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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情动

绪如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修宫殿、办宴席就有银子,轮到打仗就没银子了。你知道吗?宫中的一场宴会之靡费花销,足以让一个营的战士足足吃饱一个月的肚子。凭什么?!凭什么一直都是我们?!明明可以靠银子解决的事情,需要我们一代代拿命去拼,京都的人享受着炭火之温,抱怨着冬日无蔬菜瓜果时,我们北疆人却只能啃着冷硬的馍馍,到最后就连这点还被称为施舍,这让我们何以平心?

主角:绪如微聂寒山   更新:2023-04-19 18: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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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绪如微聂寒山的其他类型小说《浮萍情动》,由网络作家“绪如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修宫殿、办宴席就有银子,轮到打仗就没银子了。你知道吗?宫中的一场宴会之靡费花销,足以让一个营的战士足足吃饱一个月的肚子。凭什么?!凭什么一直都是我们?!明明可以靠银子解决的事情,需要我们一代代拿命去拼,京都的人享受着炭火之温,抱怨着冬日无蔬菜瓜果时,我们北疆人却只能啃着冷硬的馍馍,到最后就连这点还被称为施舍,这让我们何以平心?

《浮萍情动》精彩片段

王夫人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整理库房里的存货。


她看我的眼神复杂:微微,你真敢?


我回头,看向她肩膀上还在渗血的伤口,手上的笔不停:为何不敢?


我是当朝太傅之女,我父亲是帝师,我兄长是执掌一国钱粮户部尚书,我夫是镇北大将军、声名赫赫的镇北王,凭何不敢?!


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回去,旁人该如何看你?镇北王妃仗势欺人,强取豪夺,世人可不会管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你抢的那几家,世世代代都在北疆扎根,势力庞大。王夫人咧了咧嘴,露出了个苦笑。


我不知道旁人该如何看我,我只知道城里每天都在死人。王阳彩,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连杀鸡都没见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战场,战士们已经流了血,别再让他们流泪。比起其他,我觉得让他们尽可能地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那些还将药材藏着掖着的大户,你让我怎么想?浑阳城困,他们此种行径,形同通敌!否则我实在没办法解释他们的作为,若城破了,药材和粮食留着干什么?


我冷着一双眸子,定定地看向了她,缓缓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还是聂寒山不在,你们就准备跑了。


王夫人脸色白了一瞬,眼神闪烁了下,沉默片刻后,苦笑了下。


不愧是誉满京城的太傅之女,真敏锐。


我没急着开口,只静静等她说话。


镇北军已经不是从前的镇北军了,聂家现如今只剩下了寒山一个,且无子嗣。


听到子嗣二字,我眉尖一挑,有些不虞。


王夫人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说道:人人都有野心和欲望,他在时,凭借着威望尚且还能压制得住,可他现如今沦落不知何处,人心自然就散了。北疆常年打仗,军队内部也分成了主战派和主和派,谁都想过安逸、没有纷争的日子,可偏偏一直在承受流离和失去亲人痛苦的都是我们北疆人,明明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匈奴,但京城里的那位陛下啊,却总在最后关头撤回。


你知道为什么吗?说是户部吃紧,无银两供应。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修宫殿、办宴席就有银子,轮到打仗就没银子了。你知道吗?宫中的一场宴会之靡费花销,足以让一个营的战士足足吃饱一个月的肚子。凭什么?!凭什么一直都是我们?!明明可以靠银子解决的事情,需要我们一代代拿命去拼,京都的人享受着炭火之温,抱怨着冬日无蔬菜瓜果时,我们北疆人却只能啃着冷硬的馍馍,到最后就连这点还被称为施舍,这让我们何以平心?


