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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夜华晚裳小说

华晚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您有法子吧?”“我一个妇人能有什么法子,不像二公子读书多,脑子聪明,还能想出这种好办法,你给弄些肉和菜来,等炖好了,记得给我留一碗,我也想吃肉呢。”不等她这话说完,二公子已经讪讪的走了。晋惠帝说:何不食肉糜。

主角:枭夜华晚裳   更新:2023-04-12 1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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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枭夜华晚裳的其他类型小说《枭夜华晚裳小说》,由网络作家“华晚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您有法子吧?”“我一个妇人能有什么法子,不像二公子读书多,脑子聪明,还能想出这种好办法,你给弄些肉和菜来,等炖好了,记得给我留一碗,我也想吃肉呢。”不等她这话说完,二公子已经讪讪的走了。晋惠帝说:何不食肉糜。

《枭夜华晚裳小说》精彩片段

馒头蒸出来,热腾腾的冒着白烟,锅里的米粥越熬出了香味儿。饥肠辘辘的百姓早已围了过来,若非有京郊大营的人挡着,怕是早冲过来抢了。

华晚裳回头,见侯府一家子竟然躲在棚子里吃馒头,一手抓一个,饿极了的样子,比外面百姓还狼狈。

二公子倒还有些气度,转了一圈回来,重重叹了口气。

“不想京城灾情这般严重。”

华晚裳没接这话,整日窝在书房,家里事不管,天下事不知,以后做了文官也是个纸上谈兵的。

“三婶儿,我细细观察了一圈,各家都只煮了米粥,蒸了馒头,若我们家能炖一锅肉菜,一来给百姓补充体力,二来也让大家知道我们侯府最有善心,博得好名声后,圣上也能高看咱们府一眼。”

华晚裳听完简直想翻白眼,“肉哪来?”

“您有法子吧?”

“我一个妇人能有什么法子,不像二公子读书多,脑子聪明,还能想出这种好办法,你给弄些肉和菜来,等炖好了,记得给我留一碗,我也想吃肉呢。”

不等她这话说完,二公子已经讪讪的走了。

晋惠帝说:何不食肉糜。

二公子说:何不炖一锅肉菜。

谢林成这种忧国忧天下的,还不如三公子谢林羽这没脑子的多废两个馒头。.

子衿悄摸过来,小声道:“粮铺开门了。”

华晚裳眼睛一亮,“官府把封条撕了?有没有人闹事?有官差维护秩序吗?”

“不敢再有人闹事了。”

“怎么说?”

子衿挠挠头,“粮铺挂了块牌匾,写的是‘济世之德’,宫里送来的,说是太后亲书。”

华晚裳深呼一口气,她以为枭夜帮她,不过是行个举手之劳,跟京兆府那边说一声,准粮铺继续营业,却没想到他居然进宫给她求了一块牌匾。

太后在民间素有善德,她这亲书可比皇上御赐更得民心。

当然,有了这块牌匾,那些官宦都忌惮着,也就不敢打粮铺的主意了。

日头正南,官兵打开了拦住的木架子,百姓们如洪水一般泄了进来。十几个粥棚,大家自行去排队,一人只能领一份,领了就离开。

百姓们扑了过来,靖安侯府众人也开始忙碌起来。

老夫人吃饱喝足,神采奕奕的开始表演起来。

“老人家,慢点慢点,饿了好几天了吧,快给拿馒头,碗里多盛些粥。”

“小丫头,你家人呢,啧啧,好可怜,快给这孩子拿馒头。她还小,一个就够了。”

“你这壮实的小伙子,别挤到老人孩子了,有你的,急什么。”

不止是老夫人,薛氏也一副悲悯的样子,这时候倒像是个佛家弟子了。

“阿弥陀佛,瞧着真让人心疼,快给这姐姐多拿两个馒头,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呢。”

