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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之术

许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国外进修三年,我妈一声令下,要我立刻回家。说我那位光屁股长大的青梅竹马谌律,疑似被高段位绿茶骗了。步步为营深入诱敌,骗色骗财当提款机。谌妈妈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让我这个青梅白月光回国,揭开绿茶的美人皮。

主角:谌律许纵蒋娉婷   更新:2023-04-12 16: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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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谌律许纵蒋娉婷的其他类型小说《绿茶之术》,由网络作家“许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外进修三年,我妈一声令下,要我立刻回家。说我那位光屁股长大的青梅竹马谌律,疑似被高段位绿茶骗了。步步为营深入诱敌,骗色骗财当提款机。谌妈妈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让我这个青梅白月光回国,揭开绿茶的美人皮。

《绿茶之术》精彩片段

国外进修三年,我妈一声令下,要我立刻回家。

说我那位光屁股长大的青梅竹马谌律,疑似被高段位绿茶骗了。

步步为营深入诱敌,骗色骗财当提款机。

谌妈妈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让我这个青梅白月光回国,揭开绿茶的美人皮。

彼时我正漫步在佛罗伦萨的河边,帮一对情侣拍合照。

漫不经心答:人啊,总要吃一下爱情的苦,更何况小情侣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被骗成什么样了?

我妈在电话里沉默两秒。

「头上顶着一片青青大草原,能跑马的那种。」

1.

竹马谌律被高段位绿茶盯上了。

不但被要了天价彩礼,订婚前夕,女方还要求再加一辆新车。

谌律能忍,谌妈妈不忍了。

跟我妈商量后,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让我回国拯救谌律这个恋爱脑。

我害怕这是我妈骗我回国的手段,联系闺蜜。

闺蜜给我发了一堆绿茶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好家伙,谌律的头上确实能跑马了。

我不再耽搁,连夜启程,正好赶上谌律的订婚宴。

订婚宴选在了盛星卓越的三十二层。

看得出谌律有心,只是那位就说不准了。

飞机起飞前我才从共同好友那儿得到了消息:原本一切妥当,双方都下了请柬的,结果女方也就是这个蒋娉婷,临时开口想要一台车。

电梯门开,我踩着高跟鞋打破在场的僵局。

众目睽睽之下,我一下子扑到了谌律怀里,「想死我了宝贝儿!」对着他那张懵逼的帅脸又揉又捏,「怎么还瘦了?」

旁边穿着香槟色小礼服、原本应当是女主角的蒋娉婷肉眼可见地僵了脸色。

个子不高,微丰雪白,圆脸杏眼,客观来说是个小美女。

还是直男斩那种初恋脸类型的。

张扬的美甲拢上耳朵,我对他轻轻呵气,「就这?」

「阿律,这位是……」蒋娉婷开口,软软糯糯。

我跳下来转向她,正红裁剪的短裙明艳又张扬,「哟,是嫂子吧?」一面笑吟吟地握手,「总听谌律提起你,看着就贤惠持家,一点儿不物质。」

旁边几个共同好友吃的、喝的、玩手机的全停下来了,就差给他们一人发一把瓜子。

蒋娉婷也在用余光上下看我,满脸无害地笑着。

「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阿律提过你啊?」

我挑眉。

有点东西。

再看谌律,双商云泥之别的奇男子,半点儿没给情商留。

可以说他完全没看出过招,甚至打算来个友好介绍,「许纵,我发小,一直在国外进修。这位是蒋娉婷,我的未婚妻。」

我一把给他搡出核心战局。

「嗨,他还不是怕你多心,我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伯父家教严,他每次犯错都往我家躲,吃啊睡啊都在一块儿,其实这有什么呢?女孩子和女孩子最团结了嘛。」我熟稔地弹谌律的后脑勺,「婷婷你放心,你们俩在一块儿啊,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云里雾里的庞大信息量让蒋娉婷一时间不知接什么话。

只是浅笑了笑。

「那就多谢你。」

「听说婷婷你看上了一辆本田啊?谌律也够小气,当初送我出国礼都是昂克赛拉,现在怎么这么拎不清?」我特正经地分析,「咱可千万别退让。」

此言一出,整个宾客厅都安静了数分,大概没想到我话锋转得这么快。

但更快的还在后面。

「既然婷婷不满意,这订婚宴就取消吧。婚姻大事,什么时候谈拢了什么时候办。」

蒋娉婷瞠目结舌还没缓过神,我已经招手叫主持人了。

「等等!怎么你说不办就不办?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外人也要插手?」宾客席有人嚷嚷。

还带了拥趸?

