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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洛蓝冷钰

水洛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个王爷快要死了,你让蓝儿嫁给他,那就是让她去送死。”“人家王爷也不一定马上就死,她嫁过去可是正妃啊,再说那可是一千两白银哪,够咱们家花半辈子了。”

主角:水洛蓝冷钰   更新:2023-04-11 22: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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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水洛蓝冷钰的其他类型小说《水洛蓝冷钰》,由网络作家“水洛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个王爷快要死了,你让蓝儿嫁给他,那就是让她去送死。”“人家王爷也不一定马上就死,她嫁过去可是正妃啊,再说那可是一千两白银哪,够咱们家花半辈子了。”

《水洛蓝冷钰》精彩片段

洛蓝觉得她是史上最凄惨的穿越人!

此时的她坐在那条要了原主命的渭河边,在这晚秋的天气里,刚刚湿了水的她此时冻的浑身发抖,回想起原主遭遇的非人待遇,她就心惊肉跳。

原主水洛蓝,今年十七岁,十七年前,叔叔在上山砍柴的路上捡到了襁褓中的她,见她生得可怜,便将她留下,可是妹妹水春花降生后,婶婶开始不待见她。

自打记事开始,她只能吃家里人剩下的饭菜,家里洗衣做饭的活也都是她在做,比她小一岁的妹妹可以去学堂识字,她只能背着竹筐,天刚放亮就去上山打猪草。

即便她拼命的干活,婶婶还是不喜欢她。

就在昨天,不知为何,婶婶突然对她好了起来,不仅给她买了一套新衣裳,还给她买了胭脂水粉,十七年来,长得瘦小的她一直穿妹妹剩下的旧衣裳,第一次穿新衣裳,她高兴的不成样子,婶婶也不停的夸赞。

想起那个场景,洛蓝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蓝儿啊,婶婶怎么早没发现呢?你长得真好看,这要是嫁了人,一定是个享福的命。”

第一次被婶婶这样夸赞,当时的洛蓝简直喜不自禁,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她甚至觉得,婶婶对她好了,她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甜。

傍晚时,她将婶婶给她买的新衣裳脱下来收好,换上自己那身干活时的衣裳,准备去给婶婶烧水洗脚,这是她每天必做的活。

在路过婶婶的房间时,她听到了叔叔和婶婶的对话。

“不行。”叔叔的声音突然提高。

鬼使神差的,她觉得这事一定和她有关,于是她蹲在门口偷听。

婶婶忙嘘了一声打断他,“你能不能小点声?那你说,咱们养她十七年了,她也该为家里做点什么了。”

“那个王爷快要死了,你让蓝儿嫁给他,那就是让她去送死。”

“人家王爷也不一定马上就死,她嫁过去可是正妃啊,再说那可是一千两白银哪,够咱们家花半辈子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怎么不让春花去,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打蓝儿的主意,小心我揍你。”

叔叔说完这话,迈着沉重的脚步向门口走来。

洛蓝生怕被叔叔发现她偷听,便小跑着回了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柴房中。

坐在自己那张用木头搭建的床上,她泪如雨下,原来婶婶突然对她好是有原因的,她之前也听说了,京城有一位王爷病重,将不久于人世,所以他的亲娘常贵妃想在他临死前给他娶一门妻室,当然,按照大宁国的规矩,王爷死后,新娶的王妃要陪葬。

这种事那些官家小姐们自然是不干的,于是常妃下旨张贴皇榜,在京城和附近的乡下寻找愿意将自家女子送入王府的人,赏银一千两。

虽然王爷的地位尊贵,可是哪个做父母的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送死,皇榜张贴快一个月,虽然有几位贪图荣华的女子去过王府,但不知为何,她们都在进了王府后反悔了,所以那皇榜至今还在,无人再揭。

