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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欣钟明远

安以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黄昏,钟家书房。安以欣将钟明远和苏月的合照放在桌上:“当初……你为什么给孩子取名叫慕乐?”“安以欣,当初是你自己上赶着要嫁给我的。”

主角:安以欣钟明远   更新:2023-04-12 1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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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以欣钟明远的其他类型小说《安以欣钟明远》,由网络作家“安以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昏,钟家书房。安以欣将钟明远和苏月的合照放在桌上:“当初……你为什么给孩子取名叫慕乐?”“安以欣,当初是你自己上赶着要嫁给我的。”

《安以欣钟明远》精彩片段

黄昏,钟家书房。


安以欣将钟明远和苏月的合照放在桌上:“当初……你为什么给孩子取名叫慕乐?”


“安以欣,当初是你自己上赶着要嫁给我的。”


坐在皮椅上的钟明远专注的看着电脑,连眼神都没分给她半点。


安以欣脸色一白,不敢相信这么伤人的话会是钟明远说出来的!


“可慕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安以欣咽下喉咙里翻涌上来的涩苦,她一直以为孩子是两人情感的链接。


直到今天打扫书房看见这张合照才知道,钟明远给儿子取的名字竟然是用来纪念他的心上人——苏月!


这一刻,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催眠自己钟明远对她的冷淡只是性格使然。


“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钟明远不以为然,孩子不过是他用来应付长辈的工具,不明白安以欣为什么要上纲上线。


安以欣紧攥住手,强忍住心里的悲伤:“既然只是一个名字而已,那我们现在就去改!”


说完就打开抽屉,拿出户口要走。


下一秒,手腕被钟明远一把握住。


“安以欣,别得寸进尺。”钟明远眉头微簇,眼神中满是警告。


平时男人都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这是安以欣第一次看他如此动怒。


但凭什么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要顶着怀念别人的名字?


安以欣用目光描摹钟明远的眉眼,眼眶泛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钟明远耐心也告罄:“名字不可能改,你要是不能接受,就离婚。”


安以欣愣住,这话像巨石一样砸在她的心头。


她爱了钟明远十年,嫁给他五年,无论钟明远怎么对她,她都从没想过离婚……


安以欣想说些什么,但开口才发现喉中苦涩难忍,眼眶酸胀。


见她不再说话,钟明远钺面无表情松开手,坐回皮椅,继续工作。


沉寂间,书房外传来声响,紧接着门被推开。


钟慕乐背着小小的书包飞奔进来:“妈妈!我回来了。”


安以欣立即蹲下,伸手抱住儿子。


怀抱的暖意驱散了心里的哽涩,安以欣自我宽慰的想:算了……


至少现在和以后,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她身边就够了。


小小的钟慕乐没察觉压抑的气氛,朝着钟明远挥舞着手臂:“爸爸,要爸爸抱抱!”


钟明远眉头一簇,快速敲击键盘的指尖停下。


他不耐的眼神看得安以欣心中一紧,她打起精神哄住孩子:“爸爸还要工作,妈妈陪你玩好不好?”


说完抱着孩子离开书房。


儿童房里。


钟慕乐圈住安以欣的脖子,小声开口:“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安以欣笑容一顿,随即强颜欢笑解释:“没有,妈妈永远不会和爸爸吵架。”


骗过孩子,安以欣一直陪到他睡着才回到房间。


可房内空无一人。


安以欣走到书房门口,推门时才发现钟明远上了锁。


不记得是怎么回的房间,安以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钟明远的那句离婚。


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目送着司机送钟慕乐去上学后,安以欣准备收拾下屋子。


电视上正放着钟明远导演新电影《过去》的宣发。


这时,门铃响了。


安以欣忙去开门,下一秒,却定在了原地。


眼前穿着白裙的女人,赫然就是合照上的苏月!


四目相对,苏月轻咬着唇,眉眼间写满了为难:“安小姐,我能见见明远吗?”




