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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乱传

败于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琼帝国末年,百姓民不聊生,全国各地相继爆发农民起义,最后整个国家四分五裂,呈群雄割据之势。赵阳也是起义军的一份子,看赵阳如何在群雄中夹缝生存,如何一个个消灭群雄,最终平定乱世,改天换日建立新的秩序。

主角:赵阳,林安辉   更新:2023-03-25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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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阳,林安辉的其他类型小说《平乱传》,由网络作家“败于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琼帝国末年,百姓民不聊生,全国各地相继爆发农民起义,最后整个国家四分五裂,呈群雄割据之势。赵阳也是起义军的一份子,看赵阳如何在群雄中夹缝生存,如何一个个消灭群雄,最终平定乱世,改天换日建立新的秩序。

《平乱传》精彩片段

大琼帝国

国都盛京

朝会

“啊~呜~”

永安帝孟平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看着诸位大臣,心里埋怨太祖,非要皇帝这么早起来朝会,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后世子孙。

右丞相杨兴甫出列奏道:

“陛下,鹿蜀、咸阳、咸阴三省连降暴雨,致使洪水肆虐,百姓无家可归形成流民,正向京师方向涌来,若大量流民涌入京师,恐生祸乱。”

永安帝不耐烦的说道:

“赶紧派兵去拦住这些刁民!”

杨兴甫劝道:“陛下,只是拦截恐治标不治本,还需赈灾!”

永安帝又说道:“你和左丞相商量一下,制定个章程,去户部拿银子赈灾!”

杨兴甫说道:“陛下,现如今国库空虚,户部已经拿不出银子赈灾了。若陛下先拿出内帑银两救灾........”

永安帝一听这老匹夫要给自己放血,立马不干了,怒吼道:

“什么?你想打劫朕?想都不要想!”

杨兴甫还想继续劝说:“陛下.......”

永安帝打断他,看着下方的大臣说道:

“诸位爱卿,还有其他事情吗?”

兵部尚书冯有道见皇帝有些不耐烦,出列报喜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焦侥大捷!

平西将军、焦侥总兵皇甫辰宇奏报,我军在焦侥西部大破白月氏叛军主力,平定了白月氏叛乱。

白月氏新任族长特地挑选了七名白月氏美女进献给陛下,以示恭敬。并承诺永远效忠大琼帝国,永不叛乱!”

听到有异族美女,永安帝顿时来了精神,站起身来,高兴的问道:

“白月氏美女到了没有?”

“正待送入宫中。”

“哈哈,好,好,皇甫辰宇平叛有功,加封安西将军。白月氏叛乱皆上任族长所为,与现任族长无关,既然白月氏悔过自新,朕自当大度,不予追究。散朝。”

“美人,朕来了~”

说完,急不可耐的转身离开.......

大臣们面面相觑,却也没有任何表示,看来是早已习以为常了。

“陛....”杨兴甫还想喊住永安帝,可永安帝一眨眼就已经没影了。

杨兴甫气恼的看了一眼冯有道,训斥道:

“奸佞小人,枉为人臣!”

冯有道笑了笑,并未生气,回道:

“右相教训的是。”

“哼!”

杨兴甫没再搭理冯有道,转身看了一眼左丞相贺应书,贺应书此时双眼微眯,似乎已神游天际。

“唉!

诸公,全国多省接连发生灾情,鹿蜀、咸阳、咸阴三省最为严重,现如今国库空虚,户部已经拿不出银子赈灾了。

见朝廷赈灾无力,更有逆贼趁机煽动饥民抢掠官府,现多地已激起民变。诸公可有何良策?”

无人说话。

皇帝离开了,左丞相也魂归本体,一言不发,迈着方步,离开了。

冯有道轻飘飘的说道:

“区区贱民闹事,派兵镇压了事,带头的凌迟处死以儆效尤!右相就不要为此苦恼了。”

说完,也迈着方步朝殿外走去。

大臣们见皇帝和左丞相都走了,也依次默默的离开了。

“唉!”

...............

永安帝继位后,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

平和帝孟頫驾崩后,

永安帝的父亲建武大帝孟然与带兵在外的二哥孟浩为了争夺皇位,打了整整十年的战争。

为了支撑战争,朝廷一遍一遍的增加赋税,百姓所产十之八九被剥夺,丰年尚且不保,何况灾年。

经此一场浩劫,本就国力衰弱的王朝,犹如病入膏肓的老人,朝气已不复存在,只有满目疮痍。

平定叛乱后,建武帝恨东部诸省从贼,更是加大赋税徭役,百姓苦不堪言。

永安帝继位后,并没有想过励精图治,振兴大琼。

反而为了享乐,想出各种办法搜刮官员和民间财物。官员又把这些全部转嫁给百姓,百姓被反复盘剥,根本没有活路可走了,甚至有的地方出现了十室九空的凄凉景象。

近年又连续的天灾,赋税不仅没有减少,官府反而盘剥更甚。为了活命,百姓易子而食的惨景时有发生,草根树皮也都被吃的干干净净,有的地方百姓只能吃土来充饥。

永安三年夏,鹿蜀大旱,河流干枯、大地龟裂,庄稼全被晒死了。

眼看秋收无望,更无力缴纳秋季赋税,百姓纷纷逃离家乡,成了流民。

灾民成流民,四处流窜,或乞讨,或抢劫,就是不敢回家,回家有重税等着,就是死路一条。

流窜的饥民实在活不下去了,发生了暴动。镇压一拨,起来一拨,一波又一波,始终不见朝廷体恤百姓,只见人头滚滚,军功无限。

一个王朝,总会有这么一个,或者一群人会把这个王朝腐蚀,让这个王朝变得千疮百孔,在风雨中飘摇!

他们待百姓如猪狗,肆意践踏、任意欺凌,对百姓的死活不管不顾。

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可持续发展吗?

农民种地都知道留种子,否则明年只能喝西北风,这些人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也不对,这些人倒也留种子了,留的是反抗朝廷的种子,留的是可以燎原的火种。

“踏平天下不平事,杀尽地主与贪官!”

一声惊雷!

朝野震惊!

永安三年八月,无法忍受暴琼统治的饥民,在陈天豪的带领下,终于在鹿蜀爆发了大琼帝国建国以来最大规模的起义。

陈天豪,少年时师从于柯森,学的一身好武艺。出师后,多行侠义之事,有美名。

曾见县官之子强抢民女,愤而杀之,并于当晚灭了县令全家,火烧县衙,自此走上了逃亡的道路。

陈天豪在逃亡的几年里,结识了秀才李世昌,两人意气相投,结为知己。

两人认为此时天下百姓已经不堪重负,对朝廷怨恨很大,当今世道,已无药可救,唯有推翻暴琼,才能还天地朗朗乾坤。

自此两人特意结交四方豪杰,积蓄钱粮,等待时机。

今年恰逢鹿蜀天灾,百姓已经走投无路,朝廷却对百姓生死不管不顾,两人决定于鹿蜀起义。

陈天豪宣称自己是应天命来拯救万民于水火,自封应天将军,封李世昌为顺天将军,其部称应天军,又称天兵。

八月中旬陈天豪带领起义军高举“顺天应命,解救万民”旗帜,喊着“踏平天下不平事,杀尽地主与贪官”的口号,攻占了鹿蜀首府普林城。

起义军诛杀普林城知府,抢掠大户,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消息所到之处,各州县的豪强纷纷起义响应,加入应天军,尊陈天豪为主。

短短几个月,起义的火焰就席卷了南部诸省,各地或打着应天将军的口号,或独自起义,整个王朝再次笼罩在了战争的阴云之中。

永安帝急命骠骑将军、安阳侯孟阳率领三十万大军,号称百万,分三路进攻鹿蜀,讨伐陈匪。


陈天豪起义给大琼帝国受压迫的人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也给有其他歪心思的人提供了生存的土壤,很多人趁乱趁机搞事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平远,也没有幸免。

起义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平远,不安分的人开始组织流民暴动。

平远省

顺州府,

莫县,

赵家庄。

“二爷,暴动的流民,估计有小一万人。这些暴民一路烧杀抢掠,沿途好多庄子都被抢光了,人也杀了不少,尤其地主家,基本都被灭门了。

看他们前进的样子是奔莫县去的,咱们村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二爷,你快想想办法吧,再过半天就要到咱们村了。”

说完,赵狗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想到如蝗虫般的流民,心里直哆嗦,期盼着赵阳能赶紧想办法,躲过这场灾难。

此时赵阳穿着一身浅色劲装,骑着黑色骏马,手里拿着一杆亮银枪,静静的听着赵狗子说完,神色有些冷峻,说道:

“再探!”

