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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马甲知几何

瑶瑶princess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马甲+团宠+大佬+强强+扮猪吃虎+兽世】又名:竹醉青青知几何都说种地能发家致富,可是家呢!家呢!钱呢!钱呢!竹醉青还没挖到金子,她自身带的金子来人了。她的亲生父母。记起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有个亲生父母的。“走不走?”竹馥问她。“不走。”头摇的脑浆都快匀了,也没扭转竹馥送她走的决心。脑袋上被拍了一巴掌,“你个笨蛋,全是你家产,金子,怎么着也是你的。”来到新家,果不其然,狗嫌猫弃。“乡下来的土包子?”包子哪里有包子我最爱吃包子了。“别挨我们那么近全是土。”那是劳动人民的养料你懂不懂。“身上的什么味道,离我远点,好难闻。”那是草药!草药!竹醉青急得要跳脚,懂不懂草药的清香。算了,这个家不回也罢,生活不易,青青叹气。打包走人。然而....

主角:竹醉青,尚弘烨   更新:2023-03-09 1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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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竹醉青,尚弘烨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马甲知几何》,由网络作家“瑶瑶princess”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甲+团宠+大佬+强强+扮猪吃虎+兽世】又名:竹醉青青知几何都说种地能发家致富,可是家呢!家呢!钱呢!钱呢!竹醉青还没挖到金子,她自身带的金子来人了。她的亲生父母。记起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有个亲生父母的。“走不走?”竹馥问她。“不走。”头摇的脑浆都快匀了,也没扭转竹馥送她走的决心。脑袋上被拍了一巴掌,“你个笨蛋,全是你家产,金子,怎么着也是你的。”来到新家,果不其然,狗嫌猫弃。“乡下来的土包子?”包子哪里有包子我最爱吃包子了。“别挨我们那么近全是土。”那是劳动人民的养料你懂不懂。“身上的什么味道,离我远点,好难闻。”那是草药!草药!竹醉青急得要跳脚,懂不懂草药的清香。算了,这个家不回也罢,生活不易,青青叹气。打包走人。然而....

《夫人马甲知几何》精彩片段

六月,软风,倾醺镇。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呀,没了娘啊。”竹醉青边哼着歌边锄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劳动人民的乐趣在于此。

刚锄完最后一棵草,背上就被猝不及防的猛拍一下,她顿时疼的跳起来,看向身后来人,“是哪个兔崽子...”

话还没说完,看清楚是谁,竹醉青委屈巴巴的咽下刚才的话,“娘。”

竹馥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想说什么,又无奈的按下去:“快换身衣服,有人来接你了。”

“谁来接我?你不是说我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竹醉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到去竹屋里洗漱,她每回路过垃圾桶都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对此深信不疑。

趁着竹馥给她揉洗头发,她才从她仅存的隐隐约约的记忆里提炼出来,好像两年前是提过她亲生父母一嘴。

“不是说不来接我了,怎么忽然又想叫我回去?”竹醉青奇怪的问道,“我还要待在你身边给你养老送终呢,不想走。”

两年前对方找到的她,拿着不知道她从哪来的照片和鉴定说她是容家的大孙嫡女,叫她回家。

她拒绝过一次,那边也没再来人,怎么时隔两年又提起了,而且娘还这么轻易放她走了,要知道当年死活不愿意让她走。

“瞎说什么蠢话,你长大了能不高飞。”竹馥用力的搓洗,疼的她惊呼一声。

“那我那些草药怎么办,我的病人呢,以后谁帮你干活,我回去那里做什么?没了我你肯定活不下去,谁给你做饭,谁给你除草。”她转身趴在浴桶上面对着竹馥,头发被浸湿一绺一绺的搭在肩上,热腾腾的水汽蒸上,竹醉青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地球没了你还转。”竹馥不屑的说道,把她转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用不着你操心。”

虽说是让她快一点,但是竹馥的速度可不快,她几乎要被搓掉了一层皮才出来。

听见外面汽车的鸣笛声,竹醉青的头发刚被擦干。

“你快点换上衣服。”一套衣服扔进来,精准的投到她的脑袋上,“我去接待他们,你动作快点!听到没有。”

“知道了。”她闷闷的回道,是谁慢慢悠悠的非要给她搓澡。

衣服是她从未见过的一套样式,长裙及膝,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竹醉青忽地有点不舒适,她好久没穿过这么软又好看的衣服了。

平常就生活在这个小村镇里,也见不到这么好看的衣服,扭头看向地上被放下来的旧衣服,粗花布布料还充满了补丁。

衣服的旁边是竹馥为她准备的略带根的凉鞋,竹醉青小心的伸出脚。

几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们家孩子在你这这么多年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是个女声,优雅中又带点尖锐。

“您看这是上好的补品给您补补身体。”想来应该是她那位父亲,雄厚浑沉的男音,说的恭敬但高傲。

都听起来让人很是不舒服。

“不用了,东西你们拿回去吧,我养活她也没用过什么补品,不需要,你们好好待她就行,如果虐待了也别给我送回来,我看着闹心。”竹馥淡淡的说道,对那些身外之物,毫不在意。

一片和谐的话语中,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比较突兀,嫌弃的说道:“让她快点,还费个时间来接她,真是的,这从地方我不会再来第二次,这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最后几个字是从他嘴里嘟囔出来的。

听到这话,竹醉青一下子不乐意了,这都是她的宝贝,珍贵的草药们,怎么能由得他们如此之说。

没好气的打开门。

眼前人就这么措不及防的进了容高逸的眼里,白色的纱裙随着一阵小风轻微晃动,微湿的发丝也随风飘扬,白皙的皮肤甚至比裙子还要美上几分,刚被水汽浸润过,媚眼如丝,带着薄薄的微怒。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结合乡村里山水的意境,站在眼前,好似位仙女。

就是这说起话来有点像张飞,粗犷,鲁莽行事。

“你说我的宝贝草药不好看?我看你才不好看,它们比你都贵知道吗?”竹醉青双手抱臂跟他喊道。

一下子把容高逸的仙女之梦破灭了,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和接的人,看来眼前就是他那位便宜妹妹,把头偏向一边不再看她。

话说出口之后竹醉青有点后悔,刚才一下有点激动了,完全忘了场外的场景。

眼前一共是五个人,除了说话的四个人,后面还跟着个没出声和她看起来差不多同龄的女孩。

女孩脸上满是不屑,但刚看到她时,也是满是惊艳,其中还掺杂着一丝嫉妒,情绪转瞬即逝。

这怎么和几年前看到的穿着粗布花衣还打满补丁,面色黢黑黄瘦的人不一样,前些年见她的时候,还在地里干着农活。

没想到现在打扮梳洗一般竟然,她看了眼旁边看呆的容高逸,呵,男人样。

“怎么能这么说你姐的东西呢。”看到竹醉青不高兴的样子,容川呵斥道,甚至都要上手。

邓含玉赶忙拦住她,“别打孩子,逸逸又不是故意的。”

竹醉青想道个歉,竹馥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她身边,捂上她的脸,生怕她说错话,对屋外的四人说道:“我这就去给她拿行李,你们稍等片刻。”完全没有让他们进屋的意思。

她被竹馥推搡着倒步往屋里走,脚上的鞋子本来就没穿好,身子向后仰去,竹馥手疾眼快的接住她,训斥道:“你摔了我那裙子都不能摔,贵的要命,全是钱,你小心点别脏了衣服懂不懂。”

竹醉青:“......在您眼里我还不如一个裙子,我又摔不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竹馥帮她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看着舒坦点,指指床上的背包,忽然感慨道:“我当初捡到你时,你身上除了盖在你身上的小毛毯就是你从小戴到大手腕上的那枚玉镯。眼下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只能收拾了这么一点东西。”


