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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几许

沈玉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厚厚的一沓信,沈玉安没问过我一句,病好没好、伤疼不疼。字里行间,全是方婉。回京那日,沈玉安没来接我。我去了趟太子府,倒要看看,他在忙什么,忙到把我都给忘了。我到时,方婉正凑在沈玉安跟前,分着吃他手里的点心。

主角:沈玉安南流景   更新:2023-04-12 1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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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玉安南流景的其他类型小说《央央几许》,由网络作家“沈玉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厚厚的一沓信,沈玉安没问过我一句,病好没好、伤疼不疼。字里行间,全是方婉。回京那日,沈玉安没来接我。我去了趟太子府,倒要看看,他在忙什么,忙到把我都给忘了。我到时,方婉正凑在沈玉安跟前,分着吃他手里的点心。

《央央几许》精彩片段

他们都说,方婉是我的替身,等我回京,她就会失宠。


半年前,沈玉安外出打猎,在山间救下迷路的方婉,一眼定情。


我远在江南养病,都听说,太子爷爱上一个孤女,整日捧在手心里宠着。


沈玉安给我写信,叫我别误会。


他说方婉是个有趣的人,脑袋里装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爱自由,嫁人生子不是她的追求。


过段时间,她就要离开京城了。


厚厚的一沓信,沈玉安没问过我一句,病好没好、伤疼不疼。


字里行间,全是方婉。


回京那日,沈玉安没来接我。


我去了趟太子府,倒要看看,他在忙什么,忙到把我都给忘了。


我到时,方婉正凑在沈玉安跟前,分着吃他手里的点心。


两人挨得很近,鼻息交缠,唇间不过咫尺。


沈玉安的耳尖泛起粉色的红。


我的心突然揪着疼了一下,眼睛又酸又热。


我攥了攥手,笑着问:「太子府穷得就剩一块点心了?这样掰着吃,够不够塞牙缝?」


沈玉安猛地抬头,看清是我,又惊又喜。他问我:「流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反问:「我给你写的信,你没看?」


他愣了愣,还没开口,方婉突然插话:「是不是上个月送来的那封?」


「那天你急着陪我出门,把她的信丢在一边,后来也忘了看,是不是?」


她转头笑眯眯地跟我赔罪:「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南姑娘,我跟你说句抱歉,你别怪殿下。」




「你不知道,他就是个糊涂虫,整日丢三落四。」


沈玉安拍拍自己的脑袋,装着叹气:「孤糊涂,都是谁害的?」


「你日日往外跑,孤不管你,你早丢了八百回了。」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相对,全是亲密无间。


我站在这里,真多余啊。


原来,在我支着下巴,等沈玉安回信的那些日子里,他把他的时间,都留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把自己闷在房里好几天。


沈玉安日日都来,我日日不见。


他让人传话,说白马山上的桃花开了,从前说好一起去看的,他在等我。


若我不去,他就一直等着。


母亲将我从榻上拽起来,把我塞进马车,逼着我去见他。


母亲说,沈玉安是储君,总有一天,他会有三宫六院,院里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女人。


他的心会掰成好几瓣,这儿留一点,那儿忘一块。


这是迟早的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的脑子清醒得很,我只是心里难受。


从前沈玉安说,这辈子就爱我一个,我也是当笑话来听。


可是,我得要他明白,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预备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往往,可以,但要是有人想骑在我的头上,那是做梦。


沈玉安不能给我完整的爱,那就给我绝对的权力和尊重,也是好的。


马车摇摇晃晃往山上走,我心里这么想着,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


沈玉安在半山腰等我。


天上飘着小雨,他也不打伞,苦哈哈地装可怜。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神秘兮兮地跟我咬耳朵:


「你不是一直喜欢母后的紫云镯么,快拿着,孤给你偷来了。」


他把盒子往我怀里塞,我气得笑出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把他拽进伞底下。


沈玉安笑眯眯地凑过来,捧着我的脸细细地看。


他拇指轻轻蹭着我的眼尾,仿佛我是什么脆弱的宝贝,稍用力就会弄碎。


「哭过了,是不是?」




「眼睛都红了,跟兔子似的,赶明儿孤送你一车胡萝卜啃啃……」


我喜欢他这样珍重地对待我,也喜欢他说俏皮话逗我笑。


天边滚了道响雷,沈玉安突然不说话了,盯着黑压压的云皱了皱眉。


之后,他一直在走神。


他为我撑伞,伞歪在一边,露出我半个肩膀,他也没发现。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太子府来人说,方婉要走了,她正在收拾行李,马上启程,谁都拦不住。


沈玉安才回神骂道:「让你们看着她,一帮废物!」


「她最害怕打雷,大下雨的,她要去哪里!胡闹!」


电闪雷鸣的天气,风这样冷,我的鞋子湿透了,寒气顺着脚底往上爬。


沈玉安不在意。


他心里想的只有方婉。


他在想她讨厌下雨,害怕打雷。


我心里酸酸的,有时候,我真恨自己不是根木头。


沈玉安问我:「流景,方婉没处可去,孤去瞧瞧她,你自己下山可以吗?」


我笑着反问:「我说不行,你就不去吗?」


沈玉安喉结微动,捏捏我的脸,哄我说:「孤知道你最乖最懂事,别说气话。」


他把伞塞进我手里,翻身上马,影子很快消失在雨里。


我没再留他。


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我一个人撑着伞,在桃花林里走了会儿。


雨下得很急,枝头的花都被打散了,碾在鞋底,揉成肮脏的泥。


从前看着很美的景色,忽然就觉得好难看,再也不喜欢了。


那一天,沈玉安和方婉在城中拉扯,弄得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说,太子爷好像是真心喜欢方姑娘的。


不然怎么会为了挽留她,把自己的未婚妻扔在白马山上不管了?




白马山上多危险啊,大老虎吃人,一口一个。


从前他们说,南流景是太子爷心尖上的白月光。


现在他们说,白月光?也不过如此。


画月把传言一字不漏地说给我听,骂道:「我瞧那方姑娘就是故意的,什么时候走不成?偏要挑着太子爷跟姑娘去玩的时候。」


「大街上拉拉扯扯,她还有脸哭。」


「说什么受够了当替身,她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如今姑娘回来了,她趁早自己走,免得别人开口赶人,她要脸。」


「说着说着,她还晕过去了,不偏不倚,就倒在太子爷怀里,好些人都看见了,这会儿倒不要脸了,呸!」


我把手里的鱼食抛进池塘,静静听着。


画月气得直转圈,在我耳边念叨:「姑娘,您就真由着她折腾,不管管?」


管是要管的,不过,不着急。


方婉倒是巴不得我立刻出手收拾她,等我背上善妒跋扈的名声,她可高兴了。


我南家世代簪缨,就凭她也想让我家的门楣挂上污点?


她不配。


我与沈玉安婚期将近,等我入主东宫,就抬她做太子侍妾。


到时候关门打狗,是是非非,就是咱们东宫的家务事了。


沈玉安带着方婉来的时候,我正在池塘边晒太阳。


他挨着我坐下,轻轻碰碰我的肩膀。


我扭头递给他一个客气的笑脸。


他有些陌生地看着我,片刻后问我:「流景,你生孤的气了?」


我讽刺他:「怎么会呢?殿下不是说了,我最乖最懂事。」


沈玉安慌了。


他大约是想起十三岁那年,他惹我生气,我当时笑嘻嘻说没事,他就没当回事。


后来半年里他做什么我都说没事,倒是将军家的小儿子,常常惹得我破口大骂追着打。




沈玉安心里难受了,把我堵在墙边,非要我骂他打他。


「流景,你怎么不对孤发牢骚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孤喜欢别人了?」


「你快点骂骂孤,孤怎么心慌得厉害。」


沈玉安,我的坏脾气金贵着呢,想让我为你难受,你配吗?


