气势滔天的威势像被封印中。

身体向下方坠去。尚未散去的火焰留下长长的火尾,在夜空中非常耀眼。

被锁链捆住,那首领眉头一皱,付初为何会这反应,他是没想到。身体一抖,锁链消散,他向着下方飞去。

如果还有人未曾被那震动惊去,会看到天空之上,那如流星一般的划痕。

这被火焰包裹住的黑色流星,遥遥地从天空之中划过。

经过一些高山,那上面本就稀少的树木,在一片耀眼的光芒后,留下的只是焦黑的土地。

在接近地面之时,那几处附近的房屋,没有任何征兆的,被压缩,被猛然锤击。没有破碎的痕迹,只是在缩小了数倍的体型后,陷入了流沙中。缓缓旋转的流沙,像是还在按照自己的节奏流淌。

付初落到地上,是滔天的沙尘卷起。沙尘无法落下,只是隐约看见那沙尘正中,黑漆漆的一块深渊。

他残存的意识告诉他必须赶紧离开。用尽最后的力气,虚空撕裂,付初钻了进去。

大地上,仅仅只能看见一个深坑。那首领脸色阴沉的站在旁边,他的意识,现在根本就找不到那个人。抬起头,星空依旧灿烂。

孤坟处,又重新归于寂静。

“小姐,前方就要到达了。”

“知道了,赵伯。”莺啼似的声音传来。亭亭玉立的少女正透过窗对外面发呆。无论她做什么反抗,她终究还是要来这里。

毕竟她在部落中的身份非同寻常,她的父亲在几天前将她送入空间隧道。节省的时间,即使是高阶修士,也会感到心疼。

如今,也就只剩下几天的路程。

这一段路,如果使用飞行法宝,也就是一天便可达到影部。可,伊韵既然被赶了出来,当然要好好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

这一段路本来是全程乘坐飞行法宝来的。使用的是族中最好的飞行法宝,速度快,可还是花费的几周的时间才要接近影部的边缘。

但她倒是好久没体验过这种坐车的感觉了。他们买了几匹马车。不过拉车的,倒不是马,而是普遍用作拉车作用的地蜥。实力并没有多少,让人欣赏的,只是那速度和耐力。

她在这种可以在地面上行驶的感觉,倒是很久没有过了。

本来快速行驶的车队,忽然一顿,停了下来。车队前,似有一些喧闹。

一双纤纤玉手掀开了门帘。

“赵伯,怎么回事?”

一位看起来略有苍老,但精神抖擞的人转身说道:“小姐,我们前面好像遇到了一个昏倒的人,脉搏还在跳动。可是,在这里遇到一个昏倒的活人,那可是很少见的。”

他们在距离孤坟并不是很远的地方。这里并不会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出现,故而人影本就稀少。像这种突兀的昏迷,更是少见。

明眸看了那倒地的身体一眼,不知为何,好像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要驱使她的欲望,好像要带上那个人。可当她仔细思考时,那种呼喊又像没出现过。伊韵感觉很是奇怪。这难道就是父亲提到的,变化吗?

不过她也非恶人。尤其是在现在的情况,她对身边的奇怪现象,都是倍加关注。

“赵伯,救一下他吧。”

“是。小姐。”

车队远去。风一吹,原处留下的痕迹,都消失不见。

……

少有人会去刻意的踏足这一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售卖的地图,不是仅仅只有一部分,就是东拼西凑而来,细细观察,还是会发现没有任何逻辑。

有一部分人,他们对这个世界,有着比常人要清楚很多的认识。

大部分的部落,像是一道圈,向着周围发散。在这片不规整的圆中心,也只是一片并不缺少的荒漠。在荒漠中能感到他的辽阔,但放眼所有,几乎还不足以呈现在一张大范围的地图中。

