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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林莽

发表时间: 2022-12-07

第一章

人生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应该是苦难的。我们从母亲的子宫里来到这个世界,世界第一次给予我们感觉的时候,我们往往回报以嘹亮的哭声。或许走过奈何桥的我们,饮下那一碗孟婆汤,就将所有的不快与遗憾通通遗忘,在轮回中再次经历着未知的生活,未知的父母,未知的伴侣,未知的职业,未知的喜怒哀乐,未知的悲欢离合。

世界对于我们大多数都是未知的。

“劳资从现在起就要光屁股打天下。”小胖子说道,胖乎乎的手插着腰,“我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羞耻,不因碌碌无为而悔恨,嗯,嗯,嗯!我要挣许许多多的钱,娶许许多多的老婆,生许许多多的孩子,丫的,或者我应该叫许三多?”

“所以呢,这就是你撒完尿不穿裤子的理由?还敢说脏话!”一只纤瘦的手将正在豪言壮语的小屁孩拎起来,麻利的给他套上了裤子,然后赏了他不痛不痒的两个巴掌。

“姐!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小胖子在一个女孩的怀里用力的挣扎着。“嘘!别动!”直到那个纤瘦的手掌又落在他的屁股上他才安分了些。

身材瘦小的女孩将小胖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手指间夹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符纸,眼神警惕地望着四周。周围的空间静谧的吓人,风无法吹进这茂密的林中,泥土也因此散发着腐烂闷热的气息。稀疏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光与暗的交界处,一只很巨大的狸猫慢慢的从树上爬下来,脚步轻盈地落在地上。没错,这是只很巨大的狸猫,之所以说巨大,是因为在小胖子的估计下,这只狸猫一口将他囫囵吞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这个大家伙长着猫的样子,要不是额头上没有王字,小胖子完全认为这就是老虎,所以,现在,给这个小屁孩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声了。

狸猫没有看向姐弟二人,疑惑地抬起头环顾了四周,鼻翼微微张开,用力地嗅了嗅,却仿佛闻到了难闻的气味,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姐弟二人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狸猫前进的方向。

狸猫摇了摇头,没有看向姐弟二人,优雅的走了,踏着轻盈的猫步,在树林的阴暗处慢慢的消失。然后两声突兀的长长的出气声就在树林中回荡开来。“姐,这个大猫快有老虎大了吧?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应该不会了。”女孩说道。即便狸猫已经离开,她依然紧紧抓着小胖子,明亮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唉,世界太恐怖了,到处都是危险,这让我这个三岁的孩子怎么活啊。”小胖子用力从怀里挣脱出来。“这里到处都是怪物,比老虎还大的猫,小山一般的大象,比我都大的蚊子,三只眼睛的巨人,手里拿着一百多米长的铁棍,还有啊。。。。飞剑!”

一把青幽幽的长剑悬停在小胖子的脸前,小胖子惊吓的表情倒映在飞剑光洁的表面上一览无余。“是竹剑啦,看把你吓得。”女孩长出口气,伸手握住悬停在空中的长剑剑柄,剑柄呈现为竹子的形状,一节一节的被她握在手里。长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伴随着剑鸣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空中远远地飘来。

夜色渐渐笼罩在大地上,丛林依旧静谧。远山传来似有似无的吼声,也许是哪一位百兽之王被打扰了睡梦。篝火燃烧着,树枝不时爆出噼啪的响声。篝火旁,小胖子卧在小小的兽皮上呼呼大睡,毕竟是小小的孩子,些许响动完全不能影响他的睡眠。小女孩抱着瘦削的膝盖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篝火上的肉烤熟。哀鸣的竹剑悬在篝火上,两只山鸡就这么串在光滑的剑峰之上。或许在旁边的黑衣青年看来,这样一把充满灵性的剑此时做着烧烤签的工作适得其所。篝火的温度将丛林中的湿气蒸腾,小女孩瘦削的脸庞在蒸气中忽隐忽现。