这两人都能飙戏了,那边谢子安也不示弱。

“百姓们忍饥挨饿,我们也十分痛心,这些粮米是我侯府省下来,自家人舍不得吃的。大家莫急莫慌,明日还有,只要路一天不通,粮食一天不运进来,我们侯府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撑起这粥棚,能救一人是一人。”

这话说得有大义有情怀,

华晚裳真差点吐了,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

这时,她看到一个小丫头,四五岁的样子,又矮又瘦小,往前走的时候被队伍挤了出来,再想挤进去,却没人肯让她进去,于是急得在旁边大哭起来。

华晚裳拿了两个馒头过去,在小丫头面前晃了晃。

小丫头一闻到馒头香,立时就不哭了,还有口水流了下来。

“你……你是给我的吗?”她怯怯的问。

华晚裳笑,“当然,不过有些烫,你有拿竹筐吗?”

小丫头摇头,可太想要那馒头了,伸手去抓,烫的赶紧收回手。

华晚裳揪了一小块先送她嘴里了,“姐姐先喂你吃。”

“姐姐怎么不怕烫?”

“姐姐年纪大了,一点点烫可以忍着。对了,你爹娘呢?”

小丫头低下头,“死了。”

华晚裳叹气,“那你现在跟着谁?”

“我跟着好多孩子住在一个院子里,有哥哥照顾我们。”

华晚裳点头,又喂了小丫头几口,她就不肯再吃了。

“我还要带回去给弟弟妹妹。”

见小丫头这么懂事,华晚裳让谨烟找了一个布袋子,又装了几个馒头给她。

“诺,明天还可以来,可以直接找姐姐,姐姐多给你一些。”

“谢谢姐姐!”

小丫头给华晚裳鞠了个躬,而后乐颠颠往外走。华晚裳注意到她走路姿势很怪,一瘸一拐的,再仔细一看,她走过的地方有血印。

华晚裳忙追了上去,将小丫头揽到怀里,卷起她的裤腿,看到膝盖处磕破了很大一块,血顺着小腿流了一大片。

“呀,流血了,难怪这么疼。”

“姐姐给你包扎一下吧。”

这么说着,华晚裳拉着小姑娘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先去找了一点清水给她清洗伤口,而后用自己的帕子给她包扎起来。

谨烟子衿她们都在忙,华晚裳想抱起小丫头,但试了一下,需要用大力,她怕伤到腹中的孩子。

“姐姐,我可以走的,没事。”

华晚裳揉揉小丫头的头,正为难的时候,一人走了过来。

“我来吧!”

华晚裳抬头看到陆长安,不由吃了一惊,“陆世子……”"



“嘘。”陆长安冲她做了噤声的手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怕被人认出来。”

华晚裳见陆长安脸上抹着灰,穿着粗布短打,哪像是世家公子。再看了一眼他来的方向,更是瞪大眼睛,“刚你也在排队?”

陆长安羞红了脸,“是。”

“你……”

“哥哥!”小丫头看到陆长安喜滋滋的喊了一声。

“惠儿,磕到了?”陆长安低头看了一眼小丫头的腿上的伤,“很疼吧?”

“嗯,好疼的。”

华晚裳笑,小丫头刚才对着她时多坚强,此刻对陆长安还娇气起来了。

陆长安背过身,让惠儿趴到他背上,“哥哥背你。”

“不要了,哥哥会累的。”

“没事,我们回家。”

“嗯。”

陆长安背起惠儿,冲华晚裳颔首,“多谢三夫人照顾惠儿,我们先走了。”

“好。”

目送陆长安离开,华晚裳叹了口气。

肃平王府也有粥棚,他身为世子却只能在别家排队,华晚裳替他心酸。又想到惠儿说的话,更为他挂心。

华晚裳来到巷子里宅院前,门是关紧的,她上去敲了敲。

陆长安的小厮丹青来开门,看到华晚裳还吃了一惊。

“三夫人!”