没人知道这里原本是什么,但那些流传的意识告诉他们,肯定不会是现在的这片荒漠。

每个部落,分划出一座座的城池。城池中,能看见的,其实往往都是那些凡人。

说是凡人,只是那些在众多人中,非常大的那一部分,只是能在修炼门前徘徊。他们可以修炼,只是一辈子也只是能停留在凡阶侍卫的这第一个阶段。

那些能继续修炼的很是少见。至于是否有什么方法能令那些人继续进步,却是无从得知。或许有,但绝不会被透露出。

这样,城池中,其实是在烟火气与民聊中的滋味。有时带着血腥味的凶兽尸体与猎手进入,也只是偶尔打破一下这让人们习惯的味道。

在凡人不愿去抵达的城中某处,是专门为修士准备。这其中的气息要与之前的地方有着很大的不同。人们像是过得更加的原始与随意,也是没有那种丝丝平静的缭绕。

喧闹的街道上,两边不时可以看到走过的军队。那些修为略高的修士,都不会贸然露面,这种集市,往往都是为了普通人准备的。有时会看见些许修士风尘仆仆地从大门进来,这城市对他们在外闯荡的来说,是最宝贵的避风港。影部的人习惯于穿深色调的紧身衣,房屋风格也是低调,缺少高楼高塔。

一方古堡中。门口人数明显少了很多,相反的,多了很多侍卫。那古堡入口处,一处金匾,清晰可见“落影堡”这三个大字。

“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小姐的安全的。”一位身穿黑金色披风的女子说道。她拥有一副成熟娇艳的脸,不过打扮却是飒爽。她的短发披散在面前,反而给那成熟的意蕴增添了神秘,更为吸引人。

那位被叫做赵伯的人拱了拱手。他知道,纵然来的人是暗部的小公主,他们的首领也不会露面的。况且,刚才他才得知,孤坟数十天前,竟发生了巨大变故。像他们这些拥有一些实权的人,或多或少知道,孤坟是一处真正的禁地,流传一些模糊的故事。

“你们知道孤坟的事与圣族的关系吗?”赵伯试探性的问出。

“当初让封闭孤坟的是他们,如今孤坟动乱,他们也是唯一的参与者。”那位娇媚的女子说道。“或许,与很久前,孤坟经历的那场事故有关。”

这句话其实并没有任何价值。

“难道,平静怎么久,又要有改变世界的变故发生了吗?”赵伯想到了他们的首领,那前几天放弃了暗部统治权的首领,大概是为了暗部的生存而曲突徙薪。

被称为赵伯的人离开了落影堡。他的主要目的便是保护小公主的安全。目前发生的事,还不足以再度掀起所有部落一同参与的热潮。他的地位也远没有达到崔绝的地步。至于那名在路途中救下的人,还是要请教小公主的意思。


一处阁楼中,伊韵正心烦意乱。前些日子的受伤还没好,现在又来了这不合她口味的房间。伊韵本想打坐修炼,但一看凝聚周围的灵力都成灰色,撇了撇嘴,有些嫌弃地掸了掸身上附着的灵力。

“呼,什么吗,那几个家伙,一个个嘴里说要陪我,到时候一个都找不到了。”

本来她的几个伙伴答应一起来这里的,结果到时候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伊韵眼中正幽怨,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翻身从房间中消失了。

另一处阁楼中。这里,没有任何的装饰。可以被视为家具的,可能只是那一扇被木板拼凑起的极其简陋的窗面。

比起房间,第一眼会去关注的,是那床上,被灰袍紧紧包裹住的身体。

那僵硬了数十天的身体,还是在有规律的起伏着。

“吱呀”门被推出了一条缝。伊韵探了探脑袋见床上有一道未苏醒的身影,便抬起小脚,提着自己白色的长裙,小心的走到床边。屋内一支蜡烛,一张床,简约至极。

手靠在床边,托着自己白莲花似的下巴,端详起了面前这个人。在路上,只注意到了他一身灰白破烂的衣袍,整个人像刚经受过饥荒一样。

他的脸因消瘦与苍白的原因,使其略显阴柔。但依旧可以看到刚毅存在。让人瞩目的,是他的睫毛比一般男生长了不少,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什么样的。整个人倒是蛮高的,并不像在外寻机缘的修士,倒像是一位书生。但他,并没有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

或许她不会想到,这样一具身体,已经是在荒漠中,掩盖了一月之有。

伊韵没有注意。在她的手镯之上,忽然泛起了点点亮光。

那在手镯中为数不多的墨绿色晶石,纷纷震颤而起。仿佛受到何种力量牵引。

奇怪的是,在外面,无法察觉到丝毫动静。

其中一块,化为乌有。留下一缕墨绿色的光束缠绕,颜色更为鲜艳,更为璀璨。

顺着伊韵的身体浮动。奇怪的是,伊韵始终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样一束不知是能量还是何物,就那样接触到了付初的身体。