她的话说得平静,我听得出来里面带着的深深的疲惫和悲哀。


回忆着京城的风光和我在此的所见所闻,我哑口,只能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他们的行为和陛下又有什么差别?说到底最后承受一切的还是最底层的百姓,你今天可以站在我面前说这些,但他们不能,他们只能躺在地上用着一双渴求的眼睛看我,即便是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


朝政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做我眼前能看到的事情,王阳彩,你这些日子辛苦了,去休息下吧。


我唤来了琥珀,扶着她离开,握着笔沉默地在库房里站了许久,一滴墨滴在了账簿上,黑得如同黑夜。


浑阳城快守不住了。


城楼上的血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起初的时候还有人略微做些清理,到如今谁也顾不上了,但凡是能爬得动的人都悉数上了城楼,尸体从楼顶沿着楼梯一路堆砌,有匈奴的,更多的还是城内百姓。


崩裂的刀剑像是长在城楼上的碎花,火光遥遥地从城门口映射过来,呼喊声震耳。


医馆里,琥珀紧张地抓紧了我的袖子,压低了声音焦急地喊道;小姐!走吧,咱们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仁至义尽了,走吧!




我回头,医馆里裹着纱布的伤员正齐刷刷地睁着眼睛看着我,其中不乏因为医馆实在缺人过来帮忙的孩子。


琥珀的声音不大,但此刻太安静了,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清楚。


王妃姐姐……是城破了吗?人群中有个小男孩趴在母亲身边颤抖着声音问道。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人群中骤然爆发出了哭声,期期艾艾压在我的心头,沉重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受伤躺在地上的士兵沉默了一会,突然间纷纷挣扎着撑着站了起来,蹒跚着过去抓紧了搁置在一旁的刀剑,刚包扎好的伤口瞬间崩裂出血。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士兵勉强地对着我露出了个笑:王妃娘娘,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王妃,您为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您走吧。


是,走吧。


……


我看着医馆里那一张张淳朴的面庞,此刻甚至都还在笑着安慰我,心下震动,一时间百感交集,几近落泪。


何德何能,我竟然能受如此礼遇与恩情?


他们是北疆人,是被京都嘲讽为边境蛮子的人,可我在他们身上看到的却是没有抱怨、积极生活的磅礴生命力,是为了家园可以献出一切的决心。


都说北疆人性子冷硬如石,可此刻在我眼里,京都那些安坐于室内,笙歌曼舞的高官大户才是真的冷硬。


我往前迈了几步,抬手从阿宝手里拿过了一柄利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乖,你还小。


阿宝是医馆何医师的儿子,今年才不过十岁,整日里就喜欢追在我身后喊姐姐。


琥珀。


小姐,我……在。琥珀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眼泪啪地下来了,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医馆内凡十二岁以下悉数退避,琥珀带他们走。


我握紧了手中的剑。


不……姐姐我不走,我要和爹爹、娘娘在一起!阿宝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泪流满面地说道。


医馆内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哭声。


听话!你们的叔叔伯伯都为了这座城而死,你们是浑阳城最后的血脉,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下来明白吗?我厉声道。


阿宝,你平时就是孩子王,姐姐交给你一个任务,带着弟弟妹妹活下来。


阿宝瘪着嘴,努力压抑着哭声。


何医师夫妇也走了过来,眷恋地摸了摸阿宝的脑袋:孩子,我们北疆男儿坚强,爹爹、娘亲相信你。


阿宝扑进了何医师怀里大哭起来。


时间不等人。


简单地告别后,我便让琥珀带人走:从后门走,注意安全。


临别前,我取下了头上的翡翠玉簪戴到了琥珀头上:姐姐应该看不到你出嫁了,原本是打算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的,这枚簪子就算是姐姐给的贺礼。琥珀,活下来,我把这些孩子都交给你,那地方你清楚。


小姐……琥珀咬着唇,大滴大滴的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走吧,赶紧的。我替她抹了抹泪,催促道。


琥珀瘪着嘴,勉勉强强地收了声音,一咬牙带着孩子走了。


在场人很理智地没有问到底是去那里。


我回过头,看向了医馆内的众人,努力微笑道:诸位,动起来吧。


医馆的位置在城内偏里,北疆人的军事素养都高,在和几个经验丰富的士兵讨论下,简单制订了计划,只是时间太紧,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我清楚大家都已经存了死志,此番作为也不过是为了多杀几个匈奴而已。


