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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知意与枫眠

许意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许意安才猛然趴向床头,吐出一口血来!再醒来时。许意安睁眼便瞧见玄清坐在床边。她张了张嘴,嗓音暗哑:“你怎么在这里?”玄清对上她不甚清明的眼,哑声开口:“你的酒忘在了寺里,你说过,你一定要喝完它。”

主角:许意安沈枫眠   更新:2023-04-12 1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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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意安沈枫眠的其他类型小说《南风知意与枫眠》,由网络作家“许意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许意安才猛然趴向床头,吐出一口血来!再醒来时。许意安睁眼便瞧见玄清坐在床边。她张了张嘴,嗓音暗哑:“你怎么在这里?”玄清对上她不甚清明的眼,哑声开口:“你的酒忘在了寺里,你说过,你一定要喝完它。”

《南风知意与枫眠》精彩片段

门口两人具是一愣。

云筝脸色瞬间苍白,沈枫眠回头,脸上的厌恶毫无遮掩:“公主,慎言。”

许意安表情一如既往的淡:“驸马不要忘了。”

沈枫眠半句话都不想与她多说,扶着云筝径直离开。

等他们走后,许意安抚上心口,感受着越发剧烈的疼痛,脸色煞白。

入夜,许意安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红烛。

但等到烛火燃尽,她也没等来沈枫眠。

这是第一次,沈枫眠没有赴她的约。

大约是因为这是军营,他认为不用再听她的命令。

叹息一声,许意安缓缓起身。

……

沈枫眠从改为议事厅回到书房,看见坐在榻上的许意安不由一愣,随即狠狠皱眉。

战事的不顺让他口出恶言:“公主这般作态,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许意安一愣,只觉得心脏像破开大洞,寒风呼啸着朝里涌入。

沈枫眠还在训责:“此刻前线战况不明,公主为君,却执念于儿女情长,不如像云筝那样做些实事!”

许意安攥紧手,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解释。

沈枫眠的毒,只要过了今夜就不会再复发,她也没必要再解释。

许意安只是解开衣带,缓缓起身。

肌肤胜雪,黑发如墨。

她哑声开口:“三月之约作废,过了今夜,本宫便算你完成约定。”6

泠然的空气攀爬上每一寸肌肤,激起战栗,许意安上前一步,轻轻靠进沈枫眠怀里。

她轻轻闭上眼,将沈枫眠的手往自己腰间带,尾音带着颤:“要我。”

沈枫眠呼吸陡然一沉,下一刻,许意安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便倒在了榻上。

黑夜如同薄被覆盖两人,床榻间陡燃无尽烈火。

辗转噬咬,许意安放肆至极,胸腔处却骤然传来尖锐刺骨的痛。

这一次,许意安没能压制的住,鲜血瞬间溢出嘴角。

她猛然顿住,将那股腥甜狠狠咽下,将头埋进枕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焰终于熄灭。

就在沈枫眠穿戴整齐时,许意安突然叫住他:“枫眠。”

他回头,脸上仍是冷冰冰的厌恶。

许意安慢慢坐起身,一双眼看了他很久,才轻轻开口:“将军,万事小心。”

沈枫眠眉心拧起,不知道许意安又是什么心思?

他不愿去多想,转身就要走。

打开书房门时,许意安郑重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沈将军,中原便托付给你了。”

他脚步一顿。

听见许意安又说:“中原的万千黎民百姓也托付给你了。”

沈枫眠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异样。

但他随即迈开脚,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许意安才猛然趴向床头,吐出一口血来!

再醒来时。

许意安睁眼便瞧见玄清坐在床边。

她张了张嘴,嗓音暗哑:“你怎么在这里?”

玄清对上她不甚清明的眼,哑声开口:“你的酒忘在了寺里,你说过,你一定要喝完它。”

“是吗?”许意安撑着床沿想要起身,又是一阵猛地咳嗽,身形不稳。

这一次,玄清伸手扶住了她。

只为一人,跋涉千山。

出家人本该看破红尘与生死,可听闻许意安随军出征,他却瞬间乱了心神。

佛渡世人,却难以自渡。

玄清攥紧佛珠:“许意安,你快死了。”

许意安咳出喉间血,却是露出一个轻松笑容:“这不是你我早就知道的事?”