“大哥,烤的差不多了吧?”她轻声问道。

“嗯。把小宇叫起来吧。”黑衣的青年人轻声回应了一声。

“哦哦,醒醒,吃饭啦。”小女孩在趴着的小胖子耳边喊道。

“嗯?嗯?啊!终于开饭了,饿死我啦。”小胖子睁开迷糊的眼睛看着篝火上的山鸡,一张脸从洋溢着开心就慢慢滑落到低谷。

“大哥,你到底会不会养孩子啊?天天吃肉我会便秘的!”

青年正将山鸡从解脱了的竹剑上取下来,听到小胖子这样说,微微一笑,然后认真的看着夏宇开口道:“你说的对,我确实不会养孩子。”

“额”,小胖子无语了。

小女孩看着这对仿佛要针对养孩子这个话题进行一番讨论的兄弟俩,有些哭笑不得,将小胖子摆正坐好,开口道。“行了,赶紧吃。别和大哥顶嘴。”一只油乎乎的鸡腿递给小胖子,小胖子便啊呜一口咬去了小半。

“夏衍!咱们还有几天才能走出这片林子啊!”

“叫大哥!没大没小的!”纤细的手啪的拍在小胖子的屁股上。小胖子嗷的一声,挥舞着手里的鸡腿,“夏颖,你再打我小心你以后平胸,忘了你之前就总打我,快三十都还只是A,诅咒你 !”

“给我闭嘴啊!”

在少女的天音怒斥之下,看着已经濒临发火的小女孩,小胖子还是低下头默默的啃起鸡肉来。

空气就这样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火堆燃烧的噼啪声伴随着小胖子狼吞虎咽的咀嚼的声音。两只山鸡在三个人的合力下,最终变成了一堆骨头。吃过饭的三人抱着肚子看着燃烧的篝火都不想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小胖子打破了沉默。“夏衍,咱们就在这丛林中过一辈子吗?”

“怎么说话呢?”少女抬起手就要往小胖子的屁股上揍去。

“姐,别,我错了。”小胖子灵活的避开手掌。

“说了多少遍,叫二姐!”

看少女也不再打他,小胖子终于挪回自己的位置。

“我们这样一路向北走,会走出丛林的。”夏衍开口道。

“一个月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小胖子嘀咕着。身子在兽皮上扭了扭,继续开口说到:“大哥,你说这世间真的有仙人吗?长生不老的那种。”

长生。

“呵,长生肯定会有的。”夏衍笑眯眯地对小胖子说,“一般来讲,普通人一生大概会有甲子之寿,身体好呢,也可以活到一百多岁了。而像我们这样的修行的人呢,随着境界的不断提高,就会有更悠长的生命,而想要活过千年万年,也是可能的,不过要很高的境界才可以的。”

“那,那大哥,你之前教我的吐纳方法,我练了好久,还是感觉不到你说的灵气啊!”小胖子有些郁闷开口问道。

“不要着急,你要放松心神,这也可以说是一个冥想的过程,通过把握呼吸的节奏,将天地间游离在的灵气感受,捕捉,再纳入体内。”

“好吧。”

寂静再度蔓延开来。夏衍盘膝坐好,瘦削的背挺直,开始吐纳,呼吸。呼吸之间间隔很长,一呼一吸之间,可见一道白色的气流在口鼻之间流转,就像一条调皮而蜿蜒的小蛇。

小胖子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夏衍,想着再仔细些,也许会发现一些窍门。不过少女却在夏衍的一呼一吸间发现了与以往的些微不同,不由得轻咦一声。

“嗯?怎么了?小颖。”夏衍睁开眼,看着停顿了的少女开口问道。

“大哥你受伤了吗?”少女急切的问道。

“嗯,受了点伤,不过没事。”

“怎么会?”少女继续追问道,却被夏衍抬手制止。

夏衍警惕地环顾四周,抖动的篝火将树木的影子扭曲,舞动着不详的气息。小胖子惊恐地望着夏衍的身后,口中塞的慢慢的食物都忘记了咀嚼。

一个阴冷沙哑的声音在夏衍背后远处响起。

“小子,神州之上,一招半成未成的长生九剑还杀不掉我!”

