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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阅读玄学在线:父皇偷听我我心声训政》精彩片段
安国公府与英国公府的关系也变得紧张起来。
安国公府认为萧忍冬太过霸道,蛮不讲理。
英国公府认为自家姑娘虽然有错,但这也不是你们待她冷漠的理由。
萧忍冬与邵景的关系也降入冰点,她收拾着准备去庄子里头小住片刻。
路途有些偏僻,邵景虽然不喜她,却还是尽职尽责地亲自护送她。
萧忍冬掀开车帘,冷淡道:“你不是很硬气?既然如此,此番作态又是给谁看?”
邵景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驾着马儿往前去。
萧忍冬负气地放下车帘。
正在她为此生气的时候,马车外忽然一阵惊慌,接着响起的是刀剑碰撞的声音。
萧忍冬愣住,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一个词。
——强盗匪患。
萧忍冬有些恼怒。
这些人干什么吃的?明知道她要来庄子小住,路上的阿猫阿狗也不知道清理一下?一群废物!
萧忍冬没有将这群人放在心上。
她此行带了两百名护卫,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对付的?
“少爷!!”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忽地听见一道惊恐的声音响起,仿佛是邵景身边的小厮。
萧忍冬心底涌现不好的预感。
应该不会吧……
她豁然掀开车帘,有刀刃反射的白光印在眼底。
萧忍冬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梦醒了。
萧忍冬猝然惊醒,满头冷汗地喘着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萦绕在心底,她脸色极为苍白。
听见动静过来查看的丫鬟吓了一跳,“小姐?”
萧忍冬此时的心情很差,随手拽过木枕砸过去,“滚出去!”
丫鬟期期艾艾地应:“是、是。”
“站住!”丫鬟才跨出门槛,便听见一声厉喝。
萧忍冬脸色阴沉道:“给我把枕头捡回来。”
“是。”丫鬟将木枕给她后,立刻退下了。
萧忍冬缓了一会儿,回想起自己今日遇见的那个僧人。
她皱了皱眉,“难道是……预知梦?还是那个和尚做了什么手脚,想要以此来警告我?”
可这也不对。
梦里姑母以及姑父都没有来普化寺。
萧忍冬若有所思。
梦里的一切看起来如此真实,除去姑母和姑父这里不对以外,其余的倒是都对应上了。
萧忍冬缓过神后,便又睡下了。
害怕也是有的,但这到底只是一个梦罢了。
比起害怕,萧忍冬更想知道梦里的自己如何了。
萧忍冬躺下后没多久,困意再次袭来。
——她死了。
死在去庄子的路上。
邵景也没能平安回到安国公府。
两百名护卫只有寥寥几名侥幸逃脱回到英国公府报信。
消息传来,安国公大怒,与英国公府决裂。
两家结亲不成反结仇。
萧忍冬越是往下看,心中的郁气就越深。
她竟然死了?!
再次醒来时,霞光满天,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天亮了。
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端着盥盆进来,“小姐。”
萧忍冬满腹怨气,洗漱完后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施主。”正要下山的时候,有人唤住了她。
萧忍冬认出来是昨晚的那个和尚,停下来问道:“何事?”
了空温言道:“施主昨日歇得可还安稳?”
萧忍冬眯了眯眼,“是你干的?”
了空笑而不语。
萧忍冬挥退丫鬟,“我昨晚梦见的是什么?”
了空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叹了口气道:“施主,你的运道着实不错。”
萧忍冬皱眉,“你想说什么?”
“阿弥陀佛。”了空低眉,一副慈悲模样道:“还望施主善用手中的权力。”
萧忍冬咀嚼着他的话,笑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责打手下的奴婢?”
了空颔首,道:“若施主就此开始行仁善之举……”
萧忍冬耐心告罄,打断他的话,直接问道:“我昨晚梦见的,是不是将来之事?”
了空微微点头。
“我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了空没有阻拦,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执迷不悟。”
普化寺的一间客房中。
小厮道:“少爷,那萧三小姐回去了。”
邵景攥着求来的平安符,“嗯,我们也回去吧。”
小厮嘀咕:“真是奇了,那萧三小姐竟然没有来见您?”