竹醉青看着那个背包,手掌大小,好像还是那城里人斜挎式背的,这里面.......不会就只能放下一个手机吧。

打开看果不其然,竹馥用旧了刚换新的手机,她把旧的留给她了,传统老式按键手机,声音大的吓人,连这包都是在赶集的时候买的,用了十几年了,但是也没坏过。

“我全部的家当就是这个?”她不可思议的问道,怎么别人家的女儿出门时都是大包小包的,轮到她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裙子是新的体面的,别的都是她用剩的。

“这点都不错了,你就知足吧,全身上下你除了这玉镯都是我的。”竹馥说着把竹醉青往门外推,“没事别回来看我,也别给我打电话,有事也别跟我说,咱们母女情谊就到这了听见没?我养你这么多年,辛苦费都没,还搭你的奶粉钱。”

竹醉青没她力气大,只能被迫往外走,“你这院子里的草药都是我给你种的,要走也得让我带走。”

竹馥:“放屁!这是我家不是你家,都是我的。”

鞋子是竹馥刚帮忙穿好的,一边穿一边还嘟囔这么大人都不会穿鞋。

带根的鞋她也是第一次穿,一走一绊,样子跟鸭子学步没什么差别。

出去了院门,竹醉青才知道外面有多么的震撼,一条窄窄泥泞的小路,已经排满了车,后面的车里全是一整套黑装西服的人,没进门,只是在车边站着,平常这个小村镇里有人结婚才会有这样的的场面的。

“恭迎小姐回家。”衣着黑西服的人们站成一排喊道,声音震耳欲聋。

竹醉青实在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但还是见怪不怪的,尬笑一声:“客气。”

没想到她竟然没被这阵势吓到,邓含玉心存了疑虑,今天花了重金营造这么大的仗势就是想让她回去是势在必得的,如果她拒绝的话,这就是用来逼宫的武器。

她居然这么坦然的接受了,不像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青青你坐弟弟的车。”容川温柔说道,俨然是慈父,转身又和竹馥寒叙着,满眼都是笑意,还时不时的朝人家手握去,都被她躲开了。

旁边的邓含玉不动声色掐了他一把,这才作罢,一家三口上了车。

竹馥终于得了空子嘱咐着竹醉青,“那边去不许惹事,我交代你的都记住了吗?”

“知道了你不早就想让我滚远点了。”

二人吵吵闹闹的到了车前,容高逸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冷眼看向这对母女。

竹馥忽略他的眼神继续说:“你要记得...”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竹醉青不耐烦的打断她,“你听我说,我那边去了会好好听话的,我有急事,炼制的药丸在我房间第三个柜子右手边的8号箱里,到时候会有人来拿,应该是一共三个病人听见没有。”

“快上车。”容高逸看看时间,再晚的话就回去赶不上最后一波去湖中心part的船了,他今天三个局,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一个,总不能被这个便宜妹妹耽误的一个都赶不上。

竹醉青只好边上车边给竹馥交待着事情,“蓝色袋子的是黄叔的,红色袋子是刘姐的,还有一个紫色袋子是...”

她刚坐进车里,还没系好安全带,最后一句话也没交代完,车子就冲了出去,上了马路,他车是第一个,后面的车连跟都没跟上。

“你干嘛!”竹醉青转头朝容高逸大喊道。

容高逸不以为然的掏掏耳朵,这个便宜妹妹的嗓音是真大,“看不惯你磨磨蹭蹭的。”

竹醉青生气的想要反驳回去,忽然看见一个跟他们相向而行的车辆,很快擦车而过,头扭着跟随看去的方向,是他的车,他是去拿药的。

原本今天约定好见面的,全搞砸了啊啊啊啊!

竹馥这边匆匆忙忙的刚送完人,正打算收拾一下杂乱的家里,少了个人,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可是,又总归不是亲的,孩子大了总要回巢的。

院子里的门铃响了,正想着是谁,门已被打开了。

“您好,请问找谁。”竹馥对随便拆别人家门的人可没好气。

“我们找竹小姐。”那人一袭黑装西服,眼上带着墨镜,恭敬的说道。

“我就是。”

那人停顿一下,转头看向车里人的吩咐,得到指示,回过头来,“是那位年轻的,会唱歌的竹小姐。”

“......”她是也会唱歌,但她不年轻,眼前的人懂不懂为女孩子的年龄保个密,没礼貌。

今日心情不佳,竹馥也没有精力和他们吵架,“她已经不在了,不住这里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人就又回去报告,竹馥在门前等的都快不耐烦了。

“我们是来拿药的,紫色袋子里的药丸,一周前就通知我们来取了。”

既然是一周前通知来取的,那怎么现在才来,拖延症?竹馥更可能不起在车里躲躲藏藏的那人,不以真面貌示人,连个车也不下,没礼貌。

“等着。”拿了药递给他们,顺手关上门。

那人手掌挡住,“等等,还有一事要问,既然竹小姐不在这里了,那她去哪了。”

“宜城。”竹馥说完就关上了门,他们的吵闹打扰到自己的悲伤了。

“主上,她去了宜城。”严和弯腰把纸袋递上。

窗户只降下了半扇,看不清车里人的全貌,只能看到锋利的眉角和挺拔的鼻梁,矜贵有持,深邃的双眼微眯。

“嗯?”沌有力的男性嗓音透着一股霸道及与生俱来的清冷,低音一个字,惹的人心弦荡漾。

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接过纸袋,打开看,里面除了药丸东西还真不少。

“回宜城。”尚弘烨吩咐道。

————

这绝对是竹醉青这辈子看到的最豪华的房子了,她的家甚至都没这里的小花园大。

良好的教养和陌生的环境,让她止住了惊讶的表情和想尖叫的冲动。

不为什么,就是真的,太震惊了!!!


看着竹醉青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容衣诗脸上划过一丝嘲讽。

像她是客人一样的介绍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我们就是亲姐妹了。”

甜腻的嗓音让竹醉青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谁和她是亲姐妹,老娘专业独生女二十年。

但也还是笑着回说道:“嗯呢,亲姐妹。”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遇见甜美的要比她更甜美,以毒攻毒效果才见效。

果不其然容衣诗脸上的笑容差点就挂不住了,想挽住她的手伸到了半空中停下,转身就走了。

竹醉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这家人都很奇怪。

把她接回来后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要亲近时很亲近,要冷淡时很冷淡,两极反转。

不似他们第一次两年见面时,满眼对她小土狗的鄙屑,容衣诗当时一踏进她和她娘的小屋就哭着要回去。

容川和邓含玉也对她满是嫌弃,远没有现在这样的客气。

“喝点什么。”邓含玉端着放杯子的盘子,上面只有四杯,“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没做你的,牛奶也只剩四杯了,怕你喝不惯牛奶就没热你的,你喝吗?你喝阿姨就让给你。”

说什么让给她,一个长辈让小辈,本来就不礼貌,道德的难题还是扔在了竹醉青的头上。

这本就是不想让她喝,闹什么话,第一个下马威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她心里暗暗想到。

“不用了,阿姨,我不喝牛奶。”竹醉青笑着乖巧的说道,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

容川坐在沙发上观察着二人,忽然开口说道:“都一个大人了还喝什么牛奶,让给青青吧,让她喝两杯。”

竹醉青还没张口拒绝,他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牛奶你也等会再喝,跟我来下书房,有点事。”

“行。”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约约感觉和她被接回来的事情相关。

最近总是心慌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疾犯了,看来这回来宜城得去余叔那里一趟了。

“坐。”竹醉青进了门,容川指指他对面的位置。

“你知道我们叫你回来是为什么事吗?”他问道。

竹醉青摇了摇头,你叫我回来我就回来的,跟我卖什么关子。

而且,她回宜城并不只是单纯的跟他们回来,最近宜城很不安生,她需要回来看看,顺便看一看这个家而已。

“是这样的,容家自古以来都有规矩,容家的嫡女都需要对外联姻,诗诗比你小一岁。”容川敲了敲桌子,上面是份合同。

话点到为止,她,竹醉青,刚被接回来的,就是容家的嫡女,叫她回来联姻,纳尼???什么玩意???

