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许兔而哗然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远道,许懿然的其他类型小说《为许兔而哗然》，由网络作家“枳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青春是淡淡的浅蓝色，是泛黄的纸张，许懿然抬头看见了光，温柔她生命的光；他像山一样出现在她的17岁。“好啊，我是兔子，你就是山”“是山，只属于你这只兔子的山”

《为许兔而哗然》精彩片段

正是六月夏夜，许懿然打开窗户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混着青草的淡香。

她家的小院灯火通明，奶奶坐在梧桐树旁，正对着许懿然的房间。

“懿然，明天你起床的时候记得热牛奶”奶奶扇着小扇笑盈盈地看着她。

“好嘞，妈妈还没回来?”许懿然把书包拉链拉上。因为前几个月大病一场，她休了半个学期，明天是复学的日子；书也是乱七八糟的。

奶奶撇了撇嘴，“你妈什么德行你不知道，这一趟呢，估计半夜才回来”许懿然的妈妈开了个蛋糕店，生意不错。只是平常一休息她就会去打麻将，一打就是通宵；许懿然小的时候被她妈妈带去麻将馆结果差点被拐走，还是许懿然大叫了一声众人才发觉。自那以后，许懿然奶奶对她妈妈便有了很大的意见，她妈妈倒无所谓，每次听见老人家念叨就不说话，静静听着。

许懿然笑了笑，把书包放在书桌上。夏天的风很凉爽，透过衣服轻抚着肌肤，蝉鸣一阵一阵的，频率和奶奶扇扇子差不多。

第二天许懿然起得很早，煮了碗面安静的吃着，身后传来一阵哈欠“还早呢，不再睡会?”是许懿然的爸爸。

“不睡了，待会我得提前去找班主任，看看我现在应该在哪个班”

“三班，昨天我问过了”许巍摸了摸许懿然的头。

许懿然点了点头吃完最后一口面，接好水就拿上书包出门。

“爸，走了啊”

早上有些微微的晨光，前面是家包子铺，卖包子的是个大叔，年纪差不多40了，但每天都很有精神，要跳完操才开始卖包子。许懿然从出生开始就住在这，和大叔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两人都很亲切。

“懿然好早”

“刘叔也是”

家离学校就十来分钟的路程，许懿然先去了原来的班级，班里就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你回来了!”先是江晓晓第一个冲过去抱住许懿然，她俩关系也是最好的。

其他人也鼓掌欢迎许懿然，问她现在是不是还要读个高二，哪个班。

“嗯，高二三班，有时间一定要来找我，就在楼下”

江晓晓松开许懿然，看着她消瘦的脸庞有些心疼。

“你怎么又瘦了，多吃点，我都羡慕死了”许懿然笑了笑，她知道江晓晓是心疼她。

“好，听你的”

还没叙完旧，许懿然身后就出现了个人。因为许懿然挡在门口所以他拍了拍她的肩。

“同学，让一下，谢谢”

许懿然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眸，内双，不过睫毛很长，眼睛很好看。

“好，不好意思”许懿然没见过这个人，应该是她休学时转过来的，她让了让。江晓晓羞涩的笑了笑，冲许懿然挑了个眉。

“帅吧，你走的不巧，都没能和他一个班”

“确实帅的”

“你都不知道，现在孟瑶都在追他”孟瑶是大家私底下叫的校花，长得好看，成绩好；对人也是温温柔柔，许懿然和她接触过，人确实不错。

“哇，那行，不说了晓晓我先下去熟悉熟悉环境”许懿然客气笑了笑。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好好学习哦，加油”

高二三班也是良知班，班风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好；许懿然的成绩在年级二十左右，进这个班是理所当然的。

班里来了一半人，都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许懿然不喜欢这种注视；她也不知道该坐哪，就站在门口乖乖的等老师来。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一位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的中年男性走进来。

他侧头看见了许懿然，腼腆笑了笑。

“你就是许懿然吧，跟我进来”

许懿然点了点头，跟着他的步子。还没到上课时间，老师理了理讲台，问她“我们班有两个空位，你想坐哪?”说完，许懿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选了个靠墙的位置，是第三桌。

“老师，我坐第三桌”

“可以，以后叫我老李就好，有什么事欢迎打扰”

许懿然应了一声，走下去。

她的同桌还没来，许懿然把英语书拿出来，想看但没看进去；待会肯定要做自我介绍，还不知道同桌是男是女，一系列问题随着其他人的小声讨论闯进她的大脑。空气有些闷热，她喝了口水。不过好在这个班的人大多数都在学自己的，注意她的人不算多；许懿然吸了口气，在纸上拟了拟自我介绍。

“好，安静了，今天呢，有点特殊；咱们班来了位新同学，也算你们学姐。接下来请她上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大家欢迎”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许懿然走上去，先是鞠躬再开始流利地说话。