与此同时,帝后也得知了萧忍冬下山离开的消息。
萧忍冬还是知道分寸的,临行前跟皇后和元祐帝说了一声。
直到卯时三刻,帝后才启程回宫。
回到坤宁宫后,皇后拿出锦囊来给叶霜系上,温声道:“这是娘给你求的平安符,随身携带可以保平安。”
昨日她去寻了空便是为着此事。
叶霜弯了弯眼,“谢谢母后。”
说罢,便在皇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皇后笑着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
叶承文满眼羡慕地看着这一幕。
他也想要母后为自己求平安符。
叶承文克制地移开视线,妹妹她明显不是普通人,或许还会有坏人想要欺负她,她比自己更需要平安符。
皇后转过头便瞧见他隐隐低落却又强打起精神的模样,眼神微软。
皇后柔声唤道:“承文。”
叶承文茫然地抬头,“母后?”
皇后拿出另一个锦囊给他细心系上。
嬷嬷打趣道:“殿下是不是以为娘娘只给公主求了平安符?”
叶承文脸色微红,有些自责。
是他误会母后了。
叶承文不会说那些柔情蜜意的话,只是扑进皇后的怀里喊她:“母后。”用行动表示自己很喜欢。
皇后笑了笑,“母后在。”
英国公府。
萧忍冬回府后便吩咐丫鬟去把梦里护送她的护卫喊来。
两百个人,两百张脸,她自然不可能都记住。
萧忍冬只喊了自己有印象的。
丫鬟福身,“小姐,人到齐了。”
萧忍冬语调慵懒,“倒是挺快。”
丫鬟暗地里为那些被喊来的人捏了把冷汗。
全府上下皆知三小姐残暴,对待下人非打即骂,虽然不曾闹出过人命,但也够他们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了。
萧忍冬微笑,“先给他们一人抽上三十鞭子。”
丫鬟惊骇,却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地应了。
“哦,对了。”萧忍冬补充道:“记得把他们的嘴堵上,爹娘此时应该还在休息。”
【竟然让一个三岁小孩早起陪你上朝,真是丧心病狂。】
叶霜窝在皇帝的怀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有生理性的眼泪。
【我才三岁呢!三岁!】
元祐帝泰然自若地抱着自己的六公主,威严的视线扫过下方的大臣。
身边的太监尖着嗓子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安国公的世子出列道:“家父昨夜染了风寒,特令臣向您告一天假。”
元祐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自己女儿的声音响起。
【什么染了风寒,分明是昨日夜里跟一对孪生姐妹花玩得太嗨扭到了腰,这会儿还在请府医相看呢。】
元祐帝嘴角抽了抽。
安国公世子久等不到回音,忐忑地抬起头来,“陛下?”
元祐帝回过神,点头道:“朕知道了。”
安国公世子提起的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正在此时,大理寺卿举着笏板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元祐帝道:“准奏。”
大理寺卿挺直脊背道:“臣要弹劾本次殿试的状元郎,孟青生!”
元祐帝眉头蹙起。
此次的状元郎乃是他御笔钦点,若非是犯了严重的错误,大臣们轻易不会弹劾。
思及此,他沉声道:“说。”
大理寺卿拔高声音道:“臣昨日正在衙中办公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吵嚷,差人一问才知,那是一群来状告孟青生的村妇。”
“据村妇们所说,孟青生此人在本地素有仁善之名,还设了庄园,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乞儿。”
元祐帝听到此处下意识地点头,对孟青生的做法表示赞许。
叶霜叹了口气,眼神中染上悲悯。
她已经知道大理寺卿要说什么了。
叶霜本是一代玄学宗师,由于飞升失误,穿回了第一世。
第一世,她是皇室金枝玉叶的公主,却在五岁那年落水而亡。
死后她转生到一个玄学世界,也就是她的第二世。
第二世,她是门派里天赋最高之人。
没想到一朝飞升,又回到了第一世。
虽然一身修为还没恢复,但她依旧有着相术算卦的能力。
除非是像皇室这样受龙气庇佑,否则她可以一眼看透任何人,任何事。
当然,即使知道,她也不可以轻易说出口。
否则是要遭天谴的。
大理寺卿义愤填膺道:“臣仔细询问才知,那孟青生专挑容色出挑的女童收留,待到合适的时机,便将女童送入官员的府中,以此求对方行方便,攀交情。”
叶霜狠狠地皱眉。
【真是个畜生,那些女童中年纪最小的不过两岁而已……】
元祐帝神色微厉,眼神沉了下来。
他知道,叶霜所说绝无虚言。
从这些天的相处中,以及自己女儿心声里所暴露出来的信息,元祐帝大概猜到她的本事不一般。
说是能掐会算一点也不为过。
大理寺卿激动道:“不仅如此,孟青生还跟拍花子有所牵扯。”
“他让那些拍花子专挑一些稚嫩的女童男童拐来,之后再经由他的手,转送到那些官员的府中。”
“其中有不少村妇的孩子被拐卖。”
大理寺卿掀袍跪地,铿锵道:“请陛下召状元郎入金銮殿,来与那村妇对峙!”