隐约可见,那苍白的皮肤之下,有那么不一样的颜色在流动。那不一样的颜色,到达了付初的脑袋之上,消失不见。

伊韵不会能够看见。那紧闭的双眼,本是死灰一般的颜色。逐渐,化为了明亮,化为了不一样的色彩。

睫毛微颤,这微小的动作却是被伊韵捕捉的非常仔细。发现眼前之人似要醒来,伊韵亦是要赶紧离开这里。

本要躲避,但那双眼睛已经睁了开来。那两只眼都为双色。不是异瞳,是一只瞳孔中,便被分为了两种色彩,并且带有妖异的感觉。眼角比一般人修长一些,竟有如女子般吸引人,让伊韵一下子离不开视线。不过,那对眸子却并没有神采,有的只有茫然。

“咳咳。”象征性的缓解一下尴尬,伊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平时落落大方的她,现在倒有些局促。

“那个,你叫什么呀,来自哪个部落,为什么会在外面晕倒呢。”一连串的问题问出,那断断续续的语气,让伊韵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眼神亦为茫然。

“付初。”

“额,那其他的呢。”

微微皱眉,可依旧感受不到其他记忆,有的只有一阵阵的头痛。最后疼痛难忍,双手抱头,不过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又没有人逼你。”伊韵急忙说道。

付初摇了摇头,他刚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他想不起来了很多。听伊韵的讲述,他是倒在了部落外,被他们救了。

“别跟我说你失忆了,我还等着找你的族人要报酬呢。”伊韵扬起了嘴角,侧身对着付初说道。他认为,付初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大家族的子弟。

但现实让她失望了,无论她怎么提问,有关付初身份的事情他都说不知道,反倒是其他东西记得怪清楚的。

渐渐地,伊韵打起了游戏的乐趣,在那里猜付初记得什么。付初也是无奈,不一会儿就不说话了。看到付初的冷漠,伊韵撅了噘嘴,有些不满意,提起白裙,噔噔地离开了。

一条寂静的走廊,旁边即是溪流淙淙,这里的环境倒是依山傍水。

“这么说,他是失忆了。”

“差不多吧。不过赵伯,我在这恐怕只能从他身上找点乐趣了,你可不准悄悄把人间带到哪里去。”伊韵挥了挥小手,好像挺在意。

赵伯也是连忙称是。“不过小姐,修炼亦是至关重要,嬉戏玩耍应放在次位啊。”

“知道了知道了。”伊韵一听到这些话头就大。她也不是不修炼,是她不修炼修为也达到了凡阶领主了,可谓天之骄女。

房间内,付初坐在桌旁,就在那里发呆。他除了自己的名字,貌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只感觉身子有一种酸麻的感觉,像是经受了大幅度运动一样。

本来在陌生的地方醒来,脑海中的记忆被抹去大半,这应该是一件足以让内心颤抖的事。但付初没有感觉。他这样,好像是不在乎这些,又好像是知道,这种事情会发生。

“我,究竟是谁?”他想起来的,是他叫付初,宛若流淌在他血液中,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探查着身体中的情况,渐渐付初感到疲惫,身体不自主的放松。

就这么一放松,丹田处感受到灵力的缺乏,周围的灵力开始被吸入。灵力运转,明显可以看到红紫两种颜色缠绕在身旁,并向他的身体内钻进去。

他察觉,体内的灵力不像初学者那样无规律的游走,而是顺着一种路径循环,这明显是有修炼功法的特征。不过,他的境界仅仅只是凡阶侍卫,除非大家族子弟,不然不会在此时有功法修炼的。

功法一直都会是境界很高之人创造,随后会被流传后世,供大家学习。可惜,强者本来就稀少,拥有强大的领悟与创造能力的强者则是更为少之。不然,也不会有着强者后裔愈强,平凡修者难进寸步的现象。