客厅。


苏月拘束的坐在沙发上:“我叫苏月,是明远的……初恋。”


就算安以欣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时,胸腔中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痛意。


她死死压住心头的惊涛骇浪,面色如常提醒:“那是以前,现在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闻言,苏月眼中迅速泛起雾气,楚楚可怜:“你别误会,我没有要破坏你们!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他说。”


安以欣平静反问:“说了之后呢?”


“苏小姐,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我也不可能同意你见我的丈夫。”


安以欣希望能就此打消苏月的想法,她不敢赌,如果苏月真的和钟明远见面了,他们的这场婚姻会不会就此结束!


得到回答后,苏月没有再说话。


安以欣以为她要走了。


偏偏此时,电视上闪过钟明远的采访。


“钟导,请问手腕红绳上挂着的这枚戒指是婚戒吗?”


媒体纷纷围住钟明远,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世界名导的他,感情一直是娱乐圈的热点。


“是婚戒。”


男人低沉的声音穿过电视,传入安以欣和苏月耳中。


安以欣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被钟明远的一句话搅乱。


她紧紧盯着男人腕间那枚戒指,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她们的婚戒!


与此同时,一旁苏月哽咽的声音响起:“那戒指……是我送他的!”


像是分享喜悦般,她抓住安以欣的手,情绪激动:“安小姐,你看见了吗?他还戴着我送的戒指。”


安以欣的淡然和体面在这一瞬间被尽数击碎。


窗外阳关明媚,但她却如坠冰窖。


除了彻骨的寒意和心痛,她还感觉到一股耻辱。


明明她才是钟明远明媒正娶的妻子,明明当初和钟明远结婚是双方家庭合意的结果。


为什么现在好像自己却成了拆散别人爱情的施暴者。


还有钟明远!这五年,在他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安以欣感觉到一股无力,却不想在苏月面前透露软弱:“苏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您请回吧。”


说着,她便直接将门打开:“不送。”


苏月无法,只能悻悻起身离去。


不想刚出门,一辆黑色宾利就停在了门前。


紧接着,钟明远从车上下来。


看见苏月的那一刻,他当场愣住,眼中澎湃起汹涌的情绪。


安以欣看在眼里,一颗心像是被撕裂般的作痛。


她强压住情绪,想要走向钟明远:“明远……”


苏月却已经先一步奔进了钟明远怀中:“明远,我终于见到你了!”


钟明远垂眸看着怀中的女人:“你怎么在这?”


他语气轻柔,眉眼间都是安以欣不曾见过的温柔。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又酸又疼。


安以欣强迫自己别开眼,不再去看。


下一秒,苏月的声音在空旷中响起:“明远,你还戴着我送的戒指,你还爱着我,对吗。”


这话犹如千斤巨石般砸在安以欣心里。


她怔怔望着钟明远,紧攥的手透露着心里的忐忑和不安。


而男人回望过来的眼神如同一汪寒泉,藏着深不见底的冰冷。


安以欣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转身想逃。


可身后,男人低沉的叹息已经传来。


钟明远声音沙低哑,却又坚定:“是。”




安以欣顿时如遭雷击,心底里的那一点点希冀被砸的粉碎。


她双腿像灌满了铅,驻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为什么不等她走了再说?一定要让她这么难堪吗?


眼泪蓄满了眼眶,安以欣咬着牙不肯泪水掉落。


她攥紧了手,回身看向站在一起的两人:“钟明远,过来。”


安以欣没有主动过去,只等着钟明远的选择。


只要他朝自己走来,只要他最后站在自己身边……


她近乎卑微的希冀着。


可钟明远一动没动:“你先进去,我还有些话想和月月说。”


说什么?说这些年他有多放不下苏月,说他有多爱她吗?


安以欣心里翻涌起浓厚的嫉妒,可更折磨她的,是其中的苦涩与疼痛!