玄清沉默半响,无法压制声音中的低沉:“我后悔帮你渡毒了。”

许意安诧异无比,声音淡然却坚定:“玄清,中原可以没有长公主,却不能没有大将军。”

三日后,沈枫眠正式率军出击。

许意安留守庆城,临行前。

许意安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本宫赠与将军的出征之礼。”

沈枫眠猛然抬头,眸色凌厉:“公主这是何意。”

许意安静静的看着他,将和离书往前递了递。

“本宫以此书,祝将军大胜归来。”





和离书最终没被沈枫眠接过。

大战在即,许意安怔愣着看着他起身上马。

大军离去,城门口,许意安撑不住往后一倒,‘和离书’被她口中鲜血染红。

……

半月后,前线捷报传来。

沈枫眠率军连夺三城,军心大振。

许意安看着得胜的消息,开了玄清带来的‘醉春风’。

石桌上,一坛酒,两只盅。

许意安端起酒盅,却不似以往一饮而尽,而是慢慢抿着。

片刻后,她突然开口:“玄清,其实本宫并不好酒。”

玄清轻声道:“我知道。”

“只是这毒发作起来实在难熬,只有醉了,才不会那么疼。”

“我知道。”

许意安整个人都显得松快:“我很高兴,我很快就不会痛了。”

“等彻底打赢北境,到时,你就将那最后一坛‘醉春风’浇在我的坟前,叫我在下面和扶苍喝个痛快。”

这一日的醉春风,是许意安喝的最久的一坛酒。

宿醉一场,再醒来时,却是风云突变。

“长公主,北疆精兵朝庆州城来了!”

许意安瞳孔骤缩。

谁也没想到,在中原精兵长驱直入之时,北疆竟还敢分出兵力绕后偷袭!

片刻后,许意安登上城楼。

敌军十万,而庆州城内,满打满算不过一万将士!

守城将领语气急切:“长公主,所有将士已撤回城内,北疆蓄谋已久,就算沈将军回援最快也要三日,此次庆州,怕是扛不住了!”

“扛不住也要扛!”许意安眼中满是坚定,“身后满城妇孺,是谁的妻儿,谁的母亲!他们的命都压在我们身上!”

她望着城下黑压压的敌军,迅速发号施令:

“快马加鞭给前线报信!”

“城中所有将士立即准备守城器械,无论如何,守住庆州,等待援军!”

“是!”0

……

前线,沈枫眠望向远方,只要攻破这座城,北疆便灭!

此时副将却冲进营帐:“将军,北疆兵分两路,庆州城外,大军压境!”

沈枫眠心底一颤,猛然站起身来:“整顿兵马,立即回防!”

一旁的云筝拉住他:“眠哥哥,你要为了公主放弃为沈家报仇吗?”

沈枫眠甩开她的手:“仇我自然会报,但公主也不能有事!”

云筝看着他冲出营帐,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

半月后,庆州城外横尸遍野,几乎弹尽粮绝。

许意安踏出城主府,瞬间愣住。

门前,守城将领单膝跪地:“庆州城已弹尽粮绝!挺不过今日了,属下派人掩护公主撤退!”

许意安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会留下来和你们一起。”

守城将领一愣。

许意安没多说:“将城中妇孺送出去,所有将士,随我去城楼!”

就在她要离去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公主!我们也去!”

许意安倏然回头。



只见长街之上,所有妇孺都拿走出门,拿着菜刀,锄头,所有能当武器的东西都被绑在了身上。

“公主!”

“公主!”

她们咬着牙,红着眼:“让那些蛮子进来了,大家都是死!我们中原的女儿,死也要死得光彩!”

许意安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城门传来‘轰隆’一声。

北疆动用了攻城塔!

雷鸣般的声响瞬间传遍庆州城。

许意安刚着众人来到城楼,北疆首领策马前行,开口喊话:“打开城门,交出中原长公主,饶你们不死。”

许意安眼神一动:“只要交了人,你们便不屠城?”

“我们北疆人,向来不屑说谎。”

许意安沉声开口:“你们退后一里,给我们一个时辰考虑。”

回到城楼下,玄清急切开口:“他们的话不可信,北疆人只想用公主作为筹码,如果真遂他们的意,中原危矣!”

