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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去

发表时间: 2023-03-23

自此后,齐峰每日里勤修剑经,丹田储存的剑气日渐增多,并渐渐有凝聚浓缩之感,齐峰乐见于成,自顾练剑,将体内剑气不断努力压缩。待得丹田中一团锋锐的剑气浓缩成一缕流动的真元,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恐怖毁灭气息,齐峰心知自己已然进入一个崭新的境界:“看来剑气的下一个境界已成,我的想法果然没错。”

齐峰在练剑有成后一直都在思索后续的道路,如今剑气在丹田积蓄即将圆满,只能优先选择将剑气在丹田压缩,先寻求剑气质变成剑元,加强真元的力量,同时也将只具有伤害性质的剑气缓慢地转变成兼具破坏性和养生的剑元,提升自身的境界。同时,在对敌方式上,由于剑气成元,一剑法催动的剑气威力成倍提升,已经有了剑气成罡的趋势,只需要按部就班地积蓄修炼,等到齐峰将丹田剑气逐步全部转换成剑元,就可以激发出更具破坏力的剑罡,此时齐峰才真正具有了一派宗师的气势,威势逼人。

如今,齐峰每日里都在压缩剑气,其过程每次都缓慢无比,因为剑气转化剑元还是比较凶险,一个不注意若是剑气冲破经脉丹田轻则重伤根基,重则丧命,因此每次齐峰也只能是一丝一缕的进行着转化的工作。好在水潭边的灵果还有一些,补充了不少修炼过程对身体造成的些许损伤,才不至于给齐峰自己造成伤害。依靠着灵果的修养,齐峰的修炼变得容易了太多,而且由于灵果的巨大功用,齐峰不但是通过灵果的药效修炼成了剑元,还将之前修炼剑气对深体的伤害经过灵果进行了修复,残余的药力也被齐峰修炼成立剑元的养料,使得齐峰的剑元变得越发的深厚强大。每日里的内修结束,齐峰都会思考修炼过程中的得失,并通过剑元感应自身丹田和经脉的变化,发现丹田和经脉在每天一点点得变得更坚韧。

此后,齐峰每日里勤修剑气,又根据自己之前看过的所有秘籍完善自己的剑法,并每天在树下练剑,将丹田内的剑气尽数用完,往后再打坐修炼剑气。如此往复,每一天齐峰都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变得更强,只是还没有到达现阶段的极限。于是,齐峰一点也不着急,秉着欲速则不达的原则,每一次修炼都要做到尽善尽美,为将来攀登武道巅峰打好基础,枯燥而无味的修炼在齐峰的野望之下变得无比有乐趣。

数月过后,山崖底水潭边,齐峰从闭目打坐中醒来。睁开双目,齐峰双眼中有明亮的剑光闪过,锐利的眼光很快变得平静下来。齐峰右手食指平出,一道细微不可察的剑气急速射出,悄无声息,却在山谷中岩壁上留下近尺深的孔洞,孔洞周围光滑无比,被剑气射出的孔洞周围光滑至极,显然是齐峰对自己所练剑气的控制已达到极高的境界。齐峰此时才算是对自己的武功有了一定的信心,但是也知道自己现阶段极度缺乏实战经验,于是决定出谷,去往外界继续修炼。

齐峰在崖底边缘,用剑气在山崖上凿出一个孔洞,并逐渐扩大到可以容纳一只脚的大小,然后逐渐向上,逐一在其上又开出三个孔,攀援在石壁上。齐峰以剑气继续向上开孔洞,然后先以双足踏住孔洞,再开凿双手抓握之处,如此循环往复,逐渐向上而去。这一次,齐峰出崖底比之之前坠落崖下,功力高下早已不可相比,出谷速度极快,不过是盏茶功夫,齐峰用力登上最后一个孔洞,爬上了崖顶。耗时数月,齐峰又至故地,心情早已相异,回想起数月间自己经历的一切,齐峰心中有伤感,有庆幸,更多的还是对钟瑶瑶的恨意。他没有一日忘记当初这师姐的背叛,恨她的狠毒与贪婪,恨她的虚伪面孔。回想起当日种种,依然是历历在目,齐峰握紧双拳:“等着吧,很快我们就见面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漠阴沉的声音自齐峰口中说出,若是有旁人在此必会觉得地狱也不过如此阴冷。

齐峰行走在宗门禁地中,此时早已不同于来时的深夜,日头高高地挂起,好在齐峰如今修炼有成,已可以初步不惧寒暑,以剑气护体也无不适。齐峰依旧小心翼翼,尽量不叫人发现自己踪迹,悄悄地从禁地的边缘向少阳门赶去,直到快接近少阳门后山,才停了下来,发现此地已经无人看守,于是寻了个隐秘之处休息,决定待入夜再伺机潜入邵阳门内。齐峰找到个隐蔽的山洞,又转去寻了些枯枝野草,进洞后将洞口遮盖住,在山洞中一边打坐恢复消耗的体力,一边默默等待夜幕降临。