回到付初体内的现象。付初的记忆的确是已很模糊,但本能的反应,指引他来到了自己的丹田对应处。


丹田内,一道赤色的门被推开了些许,从外界吸收的灵气都涌入其中。

四个大境界,对应的是赤,黄,蓝,青四种颜色的殿式门,各境界又都对应门的不同开合程度。在那门后,是一片宫殿,灵气便储存在这里。宫殿的模样,决定一个人的资质。但境界的攀升,亦会带来不同的改变。据说青色门开到最大,就会变成通天之门,可在天上地下各空间来往。

付初心思并不在修炼。他感觉,自己不愿离别人太近,而且心中总有一股戾气,搞不好即会发泄。

他没注意,在他还在思考 的时候,汇聚到他身边的灵气越来越多。没有任何阻碍,那些灵气统统涌进他体内。等付初反应过来时,只听“吱呀”一声,他的那道赤色殿门开了一半。

他踏入凡阶都尉了。

微微一愣,修行不应该很难么,这,自己就那么不明不白的突破了。

一般只有少部分人拥有可以修炼的资质。其他人也可修炼,但恐怕是连凡阶侍卫也无法踏入,顶多比凡人更强壮,敏锐一点。

付初既然能够修炼,说明要么他是来自一些家族,要么是凡人中的那极少数的幸运儿。

正当付初哭笑不得时,他身体上忽然泛起紫色光芒。如换了颜色的繁星,围绕着他旋转。伸出手想要抓住一颗,可那光芒散为更细小的亮光,眨眼间,如紫色的雾气,静静地环绕。

似受什么指引,付初抬手一挥,那雾气慢慢汇聚,凝成了一幅画卷。定睛一看,那上面没有优美的画,有的,是一份无比古朴的文字。

“《降天录》。”付初轻微低首。他没有去疑惑这突如其来的现象。既然他失忆了,反而是应该多几分平静。

“看来,这就是我莫名修炼的功法了。降天,倒是好名字,也不知能否真的降天。”自嘲一笑,可那略带妖异美的笑容,怎么都发觉,似在嘲笑他人。

正当付初思疑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时,那画卷竟化为了一颗璀璨的,如宝石般的东西,悬浮在那。付初本打算凑近一看,谁知那宝石一般的东西一下向付初面门飞来。

连忙拿手阻挡,可那东西在一瞬间变得虚幻,穿过了手心,没入付初额头消失不见。

眼前的画卷突然又出现了,不同的是,上面的字,不翼而飞。付初速即探查起来身体的情况。没有任何问题,多的,只是脑海中,一份莫名多出来的信息。稍微看了一眼,“降天录”三个大字映入付初的神念感知中。

突如其来的突破,还附赠一份功法,怎么都让付初不可思议。

正在忖量现在的局势,付初听到自己面前传来微弱的叫声,好像就是画卷那里。

这里难道存有生命体?付初感到不可思议。盯着眼前的画卷,想知道它还会有什么花样。

画卷又变回紫色星空,彼此逐渐组合,那闪耀的颗粒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最后化为了一颗。光芒散去,那后面竟藏着一只娇小的凶兽。

“呃?”付初愣了一下。不是因为那凶兽多么凶残。反而,长得很可爱。就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而且毛色更是紫红灰三种颜色相间,那眼睛,与自己一样,型号还要更大一些。

不过,这小猫竟是实体,按理说不应该是灵魂体吗。

杂乱的毛色,竟是彼此之间异常违和。真要仔细去看,它们仿佛只是一种颜色。可瞬间,这种感觉又从脑中消失。

那只小猫就这样盯着自己,自己同样也是在盯着小猫。

慵懒的神色从小猫脸上浮现,似不愿再与付初这般大眼瞪小眼。

那小猫向自己扑过来,旋即没入自己身体里消失了。付初有些郁闷,这玩意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害吧。

在屋内寻找了片刻,除了装饰的物品,找不到其他东西。

过了一会,付初只得放弃。他还没有探查过身体内是什么情况,或许自己身体内会留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神念向身体内部探索,环游了一周后来到了丹田。入目,没有宫殿的锦绣,没有庙宇的堂皇。只看得,阴暗一片。