许意安一字一顿:“但只有活着的长公主才是筹码,不是吗?”

许意安平静至极:“我是公主,绝不能死在敌军手中,更不能被敌军生擒,如今以身殉国,还能换满城百姓平安,更能激起我中原儿女的血性,有何不可?”

玄清和在场的将领被震住。

许意安朝他们笑了笑:“与诸位共战一场,已是幸事。”

随后,她衣袂翻飞,大步走向城门。

一个时辰后,许意安站在了北疆首领面前。

她微微仰头:“首领需谨遵诺言,名满天下的玄清大师可是见证!”

首领狞笑:“那是自然,来人,去把她……你做什么!”

他话刚落音,就见眼前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

她带着狠烈与决然,将那抹寒意直直射入心口!

……

疾驰三日,离庆州城还有十里的沈枫眠突然心中一痛,险些栽下马来。

“将军!”

沈枫眠猛然捂住心口:“无事!”

这时,一匹马疾驰而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马背上摔下:“将军,庆州失守!”

沈枫眠瞳孔一缩,急声问:“公主可有落入敌军之手?”

“并未。”

沈枫眠心里一松,却听那人哽咽:“公主说她绝不能被北疆生擒,更不可被北疆所杀。”

“为了全城百姓平安,公主……以身殉国!”

沈枫眠整个人瞬间僵住,手中长枪微微发颤。

下一刻,他挥动马鞭朝前冲去!

漆黑城墙已出现在眼前,沈枫眠看向城门,瞳孔骤缩!

城楼之上,北疆旗帜飘扬!

城门之下,许意安胸膛赤红,被吊在半空!

沈枫眠眼底瞬间泛起赤红。

他死死盯着那道半空中的身影,浑身感官都好似离他远去。

蓦的,他胸膛处涌起一股难言的闷痛,沈枫眠从马背滚落,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许意安,你怎么会死?你怎么能死!

这时,副将也提前赶到了现场,见到不远处那道人影,也是一惊。

但还是先扶起了沈枫眠:“将军,……节哀。”



沈枫眠挥开他的手,突然道:“这一定是北疆人的计谋,一定是。”

副将一怔,随即眼眶泛红,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沈枫眠豁然转身:“让大军就地扎营,明日一早,夺回庆州!”

副将急道:“将军,我军疲累,是否让他们休整一番才行攻城之事?”

“不趁着北疆刚攻下庆州攻城,难道还要等到他们弄清楚城中布防,将庆州变成铁桶一块再去打吗?”

副将恍然,拱手正要朝后去,又听沈枫眠道:“等等。”

副将回头,却见沈枫眠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她知道北疆人的狡诈多变,一定不会将希望放在那个承诺上,你立刻联络城中暗线,看看百姓是否撤退完毕。”

“若得到肯定答复,计划不变,若不是,那攻城之战我们便等等。”

副将领命而去。6

沈枫眠再度将目光投向那道无声无息的身影,眼中难掩痛意,却又抱有一丝期待。

或许只是天色昏暗,北疆找了个跟许意安差不多的人来动摇他们的军心,那人脸都看不见,不一定是许意安……

这么想着,他胸口的闷痛微微散去几分。

寒风簌簌,沈枫眠就这么站在密林中,眼神时不时朝庆州城看去,以亮起的房屋来判断北疆对庆州城的掌控。

启明星升空,副将终于再度回来。

“将军,庆州城内百姓早在昨日午时就开始分批撤离,如今城中留着的百姓,不足百人。”

沈枫眠眼中寒光一闪:“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攻城。”

“是!”

沈枫眠恍惚的看着庆州城的方向,直到云筝走到他身边。

“将军,那是……长公主吗?”

云筝纵然带着对许意安的恶意,此刻却也声音有些发颤。

她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养尊处优的许意安,竟会做出如此壮烈之举。

为求百姓平安,以命殉国!

她怎么对自己下得去手?

可云筝望着远处那道身影,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回应她的,只有沈枫眠的沉默。

云筝看向前方男人挺拔的背影,片刻后,眼里浮现起一点喜色。

许意安已死,那她与他之间,便再也没有阻碍了。

她和沈枫眠青梅竹马,若不是许意安横插一脚,他们怕是孩子都有了!