我似笑非笑,「外人不该插手。那么你是他内人?」

给我透信儿的发小苏择一口红酒喷出来。

四下阵阵低笑。

谌律微蹙眉,拦在我和蒋娉婷中间。

「好了小纵,你大老远回国一趟,别伤了和气。」

「哪有,大家说说笑笑的嘛。」我指尖儿一下一下戳着他胸口,「既然场子都办了,不如给我整个接风宴呗。」

蒋娉婷终于没忍住。

「许纵是吧?你刚回国可能不知道,盛星的包层很难预约的,更不能轻易改动。」

我抱臂环胸没说话。

苏择的笑一秒钟都要憋不下去了。

「婷婷啊,你没来过可能不知道,盛星卓越的总裁就是她亲爹。」




散了席,谌律妈妈一个劲儿要我去家里坐坐。

我推说刚回国要倒时差,改日登门拜访。

谌律开车分别送我和苏择。

至于蒋娉婷?「临时」被公司叫走了。

开车的男主角格外缄默,我在后座困劲儿上来了,打着哈欠小憩。

只有我旁边苏择还在给没到现场的朋友们激情语音。

「你们看不惯蒋娉婷,一个两个放鸽子都不来,这波血亏。」

「许姐回国,大杀特杀,solo  全场。」

我翻个白眼,「要不你再补一句恭迎龙王?」

苏择那双桃花眼笑起来跟狐狸精似的。

「在你面前玩儿绿茶那一套,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那倒的确是。

和谌律不同,从小我就不大讨长辈喜欢。

在数学课上画班上最帅那小男儿的大头贴,折了纸飞机丢过去,然后看着他红了脸。

被愤怒的中年女人拎到办公室里教训。

并强烈建议班主任把我调到讲台边的「屈辱席」。

「行啊。」我玩着铅笔,头都不抬,「那下一期、下下期的黑板报老师您都别找我。」

初中不乐意在夏天也穿又闷又热的校服外套,脱下来绑在腰上。

被巡查的教导主任抓了,痛斥我不知廉耻。

我看着义正辞严爹味十足的男人,一秒,两秒,然后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左脸。

「可是您儿子不是这么说的。」

前面画的小男孩儿就是苏择,后来搬到了大院。

后者最后还是被谌律解决的,他吭哧吭哧替我写了三千字检讨。

我们仨就这样凑在了一块儿。

谌律人如其名,清朗板正,在那个男孩儿浑身汗味、泥里打滚的时候剃干净的寸头,衬衫永远干净妥帖。

我觉得大院里要是投个「最佳候选女婿」,他必榜首。

苏择也好看,大院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容貌的焦虑就是因为他。但这货嘴甜,虽不喜欢守规矩,明面上也装得乖巧。

只有我。

我收到最多的评价就是「小小年纪妖里妖气,不像个好姑娘。」

「父母忙生意,孩子就疏于管教,你看看,整日里露着胳膊腿,多不像话?就我家那毛小子吃这套。」

「谁说不是?但给我家当儿媳妇,我可是不要的。」

当时我和谌律走在弄堂的另一头背阴处,闲言碎语就这样清晰地从下面传来。

他一把用双手捂着我的耳朵。

明明初春天气,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脑门的汗,谌律低着头跟我说,别听她们乱讲,你就是你。

日光渐渐偏移,点染上少年的碎发和睫羽。

好看得不像话。

近在咫尺的呼吸里,他第一次红着脸承诺。

「许纵,轮不到她们要不要,我要的。」




没等旧友重聚,我先被日理万机的亲爹传召了。

他指着某书某音的那些剪辑和文案,问我怎么回事。

我粗略扫了扫。

原标题是「所以,我还是输给他的青梅白月光」

洋洋洒洒一篇小作文,大致说她对谌律有多无微不至用情至深,我一回国就将订婚宴变成了接风宴,配的图有现场偷拍的,还有她哭红眼睛楚楚可怜的自拍。

下面评论精彩纷呈:

——卧槽,小说照进现实?抢亲吗?