“大家好，我叫许懿然”说完她拿起粉笔，一笔一划的在黑板上写“懿”字，她的字迹清秀，乖巧。

“是这个懿，然是然后的然，大家叫我许兔就好，因为我小时候特别像小兔子，在同龄人都开始走路的时候我还在爬；性格挺开朗的，希望以后大家互相帮助，谢谢大家”

最后又是一个鞠躬谢幕，大家面对这个落落大方，面容姣好的女生很热情，还有人带头说“欢迎欢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全班气氛都被带起来，一起鼓掌。

许懿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坐下来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直至现在她的旁边都是空落落的。

“好了好了，欢迎很热烈，那就再热烈一点，拿出本子听写”

听到这句话，全班吁了一声，叹气声此起彼伏。

突然许懿然前面的一个女生站了起来，她是短发，看背影有些微胖。

“李老师，周远道还没到”

“不用管，他家出了点事，请假了的，记事假就行”

“好”

许懿然倒是知道了，她的新同桌应该是个男生。周远道，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中午下课她有些茫然，这个班没认识的人，她也准备今天不去吃了；拿出试卷准备做。

“许兔子，你要升仙啊，走，吃饭”

许懿然听声音就知道是江晓晓，她往后门走去，牵起她的手就走。

“怎么样嘛，新班级”

“刚进去，还需要时间融入，不过感觉氛围挺好”

“有我们好?”

“小朋友今天刚入幼儿园嘛，还比一下”

江晓晓哼了一声，许懿然笑了笑又补充一句“没你好”

风好阳光好，一切都这么合适，重返校园感觉很惬意，好像这样的感觉只在17，8岁出现；少年们搭着肩，迎着风，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最好的他们。

许懿然吃完饭就和江晓晓分开走了，她估计还得去趟原班主任那拿资料；之前她突然休学书也没来得及拿，这次去应该就是拿书。

她走到英语组二门口，后门那站了个人。背影高高瘦瘦的，身材高挑撑起来千篇一律的校服，他转身，领口上露出一节白皙的皮肤，再往上看……

“同学，不至于吧?”

男生开了口，有些戏谑地看着她，许懿然才意识到她好像有些不礼貌，看太久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许懿然连连道歉，但脸都不带红的。

男生没回应，还站在那；许懿然打了个报告进去。

“懿然，书在第二排柜子里，老师年纪大了忘记具体是哪一个了，麻烦你自己找找啊”

许懿然的原班主任是个30来岁的资深教师，人美声甜，名字也好听；叫刘淑喃。

“好的，刘老师”许懿然轻轻打开柜子，刚找到第二个柜子时就听到有人吼了一声。

“给你三秒钟，进来”

许懿然回头，门口那个男生低着头进来，往她这瞟了一眼。

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把电脑关上喝了口水，盯着周远道不说话；气氛很是尴尬，因为周远道也没出声。

许懿然继续找书，动静很小，她也想趁机听听八卦。

“你一天什么心思?你觉得你很光荣对吧，你那是什么行为你不知道?”

“知道，尊重女性，为女性发声”

周远道没有犹豫。

“行，你可以跟老师说他的行为不对，但是你居然动手了，这就是你的不对”教导主任越说越气，说完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

“他先动的手，我要是再不动手那个女生估计委屈到跳楼”

“魏老师和我说他给了那女生一戒尺，有你说的这么严重?那女生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戒尺，他扇了那个女生两巴掌，如果她要是我女朋友在他动手前我就动手了，我没想到他下手那么重；魏老师，我接受处罚，但是希望你调查出真相，回班了”

说完周远道就出去了，教导主任没拦，毕竟这事确实还没调查清楚。

许懿然找到书，跟刘淑喃道了个别就径直回班。

她找到一个本子，是她的日记本，放了几个月居然还有了些灰；她拍了拍封面，想着回去再写。

她刚进班，就发现她的同桌来了，巧，是刚刚那个男生。

她放慢步子走过去，坐下把书放好，转头对他说“你好，我叫许懿然，你可以叫我许兔”

“你好，周远道”他甚至不舍得多说一个字，说完就下了座位走向后面。

后面是班里成绩垫底的几个男生，也是这个班里的气氛组，能进这个班估计也是有点关系的。

许懿然没管，拿出笔记本就开始写今天发生的种种。写完刚好午休，周远道也回到座位，拿出试卷开始写。

许懿然看了眼他做的试卷，是圆锥曲线的专题，确实有点难度。她回过头趴在桌上，虽然身边的人都在学习但她不怎么慌，毕竟是她已经学过了的，休学那段期间她把高三上学期的也差不多学好了；没什么担心的，而且下午有物理课她不想撑困意上课。

本来这是靠墙，但还是有风吹过来，暖暖的，撩起发丝，掠过脸颊。她缓缓睡着，惬意的像只小猫。

周远道做题的速度很快，做完也趴上睡觉。像是和许懿然倒了个时差，他刚趴下，她就醒了，看了眼表，只睡了20分钟，不过满足了。她回头望着周远道，发现他生的很好看，比上次见到的那个转学生还好看，特别是眉毛。