也终于承认,原来不爱一个人,是连基本的尊重都不会给的。


“孩子快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见。”


扔下这句话,安以欣快步进了别墅。


关上门的一瞬间,她一直强撑的那口气泄了下去。


安以欣背靠着门滑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整个人无力又无助。


或许钟明远真的从没爱过她。


五年暗恋,五年的婚姻,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突然,电话响起。


安以欣木然接起,就听见婆婆的声音传来:“以欣啊,我们能把乐乐接过来住两天吗?半个月没见到我的乖孙,怪想他的。”


公公婆婆对她向来不错,安以欣没有理由拒绝,何况她也怕孩子回来发现自己情绪不好,只能同意。


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


墙上的婚纱照越发讽刺,衬的她像只家庭破碎的可怜虫。


直到夜幕降临,安以欣才缓过神,她刚要回卧室,手机却再次响起。


接起后,就听电话里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电话那头,婆婆的声音带着无奈:“孩子吵着要你,你看你……”


“我马上就过去!”


匆忙挂断电话,大半夜,安以欣火急火燎起身赶去钟家。


结果刚进门,就看见钟明远一脸冷淡的站在床边。


床上的小家伙憋着嘴,眼眶通红。


安以欣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她快速放下包,走到床边,轻轻抱起儿子:“没事,妈妈在这。”


小家伙这才委屈巴巴的靠在安以欣肩膀上抽泣。


一声接着一声,哭的她心脏骤然缩紧,没忍住也掉下泪来。


钟明远难掩烦躁,直接抬腿走出房间。


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安以欣的委屈再也按捺不住,把头埋进孩子的颈窝无声痛哭。


哄到凌晨,孩子才睡。


身形俱疲的她来到钟明远的房间,就看见他靠在床边,指间烟火猩红,明明暗暗。


安以欣刚想叮嘱抽烟对身体不好。


就听见钟明远低哑的声音传来:“安以欣,好聚好散吧。”


安以欣顿了顿,艰难开口:“……是因为苏月吗?”


钟明远皱了皱眉,否认道:“我们的事,与她无关。”


“现在同意,我可以考虑让出乐乐的抚养权。”


一瞬,如坠深渊。


安以欣攥紧手心,强行压下涩意:“那为什么你早不提晚不提,非要在苏月出现之后才提?”


她既心痛又不解:“既然你这么放不下她,当初又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男人冷眼睨来,字字如刀:“我当初会娶你,只是为了不让狗仔们扒到月月身上。”


安以欣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什么?”


钟明远直接开口,斩断了她最后一丝念想:“月月比你单纯,我不想她受伤。”




夜色沉寂。


安以欣心如死灰。


她爱了眼前这个男人整整十年,从青葱岁月到韶华灼灼。


她一步一步走到钟明远身边,以为就算说不上爱,至少还是家人。


可最后,却沦落个自作自受。


安以欣看向钟明远,想从他眼中找到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者愧疚。


却什么都没有。


但就这么放下,同意离婚,安以欣做不到。


光想到要离开钟明远,她的心就疼痛难忍。


更何况这场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想到钟慕乐,安以欣好像找到了坚持的勇气:“我不想离婚。”


钟明远剑眉一蹙,耐性彻底告罄:“那你想要什么?安以欣,我以为你足够聪明。”


这句话瞬间刺痛安以欣的神经。


如果她聪明的话,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该看出他心有所属,然后及时抽身。


而不是愚蠢的以为自己能改变,能等到他爱上自己的那天!