——太不要脸了吧,知三当三?汉子婊?

——没有分寸感是过分,可这颜也太杀我了吧,换谁,谁不迷糊?

——楼上三观跟着五官跑了?再好看也不能这么干吧?

我看完,把手机还给他。

「所以,你找我是因为这件事发生在盛星影响公司形象,还是在关心你女儿?」

「当然——」

「当然是盛星的前途。」我深吸一口气,盯着他后退,「不然您就该知道,我是我妈叫回来的,从佛罗伦萨到上海,我已经回来五天了。」说完转身离开。

没关系嘛。

早就知道的事实。

无非是又被确认了一遍而已。

开车路上调整好情绪,赶到包厢的时候,我已经一切如常。

「呀,恭迎咱们大小姐回国,怎么没带回来个意大利特产帅哥?」

「没有。」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闺蜜洛洛捏我的脸,「为谁守身如玉呢?嗯?」

心跳漏了半拍。

我倒酒的手顿了顿,苏择深呼吸捂胸口,「许纵,没想到……太感动了,我答应你。」

「?」

我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还没喝呢,说什么醉话?」

包厢里一片夸张的起哄声笑声,谌律还是那身浅蓝色的衬衫,缄默地坐在偏角落一隅。灯光在他眉骨投下一片阴影,是我看不清的情绪。

「站错  cp  了吧?许纵是为谁回来的?」

「诶,对啊,谌律怎么不说话?」终于有人注意到原本应该是男主角的他,目光全看了过去,「许纵读研两年没回来过一次,为了你专门赶回来啊!」

「这不比生姜姐强?」

「别拿生姜和许纵比,她也配?」

洛洛附耳跟我科普,「生姜代指蒋娉婷。」

「为啥?」

她笑得一肚子坏水,我严重怀疑主意就是她出的,「姜啊,怎么浇水施肥都不带开花的。」

啪。

谌律不轻不重地将筷子撂在碗上。

包厢瞬间安静了大半。

他脾气极好,几乎不生气,很少见到他冷脸的模样。

我或多或少有点诧异。

「你们可以保留讨厌婷婷的那些看法。」他说,「但我们还没分手,当着未婚夫的面,不该这样议论她。」

「你这未婚夫是自封的吧?谌律,谁家未婚妻订婚礼前一天张口要车?」洛洛爽利嘴快,「她蒋娉婷要是真爱,我们绝无二话!」

「我工作忙,她给我送饭,收拾家务,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不算爱吗?」

「哈!要是有帅哥大冤种每个月给我十万十万地砸钱,别说当保姆了,我能叫他一声干爹!」

我和苏择忽然间毫无征兆、异口同声。

「诶诶诶,这就不至于了啊。」

然后隔着圆桌对望。

「你学我干……」

梅开二度,包厢里的硝烟气瞬间变得微妙。

我用眼神打断他,拉下了快激动站起来的洛洛。

「走廊抽根烟去。」苏择拢了下额前碎发,散漫地笑,「你们动静小点儿。不知道以为咱们开的什么趴呢。」

「去你的,贼喊捉贼。」

我熟稔地怼他,送走了这尊大佛才转向谌律。

「你继续说。」

「嗯?」

「毕竟旁人是旁人,你和蒋娉婷的事你最清楚。我要听你亲口说前因后果。」

「为什么阿姨心急火燎地找到我妈,非让我过来劝你?」

谌律也放缓了语气。

「无非是彩礼的事。小纵你知道,我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出得起这个钱。我妈是觉得婷婷物质,其实是不了解她。她特别努力,是北漂这里的,无依无靠,我既然喜欢她又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能让我心爱的姑娘过得好一点?」

说真的,谌律向来惜字如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诚恳、坦率、滔滔不绝地说这么多话。

大抵是动了真心的。

看来这一趟回国的意义……

我笑了笑,还没说出口尊重祝福呢,包厢咣地一下被撞开。

苏少爷藏掖着的兴奋快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了。

「我才出去这么一下子,」说完朝谌律一抬下巴,「就撞见你的真爱和另一个男人靠窗谈情。」




一语惊四座。

所有朋友面面相觑。

谌律的风度简直令我叹为观止,「也许是上司。」

「那她上司人真好。」苏择摇头叹息,「我上司从来不给我送花。」

???