她停止偷窥看向试卷，做得这么快很出乎意料，不过有个地方错了；她认真扫描着试卷，呼吸声平缓有序。

不过正是因为她看得认真，没注意到睡眠很浅的周远道已经醒了，周远道也这么看着许懿然，毫不避讳。周远道也看出来了她在看题，于是出了声。

“以为你看我”

许懿然吓一跳，觉得自己又冒失了，尴尬笑了笑。

“之前确实在看你，不过，同学你这错了”

周远道也是轻哼一声，往她指的题目上看去，他也发现了，思考了两分钟说。

“函数写错了”

“嗯对”

许懿然还没从刚才的举动中缓过来，为了缓解尴尬她问周远道。

“你数学应该挺好吧”

周远道把卷子拿起，看着许懿然说“还行，不过应该没你好”

许懿然谦虚回答“我是上一届的，这是我学的第二遍，所以应该比你好一点”

周远道嗯了一声

一天下来他们就说了几句话，放学了都是各收各的，走了也没打声招呼。不过让许懿然开心的是，今天认识了几个同学，也都记住了名字；她走的时候大家还跟她说了声再见。

江晓晓下课比较晚，许懿然决定上去等她。走到班的后门，她望了望之前自己坐的位置，是那个男生坐，旁边是孟瑶。俩人的背影看起来就很般配，正在许懿然看他们时，江晓晓回头也看见了她，朝她偷偷比了个心。许懿然也回应了，用口型告诉她“好好听课，我在外面等你”，江晓晓又比了个OK的手势。

许懿然靠着走廊上的墙，仰头感受阳光，她闭上了眼。她在想，要是自己后遗症彻底好了那该多好。

十岁那年，爸爸出差，舅舅和妈妈带着她去江城看海，是开车去的；中午的时候下了场大雨，许懿然舅舅决定找个服务站先停车，等雨停了再走，但还没开到服务站时就出了意外。车冲破护栏翻下山，舅舅当场死亡，她和妈妈重伤；她也是在那次事故中落下的后遗症，有时会莫名抽搐，不停发抖，没有特定发病因素也根治不了。

悲剧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到来，所以许懿然懂得了珍惜身边的人和事，她成了个温柔的人，许母老是说“你和你舅一个样，都是温柔的人，不过咱们小兔子更加机灵哦”

思绪停下，教室门开了，老师和许懿然示意了一下。江晓晓边跑出来边拉书包，念着“走走走，回家”

许懿然家和江晓晓家隔了两条街，不过是在一个方向。她们一路上闲聊着，江晓晓突然问“你知不知道你们班那个周远道?”

“知道，他是我同桌”

“牛，他是不是贼帅，而且他为了保护女生还出手和老师打架；主要是吧，那个老师就因为女生上课照镜子就给了那个女生两巴掌，听说还准备把拎女生出去打的”

“见义勇为，挺帅的”

“许兔子，你可以考虑考虑追他哦，这么好的机会”江晓晓奸诈的挽起她的手，越说越激动。

“我是你好姐妹，机会留给你吧”

许懿然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走到分别的路口时，许懿然叫住了江晓晓“明天早上我们一路，记得找我”

江晓晓给她留了个潇洒的背影，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许懿然笑了笑，她很庆幸遇到了晓晓，晓晓就是她的光。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二年级许懿然发病率特别高，不过一直都是江晓晓挡在她前面，有人侮辱许懿然，她就骂回去；有人动手，江晓晓就急眼，为了许懿然她甚至一打三。

刚进院子奶奶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块西瓜问“新班级还适应吗?”许懿然接过西瓜，笑着说“好的很，走吧走吧，进去吃饭”

吃完饭，许母才回来，她放下钥匙对许懿然说“妈妈给你找的新班级可以吧”

“挺好的，你今天生意如何”坐在沙发上的许懿然转头回应母亲。

“和往常一样的”许母走到她旁边坐下，拿起西瓜问“你奶奶呢?”

“今天月亮挺圆的，她赏月呢”

“好”许母吃了口西瓜又说“后天你舅舅祭日，你爸这次去不了，我俩去”

许懿然点了点头。

等许懿然写完作业已经十一点了，她潦草洗完漱就回房间睡觉。月光撒进她的房间，她看着月亮，确实圆。也许是因为她乳名就叫许兔，她总觉得自己对月亮有着独特的喜欢，小时候爸爸用玉兔的故事哄她，说“咱们许懿然其实是只玉兔，有一天是要飞到月亮上的，到时候不要忘记爸爸妈妈喔”

许懿然笑了笑，关上窗睡觉。

周远道到教室看了眼时间，5点30，从桌箱里拿出《全球通史》；他无意间看到许懿然的桌箱里也有一本。

看了会书，周远道去上厕所。

“得不到的就更加爱，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 ”