昨天,洛蓝的婶婶进城卖鸡蛋听说了这事,于是生出了要将洛蓝送去的主意。

原主洛蓝在柴房中坐了一夜,想到要去给个将死之人陪葬,心如死灰,萌生了不如痛快的死去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在所有人还在睡梦中时,她穿着那件新衣裳跳入了这条深不见底的渭河中。

也就在这时,生于二十五世纪的洛蓝,因为在研究室里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猝死,灵魂附着在了大宁国已死的洛蓝身上。

幸好她会游泳,不然穿越过来直接就淹死了。

坐在河堤上,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心中一阵刺痛。

这些都是原主叔叔不在时,婶婶偷着用针刺的,有的是用木棍抽的,婶婶总说她偷东西吃,其实是她常年吃冰凉的食物落下了胃病,她想趁着晚上去厨房中烧点热水喝,却被婶婶误解她去偷吃。

原主这些年养成了性格懦弱的习惯,所以即便婶婶打她时,她不解释,也不反抗,就这样任由婶婶的皮鞭抽打在她的身上……

得知这一切,她忍不住喃喃自语,

“唉,真是生不逢时,前世我是万众瞩目的医学天才,这世,竟然变成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穷丫头,连瓶红霜膏都没有。”

红霜膏是她前世发明的药膏,对于这种皮外伤,见效特别快,所以在此时,她特别想她的红霜膏。

她话音刚落,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银色的光圈,她诧异的看着这个光圈,那里面竟然是她前世的实验室,还有手术室, 还有她发明的各种药膏,药片,药水以及各种先进的医疗器械……

天呐!

看到这些,她简直有些兴奋,看来老天爷待她不薄,她竟然将她前世的劳动成果全部带了过来。

有了这些东西,她在这世也可以过上平步青云的日子了。

正在她准备为自己的伤口涂抹药膏时,她听见有人喊她。

“蓝儿……蓝儿……”

这是叔叔的声音,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人是值得原主留恋的,那也只有这位叔叔了,他当年救了她的命,这么多年来总是因为她和婶婶吵架。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不愿意把婶婶对她做的事告诉叔叔的原因,她的到来本就给这个穷困潦倒的家带来了负担,她不能再让叔叔和婶婶因她生出嫌隙了。

想到这,她手一挥,那个银色光圈消失了,手中的红霜膏却依旧还在。

叔叔来到她面前蹲在地上看着她,喘着粗气焦急的问道:

“蓝儿,你大早上跑这里做什么?你这身上怎么湿了?”

看着叔叔焦急的脸,洛蓝浅笑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没事,我想去河里抓鱼,结果鱼没抓到,衣裳还湿了。”

叔叔叹了口气,“唉!都怪叔叔,连条鱼也买不起,蓝儿想吃鱼和叔叔说,等晌午暖和时叔叔去湖里抓,这里水深,哪里能抓到鱼呢。”

洛蓝不能把她要寻死的事告诉叔叔,那样叔叔会担心的,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子,她觉得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让叔叔过上好日子。

打定主意,她和叔叔向家里走去。

可是她们还未到院门口,便听到婶婶的谩骂声,

“挨天杀的,我不跟你过了, 你自己过吧,就指着你打那点猎,砍那点柴,早晚饿死我们母女,给死丫头找个婆家你还不同意,你能养她一辈子啊?”




叔叔听到这话,低声对洛蓝道:

“你先回屋去。”

洛蓝眉眼处一片冰凉,抬脚向院里走去,就在她刚踏进院子时,婶婶突然疯了一样站了起来,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一般抬手指着她怒骂,

“死丫头,你大早上干嘛去了?这个挨天杀的非说我把你逼走了,他还怕你去寻死?你咋回来了?你咋不去死呢。”

“住嘴!”

叔叔的声音突然提高,他快走两步来到婶婶面前,扯起她的衣领怒吼,

“你这个死娘们,再敢胡说,我掐死你。”

“你掐死我,有本事你掐死我。”婶婶挺直了脖子,瞪着眼睛与他对视。

叔叔被她的话激怒了,他真的动手掐她的脖子,这时,躲在屋里的春花和大宝忙冲了过来阻止,

“爹,你这是要干啥?”