华晚裳累得呼出口气,“快帮我提着。”

她装了一大袋馒头,又提了一食盒的米粥过来。

丹青忙接下,领着华晚裳进院里。

院子本来挺宽敞的,此刻却有些挤,院里跑着好些孩子,房檐下老人们一个挨着一个坐着,显得到处乱糟糟的。

这时陆长安从里面出来,竟然还穿着做饭的裙袍。

“世子!”丹青忙提醒了一句。

陆长安转过头看到华晚裳,先一愣,随即露出喜色,“三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拿了一些馒头过来。”

“我们给您添麻烦了吧?”

“没。”

“世子,您快去里面洗漱一下,这样怎么见客。”丹青小声道。

陆长安经小厮提醒,才想起来自己还一身油烟,登时又红了脸。

“我去洗洗。”

“世子若不自在,那我就先走了。”

“没有!”

“那就别洗了,一点都不脏。”

陆长安笑笑,“好。”

“惠儿呢?”

“她在里屋。”

陆长安带着华晚裳进了厅堂,这时坐在椅子上一位老妇人突然倒地上了。陆长安赶忙上去扶,发现她脸色不对,呼吸很急,像是生病了。

“老人家,您怎么了?”

老妇人摆摆手,“不要紧不要紧。”

“我让丹青去请大夫!”

“别去了。”老妇人抓住陆长安的袖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老了,活一天废一天的粮食,您别为我费心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日子还是有盼头的,等过去这阵子就好了。”

陆长安唤来丹青,让他去外面请大夫。

“所有医馆都关门了。”丹青皱眉道。

华晚裳忙道:“你去请曲大夫,便说是我请她来的。”

丹青点头,“小的这就去。”

华晚裳帮着陆长安将老人扶到屋里躺着,他又忙着喂了老人几口水,请华晚裳坐下后,急着去外面给孩子和老人们分馒头了。

透过窗子,华晚裳看陆长安忙前忙后,一口气都顾不上歇。

他本身还是病人呢!

陆长安忙中送来一碗米粥,给老妇人喝的。

“我来喂老人家。”

陆长安抹了一把汗,“那就麻烦三夫人了。”

华晚裳扶着老夫人靠坐在床头,而后一勺一勺为她吃。

“陆先生是大好人。”老妇人说道。

“是啊,天底下最好的人。”

“夫人,您和陆先生是?”

“朋友。”

“我老人家眼花了,原以为你们是夫妻呢,瞧着怎么这么有夫妻相。”

华晚裳笑,“上辈子有缘无分。”

这辈子也是。

不多一会儿,曲墨染来了。

看到她,先责怪了一声,“你不好好养胎,在外面乱跑什么。”

她说这话时,陆长安正好进来,也清清楚楚听到了。

华晚裳讨好道:“姐姐莫怪,我小心着呢。”

曲墨染让她离病人远一些,莫侵了病气,而后再给老人家诊脉。倒也不是大病,不过是饿得身体虚弱,一着风就病了。

曲墨染给老夫人按推了一会儿,可以辅助退烧。

“眼下没药,多吃些粥,多喝一些汤水吧。”

而后从屋里出来,曲墨染又给华晚裳诊了脉。

“你气血补上来了,胎儿情况也不错。”

华晚裳松了口气,她知是那两根人参的功劳。

“姐姐家情况还好吗?”

曲墨染拍了拍她手道:“我和老头都好。”

丹青送曲墨染离开,华晚裳见陆长安正在看她,神色有些困惑。

谢子安刚回府不久,她怀孕已三个月多,显然对不上。"



这时一个小孩冒失失跑过来,陆长安见状忙挡到她跟前,继而有些不自在道:“在下不知夫人身子不方便。”

“啊?”

