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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生活所迫

发表时间: 2023-02-18

“咳,哼马特雷扣你半天工资;下次可要注意了,我知道挣俩钱儿不容易,可你得认真点啊,要是把螺栓都做坏了还怎么给你发工资啊;你说是不是?!”福莱对着马特雷绷着脸劝说道,面对福莱苦口婆心一脸对你好的样子,马特雷则在心中抱怨起来,行!行!行!你赶紧走吧,我马上赶工让产量达标!都扣我半天工资了你还想怎样?!虽然马特雷在心里做了整整一本书的辩解,可出口的只有卑微的几句“福莱组长,怪我怪我,我昨晚没休息好,我知道自己拖慢了大家的产量待会儿休息的时候我一定把做坏的数给您补上。”

随后马特雷咬紧牙关开始加快打磨一旁筐子里的螺栓,原本传送带上时断时续的螺栓开始整整齐齐如流水般向后面输送。站在一旁的福莱盯了一段时间确定这条流水线上每个人的手里都有活儿干,这才整了整他那半旧的夹克衫心满意足地离开。

早已经累的不行的马特雷这才擦了擦脸的汗珠长出了一口气可还是不敢停下手中的活儿,他放慢速度抬起头看见对面的罗费在和旁边的人小声地聊着什么。

罗费和旁边那个人发现马特雷正在盯着他们俩,于是就将马特雷也拉进聊天群。“马特雷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也在想着昨晚天上掉下来的陨石。那震动可真是惊天动地!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万幸陨石砸到了东边,我的家住在哥尔斯山的西边。”罗费地说道,“你可真该好好的感谢上帝保佑你,不然你早下地狱了”那名男子对着罗费开起玩笑。“要下也是你下克达,我可是每次发完工资都将捐给了教堂,不像你一发工资就是那里边享受”罗费不屑地说。

马特雷看着互相嘲讽两人不由得露出微笑可把罗费和克达吓了一跳;在这厂里谁不知道马特雷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个狠人,之前有人拿了马特雷的吃饭的家伙又故意将五个人的活儿丢给他干。结果马特雷硬是加班干完,下班后那人一脸得意的离开结果半路上被人打了一顿还废了一条腿。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所有人看到他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来上班无不倒吸一口冷气,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得罪马特雷。“马特雷,你怎么了?”两人担忧地询问,“嗯?!抱歉我在想其他的事,我妹妹昨天在学校里考了全校第二名,可以去县里上中学了。”

“噢——就是咱们哥尔斯县的中学斯克卡尔学院!!!”罗费和克达两人顿时恍然大悟,随后不忘恭喜马特雷“难怪你小子今天这么心不在焉的原来是要勒紧裤腰带了,看开点啊兄弟你妹妹以后前途无量呢!要是有什么难处直接说我们一定会尽量帮你。”

铛铛铛——

这时一阵急促的金属敲击声响起,只见一位满脸胡茬子身形枯瘦的中年男人不停地拿着一根铁棍敲击着三角形铁架随后大声吆喝道“停!停工!停!停工!所有人休息一小时。”原本叮叮当当嘈杂的工厂里先是安静了一下,随后所有人开始走出车间来到休息区一片狭小地方有一个长方形水槽周围放着许多瓶瓶罐罐,有些人拿起泡着劣质茶叶的破旧铁罐子灌进嘴里,而大部分人喝都是水槽里苦涩的凉水,劳累了大半天的人们早已经累得要命。泛白的嘴唇,冒火的喉咙,酸疼身体在咕嘟咕嘟灌入水后顿时得到缓解。

这时那名刚刚叫喊的男子推着一辆推车走了过来,他从推车上卸下两个木箱子随后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里面铺着一层报纸里面有一箱子的面包。工人看到后都立马围了上去,纷纷抢夺面包任凭他如何叫喊也没用。

马特雷凭借自己迅猛的爆发力抢在大部分人之前来到木箱前从里面抢出了几块面包,可当他要回去时有不少人围了上来。随后马特雷躬起身艰难地挤了出来,就算是自认为有劲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一群饥饿的人在见到食物后爆发出来的力量是何等惊人;罗费和克达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跑的不快等到时已经围满了人只能在外面干着急的转圈,马特雷向两人走去将手中的面包分给了他们。二人道谢后跟着马特雷来到墙边靠坐下来,此时木箱子里面的面包已经被哄抢得一干二净,大部分人的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了面包,可还是有一两个倒霉蛋连面包渣都没拿到,他们想打开第二个木箱却被中年男子拿着铁棍呵斥退开。