“爹,你掐死我娘,我们咋办?”

“爹,你放手……”

“爹,快放手……”

叔叔在春花和大宝的合力阻止下,终于泄气一般放开了手,婶婶用力咳嗽了几声,春花这时回头看向洛蓝,冷冷的瞪着她,

“水洛蓝,你就是个灾星,自从你来了,我爹和我娘经常为了你吵架,你赶紧滚出这个家。”

她话音刚落,叔叔再次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啪!’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

“水春花,你再敢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春花捂着脸看着她的父亲,咬牙切齿的吼道:

“你竟然为了一个野孩子打你自己的亲闺女?好啊,你想让我死,不用你打,我自己去死成吗?”

丢下这句话,她便准备去撞那堵有些破败的土墙,大宝和婶婶见状,忙过来拦她。

洛蓝看着这一切,冷漠的眼神中布满鄙夷之色,她转身,向那间柴房而去。

这个家,她水洛蓝待够了,即使她现在有能力,她也不想再为这个没有一点亲情的家去做什么了。

院子里在她离开后陷入一片凌乱,婶婶的怒骂声不时传入她的耳中,

“咱们养她十七年不能白养,她要是不愿意嫁去王府,那就嫁给东屯张员外的儿子。”

“放屁,张员外的儿子是个傻子,你这是不盼着蓝儿好啊。”

“那你想养她一辈子?她本来就是个赔钱货,今天我把话撂这,你要是不让她嫁人,给我赚点银子回来,我就不跟你过了,我就……我就带着大宝和春花走,让你一辈子找不见我们。”

听着外面的怒骂声,实在忍无可忍的洛蓝推开房门,轻飘飘的说道:

“你们别吵了,我愿意嫁去王府。”

她这句话,让刚刚还在大喊大叫的婶婶顿时安静下来,叔叔则用力的摇头,“不行,蓝儿,你别听你婶婶胡说,你不能嫁给那个死人。”

洛蓝只扯着嘴角,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嫁给死人,也比被逼死的好。”

留下这句话,她冷冷的关上了房门,心在此时,彻底跌入谷底。

嫁给死人又如何?既然老天爷让她穿越到这样一个怂包身上,她就索性怂到底吧!

晚上她破天荒没有做饭,也没有人叫她吃饭,叔叔在吃饭前敲响了她的房门,

“蓝儿……”

叔叔是她最不能拒绝的人,于是她将房门打开,叔叔带着满脸歉意站在她面前,

“蓝儿,叔叔对不起你,来,吃鱼。”

叔叔在说出这句话时,眼眶已经泛红。

洛蓝直接从他手里将饭和鱼接了过来,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热乎的饭菜,以前婶婶总和叔叔说她吃过了,不让她上桌,她也和叔叔说她做完在厨房直接吃了,所以叔叔不知道她一直吃的剩饭和凉饭。

“叔叔,这鱼看起来真好吃,你去打的吗?快进来吧, 明天我要去王府了,今晚陪叔叔说会话吧。”

叔叔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那条鱼,是他去城里买的,这或许是蓝儿在家里的最后一顿饭了,她想要吃鱼,他拼了命也要满足她。

叔叔坐在那条放了十几年的破木凳上,看着她将碗里的饭和鱼吃完,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蓝儿,叔叔知道,你是怕我和你婶婶吵架才答应嫁去王府的,可是那个王爷快要死了,他若死了,你……你……”

说到这,叔叔说不下去 了,这样一个七尺汉子,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为了不让叔叔担心,洛蓝则抿着嘴笑了,

“叔叔,没事的,我旺夫,没准我去了那个王爷就不会死了,你别这样,不然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蓝儿,我再去和你婶婶说说,给你寻个好人家。”叔叔说完便准备抬脚离开。

“不用了。”

