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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暖春

孙云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自幼出生在青石镇,家中开米铺,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后来却在御史府寄人篱下如丫鬟。二公子要纳我为妾,我说开州来的那位晁都尉是我姐夫,他们不信。

主角:孙云春晁嘉南   更新:2023-04-12 1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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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云春晁嘉南的其他类型小说《青石暖春》,由网络作家“孙云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自幼出生在青石镇,家中开米铺,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后来却在御史府寄人篱下如丫鬟。二公子要纳我为妾,我说开州来的那位晁都尉是我姐夫,他们不信。

《青石暖春》精彩片段

我自幼出生在青石镇,家中开米铺,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


后来却在御史府寄人篱下如丫鬟。


二公子要纳我为妾,我说开州来的那位晁都尉是我姐夫,他们不信。


直到府上宴宾,那土匪头子出身的晁大人,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酒盏,对张御史笑道:听闻府上二公子,要纳我姨妹为妾?


1


十二岁那年,我爹孙大贵硬要把姐姐许给镇上的地痞头子晁三。


姐姐哭啼着不肯嫁,我一气之下,拉着自幼一同长大的魏冬河去衙门击鼓。


魏冬河吓得腿软:算了吧小春,晁三在青石镇横着走,县老爷也不一定管。


我才不信:县堂是公道之地,我不信赵八髭管不了他。


公堂之上,赵县令打着哈欠升堂,捻着八字胡,笑眯眯对我道:呦,这不是米铺孙掌柜家的小春吗,你要状告何人?


我爹,我大声说,同时又补充道,晁三。


赵县令哈哈大笑:怎么晁三也成你爹了?


满堂衙役跟着哄笑,我气得站了起来:笑什么笑,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恰逢晁嘉南从街上经过,竟有衙门外的好事者隔老远冲他喊:三爷!晁三爷!你闺女告你哩!


青石镇的恶霸晁嘉南,迈步进了衙门,大剌剌地坐在了吴师爷旁边的椅子上。


赵县令竟然没管他。


他挑眉看我,唇角勾起:你是孙云春?孙秋月是你姐姐?


正是。


怎地,她不肯嫁我?


当然,我阿姐不喜欢粗人,你一地痞怎能配她!我生气地用手指向他。


他自进了衙门,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姿态肆意地倚着椅子,饶有兴致地敲着桌子,言语间兴味盎然。


赵县令和吴师爷看戏似的跟着笑,居然管都不管!


唔,这门亲事本就是你爹定的,我推辞不下而已,既然她不愿意,那正好算了。


我还正恼着,这厢他满不在乎地说:算了。还起了身作势要离开。


一时愣了下,很快我反应过来,又冲他道:什么叫你推辞不下而已?我阿姐温柔贤惠,长得也好看,是你配不上她,又不是她配不上你。


晁嘉南笑了笑,似是懒得理我,头都没回。


外面看热闹的人对他道:三爷,人孙大贵两个闺女呢,大的不愿意,让他把小的许你得了。


别,气鼓鼓的跟个小河豚似的,当我闺女差不多。


满堂哄笑,我孙云春在这一天颜面尽扫,青石镇人人都说我多了个爹。



因我去衙门告了晁嘉南,回去后便被孙大贵打了一顿。


我娘死得早,孙大贵一向疼我和阿姐,从不舍得打骂。


如今又是逼姐姐嫁人,又是拿条子抽我,气得我忍不住跳:爹这么巴结晁三,难不成他是你爹?


毫无疑问,我又挨了顿抽。


晚饭也没心情吃,一个人趴床上抹泪。


未几,孙大贵过来看我,端了碗甜枣饭放桌上,叹道:别生气了闺女,你可知爹废了多少口舌才让晁三同意这门亲事,结果被你给搅黄了。


为什么一定要跟他结亲?阿姐根本不肯嫁他,她都三天没吃饭了,爹你好狠的心。


爹不是告诉过你,年前咱们米铺走一批货,差点被土匪给劫了,若不是晁三出手相救,铺里的伙计和那批米粮都没了。


可是咱们不是谢过他了?给了整整五百两,那些货根本不值五百两。而且晁三又不是什么好人,地方恶霸,地痞头子,桂子巷的铺子,整个青石镇的商户,哪家没被他强收过什么贡钱?若是不交,还要被他们那些人威胁恐吓。赵八髭身为父母官,自称赵青天,竟然管都不管,还有没有天理了?