丹田内的宫殿是修行根本,一旦被毁,前功尽弃。

付初本想看看属于自己的宫殿会是什么样,却发现他着实有些特殊。

那赤色门后,是一片茫茫的乌云。除非是法宝之类的东西或者晋级,否则,不可能会有云朵闪电之类本属于天地异象的东西存在。况且,付初丹田的茫茫云海贴近地面,没有光亮透出,显然不是因为他的丹田内藏匿了宝物。

如在山顶上向下看那黑云压城的感觉,乌云一动不动,偶有几道光束传来,不知是闪电,还是那宫殿发出。小猫并看不到,只留那扇殿门,似乌云不愿去覆盖它。付初神念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可入目依旧是漆黑一片。

“怕是我那功法所致。”

这是最行的通的结论了。可冥冥中,他认为,一切都来自他丢失的记忆。不过,自己的等级在大部落遍地都是,以前的自己有怎会有做到这种程度的力量。

他现在所得的东西,却是瑕瑜互见。功法应该不错,可惜无法了解自己的修炼情况。

身体其他地方除了有些轻伤,都很正常。

付初看着自己如乞丐般的样子,甚是不解,到达发生了什么。现在他一要探索脑中留下的东西,就会剧痛难忍。如今,他要找到发现他的一行人,说不定能问出些东西。


木门轻开,付初身着那件灰白色的袍子走了出来。那头灰色的头发被一只墨绿色的簪子别了起来。四周看看,付初对周围没有任何印象。周围偶有人经过,知道这里是暗部来的人,虽然觉得这人奇怪,可并没有当面去交谈的人。

这里应该是专门待客的地方,绿树清水被精心布置过,来往还有侍女,仆人等。

不明白具体方向,只能顺着长廊向某处走去。付初没走几步,不远处便出现了一堆人。定睛一看,是数个人围着一位青色长衫少年。四周人离那少年都有一些距离,那少年也并没有管其他人,目光只盯着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一位白裙少女正蹲在长廊,抚摸着一只毛色奇怪多样,可整体上是野性中亦有着可爱的猫。不过那只猫像在睡觉。付初眼角一跳,这猫怎么这么眼熟。偏了偏脑袋,瞟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那家伙怎么在这?

不明感到烦闷,虽然他知道这小猫一定了解很多事情,但很明显不是现在。

付初不想掺一些事在身上,转身即要离开。

不过付初忽然感觉一阵疾风向这边袭来。伸手一抓,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攀上了手臂。接着,付初便看到一只小猫蹲在自己面前,眼巴巴看着自己。

“付初”,一声呼喊,付初扭过头看向了自己失忆后印象最深的那个人。

“这是你的猫吗,不过我怎么记得除了你自己其他什么都没有呢?”伊韵微偏头,有些不解的样子。不过她也没管那么多,伸出手将那小猫给抱了起来。那猫也不挣扎,往伊韵怀里蹭了蹭。

伊韵笑了起来,巧笑倩兮的样子煞是好看。

也许他们很久之后才会明白,这小猫,如果是其他的陌生人,纵然如伊韵一般温柔,也会被它轻蔑般地抗拒。

付初什么话都不想说。本想一走了之,却发现周围凑过来几个人,封堵了路线。

那位青衫少年走了过来,伸出手,对付初说:“初次见面,青影。”

付初眯了一下眼睛,他可不认为这人是专门来找他的。

果然,没等付初把手伸过去,他就对旁边的少女说出了同样的话,手亦偏向另一边。当然,如果不换个方向,付初不可能去礼貌的回应的,尴尬的只会是那青衫少年。

伊韵看了看,并不想失礼。可还没把手伸过去,怀中的猫爪已经探了过去。

手上传来些许肉感,青影心中一喜。可低头看去,旋即发现是那只猫把爪子伸了过来。想把它甩开,但看见伊韵正逗着猫开心,眉头一皱,轻轻抽离自己的手。

付初纳闷了,自己还没弄清楚很多事情,结果这猫不给自己机会,倒是在别人那玩得开心。自己与这莫名出现的女子,好像没太大关系。不过听她说,她救了自己,看来莫名欠了一个人情。要自己真的是什么大家族子弟,这点人情倒是可以安之若素。

也不知道以前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机会倒是要去孤坟那里走一下,听说自己是在那片大漠的边缘被捡到的。