小村镇的电视信号也是很好的,电视上常演的就是豪门真假千金,世爱情仇。

这等联姻的事情沦落在了她的头上???

“所以...”竹醉青按住心中躁动不安的情绪,开口接道。

“所以你愿意结婚吗?”容川说完感觉很是不亲切,又加了一句,“青青。”

竹醉青一个冷颤,别恶心他了。

“我说不愿意可以吗?”她试探着开口,想要看看容家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既然有这么好的亲事,她查过,容家是百年世家,跟容家联姻的另一家也是个千年世家,甚至比容家的地位还要高。

尚家的各个分支家族都会被派出去跟别的世家联姻的,虽然容家被分到的是第七支,但也是妥妥的世家豪门。

为什么不让容衣诗去,还大费周章的接她回来,当初不是不想要她的。

“不行,这就是容家嫡女的使命。”容川母庸置疑的说道。

看来这事她是非去不可了。

还行吧,尚家第七支分支的小少爷也不是长得多丑,也勉勉强强的能接受凑活一阵子,反正一个假结婚证对她来说不是难事,拿到号码就好了。

盘算着怎么联系能联系上朱师傅,都怪竹馥给的她那什么破手机,都开不开机,里面存的电话号码她也没看见,朱师傅把手机号换了,她还没见过新的,要不怎么会记不住。

看着竹醉青的表情松动下来,容川也柔和了语气,“要是你能答应的话,这个合同你看看,上面的房产地契还有一部分资金我都会转给你,还额外的附赠一份嫁妆。”

钱!?小钱钱!?提到钱,她两眼顿时激动的放光,来宜城这么大的城市,最缺的就是钱了,正愁怎么赚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容川看到她这爱财的样子,原本眼里的欣赏也转变成了讥讽。

看来邓含玉说的没错,农村里出来的小家子气就是没见过世面,一点点蝇头小利就能晕头转向,不像她的诗诗知书达理,看来让这个工具人女儿嫁给那个人才是正确的选择。

“不对啊。”竹醉青翻着合同忽然出声,“既然我也是容家的一员不应该也有股份吗?”

听到这里,容川的心里一惊,她怎么还知道股份,不过很快也想好了说辞,“股份现在全掌握在你奶奶那里,我们都无权操动,现在能给你的只有这点了。”

“这样。”竹醉青嘴上说着,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这么大的家族怎么可能股份全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上,合同上的这点东西也用不了多久,说实话,有点少,看来还是得开工赚钱。

唉,生活不易,青青叹气。

“好吧。”

看到她答应,容川脸上瞬间欣喜万分,“好好好,答应了就好,真是老爸的好女儿。”

在竹醉青将要签字的时候,他抽走了合同,“这个你们领完证之后再签。”

这是防止她卷款逃跑???怎么回事!她竹叶青做生意向来说一不二。

算了算了,看着眼前这个说是他亲生父亲的人,卖他个面子吧。

“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的饭局,你也梳洗打扮一下。”接着扫视了一下她的全身,“这件就很不错,就穿这身,让你邓姨带你去选点首饰。”


其实容川让她穿这身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没买竹醉青的衣服,好在这身也不失优雅还能凑活着穿,要不然他怎么会让她穿着这么廉价的衣服去见客。

竹醉青被送出了书房,今、今晚?时间这么赶?今天她才到家,连个觉都没睡就被送出去了。

一想到刚才容川送她出去时说的话,“要是你们能今晚就成好事那为父更满意了。”

伪君子,竹醉青唾骂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父亲。

算了,还是先赶忙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忙自己的事。

这边的处理不完,看容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离开竹馥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想她了没有,为了一个宜城的事情,把她置于到这样水深火热的地步,下回看见她了可要说道说道。

她知道她当时下山捡的那个从小养大的小婴儿马上要结婚了吗?

真是猝不及防,虽说还是假的结婚证。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川流车起。

不像她待得小村镇一样,一到夜晚家家都灭了灯,回到原始的状态。

大城市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竹醉青坐在车的后座里,和容衣诗并排。

容高逸早不知道跑哪跟狐朋狗友们开part去了,因此他们只开了一辆车。

车内空间宽大,竹醉青却有种窒息的感觉,也不知道这个邓含玉是什么审美。

项链、手链、耳环、头饰,乱戴一通,这哪里是金的银的,明明就是铁的,压得都快像路易十六了。

硕大的珠宝被戴在颈间,光彩夺目,她却觉得这像累赘,哪里有像鸽子蛋这样的项链。

这头是真累,还有她那墨绿色的玉镯,邓含玉觉得不美观,和容衣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拽下来,最后只好作罢。

她竹醉青的审美还是在线的,这么乱打扮一通,金银珠宝首饰全戴上,会显得有些浮华不实,适得其反。

也不知道这对母女怎么想的,看不上她更好,乐的逍遥。

更奇怪的还是容川,看到她这身打扮拍手叫好,这一家子的审美真的是,啧啧。

她看也就那个时不时上花边新闻的容高逸还好点,至少跟她传绯闻的都是大美女。

竹醉青在车上试了试手机能不能开始,都用了好多年,真是一等一的慢,按了好半天可算是显示出来了一行字母,开了但是那几个彩光晃悠个没完了。

马上就要到餐厅门口了,她也索性装兜不管了。

坐在她旁边的容衣诗睨视了一眼她刚才拿出来的手机,什么老年手机破烂货,还没她第一部用的手机好,连机都开不开,破烂货。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迎接他们了,对方绅士的给他们打开门。

容川系了系身上西装的口子,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一颗,和对方握手,“尚老兄好久不见,一会可得好好的喝一喝。”

尚左帮她开的门,竹醉青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还行,也不算是看不下眼去,对于她这个颜控来说,这样的颜值也就才算一般。

勉勉强强的搭个戏也OK。

可能是十岁看到的少年太惊艳,后来再也没有看入眼的人,竹醉青感叹道。

原本今天就约好碰面的,她还调了个适合约会的香水,没成想半点没用上。

也不知道十年过去了,那人会不会更加的帅气了,期待期待,好像...他也住在宜城吧,不知道城市这么大,能不能碰到面。

到时候发个悬赏令也行,就是没照片,信息太少。

竹醉青想着事情,完全没注意到眼前是台阶,一不小心绊了上去,身边的尚左扶住她,“小心。”

气泡般的嗓音就像夏天拉开易拉罐的可乐一样,让人沉溺于其中飘飘然。

既然尚左的颜值身材相貌家世还有一个对于竹醉青来说最最重要的家世都不错,为什么还要让她这个好几年都未归家的人来。

真是奇怪奇怪。

在她们下车之后,又一车队驶了进来。

“快点把前面的车开走,别耽误这几位爷,把上好的包厢空调打开,行动起来快快快!”经理叫着,忙迎上去打开首辆车的车门。

“弘爷,今天怎么赏脸来这里。”脸上挂着笑。

尚弘烨没说话,直接越过他,目空一切的霸者气息差点把他压的喘不过来气,这祖宗一 来,餐厅不得大乱。

再看向后面几辆车,下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少爷们,今晚他这醉灵居有的热闹了。

赶紧让服务员们去提醒别的客人,今晚贵客登临,万事小心。

经理跟上前去说道:“今晚尚家第七支房的尚永安老爷带着尚左少爷也来了,挺巧的,包厢还是邻着的,要不要打声招呼。”