想到这些,云筝心底的震动缓缓褪去。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沈枫眠身形一震。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云筝也愣住了。

庆州城楼上,出现了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

漆黑城墙为背景,那道素衣如此显眼,一点点上升,最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沈枫眠突的攥拳,喃喃道:“怎么会?”

可随即他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

他朝云筝道:“你就待在这里。”

下一刻,云筝惊骇的看着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庆州城冲去!

此刻的庆州城楼上,玄清满脸淡然看着北疆首领:“多谢施主。”

粗狂狡诈的北疆首领眯起双眼,言语上却恭敬不已:“佛子言重了。”

他看向被拉上来,安详至极的女人,沉声道:“佛子可知,她哪怕死了,对北疆与中原的战事,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助力。”

玄清捏着佛珠,目光平静的看向他:“北疆若要一统天下,这种损阴德的事情还是不要做,若要靠着一具尸体才能达成所愿,只会让天下人耻笑。”

北疆首领心底涌起怒气,却碍于眼前的人身份不好发作。

他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玄清眼中,只是一个将死之人。

玄清表面越是平静,心里的杀意就越重。



他抱起许意安,无惧北疆首领的凶狠目光,朝城楼下走去。

北疆首领身边一个人开口:“王上,难道就任由这和尚带走中原的长公主?什么佛子,肉体凡胎,杀了……”

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耳边一凉,下一刻,钻心的疼痛便涌了上来。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左耳,却只摸到满手鲜血和空荡!5

北疆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属下,厉声道:“既然耳目这么不灵通,便也没必要留着了!”

“你以为本王为什么答应他?你以为玄清只是区区一介佛子?我告诉你,杀了他,北疆必亡!”

下属被震的连痛的忘了喊,这是第一次,他在首领眼中看见隐隐的恐惧。

北疆首领开口:“派一队人看着城楼,攻下庆州大功一件,让儿郎们好好休息。”

下属颤着身体跪伏在地,直到北疆首领离开,才勉强直起身子。

他疼的浑身发麻,自然也无暇顾及城楼上的布防,踉跄着冲进了房间。

于是,沈枫眠一人一骑,竟真的冲到了城墙之下。

直到勒马停住,沈枫眠才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激烈的搏动。

他从未如此大胆,更不曾有过这样将一起抛之脑后的时候,要知道城外一片旷野,若他不是坚信城楼防守不足,如此冲过来,就算是神,也会被射成筛子。

沈枫眠牵着战马走到隐蔽处拴好,才一点点靠着城墙根缓缓前行。

头顶久久没有传来脚步声,沈枫眠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北疆人,向来有勇无谋,只是他们天生神力,休养生息之后征兵数十万,这才一路打下了几座城池。

沈枫眠心念急转,脚步也没有停下,靠着感觉向许意安那个方向走去。

一刻钟,沈枫眠感受到脚下的坚硬,步伐顿住。

他低了头,轻轻挪开鞋面,天色昏暗,他只能看到一丝丝泛冷的光泽。

沈枫眠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白光,下一刻,他脸色大变,蹲下去扒拉着脚下污泥。

当将那东西捧在掌心时,向来镇定冷静的人,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他布满薄茧的手掌之上,一方小而精致却缺了一角的玉印静静躺在那里。

上好的和田玉触手升温,沈枫眠却觉得浑身冷透。

依稀可见,玉印底部刻着:许意安印。

沈枫眠蓦然想起那日清风拂面,他看着许意安身着华服登上台阶,恭敬的从帝王手中接过自己的私印。

年轻帝王半点防备都无:“此印可调动十万兵马,朕以此,成就皇姐长公主之尊。”

许意安声音坚定:“意安谢过陛下恩赐,本宫在印在,本宫亡印碎!”

沈枫眠突然红了眼圈。

许意安当时得到这方印之后,百官弹劾,可皇上用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朕在这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百官还有要劝的,皇上又说:“长公主若想要权,在替朕把持朝政那几年,你们可能说出一件她行差踏错的事?”