这个被称为二爷的人叫赵阳,年龄十七,没错是十七,不是七十。

赵阳在村里辈分很大,除了村里的几个老哥哥,就数他辈分最大了,同龄的都得叫他爷。

至于这个二,不是因为他是家里的老二,恰恰相反,他是家里的独苗苗。他这一支,人丁单薄,祖辈结婚都挺早,就是生孩子晚。等到赵阳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六十了。

因为是老年得子,又是独苗,家境也还过得去,赵阳的父亲特别宠爱他,从小没让他干过什么活,吃喝又不愁,从小赵阳就长的很壮实,这也给他欺负其他小朋友打下了身体基础。

等到六岁的时候,老赵就儿子送去私塾读书了。

在私塾读书的时候,他扬言道,在私塾里,先生是老大,他就是老二,以后谁要是不听他的,就让他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他刚来就这么横,当然有几个不服的,结果是见识了花开别样红,从此以后小朋友见了他都叫二爷,慢慢的老二这个称呼在村子里也就流传开来。

读书的时候,赵阳除了打架第一,其他的事情就没跟第一沾过边。他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作诗文章一塌糊涂,仅有的那点墨水都用来看打打杀杀的小说了。

赵阳的老师名叫张守义,是个落魄秀才,传言曾经在外面闯荡过几年,为了生计,来到赵家庄落脚。就在私塾里教授孩子们读书。

张守义看赵阳喜欢看打打杀杀的小说,并没有像其他私塾先生一样迂腐,非要逼迫他读四书五经,而是根据他的爱好,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他找来了好多这方面的书籍,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兵书。

赵阳得到这些书欣喜若狂,天天抱着这些书看。

他的老父亲不识字,看着赵阳每天看书这么认真,心里相当欣慰,过节的时候,还特地宰杀一只鸡送给张守义,感谢他的教导之恩。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守义越来越喜欢赵阳,闲暇之余,他还会教授赵阳武艺。

赵阳学了武艺之后,就一直想拜张守义为师,可先生始终不同意。

“你我这样挺好,你我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其实张守义听到赵阳想拜师,心里很是高兴的,可是考虑许久,还是拒绝了。他很喜欢赵阳,可是他有他的打算,他不想以后因为自己连累了这个孩子。

赵阳从小本就是孩中一霸,号称打遍周围村庄无敌手,此时又有张守义传授武艺,更是无人敢惹。

有同村的小伙伴下学的时候经常被邻村的几个人欺负,赵阳知道后就带领同村小伙伴,在下学的路上拦了他们好几次,直到打服为止。

后来周围几个村子小伙伴曾经联合起来,偷袭过他,结果被他打趴下四五个人,其他人一看这情况,连倒地的小伙伴都不管,一哄而散了。

自此之后,赵阳带人挨个村的教训小朋友,但凡参与偷袭的,一个也没放过。

赵阳打架生猛,可却非常讲义气,小弟有事,作为大哥的他从来都没有退缩过。周围几个村庄的娃之前很怕他,慢慢的都开始信服他了,最后都尊他为头头,听他号令。

为了他,他的父亲没少去赔礼道歉,老赵本来是很生气,可赵阳却劝他说,你儿子打别人总比被别人打了强吧。

老赵后来一想,也对,自己年纪大了,没几年活头了,自己死了,没人照顾儿子,儿子这样至少不会被欺负,自己也能走的安心。

想想这,也就没有再责备过赵阳,只要别把人打坏,就由他去吧。

父母毕竟年纪大了,最终没有看到赵阳结婚,在赵阳十五岁的时候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没了父母,从小又没种过地,赵阳开始思索以后怎么生活。

由于张守义的思想影响,赵阳并不想一辈子务农,一直想着等以后长大了参军当大将军。

大琼帝国经历过十年的皇位争夺战,各省都卷入其中,平远也没有幸免。

战乱使得很多人家破人亡,又兼赋税过重,不少有志青年,结伙上山,当了山贼。山贼不敢为难官府,只好瞄准了这些村庄。山贼时不时的下山抢掠一番,村民懦弱,又是一盘散沙,从来不敢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抢掠。

赵阳心想,自己何不成立个队伍,保护村庄,顺便收点保护费。这样既能操练人马,过过将军的瘾,又能保护村庄,何乐而不为呢。

说干就干,于是赵阳把地租了出去,不种了。随即联合周围村庄的二十几个伙伴,成立了村庄守护队,自己任队长,朱河,张栩任副队长。

守护队成立后,便找上几个村的地主,说自己成立了护卫队,可以保护他们免受山贼抢掠,只要他们能按月供给粮米就行。

赵家庄的地主赵仁毅知道赵阳不好惹,也不太想惹他,就当花钱买平安。可其他村庄的地主虽然知道他,可却对他不屑一顾,认为一个毛孩子能干什么,没有同意。

张栩见只有赵家庄的地主肯交保护费,其他都不交,就怂恿赵阳假扮山贼,把他们抢了,看他们同不同意。

赵阳却无所谓,反正家里还有些粮米,又能收点租子,暂时是不愁的,以后那些地主总会醒悟的,到时候再找自己,可就不是现在这个价了。

平常没事的时候,赵阳就把这些少年集合在一起操练,慢慢的,精气神都练了出来,很像那么回事了。

大琼帝国是不允许乡绅有自己的武装的,赵阳这样做,明显犯了忌讳。

可平远天高皇帝远,赵阳又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是什么大士绅,又凶名在外,县里的几个脓包还真不敢找他的麻烦。何况刚刚经历了战乱,县里盗贼,山贼猖獗,也没有时间管他。

只要赵阳不犯大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好了。

赵阳为人豪爽,县里要是下乡有什么事情,很多时候还要仰仗他,一来二去,赵阳跟县里的人也熟络起来。

县典史看中他的能力,多次想找他去县衙帮自己,可赵阳不愿离家,也就就此罢了。

守护队终于得到周围村庄地主的认可了,为什么?被抢了呗。

有次山贼抢掠周围几个村庄,只有赵家庄幸免于难。来抢赵家庄的山贼被赵阳杀退了,后来山贼报复,带了更多的人来,结果再次被赵阳杀退,反而被赵阳抢夺了他们不少武器马匹。

赵阳把抢来的武器没下了,把山贼押解到了县里。

县令很高兴,称赞赵阳年少有为,特意嘉奖了赵阳,表彰其守护一方的功劳。

从那以后,都知道赵家庄有个赵二爷,再也没人敢来赵家庄抢劫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赵阳日子倒也过得快乐。

或许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谁曾想到农民起义爆发了。赵阳的人生轨迹也随之改变了。

起义爆发后,赵阳也感觉出跟往常不一样来了,后来县衙里的兄弟告诉他,他才知道陈天豪造反了。

莫县这两年没有天灾,粮食收成不错,听说羽东、苍梧那边过来不少流民,赵阳怕流民会盯上这边,这几天一直派人四处探听消息,可消息却一个比一个坏,最坏的是县衙不作为。

眼见流民抢掠了不少地方,县里却始终没有施行一个有效的措施来遏制这些游民,反而紧闭县城大门,意图把流民挡在县城外面,不管下面村庄的死活。

官府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保。

赵阳立即组织守护队构建防御工事,并挨家挨户动员抽调青壮年守卫村庄,没有提供青壮年的必须提供粮食。

在赵阳的号召下,周围几个村庄迅速成立了两百人的护村队伍,各村地主这次倒是很信任赵阳,主动找上赵阳,提供钱粮铁器,希望赵阳能守住村庄,要不最倒霉的还是他们。


“二爷,这伙流寇今天到达徐村了,再有七八个村庄就到我们村了。”

祝齐敏听完手下的汇报,赶紧把信息带给赵阳。

赵阳根据这伙流寇这几天的表现,思索再三,决定放弃坚守,主动出击。

“二爷,流寇可是近万人啊,我们总共才200人,这不是去送死吗?”