“哟。”樊瑞泽跟上前来,大嗓门咋咋呼呼,“我听说你家七房要履行那什么破婚约,急得容家连夜把之前不要的亲生女儿找了回来,看来今年这顿饭也听个曲了。”

声音很大,全场的嘈杂声也盖不住他的嗓音,和他们一起来的人也跟着议论纷纷。

“容家也是敢,为了这回的合作案不要命了。”

“倒回多年去容家也还算是个好汉,现在都要靠联姻了。”

“这两年容川手里的容家算个屁,容家还在都算他祖上积德了,小三小四彩旗飘飘向上,公司走下坡路真是可笑。”

“现在的容家恐怕连八大家族都快除名了,还找回来她那个早就不知道被丢在哪里的女儿,算起来这个女儿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嫡女,没想到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可悲。”

“我远远的见过容川家那个女儿的照片,当时别人传给的照片,不过很久了,两年前了,被我无意中瞥到,丑的哟,脸色黢黑黢黑的,蜡黄,身上骨瘦如柴,那衣服都满是补丁,丑到极致了,你家尚七娶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养好。”樊瑞泽摸摸下巴戏谑道。

尚弘烨未说一句话,俨然对这个话题没什么想交流的,虽说是尚家的家事,但是人们也就说着图一乐。


“也不知道你家尚七那么大年纪了,还续什么弦,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也行,非要掺和容家的事情,也不嫌闹心的。”樊瑞泽一句话总结后吐槽过了个嘴瘾也不再说话。

尚弘烨就跟个木头似的,对什么事也不感兴趣,对女人也不感兴趣,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商场上的雷厉风行了。

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一点都没有生活的乐趣,都已经到了要婚娶的年纪,也不知道这样的一朵高岭之花会落到哪位美女的手中。

今晚因为是尚弘烨组的局,所以没人敢带女人来,看来玩得不尽兴喽。

“什么???”竹醉青的一句你大爷因为从小被竹馥教导的良好的教养被硬生生的忍住了。

要不是刚才的信息太令人震撼,她也不会失声叫出来。

心里一群草泥马不住的在奔腾,桌上的人太多,她不好再说话了。

容川脸上的笑也因为她刚才的那极其震惊的‘什么’,弄得僵在脸上。

“青青有什么问题吗?”这回是邓含玉问的,桌子上除了尚左神色常常,容衣诗有点得意之外,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快有些挂不住了。

“没有,我去下洗手间。”再待下去竹醉青脸上的假笑也快挂不住了。

今晚的认知快超出她能理解的范围之内了,城里人都这么玩???

让她嫁给尚永安??

不是那个声音好听的尚左?

竹醉青在厕所懵了好久迟迟都回不过神来,虽说她能搞一个假结婚证来,但是她不想和一个有孩子,特别是孩子还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另一半在同一张照片上。

英勇帅气的老baby除外,颜值是她的底线。

颜控手控声控,还有钱,都不能动她的。

他儿子尚左长得还算凑活,但是他爸也就不怎么好看了,只能算是人模人样。

原来这才是他们要把她找回来的目的,就知道无利不起早,竹醉青在厕所里抽了一张纸巾愤愤的撕着。

心里的怨气渐渐也平息一点,起身,冲水,只感觉到颈间一轻,眼前绿色的珠子划过。

竹醉青手疾眼快的朝着坠落的方向伸出手去,奈何,太晚了,重力还带加速度的,摸都没摸到。

眼看着那条绿宝石项链随着水流一直被冲到了下水道。

竹醉青气急一拍头,该死的。

头歪了一点,头上的头饰也沉,差点没被压倒。

倒霉透了今天,六月三十号,我记住你了,我最倒霉的一天。

赔吧,也不知道现在市场的价格涨到什么价位了,接个半单能不能赚回来。

竹醉青失魂落魄的从厕所里出来,冲了把脸,让自己能稍微清醒点。

眼下这么回去也不是个事,得让容家和尚家改变主意,怎么就成了尚永安不是尚左了。

尚左看样子并未娶妻,凭什么他老爸就要二婚,娶个看起来比儿子还小的。

出来的时候,刚才想的事情费尽了她所有的脑力,转了向,随手拉了个服务员问路才重新回到包厢。

越走越感觉不太对,凭着仅剩的记忆七拐八拐的可算是到了门口。竹醉青调整好表情,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心下生出一计。

推开门,眼睛闭上,语速极快的说出,“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有病。”

幸亏在关键的词语即将出来这之前,竹醉青及时睁了眼,但只是及时睁了眼,嘴并没有止住。

和她们明亮的包厢不同,这个包厢里是昏暗的灯光,只开着几盏小灯,根本就不像酒店包厢,倒是像个......夜店。

几个人站在点歌台挑着音乐,音乐还没开,包厢里很安静,这也是为什么竹醉青完全没有注意到走错包厢的原因。

自打开门的那一刻,全场人除了一个人目光全落在了她的身上,就连空气里漂浮的灰尘都停下,时间在此刻好像被静止一般。

尚弘烨的视线比别人慢了半秒落在她身上,似乎只是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漫不经心,但是当看到来人 相貌也是一阵惊艳,不过并不明显。

视线向下落到竹醉青手腕上墨绿色的玉镯时,神色一凝。

“我c!”包厢里自竹醉青说完话之后足足愣了三秒才有人低声惊呼出来。

也就是这一声打破了房间里寂静,樊瑞泽是最先绷不住的,“我是看见了神仙姐姐?”

“你快掐掐我是不是真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尚弘烨脑中想到的第一句话。

竹醉青就站在门口,逆着光,屋里的一束光正巧打在了她的身上,脸上并未施粉黛,皮肤却吹弹可破,清丽动人,美的让人忘了呼吸。

高挑的鼻梁有棱有角,清澈明亮的瞳孔杏眸流光,水色潋滟。

就是身上的首饰戴的太多,有些俗气。

“开机!”一声响亮的机械女声从竹醉青衣服的兜里传出来,屋内人的说话声也因为这一声开机僵住。

紧接着就是一阵欢乐的彩铃,持续了足足五秒,以前原本三秒就可以,多的两秒是因为卡带和卡电音。

竹醉青羞的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能钻进去躲躲。

走错包厢说错话就算了,怎么连这个破手机都来凑热闹,她竹醉青不要脸了吗?