“你快坐。”

陆长安忙扶着华晚裳坐下,又赶紧倒了一杯水。

她刚要喝,陆长安又夺了过去。

“水已经凉了,我去烧热。”

“不用……”

她话还没说完,陆长安已经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碗热水过来。

“我似乎在书上看到过,孕妇好像不能喝茶。”

“不能吗?”她好像没有忌口这些。

“还是喝热水吧。”

华晚裳确实渴了,刚捧起来,又听陆长安嘱咐了一句,“小心烫。”

她没忍住笑了一声,“世子,您好像很紧张?”

陆长安摇头又点头,样子有些憨傻,“我知怀孕的女子身子娇弱,需得好好照顾。”

“你知?”

陆长安顿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我娘便是在怀孕后,不慎摔倒,一尸两命。”

华晚裳诧异,她倒是不知道这事。

“我娘以前总跟我说,以后娶了娘子,一定要对她好,事事顺着,事事念着,尤其怀孕的时候,一定要细心照顾,事事周到。”

“未来的世子妃一定会很幸福的。”

陆长安羞涩的笑了笑,低头看到一身狼狈,又怅然一叹。

“只怕嫁给我要吃苦的。”

“能嫁给世子这样的人,吃苦也乐在其中。”

老人和孩子太多,这院子有些挤,华晚裳把隔壁院子的钥匙给了陆长安。

“等晚上,我让人送几袋米粮过来。”

“在下怎好再给夫人添麻烦。”..

“世子在救人,我亦是。”

陆长安退后一步,抬手冲华晚裳行了个大礼。

“在下甚感惭愧,以后夫人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世子这句话,我可记在心上了。”

往外走的时候,华晚裳想到一事,提醒陆长安道:“我跟曲姐姐谈过,她说世子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慢性毒。对方应该是用了很微量的毒,长期让世子服用。眼下世子身体有所好转,那是因为没有再服用这种毒,但对五脏六腑的伤害还是落下了,需得慢慢调养。”

陆长安点头,“其实在下也有所察觉。”

“哦?”

“自从王府出来,身子一下好了很多。”

这话已经十分通透了,华晚裳便不再多说什么。

因有这十几个粥棚,城内的饥荒缓解了不少,通往盛京的路也即将挖通了。

正在大家翘首以盼的时候,夜里又下了一场暴雨。

翌日雨停,城外来报说即将挖通的路又埋了一段,朝廷命官员带家奴去挖,好早日挖通。

靖安侯府也无人在朝中,但还是分了他们家一个名额。

二爷整日酗酒,已经不成样子,只能由谢子安带着几个家奴前去。

因粮食紧张,这些去挖路的官员需要家人送饭。

马车里,华晚裳坐在软垫上,随着车子颠簸,来回晃动着身子。她有些倦怠,歪身靠着身后的引枕,再抬眸睨了一眼坐在车厢一侧的丽娘。

她如今是侯府的姨娘了,穿得还是棉布裙,竟不如府中婢女穿得好。

各房有月例,但如今侯府公账上没钱,月例也就停了。三房私库没钱,谢子安手里更没钱,也没法给她添置。

虽是棉布裙,但整齐干净,头发完成髻子,一丝不乱,面施薄粉,温婉秀气。

若能嫁个寻常男子,定是贤惠持家的好娘子。

她怀里抱着一个布袋,不是打开车帘往外看一眼,如少女心急去见情郎一般。各家夫人送饭,原不该带她的,她求着要去,华晚裳也就应了。

“你这布袋里装的是什么?”华晚裳问。

丽娘回过头,略有窘迫,“两个馒头。”

“馒头?”

“我早上省下来的,非是偷摸在粥棚拿的。”丽娘忙解释。

华晚裳摇头,“你怕他饿着?”

丽娘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你不饿吗?”

“我能忍,以前日子苦,也常挨饿的。”

“他待你可好?”