张文忠听完赵阳的决定,吓得连连劝道,心想自己这点人过去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呢。

张文忠,顺州府人士,建武年间为躲避战乱逃入山中当了山贼,因为勇猛,很快就在山中站稳了脚跟。

去年听说赵家庄有个厉害的二爷,张文忠闲着没事,就带了几个兄弟来找赵阳晦气,不想中了赵阳圈套,被赵阳活捉了。

他不服气,认为赵阳胜之不武,非要跟赵阳比试武艺。赵阳少年心性,哪里经得住他的激将,命人放开他,两人在院子里较量起来。

两人大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经朱河劝解,二人停止争斗。赵阳见张文忠武艺高强,心中欢喜,有收了他的念头,张文忠不同意,自己比赵阳大十几岁,怎么能跟着孩子混呢。

赵阳无奈只好把他放了,并隔三差五邀请他来做客。

每次做客,都是热情招待,一来二去,几人成了好朋友。

这次流寇袭来,张文忠主动来助拳,赵阳心里感动,这几日几人一起在研究流寇。

“流寇刚刚聚拢,还不成气候。倘若时间长了,他们形成了固定的组织,成了气候,那时候确实难搞了。

他们攻占村庄的时候人心很齐,当然难弄,现今之计唯有半路截杀和夜间偷袭。他们人数虽然众多,可却是一盘散沙,只要我们奋力冲杀,敌寇必然溃败。”

听完赵阳的讲述,几个伙伴盲目的相信赵阳,说道:

“二爷,你说怎么干吧,我们都听你的。”

赵阳看众人再没有异议,随即安排起袭击事项。

放下赵阳排兵布阵不说,且说说这流寇头领曹石头。

曹石头,本是苍梧人,因家乡遭了灾,逃难来到平远。因实在无法忍受饥饿,就带领头闹了起来,杀了守卫士兵,抢了顺州府外的粥棚。

吃饱后,本来想攻打顺州府城,可看到府城城高河深,不敢攻打,也没有能力攻打,裹挟着众多饥民一路南下抢掠,直奔莫县而来。

顺州府知府,见饥民闹事,吓得赶紧让人紧闭城门。后来见饥民跟随曹石头离开,也不敢派人去追,心里反而庆幸不已,只要不来攻打府城就行,其他地方的死活跟他没关系。

饥民在头领曹石头的带领下连续抢掠几个村镇,饥民见跟他有饭吃,都纷纷跟他一块抢掠。曹石头看到跟随他的人越来越多,心中豪气万丈,心想以后自己也是要当皇帝的人,随即自封为胜天大王,寓意胜过天子的大王。

刚开始只是想抢劫大户,后来人一多就管不了了,进村时,饥民跟疯了一样,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抢完就找个房子睡觉,睡醒之后继续下一个村庄。

凡是路过的村庄,都被洗劫一空,没被杀死的村民无奈,被他裹挟,也加入了流寇大军。

胜天大王除了裹挟饥民,还亲自挑选杀过人的饥民组建了自己的亲军,又在其中挑选了几个人册封了将军。

就这样,曹石头一路抢掠来到了徐村。

昨天吃喝玩乐一夜,现在临近中午了,胜天大王才睡醒。

曹石头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一路抢来的财物,仔细的清点了一遍。

看着堆满屋子的财物,曹石头感觉成就感满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财,果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现在都迫不及待的想去下一个村庄抢劫。

曹石头走出地主家的院子,又数了一遍车队的数量,没少,曹石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群亲兵还算可靠。

曹石头命人把财物搬到车上,徐村地主家的财物不少,车辆不够了,又满村找来几辆牛车,才把东西装完。

简单吃过饭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又出发了。

此时虽是九月,可中午还是很热的,烈日炎炎下、空气中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丝声音,远处的空气扭曲着,整个大地像是被烤过一样。

这支队伍刚刚走出二里地,路过一片树林时,突然,从树林中冲出一队骑兵杀将过来。这队骑兵约有十多人,骑兵后面还跟着不少人,树林中更是烟尘滚滚,也不晓得还藏了多少人。

“杀!”

赵阳手持亮银枪,脚跨黑鬃马,带头冲入流寇中,流寇被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四下逃窜,都以为被官兵给围了。

“兄弟们,随我诛杀首恶!”

“杀!”

赵阳直奔胜天大王而去,冲入人群后,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但凡有挡路的,一枪刺死。

这胜天大王也够倒霉,刚开始暴乱的时候混在人群中,除了周围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他是头头,他感觉很没有面子。

为了凸显自己的地,胜天大王特地命人弄了一块棉布,让手下用树棍举着,以显示威严。没成想,此刻,这棉布旗子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流寇见赵阳如此生猛,吓得纷纷避让,很快就把胜天大王的位置让了出来,就像是胜天大王列队欢迎赵阳一样。

这曹石头这几天吃了几顿饱饭,身上有些力气了,本想提刀跟赵阳大战三百回合。可看到赵阳骑着骏马出入流寇内,如天神一般,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把刀一扔,撒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喊着:

“快,快,快,保护本大王。”

他的手下只顾自己逃命,哪里还记得他这个大王。

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没一会,就被赵阳追上了。

“小贼,哪里跑!”

赵阳借着冲劲,一枪抽在曹石头的背上,曹石头就像被一头大象撞了一样,一个踉跄趴倒在地,

“噗~”

曹石头只觉得肚子翻滚,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吐完血,他还挣扎着想爬起来。张栩紧随赵阳之后,一枪划过曹石头两条大腿,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疼的曹石头嗷嗷乱叫,再也站不起来了。

赵阳勒马回来,喊道:

“留下此贼性命,朱河带人你先把此贼押解回庄上,稍后我们把他押送至县城。

萧炳胜,你带人把财物运回去看好,任何人不得染指,违抗者杀!

其余兄弟随我诛杀曹石头亲军,驱赶其他流民离开此地,不要朝一个方向驱赶,四下驱赶,防止他们再聚集。”

这些天的打听,赵阳也知道了曹石头亲军是什么货色,下起手来一点都不留情。那枪上下翻飞,若舞梨花,枪头到处,非死即伤。

曹石头亲军本来还想跪地求饶,看这架势,知道活命无望,叫喊着四散而去。

张文忠手持虎头衔刃刀左劈右砍,立时带走一大片。

这厮杀性一起,哪还管什么流民,亲军的,早把赵阳的嘱咐忘到了脑后。只要前面是个人挡着路,都被这厮一刀劈成了两半。

战斗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下午,刚开始是杀人,后面主要是驱赶,直至把这些流民驱赶出二十里外众人才回来。

赵阳返回后,远远看到村前站满了人,心里一惊,招呼众人,拍马立刻向村里赶去。


赵阳二百人大破流寇近万人的消息,随着朱河等人的回村,迅速传播开来。

村民听后大惊,没想到赵二爷如此勇猛,震惊的同时又非常高兴,流寇被击败了,那就是说流寇不会来村里霍霍了。

赵仁毅联系了赵阳庇护的几个村的族长,大家一致认为,为了表示对村庄守护神赵阳的尊重,应该一起在村头等候其归来。

所以赵阳一出现,前面放哨的人早早就回来通知了大家,等赵阳走到跟前,众人开始欢呼:

“二爷威武!”

“二爷威武!”

“二叔~”赵仁毅和几个族长,赶紧上前,可看到赵阳一身血污,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妥,又赶紧往前走了几步,一鞠到底道:

“二叔此次大破敌寇,护我村民安宁,侄和周围几个村的族长带领老少爷们谢谢二叔了。”

“谢谢二爷!”

“谢谢二叔!”

赵阳见村民无事,心里安定下来,赶紧下马,扶起赵仁毅,说道:“都乡里乡亲的,这么客气干嘛,俗话说好汉护三村,护卫乡邻,是我们的职责,老少爷们不要跟我客气了。”

说完,赵阳又问道:“那贼首曹石头没死吧,我还要拿他去县里呢。”

“没死,没死,捆在村里树上呢”

“走,去看看。”

说完,众人簇拥着赵阳进了村。

众人还没有走进院子,就听到这厮边喊边咳嗽:

“你们,咳咳,赶紧放了我,咳咳,赶紧给我治伤,等我以后当了皇上,咳咳,我封你们做大官。”

他见赵阳回来了,又赶紧说道:

“咳咳,这位将军,你功夫这么好,赶紧放了我,跟我一起干,等我当了皇帝,我封你做天下兵马大元帅。咳咳咳咳。”

“哈哈哈~”

听到他这么一说,跟赵阳回来的几个兄弟都笑了起来,心想,这小子不会被打傻了吧,都这个时候还做皇帝梦呢。

赵阳没有理他,而是问道:

“萧炳胜,兄弟们伤亡情况怎么样?”

萧炳胜笑着说道:

“二爷,敌寇只顾逃命,哪敢反抗,兄弟们没有死亡,只有五个兄弟受了点轻伤,有一个还是自己用力过猛,把手腕弄伤的。”

赵阳见兄弟们都没事,放下心来,接着吩咐道:

“祝齐敏,你继续侦查,防止流民返回,

朱河和萧炳胜你带领兄弟们把家守好,防止有人趁机作乱。

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张栩马上把曹石头押解至县城,交给刘县令。”

众人抱拳说道:“是!”