洛洛上一秒还在讥讽谌律恋爱脑,下一秒还是站在了朋友这一边,气得俏脸通红蓄势待发,「妈的,正好连带着她造谣的账一起算,看我手撕这对狗男女,我——」

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拦下。

「别动用核武器!」

「这家餐厅不是咱们的场子,砸不得啊!」

「冷静!冷静!」

「洛洛,坐下。」我说,「有些事只能当事人去解决。」

谌律脸色有些苍白,离开前还是朝我们致意,「抱歉,我处理完会尽快回来。」

我给洛洛的盘子里丢了几只剥好的小龙虾。

她总算坐下了,边吃边嘟囔,「好好一大帅比!学霸!高精尖人才!怎么就是个恋爱脑呢?」

包厢里大家各自闷头干饭,也不知道谌律会迎来什么狂风骤雨。

毕竟这是他初恋。

为防止因爱生恨再有什么过激行为,苏择被安排了艰巨使命,去远远看着。

我慢慢喝着汤,心里却莫名烦躁得很。

抓不住根源,就像是找不到线头的毛线团。

是因为谌律吗?

年少不经事说的话,何必时过这么久还较真。

是因为苏择?

喜欢他更是小学的老皇历了。连谌律也心属他人,更何况自带招桃花体质的苏狐狸?

「散了吧。」

苏择回来了,自然而然拉开椅子坐我旁边——原本谌律的位置。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呢?」我问。

「这么在意啊?」微醺醉意染上眼角,微凉的手指点在我鼻尖,苏择半边胳膊搭上椅背,几乎将我整个笼罩住,「那还不去追?」

我皱眉。

「苏择,你知道我不喜欢烟味。」

他雾气朦胧一双眼盯着我,盯了会儿,乖乖坐回去了。

好像还有点委屈似的。

让这人去盯梢,怎么满身酒气地回来了?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看他的状态估计也套不出什么话,大家各自收拾东西,三两结伴地准备回家。

苏择是真醉了,我和洛洛一左一右地架着他才勉为其难扛到了我车上。

就在我庆幸自己没喝酒的时候,洛洛转身就上了她家的迈巴赫。

得,就我一个冤种负责到底了呗?

车准备启动,我看着倒在副驾的苏择,又气又无奈地给他扣好安全带,被他捉住了手。

本来这么熟了,碰一下手也没什么。

但……

车内的灯光昏暖,外面是入夜的冷风,手心相触的温度便格外暧昧。我佯作不耐,「干嘛?」又听苏执呢喃不清地小声念叨。

无奈之下,只能整个上半身都凑过去听。

听完我勃然大怒,一拳擂在胸口。

「给你睡!?你听听,说的是人话吗?苏择你连我你都敢动这种心思?我呸!信不信我明天就告叔叔?你——」

他被我锤得直咳嗽,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现在给我滚下车去!你还凑过来干什么?非让我——」

他的手,握住了我身前储物箱里的……农夫山泉。

后半句生生卡在嗓子里。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咕咚咕咚大口灌,喉结上下滚动,手指修长有力,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呃……

喝完水,他将空瓶精准投入路边垃圾桶。

再度转向我,神色很是晦涩难言,「许纵,我真难以想象你在佛罗伦萨美院都学了点什么。」

我真的是。

丢人丢大发了。

不然我还是滚回学校吧。

很显然这里已经不适合我生存下去了。

苏择眼底透着些许玩味,口齿清晰地重复,「给——我——水。那个水,读三声。」

我瞪着眼凶他,「闭嘴!蹭我的车还那么多话?一瓶水五块,微信还是支付宝?现在就转!」




苏择的单身汉公寓比我想象中干净整洁得多。

除了必要的陈设家具啥也没有,落地窗外的月色一照,甚至显得有点萧条。

我开了玄关处的灯,给男人搀扶到沙发上。

「可以哈,收拾得很利索嘛。」

他鼓弄着腮肉,还有点得意,「我爱干净,你知道的。」

我正在调饮水机开关,闻声差点乐出来了。

「苏择,你还真好赖话都当夸你的?」说完把自己的小香包往桌上一撂,「我的意思是,那些狂蜂浪蝶居然没能在苏少爷的栖息地留下丝毫踪迹。」

沙发上的苏择皱眉,顺嘴就接,「哪来的狂蜂浪蝶?」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蓦然意识到了我下的连环套,鲤鱼打挺起来指着我,「许纵!你——」