丽娘看了一眼华晚裳,而后低头小声道:“有一个馒头,他给我吃。有两个馒头,等我吃饱了,他再吃剩下的。我们饿到去讨食,他让我在远处等着,他去求人,甚至下跪。若非……若非实在讨不到食物了,我和康哥儿饿了两三天,他决计不带我们回府的。他怕回府以后,我受委屈。”

这话,确实让华晚裳意外。

原以为那谢子安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想他对丽娘这般掏心掏肺的好。

只是……

“他该先休了我,再许你终身。”

那样,她不会恨他,也不会赔上一辈子。

所以他们的情深不寿,只让她觉得恶心。"



出城的路不好走,原一个时辰的路走了两个多时辰,等到挖路的地方已经过中午了。

华晚裳被谨烟扶着下了马车,也不知是路上颠簸的还是昨晚染了风寒,她觉得昏沉沉的,胃里也难受得紧。

那丽娘一眼就瞅见了谢子安,不等华晚裳,已经跑过去了。

谨烟跺了一脚,“您就不该带她来,这么多官夫人瞅着,回头不定怎么嚼舌根。”

华晚裳淡淡笑了笑,“本就是让她们看的,让她们说的,我难不成还要维护他谢子安的好名声。”

谨烟眨眨眼,有点懂了,又还是不懂。

各家各占一小块地儿,围一起吃饭。华晚裳让谨烟帮着车夫一起将饭食送过去给家奴,她则往高处站了站,看这段路冲毁的情况。

这里不下百十号人,日夜不停的挖,许明天入夜能挖通。

粮铺的存粮已经不多了,若再不挖通,她也无能为力。

这时她看到枭夜骑着高马过来,在现场巡视着,有官员上前,他就下马与之谈笑,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虽然人人都骂他是大奸臣,但人人又惧他,可鬼罗刹一眼的人,偏又天生一副笑脸,好像不撕破那张笑脸便不会看到底下的阴暗。

他巡视到靖安侯府那一块,谢子安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上前向枭夜行礼。他比那些官员的腰压得更低,姿态更谦恭。

枭夜看了一眼进度,笑脸收了收,不知说了什么,那谢子安面露惊慌之色,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怕是都跪下了。

枭夜骑上马离开,不少官员又指着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华晚裳觉得挺好笑的,上一世便是这般,枭夜苦心经营多年,赢得生前身后无数骂名。即便他曾率军北征,抵御北金进犯,即便他扶持新主,减轻赋税,休养民息,却没有人记得他的好。

唯她,每年清明给他烧些纸钱。

不过每次,她都指着他那墓碑骂,骂他瞎了狗眼,骂他罪有应得,骂他九泉之下不安,骂他轮回畜生道。

直到骂到头发白,她才没有力气再骂了。

便说:“若有来生,你去祸害别人,放过我吧。”

华晚裳自坡上下来,正欲回马车上等,余光瞥到一身影。她忙转头,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曲墨染。她拎着一个食盒,绕迷宫似的朝一个方向去了。

华晚裳跟着看过去,见她走到一穿着月牙素袍的高大男人身前,先行了个礼,而后才送上食盒。

那男人转头,那是一张丰神俊逸,气质出尘的脸,好似朝饮兰露,夕餐秋菊的仙人。他神色淡淡,不悲不喜,好似万事万物都不能让他内心起波澜一般。

华晚裳太吃惊了,她没想到曲墨染是给这人做妾室的。.

沈长舟,刑部最年轻的侍郎,执法严苛,手段狠辣。他与枭夜一眼恶名在外,而两个人还是死对头。不过这沈长舟双手沾血,却喜欢礼佛,手腕上常带着佛珠。

还有传言说他为了六根清净,不贪不痴不嗔,戒酒戒妄戒色,唯独不戒杀。

只是这戒色……

华晚裳呼出一口气,上一世她和沈长舟素有交情,知他最后真的出家了。

她晃晃头,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脑子太累。她回到马车前,想着去车里等,但又觉得太闷,听得有流水声,附近应该有小溪,她循着声音朝林子里去了。

穿过林子,果然有一条小河,那边还有瀑布。

她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刚舒了一口气,转头却见枭夜靠着一块大石头,手里拿着酒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晦气!