元祐帝沉声道:“宣,孟青生。”
孟青生虽然是状元郎,但他身上并无官职,所以还没有资格来朝会。
太监得令,立刻派人去宣孟青生。
同时另有人去传召那些告状的村妇。
大臣们继续商量其他的事宜——毕竟人还没来,朝会不能耽搁。
“陛下。”大臣出列道:“陕西的县令快马加鞭传信,言是已经两年颗粒无收,请朝廷派人前去赈灾。”
元祐帝看一眼身边侍奉的太监。
太监极有眼色地迈着碎步从大臣手中接过呈上的信件。
元祐帝看过一眼,确认无误后,开口道:“爱卿们以为,谁去最合适?”
大臣们一阵交头接耳。
叶霜皱眉,【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元祐帝:“……”
元祐帝满脸复杂地看着她。
其实也不是没有。
只是比较合适的人选,都上了年纪。
其余的大臣不是太过年轻毛躁,就是没什么本事,去了也只能当个吉祥物。
要么就是贪官。
太监忽地上前附耳道:“陛下,状元郎已在殿外候着。”
元祐帝便将赈灾一事先搁置了。
赈灾往往不是一个朝会就可以商量出来结果的事。
倒不如先解决眼下这桩事。
孟青生入殿后,立时跪地叩首,高声道:“草民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虽是状元郎,但身上还没有个一官半职,面见圣颜只能自称草民。
另一名被带上来的打扮朴素的村妇同样叩首道:“民女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祐帝道:“平身吧。”
“孟青生,想必你也知道,朕召你来是为何事?”
孟青生恭敬道:“来的时候,草民听带路的公公说了。”
叶霜默默吐槽,【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元祐帝忽视她的心声,看向被带上来的村妇。
尽管女子一副乡野村妇的打扮,神态间却不见丝毫的怯懦,半点不扭捏地跪在金銮殿上,眼神清正。
元祐帝心底赞赏,面上不变地道:“可是你带头状告孟青生变卖女童?”
村妇深深地叩首,“正是民女。”
【咦……眼前的女子竟然是从异世而来?】
明显惊讶的稚嫩童声响起,令元祐帝不禁多打量了眼跪着的村妇。
异世?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如何称呼?”
村妇抬起头来,意外地道:“民女姓江,单名一个雁字。”
元祐帝微微颔首,“照你所说,孟青生在你们那里素有仁善之名,既然如此,你又怎么会指认他变卖女童?”
虽然他知道江雁所说的变卖女童一事十成十是真,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江雁道:“民女亲眼所见,另外,民女曾见过孟青生府中有相关的账本记录。”
孟青生笑了。
“陛下,且不说此人所言是否属实,便说她一介粗鄙乡妇,又如何看得懂账本?”
元祐帝提笔写下两人和离的圣旨。
太监当着众人的面宣读圣旨。
梅若寒跪地,“臣女接旨。”
只要有这份圣旨在,日后也不会有人以她曾与丈夫和离来攻讦她。
毕竟圣旨中写得明明白白,和离的过错在司徒修。
而且这是皇帝亲手写的和离圣旨,与寻常人家的和离书性质完全不同。
寻常女子和离是要与夫家协商的。
元祐帝赐下的和离圣旨却是通知。
也就是说不管你愿不愿意,结果已经定下,没有商量的余地。
司徒修满目颓然。
旋即他又想起什么,猛地看向桑雪。
桑雪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司徒修恨声道:“陛下,桑雪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侍妾,却敢背叛主子,意欲会混淆我家血脉,还请陛下拖她下去杖毙!”
叶霜瞥他一眼。
【混淆你家血脉?这你可就冤枉她了。】
【她肚子里的确是你司徒家的种,只不过是你三叔的种罢了。】
元祐帝:“……”离谱。
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司徒老三的名声他也曾听过,是位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若是他与自己侄儿的女人厮混……似乎也不稀奇。
元祐帝沉默了。
然而他却误会了。
桑雪的确是有意让司徒修当冤大头,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爹是谁。
准确来说,她与司徒老三不过是有一夜的露水情缘罢了。
她还没来得及打掉,便与司徒修相遇了。
桑雪一盘算,这不是上赶着来当孩子爹的吗!