洛蓝将要出门的叔叔拦了下来,“就去王府吧,怎么说我去了也是个王妃,身份在那摆着呢,兴许也能过两年好日子。”

叔叔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去说了,婶婶也不会同意的。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花手绢,颤抖着双手递到洛蓝面前。

“蓝儿,这是捡到你时你身边带的,本来还有小被子和小衣裳,但是年头多了,都弄没了,这条帕子你拿着吧,叔叔也没有别的能给你。”

说到这,叔叔再次落泪,洛蓝从他手里将那条帕子接了过来,那上面用蓝色绣线绣了两个字:洛蓝。

原来她的名字是缘自这里,不过这条于她来说很是陌生的绣帕她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

她将那块帕子收进袖口中,看着叔叔劝慰道:

“您别难过了,不过是嫁人,这是哪个女子都要经历的,我很乐意嫁去王府,再说我还能做个王妃,多牛啊。”

叔叔知道她这是在安慰他,他强忍着堆各积在眼眶里的眼泪说道:

“蓝儿,你若不想嫁就直说,叔叔拼命也会护你的。”

“我想嫁,我从来没说过不想嫁啊。”

洛蓝故意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她得让这个世界上唯一心疼她的人安心。

叔叔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推门而出。

这一夜,洛蓝无眠,她穿越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决定了她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说起来有点可笑,可是又能怎样呢,莫说她是穿越过来的洛蓝,就算那个原主还在,为了叔叔,她也会义无反顾去王府的。

次日清晨,婶婶破天荒的炒了四个菜,破天荒的叫洛蓝同桌吃饭,不过洛蓝拒绝了,她只冷冷的对笑面如花的婶婶道:

“我嫁去王府后,你们领了赏银,从此,我们陌路。”

这句话, 是她想了一夜想出来的结果,婶婶自然乐得合不扰嘴,不过嘴里还是说着违心的话,

“你这说的哪里话,这里永远是你的娘家,你想回来,随时欢迎你。”




回来?她还回得来吗?她也不想回来。

她鄙夷的笑了,除了那块手帕,她没有从这个家里拿走一样东西。

大早上没见到叔叔,他许是见不得洛蓝被送走,所以藏在哪里落泪去了吧。

走出这个家门时,洛蓝回头看了这个她住了十七年的家,嘴角扯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来,今天就要逃离这里,即便前方有千难万险,她也愿意。

婶婶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头毛驴,驴的屁股后面拴着一辆只能容下两个人的木板车,婶婶腆着笑脸迎了过来,

“蓝儿啊,今天送你出嫁,咱家也没啥像样的,借你王大妈家的驴车送你,婶婶亲自去。”

洛蓝心中充满鄙夷,她不是想送她,她是想去领赏银吧,不过事已至此,她不在乎了。

回眸,再次环顾这里一眼,她嘴里轻声道:

“叔叔,再见。”

留下这句话, 她踏上了那辆破旧的木板车,婶婶扬起鞭子,扬长而去。

躲在屋檐后面的叔叔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他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头,他恨自己无能,不能给蓝儿一个好的归宿,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洛蓝在家里生活了十七年,他不是不知道她吃的苦,遭过的罪,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跟他说,他没有勇气为了洛蓝真的把自己的妻儿轰出去,所以他这些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觉得对不起她,现在又要把她送入火炕,他不敢去送她,他只能这样偷偷看着她离开。

洛蓝家所住的村子离京城不远,即使这辆小驴车行驶缓慢,半个时辰也到了,进了京城后,婶婶直接将车赶向了王府门口。

那是一间看起来很高档的门楣,门楣上面:钰王府,几个金光大字尤其惹眼。

婶婶回身想要给洛蓝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碎发,她直接冷冷的将脸别过一边,拒绝了。

这时,两个侍卫过来冷冷的质问,

“干什么的?”

