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大陆。
大陆三足鼎立,分别为灵域,荒域,妖域三个区域,修行灵气的人族,锤炼身体的蛮族,修炼妖气的妖族。
灵域,苍蓝洲,大夏皇朝,
夜华城。
御兽阁麾下一座方圆百丈角斗场内,
排山倒海的呼啸声传来,清淡的血腥味在场中微微飘荡,刺激着人们的情绪更加亢奋。
随着一阵刺耳的铁门摩擦声响起。
一头巨大的剑齿虎被放了出来,一双噬人的眸子,堪比利剑的牙齿,宛如刀锋的虎爪无一不彰显这头剑齿虎的凶恶。
剑齿虎鼻孔喷出热气,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渗人眸子扫视场中,以寻找它的猎物在哪。
随着另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音响起,出现的是一个身材消瘦约有七尺的少年,少年一头显眼的白色长发,面容枯黄,一双有点呆滞的眼睛,身着青灰色粗布麻衣,最显眼的还是脖子上戴着的黑色项圈。
场中的气氛逐渐更加热烈,随着人们的呐喊声,战斗一触即发,剑齿虎看着眼前的美食,迫不及待的后退蓄力,朝着面前这个瘦小的少年猛冲而去。
少年看着远处冲来的猛兽,呆滞的眼神终于变得犀利起来。
身体微微下蹲,居然也就那么向着猛兽跑去,双方距离百丈,但是少年和剑齿虎的速度都是奇快,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要面临碰撞。
剑齿虎前爪抬起猛的下扑,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少年的脑袋咬去。
少年一个滑铲躲掉了剑齿虎的撕咬,同时伸出双手抓住剑齿虎的尾巴,猛的用力,飞身骑上虎背。
剑齿虎前腿重重拍在地上,猛的急刹身子前侧伏低,少年被甩飞了出去,少年在空中翻转身体,双脚重重落在地面上,身体背弓一只手撑在地上,猛的向后弹起,躲掉剑齿虎的下一次扑咬。
然后借着灵活的身形在场中辗转腾挪,一次次的躲掉剑齿虎的进攻,剑齿虎仿佛感觉自己被戏耍了,开始发怒,低沉的吼声响起。
下一刻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少年扑去,这次不再是无用的撕咬,而是用它那十寸左右利爪向着少年抓去,准备把这个少年当场分尸。
这时的少年见无法躲闪,双腿蓄力跃向空中,一脚踢向剑齿虎的侧面,剑齿虎的利爪狠狠抓向少年的胸口。
开膛破肚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只是将少年的胸口麻衣划破,并划出四道血痕,而少年的脚也重重的踢在剑齿虎的头上,剑齿虎被踢的有点懵,双方也是首次分开获得喘息的机会。
没等多久双方便再次开始战斗了起来。
厮杀越来越激烈,少年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也开始出现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而剑齿虎也并不好受,两只血肉模糊的眼睛证明已经瞎了,身上也出现了凹陷和血迹。
战斗变得越来越惨烈,而周围看台上的观众也看的越来越兴奋,呐喊声不绝于耳。
终于两刻钟后,随着剑齿虎的倒地不起,战斗结束了。
少年半跪在地重重喘息,身上的麻衣已经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剑齿虎还是少年的血。
随着一声鼓声响起,场中渐渐安静下来,一位身穿金色长袍,满头银发的老人缓缓飞向角斗场正中央,洪亮的声音随着灵力缓缓扩散:“各位看官此场战斗可还尽兴”
场中看客七嘴八舌的回应着:“尽兴当然尽兴,此次战斗真是大饱眼福,不虚此行之类的。”
金袍老者淡淡扫视了一眼场内,立即有侍卫进入场内打扫起来,少年也被带走。
接下来的凶兽名为“孰湖”,和“孰湖”搏杀的是一位已经活了三年的蛮族奴隶。
金袍老者激情的解说着双方信息。
......
耳边喧闹的声音逐渐远去,少年被一个狱卒带着,回到他已经待了一年阴暗的牢狱之中。
牢狱中关押着的全部都是人族高手从蛮域地界抓来的蛮族奴隶,这些奴隶从被抓来开始,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进入角斗场厮杀。
活下来的则有机会被一些家族买走当奴隶护卫等等。
而没活下来的自然成了妖兽的腹中餐。
狱卒打开一扇密不透风的铁门,待少年走进去后,随意扔下一个白色的瓷瓶,关上铁门后离去。
牢房内空空荡荡,墙壁全是被下了禁制的青石,地面是青灰色的石砖,屋内唯一的光亮只有头顶一个拳头大小缺口照射进来的阳光,屋内除了一张木床便再无他物,显得空空荡荡,少年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坐在木床之上,拿出白色瓷瓶,从里面倒出白色的粉末,涂抹在刚才厮杀中所受的伤痕上。
做完这些,少年躺在床上,思绪渐渐放空。
时间倒流。
少年名叫石灵泽,因为娘亲生他那天,天降大雨,所以其父便给他起名灵泽。
石灵泽出生在荒域内,一座与世隔绝小山村内,山村内无钱财,都是以物易物,每家每户院子里,都有一块一人高的巨大石块,用来压宅,所以山村名为“石村”。
村子不大,约有几十户人家。
“石村”邻山而建,因山似鸡冠,所以村里起名“鸡冠山”。
石村山水环绕,风景优美,村里人们自食其力,日子虽然过得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但是非常充实。
石村的孩子都需要从小就开始锻炼身体,以便成年后与猛兽搏斗不落下风。
石灵泽从出生到三岁的时候都是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每天除了锻炼身体,和伙伴们打闹玩乐,就是在村子里唯一夫子那里念书,直到三岁那年,娘亲因病去世,父亲变得一蹶不振,好似没了生的欲望,不出半月便也跟着娘亲一起走了。
......