张文忠嚷嚷着要跟赵阳一块去县城,赵阳想到张文忠身份有些特殊,说道:

“张大哥,你是老大哥,为人又稳重,周围几个村里的治安还离不开你,还得麻烦你留下来照看兄弟们。

这样吧,你先在村里跟兄弟们一块吃酒喝肉,我们去去就回,回来我们好好喝一顿。”

张文忠心想自己原来这么重要,当即说道:

“你放心,有我在,没有哪个流寇敢来捣乱。”

朱河打趣道:

“张大哥,不是早上那会了,这会胆气壮了?”

张文忠没好气说道:“跟着二爷一阵厮杀,才知道这些流寇都是纸糊的,有什么好怕的。”

赵阳又嘱咐一句:

“还是不要轻敌,这段时间不太平,还是要警惕些。”

说完,和张栩叫上几个兄弟,押着曹石头去了县城。

一路无话。

快到了县城的时候,赵阳命张栩先去县衙把情况说明一下。

刘县令听完张栩的讲述,高兴坏了,这赵阳真是自己的福星啊,不仅保了莫县平安,还给自己送来这么大的一个功劳。

刘县令稍作收拾,随即命典史召集弟兄们前去交接人犯。

远远看到赵阳,刘县令快走几步,走到赵阳面前,激动的拉着赵阳的手说道:

“哎呀!赵贤侄,这次你可帮了本县的大忙了,我代表莫县人民谢谢你!”

赵阳客气的说道:

“县尊客气了,为县尊分忧,是我等的荣幸!”

哈哈~

呵呵~

........

........

“哎呀!”

刘县令看赵阳不提交匪首的事,只是握着他的手呵呵傻笑,他也不好再装傻,好似刚刚想起似的,一拍脑袋说道:

“你看看我,看到贤侄,光顾高兴了,把正事忘了。贤侄这次大破敌寇,于本县百姓有功,本县代表官府奖励你,纹银二十两,以资奖励!贤侄莫要推辞啊。”

赵阳心想才二十两,打发叫花子呢?随即说道:

“县尊客气了,兄弟们也没啥损失,无非就是伤了几十个而已,怎么好意思要县尊的钱呢!”

刘知县一听,这是嫌少啊。又说道:

“贤侄啊,你看兄弟们都受伤了,我也不能小气,这样吧,赏银追加至五十两,拿着这些钱给兄弟们请个好大夫,好好治治伤。”

赵阳看着眼前这个出了名小气的县令,有些无语,也不提移交匪首的事,继续说道:

“县尊,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是不要了吧,回去我兄弟人手还不到一两银子,怕起内讧,还是算了。”

刘县令一听,还嫌少啊,一咬牙,说道:“贤侄为国出了这么大的力,不奖赏,这不是寒了弟兄们的心嘛。这样吧,我把我私房钱拿出来,凑够一百两,就当本县给弟兄们的买酒钱了。”

连私房钱都说出来了,赵阳懒得再跟这个小气的县令墨迹,转身挥了挥手,张栩会意,把曹石头提了出来,交给了典史。

“县尊如此客气,那在下就替兄弟们谢谢县尊了。县尊,流寇已被我杀散,希望县尊多多关注,防止他们再行聚集,另外徐村外还有许多流寇的尸首,还需要麻烦县尊组织人进行善后。”

曹石头移交完毕,刘县令笑的眼睛都快眯上了,贼首曹石头加上这些流寇的尸首绝对的大功一件,说不定还会因此升官呢。

“贤侄说的哪里话,这是本县份内的事,我马上派人去善后。”

赵阳交代完,也懒得跟这小气的县令废话,拿了一百两银子,招呼着兄弟们回去了。

赵阳走后刘县令赶紧给知府写了一封信报喜,大体意思是:

今有流寇数万,抢掠村庄无数,正欲前往我莫县抢掠。

他刘县令紧急招募乡勇五百,于九月三日下午在徐村外大破反贼,斩杀反贼数千,并生擒贼首曹石头。

不日便会把贼首曹石头和斩杀的流寇人头送至府衙。

不几日,知府差人回信说,

贼首曹石头已经接收完毕,肯定了刘县令的功绩,把刘县令狠狠地夸了一番,并说已经把他的功劳事迹上表奏明天子了。

随后话头一转,说道反贼张崇术攻占了文峰县,反贼李书城攻占了清河县,刘知县既然平叛有经验,那就带领破贼的五百乡勇,前来顺州府,一同去讨伐反贼。

刘县令收到信,前半部分看的心里欢喜,看到后面,则大吃一惊。

没想到反贼这么多,有两个县已经被攻陷了,这么说来,要不是赵阳,恐怕自己的莫县也不保了。

让他去平叛,他哪有那个能耐啊,何况身为县令,若离开莫县,莫县要是被反贼占领,自己的仕途肯定头了,说不定还会被下大狱。

刘县令思索再三,决定派人去请赵阳。

刘县令的人见到赵阳,把情况一说,赵阳为难道:

“不是我不帮县尊的忙,只是兄弟们经过上次大战,受伤颇重,又没钱买药,这次兄弟们都不敢再去围剿流寇了。”

好话说尽,赵阳就是不同意出人,来人无奈,只好回县衙如实禀报刘知县。


刘县令知道赵阳嫌弃上次自己给的赏银少了,可他也没办法啊,钱就是他的命啊,给多了命就没了啊。

他又把官帽子看的比命都重要,不敢不听知府大人的话,真是让人为难啊。

实在不行只能拉上几百个壮丁,让他们去充充数了,上面的任务,他只能使劲往下压了。

师爷劝道:

“县尊,不妨多给他些银两,若赵阳在顺州府立了功,那也有县尊的一份功劳啊。”

刘县令摇摇头,说道:

“不行,不行,这哪是给钱啊,这是要把我的命给他,不行,不行,坚决不行。这样吧,你去拉上五百个壮丁,给知府送去,反正知府也没见过,只要人送到就行了。”

师爷无奈,只得把县令的命令传达给典史。

刘县令抓的五百壮丁刚到顺州府,就被知府给退了回来。

管家看到气势汹汹的府衙的人,吓坏了,赶紧跑进内院,一边跑,一边喊道:

“老爷,老爷,不好了!”

刘县令刚刚从小妾屋里出来,正美滋滋的哼着小调呢,听到管家说自己不好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怎么说话呢,老爷我好着呢!”

管家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说道:

“不是,不是,老爷,上面来人了,气势汹汹的!”

刘县令也吓坏了,忙问道:

“什么情况?”

“刘县令,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谎报军情,杀良冒功!”

刘县令顺着声音一看,原来是府衙检校刘思广带着一队人已经进了院子。

刘思广虽然未入流,可确实府衙的人,今天又带着任务过来,刘县令有些慌张,精神有些萎靡的问道:

“刘兄,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误会?”

刘思广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知县,府尊亲自看过你送来的这五百人了,全都是一群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还有几个六十多岁的老翁。府尊让我问你,你就凭这些人,大破数万人?不是谎报军情,杀良冒功是什么?”

刘县令见是这事,瞬间又精神了,挺了挺胸脯说道:

“刘兄为这事啊,之前反贼造反确定无疑,刘兄可以去下面随便问。我莫县刚刚杀退反贼,怕反贼聚拢,不敢把当时战斗的乡勇全部派出去,否则我莫县有失,刘兄能担待此事?何况乡勇不想离家,我也不好勉强啊!”

刘思广乐了,这货真当知府什么都不知道啊。

“刘知县,话呢不要说的太绝,这五百人我们还扣着呢,况且到底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到时候真要闹将起来,恐怕刘知县也不会好过吧!”

刘县令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你个不入流的东西,也敢教训本县?

刘思广见刘县令想发作,冷哼一声,

“哼~!”

师爷正好赶了过来,忙把县令拉到一旁,劝了几句,刘县令忍下这股怒气,回来对着刘思广说道:

“刘兄放心,我马上就去动员,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说动他们去府衙帮助府尊平定叛乱。”

刘思广语气也缓了下来,说道:

“刘知县,不是我为难你,是有人在府尊那里撺掇,说你的坏话,你我五百年前是一家,我能害你吗?给你透个底,那人撺掇府尊给你有五天时间,五天后,若府尊还没有收到消息,他就会再撺掇府尊上表检举你谎报军情,杀良冒功。”

刘县令心里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府衙的人了?

“师爷,你亲自去一趟,不管用什么条件,这次一定要说动赵阳出山。”

说完又对刘思广热络的说道:

“刘兄远来辛苦,走走走,我马上设宴,你我兄弟好好喝一杯。”

不说他们两兄弟联络感情,单说师爷来到了赵家庄,看到赵阳正带着人在操练。

“杀!杀!杀!”

师爷见赵阳带的这帮兄弟气势如虹,杀气十足,暗暗心惊。心想,赵阳的兵,巡检司的兵如何挡得住?这赵阳要是造反,莫县恐怕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二爷,忙着呢?”