上一阵尴尬风波还未过去,下一波就上了。

“我是雪糕我超甜,但是我要化了。”这是竹醉青给竹馥制定的专属短信语音。

在它响起的第一句她就察觉到了不对,急忙去按掉,手忙脚乱的的硬是拖到了他自己停下。

好吧,这手机她还不是太熟悉。

再次安静下来之后,竹醉青才发现包厢里的人全在看她。

有调戏、有惊艳、有讶然、有玩味,总之,都不是让她很舒服。

“抱歉,我走错包厢了。”竹醉青讪讪的赔罪道。

手下手机刚才的话语又响起来,她再不走就要社死在这里了。

伴随着‘我是雪糕我超甜,但是我要化了。’竹醉青退了场。

“颜如玉别走。”樊瑞泽和场内的人追了上去。

完全没注意到最先起身要追的是尚弘烨,他们跑得快,堵住了门口。

隔壁包厢里的人也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出来开门,看到竹醉青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走,容川问道:“怎么了青青。”


虽说是酒店里的一个房间,其实就是两个包厢打通,两个房间的门距离很长。

容家人站在310号门口,樊瑞泽一群人追出来在311号门口。

竹醉青尴尬的站在两个房间门口的中部地方。

前面万丈深渊,后面如狼似虎。两边都是劫难,腿迈到哪里都不是正确的选择。

两头的人看到彼此的场景也是一愣。

后面跟出来的尚永安反应快,当了这么久的尚家人也不是白当的,主上最近来了宜城,虽行踪低调,但也不算是无迹可寻。

樊瑞泽就站在前面,既然他在,尚弘烨大概也在,不然樊瑞泽不会后面跟着人来什么低调的一个地方,该去更热闹的会场。

竹醉青看了看两队人,咬了咬牙,左边右边都不能走,天助她也,面前就是一条出口的走廊,T字型走廊,她很幸运的就站在岔路口位置。

拔腿就跑,还没跑出去两步,甚至都没跑出去走廊的宽度。

脚下穿的带根还不习惯的凉鞋开了带,左脚绊右脚,为了不往前扑,稳住身子向后靠去,哐当一声。

尚弘烨刚走出包厢房间的门,强烈的威压感让门口的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路。

眼前原本乌泱泱的人群顿时柳暗花明,抬眼看到的就是竹醉青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

嘴里还不住的喊哎呦,这绝对是她最讨厌的第一天没有之一。

她这前半生丢的脸都没今天丢的多,这还是从她会走路以来第一次摔了跤。

“青青。”邓含玉脑子转的快,她一介富贵人家的夫人,察言观色是顶级的境界。

急忙上前走几步把竹醉青扶起,还眼神示意容衣诗也上来帮忙。

可她却看迷了眼,盯着相隔不远处站立在人群中央的尚弘烨入了痴。

今天是私人聚会,尚弘烨的整身都是休闲的,比他在工作时的威严去了不少,身材颀长,半长的黑色风衣紧贴,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气度不凡。

整个人的气息是温和的,但却不敢让人和他锐利的眼睛对视一眼,整个人发出一种气压山河的王者之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尚弘烨嘴边若隐若现噙着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意,而这抹笑意的源头就是摔倒在地上痛呼的竹醉青。

“主上。”尚永安和尚左先恭恭敬敬的开了口。

这话使得跟在他身后的容家人一惊。

主上,能被尚永安称为主上的只有一,尚家新一任的掌门人,尚弘烨。

后面跟着的那人竟然是尚弘烨!

传闻中这位尚家主上深居浅出都在岩城,怎么忽然来到了宜城,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容川脑子再迟钝也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变了一副慈父的模样,“青青你怎么摔倒了。”

竹醉青此时刚被扶起,小心的捂着屁股,刚才她挨地前担心摔倒了脊椎骨怎么办,万万没想到最痛的居然是她最想不到最引以为傲的屁股。

“我没事我没事。”她连忙摆手,希望现在这个场面能赶快散开,让她能去偷偷的看一眼屁股摔成两四了没。

“哟,不见不相识。”樊瑞泽看热闹不嫌事大,看见在容家人旁边,刚才第一时间冲出来的尚左就懂了。

容家人他是见过的,容衣诗他也认识,那么......眼前这位颜如玉,摔倒的小姐,就是那位刚被接回来要和尚家尚七尚永安联姻的那位他曾经见过照片的小邋遢,小可怜。

“刚才这位小姐不小心闯进了我们的包厢,惊吓到我们了,该当何偿。”樊瑞泽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但是经他说出来的赔罪可不是小事。

容川一听这话,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即使在走廊也冷气充足的酒店里,额头上硬生生是冒出了冷汗。

扭头看向在这群人还占一席地位的尚永安。

如果是以前的容家他还能说上话,现在的容家,屁都不是一个。

在樊瑞泽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捏死他们容家。

“各位卖我个老脸,这位姑娘惊扰到各位是不对,我在这里赔不是了,想要什么赔偿各位尽管提,我尚七尽量满足。”尚永安着实也是没想到尚弘烨会来这里吃饭。

在这里碰上这群闹腾的小祖宗们,不削皮都要啃下层肉。

人群中炸起锅来。

“什么叫尽量,尽量的意思就是你没有呗?”

“还知道是老脸,老脸还有什么可卖的。”

“我说尚七,不好好经营你家的公司来这里相什么亲。”

“这姑娘不会是你要续弦的那位姑娘吧。”

跟樊瑞泽来的几位公子哥几乎都是几大家族里年轻的一辈嫡系,动不得,他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只能重复着一句话,“各位请见谅。”待他大计告成,没有什么不能忍的。

“我在这里帮小女赔罪了。”容川紧跟着。

尚弘烨始终一言未发,虽站在人群中央,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的看戏。

“够了!”竹醉青被吵的烦了,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比早上叫她起床的公鸡还要烦,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灰。

在场的众人没想到压住场子,定住人群的居然是这个小姑娘,就连刚刚赶来全身都在打哆嗦劝架的经理也停下了脚步。

尚弘烨换了个动作靠在墙边,眼神不经意的掠过她,看看她到底想要说什么,有意思。

竹醉青的动作幅度大,纤细的手腕上戴着的墨绿色玉镯也跟着她的动作一起晃,屁股疼的要命,都是坚忍着一股毅力在说话,“我跑错包厢惊扰了各位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各位道歉。”

做错事要先承认赔礼道歉。

眼神里面对这么多人没有半分的胆怯,不卑不亢,“但是!”

后面才是重点戏,“你们也不用这么揪住人家老爷爷不放吧,一群年轻人人冷嘲热讽一位老人算什么本事,都说了赔礼赔罪了,是我打扰的你们又不是他们,有什么赔偿的问题尽管找我爸容川就行。”

老...老爷爷,尚永安年龄不算很大,至少还算不上老爷爷,为了尚家第七支的事,可谓是心力憔悴,头发早早的花白,脸上皱纹斑横看着一副老态模样。

完全不符合竹醉青心里英勇帅气老baby的形象,这就是拒绝的原因,但是只是她拒绝。

那群人为什么要这么讥讽一个老人 ,还牵连上了她,尊老爱幼的道理,她都知道,怎么这些看着比她精神的小伙们一点都不懂。

特别还是站在最前面的穿柳钉黑皮衣,头顶烟花摩根发型的小伙,咬死人家老人抓住不放。

一直到竹醉青义正言辞话的前半段容川只是心惊,言语上得罪了这几位爷可怎么办。

后半段说到有什么赔偿问题直接找我爸容川时,他几乎要猝死过去。


场面上的第一声嗤笑是樊瑞泽先发出来的,紧接着场面上一阵哄笑。

“容家,容川能赔偿什么?赔偿他那几座烂尾楼吗?”樊瑞泽有些夸张,笑得前仰后合,这绝对是他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你没搞错吧?你是容川的什么人。”

“真是搞笑,狗都不信。”

“现在容川手里握着的钱都没我们身上的整套行头贵,拿什么赔。”

“他的钱我都嫌脏,赔钱还是算了,啧啧。”

容川、邓含玉两个人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也只有容衣诗为了仪表,不让人看出落魄的姿态还强忍着笑颜。

今天是尚永安宴请的容家,听了这话自然也是脸色不好。

都怪这女孩多嘴。

按理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容家就算再不济,也是宜城的八大家族之一,虽然是垫底的。

但近年来容家的落寞趋势可谓是大跳楼,再加上容川此人的品行不端,他们都是被家族里养出来的正支,自然是看不上的。

在此期间,尚弘烨始终是那种靠墙懒散的姿势,闭上了眼,俨然对在场的场面不关己事,不为所动。

他本人就是这种淡漠的性格,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既然尚弘烨不发表意见,那么场上掌控大局的就是樊瑞泽了,他既然有了要玩闹的心思,旁人都拦不住。

“什么意思?”竹醉青不明所以的问道。“不要赔钱?”