华晚裳背过身,想起身,但觉得小腹不太舒服,只能再缓缓。

“我才知道,你那起死回生的夫君,居然是拖家带口回来的。”说着,枭夜哂笑出声,“看他和别的女人恩爱,心里不舒服吧?”

华晚裳不理他,一个大男人嘴这么欠,句句找抽!

“华晚裳,你那一往情深还不如喂狗。”

“可不喂了狗!”

“你说什么?”

华晚裳沉下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帕子,做抹泪的样子,“他能活着回来,已是老天爷对我最大的恩赐。再说男人不是都三妻四妾的,我们女人哪敢说什么,便如你枭大人,还未娶正室,外面已养了很多女人,单论这一点,谢子安比你强太多了。”

枭夜眯眼笑着,仰头灌了一口酒。

“我还等着他找我拼命呢,毕竟我强占他夫人,还珠胎暗结,只要是个男人应该都咽不下这口气吧,除非他不是。”

华晚裳笑,“他是不是男人,我比你清楚。”

枭夜眸色一沉,“他碰你了?”

“呵,我们是夫妻,名正言顺的。”

“华晚裳!”

“怎么,我还要为你守身不成?”"



华晚裳故意气枭夜的,有没有气到他,她不知道,反正自己气得够呛。..

她用手揉着小腹,同时感觉四肢开始僵冷。

这是……毒发了!

她猛地用手抓住旁边石头,又回头看枭夜,见他还在喝酒,不由气道:“你再多喝些,把自己灌醉了,醒了就能给我收尸了!”

枭夜看向华晚裳,见她脸色青白,面露痛苦之色,忙起身过去,将她搂到怀里。

“怎么了?”

“白木毒发了。”

“我这就带你回城找周礼怀!”

“赶不及……”华晚裳打了个冷颤,同时觉得舌头都有些僵硬了,“沈长舟的……妾室……曲氏……找她来……”

枭夜微怔,继而冲林子里喊了一声。

过一会儿,曲墨染匆匆赶来,诊过脉后,眉头紧皱起来。

“必须立刻放血压制毒素。”

枭夜低头看了华晚裳一眼,她意识已经昏沉,窝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那就快点!”

曲墨染四下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深水潭道:“我们去那边!”

枭夜让暗卫守着四处,再将华晚裳衣服脱下,带着她一起浸入潭水中,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给予她支撑的同时,将内力传入她体内。

她脸贴着他胸口,虽然昏沉,但能感觉到是他。

“枭夜……”

“我在。”

她扒着他肩膀,紧紧依偎着他。

曲墨染冲枭夜点了一下头,枭夜搂着华晚裳转了个身,将她的后背朝向曲墨染。

曲墨染拿出火炙烤过的尖刀,在华晚裳后背划出十字。

一刀下去,血渗了出来。

华晚裳猛地抓紧枭夜的肩膀,眉头也紧紧皱起来。

枭夜搂紧她,低头啄吻她额头。

这才刚开始,接下来用银针逼出毒血,那种蚀骨之痛才是最磨人的。曲墨染下针之前,先深吸了一口气。

“晚裳,我开始了。”

“嗯。”

曲墨染开始行针,第一针下去,华晚裳闷哼了一声,但咬牙忍住了。第二针下去,她一下咬破了嘴唇。第三针下去,额上青筋暴出。

枭夜哄着她,“乖,别忍了。”

“枭夜……你害我的……”

“我害你的。”

“你害我!”