我也清楚。


我也会死。


匈奴人来得很快,或许是因为这里只是医馆,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派过来的军队并不算多。


士兵小天本就是斥候,伤了胳膊后退了下来,自告奋勇地打探,在察觉到人过来后,立马给了信号。


先是一波何医师特制的点燃的晕药攻击,而后众人分别杀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即便对手吸入了晕药,手脚发软,第一剑砍下去的时候,也失了准头,瞄准的脖子,最后落到了肩膀上。


或许是疼痛刺激,让那人清醒了起来,我看见匈奴那双与中原人迥异的蓝色眼睛骤然亮了起来,满是狠厉,他刀一抬便是要砍向我。


是阿乐帮了我,一刀划开了匈奴的脖子,蹦出的鲜血飞溅到了我的脸上。


阿乐没说话,跟着又迎向了另一个人。




原来匈奴的血也是热的啊。


我看着倒下的人,心里如此想。


身处在拼杀中,周遭都是嘶吼,来不及人发愣,我咬着牙麻木地挥刀,对身体上的伤浑然无感知。


只是我到底是女子,又到底在家娇养了多年,渐渐体弱,眼见着有匈奴红着眼,对着我的脸一刀劈来,却无力回避。


知道自己快死了,是什么感觉。


答案是没有感觉,那一瞬间头脑是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


突兀一箭从后射来,正中匈奴的心口。


下一刻我便见那人穷凶极恶的脸缓缓在我面前倒下。


越过他的肩头,我望见了一身银白色铠甲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再往上望是正持着弓还保持着拉开姿势的聂寒山。


那一刻的他立在光里,恍若神明。


镇北军从他身后涌出,举着刀清理城中的匈奴。


周围人在狂喜过后,滔天的哭声和厮杀声混在一起。


我心口一松,连天的疲惫涌了上来,眼前一黑,身子一软落进了一道结实的怀抱里。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琥珀眼泪汪汪地趴在我的床边。


哭什么?我看向她,努力地扯了扯嘴角,现在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些孩子呢,还好吗?


琥珀见我醒了,眼前一亮,一抬袖子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没事,大家都没事了,孩子也很好。


说着喜笑颜开地继续说道:王爷他带着镇北军生擒了匈奴大汗完颜,连带着还俘虏了数万的匈奴士兵,匈奴破了,从今天开始边境就彻底安宁了。


我微怔了一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几秒后才说道:匈奴破了?


是啊,小姐。


那王爷呢?


王爷那天把小姐你送回来后,就带着军队走了,匈奴还有些残余势力没被扫清楚。听王夫人说,没有人比王爷更清楚草原内部的情况了,当年王爷曾经孤身犯险进入草原勘探了足足两年,现已经走了三天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三天!我睁大了眼,我睡了这么久吗?


医官说小姐你这些天是累得很了,积劳成疾,可我看着小姐你一直没醒,担心死我了。琥珀说着还后怕似的长出了一口气,小姐你饿不饿?厨房的灶上还温着薄粥。


有些。


好,我马上。


我虽然醒了,但也是足足在床上又待了两天才能够下床。


出门一看,浑阳城内虽然已经经过了清理,但战争导致的断壁残垣依旧处处可见,石砖缝隙里依旧渗着洗不净的血,失去了亲人的浑阳城百姓虽然还带着悲戚之色,但在听闻了匈奴大败之事,从此以后边境即将安宁之后,脸上也多了些精神气。


王妃姐姐。阿宝不知道从哪里扑了出来,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腿上,仰着头,对着我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周围先前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人,此刻也纷纷朝我打起了招呼,脸上都带着真挚的笑意。


王妃。


王妃。


……




我悉数微笑示意,一路过去就到了医馆。


一场大战过后,医馆内的伤员始终人满为患,再多的人也不够,看不下去的我带着琥珀跟着继续忙了起来,好在药材等供给充足,再不用为这些事情费心。


半个月后,我正在医馆内为伤员换药,突然听外间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哗,还没有来得及让琥珀出去打听,便从众人欢呼的声音里知道了缘由。


大胜!大胜!