周远道走到后门，还没进教室就听到有人哼歌；走进去才发现是他的那个新同桌。

此时阳光夹着窗帘，教室里窗户开得很大，风卷起薄薄的窗帘起舞；教室里只有少女一个人，她的马尾扎得很高，头发上漾着金黄。周远道望着出了神，这次是他不礼貌了。

许懿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视线；除非周远道出声。

“许同学，早上好”

许懿然惊惶回头，她不知道周远道什么时候站到后门的，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她哼歌。

“早上好啊，周同学，以后就叫我许兔吧”

周远道坐回位置，翻开书回应她。

“好”

许懿然注意到他手里的书，看着他，试探性的问：“你也在看这本书？”

“嗯，在看”

“好巧哦”许懿然笑嘻嘻地说，说着还拿出她的那本。

周远道看着那本书，简单回应，嗯了一声。

其实许懿然觉得他还是比较内向的，人长的张扬，但说话客客气气的，相处起来也舒服；缺点就是她老是在他面前出糗。

人来了一半，周远道还在看他那本书，许懿然则是在背单词。两个人都是专心致志的，谁也不打扰谁。

“哝，给你带的早餐”马晨从门口走进来，冲周远道挑眉，说完把饭团扔给周远道。

周远道接住，笑着说：“谢了”

马晨走到他旁边，打趣道。

“人家为了给你带早餐都快迟到了，远哥不补偿补偿人家?”

周远道合上书，盯着他，周远道的眼睛清澈：但又带得有攻击性，挑起眉着实妩媚。

“那你想我怎样补偿”

“陪人家一晚嘛”

许懿然听到这，没忍住笑出了声；周远道注意到了，回过头看了看她。

“行，今晚上号”

马晨听到这就妥协了，走回座位又停下，向许懿然说：“许兔，别误会哦，我不玩gay ”

许懿然点了点头。现在也没事做，她准备向周远道了解了解同班同学。

“周同学，我们班有没有不好相处的人?你给我说说，我和他相处时注意注意”

“有”周远道咬了一口饭团，是肉松海苔的。

“谁啊？”许懿然认真听着。

周远道也认真回答：“你同桌”

空气都尴尬住，许懿然眨眨眼。

“还好吧，我不觉得”许懿然盯着周远道，期待他认真回应。

周远道也望着许懿然说：“我们班同学都好相处，男生女生也不见外，我说我不好相处是指我不怎么和女生打交道。”

许懿然点了点头，说好的；周远道还在吃他的饭团，吃得很慢。

周远道应该是挺受女生欢迎的类型，包括许懿然也觉得他人好。

下了中午江晓晓又跑到后门找许懿然，许懿然出去对她说：“晓晓，我今天就不去了，没胃口”

“不行，你看你都这么瘦了”江晓晓捏了捏她的脸。

“我带了面包，今天真不陪你了，不会饿着我的”

“是不是因为有帅哥你才不陪我的”江晓晓的目光越过许懿然，看向座位上的周远道。周远道察觉，往后面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江晓晓脸红心跳，她拉紧许懿然的衣角。

许懿然服了她这花痴样，说：“真不是，我待会也不待在教室，去图书馆看看”江晓晓不舍的挪开眼，悄悄走她耳边说：“帮我要个联系方式，走了走了”说完就跑。

许懿然回到座位，看着正在看书的周远道。

“现在不忙吧”

“什么事”

两人同时开口，面面相觑。周远道又开口：“不忙”

“就是，我朋友想要你的联系方式，能不能……”

“是你要还是她要?”周远道又把目光转向书。

许懿然想了两秒说：“都要?”

她有些疑惑的语气把周远道逗笑，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微信。许懿然道谢就离开了座位，刚走出教室她又问：“周远道，你不吃饭吗?”

她第一次直接叫全名但不显得尴尬，周远道抬头说：“待会去”

许懿然点点头就走了，可能也只是客套问问。

许懿然回到教室。

教室里空气闷热，人声嘈杂，顶上的风扇悠悠转着；有人摘下眼镜就趴下睡觉，有人还打着哈欠坚持拿笔，顶着睡意做题的人放眼全是。周远道和马晨们扯笑着进来，他的指尖转着篮球，视线停在球上。

等到许懿然坐下，周远道也把球抛给马晨。

回到座位，他呼吸声有些急促；热得拉开拉链。许懿然拿出一个菠萝包，撕开袋子，刚咬上一口就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许兔，今天你值日哦，把垃圾倒了吧”

班长齐芳回过头对她说，许懿然把面包吞下，点了点头。

“我一个人?”

