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挑眉不语。
虞染静静坐在一旁不吭声。
“话说，你从哪找到这个美人的，改天我也去，说不定我也能找一个。”有人开玩笑道。
“别说，我也想，这么一个娇软的美人，谁不想要啊！”闻礼也笑。
傅恒:“啧，要真是这么容易找到了就不稀罕了。”
“也是。”
“哈哈。”
气氛一瞬间到达了高潮。
虞染的眼眸一暗，樱唇微抿。
“来，喝一杯。”傅恒递给她一杯酒。
虞染有些犹豫:“阿恒，我不太能喝酒。”
“一口都不能喝。”
傅恒不喜欢有人拒绝他。
闻礼解围:“阿恒，要不就这样算了吧，说不定人家真的不能喝呢。”
“是啊，美人不喝我们喝，别为难人家啊。”
“……”
周围七嘴八舌地劝着。
这一劝，傅恒心里更加不爽了。
“喝。”
直接变成了命令。
虞染张了张嘴，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傅恒这才满意:“不是能喝嘛。”
气氛瞬间僵硬，连空气都凝滞几秒。
“来，我们继续。”闻礼再次出声解围。
哎，这个场子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他。
说白了今天晚上来了约莫七八个人，其实和傅恒玩的好却能插进去话的也只有他。
闻礼和傅恒算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能玩到一起说来也是挺惊人的。
毕竟傅恒放浪成性，大学的时候几乎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到了现在也依旧没变。
典型的一个花花公子。
而闻礼，虽说不上守规矩，但起码人家不渣。
他都二十五了，傅恒换女朋友的次数他十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谁能想到他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拉过。
至于两人怎么玩到一起的，挺简单的。
大一那年闻礼去酒吧找人，不小心惹到了人被堵了。
当时了只有傅恒出手救了他，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说来也是，像傅恒这种脾气，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忍受的住。
高兴的时候，对你和颜悦色；不高兴的时候，怼天怼地，让所有人心里都不舒服，狠的时候连自己都骂。
闻礼叹口气，果然，自己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
虞染没在意他们，口腔内的红酒味让她微微蹙眉。
倒不是不能喝酒，相反，虞染的酒量很好，要真喝，眼前这几个大男人都比不过她。
只是可惜……
虞染的眼睫垂了垂，遮住眼底的黯淡。
下一刻，没忍住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到不停咳嗽的女人身上。
“没事吧？”闻礼担忧地问。
傅恒眉头一皱。
虞染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连傅恒的反应都不想理了，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她不会酒精过敏吧？”
有人惊呼出声，“我好像看到她脖子上有些红印子。”
几人的视线落到了傅恒身上。
“我怎么知道？”
傅恒烦躁:“谁他妈知道她说不能喝是真的。”
“你去看看。”
闻礼对着在角落里没有存在感的女人说道。
“啊，奥。”女人点头，起身去了包厢。
“艹。”
傅恒骂了一句，摔门而出。
“好了，今天散了吧。”
闻礼挥了挥手，也跟着出去。
—
“阿烬，这个是红酒，喝不醉的。”
“哎呀，我们喝点嘛。”
“今天是我的生日诶，你都不满足我的愿望吗？”
“……”
“呕。”
虞染的手指趴着嘴，逼迫让自己吐出来。
可干呕了半天，一点都没有用。
虞染缩成一团，身子不停在抖。
“阿烬……”
“阿烬，对不起……”
“阿烬……”
虞染哆嗦着唇，破碎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呜呜……”
虞染的脑子中不停闪现着那天的场景。
红色，满天的红色……让她害怕，让她禁不住地发颤。
她哭着，喊着，可那个人没有再宠溺地揉着她的脑袋说:“我在呢。”
虞染环抱着膝盖，把额头贴在膝盖上。
向来含着光的眼眸没了以前的光亮，变的空洞无神。
她怕。
她怕她再也见不到他。
“叩叩——”
门口传来一声敲门声。
“你没事吧？”
虞染回过神，眼中闪着茫然。
外面又喊了两句，开始着急了。
“你说句话，有没有事？”
“喂，说句话。”
“我给你道歉行了吧，你要是真这么喜欢傅少，我让给你，我不给你抢他，反正我也不喜欢他。”
“我喜欢钱，真的。”
敲门声变成了拍门声，一声比一声大。
洗手间现在还有人，回音一响一响的，话听不清楚，耳朵遭了殃，直接就恼了。
“别敲了，还有人呢。”
“卧槽，吓得我差点便秘。”
“你悠着点。”
“……”
女人怔住，然后开始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
“真的对不起。”
听到道歉的话那些人也没追究:
“没事，没事，就是别这么大声，震得耳朵都聋了。”
女人刚送了一口气，就听见“咔嚓”一声。
“你出来了，怎么样？有没有事？都吓死我了。”
虞染闻言心里不由一暖。
“谢谢你，我没事，就是不能喝红酒，难受。”
女人瞧着她。
眼眶泛红，嘴唇又白又干涩，脸都苍白了几分，整个人多了些破碎感。
瞬间就心疼了。
“哎哟，不能喝你还喝，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不行再换一个，你长得这么漂亮还缺这一个男人。”
女人苦心婆娑地劝着。
女生最能与女生共情。
虞染扯出一抹笑:“我不喜欢他。”
“那你——”
女人停顿一下，“为了钱？”
虞染点头:“嗯，我喜欢的人现在在医院，我需要钱。”
女人更心疼了，伸手抱住虞染。
“没事的，回过去的。”
虞染身子一僵，眼眶不禁一酸。
“谢谢你。”
“我叫宋芸。”宋芸说，“这样，你把手机号给我，到时候有困难了来找我。”
留了手机号，宋芸又道:“很快就过去了，能过去，就是好的开始。”
“你不要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
“对了，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傅恒也跟着出来了。”
“我知道怎么做。”虞染的眼尾泛着丝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