这下,无人再说话了。

而许意安那天散了朝,便直奔将军府。

沈枫眠坐在一旁,听她跟兄长说:“许明稷这小子,现在可算是个能压制百官的帝王了。”

她满脸欣慰,此后多年,这方印从未动过,可许意安却从不离身。

如今……如今,却落在这满地污泥中,她那么珍贵的东西都不要了。

真的还活着吗?

这一瞬,沈枫眠坐在城墙下,脸上尽是茫然。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头顶传来阵阵匆忙的脚步声,顿时神色一紧,将那方印往怀里一揣,紧紧贴在城墙上。9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枫眠打起了十万分精神。

然后,城门开了,马车声缓缓响起。



沈枫眠屏住了呼吸,可令他奇怪的是,除了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再无其他。

他转头去看,只能看到一辆简单至极的马车,慢慢朝着远方走去。

北疆人向来生活在马背上,从不乘坐马车,这种时候,竟会放人出城?

就在马车消失在远方的那一瞬,沈枫眠心里陡然涌上一股失落,他按住心口,转身朝拴马处走去。

等沈枫眠回到云筝所在的地方,却意外发现云筝不在,他猛然皱眉,踏入密林之中。

“云筝,你在这里吗?”

沈枫眠绕着密林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云筝的身影,他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依照云筝的性格,应当不会随意乱跑,遑论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

沈枫眠打定主意再看一遍,刚转身却见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他怒喝一声:“谁!”

密林之中,却只有他一个人的声响。

沈枫眠目光如炬,依靠着感觉退到马边,将长枪攥在手里,才重新朝面前的林子里走了过去。

没走多久,他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云筝。

沈枫眠冲了过去,一番探查之后,发现云筝只是晕了过去。

他心下稍忪,抱着人上马,朝营地赶去。

在他走后,先前出城的那辆马车慢慢停在了远处。

玄清伸手撩开窗帘,眉头皱了一下,看着身边静静躺着的人,半晌还是放下了车帘。

他低低道:“许意安,这么多年,你为他为中原付出了多少,怕是自己都数不清吧。”

黑暗中,车厢内无声无息。

这边,沈枫眠抱着云筝回了营帐,吩咐人看好他,才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睡的不怎么安慰,眉心总是皱着。

一片寂静中,幽幽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

沈枫眠骤然睁眼,看向某处,不确定的开口:“许意安?”

许意安迎着他的目光,悚然一惊,凤眸里尽是慌乱。

但随即,她又想起,现在的她,仅仅是一缕幽魂,沈枫眠看不见自己。

她有些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等她再醒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沈枫眠。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做梦,颤抖着手去碰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瞬间穿过了沈枫眠。

她怔然,难道书中记载的所谓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的说法,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吗?

如若不然,又怎么解释她现在这般模样?

她就看着沈枫眠带着她的玉印从庆州城下回来,看着他珍惜的将云筝抱回营帐。

也许是魂体没有承载那么多七情六欲,她心里半分波澜都没有。

只是看着他皱眉,她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沈枫眠看着半空愣了很久,嘴角慢慢浮起一丝苦笑,低声自语:“我真是魔怔了。”

许意安明明就已经死了,他还在期待什么?1

沈枫眠向来觉浅,此时也睡不着了,他撩开营帐走了出去。

夜色慢慢褪去,营地内已经有伙夫开始烧起了锅炉。

许意安本想就呆在营帐内,她原先也看过话本子,一般她这样的情况,是不允许出现在阳光下的。

但随着沈枫眠的离开,冥冥之中仿佛有股吸引力将她拉扯出去,直到靠近沈枫眠三步之内,才逐渐散去。

许意安愕然,难道她就算成了这幅样子,也不能脱离沈枫眠不成?

难不成她对沈枫眠的执念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

沈枫眠走到一处,因为副将的呼唤停下了脚步。

副将上前说道:“将军,云大夫昨夜连夜做了些药丸,说是吃下能即刻止痛。”

许意安心想:虽说在感情上自己和云筝合不来,但云筝所做之事,真正是为国效力。

她转头看向沈枫眠,却见他脸色一沉,应了一声之后便朝云筝营帐走去。

许意安跟着他到了云筝。

此刻的云筝,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之色,见到沈枫眠还是打起精神来:“眠哥哥。”

沈枫眠却没了往日的温和:“那些药丸你不能给他们。”

云筝脸色一变:“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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