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家这个月的生意比上个月的流水少了20%。”
“哥，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要不再做点别的生意吧，再这么下去，得喝西北风了。”
柜台上，一个穿着碎花裙，扎着长马尾的少女咬着笔帽，满脸愁容。
“咯吱咯吱...”
何琛扭动摇把，控制电动轮椅走到柜台边，他拿过台账看了一眼，随后又放回去、
“放心吧，小雨，淡季马上就过去了，下个月就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一块布一个碗，你负责哭，我负责喊，咱俩干老本行，哭丧去！”
“哥，请你死远一点。”
何雨往后一仰，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大大咧咧的搭在柜台上，她抱着后脑勺，眼珠子一转，道：
“哥，你说我搞直播怎么样？”
“直播？”
何琛歪了歪头，他倒是对直播兴趣不大，可妹妹要是想做的话，他也不反对。
以何雨的颜值，即使不开美颜，也能秒杀九成九的女主播。
“你想播就播呗，说不定能火呢，到时候哥也能沾光了。”
何琛笑道。
不过何雨的想法显然跟何琛不一样。
“哥，我想做个户外主播，去探索灵异那种！”
何琛一愣，本能的皱起了眉头，就要反对。
但何雨已经抢先一步道：
“哥，你不知道，现在玩直播的太内卷了！网络美女千千万，光靠脸出不了头的，而且我要加一点元素进去，就打上女道士探灵的名号，肯定能赚足眼球！”
何琛看到妹妹手舞足蹈，说的那么投入，知道她考虑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便不再开口。
而且从何雨所描述的前景来看，似乎还不错。
女道士确实新奇，而且何雨这个女道士可不是假的，爷爷走之前，给他和妹妹一人留了一件道袍，算是编入了道门。
就是不知道是真不是真的编了进去，毕竟爷爷生前，干的老本行是哭丧，何琛一直怀疑他是个假道士。
想当年，头发花白的爷爷穿上道袍，扎起头发，还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度，每逢十里八乡有丧事儿，就会请爷爷过去。
爷爷负责主持丧事儿，何雨嗓子大，负责哭，何琛坐轮椅，光是往灵堂一摆，啥也不做，那凄惨的气氛立马就上来了。
就靠着这个，爷爷不仅把他和何雨兄妹俩拉扯大，更是后来操持起这么一个铺子来。
这些年来，何琛靠着这间小小的铺子，经营一些祭祀用品（主要是驱邪，辟邪，祈福之类），然后兼顾经营一些祭奠用品，生意虽平平淡淡，但两人也算吃喝不愁。
“哥，你说怎么样？”
何雨说了好一会儿，不过她还是要征求哥哥的意见才行。
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何琛点了点头。
“好。”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哥哥你最好啦！”
何雨抱着何琛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
何琛嫌弃的抹掉口水。
“何雨，你都十八岁，是个大姑娘了，以后可不能这样，让人看见会笑话的。”
何雨却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哼，笑就笑吧，我才不在意呢，再说，咱俩都是爷爷捡的，又没有血缘关系，就是真结婚了也不是不行？”
何琛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明明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口中却总是冒出虎狼之词，让何琛无从招架。
“对了何雨。”
何琛忽然想起一件事。
“上次叫你给我注册一个号，弄好了吗？”
“早就弄好了，不是我说，哥，咱们早就该跟时代接轨啦！”
何雨放下那双大长腿，在电脑上点了几下，随后道：
“哥，好了，你看。”
何琛控制轮椅往前了一些，和妹妹并排着，隐约间能够嗅到妹妹头发上的木兰香，不过他早就闻的多了，并不在意，目光看向电脑屏幕。
屏幕显示的是当下最火的短视频app逗音的个人页面。
何氏丧葬用品经营，开了蓝v。
关注1，粉丝5.
唯一的关注，正是何雨的账号，IP名是一个小雨点。
“哥，你慢慢研究，我去做饭。”
何雨帮何琛把轮椅摆正，踩下轮卡，随后便朝着楼上去了。
何琛则随意的滑动着鼠标，看一些推荐的视频。
因为店里生意不景气的原因，何琛便有了网上经营的心思，要是在某宝某东那些电商APP开店的话，何琛交不起推广费，甚至连保证金都困难，便将心思放在了逗音上。
这里只要有一千个粉丝，就能够开通橱窗，而且保证金只需要五百。
到时候，何琛就可以在橱窗里面，放一些拂尘，符箓之类的去售卖，也算是开通了线上渠道。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到一千个粉丝？
已有的五个粉丝，何琛一一点开看了，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应该是对他的IP名感兴趣，所以才关注的。
想了想，何琛拿起手机，环绕着店里拍了一圈，重点拍了一下摆在柜台正后方的道德天尊神像，随后配了一段清雅的音乐。
至于文案，何琛思索了一下。
“赤霞市何氏丧葬用品经营店欢迎您的关注！”
何琛很满意，编辑好了之后，就发了上去。
楼上，正在摘菜的何雨听到手机有提示声，便在围裙上抹了抹手，拿出手机，发现居然是哥哥发了作品。
何雨的笑声从楼上传来。
“哈哈，哥哥，你学的很快嘛，不过拍的视频，怎么一股沧桑感扑面而来？”
何琛耸了耸肩，他才22，怎么就沧桑了？
何琛期待着这条视频会被人看到，然后好像还有点赞，这样他的粉丝就会多。
可是等了十多分钟，除了显示有几十个播放量之外，点赞，评论，粉丝，一点动静都没有。
何琛不免有些泄气。
他随意的滑动着鼠标，漫无目的继续看推荐的视频。
忽然有一条视频引起了他的注意。
视频是两个青春靓丽的女生，虽然颜值上不及何雨，但也有8.5分左右，妥妥的校花级别。
让何琛注意的是，这两个人，居然跟妹妹想到一起去了，她们要去探险，而且是一处有灵异传言的地方：一处已经废弃超过十年的酒店。
探险本就刺激，更何况还有美女。
两个美女，双倍刺激。
何琛看到这条视频的时候，点赞已经超过十万，评论也已经过万了，何琛点进去她们的主页，发现她们的粉丝还不到十万。
粉丝不到十万，点赞却超过了十万，可见这条视频有多强大的吸流能力。
何琛微微摇头，或许是受到爷爷熏陶的原因，他对于神鬼之说，还是保持着几分敬畏的，他也留了个言。
“要是真的碰到灵异，你俩怕是要凉。”
短短的一句话，既体现了风险，又说明了利害，还暗藏了何琛的关心，这就是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温柔。
评论刚发上去，何琛正要划走，脑海中却突然多了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