“你可以再叫上个人，不过我现在没时间，抱歉啊”说完她就转过身，许懿然只好把目光转向周远道，说熟悉她也只好求助他了。

周远道迟疑了两秒，说：“可以”

许懿然笑得灿烂，眼睛眯成一条缝。周远道起身去拿垃圾桶，桶不重就是有点大，许懿然一个人确实提不了。

他俩一起提着垃圾桶，成了旁人注视的焦点，特别是几个女生都看呆了；马晨那一帮人马上开始叫唤。

“什么风景啊，远哥居然陪许兔倒垃圾，不简单呐”其中一个人越说越大声，大家全都看向许懿然和周远道。

周远道皱眉，对喊得最大声的那个男生说：“徐飞，刚才是不是没被打够?”

他话音落下，徐飞马上就不说话了，只是狡诈的看着周远道，还特意叹了口气。

周远道提起垃圾桶就走出去，对身后的许懿然说：“别理他们，嘴碎”

许懿然连忙应好，她就跟在周远道身后，她都没怎么使力气；基本就周远道拿这个垃圾桶。

走到操场旁，许懿然看见跑道上牵手的小情侣，正在打篮球的，还有练跑步的。

骄阳似火，微风轻袭；许懿然的马尾荡起来，风串进她的衣袖。

周远道目不斜视，没去看操场上的风景，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许懿然；少女侧着脸，她勾着红润的唇，眉眼弯弯，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好看。

许懿然是个很喜欢夏天的人，也喜欢安静，对于她来说这样刚刚好。

周远道莫名笑了笑，他也被许懿然和这样的风景感染。许懿然突然开口：“周远道，回去的时候我一个人拿吧，这一路基本就你出力”

“不重，我拿就好”

许懿然抿了抿唇，用手抬高垃圾桶想帮他再分担一点，周远道笑着转头说：“许兔，你大可以放手，这样我更不好拿”

许懿然愣了下，虽然一直和他说可以叫自己许兔，不过从没听见他叫过；这次他脱口而出。许懿然乖乖听话放了手，周远道也显得更加轻松；他的步子迈得更大。

回去也是周远道拿，许懿然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自己麻烦别人帮忙还让别人拿。她从包里摸出了颗巧克力，塞进周远道的包里说：“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周远道笑着回：“客气了”

回到班里仍然是焦点，许懿然觉得挺尴尬的，像演电视剧一样有点狗血；她加快步子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却突然被拉住。

她回头，周远道抓住她的手腕说：“你是假兔子吧，眼神这么不好?”许懿然这才低头看见地上的小钢珠，应该是马克球上的。

许懿然哦了两声说谢谢，捡起地上的小钢珠放到讲台上。

周远道把垃圾桶归位，出去洗了个手，回来的时候刚好上课。后桌拍了拍许懿然，用手挡住低声说：“你们俩怎么这么快?之前就认识?”

许懿然回头说：“不是，你们误会了，只是倒个垃圾而已，没那么夸张”

后桌的王月溪更加激动说：“他对女生一般都很冷血的，你不一样啊”

“你以为是写小说嘛，因为我是他同桌，和他比较熟，再者是因为我脸皮厚”说完她还做了个鬼脸，王月溪显然不信；还想再说下去班主任就来了。

等到放学许懿然还是照样去等江晓晓。

下了课第一个冲出来的就是她，她赶紧问：“如何哎”

“没问题，给你”说着她拿出那张纸条，江晓晓接住亲了一下许懿然，搭着她的肩就回去了。

许懿然回到家，今天异常奇怪，奶奶没有出来接她；连大门也是锁上的。

许懿然把头探进院门，喊了一声：“奶奶”，没人回应，她又放大声音喊了两声。

……没人回应，或许是还早，院里的蝉也不叫；奶奶坐的小凳还在合欢树旁，孤零零的落在那。

许懿然手机在家里，她等了会儿，还是没人。

她准备走去妈妈的店，不过有些远，走路大概得二十分钟。许懿然心里隐隐有些难受，她希望只是出去玩了，真的应该只是出去玩忘时间了。

她走得越来越急，心里难受的感觉越发涌上心头。捏着书包带的手开始不自觉的抖，她意识到应该是发病了；她不想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被公开处刑，所以她躲进了附近的一个小巷子。

这条巷子许懿然很陌生，它是被前面的房子挡住的，所以很暗。

许懿然身体开始发抖，她靠着墙蹲下，双手环抱着腿，她的抽搐幅度很大；眼泪也不明所以的流下。她想过会吧，过会就好了，她的手指嵌进手臂，难受得不能自理。

这时许懿然嗅到一股烟味，她把低着的头抬起看，是一群不认识的人。

他们染着黄色的头发，手里都叼着烟，自上而下打量着许懿然。

“哟，高中生啊”其中一个人拍了拍为首的男生。为首的男生笑着把烟掐灭，走近许懿然。许懿然拖着发抖的身体往后退，她很害怕，眼神里都是乞求；她现在也跑不了，真的连动也动不了。

为首的男生观察到许懿然行动不便，于是蹲下身说：“害怕什么，我会要了你啊?”身后的男生都一哄而笑，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把折叠刀，他用刀轻轻划着许懿然的脸，他知道这个女生不是附近的人所以很嚣张。

“别碰我”许懿然把脸侧开，她的眼泪早就止不住了，她望着巷子口真希望有人来救救她，哪怕是喊一声。

男生捏住许懿然的脸，强行让她看着自己，从上往下的眼神很恶心；他回头问身后的一帮人说：“弟兄们，我先和这小娘们玩玩啊”，那帮人笑着看戏。

“好嘞，大哥先”

“这场景，我们需不需要回避?”