神州大陆起始于何时,已经无人知晓。在所有人的记忆里,从他们记事起,这座大陆就叫做神州大陆,至于为什么会叫做神州,更是根本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有兴趣去探寻。对于人类而言,历史的最远可以抵达神朝的开始,那个距今一万年的混乱的年代。

得益于天地灵气的充裕,修行界中人最高可以达到近千年的生命,因此一万年的历史就这样在口口相传中,在门派与神朝的玉简中,记录下来,让后人知晓,神朝的起源,以及万年前的混乱的天地。

相传,万年前,天地间妖魔共舞,烽火不休,人族势弱。妖魔肆意以人族为食。或许人族的起源无人得知,但是人族得天地钟爱,渐渐地累积之下,涌现了一批又一批的高手,最后,经历了不知多久的战争,建立统一了神州大陆的神朝,那些曾经凶名赫赫的妖魔,却湮灭在岁月中无人知晓。万年以来,人族日益鼎盛,神朝依然以其强大的力量统治着神州大陆。

此时,在神州大陆的中心,神朝的都城朝歌城中,尽管夜已至后半,却依旧灯火辉煌。在朝歌城中央皇城最高的大殿上,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争辩。

“陛下,西南匪患猖獗,已经严重扰乱了西南百姓的稳定,据臣所知,西南军方承平日久,懈于训练,加之其军中将领贪污腐败,压迫蛮族子民,致使蛮族叛乱,这才给了那些乱臣贼子可乘之机。臣以为,是时候将西南军方整肃一二,查奸除恶,同时,请大将军出战,扫平叛乱,切不可使贼人势大,形成尾大不掉之势。”灯火通明的大殿上,随着老丞相慢慢的声音回荡开,大殿上其他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响动。不少的人都默默地看向武将队列领头的那位魁梧的老人,独孤大将军此时怕是心中怒火千丈,谁都没有想到,从西南军方出身的大将军在离开西南后,西南军方竟然糜烂成这个样子,此时军民皆乱,席卷西南,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此前定下的大将军出关西北的计划不得不搁浅,神朝三十万大军滞留铁门关,每日间光人马的吃喝就是海量的银钱,神朝局势就此尴尬,也许神皇也正在等大将军给他一个交代吧。

诸位大臣可以偷偷地大量大将军和老丞相的脸色,却没有人敢抬起头看着坐在皇位上的人族共主。神皇陛下倚坐在皇位上,眼神漠然地看着身前的空地上,默不做声,似乎,真的是想要知道大将军会给他什么样的解决这乱局的办法。

神朝中人大多知晓,老丞相与大将军素来不和,两位神朝的中流砥柱之间的恩恩怨怨据说可以追溯到这辈人年少的时候,那时候也是一个人才辈出风流倜傥的时代,至于具体是大将军靠着武力抢了老丞相的青梅竹马,还是老丞相靠着自己诗书风骚迷住了大将军心心念念的谁家小姐,一切都无从考证了。反正老丞相对大将军当年纵兵屠城双手血腥深恶痛绝,带着门下弟子执笔怒骂了几十年,几十年也没能将这位功勋彪炳的军中悍将骂倒,反而大将军凭借着军功青云直上,任你怒骂嘲讽,我自岿然不动,坐稳了这一朝只有一人的镇国大将军。神皇也知道这左膀右臂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嘲讽黑手小绊子暗中不断,于是干脆就上朝时候左右两列,老丞相大将军各领一头,朝堂上就此泾渭分明,每天吵的不可开交。

大将军对此时的局面似乎也有些头疼,狠狠地啜了两下牙后缓缓出列开口道:“陛下,西南糜烂还请治老臣不察之罪。”

然后,大将军就站定不动。群臣不禁有些懵了,这就完了?治罪,治个毛啊!