婶婶忙陪着笑脸迎了上去,

“二位,我们是揭了皇榜来的。”

说话间,她将那个皇榜举到侍卫面前,侍卫看了她一眼,又打量了洛蓝一眼,随即冷声道:

“等着吧,我进去通报。”

婶婶忙点头哈腰的用力搓着双手,显得特别急不可耐。

洛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嘴角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婶婶却毫不在乎的上前嘘寒问暖,“蓝儿啊,这马上入冬了, 你看这王府多好啊!这回你不会冷了,在这好好的伺候王爷,王爷多活一天,你也就能多享一天的福。”

洛蓝不屑与她说话,她只是看着那扇大门发呆,这里,将是她生活的地方吗?

一会功夫,那个侍卫出来了,

“喂,管家说了,你们先在王府后院等一会,一会他去通知常妃娘娘,她要亲自看过才行。”

婶婶皱着眉头嘀咕道:

“都是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可挑剔的?真是麻烦。”

“你在说什么?”

侍卫举起手里的大刀质问,“告诉你,进了王府别乱说话,也别乱走动,消停等着,不然掉了脑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听得这话,婶婶吓得脸色铁青,她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于是,洛蓝和婶婶被人送进了一间僻静的院子里,门口还留下两个人看守,生怕她们跑了一般。

这里是王府的后院,不过看起来久无人居住,冷清得很。

婶婶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洛蓝倒是淡定的坐在屋子里,一言不发,她不想和婶婶说话,一句话也不想说。

要说不恨她是假的,但是她毕竟养了自己十七年,这份情,就用这一千两银子来了断吧。

她们在这里等了一天,中午饭也没有人管,她们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

婶婶去问了几次,给的回复都是让等着,无奈,那就继续等着吧!

直到傍晚时分,这间院落的大门才缓缓打开,婶婶忙迎了过去。

带头进来的女人看起来四十左右的样子,穿着雍容华贵,头饰精致,脸色却很冷清。

管家见到等到门口的婶婶后直接冷冷的吼道:

“这位是常贵妃,还不跪下?”

听得这话,婶婶忙不迭的跪下,并且对站在一边发愣的洛蓝摆手,

“蓝儿,快过来跪下。”

常贵妃打量了洛蓝一眼,直接摆手,“你们都出去,我和这位姑娘说几句话。”

婶婶虽然有些犹豫,还是在那些侍卫的带领下离开了。

洛蓝来到常贵妃面前,照着在电视剧中看到的情节屈膝行礼,

“贵妃吉祥。”

常贵妃满意的点头,“嗯,起来吧,你叫蓝儿?”

“小女子姓水,名洛蓝。”

“水洛蓝…”

常贵妃重复一遍,“这个名字倒是很雅致。”

停顿了一下,常贵妃来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吧,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洛蓝知道,她要说王爷的事,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她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

犹豫了一下,常贵妃问道:

“钰王爷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不了解,只听皇榜上说他病了。”

常贵妃叹了口气,有些哀怨的蹙眉,“他病的很重,我不想为难谁,所以提前把话说明的好,以免你会后悔,若你同意,那便不能像以前那些女子一样,看一眼就跑,你可想好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常贵妃的眼眸突然变得凌厉。

洛蓝知道,常贵妃这话里带着威胁,意欲在告诉她,她进来容易,想出去难了。

已经到了此时,她还有什么可退缩的,于是她冷冷的 摇头,

“我没什么可后悔的,也不会跑的,能侍候王爷是我的福气。”

“没有人逼迫?”常贵妃似乎不信。

洛蓝摇头,果断的回答,“没有。”

“送你来的人是你娘吗?”

“不是,我婶婶,不过她没有逼迫我,我是自愿的。”

常贵妃叹了口气,“坊间都传闻,钰儿是个将死之人,看来你也是个苦命的人,不然不会被送进来的,其实我也知道,他时日不多了,但是这么多年他征战沙场不容易,我不想让他死的孤单,所以……”

说到这,常贵妃似乎说不下去 了,洛蓝倒是洒脱的直接说道:

“我知道,若钰王爷暴毙,他的妻子要陪葬。”

“你知道?”