镇北军回来了!镇北军回来了!


镇北王!镇北王!


……


我站起了身,抬着头朝着声音来处望去,躺在地上的伤员脸上也流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王夫人焦急地在医馆内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找什么。


当看见我时,大步流星地就奔了过来。


你还站在这里干吗?


啊!给伤员换药,我不在这里,那在哪里?我讶异地道。


换完了吗?王夫人低头看了一眼伤员,问道。


还不等我回答,地上的伤员便是忙不迭地说道:换完了,换完了。


那跟我走!王夫人说着拽着我的手臂便往外走。


去……哪里?


你男人回来了!你不去看看他!王夫人爽利的话从前方义正词严地传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那句你男人。


我的男人……


军队前方的将士骑着高头大马,连天的奔波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风尘仆仆,但此刻却都是昂着头、神采飞扬地接受着全城百姓的祝贺。


但凡是能动的,此刻都汇聚到了街道两边。


骑着白雪走在最前面的便是聂寒山。


他瘦了很多,下巴处冒出了青色胡茬,虽然紧抿着薄唇,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但我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看着这样的他,我突然想起了,那年春天,边关大捷,他奉召进京接受封赏。


那一天他也是这般,坐在高头大马上,银装铠甲。


虽然内敛,但眼角眉梢都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那一刻不知道撩动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只可惜少年早已有心上人。


当行进的队伍路过医馆附近时,周围的人像是集体约好了一般,突然间将我给让了出来。


王夫人在后推了我一把:去吧。


我一时不注意,便整个人立在了人前。


聂寒山望了过来,手一拉跟着便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朝着我走了过来。


微微。


他的眼睛很亮,声音哑哑的。


我不解其意,只能低声唤了一句:王爷,祝贺王爷得……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便被人拦腰抱起,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周围传来了一阵喧哗嬉笑的喝彩声。


聂寒山将我抱到了马上,跟着翻身上去,紧紧地扣住了我的腰,腿上用力,立时驱马前进。


周围人又是一阵喧哗的喝彩和嬉笑。


我知道他们不带恶意,但却依旧是面红耳赤,侧头小声对他说道:王爷,你放我下来,这于礼不合。


聂寒山喉咙里传出了低低的笑声。


微微,别拒绝,你看看周围,你值得。


他的呼吸喷薄在我脖颈边上,又湿又热。


我们赢了,从今天开始,北疆将再没有战事,再没有流离失所,再不会有老父将儿子、妻子将丈夫、幼子将父亲送上战场的事了,我们北疆会和京都一样平顺安宁。微微,我真的好高兴。




他的声音里除了喜悦外还带着深深的缅怀。


我一侧头,就望进了他深深的眼眸里。


聂家满门忠烈,绵延五代人,数百口人悉数埋骨北疆,灵堂里的灵牌一屋子都放不下。


一百多年的战事终于在聂寒山这一代有了了结。


这么一瞬间,我心头一软。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虽然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却的的确确是个极好的将军。


谋划、战场厮杀,他的肩上压着数万将士和数十万北疆人民沉甸甸的性命,像一座大山。


我曾无数次在深夜里送汤过去,见他孤身一人对着布防图沉思,灯影灼灼,他的背影透着深深的寂寞。


嗯。我笑了一下,感叹一般地说道,是啊,都结束了。


军队巡游一路到了镇北王府,聂寒山下了马,顺手又将我给抱了下来。


进了府,府里早已备好了热水。


聂寒山进了浴室,洗浴。


我到了厨房,准备饭食,热气腾腾的羊肉面已经端上了桌,等了许久,羊肉面上已经凝出了油花,也不见人出来。


我吩咐琥珀将面拿到炉子上热热,自行进了浴房。


敲了门,里面却没动静。


想了想,我干脆推门而入,水雾蒸腾的浴桶中,聂寒山仰着头靠在桶里,睡得正熟,裸露出的身体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


我转身出去,叫了亲兵进来。


等到他醒来时,已经是半夜。


我斜靠在软榻上,听到动静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见个人影,将我给按了下去:微微,你睡你的。


房门开了,他走了出去。


风吹帘动,屋外飘来了羊肉汤的鲜味。


我也睡不着了,穿上雪狐皮做的外衣,走了出去。


屋外琥珀正在小跑着给聂寒山端吃食,见我出来:小……王妃。


怎么起来了?聂寒山咽下一口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我吵醒你了?