安以欣表情悲戚,连声音都微微颤抖:“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钟明远微愣,片刻后他第一次错开目光,避开了对视。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离婚的事你好好考虑。”


扔下这句话,他径直走了出去。


独剩安以欣留在这充满了钟明远气息的房间,冷空气逐渐侵袭,她环抱住自己,一点点收紧手臂,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像是逃跑般,安以欣踉跄着去了孩子的房间。


直至将钟慕乐抱紧在怀里,她才慢慢缓了过来,伴随着孩子清浅的呼吸,沉默了一夜……


翌日。


安以欣是被嘈杂声吵醒的,她起身下楼,就看见钟明远跪在钟老爷子面前。


钟老杵着拐杖敲地:“钟家子孙绝不许沾染娱乐圈的恶习。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男人虽然跪着,但一身矜贵的气质依旧让人为之侧目。


他坦然回道:“我昨夜是去见了月月,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听到苏月的名字,安以欣狠狠心中咯噔一下,但没等她细想。


钟老暴怒的声音传来:“没发生?那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是什么!你对得起你的妻儿吗?”


“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说罢举起拐杖就要砸向钟明远。


安以欣一惊,立即上前拉住钟老:“爸!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万一有误会呢!”


“能有什么误会!你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


钟老爷子边说边叹气,“以欣,是我没管教好他,是我对不起你!”


安以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茫然环顾四周。


就听电视上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知名导演钟明远私德有亏,与不知名女子同住酒店,逗留一夜!’


画面一转后是一张照片,上面一男一女两人靠得很近,像是在接吻。


安以欣定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看见的。


钟老爷子连忙喊人把电视关掉,直接命令钟明远:“今天中午前赶紧把事情澄清,和那个女人断干净!”


钟明远像没听见后面那句话:“只要您的好儿媳配合,事情很快就可以澄清。”


安以欣闻言愣住,让她配合?怎么配合?


心里莫名涌上不安,她开口:“你想要我怎么做?”


大厅寂静一秒。


钟明远的声音响起:“你来召开发布会,当场承认舒月是你表妹!”




温暖和煦的春风从窗外吹进客厅。


安以欣却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被冻伤。


钟明远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


光是伤害自己还不够,还要她当众承认那个抢走她丈夫的女人是她的亲人!


安以欣缓缓挺直脊梁,艰涩开口:“我不同意。”


她心都已经痛到麻木,凭什么要自己这个被背叛的人去包庇这些施暴者!


“我不可能去替一个抢走我丈夫的人澄清!”


钟明远面沉如水,看着她的目光深幽的好似一汪寒潭。


半响后,男人薄唇轻启:“随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大厅顿时陷入死寂。


过了很久,钟老打破了沉默:“以欣,虽然这小子做的不对,但这件事丢的是我们钟家的脸面,你还是配合配合明远,澄清吧。”


这话宛若一块巨石,压的安以欣喘不过气来。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带着孩子离开的钟宅。


这天之后,钟明远也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回家。


一周后。


安以欣照常去幼儿园接孩子放学,可等了半小时,也没见到女儿的身影。


安以欣心里不安,赶紧找老师询问,才得知孩子今早刚到学校就被钟明远接走了。


钟明远为什么要突然接走孩子?


安以欣心中不安越发强烈,她拿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可始终无人接听。


听着话筒里一直传出的机械女音,安以欣越发焦躁,最后把电话打给了钟明远的助理。


接通一瞬,安以欣强行压下慌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明远在哪儿?”


“钟导?他在公司……”


得到答案后,安以欣立即挂断电话,拦了辆的士赶去公司。


她到时,却见一楼大堂里围满了记者。


这显然是场新闻发布会!


与此同时,熟悉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安以欣抬头看去,就见钟明远带着钟慕乐和苏月站在台上。


男人神采奕奕,似乎丝毫没被舆论影响。


下一秒,钟明远牵过慕乐,向媒体介绍:“最近大家都很关心我的私事,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和我妻子安以欣的孩子。”


“至于苏月的身份,你们可以问他。”


台下,媒体只愣了一瞬,快门按下的声音就纷杂响起。


顷刻间,记者们纷纷将长枪短炮对准了小小的钟慕乐。


“小朋友,你爸爸和妈妈的感情怎么样?”