常贵妃愕然的看着她,“那你也愿意?”




洛蓝只是扯着嘴角轻笑,晶亮的眸子斜睨的看着她,“或许他不会死呢?”

听得这话,常贵妃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

“唉!”

她抬起帕子似是在眼角抹了一下,

“他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要糟,不过你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我也就安心了,我并不想嫁给他的女子在这王府里整天寻死觅活的,所以才会对你说这些话,看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果你愿意,明天你们就成亲吧。”

明天?

快是快了些,不过她不在乎,反正已经进到这王府了,哪天成亲又能如何呢。

于是婶婶带着那一千两赏银美滋滋的回家了, 水洛蓝直接留在了王府。

只过一个晚上,她便要成为那个将死之人的新娘,或许,连个洞房都不用入的新娘。

想到这,她用手撩起浴盆中的花瓣,用嘴将它们吹落,如此反复,倒也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前一天她还在她的医学岗位上日夜埋头工作,这一天,她将要成为一名距离她生活的年代不知道多少年的王妃了。

洗过澡后,她准备美美的睡一觉,这王府的床真舒服,连那被子都和她前世盖的蚕丝被子毫无差别,只不过她身上依旧还在的旧伤有些微疼,若不是涂抹了红霜膏,怕是她这一夜不知道要怎么入眠了。

清晨的余光刚刚洒入房中,她便感觉到房间里有人进进出出,这时候有人来唤她。

“王妃,王妃……”

才一夜,她便是王妃了?

她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唤她的丫头,“怎么了?”

“王妃,该起床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王爷还等着呢。”

丫头的眼中带着哀怨,洛蓝知道,连这个小丫头也在同情她。

她轻笑着点头,缓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冷声回道:

“我叫如意,常贵妃命奴婢服侍王妃,以后王妃有什么事都可以叫奴婢。”

原来是常贵妃安排的人,看来她还是对自己不放心。

不过洛蓝不在乎,她起来后,任由这些丫头为她梳洗打扮。

今天的封妃仪式尤其简单,除了府里多了几块红绸子,再无其它,甚至连个宾客也没有,她在心里感慨,这可真是人走茶凉了,想必这位王爷是个将死之人, 也不愿意有人上门祝贺吧,连同他的亲爹皇上和亲娘常贵妃也没来。

她连个盖头也没有,便穿着一身喜服被几个丫头送到了王爷的房前。

这一路,洛蓝四下打量,这个王府虽然宽敞,但是人丁稀少,看来家里的下人并不像其它王公贵族中那么多。

不过也难怪,将死的人,再多的下人有什么用呢?

进门前,如意眉眼轻挑,面带嗤笑嘱咐道:

“王妃,常贵妃吩咐过,进了这个门,你便没有反悔的余地,当然,她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人。”

从这句话中洛蓝能感觉到,屋里的这位王爷一定非同一般,不然如意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现在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便是她反悔,现在也已经晚了。

洛蓝只是抿嘴轻笑,那双眼中,萃满让人看不透的幽深宁远。

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哪怕里面的人是个长相丑陋,凶如怪兽的人又如何?

她并未理会如意,抬手推开房门,脚刚踏进去,房门便被人关上了,外面的人生怕她跑了一般。

她并没有回头去看那扇将她与自由彻底隔离开的门,而是抬眼打量这间陌生的屋子。

屋里整体设计比较低调典雅,只是那镂空的雕花窗照射在几上,上面的灰尘清晰可见,虽然屋里有淡淡的檀花香,却也被另外一种异味掩盖。

向里移了几步,一张精致雕花装饰的大床映入眼帘,床上似乎有些凌乱,那床上之人犹如死寂一般,似乎没有觉察到她进来了。

洛蓝屏住呼吸,在距离床榻一段距离时,她轻声欠身行礼,

“王爷,我是水洛蓝,您的王妃。”

没有声音,没有回音,甚至连个喘息声也听不到。

她突然有点恐惧,她的命不会这么惨吧?刚嫁过来,这位王爷就一命呜呼了?