是夜,齐峰从藏身处走出,悄悄潜行至宗门边缘,躲过门内巡视的弟子,往宗主寝殿而去。悄悄绕过巡逻的守卫,齐峰靠近宗主大殿,一把飞身而上,落在大殿顶上,揭开一片瓦,向下望去。其内,宗主和几位长老均在此处,钟瑶瑶作为宗主之女,地位崇高,自然也有资格参与宗门的一些事情。齐峰凝神向下望去,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想要听听看他们说些什么。“宗主,这几个月来宗门弟子修炼还算是刻苦,而且又发现了几个天资不错的苗子,可以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倾力栽培,作为宗门将来的中流砥柱。”说话的是少阳门的传法长老,不但是修为高深,而且辈分更在宗主之上,乃是上一任宗主的师弟,上上任宗主的关门弟子,修为在少阳门中也是最高的。少阳门宗主钟玉山颔首:“不错,我们终究会老会死,这些弟子才是宗门的未来,为了他们,宗门所有人均当全力以赴,尽全力给他们最好的修炼环境和最大的帮助,将来光大门楣就靠他们了。”钟玉山清朗的话音使得齐峰心头一震,今次他也上宗门,不过是想趁夜教训一下钟瑶瑶,顺便在钟玉山那里搞搞破坏,发泄一下这几个月糟糕的心情。如今,听到宗主对弟子们寄予的厚望,觉得钟瑶瑶的选择也许是财帛动人心的一时冲动。于是改变主意,弄出些声响,屋中众人都循声望去,没办法,这主动暴露的意图太明显,很显然是不含恶意的。

“朋友,既然来了,可否现身一见?”钟玉山的语气很是客气,他心里明白,能让这么多人都发现不了,而且听声音传来的距离好像很近,就知道对方没有恶意,而且好像还算故意让人知道的,应该大可能还是认识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从正门中进来。齐峰一跃而下,尚未站立稳定,双手抱拳:“弟子齐峰参见宗主,参见诸位长老。”钟玉山双目一凝:“齐峰?你,你不是失踪了吗?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们大家有多担心?”

听到钟玉山的话,齐峰心里感觉到久违的温暖,又一次抚平了他心里的创伤。齐峰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恭敬得回答钟玉山:“宗主容秉,弟子这些时日遭遇变故,故此才失踪数月。“接下来,齐峰将于钟瑶瑶去禁地一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其中有关图谱的事一笔带过,只说了攀爬时被钟瑶瑶一脚踢下悬崖,自己大难不死,又修成剑气的事情。听得宗门诸位大佬是目瞪口呆。执法长老白木感叹:”哎,自古财富压人,世俗人沉迷于金钱,习武人沉迷于秘籍。不过瑶瑶这丫头错就是错,按照门规处置吧。“说完,白木看看钟玉山,想知道这宗主大人是什么想法,毕竟那是他的独女。钟玉山脸色涨红:”这逆子,我钟玉山虽不是什么名震江湖的盖世豪侠,总算是名门正派的一派掌门,她这么敢残害同门,新思如此歹毒,我还有何面目立于这天地之间。“说着,钟玉山举掌拍向自己百会穴,欲要一死以全名声,众长老见机急忙拦下,好说歹说终于劝慰钟玉山死志全无。钟玉山思考良久,其余众人知晓他在考虑怎么给齐峰一个交代,大家都不出声,整个大殿陷入异常的诡异安静中。很久很久,钟玉山终于是抬起头,本来俊朗坚毅的脸上满是沧桑,神色凄苦,看到宗主如此,想起这些日子宗门各位师长的关心,齐峰不知道就这样说出当天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

钟玉山叹了口气:“齐峰,瑶瑶她对不起你,触犯门规,我会依门规废了她的武功,将她终身囚禁在宗门地牢,让她终身悔过,你看可否?”还未等到齐峰回答,钟玉山又说道:“我知道按照门规,残害同门当受三刀六洞之刑,但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是我作为一个父亲恳求你,饶过她性命好不好?作为补偿,我将赔偿你五百两黄金,并且我会向长老会领罪,自请辞去宗主之位,只求你让我女儿活着,我保证她这一生都会在地牢偿还罪责,你看好不好?”钟玉山语气几近哀求,说话间脸上肌肉抽搐,悲伤,愤怒,失望,惋惜......种种情绪在脸上不断闪过,神色复杂,此时此刻,钟玉山不是一言以定宗门决策的宗主,而是一个只希望女儿存活的父亲。

齐峰本意是想杀死钟瑶瑶,然后悄悄离开少阳门,前往别处生活。但是如今既然已经把事情摆到明面上,索性也想把事情解决了。听完钟玉山的话,齐峰微微意动,但是却不想伤了着一心为了宗门未来的钟玉山的心,于是开口:“我同意囚禁钟瑶瑶,但是宗主就算了吧,少阳门还需要你,你在这位子上对少阳门弟子的好处更大,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发生了。另外,经历过这样的事,我在少阳门恐怕也待不住了,所以今天我就向宗主和诸位长老请辞,离开少阳门,从此以后,咱们再也不见,以免徒增烦恼。”

钟玉山看到齐峰如今的武功,和众长老反复请求,要齐峰三思。不要轻易离开。无奈如今齐峰感觉因自己而重罚了宗主之女,在少阳门恐怕再无自己立足之地,去意坚决,于是众人不再要求他留下,给足了齐峰盘缠路费,又交代了一些行走江湖的基本常识,才放了齐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