我便握住那根手指头,慢慢掰了下去。

「原来我出国这段时间……」

「你,一,个,也,没,谈,成,啊?」

他急了他急了,苏狐狸此刻像个炸了毛龇牙咧嘴的小狗,估摸着是醉意还在,脑子运行缓慢,一时间找不到话来怼我,老半天了才吭哧吭哧憋出一句,「那你有谈?」

「当然了。」

我起身接水,乐不可支地逗他。

「百来个不至于,两位数的男朋友还是有的。拜托,那可是意大利最有名的艺术学院诶。」

苏执瞪着我。

我还之微笑。

这家伙傲娇又毒舌,自负得很,当初我走连送都不来送,现在我就是故意气他的。

我是小人,擅长记仇。

「我告你家长!」他无力地控诉,「我明天就告去!许纵你怎么这么不学好呀你?」

「啊,我妈还是我爸?电话号有吗?」

他凶巴巴地瞪久了,一把给水杯薅过去咕咚咕咚灌,「没良心。我不是看着你对谌律那小子关心得要死,能替他挡酒?你——」

我掏出叮叮当当响的手机,顺势起身。

「抱歉,接个电话。……您想起我来了?是的,是在中国,不过您需要的话我随时待命。  」

苏择直接从背后揽过来,一把夺了过去。

「Hey,Why  are  you  still  awake?(你为什么还不睡?)」

那边略带疑惑地报了意大利的时间。

「But  her  boyfriend  is  going  to  sleep!」他的英语都快带出上海口音了,「With  she!」

苏择怒而挂之电话,我瞳孔地震。

震惊之余,我指了指手机屏幕,「你要不要看看你对谁讲了什么?」

通话栏赫然一排:乔瑟-21  研  A  组油画导师。

苏择:?

沉默。

还是沉默。

苏择的气势瞬间渣也不剩,可怜巴巴地把电话还给我,又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不然你说你手机被偷了?」

我:……

第二天从他家离开,我拎了俩柚子拜访我母上大人,开门的却是洛洛。

「小纵来啦,哎呀,这么客气干嘛,就当是自己家哈。」

「我去你的。」我踢掉高跟鞋,朝厨房扬声,「妈,我回来了!」

厨房隔得远,估计没听清,听清是我也不可能这么温柔,「哎呀,洛洛,你喜欢的汤还得一会儿呢,不然你先吃桌上的零食,许纵寄来的。」

……

我妈如沐春风地出来,和我撞个正着。

她自带社牛体质,毫不尴尬,甚至还催问我,「阿律的事情解决没有?那个女孩子怎么说?」

洛洛终于说了句人话,替我解围。饭桌上我妈又自以为顺口其实特别刻意地提起我的年龄和婚事,顺便说谌律妈妈特别喜欢我,而且两家知根交底……

我有些不是滋味。

回国后见了每个朋友,甚至于我早早独身的爹,唯独没有单独见谌律。他不提,我不说,这段关系仿佛在无形中变得微妙。

洛洛哄好了我妈,拉我进卧室锁了门,刚刚的笑脸瞬间收起。

「你之前不是让我问问,那段爆火的视频怎么回事吗?」

「正好今天我组员跟我讲八卦,更巧的是聊着聊着,我发现她老公就在蒋娉婷所在的『鸣跃』。」

我说,「这有啥稀奇的?咱们这儿传媒公司的巨头也就那几家。」

洛洛冷笑一声,「同在一个公司不稀奇,宣称自己是鸣跃新星,却查无此人才稀奇。」

「什么?」

「她老公人事部的,非常肯定,鸣跃压根没有『蒋娉婷』这个人。」




吓得我柚子都快掉了。

这从爱情保卫战一下子变成惊悚悬疑剧是怎么回事?