“我的错。”

华晚裳原是能忍住的,上一次就很好,可被这人抱着,哄着,只觉满腹委屈。她发泄一般,用力咬住他的肩膀,听得他闷哼一声。

“老子的血多金贵,你用力咬,咬破血管,多吸几口。”

她一下猛地用力,还真咬破了血管,血喷进嘴里,一下没防备还真咽了下去。他抱起她,用鼻子蹭着她的侧脸,安抚着她。

相比上一次,这次放血好像快了很多,没有那么难熬。

“再泡一刻钟,你把她抱出来,简单包扎伤口,送回城中医馆。”曲墨染嘱咐了枭夜一声,而后起身离开。

行完针,华晚裳筋疲力竭,微微眯开眼睛,入目是枭夜胸口的伤已经裂开,血顺着他胸膛流进水里晕染开。

再看他肩头,自己咬的那一块,血也流了很多。

她痛,他也痛,便觉心里好受了一些。

“好点了吗?”他低头拱着她额头亲昵的问。

“嗯……”

“非得要这个孩子?”

“你……”

“我只是看你这般受折磨,心有不忍。”

华晚裳摇摇头,她没力气跟他争论这些。只是缓过劲儿来,再靠到他怀里,又闻到了那股茉莉花香,她脸色一下更加难看了。

“你与元卿月夜夜春宵之后难道不洗澡?”

“我哪与她春宵了。”

“你与我狡辩什么?”

“老子是那种爱狡辩的人么?”

这话锋有点歪,华晚裳干咳一声。

“那你身上的茉莉香怎么回事?”

枭夜愣了一愣,自腰间掏出一香囊。

“你说这个?”

那股浓郁的香气熏得华晚裳立时干呕不止,“赶紧扔了!”

“你……”

“扔了!”

枭夜紧紧握了一下那香囊,还是依着华晚裳扔了出去。

“你一个大男人带什么香囊,害我每次离你近一些,闻到这气味儿就想吐。”

“所以你以为我身上是沾了元卿月的香气?”

“我以为你不爱洗澡!”

华晚裳实在累了,不想再说话,让枭夜把嘴闭上。

枭夜给她简单包扎伤口,又给她穿上衣服,然后送她上了枭府的马车。只是这马车里,竟然还坐着一个元卿月。

实在是……堵心!

枭夜在外面骑马,华晚裳靠着谨烟,元卿月坐在一侧,脸色不大好。

“三夫人好本事。”华晚裳轻睨了华晚裳一眼,面带讥讽,“能在夫君眼皮底下与别的男人苟且,居然还怀上了。”

“你别乱说,我家姑娘……”

华晚裳冲谨烟摇了一下头,让她不要说话。

“姑娘!”谨烟气愤不已。

华晚裳哪有力气跟元卿月吵,她让谨烟撩开车帘,冲外面的枭夜喊了一声:“枭大人,元姑娘夸我呢。”

元卿月瞪大眼睛,没想到华晚裳来这一招。

枭夜沉眸睨了元卿月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因这一眼,直到马车听到医馆门前,元卿月都没敢再跟华晚裳说一句话。

枭夜抱着华晚裳下车,将她送进医馆里面。

她伏在他身上,又闻到了那股茉莉香。

“你把那香囊捡回来了?”

“你是狗鼻子吧?”

华晚裳捂住鼻子,细细一思量,“这么珍视,我倒要猜猜是谁送你的,莫不是那位?”

“闭嘴!”

华晚裳见枭夜脸色沉冷下来,旁人看到他这般,定下的不敢大出气,更别说接着挑衅了。但华晚裳偏不,她根本就不怕他。

“小金妃与枭大人曾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份情谊即便进了宫也深藏于心,此生不忘怀。她是,枭大人亦是,真是感人肺腑。”

“华晚裳,不要得寸进尺!”

“哦,对了,我不配提她,是吧?”

“你不配!”

“我不过是她的替身,枭大人聊以慰藉的玩物。”

枭夜沉着脸,大步走进后堂,将她放到床上,眸色阴冷,“三夫人,你现在连我的玩物都不是,所以别太高看自己。”

说完,他转身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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