没有。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嗯。我抬脚走到了他身边坐下,琥珀听了他的话,忙不迭出门拿碗筷。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他。


灯火摇曳,我看着他瘦削的脸,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聂寒山回看了我一眼,先一步开了口,解了围:浑阳城情况怎么样?


城内目前还好,只是大军围城时,死了不少人,目前众人的情绪还算稳定,后续的重建和伤亡士兵与百姓的抚恤要跟上。


嗯,赵官已经在清点了,他会汇总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我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事?


我抿了抿唇,将之前去何老爷家抢药的事情悉数说了一遍。


实在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原以为他会有些生气或是气恼,然后却是出乎我意料,他的眼睛里却是泛起了笑意。


所以你得帮我!


见状,我连忙打蛇随杆上,跟了一句。


好!聂寒山笑着应了一声,胆子真大,去的时候不怕出事吗?


怕。我无奈地摊了摊手,医馆里躺了一地的伤员,正等着救命,再怕也得去。


辛苦了。




比起你们,我做的那点事情实在是太微不足道,如今战事已平,那接下来你又准备做什么?


琥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我口渴,自顾自地倒了杯水,慢慢喝着,随口问道。


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然而他却是怔在了当场,良久后,才开口说道:暂时……没想过。


大败匈奴,使其不敢再踏足我大夏朝半步,从我祖父开始便是我们聂家人毕生的心愿,这些年里,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其中,战场无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横尸当场,以后的事情,我没想。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我笑了一下。


眼见着琥珀还没有回来,我起了身: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还送不过来?


一打开门,便看见琥珀和王妈端着热汤饭,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前。


见我出来,两个人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上的东西给撒了。


小……


东西给我。我似笑非笑地看了琥珀一眼。


琥珀缩了缩头,有些不敢看我,讪讪地笑了笑。


我瞪了她一眼,接过东西,一转身便见聂寒山笑起来的脸。


吃吧,够不够?我问道。


够了。


似乎是因为大事已定,此刻的他看上去放松了很多。


吃完饭,没多久,聂寒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坐在软榻上,一夜未眠。


京城里的旨意来得很快,聂寒山回来第三天,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就到了镇北王府。


除了赞扬之类的套话外,大概意思便是让聂寒山与一众将领尽快回京接受封赏。


三天后,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


我与聂寒山坐在马车上,一道踏上了回京的路。


何大监大病初愈,单独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连天的疲惫,不是简单几天可以恢复过来,聂寒山一路上大多时候都在休息,偶尔会看一些从浑阳城和京城传过来的消息。


半个月后,车队到达京城。


围观的百姓从城门口便开始聚集。


聂寒山换上了他标志性的银白铠甲,接受着满城人的祝贺。


虽然全城人都已知他成亲,但仍旧有热辣辣的小娘子对着他投去暖棚里的鲜花和瓜果。


我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正撞上有个小姑娘没投准,将花扔了过来,掉进了车厢里。


她小脸绯红,看向聂寒山的眼睛里写满了炙热。


我捡起了花,随手递给了琥珀,接着靠在了车壁上休息。


不过才去了辽阔的北疆数月,再回到这京城,我竟然从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排斥感,就像是被一条缰绳捆到了脖子上。


聂寒山没有回府,直接进了宫。


琥珀扶着我从马车上下来。


管家带着府内的一众下人在门口迎我,难得一见的是柳姨娘也在。


一身锦衣狐裘,头上插着龙眼大的红宝石簪子,打扮得花枝招展。


看样子在外的生意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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