刚才对面的那群人七嘴八舌的说了那么多,她能捕捉的就这么几个关键字。

小幅度的拍了拍胸口,松一小口气,不要就行,不要就行,刚才吓死她了,原本打算把容川给她的合同变现,就当赔偿了。

名头虽然挂在容川这里,真正的钱肯定是要她出的,这下小金库保住了。

屁股上的疼痛忽地因为金钱的安慰减轻了一点。

尚弘烨原本一直闭目养神的眼睁开,看到的就是眼前女孩略显松气的小动作,只此一眼,目光就被吸引过去。

她清澈的眸子里透露着一股澄莹的懵懂,就好似一块并未开发的整齐平整的荒地,想让人去改造一般。

“既然各位大哥不要赔偿了,不然我们就好聚好散...后会无期...”竹醉青看身后的人都不敢说话,只能撑起场面,对着那群人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就只好放在了最中央人的身上。

因为他看起来像管事的。

连刚才扶起她还掐了她一把的邓含玉也离她远了点,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掐人,她一会可要好好问问她 。

这下好了屁股疼,手臂上也有了淤青,怎么进城第一天就受伤,真是倒霉,最讨厌的日子了。

“不行。”这句话是未发一语的尚弘烨说的,男人的声音极其好听,音色低沉舒缓,富有磁性,仿佛古筝七弦轻拨的宫调,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

听在耳里让人直陷进去,比尚左的少年音还好听,竹醉青的眼前微微一亮。

在场的人没想到他会开口,嘈杂的低语声停下,一下子安静下来。

樊瑞泽也是惊讶的看向他,这种事情他一般不会开口的,也不会这么不给人面子。

再次看过去,他好像没有再次开口的意思。

连带着空气里飘动浮尘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宽长的楼道里一片静谧。

站在不远处的经理快步走上前来想劝一劝这几位祖宗,他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今天的修罗场给他赶上了。

还没劝解着开口,樊瑞泽在尚弘烨的耳边低语道:“那这场面你想怎么办。”

他没刻意掩盖,声音不大不小,在如此安静的楼道里,人们听的也还是清楚。

无效低语。

所以人都竖起耳朵等回答,在另一边的容家人和尚家第七支更是紧张。

这孩子要作死可别带上他们,今天这一遭,跟尚家的婚事也算是吹了。

“你看着办。”一句话让他们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尚弘烨的手段雷厉风行,樊瑞泽却和他相反,喜欢温水煮青蛙,更加磨难。

“主上,要不看在我这张老脸上还是算了,我愿意交出我在尚家的所有股份来赔罪。”尚永安看着局势不对,急忙补救,尚弘烨虽然面上不显什么,保不准背后会用阴招。

“你要交出股份?”樊瑞泽诧异的问道。

尚家的主支虽不在宜城,但股份还是通用的,交出所有的股份和退出尚家没什么区别,一个冲撞的事也不至于此。

“我说尚七这么年纪一大把了就别折腾了。”这是尚家的家事,没人敢再开口,也就剩了樊瑞泽这么一个尚弘烨嘴替。

尚弘烨闻言并无波动,好像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却不知股份对这样的大家族来说是多大的波动,涉及到每个人的利益。

“老夫所言无假。”尚永安答道,既然要脱离尚家,这无疑也是个最好的机会,冲撞了尚弘烨,他们都活不长,还不如早早的卖个老,贡献出股份,顺水推舟。

待他拿到容家的镇守令,建立出一个新的八大家族之一,还愁什么。

就是可惜了他这把老身子骨,还要来联姻,没办法,尚家第七支的辈分太小了,跟容家对上,他和竹醉青是平辈,根据祖上留下来的规矩,必须是平辈联姻。

要不然就让尚左上了,不过没关系,他这一切都是为他打下的江山,做些牺牲又何妨,只为了容家的镇守令,还真以为傻呵呵的他是来帮容家的。

有了镇守令才能建立一个新的家族,那是凭证。

“随你。”尚弘烨的手插兜,离开了墙壁,要离开的动作,“剩下的交给你处理。”

越过樊瑞泽的肩膀落下这么一句,走向了远处,跟着他来的一队人跟上。

“真交给我处理?”樊瑞泽反应过来朝他喊道。

尚弘烨没说话,樊瑞泽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抬了抬下巴,指向竹醉青,“把这女人给我带走。”

一激动没控制好话语里的兴奋,尚弘烨听到这句话的脚步停顿一瞬,转瞬即逝,身边的人都没发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楼道两边的窗户未关,过堂风吹过来,掀动了竹醉青的裙摆。

什、什么?

尚弘烨的风衣也被吹起,衣摆掀腾,风吹过,衣摆也重回原位。


“干、干嘛,别碰我。”周围都是一群大男人,围了上来。

“抱歉。”樊瑞泽摆出一副很绅士的姿态,“别害怕,我们就是想跟你认识认识。”

“我拒绝。”竹醉青警惕的看着他,双手交叉,拒绝的手势。

容川也不敢开口,只能看向尚永安。

他却是一种超脱世俗的镇静,仿佛对这件事见怪不怪。

没办法,碍于责任,就算是碍于这场联姻,也不能让女儿被他们带走,除了他和尚永安,场上没有能在开口的人。

只能顶着压力,“这小女也不听话,不懂你们的规矩,万一冲撞了就不好了,还是我带走调教...”

惊得额头上细汗密布,脸颊两边流出了汗珠,明明楼道里的风是那样的清凉。

“已经冲撞过了。”没了尚弘烨,樊瑞泽就是这里的老大,“我们就是想带走认识认识,不干别的。”

他说的真的,就算他的感情生活做不到像尚弘烨那样白纸一片,却也还是纯情小处男。

今天完全是看这位白裙小仙女有意思,能让尚弘烨开口说一句话,也激起了他的兴趣,纯粹真的保证只是想认识认识。

“人,我们明天一定会完好无损的送到容家,保证一根毫毛都不丢。”这算是他能给的最大的承诺了。

就是这承诺越抹越黑。

容川看了看尚永安,完全没有要帮解围的意思,他一个人的力量对抗不了樊瑞泽,也不说话了,装鸵鸟。

竹醉青暗处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一家什么人,不过祸也是她自己闯出来的,由不得别人,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喊叫两句也就跟他们走了。

反正一会她有法子逃出来,大不了直接变回本体扭走得了。

看着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把竹醉青带走的背影,容川犹豫着开了口,“尚七爷,这...”

“亲家。”两个字,不言而喻,说出了他的立场。

这场联姻还是要的,不管是容家为了要挽救公司,还是尚七为了镇守令,这场联姻是必须存在的。

只要容家的嫡女不死,就算是死了也能有阴阳婚去结亲,只有这样,尚家第七支才能拿到镇守令,重新建立新的家族。

尚家主支还能奈他们何在,估计几个尚家的分支都不甘于在尚家主支之下,谋反的心思不止是他在求,其他的分支也在求。

而这一机会就正正好好的摆在他的眼前,容家败落,嫡女联姻,名正言顺的继承他们的镇守令不是难事。

容川自然也是存了心思,容家现在的情况很难再救活,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资金的回流,当然,他不知道尚家第七支的目的竟然是为了镇守令而来。

总之,这场联姻中,各怀鬼胎。

“欸欸欸,亲家。”容川笑的脸上的褶都出来了。

他刚才怎么糊涂了,尚七爷在尚家见得事也不少,只要人在联姻就在,不管是什么人。

邓含玉在一旁默不作声,但是明白,这事算是成了,容家有救了,也不枉这么大费周章的接回那个乡下的嫡女。

竹醉青被他们一直推着往前走,后来拐过廊道,回头看一眼,没人跟上来,便也不喊也不叫了,乖乖的跟着他们走。

呦呵,樊瑞泽的兴趣更大了,“你怎么不喊了。”

“有点费嗓子。”竹醉青清了清喉咙,刚才用力过猛,喊劈了,“有水吗?”