于是她便顺理成章地留在司徒修身边了。
元祐帝眼角抽搐。
叶承文也是一脸震撼。
萧扶光虽然不能听见叶霜的心声,但仅凭方才曝出来的怀孕一事,便足够她回味许久。
今日出府一趟,可真是长见识了。
元祐帝象征性地罚了下桑雪,打发他们回去了。
司徒修气得鼻子都歪了。
那个女人把他当猴耍,陛下竟然还只是不轻不重地罚了下!
司徒修暗恨不已。
司徒炎正要带着自己的儿子出宫,便见大太监笑眯眯道:“尚书大人,陛下有话要同您讲,还请稍等片刻。”
元祐帝倒不是为别的事。
“方才那名女子的腹中胎儿是府上老三的。”好歹是他的臣子,这么重要的事若是不告诉对方,未免不太厚道。
司徒炎脸色凝重起来。
第一反应是自己儿子竟然与长辈抢人,实在是……
有辱斯文!
当然,他也清楚自己三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三弟再混账,那也是长辈啊!
你身为侄子,竟然跟自己叔叔抢女人!
传出去像什么话!
司徒炎黑着脸出宫。
他没有怀疑元祐帝的话。
一来,皇帝的眼线必然是遍布京城。
即使知晓如此隐秘之事,也无甚奇怪。
二来,元祐帝没必要骗他。
毕竟骗他又没有什么好处。
桑雪也被带回府上。
司徒修嚷嚷着要杖毙她。
司徒炎冷声道:“闭嘴。”
司徒修悻悻闭上嘴。
桑雪本以为自己必然下场凄惨,却没承想自己竟然被好吃好喝地供起来了。
也没有人来问她的罪。
司徒修愤愤不平,“爹,你打我骂我我也认了,但你留着那个女人做什么?她背着你儿子偷男人啊!”
然而他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司徒修:“……”更气了。
司徒长风吃完花酒回来,就被自己大哥告知他有了个孩子。
司徒长风一脸茫然,“什么孩子?”
司徒炎道:“自然是你的孩子。”
御医郑重地收回手,看看司徒炎,又看看元祐帝。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跪地道:“臣无能,还请陛下另请高明。”虽然他不能治,但也许别的御医可以治。
司徒修如遭雷劈,不可置信,“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这么严重?!”难道他得了绝症,命不久矣?
御医直接道:“臣观其脉虚气短,若是不能治愈,只怕终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后代。”
这话说得很直白。
御医无所畏惧得罪人。
毕竟他是为皇帝服务的,司徒修既不是皇族人,又不是朝中重臣,他怕他做什么?
司徒修尖叫:“你在胡说什么!”
他几乎是破音道:“若是如此,桑桑和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御医看他一眼,眼神怜悯。
元祐帝震惊。
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司徒炎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儿媳妇。
梅少傅手指着自己女儿,抖着声音道:“你……你!”
“你是不是想气死你爹我?!”
梅少傅痛心疾首,“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逼着你嫁给司徒修!”他已经认定自己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谢墨的。
梅若寒与谢墨是青梅竹马,两人一块长大,青春时期也曾互生情愫。
偏生被梅少傅给拆散了。
梅少傅坚持要自己女儿嫁给司徒修。
没承想却造成如今的结果。
谢墨皱了皱眉,神色不明地看向梅若寒。
司徒修意识到自己被戴绿帽后,脸色陡然阴沉起来,“你个贱人!”
“我平日里对你不够好吗?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桑雪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懵了。
她捂着脸,低着头没有辩驳。
多说多错。
有御医的诊断在前,她怎么说都是撒谎,还不如顺从一点,或许还能给皇帝留下个不错的印象,好歹罚自己罚得轻一点。
相比较众人或是震惊或是复杂的心情,梅若寒倒是淡定得多。
“方才陛下言请张御医为我夫妻二人诊断,现在他既已诊断完毕,接下来便该我了。”
梅若寒看向御医,“请张御医为我把脉。”
御医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把手搭上去了。
两秒过去,原本还不明究竟的御医瞬间精神了。
元祐帝道:“如何?”