赵阳见师爷来了,笑着说道:

“师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师爷也不客套,直奔主题,说道:

“二爷,我也不跟你客套了,县尊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我把你请出山,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去县衙帮你争取。”

赵阳一听是正事,对着队伍喊道:

“张栩,你带着兄弟们继续操练,我陪师爷说说话。”

赵阳平日里和师爷关系相当好,此时师爷亲自出马,赵阳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说道:

“师爷,若是别人来,我肯定不会轻易去帮这刘县令的,这人忒小气,跟他共事憋屈。可师爷您亲自来了,我给你这个面子,也不要什么物资了,你告诉刘县令,我答应了。不过我需要把兄弟们召集一下,做一下安排,然后才能跟你去县城。”

赵阳知道刘县令小气,既然给了师爷面子,索性给到底,也不要东西了,省的师爷为难。

师爷见赵阳如此给自己面子,心里非常高兴,说道:

“二爷,我承你这份情,不过呢,我得说说你,咱们兄弟交情归交情,公事归公事。怎么可以用自己的人情办公事呢?应该是用公事交自己的朋友才对,兄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包在哥哥身上。”

赵阳还是有些担心师爷为难,说道:

“师爷,咱们都了解刘县令,这次让他出了血,别到后面找你麻烦。”

师爷早就恨透了刘县令了,这厮居然拖欠自己三个月的薪水,幸亏自己有点额外收入,要不早就饿死了。

“二爷,我给你透个底,这次是知府大人压下来的,他现在就盼着你赶紧出山,你若不出山,知府就要治他个谎报军情,杀良冒功的罪。”

赵阳想了想说道:

“既然这样,我准备带一百个兄弟去顺州府。多的东西我也不要,只要刘县令给我们行粮,开拔先每人给二两银子。师爷你可以说我们要三两,你留下一百两,就当兄弟给你的辛苦费了。”

师爷见赵阳要的东西不多,点拨道:

“二爷马上天凉了,兄弟们不备点衣服?巡检司可还有不少军服、棉甲呢,还有一点皮甲,不过数量不多。”

赵阳会意,笑了笑说道:

“那就每人再加两套军服,一件兵器,一件棉甲,另多要二十副皮甲。替县尊打仗,县尊总不至于让我们自备这些东西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敲定了细节,师爷着急回去,说道:

“行,二爷,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这边等我消息啊!”


师爷回到县衙,

刘县令在屋里来回走动,正焦急的等待着,他又怕赵阳不答应,又怕赵阳要钱太多。

“县尊,赵阳答应了。”

“答应了?这么痛快?”

“没有,我劝了好久,他才肯答应带一百弟兄出山,他说兄弟们去为您攻城掠地,没有趁手的武器和防身的衣甲怎么行,到时候去了府衙怕给您丢人。

他还说官兵行军还有行粮,死亡还有安家费,咱不是正规军,是临时雇佣军,没办法享受朝廷的待遇,只希望刘县令能为兄弟们着想,先给点行粮。”

“粮食可以给他一点,反正到了顺州府,就由顺州府管饭了。”

师爷说道:

“县尊,他的意思是行粮包括粮食和军饷。他希望您能在出发前,先给弟兄们每人发十两银子。”

刘县令就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向前一步吼道:

“每人十两银子?那可是一千两,他怎么不去抢?”

师爷抹了一把喷在脸上的口水,继续说道:

“县尊不用担心,学生软磨硬泡,他最终同意把银两降到每人六两。”

刘县令听到降了四百两,情绪平复了不少,眉头稍稍放松,说道:

“虽然省了四百两银子,可剩下的六百两也不是小数目啊。”

师爷继续说道:

“除了银两,还有....?”

刘县令打断他,刚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又激动了,提高嗓门喊道:

“还有?还有什么?”

师爷说道:

“还有武器每人各一把,棉甲每人各一件,军服每人两件,皮甲五十件,马十匹。”

刘县令一听是要这些东西,舒了一口气,

“这些东西巡检司那边还有吗?”

“有的。”

“那就先把这些东西拿给他,银子太多了,一时凑不齐,等回来再说。”

刘县令早就把莫县县衙的银两当成自己家的了,只要不出钱,什么都好说,出钱,什么都别说。

师爷劝道:

“县尊,不出钱,恐怕赵阳不会出兵的。”

刘县令气的不行,踱着步子在屋里走了两圈,突然灵光一闪,对啊,可以找士绅们出钱啊。

“师爷,你去把城中士绅请来,就说晚上老爷我请他们吃饭。”

………

第二天,师爷来到赵家庄,

“二爷,刘县令答应了所有的请求。

行军前,先给纹银六百两,武器每人各一把,棉甲每人各一件,军服每人两件,皮甲五十件,马十匹。”

赵阳说道:

“师爷,怎么多了十匹马,三十件皮甲和四百两白银?”

师爷得意的说:

“当然是哥哥给你争取的啊!”

赵阳当即表示感谢,又有些纳闷,问道:

“铁公鸡这次怎么这么痛快给银子给了呢?”

师爷说道:

“昨晚县尊请客,城中士绅听闻二爷要为他们扫平反贼,保护他们的人身财产安全,都深受感动,并在县尊殷切目光注视下,自发捐款,以助军用。

昨晚一共募得捐款一千两,六百两给你做开拔军费,剩下的县尊说他代为保管。”

赵阳听完,骂道:

“我吃草,老子要去拼命,这孙子居然没有一文钱不掏,还白白得了四百两。”

两人说到这铁公鸡,又是一顿吐槽。

“说正事,”

师爷终于想起了来此的目的,说道,

“今天中午物资就能准备齐全了,二爷可带兄弟们把物资先拉回来,队伍开拔的时候再来县衙领个文书就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萧炳胜在赵阳的授意下送来二百两白银。

赵阳把二百两白银放到师爷面前,说道:

“师爷,这趟你辛苦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二百两白银你留着喝喝茶。”

师爷赶紧把钱推到赵阳边上,说道:

“多了,多了,这怎么好意思。”

赵阳又推了回去,说道:

“师爷,你忙前忙后的,多给小弟争取了这么多物资,小弟相当感激。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哥哥务必收下。”

两人推辞了一番,最后师爷实在是盛情难却,只能难为情的收下了。

“二爷,我们这就走吧,早去早回。”

赵阳说道:

“好。”

赵阳朝门外喊道:

“张栩,带二十个兄弟,拉上马车,跟我去县里把兵甲拉回来。”

……………

秋风萧萧,落叶飘飘,一队人马,统一的着装,整齐划一的步伐带着一股杀气行走在通往顺州城的路上。

在这支队伍中,有这样一个人骑着棕色骏马,头裹青色头巾,络腮胡,刚毅的脸上还有一道醒目的刀疤。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山贼张文忠。

徐村一战,张文忠彻底服了。山贼也不当了,现在就跟着赵阳混了。

用张文忠的话说,跟着二爷就是痛快,比当山贼痛快多了。

自己当山贼只能窝在山上,防备被同行给灭了,防备手下小弟造反,还得时刻提防官兵的围剿,心太累。

跟着二爷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痛痛快快杀贼,还特有面子。你看这不,官府搞不定的反贼都来找二爷帮忙,现在想想那帮孙子谄媚的样子,张文忠心里就一阵痛快。

张栩问道:

“张大哥,顺州城还有多远啊?”

离近顺州城,张文忠的心情越复杂,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自己离开快十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他,自己这次虽不算荣归故里,可也算为国办事,见了以前的街坊邻居也算有面子。

“快了,再有个七八里路就到了。”

张栩又问道:

“张大哥,几年没回家了,想家不?”

张文忠说道:

“以前当山贼的时候是不敢回,也不敢给家里捎信,估计家里人以为我早死了。说句矫情的话,现在能正大光明的回去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反而更不敢回去。”

顿了一下,又有些悲伤的说道:

“也不知道老母亲在家过得怎么样?”

赵阳安慰道:

“老张,你这叫近乡情更怯。等进城我们安顿好,我们几个跟你一块回家看看,去拜见一下老母亲。”

张文忠知道行军的时候不适合回家,所以一直没有提,现在赵阳这么说,他心里非常感动,在马上一抱拳说道:

“谢谢二爷!”

顺州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顺州城到了。

顺州城门,早早就有人奉命在等候赵阳。

赵阳一行刚到城下,来人就迎了上去。

“敢问哪位壮士是赵二爷?”