“回避什么，都给我看着啊”说完他把许懿然拎起来，轻轻松松像提起一个玩偶：把她的书包从背后拽下来，往后面扔。

“吼吼吼!”一阵欢呼伴着拍手。有人顺手接住了那个书包。

许懿然已经崩溃到极点了，她摇着头，哭着说：“求你了，放开我吧……”她哭到哽咽。

“放开我……”

男生没听，把她的校服拉链拉开，许懿然还在发抖，她使不上劲；只能用力用头去撞他。

男生往后颤了一步，咒骂道。

“死娘们还有劲”

骂完重重给了许懿然一巴掌，她的脸上有灰尘，有黄泥，还有一道巴掌印；脸也马上肿了起来。

这时许懿然已经快晕过去了，只是又听到了巷子口传来易拉罐的声音。她寻过去，是几个男生，个子高高的，站在前面的是周远道。

他没穿校服，穿了件黑色的运动衣，领口完全遮住脖子。

他走进许懿然，把男生放在她肩上的手拿开，许懿然没有站稳，松松垮垮的。周远道把她的手臂抬起放在自己肩上问：“可以走吗?”许懿然摇了摇头，周远道没说什么就顺势抱起她，转身准备走就被叫住。

“远哥，这不是规矩啊，哥们还没尝到味呢”为首的男生压住火气，笑着对周远道说。

周远道没停下继续走，扔了句：“什么事来我家找我”

跟着周远道的是马晨和江晓晓他们班最出众的那个男生，马晨最后还补充了句：“小瘪三，别忘了，规矩是谁立的。”

周远道抱着许懿然朝自己家里走，许懿然已经完全昏睡了过去。

“你打算带她回家?”马晨问。

“嗯，医院离这有段距离，家里也有药；而且我想小姑娘应该都不会想自己变成这样了，然后去医院这种公共场合。”

“那我和萧锦瑜回去了，什么事打电话”。

周远道点了点头，他看了眼许懿然，脸又脏又肿，不知道那帮畜生用了什么手段。

回到他家他把她往沙发上放，去冰箱里拿了冰袋，又接了点水拿起药。

他看许懿然还没醒，把东西放桌上。走上二楼，轻轻敲了敲门。

“周梓涵，哥哥找你帮个忙”

周梓涵刚上初二，她放下手机说：“可以”

周远道进去，他在班群里找到了许懿然妈妈的电话，拿给周梓涵示意她打过去。

“我说什么？”

“你说你是许懿然的同学，她今天摔了一跤刚上药在休息，待会我叫我哥哥送他回家”

周梓涵笑着看周远道，说：“许懿然，我嫂子？”周远道敲了敲她脑袋瓜回答：“小孩子一天想什么，你现在打”

周梓涵没继续追问，她拨通电话。

“阿姨你好，你是许懿然妈妈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寂静，然后是一阵一阵的哭声，会了十几秒才有人出声。

“我是……”

许母的声音沙哑，她似乎又突然想到什么说：“同学，许懿然是不是进不去门，你拿电话我和她说”

“是这样的，阿姨，懿然她摔了一跤刚刚上好药在我家休息”

“那好，那好……”说完又没了声。片刻许母说：“她醒了就叫她来市医院吧，看她奶奶最后一眼”

周梓涵和周远道都略微震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好的，阿姨。”周梓涵说了句。电话那头嗯了几声就挂了。

周远道吸了口气，没说话，周梓涵倒是看出来了。

“那个姐姐现在在家里吧，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远道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消息足以压垮许懿然，她已经遍体鳞伤，又传来亲人的噩耗；他不知道她能不能缓过来。

至于说他为什么救她，也许是从小的家教良好他看不下去以大欺小，也或许因为她是他的同桌；如果不救以后不好相处。

亦或者是出于本心，他就是想保护她。

周远道停下思绪，他下楼。

看着许懿然他生出了恻隐之心，他刚想动手去给她清理伤口又停下，这种事还是女生来做吧；要是自己才刚刚差点被强暴，醒来又看见是男生在给自己处理伤口，那应该会抗拒。

他起身准备去叫周梓涵帮忙，周梓涵却已经下楼来了，果然是亲兄妹这么有默契。

周梓涵走过去说：“哥，我来吧”周远道摸了摸她的头。

周远道去厨房，打开冰箱发现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他问周梓涵：“这粥你今天点的?”