「女人,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洛洛满脸写着「夸我求我」。

「你可太强了,求求你告诉我后续吧。」该配合演出的我尽力表演。

「哼,我就觉得蹊跷,又返回去看那条视频下面的评论。有一条赞不多,但很醒目,那人说,卧槽,穿白裙子这不是  xx  整容医院的整容模板吗?他家黑医美,姐妹们千万避雷!」

我觉得吧,洛洛能混到执行总监,不是没道理的。

「然后我就找到了那个人,私信说自己想整容,又违心夸了一通蒋娉婷自然好看……问他为啥不能去那家。」

「有一说一,蒋娉婷是不大像整过容啊。」我小声嘀咕。

「注意立场!」

「好的好的,您继续。」

「嘿,结果不问不知道,一挖出猛料,」洛洛眉飞色舞,是压不住的激动,「那家机构以各种兼职之名骗小姑娘去咨询,然后哐哐一顿洗脑,让你签合同贷款整容,你知道利息多少吗?二十个点!说得天花乱坠……」

我倒吸一口冷气,死死抓住洛洛的胳膊。

「你的意思是,这才是蒋娉婷缺钱的理由?她在利用谌律还贷?」

「对!」

浑身瞬间汗毛耸立。

「那她要真和谌律结婚,谌律不成了冤大头了?!」

洛洛瞪我一眼。

「他恋爱脑,拉着你智商也下线了是吗?被泼脏水的可是你诶!」

我闭眼,努力回忆那个在订婚宴上出言讥讽的女生。

高耸鼻梁微笑唇,下巴尖到能戳人。

「蒋娉婷那个朋友,也在这家签了合同?既然短视频爆火得这么快,她的职业是……主播?」

洛洛这才满意点了点头。

「没错。」

「不过视频啊文章啊全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是她们自己做贼心虚,还是后知后觉补了法律常识,造谣可是能进局子的。」

万万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拿证据找蒋娉婷兴师问罪,谌律的电话倒是先打过来了,他的声音疲倦而无奈,背景还有蒋娉婷隐隐的啜泣。

「许纵,现在方便吗?『一阵子』咖啡厅,我们谈谈。」

其实本来我答应了导师下午回复我那个线上进行的课题。但是到底是多年的好友,我总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所以还是草草收拾了一下赴约了。

这家咖啡厅老板也是我们熟人,属于懒散佛系的,店里面不喜欢人太多太闹腾。

蒋娉婷的哭声断断续续格外明显。

我感觉我拳头硬了。

「许纵,你要是这杯不打算用来喝,我可不给你用我这进口的咖啡豆了啊。」老板小声嘀咕,「老难搞来的。」

「当然,她也不配。」

「是啊是啊,息怒息怒。」

「所以给我一杯白开水,谢谢。」

「……」

熟人知道我的性子,我端着水杯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搡开了谌律,泼在蒋娉婷脸上。

「许纵!」

「闭嘴。」我冷冷地转向男人,一字一顿,「她找我,正好我也要找她。你敢拦着,下杯就换成开水泼在你脸上。」

蒋娉婷被淋了满头满脸,几乎不可置信地抬头,声音带着哭腔,「你……阿律,你看她,你现在知道了吧?她就是做得出来!」

「我做什么了?」

谌律看蒋娉婷哭得一抽一抽地,代为解释道,「她说她闺蜜账号被封停,人也被公司辞退了,要赔一大笔钱。我怕你俩有什么误会,就……」

我抱臂嗤笑,「谌律,你的意思怀疑是我干的?」

谌律缄默不语,然而此刻沉默的含义不言而喻,我感觉心凉了大半,转向蒋娉婷,「请问你,好端端的账号为什么封停?告状也得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不是吗?」

她哭得愈发不可收拾,好像真的受了天大委屈。

「你破坏我订婚宴不是事实吗!你抢走了谌律不是事实吗!」

我抽了几下纸巾,团巴团巴扔她脸上,「别哭得太用力,小心假体错位。」

这句话特好使,蒋娉婷立刻不嚎了,转为小声抽噎。

谌律则和我长久地沉默地对视着。

说实话,我根本不在乎蒋娉婷如何泼脏水造谣,反正摆平是早晚的事,她太自不量力。我也不是不接受昔日好友寻找到幸福,因为爱情而分散了精力和我们疏远。

我只是在乎他的判断。

我在等曾经最重要的人给出的答案。

「许纵。」他喊我,低垂着眼睫,慢慢说道,「许纵,闹场的事的确过火了,我知道你性格一向如此,但……给婷婷道个歉吧。毕竟大庭广众下大家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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