赵阳下马施礼道:

“二爷不敢当,在下便是赵阳。”

来人赶紧回礼说道:

“我叫李存福,是知府老爷家的管家,我家老爷在福临门酒楼已经备好了酒席为二爷接风洗尘,请二爷移步福临门酒楼。”

赵阳还以为迎接自己的是公差,没想到是知府家的管家。

“福伯,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做一下安排。”

说完,赵阳下令道:

“张栩,你带着弟兄们在城外驻扎,休息一下,我跟朱河去见知府老爷。记住不得随意走动,不得扰民。”

“是!”

“福伯,我们走吧。”

福临门酒楼的一个大包间里,

知府李承文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很难想象就是这个少年,带领二百人大破流寇,这份胆量着实让人钦佩。

“没想到传闻中的赵二爷居然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赵阳行礼道:

“府尊,在您面前不敢当二爷两字!”

李承文笑着说道:

“坐!”

“快给我说说你那场战斗。”

听着赵阳详细的讲述当时的战斗,李承文心中感叹,若是自己手下有如此人物,当时也不至于不敢追击流寇,致使流寇做大。

知府边吃边和赵阳聊家常,一顿饭的时间,就把赵阳的经历打听的清清楚楚。

听着赵阳讲述自己的经历,李承文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伙子,思考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

“赵阳,我准备任命你为平寇总指挥,去平定清河、文峰两县,怎么样?干不干?”

不等赵阳说话,李承文又说道:

“首先说明一下,你这个总指挥隶属巡检司,是临时性的。因为不是朝廷任命,是没有品阶的。等你平定贼寇,我再为你向朝廷请功,到时候一个顺州守备是跑不了的。”

赵阳为难道:

“府尊,我就一百多人,要攻克两县,恐怕难以胜任啊!”

“你要多少人马?”

“五千。”

“五千?没有,最多一千。”

赵阳皱了下眉,说道:

“这么少?”

李承文无奈的说道:

“你也知道,顺州府的兵名义上有三千,实际才一千多一点。

这次敌寇占领清河、文峰两县后,守备朱建侯带兵去平叛,结果被叛军杀的大败,人员损失惨重。

现在这一千人有不少还是我临时招募的乡勇,再多就没有了,你要自己想办法。”

赵阳有些无语,总指挥是临时的,兵还要自己招。

“府尊,我这个总指挥有什么权力?”

李承文说道:

“平寇,你全权负责。”

赵阳又问道:

“若是有人不遵守军法?不管是谁,我都可以杀吗?”

李承文想了想,一咬牙,说道:

“凡是你统帅的部队,不管是谁,不管什么品阶,你都可以行使军法,出了事,我担着。”

赵阳听了这句话,大为感动,起身下拜道:

“谢府尊信任,不日我定能攻下两县平定叛乱,如若不能,我自杀以报府尊知遇之恩。”

李承文连忙扶起赵阳,说道:

“好,有志气,我等你好消息!”

离开福临门,赵阳并未住进守备军营,而是令部队在城外驻扎。

兄弟们知道赵阳被任命为平寇总指挥,都很高兴,说要好好庆祝一番,赵阳不忍拂了兄弟们的面子,命人杀猪宰羊,一晚上好不快活。

第二天,人马物资都送来了,赵阳看着眼前这些兵,心里很是无语,就这些人能打胜仗才怪了。松松垮垮的,哪里像兵,倒是像二流子。

赵阳来到军前,训话道:

“来到我的军中,就要守我的军纪,一会我会让人给你们说一下军纪,很简单,总结一句话就是令行禁止。

事先说明,有胆敢不听号令者,莫怪我军法无情。

张栩,你带人安排兄弟们搭帐篷,先住下。”

新军谁也没把赵阳的话当回事,一个没品阶的临时工,谁会听你的。

张栩找上赵阳,说道:

“二爷,这群人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要不要先修理修理他们。”

赵阳冷笑着说道:

“不用,由他们去,我自有打算。”

“还有,告诉我们的弟兄,以后在军营里,不能再称呼二爷了,全部以军职相称。另外以后回答的时候,要说‘得令’,不能再随意了。”

“是!”

赵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栩,张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大声说道:

“得令!”

第三天五更,赵阳命人擂起床鼓。

士兵们这么早起床,心里很是不痛快,骂骂咧咧的来到临时校场集合。

到了发现赵阳带来的队伍早已经在训练了。

校场中出现两个完全不同的阵型,一个整齐划一,一个松松垮垮。

赵阳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

后面又有人陆陆续续的到来。

赵阳命令其归队。

等到天大亮,太阳升的老高,刚开始骂骂咧咧的队伍,也不说话了,他们发现情况不对,感觉赵阳要发火。

一直等到巳时,

“报告总指挥,新军应到一千零二十五人,实到九百八十二人。”

赵阳听完汇报说道:

“看来,我昨天没有说清楚,我再重申一遍,明天五更起床,鼓响两遍后,没有到的按抗命处置。”

“张栩,派人再去传达一下我的军令,务必传达给每个人。”

“解散!”

说完赵阳转身走了,

新军见赵阳走远了,有人说道:

“他妈的,以为是个狠角色呢,原来也是个孬种,也没怎么样嘛,害的老子站了这么久,明天老子不来了。”

张栩追上赵阳问道:

“总指挥,新军今天不训练吗?”

赵阳回道:

“不训练,今天的任务就是让我们的弟兄们吃饱,吃好就行。”

“咚,咚,咚咚咚~”

第三天五更时分,起床鼓再次敲响。

赵阳的部队,立刻集合,整齐划一,神色肃穆,手中的钢刀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

不少新军早早就跑来集合了,鼓响第二遍的时候,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到来。

早来的士兵们见赵阳还是不说话,开始骂骂咧咧的,可看着赵阳的部队,又不敢真的造反。

赵阳也不管他们。

一直等到第二遍鼓响完毕,

“报告总指挥,新军应到一千零二十五人,实到八百九十人。”

赵阳冷笑着说道:

“看来有人把我昨天的话当成了放屁了。”

“执法队!”

“在!”

“去帐篷里,把没有来的那些人给我押上来。”

“得令!”

新军听到这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这是要玩真的啊。

不多时,没有集合的一百二十三人被执法队捆绑着,押了上来。

“报告总指挥,人带到,总共一百二十三人,有十二个想反抗,被就地处决!”

赵阳面无表情的走到这些人面前,说道:

“昨天我的军令有没有传达到你们这里,没有的站出来。”

赵阳等了一会,见没有人出来,继续说道:

“那就是说,我昨天的军令已经传达到你们每个人那里了,那为什么今天早上你们还要抗命?”

“各位这次可睡够了?”

众人忙说:

“睡够了!睡够了!”

赵阳冷笑一声,说道:

“我看诸位还是没有睡够”

“朱河,违抗军令者该当何罪?”

朱河出列说道:

“违抗军令者,斩首示众!”

赵阳脸一拉,说道:

“执法队,把这些违抗军令的人,就地处决!”

众人慌了,连连吼道:

“你敢?”

“你凭什么杀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姐夫是府衙同知。”

“我乃朝廷任命,你敢杀我?”

“总指挥,我们错了,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赵阳无视他们的求饶,说道:

“机会已经给过你们了,你们不珍惜,我也没办法,行刑!”

一排十个,手起刀落,人头滚落地上,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大地,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下一批!”

又十个被带了上来,

“总指挥,饶命啊,我姐夫真的是同知,麻烦您给我姐夫一个面子吧!”

“谁来了也没用!行刑!”

“赵贼,你不得好死!”

“下一批!”

..............

新军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头颅,吓得连连后退,赵阳却不给他们机会。

“向前一步走!”

“执法队,胆敢不听军令者,杀!”

新军连忙向前走了一步。

赵阳说道:

“看看那你们的这些尸体,这就是血的教训。在我这里没有法不责众那一说,以后违反军令者,就是这样的下场。”

“明天五更集合,鼓响两遍不到者,军法伺候!解散!”