春啊,这世上的很多事不能一概而论。晁三确实不是什么好人,父母双亡,自幼吃百家饭长大,又好勇斗狠,整个镇上的地痞流氓都听他,拉帮结派做过不少坏事。赵县令自然比不上青天包老爷,但也算是个明辨是非的官,你可知他为何这样由着晁三?


不知。


开州四省通衢,黑岭一带是出了名的土匪窝,下辖新水县又临海,时不时的有海盗登岸。咱们青石镇与新水县挨着,又富饶,曾经也是被海盗侵扰过的,他们可比晁三狠多了,抢劫杀人跟砍白菜似的,无恶不作。


这个我知道。


州郡府离得远,仅凭县城衙门那些捕快和衙兵,你觉得能护得了咱们?青石镇不能没有晁三。


……那也不必逼着阿姐嫁给他。


唉,晁三以前确实荒诞,说到底还是年少狂妄。近几年爹瞧他稳重多了,虽然是个浪荡子,还挺懂得洁身自好,三更半夜寡妇敲门都被他赶走了,县城想把闺女嫁给他的可不止爹一个。


……三更半夜寡妇敲他门你们都知道,咋的,门告诉你们的?


别胡说。


哼!


春,爹就你们两个闺女,家中没兄弟,日后也没人给你们撑腰,世道艰难,爹自然要为你们打算。家中的米粮铺子可保你们不愁吃穿,但你们姐俩需要一座靠山。晁三是重情义的人,爹不会看错,他若能成你姐夫,日后我死了也就放心了。


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你孙大贵好着呢,能长命百岁。


爹老了。孙大贵幽幽道。


我抬头看他,仿佛这才发现,他鬓间已生出许多华发,原来不知不觉,我眼中无所不能的阿爹,已至不惑之年。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天底下的父母,大抵都是如此。


鼻子一酸,我对他道:爹你放心,等你真的老了,我也就长大了,到时我也可以撑起咱家的米粮铺子,成为你和阿姐的靠山。


傻孩子。


我发誓与晁嘉南势不两立。


我和魏冬河在盛川书院读私塾,一向与我不对付的曹大胖,笑得身上的肉乱颤:孙云春,听说你去衙门认了个爹,那人还是晁三?佩服佩服,胖爷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后万不敢得罪你了。



我扑过去跟他扭打在一起:让你胡咧咧!


魏冬河紧跟着扑过去:让你跟小春胡咧咧!


曹大胖的麻杆书童也跟着扑过去:俺家少爷就喜欢胡咧咧!


未了,我和魏冬河去街上买糖葫芦。


魏冬河担心道:曹大胖回去后不会告诉他爹吧?他爹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曹大胖他爹,是镇上的曹员外,曹家财大气粗。


没事,大家又不是第一次打架,上次他也没告状啊。我不甚在意。


可是这次你把他打狠了,他哭得可惨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被我爹打一顿。


你爹打人又不疼,我爹打人可疼了。魏冬河哭丧着脸。


他家在桂子巷卖猪肉,他爹是屠夫,五大三粗却忠厚老实,平时对他管得也严。


我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中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他:他打你你不会跑啊,长脚干嘛用的?来,吃。


咬了口糖葫芦,正要付钱时我傻了,身上竟忘带钱了。


魏冬河见我看他,也傻了:我也没带钱。


卖糖葫芦的小贩,名叫许麻子,是个极小气之人。他患有口吃,见状立刻道:小,小,小本买卖,概,概,概不赊账,又,又,又不是没,上,上过当……


怎样,我说了不给你吗?


我白了他一眼,正想跟魏冬河商量让他留下,我回家拿钱,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喊——


许麻子,我们三爷他闺女要吃糖葫芦,随便她吃,把账记咱晁三爷身上。


循声望去,是对面茶楼。


二楼临窗,站着吊儿郎当的晁嘉南,嘴角勾起,正无所事事地看着我们。


喊话的人叫马祁山,亦是青石镇的地痞之流,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头目,最常跟在晁嘉南身边。


许麻子一听,二话不说竟然又拔了两串糖葫芦给我:三,三,三爷的闺女,管,管够。


我气得脸都绿了,抬头看着晁嘉南,站在街上冲他喊:晁三,谁是你闺女!我是你爹!