那一年,沈玉安差点弄丢我跟他的婚事。


他追在我屁股后面哄了我好久,做小伏低。


我哭着骂他那天,他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


沈玉安从小,就是个贱骨头。


方婉在一边瞧着沈玉安为我着急,笑眯眯地凑上来。


「南姑娘,你就别生气了,殿下心里装的全是你,谁也抢不走他。」


「我今日来,就是跟你道别的,我回去就走,只要你跟殿下好好的,我怎么样都行。」


沈玉安拧着眉头问她:「说好不走了,你怎么总是说话不算话!」


方婉对他冷下脸:「我不走留着干嘛?」


「你为了别的女人,日日给我摆脸色,你觉得我惹她不高兴了,你就对我爱答不理。」


「既然我在这儿她就不高兴,那我走不就行了吗?我凭什么受你们的气!」


「就因为你们有权有势,就不拿我当人看,你们凭什么欺负我?」


「我宁愿死,也不受你们的委屈!」


她说着,转身要往池子里跳。


我一把扯住她,狠狠甩了她两巴掌。


「我不理你,你倒蹬鼻子上脸!」


「凭着一张嘴造谣生事,谁欺负你了,如何欺负你了,来,我听你说说明白。」


「想死在我南家,你看看你自己够不够格!」


方婉冷冷一笑,突然拽着我一起,跳进水里。


我不会游泳,手脚胡乱地拍着,身子越来越沉,呛了好几口水。


混乱中,沈玉安一把抓住我,他冷脸把我丢给身后跟来的人,转身游向方婉。


后来发生的事,我都浑浑噩噩的,只记得沈玉安拖着方婉上岸,哭着求她醒一醒。


方婉呕出好几口水,恢复些神志,拽着沈玉安的衣服,跟他一起哭了。


她埋怨他:「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排在她后头,你知不知道刚刚我有多害怕?」


「你明明知道她身边有那么多人去救她,可是你还是丢下我,先去找她了。」




「我死心了,殿下,你放我走吧……」


沈玉安紧紧地搂着她,他跟她保证:「别走,你别走。」


「孤答应你,以后丢下谁也不会丢下你了,好不好?」


落水后,我开始发烧,每夜梦魇缠身。


我梦见我和沈玉安成亲了,大婚那日,他一直不高兴。


等到后半夜,他冲进洞房,粗鲁地扯掉我的盖头。


他把手里的信甩在我脸上,是方婉写的,她说她走了,我再也不用瞧她不顺眼了。


沈玉安指着我的鼻子骂:「你的教养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只是想待在我身边,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容忍吗?」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就因为方婉模棱两可的几句话,他就把所有的错都联想到我身上。


他像一只发疯的野兽,将我压在身下,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新婚夜变成一场折磨,我的尊严被他碾成碎片。


太阳升起时,他对着满身伤痕的我冷笑:「哭什么,你应该高兴啊,你赢了。」


从此,他白天是仁德的君主。


夜里就变成褪下衣冠的禽兽。


所有人都说,我是宠冠六宫的皇后,是他此生挚爱。


只有我知道,他每晚抱着我,喊的却是方婉的名字。


后来,我怀孕了。


有一日,他突然对我说:「你怎么不像婉婉了?」


我顿时冷汗涔涔,我知道,我的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把堕子汤灌进我的嘴里,我疼得撕心裂肺,他却只说:「流景,你要永远漂亮,永远像她。」


沈玉安,我恨你!


我从梦里惊醒,手探向胸口,那里跳动着我的心脏。


梦的最后,我清楚地记得,在我生辰那日,方婉风光回宫。


她可真是好手段,消失两年,把沈玉安对她的喜欢变成执念,对她思念到不能自拔。


她回来了,立刻就变成他失而复得的宝物。


再也没有人能取代,方婉在沈玉安心目中的地位。


我死的那天,天上飘着大雪。


方婉拔走我头上的玉簪,她笑着把它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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