印象中娘亲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子,很喜欢把自己抱在怀里,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父亲总是安静的待在旁边,目光柔和的看着娘亲。
印象最深的一个画面。
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夏日的微风拂过翠绿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娘亲坐在大树下的石墩上,抱着自己柔声讲着乡野传说,父亲把一双草鞋垫在屁股底下坐在旁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可是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
在石灵泽三岁那年,娘亲去世后,父亲无法照料石灵泽开始,无人照顾的石灵泽被奶奶接了过去,开始了和奶奶一起生活。
刚被奶奶接去那天,石灵泽在院子门口拿着树枝,
蹲在地上写写画画。
远远的走来一个佝偻着身子,身着青灰色布衣,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一双浑浊的眼睛蕴含着慈祥与关爱,拄着一根拐杖,老态尽显的老太太。
等石灵泽发觉的时候,奶奶已经距离几丈了,石灵泽丢下树枝开心的向奶奶跑去,待到近前抱住奶奶的腿。
“奶奶”
“唉,阿泽啊从今天开始你要跟奶奶一起生活了啊”
“为什么啊奶奶,我娘和我爹呢”
“你娘啊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爹也要和你娘一起,所以以后要让奶奶照顾你了”
“知道了奶奶,可是我以后要是想爹和娘怎么办呢”
“会见到的,以后阿泽爹娘会回来看阿泽的,现在阿泽努力吃饭长高,锻炼身体,让以后见到阿泽的爹娘大吃一惊好不好?”
“好!”
之后石灵泽便和奶奶一起生活。
一圈篱笆围成的院子,一间茅草屋,一间黄土灶房,便是这个小家的全部。
老旧的茅草屋内,房梁上挂着落满灰尘的蛛网,屋内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一件竹笥,一张满是污渍的木桌,两张矮凳,除此之外,便剩一些生活用品,简简单单却让人倍感温馨。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偶闻鸡鸣犬吠,尽显平和。
石灵泽正和奶奶一起吃着晚饭,石灵泽发现自己面前碗里的粥是满的,还有三个窝窝头,奶奶面前的碗里只有汤,只有一个窝窝头。
石灵泽带着点奶音疑惑的问道:“奶奶”
正在细嚼慢咽的奶奶应声道:“怎么啦,阿泽”。
“您怎么吃的比我还少啊”
“那是因为奶奶做饭的时候已经吃过一些了,阿泽你要多吃一点,现在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才会长得高”
“嗯呐,我要快点长大”
奶奶看着狼吞虎咽石灵泽,浑浊的眼睛里面满是慈祥。
因为奶奶年龄大了,无法上山捕猎,所以只能每天起早贪黑的忙农活。
每天醒来屋子里已经没有奶奶的身影,只有灶房一口大锅里热气腾腾的米粥和窝窝头证明奶奶的辛苦。
石灵泽懂事的踩在板凳上盛出粥饭,快速吃完饭,然后小跑去石村中央一块平坦的空地上。
天蒙蒙亮,地上的尘土和空中的雾气相拥形成一层湿漉漉的地面,踩在上面留出一个个新鲜的脚印,空地呈正方形,约有十丈大小,是村中唯一的“演武场”
这时,“演武场”上只有一位满脸络腮胡,一头钢针似的黑发,身体强壮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穿斑驳的兽皮衣,双手抱胸,站立在“演武场”中央闭目养神,男子名为赵洪。
听到脚步声,赵洪淡淡的睁开眼睛,望向不远处的一条小路,一个小巧的身影映入眼帘。
赵洪醇厚的声音响起:“小兔崽子又是第一个到啊”
石灵泽带着点奶音回道:“赵叔早上好啊”
“嗯呐,早上好,你先照着之前的招式练习一下,等人齐之后我在统一教导”赵洪说完后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好!”
语罢,石灵泽便随意找了个位置,自顾自练习起来。
渐渐的来“演武场”人越来越多,孩童,少年,少女。
待到人数差不多的时候,赵洪缓缓睁开双眸,锐利的眼神扫视全场,清了下嗓音,洪亮的声音传遍全场“肃静”
场内迅速安静下来。
赵洪道:“按之前的分配队列各自站好”
杂乱的人群逐渐整齐。
待所有人站好后,赵洪便在最前方开始演练起来。
石灵泽站在第一排,目光炯炯的盯着赵洪,仔细观看着一招一式,明明身躯纤瘦小巧,却跟着赵洪的动作一丝不差,有模有样,只是缺少了一丝威武霸气。
赵洪欣赏的看着眼前的石灵泽,这孩子天资聪颖,若肯努力未来的成就绝对不低。
接下来“演武场”中响起哼哈的练武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