嘿,小丫头胆子挺大,敢直呼我们三爷名讳。


小孩子不懂事,算了。晁嘉南声音懒散,不以为然。


我发现了阿姐的秘密。


天黑之后,她瞒着我和爹偷偷出门,还挎了个竹篮。


我尾随她一路出了桂子巷,拐入狮桥,又拐入桥东的石头巷子,最后进了一破落小院。


站在门口我便明白了,阿姐执意不肯嫁给晁嘉南,原是因为这个。


她之前哭着对爹说:晁三是个粗人,都不曾念过书,我要嫁的自然是知书知礼的读书人,哪怕他一贫如洗,陪着他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石头巷子倒数第一户人家,住着青石镇上最一穷二白的书生,安怀瑾。


他是个父母早亡的穷书生,而且是个很清高的书生。


我爹很不喜欢他,说他虽是府试第一名,但心气太高,好面子,明明饭都吃不上了,人家陈员外请他帮忙写副对子,事后给了半贯钱,他竟然把对子给撕了。


半贯钱可以买好米十斗了,我爹连连叹息,说都食不果腹了,还如此心高气傲,自尊自大,难成气候。


即便成了气候,也走不长远。


我趴在墙头,隔着那扇破窗,看到姐姐从竹篮子里端出了几样饭菜,贴心地拿筷子给他。


那样貌清俊的书生,颌首笑了笑,很自然地接了过去。


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也不知为何,我突然就想到了爹说的这句话。


兴许是他的话先入为主,我对安怀瑾的印象不甚好。


知书知礼的读书人,却引我姐姐天黑出门,孤男寡女,说难听了是私相授受。



我有些郁闷,回去路上在桥底下坐了一会儿。


隔了好一会儿,才见姐姐从石头巷子出来,脚步轻快地往家的方向回去了。


此时天黑无人,街上寂静,隐约听得到打更声。


一更天,就要宵禁了。


我也起了身,拍拍屁股准备回家。


谁知刚走两步,就听水里传来响动,像是石头投掷的水花声。


谁?我警惕道。


你爹。


桥上传来一道懒懒的男声,抬头看去,崖上青松般的影子,不正是那讨人厌的地痞头子晁嘉南。


我心下一恼,正要呛他,他先开了口:宵禁了怎么还出门?快点回家。


要你管。


近来镇上不太平,我可没时间管你,快些回去。晁嘉南道。


纵然我不喜欢他,也深知我爹说得对,青石镇不可无他。


人人称他晁三爷,连赵县令和曹员外等绅士也对他以礼相待,原因不言而喻。


黑岭那带的土匪,值每年秋分,总会蠢蠢欲动。


青石镇附近的几个镇子,多多少少都曾经历过洗劫。


而青石镇富饶之地,与他们相安无事的原因除了县衙门看管得严,还因为这位晁三爷名声在外。


他在镇上一呼百应,那些暴戾恣睢的地痞流氓就服他,乌压压聚集起来,敢为了他一句话豁出命去。


可我看着他,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生了副剑眉星目的好皮囊,眉眼之间却皆是漫不经意的懒散。


我嘴上说着:你晁三就是青石镇最大的毒瘤,有你在当然不太平。


腿上却一点也不含糊,加快了回家的速度,一路小跑。


背后传来他一声笑。


我可能是疯了,居然跑去同我阿姐说:晁三那个人吧,虽然是个地痞头子,但是爹说他有情有义,年岁二十出头,长得也还行,勉强算个不错之人,阿姐真不考虑下?