御医拱手道:“回陛下的话,夫人脉象浑厚有力,却没有怀孕。”
此话一出,殿内的众人都懵了。
梅少傅喃喃:“没有怀孕?”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对,那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怀孕了?”梅少傅看向自己的女儿。
梅若寒镇定道:“我嫁过去两年一直面临催生,奈何喝药也不管用,司徒修又不愿意去瞧大夫,故而我只能出此下策。”
她是深思熟虑过的。
生产的时候她会让人去慈幼局抱一个孤儿回来,记到她名下。
她财产也不少,肯定不会亏待那个被抱回来的孩子。
即便将来有自己的孩子,她也会公平对待。
梅少傅松了口气。
他能接受女儿和离,但是不能接受她在婚内出轨,背叛自己的丈夫。
万幸,他教出来的女儿不是如此道德败坏之人。
司徒修狰狞道:“你竟然还试图混淆我们家的血脉!其罪该诛!”
司徒炎沉下脸,“够了。”
他拱手道:“逆子顽劣,让诸位见笑了。”
“回去我自会收拾他。”
司徒炎掀袍跪地,“是我司徒家对不起梅少傅的千金,还请陛下赐他二人和离。”
元祐帝微微颔首。
“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那么朕便拟旨了。”
萧毅道:“既然如此,圆圆我便带走了。”
驿丞道:“大人请自便。”
萧毅原先以为要费一番功夫交涉,结果没想到这么轻松,对方甚至还没有等到他拿出证据,只看见国公府的牌子后,便立刻松口了。
他的心沉了沉。
自己女儿究竟在这里过的什么日子?
萧毅被驿丞恭恭敬敬地请到里屋。
还没跨过门槛,便听见一声怒骂,“宋圆圆你会不会带孩子?没听见弟弟都哭了吗!”
萧毅脸色阴沉。
驿丞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长辈们总是格外偏爱小的那个。
驿丞和他的夫人也不例外。
他们的房子不是很大,家务活交给宋圆圆一个人便可以完成,所以也没必要去磋磨嘴甜会讨人欢心的妹妹。
驿丞暗骂一声,决定等贵人离开后狠狠地收拾一顿二女儿。
“宋芳芳!你就是这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随着一声暴喝,里面的小姑娘顿时脸色惨白,“爹,是姐姐她……”
驿丞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宋芳芳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爹……”
萧毅皱眉,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女儿是不是也被这样打过?
驿丞赔笑,“小女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萧毅没有搭理他,径直朝着宋圆圆走过去。
在见到她那张与自己至少三分像的脸后,萧毅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宋圆圆道:“您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她就开始哭?
萧毅哽咽道:“圆圆,我是你爹啊!”
宋圆圆:?
她茫然地看着萧毅,又看看驿丞。
驿丞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本能地就要动手,却又克制住了。
驿丞笑容里带着一丝讨好,“当年你和我们家的女儿在同一天出生,却因为奴仆疏忽导致你们抱错了,你面前的男人才是你亲爹。”
宋圆圆愣怔,虽然她不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知道眼前红着眼的男人来头一定很大。
否则她那从未拿正眼看过她的爹又怎么会对她露出讨好的笑?
宋圆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我的亲爹?”
萧毅忙道:“是,我是你爹!也是英国公府的主人。你外祖父是三品御史大夫,你姑母是当朝皇后,也是她告诉我此事的。你是我膝下唯一的女儿。”
宋圆圆出神地想,原来她的出身如此显赫吗?
萧毅道:“你娘还在外边等着呢,我们回家吧?”
宋圆圆恍惚地点了头。
至于她与商人定下的婚事。
驿丞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既然大女儿不行,那就二女儿上。
宋圆圆被带上马车,她局促地坐着,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何曼文心疼地道:“圆圆……”
宋圆圆感觉一切都仿佛梦似的不真实,她小心翼翼地道:“娘?”
何曼文“哎”了声。
萧毅心情松快,时不时笑着和母女俩说上几句。
一家人的氛围倒也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宋圆圆试探地问道:“那我的……”
她停顿两秒,继续道:“我的养父母呢?”他们怎么办?
宋圆圆不是受虐狂,被如此对待还放不下他们。
她只是想知道那以父母之名绑架她的两人,最后会怎么样。
萧毅道:“我给了他们一笔钱财。”至于多的,就没有了。
若是对方有好生对待自己的女儿,萧毅也不会吝啬给点其他的东西。
但驿丞不仅时常动手打人,而且从他女儿瘦削的身形来看,恐怕吃得也不怎么样。
萧毅认为自己没有让对方付出代价已经足够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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