想到这,她紧咬着嘴唇,努力的平复一下自己紧张的心脏,这才缓缓向床边走去。

当她看清床榻上的人时,顿时惊诧的捂紧了嘴巴。

那还能称之为一个人吗?他的脸色苍白而憔悴,左半边脸有些溃烂,双眼紧闭,整个身子瘦得塌了下去,虽然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却也和死人无异。

这位王爷的状况远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她稳了稳自己的呼吸,低声问道:

“王爷……”

还是没有回音,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位王爷的手指动了动,看来他还有知觉。

她靠近几步,忽然觉得一股异味传来,像是人粪便的味道,难道?

她愕然的蹙眉,缓缓掀开盖在他身上的锦锻被子,这才发现他的下半身竟然裸露,身下是一些肮脏之物,更为严重的是,那大腿根的肌肉已经溃烂。

看到这一切,她快步来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如意和那几个丫头时,她的火气顿时升腾起来,直接厉声质问,

“照顾她的人呢?为什么不给他换洗床单?为什么不给他擦身子?”

那几个丫头忙低下了头,个个捂住了嘴巴,如意满不在乎的上前回道:

“回王妃的话,府里的丫头只有这几个了,她们只负责打扫院外,近身伺候王爷总也不太方便,所以才请王妃来,以后王爷就劳烦王妃伺候了。”

洛蓝愕然的看着她,眉目流转间,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

“你说……让我伺候王爷屎尿?你们这些下人干什么的?你们娶回来的是王妃还是丫头?”

如意却轻哼一声再次冷声道:

“奴婢刚才告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若王爷的情况没有这么糟糕,想进王府做王妃的人会挤破脑袋,怎么会轮到你?实话告诉你,常贵妃也知道王爷的命不久矣,已经安排好了王爷的后事,所以王妃自请多福吧。”

留下这句话,如意直接对身边的几个丫头摆摆手,那几个丫头用怜悯的眼神看了洛蓝一眼,然后捂着嘴低头不语。




原来如此!

洛蓝简直有种要打人的冲动,连这些个下人都嫌弃这位王爷,怪不得常贵妃要花重金给他找王妃,现在看来她想找的不是王妃,而是找一位:他活着可以伺候他的丫头,他死了还可以陪葬的人。

想到这,她不禁嘘唏,真是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啊,堂堂大宁国的王爷,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既然嫁给了他,别人不管,她总要管他。

想到这,她重新返回屋子里,那个男人依旧紧闭着双眼,也不知他到底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

不管怎样,身下有屎尿的感觉一定很难受。

想到这,她进入到自带的空间里找了一个口罩,又找了一包一次性尿垫,还有两大包纸巾,还有一些消炎清洁的用品。

这些柔软的纸巾在这个年代是没有的,看来这位王爷还是有福气,能用得上这种几千年后才能用得上的高档纸巾。

做为一名合格的医生,照顾病人这种事她还是做得来的。

于是她将口罩戴好,又戴好一次性手套,准备好这一切,她又掀开他的被子,将那些堆积已久的屎尿连同身上的单子一起清理出来,又将一块干净的尿垫给他铺上,然后又用消毒湿巾给他大腿内外清理一遍。

他身下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溃烂部分已经深陷出一个大坑,而且他的腿似乎没有知觉,无论她怎么挪动,他都没吭一声。

连她这个行医多年的医生在见到这一幕时,也忍不住泪目 。

她忍不住抿嘴暗骂一声,

“这些挨千刀的,咋这么狠?让人遭这个罪?你们没良心吗?”