结果可想而知,姐姐摸了摸我的头,只笑了笑:我与他不合适。


我欲言又止,其实很想告诉她,她和那安怀瑾,也不合适。


爹是定然不会同意的,他常说他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都多,况且他又那般固执。


阿姐年长我五岁,是性情温柔,但很有主意的一个人。


我不知她是怎么打算的,苦恼一阵也就不甚在意此事了。


因我那时年岁不大,尚未开了情窍,不知男女情事,是这天底下头遭的难搞。


我想着,她若喜欢读书人,镇上的读书人多得是,再让爹相看个更好的便是。


眼下我有更要紧的事需要烦忧,明日李夫子会抽查四书五经,不会的话要被戒尺打,放学后我还约了魏冬河一起去山上掏鸟蛋,曹大胖和他的麻杆书童最近总喜欢偷摸地跟踪我们,我定要将他们捉弄一番……



年关将至,孙大贵准备了节礼,给赵县令送完给陈员外送,陈员外送完给曹员外送……


居然还给晁嘉南准备了整整一车,各种米粮油,成袋子地往上扛。


我就知道,他还没对把姐姐嫁给晁嘉南的事死心。


果然,他对我道:晁三这份,待会你和铺子里的伙计一起去送,顺便道个歉。


道什么歉?我不接受他的道歉。


……让你给他道歉!上次你在衙门把他告了,不得好好道个歉。


他怎么不跟我道歉!他还说他是我爹呢!


……日后你姐嫁给了他,他就是你姐夫,兄长如父,倒也没错。


老天爷,孙大贵你连脸面也不要了!


生意人,要什么脸面,你不是还说要接手咱家的米粮铺子,以时屈伸,以义应事,方能八方来财,懂不懂?


哼,少来这套,反正我不去。


爹给你钱。


哼,少来这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能给多少?


半个时辰过后,我和米铺伙计站在了城东郊的一处屋舍前。


私以为晁嘉南这种人,名声在外,也不差钱,什么样的好宅院买不到,竟然还住在城郊这等偏僻之地。


他家院子挺大,几间整修过的旧屋舍,房屋主人正悠哉地坐在廊下喝茶。


正值年关,天冷,乍一望去,远处雾霭绕山,起伏着氤氲的寒气,一片灰蒙蒙,如暗淡的水墨画。


晁嘉南就着炭炉烤火,汤沸火初红,独饮茶当酒,身上那件青衫袍,算是此画中唯一的点缀。


两名伙计从马车上搬着东西,一口一个三爷,热切无比。


晁嘉南长身玉立,懒洋洋地在檐下看我?冷吗?要不要喝杯热茶?


要,当然要,我都快冻出鼻涕了。


自顾自地上前,我很不客气地偎在炭炉前烤火,顺便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暖乎乎地喝进肚子,整个人都舒坦多了。


舒坦之后,我眼睛便开始四下乱看,指着门口道:你家的院门就是这两扇破木栏?


怎么,有意见?


没意见,就好奇寡妇半夜敲门是怎么敲的,这不用敲吧?用脚一踢就开了。


……我记得你好像还在读私塾,年岁十二?


过完年十三了。


唔。晁嘉南挑着眉,看着我笑。


我瞪着眼睛看他:你笑什么?


连我笑什么也要管?好生霸道的小姑娘。


你一看就没憋好屁。


姑娘家这般说话,将来会嫁不出去的。


要你管,真以为你是我姐夫?别做梦了。


……


话不投机半句多,伙计卸完东西,我狠狠剜了晁嘉南一眼,随即就要上车离开。


结果离开的当口,我看到曹员外家的马车迎面驶来,也停在了这郊外屋舍。


马车上款款下来的妙龄女子,正是曹大胖的姐姐,曹琼花。


曹大胖虽然是个胖墩,但是他姐姐曹琼花身段窈窕,且生了副娇俏的好模样。


她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整了整衣裙,笑容满面地进了晁嘉南的院子。


我隐约觉得孙大贵的念想要泡汤了。


没想到这地痞头子还真是抢手货。


年三十,岁除,辞旧迎新。


青石镇一派热闹喜庆,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


除夕夜我和阿姐守岁,孙大贵给了我们压岁钱,我嫌弃他给得少,围着他直念叨。


后来阿姐说带我去放孔明灯,我才哼了一声,饶过孙大贵。


我们在院子里放孔明灯,阿姐读过私塾,写了一手娟秀的字,她在灯上题——年岁更替,顺意长存。


灯内烛火映着她柔和的眉眼,她侧目看我,问我要写什么。


我想了想,也提笔写了八个字——八方之财,入我家来。


阿姐笑着摸我的头,打趣道:瞧我家小春,都快钻钱眼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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