新军军营。

赵阳跟几个兄弟围在一起。

赵阳带着歉意对张文忠说道:

“文忠,对不起,恐怕我要食言了,不能陪你一块回家看看了。”

张文忠略带失望的说道:

“没事,总指挥你有太多的事要处理,我自己回去就行。”

赵阳看他有些失望,解释道: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杀了太多的人,大多数都是本地人,其中还有一个同知的小舅子。虽然我不怕他们,可我怕他们知道了你有家人在顺州府,会迁怒于你的家人。”

张文忠想到这里,心里一颤,说道:

“总指挥,要不我也不回去了吧。”

赵阳说道:

“文忠,把你的家人接到赵家庄吧,那边是咱的地盘,家人在那里,我们在外也放心。”

张文忠想也不想说道:

“我听总指挥的。”

赵阳又说道:

“后天我给你放一天假,你乔装打扮进城,偷偷的看一眼家人,确认他们的情况,但不允许你跟他们相见,我马上写信给萧炳胜,让他安排兄弟把你的家人接回赵家庄。”

“谢总指挥。”

赵阳摆摆手,示意没事。

处理完这件事,开始说正事:

“明天集合后,我准备挑选强壮的新军士兵,把他们打散编入我们的队伍中,老弱留下来担任伙勇。

队伍的设置是这样的:

每十人为一什,设什长一名。

每三什为一行,另设行长、副行长各一名。

每三行为一队,另设队长、副队长各一名。

每三队为一部,另设部长、副部长各一名。

每三部为一营,我任营长,朱河任副营长。

朱河、张栩、张文忠各领一部,为部长。

由祝齐敏组建情报科,任科长,待遇等同部长。

另组建营亲兵,编制为一行,刘三刀任亲军行长。

我们带来的兄弟根据能力任命为队长、行长和什长,空缺的什长就从新军中选拔,新军中若有特别出色的也可升任行长。

至于队长、行长、什长的任命,你们一会散会后自己商量。

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说道:

“我们没有异议,全听总指挥的。”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各自准备去吧,散会!”

众人跟赵阳道别后,赶紧去找寻自己的手下,先下手为强,要不就是别人的人了。

天蒙蒙亮,新军校场。

赵阳环视了一圈新军,说道:

“我不管你是谁,进了我的军营,就要把以前全部忘掉,重新开始。”

“我知道,以前你们当官的腐化堕落,只顾吃喝玩乐,把训练都荒废了,而士兵们一天两顿稀的,吃不饱,心里有怨言,不愿意也没力气训练,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混日子。

不妨告诉各位,以后在这里,那样的日子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赵阳望着这群无精打采的新军,心里就有一股子气,说道:

“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松松垮垮的,没有一点军人的气势。”

说完把眼睛一瞪,喝道:

“都站好!”

见赵阳一生气,新军吓了一跳,赶紧站直了身子。

“刚才我说的都听清楚了吗?”

新军声音杂乱无力的说道:“听清楚了。”

赵阳看着这群人,正色道:

“军人!要有血性!要有骨气!要有精气神!像你们这个样子,枉为军人!你们看看自己这个样子,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我再问一遍,刚才我说的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声音有些整齐,但还是不够响亮。

赵阳看着新兵再次问道:

“一群怂包!到底有没有听清楚?”

“听清楚了!”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我听不见,告诉我,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众人异口同声的高声喊道。

“听不清,再说一遍!”

“听清楚了!”

新军也被激出了火气,这次声音异常洪亮,赵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记住你们现在的状态,这才军人该有的样子,这才是是男儿本色。”

说完,赵阳盯着新军看了一会,继续说道:

“以后队伍的建制是:

十人为一什;三什为一行;三行为一队;三队为一部;三部为一营。

我为营长、朱河为副营长。下分三部,部长分别为朱河、张栩、张文忠。

伙食方面一天是三顿饭,顿顿有干的,五天必有肉。”

新军听到顿顿有干的,还有肉吃,兴奋的眼睛直冒光。

以前哪有这待遇,这几天虽然能吃饱饭,可心里不踏实啊!吃过饱饭的人,谁还想回到从前啊,现在有了赵阳的承诺,心里总算有底了。

这个时候看赵阳,感觉也没那么可怕了,反而有了一丝亲近。

赵阳笑着看着大家议论,等了一会,继续说道:

“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对待兄弟,不管是钱粮还是官位,我从来都不吝啬,我也希望兄弟们不要让我失望。

一会你们会被重新分组,这几天表现优秀的可以被提拔成什长、行长,以后有了战功还可以升官。

当然现在想当官的也可以毛遂自荐,我喜欢有志气的人。”

赵阳说完,静静的看着新军。

新军士兵有的无所谓,有的人摩拳擦掌想试试。

想要争取上进的士兵抬头看了看赵阳,赵阳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得到赵阳的肯定,终于有人鼓起勇气,站了出来,说道:

“报告总指挥,真的可以毛遂自荐吗?”

“当然可以,军中无戏言。”

“报告总指挥,我叫朱坎墩,我想竞争队长。”

赵阳微笑着说道:

“有志气是好事,不过现在只能竞争什长和行长。想要竞争更高领导职位的可以去朱副营长那里做一下登记,看以后表现,再觉得是否给予晋升。你是第一申请的,勇气可嘉,你不必考核,可直接晋升为行长。”

朱坎墩虽然稍有些失望,可得了个行长,还是营长亲自任命的,还是很开心的。

众人见真的可以直接当官,都不想当咸鱼,纷纷喊道:

“我报名!”

“我也报名!”

赵阳看着眼前热情高涨的新军,心想,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士兵,军人,就要有血性,有竞争的想法和不服输的精神。

剩下的事情赵阳没有参与,全权交给朱河处理。

顺州府衙。

李承文看着手中的书信,赵阳的心狠手辣令他瞠目结舌,一百多口子人,就这样被杀了。

信是赵阳送来的,讲述了昨天行军法的始末。特别指出,可能有几个人在本地有点势力,如果有人找自己的麻烦,希望知府大人能帮忙摆平。

李承文苦笑不已,赵阳问他能否行军法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小子要杀人,可没想到一下杀了这么多,这事难办了。

赵阳杀人立威的事情,没能瞒住。

一些人纷纷去军营打听,可军营把守森严,根本靠近不了。

赵阳又一直待在军营,任何人也不见,最后这群人瞄准了买菜的伙勇,从他们那里打听出了消息,赵阳确实杀了好多人,好像连同知的小舅子都被杀了。

“啪~”

顺州府同知吴景琦气的把茶碗摔了个粉碎。

“李承文,你纵容赵阳胡乱杀人,你就等着被参吧。”

这吴景琦刚刚从外面回来,他本来是找李承文理论去了,可李承文拼命维护那小子,一点同僚情面都不给。

他气不过,又去找赵阳,赵阳以军区重地,不宜见客为由,拒不相见,只是把尸首还给了他,气的他差点带人闯了军营。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门外传来了哭喊声。

这是吴景琦最疼爱的小妾,在丫鬟的搀扶下,哭嚎着进了屋。

吴景琦的这个小妾,知道自己弟弟被赵阳杀了,直接昏过去了。这会刚醒,听说老爷回来了,顾不得身体不适,赤着脚就跑来找他哭诉。

吴景琦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喊道:

“别嚎了,你那弟弟带头违反军令,这是他自找的。”

这小妾,见吴景琦发怒,吓了一跳,止住了哭声,双眼呆呆的看着吴景琦。

吴景琦见小妾吓坏了,又见她光着脚一路跑来,心疼不已,赶紧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柔声说道:

“我去找过李承文了,可他拼命维护赵贼。我去军营找赵贼,赵贼避而不见。那赵贼现在手里有兵权,我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小妾双眼含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吴景琦说道:

“老爷,小武就这样死了吗?就算小武有什么错,打一顿我也不说什么,可是赵阳直接把小武砍了头。他肯定知道小武和老爷的关系,故意杀他立威的,他这是没把你这个同知放在眼里啊老爷。”

小妾轻啜着说完,越想越伤心,抱住吴景琦,趴在他的怀里哇哇大哭。

“现在还不能动他,若是动他,李承文必然把丢失两县的锅甩给我。等以后我定会给他好看的。”

吴景琦一边安慰小妾,一边想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赵阳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说不定真是故意杀小武立威的。

想到这,吴景琦阴狠的看向了赵阳军营的方向。

赵阳这些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正在接见一个公子模样打扮的人。


赵阳打量着眼前这位公子。

身穿一件白衣,虽然洗的有些破损,可穿在他的身上并没有显得落魄,反而别有一番气质。

修长的身体、略瘦,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一对剑眉下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让人看了不自觉的感觉亲近。

一身白配上帅气的脸庞,当真有公子世无双的韵味。

来人名叫林安辉,平州人士,看到赵阳的招兵告示来的。

征兵处的军士看他瘦弱,劝他说道,上战场是很危险的,他这身板去了基本就是九死一生。林安辉谢过军士好意,告诉他,他是来应征文职的,想见赵将军一面。

赵阳军中缺少读书人,曾特地嘱咐过招兵处的军士,遇到读书人一定要以礼相待。军士看他是读书人,不敢怠慢,连忙记下他的名字,并安排好住处,告诉他会尽快汇报给赵营长。

说来也巧,军中正好有一人是他同村,看到林安辉很是惊奇,本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他,于是把他的经历当做笑话说给众人听。

经他一说,大家才知道此人来历。

林安辉,从小父母双亡,是哥哥嫂嫂养大的。

其实与其说是哥哥嫂嫂养大的,倒不如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人人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可林安辉却从来没有感受到哥嫂父母般的关爱。