“你真的是钟导和安以欣的孩子吗?”


“你和苏月是什么关系?”


……


媒体提出的问题也一个比一个尖锐,丝毫没有顾念他们面对的是个只有四岁的孩子。


小家伙从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场面,他面色发白,眼里的泪珠摇摇欲坠。


安以欣心脏骤疼,那是她十月怀胎辛苦养大的骨肉。


这些人凭什么这样对他!


安以欣冲进人群,想上台护住孩子。


可还没等她挤到台上。


就见钟慕乐嚎啕大哭,扭头冲进苏月怀中,大声哭喊到:“姨姨!我怕。”


苏月也紧紧抱着孩子,一大一小亲昵的依靠对方。


这样的场景一出现,那些钟明远和苏月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钟明远的目的,达到了。


后台。


安以欣浑浑噩噩的被带到休息室前,远远就见她的丈夫和孩子在苏月面前言笑晏晏。


气氛和谐的宛若一家三口。


她顿时浑身冰冷,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发僵。


发布会上,钟慕乐的可怜与无助如凌迟般嗟磨着安以欣的心。


委屈,怒火,难过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


她一把冲进了房间,从钟明远手中夺过孩子,扬手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落地。


安以欣哽咽着质问眼前的男人:“钟明远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忍心让孩子曝光在镜头下!他还这么小……”


钟明远避开苏月想要查看伤势的手,不悦皱眉:“作为钟家人,他迟早要面对这些,我只不过是把时间提前而已。”


他说的轻巧,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安以欣浑身发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该被父母好好的保护,而不是像你这样……”


话说到这儿,安以欣再也说不下去。


男人没有开口,但不赞同的神色却写在了脸上。


两人无声对峙。


苏月见状,满脸歉意的走上前:“安小姐,你别怪明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明远是担心你状态不好,无法召开发布会,才把小乐乐接过来的。”


安以欣不是傻子,苏月的话看似是在解释,实际上是在告诉自己,如果不是她不愿意开发布会澄清,钟明远就不会把孩子牵扯进来。


现在走到这一步,是她安以欣自作自受!


安以欣心中一刺,她不信苏月这么明显的心机钟明远看不出来。


她看向钟明远:“你也是这么想的?”


“是!”


这个字如同一个巨大的耳光扇在安以欣脸上。


她顿时面色惨白,咽喉宛如被人扼住般窒息。


这时,一直安静的钟慕乐抱住了安以欣的腿:“妈妈,我想回家。”


大脑中一片空白的安以欣,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了眼钟慕乐还泛红的眼睛,再没和钟明远说一句话,俯身抱起孩子,一步步走了出去。


荒诞的闹剧,潦草落幕。


离开的一路上,安以欣能清楚的感受到公司里员工看来的异样视线。


同情的,不屑的,看戏的。


还有那些或大声或小声的窃窃私语。


每个人都在钟明远刚刚那句话的暗示下,提醒她是个名存实亡的钟夫人。


一路强撑着回到家。


安以欣忍着心里的难受,打起精神给钟慕乐洗完澡,换上睡衣。


她看着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孩子,踌躇半响后,还是没忍住轻声开口:“宝贝,今天是爸爸让你管苏月叫姨的吗?”


钟慕乐摇了摇头,她虽然还小,却也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绪:“妈妈,你不喜欢苏姨姨吗?”


看着她天真的表情,安以欣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她不想让大人之间的事情影响到孩子,她希望她的孩子有个美满的童年。


可钟慕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深渊。


“妈妈,苏姨对我很好很好,我很喜欢她。妈妈可不可以为了乐乐,也试着喜欢苏姨?”


安以欣心头骤紧,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可控感在心中升起。


她压下喉间苦涩,死死握住小家伙的手:“那如果是和妈妈比,你……更喜欢谁?”