周梓涵点头，于是周远道就把粥拿出来热一热。

粥煮好了，人也醒了。许懿然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道谢。

“周远道，谢谢你，真的特别感谢你”

周梓涵笑了笑说：“我替我哥给你说没事，见义勇为的事他经常干”说完她把垃圾扔进垃圾桶，许懿然起身。

“我叫周梓涵，是周远道的妹妹，你现在在我家”周梓涵说着伸出手，许懿然和她握了握手也介绍了自己：“我叫许懿然，你哥哥的同桌，想问一下，能不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周梓涵望向厨房里的哥哥，周远道端着粥出来。

“可以借你，把粥先喝完”

周远道坐到周梓涵旁边，许懿然犹豫了两分钟就端起粥。

许懿然眼角还挂着泪，她把粥往嘴里送，不是吃饭只是在进食。她边吃边说：“要是今天没你，我想也不会有许懿然了，所以谢谢你”说着还哭了，泪落到碗里。她还在不停吃，没有停留一秒，像个重复工作的机器人。

周远道等她吃完才开口。

“许懿然，我现在要和你说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许懿然望着他，她的双眸还有些黯淡，红血丝也还没消散。她嗯了一声。

“你奶奶她病危了”

周远道静静的看着她，她没任何动作，呆滞的坐着。周远道拉着周梓涵的手起身说：“我们上楼了”

周远道知道他们现在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走上楼梯才隐隐听到哭声，周梓涵回头想回头看却被周远道制止。

“走吧”

周远道守着周梓涵做了会儿作业，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的路灯，这晚很安静，什么都没听见；只有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

“哥，你下去看看姐姐，送她去医院吧，不早了。”

“好”说完周远道走下楼，他看了眼客厅没人。他走出去，犹豫了会就跑去库房。

周远道家是栋小洋房，车库就在一楼。

他拉开门，在身上摸索了会儿，没发现车钥匙。转头正要回去拿时又看见许懿然站在门口。

她手里拿着之前被扔掉的书包，书包上有些脏不过好在是夏天没什么泥；马尾已经散落被她随手扎成了低丸子，她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周远道走过去，许懿然也转身面对他。

“你等我，我上去拿钥匙带你去医院”

“谢谢，不过……”

许懿然好像要拒绝，但马上被驳回。

“再磨叽就真的看不见了”

许懿然马上闭嘴，她吸了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等周远道下来时许懿然已经站在车旁了，周远道打开车门。

“安全带系好，毕竟我没驾照”

周远道边系安全带边对许懿然说。许懿然也把安全带系好，她不怎么担心安全问题，因为周远道挺让人放心的。

“为什么不打车去?”许懿然发问。

周远道把车启动，看着后视镜准备倒车。缓缓说：“我家这边大多是私人别墅，基本打不了车”

许懿然点头。

“还有，我比他们开得快”话音落下车就出发了，许懿然没什么精力欣赏沿途的风景；她闭上眼。

“周远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周远道单手打着方向盘，他侧头看着眯睡的许懿然。

“想谢我就赶紧恢复好状态，没人希望自己同桌一天死气沉沉的。”

许懿然浅笑了一下，她睁开眼开反光镜，发现自己的脸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不肿了；今天的打击太大了，她不知道多久才能平复。

“我尽量。”

“以后别走那些小巷”

许懿然说好。也许这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痛，这天会是她终生的阴影，但好在还有光。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到了市医院门口，许懿然下车给周远道鞠了个躬。周远道挥挥手让她快进去。

她走进去看见许巍在门口，再也憋不住了，所有理智在这一瞬间崩塌；她哭着跑过去抱住许巍。

他摸着她的头说：“上去吧，你奶奶还在等你”

许懿然从怀里探出头问：“奶奶身体一向很好，为什么突然?”她的眼眶很红，鼻尖也是。

许巍牵起她的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难道说其实你奶奶一直瞒着你；其实她早就不行了。

“突发的病，人老了，抵抗能力差。”许巍和许懿然走进电梯，是在三楼。

许懿然步子很快，她怕再也见不到奶奶了，从幼儿园到小学都是奶奶一手把她带她；别人有爸爸妈妈扎的小辫奶奶有会学着给她扎，别人有的玩具许懿然也不会少。

六一儿童节台下都是其他人的父母，但再瞧瞧一定会看见她双鬓微白的奶奶……她童年时期的爱都是奶奶给她。

走进病房，奶奶微睁着眼，她的唇发白，旁边是眼睛红肿的妈妈。

病房里的一切都很死寂，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花；花飘出来淡淡的香都是难闻的。

许懿然坐在奶奶旁边，拉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像小时候奶奶照顾高烧的她一样。

“奶奶，对不起，我来晚了”许懿然把脸放在奶奶手上，奶奶笑着说：“我都说叫你爸妈不要告诉你的，你这孩子，这次肯定又要影响你上学”