那个时候多一张嘴,就多很大的开销,何况男孩子又特能吃,林安辉的哥嫂嫌他是个拖油瓶,从小对他就不好,若不是怕村里人说闲话,哥嫂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

哥嫂平时一个不开心,不顺心就会拿他出气,非打即骂,饿上一天是常有的事。

为了能少挨一顿揍,多吃一口饭,林安辉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讨好别人。林安辉嘴甜乖巧,又经常帮忙邻居干活,邻居可怜他,有点剩饭剩菜都会给他留着。

林安辉一天天长大了,除了吃不饱饭,成家也成了大问题。

成家要花费一笔钱,哥嫂不愿意出,连续几个说媒的都被哥嫂拒了,村里闲话越来越多,哥嫂气外面受了,就回来找他的不痛快,林安辉的日子比以前更加难过了。

有一次林安辉路过邻村,正好被村里一个刘姓寡妇瞧见了,刘寡妇见林安辉长得文静秀气,心里很是喜欢,跑去央求哥哥给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男子,如果没有成亲,想让哥哥帮忙说个媒。

寡妇的哥哥是村里地主,颇有实力,稍微一打听就了解了林安辉的情况。

地主找到林安辉的哥哥,想让林安辉娶了他的妹子,林安辉的哥哥很是为难,吭吭唧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地主一看他家的情况也心疼妹子,于是又提议让林安辉入赘嫁给他妹妹。

林安辉的哥哥一听这个提议好啊,非常高兴,不用自己出钱给弟弟娶媳妇,既甩掉了拖油瓶,又能得到一份可观的“彩礼”,马上同意了。

听到自己要入赘,林安辉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是来自哥嫂的压力太大,只得同意。后来想想,安慰自己道,出了这个家门或许也是人生一个新的开始。

婚礼举行的相当隆重,上门女婿这件事好久没有发生了,大家都来看个热闹,拜堂的时候,司仪喊道:

“小子无能,改名换姓,先认爹娘,后认祖宗。你认不认?”

“认!”

“好!从今天开始,你改名为刘凤来。”

“吃糠咽菜,不能嫌赖,受苦受累,不说受罪。你认不认?”

“认!”

“打了白打,弄死白弄,生不归家,死不回茔。你认不认?”

“认!”

在围观人们的哄堂大笑中结束了仪式,没人知道林安辉的心情,当然知道了,也没有人在意。

林安辉嫁过去后本也太平,林安辉想读书,地主哥哥还特意把他送去私塾,跟一群小孩子一块读了一段时间的书。

外人看看,觉得林安辉过得也还不错,甚至还有些小羡慕。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后林安辉把妻子打了一顿,还把地主家的房子也点着了,自此就不知所踪了。

有的人说他被地主打死了,有的说他点火自焚了,也有的说他人跑到外地去了,不过从那以后确实没有人再见过他。只是没想到现在来投靠赵将军了。

林安辉的事情很快传遍全营,众人听了,觉得这个人行为举止异常,应该是心理有问题,不守信诺,抛妻烧房,人品肯定不行,都劝赵阳不要用这个人。

赵阳却觉得应该见见林安辉,一是传言未必可信,二是不能寒了来投靠人的心,不利于以后笼络人才。

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赵阳在打量林安辉的时候,林安辉也在暗暗观察这位年轻的统帅。

“哼!”

一声冷哼打破了宁静。

张文忠见林安辉见了赵阳不但不行礼,还直勾勾的盯着赵阳看,立时不满,本来就觉得林安辉人品有问题,现在看他这个样子更是不喜欢。

林安辉听到哼声,也意识到自己太失礼了,赶紧抱拳道:“小人林安辉见过将军。”

赵阳却没有在意这些,示意林安辉坐下,然后问道:“林安辉,你来我军中,想应聘文职,具体想干点什么?”

林安辉刚坐下,立刻又起身回道:“将军,小人从小也没有机会读书,后来虽然读了点,可是也就是能大体知道文章大意,并不精通,文书之类的恐怕干不了。小人从小饭没吃饱过几次,身体很瘦弱,体力活恐怕也干不了.....”

“那你来干什么啊?”张文忠没等他说完,不耐烦的打断道:“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来吃干饭吗?”

“文忠,不得无礼!”赵阳出声阻止住张文忠,对林安辉说道:”我这兄弟性子急了点,他听到你那些话,有些激动也是人之常情,我在这里替他给你道个歉,希望你不要介意,你继续!”

林安辉赶紧说道:“不敢。”

紧接着林安辉认真的回答道:“将军,想必您也已经知道了我的一些过往,反正我这个人名声不好,我就替将军干一些脏活,替将军说一些得罪人的话吧。”

赵阳看着他,觉得这个人也挺可怜的,很多事情恐怕也是身不由己,而且外人看到的只是表象,真正的经历谁又知道呢,不是当事人,又怎么知道当事人所受到的苦呢。

“你也不要这样妄自菲薄,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来到我的军中,也算是新生了,你要重新开始,跟过去完全切割开来,以后活出一个真正的自己。

不要让过去一直在你的心里,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而否定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对你有一个新的认识的。

你就在我身边吧,先干个军中参谋吧,我看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又是一个心细的人,若是我有是做的不对的地方,希望你能及时指出来。”

“欢迎来到新军,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赵阳说完向林安辉伸出了手。

林安辉没有伸手,而是单膝跪地激动的说道:“谢将军!属下一定誓死报答将军的不弃之恩。”

林安辉没想到在军中能碰到认识自己的人,现在全营都知道了他的过往,他已经做好了被驱离的准备了,没想到赵阳不仅不嫌弃他,还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赵阳赶紧扶起林安辉道:“以后都是自己兄弟了,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有事情可以告诉我,不要再一个人扛了。”

林安辉起身说道:“将军,我此次来有一计要献与将军。”

“何计?”

“将军可知有大祸相随?”

赵阳想了一下,皱眉道:“什么大祸?”

“将军前几日可曾杀了吴景琦的小舅子?”

赵阳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不以为意的说道:“杀了,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林安辉分析道:

“将军,吴景琦此人睚眦必报,又阴险狡诈,我猜他现在不会对付将军,还要仰仗将军平定叛乱。可若将军攻破两县,平定反贼之后呢?顺州府内无战事之日,恐怕就是将军被算计之时。”

“将军现在虽有军权,可却是白身,平定叛乱之后,若吴景琦从中作梗,将军很有可能什么也捞不到,到时候将军仍是白身,如何斗得过朝廷五品大员?”

“此时,已成水火之势,我们应该早下手为强,防患于未然。”

赵阳问道:“如何防范?”

林安辉眼睛一眯,说道:“栽赃陷害!”

“我军取第一个县城的时候,没有人会来抢功,因为他们不知道将军能不能取胜。第一个县城攻破后,我料定取第二个县城的时候会有人来抢功。

将军可命人模仿吴景琦笔迹,写大量暗通反贼的信件,藏匿于城中,待到城破时候,找个适当的时候拿出来,抢功之人正好就是见证人,到时候他吴景琦是有口难辩了。”

赵阳说道:“他是五品大员,怎么会暗通反贼呢?说出去没人信啊。”

林安辉又说道:

“就说他暗通贼寇,想让顺州大乱,从而朝廷怪罪李知府,他好取而代之。我们并不是真的让人相信这是他写的信,只是往他身上泼脏水而已。

这样做,

一来可以让他腾不出手来针对将军,

二是朝廷就算不相信,也会对他将信将疑,为保险起见,恐怕会把他调离顺州同知的位置。这样就算扳不倒他,也够他喝一壶的。

三是以后他要是针对将军,将军完全可以在外面造谣说他是为了替反贼报仇,对将军进行打击报复。”

赵阳用手指敲着桌子,思考了良久,有些不忍的说道:

“我杀他小舅子,今天又要害他,是不是不太道德啊?”

林安辉继续劝道:

“将军,你不害他,他必来害你,将军不可心软,要防患于未然,斩草要除根。”

“听闻远古东方巨国,曾有项羽刘邦两位军阀争夺天下,项羽英雄,刘邦小人,最后刘邦取得了天下。英雄,永远是斗不过小人的,英雄最后都会死于小人之手。将军今英雄气概了得,行光明大道,如何知道小人的行径。我能做的就是为将军挡住这些小人。”

张文忠听了这小子的计策,心里暗暗心惊,这小子太毒了,还没跟同知照面,就要把他灭门了,关键还是自己先杀的人家的小舅子。

想想刚才对他的态度,张文忠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寒颤。

赵阳盯着林安辉的眼睛看了看,又思考了一会,突然使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屋外喊道:

“传令祝齐敏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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