她一边说,一边给他的伤口上洒上了她发明的愈伤药面。

做好这一切,她重新将他的被子盖好,现在开始处理上半身了,看着他那双紧闭的双眼,她叹了口气,先拿出清洁水将他脸上的伤口处清洁干净。

在涂消炎水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嘴里发出一声嘶吼,看来他的脸是有知觉的。

“钰王爷,听说你病重,没想到病得这么重,不过你放心,你遇到我算是你有福,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男人紧闭的双眼紧了紧,依旧没有出声。

洛蓝将他脸上有溃烂的地方都涂抹上了她特制的消炎药膏,然后又掀开他的衣领看了看,这件衣服,也真是脏得可以。

她呼了口气,将自己额前的碎发吹起,重又落下,忍不住摇头自言自语道:

“这衣服也得换了,这些人心怎么这么黑?还有你的亲娘,那位穿着华丽的常贵妃,她也不过是表面关心你,不然也不会准许下人这样对你。”

说话间,她起身去柜子里找衣服,这时,男人才悄悄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她的背影,那是个娇小的女人,他已经瘫在床上三年了,如今还能有一口气息,也算是命大了,他还能祈求什么呢?

府里的下人以前对他毕恭毕敬,现在他瘫了,连同下人们对他也是冷嘲热讽,甚至每周来给他换床单子时都是骂骂咧咧。

每当那个时候,他都想一巴掌将那些人甩出去,可是他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他现在仅能动的只有这个头和这颗依旧跳动的心。

所以,即使是被下人侮辱,他也无可奈何。

冷不丁在他面前出现这样一位温柔如水的女人,他觉得他一定是在做梦,或者说这个女人一定有利可图,不然不会再有人在乎他这个瘫子了。

他见她找到衣服要转身,忙再次紧闭双眼,他不想看到别人用鄙夷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他现在这副死样子如同一具僵尸,他甚至觉得自己马上死了才是个解脱。

洛蓝举起手里的衣裳左右翻看一眼,好在这位王爷还有几件像样的衣裳,不过他现在也不适合穿这种罗嗦的长衫了,于是她从空间中取出了剪刀,将衣裳的下摆全部剪去,然后又将衣裳上那些繁重的点缀全部剪掉,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才不至于太难受。

她又拿着剪刀来到他身边轻声道:

“你这衣服得换了,不管你听不听得见,我就当你听见了啊!我这不算是不尊重你,我帮你把这旧衣裳剪了,给你换上新衣裳,你才能舒服。”

一边说,她已经一边帮他剪断了身上的衣裳,一阵冰凉的感觉迅速袭卷男人的全身,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想出声,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无脸活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个煎熬,他就这样做个活死人吧,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是这口气难咽,现在他甚至连去死都做不到。

洛蓝力气真是够大,她将他扶起,将那件被她改良过的衣裳给他穿上,然后又将他重新放下,她又为他系好扣子。

男人突然觉得身上很舒服,干净清爽的感觉真好,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没体验过了,或者说近一年来他没有换过衣裳了。

他突然很想感谢一下眼前这位姑娘,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让他在死之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都能让他找到自己残存的最后一丝尊严。

看着床榻上的男人,洛蓝觉得这个男人的被褥也需要换了,于是她将清理下来的垃圾收拾好拿到门外,对外面的人冷声道:

“给王爷准备一套全新的被褥。”

门口的如意看了她一眼,虽然现在谁都不愿意在这个王府里当差,但是常贵妃下过旨意,这位新王妃来了,有什么需要他们都要照做。

于是她对身边的另一个丫头道:

“小红,去拿新被褥来。”

叫小红的丫头应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洛蓝又将她收拾好的垃圾扔在如意面前,

“把这垃圾扔了。”

如意的眉头紧皱,那包垃圾里的味道瞬间刺入她的鼻孔中,她忙捂着鼻子对身边的丫头道:

“快点拿走,拿走,这味道,难闻死了。”

另一个丫头虽然不情愿,却也捂着鼻子,像提着炸弹一样将那包垃圾提起来,快步拿去扔了。

洛蓝又冷声对如意道:

“王爷的膳食谁来负责 ?”

如意蹙眉看了她一眼,回道:

“王爷现在只能喝些米汤,随便谁都可以。”

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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