奶奶的声音很微弱，好像下一秒就听不见了，许懿然抱着奶奶的手哭，不停的哭；她好像也说不出话了，她再也不想说话了。

“乖乖，不要哭，我这马上就要走的人了你还要我哄你啊”奶奶把另一只手放在许懿然的背上，轻轻给她拍着。

许懿然摇头，她一个劲儿的摇头，她抓紧奶奶的手，她要把奶奶的手捂热；奶奶的手一直都是暖和的，怎么能冰呢。

许巍走上前说：“小兔子，笑一个给奶奶看我们就出去了，不打扰奶奶休息。”

许懿然抬头，她笑了，漏出洁白的牙齿；她的眼睛也笑了，眯成一条缝。奶奶用手摸着她的脸，不停说：“乖啊，乖……”

许懿然被许巍环抱着出去，许母也上前抱着许懿然，三个人就这么搀扶着走出去。

医院的楼道很长很宽，一眼望去好像看不见尽头，静得只能听见许母细碎的哭声。

“懿然，你先回去，我把钥匙给你”

许母擦了擦脸，从包里摸出钥匙。许懿然摇头，许巍开口：“明天还有课，回去吧，这有我和你妈妈呢”

许懿然不说话，她还坐着。

这时病房里传出一声：“许兔子，听话啊，回去吧”是奶奶的声音，许懿然大声回应：“好，回去”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她不能不听奶奶的话，她接过钥匙站起身。

“爸妈，我走了”许懿然拖着身子回去，她又停下，没回头，只是肩在抖：她忍着哭腔说：“奶奶，我走了啊，真走了”

她没听到奶奶回应，不过她知道奶奶一定听到了：奶奶一定在小声回应，只是她没听见而已。

许懿然走出医院，天已经完全黑尽，她一个人慢慢散着步。医院旁有条江，不过很窄，细水长流。她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这条江想起奶奶艰难的一生。

一共有5个儿子，但相继离世只剩父亲一个人，爷爷死得早她一个人抚养儿子们长大。但苦了半辈子也没享到什么福，她啊，也没能尽什么孝。

江边的风很舒服，江上泛起涟漪，街灯打在许懿然的脸上，好像有泪又好像她笑了笑。

她回到家洗完漱就上床，这次关窗没有看见树旁的奶奶，以后也看不见了。

第二天起来她拿了两袋奶，穿鞋的时候才发现爸妈还没回来，她刚准备打电话过去，手机上就显示妈妈来电。

“喂，妈”

“懿然，你今天上完课就直接打车回老家，奶奶在老家停灵”

“好”

许懿然刚出门就看见江晓晓朝她招手，昨天的事太多了，许懿然也在想要不要一件一件告诉她。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眼睛还这么红”

许懿然勉强笑了笑，她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许懿然决定不说了，至少现在不说；等回来再说。

江晓晓明显不信，她的理由太牵强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想说的时候再说，我的肩膀永远为你敞开。”

江晓晓刚说完，许懿然就走过去抱着她了，她只想抱着她不说话就这样。江晓晓不动，任由许懿然抱着，任她哭任她闹。

等许懿然哭完江晓晓就牵起她的手回学校，一路上都没说话，这也许就是对这段友谊最好的验证了。

到班里时人来的不多，许懿然走向座位，周远道还是在看那本《全球通史》；许懿然把牛奶放到周远道桌上。

“不要拒绝”

“你是指你那个朋友还是这袋奶?”

周远道转头问，许懿然皱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朋友是指江晓晓。

“牛奶”

周远道应声，把奶放进桌箱。

许懿然今天很安静，除了回答问题就没说话。马晨走到她旁边悄悄对许懿然说：“下次别走那些小巷里，遇到昨天那种危险的时候报远哥或者我名字”马晨以为她一直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好，谢谢你们了”许懿然朝他笑。马晨也笑了笑。

下午快放学时许懿然对周远道说：“我这几天不来了”她觉得毕竟是同桌，还是救命恩人说说也好。

周远道点头，许懿然还提醒了他：“记得把牛奶喝了，我奶奶生前买的很新鲜。不喝就过期了。”

周远道本来不喜欢喝牛奶，尤其是纯牛奶，但听到这话他就把牛奶从桌箱里拿出来：当着许懿然的面喝。

许懿然放学走得很早，她在学校门口打了个出租车，在车上给江晓晓发消息。

许懿然的微信名是阿然，头像是只正在吃草兔子。

阿然：晓晓，我这两天要回老家，奶奶过世了；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发消息。

她发完消息就关上手机，靠着后座睡觉。等到师傅喊下车时许懿然才醒，说了句谢谢下车。她站在和她家院里一样大的合欢树旁，前面爬个坡就是奶奶家，她小时候住的地方。

她抬头望着树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大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