他连孤坟的情况都记得,但就是不明白以前发生的事。如此看来,到不像是正常情况下的失忆。

正在头脑风暴,没注意伊韵已经离开了。

“兄弟,我倒是有些嫉妒你与她先认识了。”那青影慢声说道。付初心里虽觉得伊韵的确很漂亮,但自己终归没那方面的想法。

转身离开,尚未行进几步,付初清楚感觉一股诡异的波动从身下影子处传来。脚步一顿,付初举起拳头,向下砸去。那拳头使空气都被震爆,带动着手臂上略显破烂的衣衫鼓动。接触到地面,并没有想象中的裂缝弥漫,只能看到,以拳头为中心,紫色与暗红色的火焰交替向四周散去,旋即又猛然向上燃起。

燃烧的声音中突然响起破空声,一支短箭从影子中飞出,挨着手臂穿过,衣物撕裂,直向付初面门而来。

“叮”,付初的手掌骤然出现,抓住了那支短箭。

短箭不停颤动,但在付初手中无法挣脱开。待得其失去灵性,付初随手一扔,短箭插在了一旁的石头地板上。

火焰熄灭,抚平那被割开到长袍。如今的他除了脸,无不跟一个乞丐似的。付初郁闷,自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这影部的法术倒是非常诡异,害得身上的衣服更像破烂了。

回过头,一拳挥出,强劲的拳风呼啸而来,掀起了青影的长发与衣袍。手中火焰熄灭,付初不想闹事,忍着不爽又将头转过去。青影也不以为然,刚刚的拳风,他可是没有一点躲避,他料定眼前的人不会对他出手。

两人便是互相对峙着。没有进一步的出手,伊韵也没有再次回到这里。

“凡阶都尉。虽然不知道你有多大岁数,但毕竟低于我一个境界,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略带调侃的声音飘进付初的耳朵。

他们没看见,付初的眼睛似涌现猩红的雾气,但一瞬又消失不见。

“也希望你不要被我超过。”冷冷的说出一句话,付初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也不会去容忍一些过分的行为。

“暗部的小公主,不是你能够染指的。”

付初听到这话,脚步微顿了一下。他没想到,伊韵是这般身份。不过很快,付初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中。

瞥了一眼付初消失的拐角,青影到感觉有意思。“这人的招式很有奇特,暗部似乎没有类似的才对。”

招一招手,“去,给我调查清楚那人的底细。”

很快,一切依旧。不会有人看得出,这里刚经历了一场较量。

……


感觉有些头晕,刚才的较量应该没有上升到神念方面才对。

付初推开了门,想要调养一会。不过,他入眼便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端坐在床边。

付初以为走错了房间,纵使再冷漠的他,苍白的脸也是一红,匆匆转过身去,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你走什么呀,这就是你的房间。”清脆的声音传来,付初身体一僵,略有尴尬的回过了头。知道伊韵的身份后,付初显得有些局促。

伊韵已经站起来了,看着她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的容貌,不明白她现在来干什么。

没等问题问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就扑到了他的脸上,

“这猫带我来这里的,真没想到你自己的差点没命的人,还会养小猫。”那语音带着一些愠怒,像是因为她没有一只小猫陪伴。

付初把那猫搂在怀中,他对这猫的出现也是莫名其妙啊。看了看猫的那双大眼睛,又有些无语,不可能把它扔了吧。不过这狂野的毛色配上乖巧的面容,莫名又很和谐。偷偷瞟了一眼伊韵,她的外形好像跟这猫差不多。

“你看什么呀,不要认为你眼睛那么奇特,就可以乱看。我可不把你当个谦谦君子。”

“对了,这小可爱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我没把它当流浪猫就不错了。

不过,他可不敢说,伊韵修为好像比自己高不少,自己应该打不过她。

要是伊韵知道付初这么想,因为这恐怕就要和他动手。

低头看了看怀中之物,隐隐发现那眼睛中幽微地在闪烁。运转修为在眼部,发觉猫的眼睛上似乎镌刻着两个字。那两个字略显模糊,可是的的确确存在。

“怀紫。”抚摸着小猫,付初轻轻说道。

“哦,这名字蛮好听的。明天我还会来看小猫咪的,你可不能让它乱跑。”把口掩住,轻笑一声,抽身就要离开了。

“等等。”