“有。”旁边正好是冰柜货架,“你想吃什么。”

扫码支付,竹醉青看不懂这个,拉了拉冰柜,没拉开,是锁着的。

礼貌的伸出手问道:“有钥匙吗?”

“钥匙?你不会开这个门?”

“你们乡下没这种东西吗?我感觉都普遍了。”

“扫码就行,我给你扫。”有人说这拿出手机,被樊瑞泽拦下了。

“我来,谁也被跟我抢。”为美女献殷勤哪里轮到他们那群蠢货。

“想吃什么自己拿。”樊瑞泽扫了码,门咔嚓一下打开,为他支撑着门,大气的说:“零食饮料随便拿。”

“真的?”竹醉青眼睛亮晶晶的,谁不希望自己的童年有人会对她说这句话,即使她现在为人的年纪是二十。

竹馥带她去小卖部的时候,都不想允许她买,家里穷,没钱,也只有那些找她来看病的小孩知道她喜欢吃,会偷偷接济一点。

上面货架上的零食满满当当的拿了一怀,到饮料的时候却犯了难,饮品各式各样,里面的添加剂也多,她不知道蛇不能吃什么。

最后只好拿了瓶最普通的农夫山泉长白山矿泉水,也只剩下它又是矿泉水,又好看了。

却不知道,拿的是整个货架上最贵的饮品,这小姑娘真会挑。

柜门关上,樊瑞泽的手机自动付了款。

“谢谢各位的款待,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竹醉青怀中的零食堆到了下巴上面,从这一堆零食的最底下,伸出了小手,比了个拜拜的手势,成堆的零食山晃了晃。

说着她就要迈出脚步。

樊瑞泽拦住她,这小女孩真天真,戏谑的说道:“这就走了?拿完零食就跑?不和我们一起玩?”

“不了不了。”竹醉青回笑,“你们去玩,我就不扫你们的兴致了,改天再约。”

话都没说完,一溜烟的钻个空就跑了,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泽哥,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是把她带走?”

“气质挺强,肤白貌美。”

“行行行,别瞎嘚嘚,怎么?不让人家走,还把人家带回房?”樊瑞泽就算是真有这心思也只是玩闹,真做什么,他还是不敢的,毕竟人家还有个容家的嫡女名头挂在身上。

就是可惜了这姑娘,年纪轻轻要嫁给尚七那个老家伙,要不然他还是真的有兴趣。

“咱们去赶下个场子约。”樊瑞泽双手插兜,阔气的走在前面,俨然一副公子哥的形象,凌厉的短发下映衬着菱形的蓝钻耳钉。

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了竹醉青不知道从哪里要了个塑料袋,装了进去,拎着两大袋零食,一手一个,站在酒店的门前。

他以为是没打到车,正想高声喊,说能送送她。

又走出两步看见了她眼前站着的人,到了嘴边的话骤然停滞,她身前的人是尚弘烨。


竹醉青长得不矮,正常女性的平均身高,但是站在尚弘烨的面前就像是长颈鹿和小白兔,显得格外娇小。

樊瑞泽大跨两步走到他们身边,“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尚弘烨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刚才跟着他来的那波人已经走了,现在跟在他身边的是他常带的严和等人。

后面跟着樊瑞泽过来的人群看到他比的手势后都没敢上前。

眼前的情况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也不好上前掺和。

竹醉青脸都快憋红了,一出门就碰见了他,刚才那个对她说不行的人。

她们蛇族的记恨心都很强的,所以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掉他了。

回去了就给他下诅咒,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想过去,能让我过去吗。”这已经是她站在这里说的第五遍了,眼前高大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盯着她,她还要仰头看他,脖子都快僵硬了。

尚弘烨面色冷峻,漆黑的瞳孔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一字未说,身上的威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导致她不敢大幅度呼吸,只敢小幅度出气,但是!她快要憋死了他知道吗?

要不是现在人多,不好变真身她早变成蛇拽着零食扭走了。

“她也是不小心的,不懂你的规矩,放她走吧,咱俩去喝酒走。”樊瑞泽的手还没勾到尚弘烨的肩膀。

就听见耳边低冽的两个字,语气并无起伏,“带走。”

樊瑞泽的手停在半空中,还未来得及劝阻,他身边的人已经动了手。

和他的带走性质完全不一样,他是把竹醉青请走的,虚着推推她,而尚弘烨的手下完全是钳制着她走的。

“救我!救我!”她刚来这里,认识的也就只有刚才那个给她买零食还放她走的人了。

一边呼救,一边回头看,两个手里的塑料袋被甩得幅度巨大,里面的零食却一个也没掉出来。

“你这是...”樊瑞泽话都没说完,尚弘烨直接就走了。

再次想要上前却被他身边的保镖拦了下来。

这还是樊瑞泽第一次在尚弘烨面前说不上话。

樊家才是宜城的顶流,尚家的大本营不在这里,但尚家的实力不容小觑,这也是他们两家一直交好的原因。

二人也算是自小耍到大的,人情一般都会卖几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不给他面子,连个话都说不上。

他现在能走的也只有在这里干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尚弘烨就算是在为难也没有为难过女人,这回竹醉青顶嘴也不足以让他动怒。

情况不明确,他不好轻易的往他面前凑。

“放开我,放开我。”竹醉青这已经是今天呼救的不知道第几遍了,出门没查黄历,今天一天过的,比她一年受的罪都多,刚喝了口水润下去的嗓子现在又疼痛起来。

两个黑衣保镖显然没刚才的人们好骗,他们各个冷漠戴着墨镜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就这样她被送上了加长大车的后座,里面的空间很宽敞,只有她一个人被放在里面,除了驾驶座上的司机,这个车里再无其他人,空着的座位倒是不少。

竹醉青开了开左边的车门,两个黑衣人守在车门边,对视他们的墨镜一眼她尴尬的笑了笑,又提着两大袋子零食打开右边的车门。

三个黑衣人守在车门边,吓得她急忙关上。

正思索着现在变成蛇跳窗逃跑而且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时,却发现她根本不会开这个车的车门。

它的摇手呢,怎么没有转的摇手,这些开关什么的她根本就不会按。

上一回坐车好像还是在她唯一一回跟着出城玩十岁的时候坐的隔壁邻居的老式面包车,这个车型看起来也差不多,都是长长的,有很多后座,好些东西却完全不一样。

就像它没有把车窗摇下来的把手。

找不到逃脱的办法,竹醉青按照竹馥教她的,先观察眼前的情形。

这座车的空间是真大,刚才外观没怎么注意,在这里面待着和她的小屋差不多大,上面还有星星点点闪烁的光,就像星空,煞是好看。

冰冰凉凉清新的香水味更是沁人心脾,舒适的皮质后座摸上去就是不一般的感觉。

她的小屋要是如这样一般好看该多好。

竹馥说了她没钱交住宿费,只能靠干活来赔偿,但还差好多,就只能住的简陋一点,因此她一直住的都是砖头和水泥搭成的床,屋子里除了洗脸的架栏,别的再也没有。

还没等她回忆完在竹屋里跟竹馥在一起的时光,车门忽地被打开。

门前的保镖毕恭毕敬的打开门,半弯腰,挡着顶部,防止撞到。

还未见其人,外面的一阵风刮了进来,先看见的是此人的外衣,上面高贵淡雅的淡金色花纹昭示了穿衣主人的不凡。

她的两大袋零食正好的放在了车门处,竹醉青赶紧拿到自己身边,给他让出座位。

正巧外面路灯的一束光打进来,正好从他的下巴处穿过棱角分明的侧脸,英气的剑眉下,幽暗深邃的眼眸显得孤傲疏离,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这气息甚至比刚才在廊道里的见面更甚十分,尚弘烨坐了进来。