问出这句话后,安以欣就有些后悔。


她有些害怕听到孩子的回答,甚至都想逃避。


恰逢这时门被推开。


安以欣转头就看到钟明远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男人视线漠然的划过安以欣,落在了钟慕乐身上:“乐乐,过来。”


钟慕乐看了眼安以欣,乖巧的走到钟明远身边。


紧接着,钟明远便抱起孩子,转身朝外走。


安以欣不明所以,伸手拉住钟明远:“你又要带孩子去哪儿?!”


钟明远皱了下眉,直接甩脱她手:“这座别墅送给你当做离婚赔偿,今后,孩子跟着我和月月一起生活。”




一瞬间,安以欣如坠冰窟。


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荒唐又可笑。


安以欣悲戚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漠然的男人,被迫清醒:“不可能,乐乐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说着,安以欣伸手去拉钟慕乐,想将孩子护到自己怀里。


钟明远却不松手。


小小的钟慕乐被两人同时拽住了手臂,夹在爸爸妈妈之间,左右为难。


安以欣怕伤到孩子,不敢用力:“钟明远,放手!”


男人薄唇紧抿,大掌死死钳住钟慕乐的胳膊,没有一丝退让。


孩子哪里禁得起大人的之间的拉扯。


不过一瞬,小家伙的手腕通红,忍不住疼痛嚎啕大哭起来:“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乐乐疼。”


安以欣闻言一惊,赶紧松手上前,想查看乐乐的伤势。


钟明远却直接将孩子抱起,避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走。


安以欣什么都顾不上,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孩子留在身边。


她快步挡在门口,不让他们离开。


“钟明远,你不就是想离婚吗,我同意了!你把孩子给我。”


“晚了。”钟明远神色冷漠,“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


“现在,让开。”


安以欣坚定站在门口:“除非你把乐乐留下。”


钟明远黑目中闪过些许不耐,直接伸手将人推开。


安以欣本来就没休息好,有些虚弱,这一推,直接摔倒在地。


膝盖和坚硬的大理石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钟明远也没想到会这样,愣了片刻后,还是选择无视。


他大步跨过安以欣,带着还在哭的孩子上车离开。


安以欣想要追,可膝盖传来的痛让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车辆远走。


漆黑如墨夜色将她吞噬,蚀骨的痛意无休止的袭来。


安以欣紧紧抱着孩子的衣服,流着泪枯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她平复好心情,给钟老爷子打电话,希望他能帮自己要回乐乐。


不料钟老爷子只丢下一句:“我管不了他,但慕乐始终是钟家的孩子,我不能让他跟你走。”


就挂断了电话。


心灰意冷的安以欣只能回安家,求爸妈帮忙。


可安父安母听闻她的来意,直接下了逐客令:“当初你结婚的时候我就说了,以后你的事和我们安家没有关系。你也别再来找我们,省得最后得罪了钟家,连累我们一起被记恨。”


说完,就直接将她赶出了门。


安家别墅外。


安以欣看着紧紧关闭的铁门,站了很久,才心死离开。


这之后,她又找了律师,想要走法律途径将孩子夺回来。


律师却说:“你没有工作,没有抚养孩子的经济能力,法院不会将孩子判给你。”


不愿就这么放弃的安以欣接连跑了几家律所,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答复。


这一刻,她好像走到了绝望的末路!


最后,安以欣从一个以前帮助过的熟人嘴里,问到钟明远的新地址。


她急匆匆赶了过去,开门的人是苏月!


安以欣心上某个地方寸寸冷却,为了孩子,却只能故作平静:“我来接乐乐。”


苏月站在门边,语气得意又笃定:“他不会和你走。”


安以欣不想和她纠缠,直接拨开人走进去。


原本在客厅里玩的钟慕乐,见到她立即冲了过来:“妈妈,你终于过来跟我和爸爸还有新妈妈一起生活了!”


寒冷的冰水从安以欣的头上淋下。


新妈妈?