随后又看向那些手里多拿的人迎来的却是这些人瞪地老大的眼珠和凶狠的目光发出地警告,奈何那三个人一个年纪小,一个长的矮,还有一个是腿有点瘸,他们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迷茫。看见他们的可怜模样,马特雷并没有打算将多余的面包分给他们其他手里有多余面包的人也是如此。

虽然这些面包又硬又难吃,却可以给家人一顿饱饭。带回去,给妻子,给孩子,给家人;对于马特雷也是如此想到可以让妹妹以及某个人吃饱他还是很满足。马特雷吃完一个面包后感觉嘴里发干,于是拿起自己的铁罐子喝起来,嗯?!他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这傻丫头!”罐子里的蔗糖水不由得让人内心一甜想必是她趁我不在偷偷放的蔗糖。

就在男孩轻轻地摇晃罐子时头顶上悍制的铁板楼梯上响起哒哒哒的高跟鞋敲击声,马特雷暗骂一声,随后手中剩下的两块面包各咬了一口,其他手中多拿的人也是用各种办法处理手中的面包,有的人干脆藏进怀里。

那哒哒哒的鞋声没有给人太多的时间,很快就停了下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出现在人们眼前。少女气质冷艳眉宇间却又带着勾人妩媚身材高挑丰满紧致,五官精致,晶莹雪白的肌肤被一件精致简练的黑色连衣裙包裹。少女看着眼前在木箱前不断徘徊三人有些不满柳眉微皱道“你们三个怎么回事?”

“罗小姐罗主任我们想吃面包”矮个子男子满脸委屈的说道,“面包?!我不是已经让人发了吗?”罗主任疑惑地看向站在第二个木箱的中年男子“七达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克扣他们?”闻言七达立马恭敬地跑到少女面前神情委屈道“不是我啊总管!是这些家伙太贪婪把面包都抢走了,我是拦也拦不住,要不是我拼了老命这第二箱面包也要被他们抢走了。”

先前还一脸神气七达主管现在却连脸面都不要在少女面前又哭又闹可谓是滑稽可笑甚至不输于剧院里的特级喜剧演员,马特雷觉得要是让他去剧院里表演绝对能获得观众青睐。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去一边待着”罗主任看着猥琐的七达心里一阵烦躁她来到休息的工人面前直言道“工厂里有规定每个人的中午工作餐是两个面包,谁多拿了立刻把手里的面包给他们不然今天晚上没饭吃。”虽然罗总管年纪不大强大的气场却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很快有两个员工将手里多余的面包拿了出来,还是有一个人两手空空。

此时拿到面包的两人早已就回到了人群中只剩他仍然不动足见人缘差到家了,他瘸着腿可怜巴巴地望向罗主任。少女有些不耐烦再次严肃地厉声说道“还有谁?!再不出来,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

“……”

工厂陷入沉默,此刻的寂静已经成为了一种无声的抗议,让罗主任感觉到不自在。瘸腿男子看着事情发展开始出现问题,于是咬牙指向马特雷冷哼道“马特雷我刚才看到你拿的面包最多,还不拿出来吗?是不是不想干了!”马特雷见男子狗急跳墙冷笑起来“多伦,我手里就两块面包,哪里来的多余的面包?”说完晃了晃手里两个咬过的面包又道“就算我帮其他人拿面包也是严格执行工厂里的规定没有多拿一块,他们可以给我证明的。”

“没错,马特雷帮我们拿面包是按规定拿的没有多拿。”罗费和克达异口同声道,见有人给马特雷说话,多伦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而理智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会丢饭碗。就在他进退两难时,忽然发现有个人目光飘忽不定,一直缩着脑袋于是立刻来到男子跟前将他拽了起来,啪嗒,一块面包从他怀里掉了下来顿时让男人慌乱起来,他面色涨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多伦捡起地上的面包邀功似的来到少女面前献媚“罗小姐你看,他故意把面包藏起来带回去,害的其他员工吃不上面包导致工厂蒙受损失必须严惩不然还会有其他人犯。”少女对多伦的僭越很是不满可还是对着这名男子警告“扣你一个星期的工资,再有下次直接开除,明白吗?!”

“…我…我…明白……”男子看着少女不敢反抗只得吃下这个苦瓜,多伦则一脸得意地吃着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