身边人的气势是一点都没压,全部释放了出来。

竹醉青悄悄的挪动还在伤痛中的屁股,挤向角落,搓了搓裸露肌肤的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刚才这人进来差点没冻死她。

在炎热的夏天,按理来说是不会感受到寒冷的,而且,她畏寒,不敢跟他靠太近。

紧贴车门之后才发现她的两大袋子零食放在他们两边忘记拿了过来。

一只手悄悄的伸出来,食指和中指充当两只脚,跑了过去,拽动放零食的袋子,刚一拉,哗啦一声,塑料袋响。

在格外静寂的车内显得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司机发动了车,她暴露身份下车的机会都没有了。

尚弘烨偏头看她,他的五官长相近似完美,幽暗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暗影,神秘莫测,让人望而生畏。

竹醉青盯着他那双眼底布满点点星光眼睛,陷了进去,失了神,这是她第二次对一个男人的眼睛这么着迷。

上一次还是在为人十岁的年纪。


直到尚弘烨收回了在她身上的目光,竹醉青也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抓着塑料袋的手慢慢放开,放弃了挣扎。

手伸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手腕上的玉镯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响亮,像是要碎掉一样。

尚弘烨低眸,那抹墨绿色的手镯如今紧贴在了她的纤小的手腕上,不似刚才大的乱晃。

竹醉青的手紧抓着身上的衣裙,揉出了褶皱,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只手掀动头发,挂到耳后,小动作显示出了她极其的不安。

他却起了赏玩的趣味,右手点动左手手背几下,摩斯密码,司机透过中央后视镜了解他的意思。

接下来的一道车程,明明窗外是宽敞平整的大道,车流量很少很少,几乎都看不到什么车,走起来却连她村里破旧拖拉机走下雨的泥土路都自愧不如。

车子颠颠晃晃,像是在坐过山车,还好几次差点和过路的车辆撞上,竹醉青倒吸一口气,扒紧了身上的安全带,生怕飞出去。

如果这是这么好车的代价,她宁愿不要这房子,怕是多待一会,蛇胆都要给她吐出来了。

尚弘烨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眼底清清冷冷。

/吓死你/

不知行驶了多久,走了多远,竹醉青始终憋着一股气,塑料袋拿不过来她只能伸着手臂攥紧,以防它在颠来颠去的车上掉下去。

终于越过一片无人的荒田,车子还未停稳,竹醉青也不知道瞎摸到了什么开关,门咔一下打开,她飞了出去,连带着后座上的塑料袋。

“呕,呕。”趴在墙根下,吐了个头晕目眩,她今天什么也没吃,晚上的饭还没来得及动一口就听到了那个噩耗,好不容易有个面好心善的路人给他买了零食和饮料。

也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被带上车,刚才又在颠簸的车里晃悠了很久,不晕车不吐才怪。

难受的她眼角的眼泪都渗了出来,她们蛇都不轻易流泪的,丢死人啦。

拿着塑料袋的手背上被什么东西冰了一下,竹醉青扭头看去,是一瓶水,冰冰凉凉的水,她现在最需要的。

“谢谢大叔。”她有礼貌的道谢,不接白不接。

尚弘烨轻皱了皱眉,手里矿泉水外壳渗出水雾留下的湿凉还在,他有那么老?

喝了两口漱口完全镇定下来之后,竹醉青才抬头,是尚弘烨,手里的矿泉水吓得差点掉,她以为刚才给他递水的是司机叔叔。

好看的眉毛轻往上挑了挑,竹醉青整个人略显滑稽,指了指面前的高墙,讪讪开口,“这边不是我家,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回家,或者我自己回去也行。”

手臂上被两个塑料袋细细的带子勒出了红痕,跟旁边挂着的玉镯,一红一绿,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行。”尚弘烨背对着光,挡住了打在她身上的光线,阴影压上来,威慑力十足。

这是见面第二次他第二次跟她说不行了,怎么什么都不行,他是不是不行。

竹醉青开始坐在地上耍赖,也不嫌地下的草扎人,身上的裙子微向上卷,这是她第一次穿裙子,完全没注意到会有这样的事。

大腿上的肉遮都遮不住,想要从地上起来却发觉衣裙上的一小片蕾丝不知道勾住了什么东西,她起不来,恐怕强起的话,身上的衣服会脱落。

索性还有旁边的塑料袋,拿过来盖住腿上露出的肌肤,故作镇定的开始谈判,“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

初来乍到,她刚进城,还不懂城里人的规则,只能直接问,如果交钱的话就免谈,她连自己都养不起,怎么去赔偿别人的精神损失费,更何况那事她没错,就是没错!

明明是他们先欺负老爷爷的,正义的青青虽会迟到不会缺席。

尚弘烨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眼底赤裸裸的视线未加掩饰,让竹醉青有些怕。

身后跟在他们后面车里的保镖全都下车等在车边。

“带回别墅。”留下这么一句。

竹醉青就又被他们抬起来,连带着挂在她身上的那丛荆棘,这么大一个别墅的外面怎么会种上荆棘。

她被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送进了别墅,三个人抬着她,她怀里抱着她所有的财产,还有一个人捧着挂着她身上的那从荆棘,挂住她裙子的只是一小枝,但被缠在了一起。

只能连枝带丛全拔了出来。

直接被送到了二楼的大床上,情况不妙!竹醉青暗呼一声。

还没等她暗呼完,就整个人被扔在了大床上,而身边的那丛荆棘是被轻轻放下的...

青青无语。

好巧不巧的,摔到了她受伤的屁股,但床软软的,倒也不是很疼。

轻摸了摸安慰了下屁股,那群人出去,竹醉青赶紧看看被挂住的那一小节蕾丝,小心的摘下来,幸好破的洞也不是很大,她就这么一身衣服,不能穿就没了。

趁尚弘烨还没上来,眼下不跑,更待何时。

也不知道这塑料袋是什么牌子的,跟着她摸爬滚打了这么久都没破掉,完好无损。

抓起带子往浴室跑的时候,想到什么,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长白山矿泉水,幸好她拿了两瓶,赔他一个,自己也能剩下一瓶的存货。

本打算划过浴室时,发现了镜子,又退回来。

拢了拢杂乱的头发,摆了个美丽的造型,谁家的小孩这么好看,这还是她自从化形后第一次看镜子里的自己,乡下这样的玩意很少。

而且她每天忙碌的也没空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现在看来,还不错嘛,比那个火红狐狸好看点,她当初还嘲笑自己变成人之后肯定是绿色的,还没她好看,这怎么会呢。

她竹醉青可是竹叶青里面最好看的一条蛇蛇了,触感都是光滑无比的,怎么会比不上那个尾巴似扫帚的坏狐狸。

脸上溅了些泥土,草草的洗了洗看上去不那么狼狈,镜中人,面色红润,肌肤如雪,明眸皓齿,小巧的脸蛋略带些婴儿肥,但不失瘦骨,微微一笑,艳丽无匹。

媚态横生,怎么就比不上那个愚蠢无毛的瘦狐狸了。

来都来了,还不把自己清洗干净点,竹醉青这样想,干脆把全身裸露皮肤脏的地方好好洗了洗,边哼歌边清洗,完全忘了自己处于的是哪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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