这时,苏月走了过来,摸了摸钟慕乐的头。


“妈妈。”钟慕乐很自然的喊出了这个称呼。


安以欣看着这一幕,身子都在打颤。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是你妈妈!”


说完,大步上前想要将钟慕乐从苏月身边带离。


苏月却不准。


拉扯间,苏月突然跌倒在地上。


安以欣愣了下,不知道她又在耍什么把戏,也不想管。


她伸手拉住钟慕乐:“别怕,妈妈带你回家。”


不料下一秒,钟慕乐却直接拍掉她的手,瑟缩着躲回苏月身边,大声喊出:“妈妈是坏人,我不要你了。”




安以欣呆愣在原地,被打的手不疼。


可心却像是被刀捅了一般,鲜血淋漓,撕心裂肺。


到底发生了什么,短短几天,孩子竟然和苏月那么亲昵!


甚至超过了她这个亲生母亲!


一旁,苏月回抱搂着自己的钟慕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安小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让他跟你走,而是他自己不愿意。”


安以欣瞬间觉得难以喘息,她难道就这么失败?


丈夫和儿子都这么毫不留恋的离开她,转身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原本就不坚固的心墙在此刻破开了一个口子,逐渐土崩瓦解。


安以欣死死抓住最后的坚强:“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拆散我的家庭?”


“是你自作自受。”钟明远低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安以欣抬头,就见男人挺拔的身影一步步走近,随后在苏月身旁站定。


他的话,他的动作,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安以欣心上,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十年的追逐和爱慕,最终居然换来一句‘自作自受’。


安以欣定定看着自己这个名义的丈夫,浑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爱他的原因。


这时,敞开的门被敲响。


小区保安走进来:“钟先生,是您刚刚打电话说有外人闯进来了吗?”3


钟明远淡漠收回落在安以欣身上的视线,对保安点了点头:“嗯,就是她。”


保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安以欣,随后上前拉着安以欣就往外走。


安以欣挣脱不开,只能被迫离开。


出门时,她忍不住回头看。


客厅内,苏月含情脉脉的靠在钟明远肩头,钟慕乐缩在两人中间,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掉眼泪。


没有任何人在乎安以欣。


仿佛他们才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暖风,吹得比寒冬还刺骨!


可尽管如此,安以欣还是放不下孩子,那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


之后,安以欣每天都在小区外面等着。


早上天不亮就来,晚上直到夜色吞没大地,楼上的钟慕乐关灯睡了,才离开。


回到家也睡不着,一晚一晚的抱着钟慕乐的东西思念。


不过短短几天,安以欣就瘦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


这天,她和往常一样,跟着苏月送孩子上学。


可等孩子进了幼儿园后,苏月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上车离开,反而朝这个安以欣在的方向走来。


她开门见山的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和明远离婚”


安以欣早已伤到麻木:“孩子还给我,我就同意。”


对于钟明远,她不奢求了,她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


苏月眼里都是怀疑:“你也看出来了,乐乐现在很喜欢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却不要你,你一定很难受吧?”


回想那天,安以欣心突然绞痛。


她脸色煞白,本就瘦弱的身躯此刻更显单薄。


苏月显然很满意安以欣此刻的狼狈:“说实话,我不喜欢钟慕乐,因为他的存在……和你一样碍事!”


安以欣愣住:“你什么意思?”


苏月自若的挽了挽耳边长发:“我觉得孩子,还是自己生的更亲一些。我和明远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对吧?”


苏月扔下这么句不明不白的话,转身离开。


安以欣心中兀的升起股不安,但她又不知道从何而来。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三日,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安以欣心下一惊,她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迟迟不敢接下电话。


直到最后一秒,她按下接听键。


就听电话里,医生冰冷的通知声传来:“您是安以欣女士吗?你的孩子钟慕乐失足溺水,抢救无效死亡,过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手机顿时从安以欣的手心滑落,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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