伊韵转过身,“有什么事吗,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付初还是下决心一探究竟,“你们发现我时,周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你就像个死尸一样躺在大漠旁,没不管你就不错了,哪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说完给了付初一个好看的白眼,走出了门外。

付初摇摇头。看来与她处理好关系,还是要靠这一只猫。不过它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名字,像是天生具有……

还是,只有自己能看得到。

……

付初在房间内打坐,些许星芒不时在他身旁亮一下。

付初正在运转降天录。他想,既然是在自己修炼时自动形成的,肯定是现在最适合的功法。

按照记忆中记下的内容,修炼的第一步是将灵力分散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使身体每个地方都能存储灵力,每个地方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就调动出灵力进行攻击或防御。

付初感觉,这好像很平凡的样子。降天录上说,等到凡阶都尉时,需要做到这第一步的完美,那样才可以继续修炼。可,如果付初确保自己剩余记忆没问题的话,凡阶战将就可以使灵力灌输或者附着于身体的某个部位了。

纵然感到古怪,但毕竟他一无所有,没有其他的功法秘术给他选择。这种修炼方式,大概便是韬光养晦罢了。

付初想先看一眼之后的修炼方式,但每到其他境界的内容,他记住的内容突然变得非常模糊,像是不愿让他提前知道似的。

带着有些郁闷的心情继续向后探查,在大约天阶领主的那里,同样是模糊一片。原想退出,但就在他要放弃时,后面又是一片模糊的画面。

付初震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天阶后,还有境界,还有可以继续冲击的方向。那么,会有其他世界来维持更强者的存在吗?

可惜,这些问题不应该是付初现在要考虑的。他的第一步,要先把降天录的第一个境界修成。

灵力从那赤色大门涌出。即便看不到自己宫殿的情况,调动灵力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缺点是不能判断灵力的使用情况。灵力向身体各处分散而去,付初感受到四肢与躯干有一种膨胀感。当灵力涌出的速度降低时,付初猜测灵力快枯竭了,旋即停止了灵力的供应。

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礼,肌肉微有撕痛。凡是有缝隙的地方灵力都会游走一变。当灵力剩余不多,付初意念一动,剩下的瞬间渗入每一块肉体中,那种突如而来的爆炸感,着实不好受。

双眸睁开,付初感受到灵力在体内的流畅更加顺畅。不过,体表还是无法看到灵力的护体,看来要想达到目标,恐怕还要更多的时间。自己刚刚晋级,时间应该充足。

接着,付初双手又燃起不同颜色的火焰。他想起了白天时双手突然出现的火焰。天地间有很多不同的火焰,这两种火焰自己并不知道来历,可威力不俗,要好好研究才对。

第二日凌晨,修士都已苏醒。他们不需睡眠,打坐恢复神念之力便可。

付初心思根本不再修炼上。他迫切地希望了解目前的一些状况,如今他的脑袋里可谓是一片浆糊。

他仿佛下意识地看向身边,那片空荡荡的地方。

没有人,不明感到几分悲哀。

这悲哀与自己记忆的缺失混杂在一起,顿时一股烦躁涌上心头。

付初走出了门。

缓缓低头,发现那只小猫也在跟着自己。付初也没办法,他也不可能一击将这只小猫击杀。况且它与自己的关系还没有搞清,总感觉,好像对自己很重要似的。

付初出门,便看见与自己房间隔着一片假山的闺房,一位佳人缓步走出。早晨慵懒的样子,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伊韵一出门,便看到了冷着脸的付初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这有偶然因素,但看到付初冰冷的模样,还是不由得撇了撇嘴。不过,他身边的怪异小猫,还是很可爱的。如今能找到养着可爱动物的人已经不少见了,大部分修士都会选择满身血气的凶兽来辅助自己。

并且,付初看样子并没有与它签订契约。这相当于,小猫可以随时离开。在付初把它留在身边的基础下,是很少见的。

伊韵倒想把这古怪却可爱的小猫拐过来。她也想拥有一只可爱的宠兽,可惜她就没有看到过——除了付初的小猫。

付初微微伸出了手,那小猫立即跳跃到了他的手臂上。

在这四周各处探索了一番。可惜,除了平常不过的房屋,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付初如今连自己所处的位置都不知,更别提去了解什么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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