神皇也是微微一愣,老丞相愤怒的吼声随之响起;“治个毛啊!啊?要治你老匹夫的罪早八百年就治了!老夫现在问你西南成了这样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大将军头都不抬就回一句。

谁也没想到,在这火急火燎的时刻,大将军还有心思和和老丞相抬杠。看着独自凌乱的老丞相,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老丞相站在大殿上,已经气的哆嗦个不停,不禁让人想到,难道大将军想借这个机会直接把老丞相气死?

“独孤老匹夫!”老丞相哆嗦着手指狠狠地指向大将军,“西南糜烂,贼人席卷荆、凉二州,你纵容军兵,实乃首恶。”

“那有怎么办?老子也没想到那帮混蛋竟然这么贪!”

老丞相快要被大将军的无赖样气疯了,“老匹夫,今天你不给朝廷个说法,老夫今晚就告诉你那婆娘,当年你养的小的给你生的孩子现在在哪!”

噢噢噢,群臣顿时哗然,连神皇都突然有了兴趣,坐直了身体似乎很想知道的样子。本朝今年最大的瓜终于出现了。独孤大将军竟然曾经养过小的,而且还有一个私生子!总所周知,独孤大将军纵横天下,神鬼辟易,唯一的弱点就是,惧内。这要是老丞相把这个惊天大瓜爆料出来,可想而知,大将军晚上回家估计是又要睡书房了。

大将军有些懵了,“真的假的?老李,你从哪知道的?”嗷嗷嗷,大将军竟然承认了,群臣又是一顿兴奋起来。“你管老夫从哪知道的,反正今天你就是躺这你也得给老夫解决了这西南!”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大将军,估计按大将军惧内的情况来看,今天怕是不解决不成了,可是三十万大军都在铁门关,这要是再调到西南,不说舟车周转的困难,单是对同属军方体系的西南乱军下手,军心立刻就得涣散一半,更不要说西南犯事的将领大多数都是大将军的嫡系,大将军下的去手吗?

“办法不是没有,用不上大军回返。”大将军慢悠悠的说,群臣听到大将军如此说,顿时疑惑了起来。“按照祖制,”大将军缓缓开口道,“修行宗派有义务协助朝廷处理涉及到凡间的动乱,朝廷只需为宗派提供必要的物质支配。”群臣的脸色在听到大将军这句话开始变了。“老匹夫,你怎敢?!!”刚刚平复下来的老丞相听闻大将军如是说顿时怒了。大将军没有理老丞相,自顾自的说道:

“请陛下下旨,命青山宗派出门下弟子下山平乱。”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了整个朝堂。

“不可啊,陛下!”老丞相二话不说,跪地向神皇道。

“不可啊,陛下三思!”“大将军为何出此下策!”“大将军不能让青山下山啊!”群臣汹涌,黑压压的跪地一片人。面对群臣汹汹,神皇的目光落在大将军的脸上,大将军也正看着神皇,突然,大将军竟然促狭的向神皇眨了眨眼睛,神皇又看向了老丞相,这个伏地不起的老人满脸的愤怒与恳求,看着神皇。慢慢的,神皇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开来。

“大将军即日起赶赴铁门关,兵部调配军资不得迁延,另,吏部尚书李忠德持令前往梁州,凡作乱军兵杀无赦。”

“神皇命,青山宗弟子下山平荆州乱!”

“陛下,六宗轻易不得入世,这是祖训啊!”老丞相跪地顿首哀呼道。

一个青衣道人出列开口道;“陛下何故执意妄为,养虎为患?”

神皇慢慢凝视着青衣道人的双眼,大殿中隐隐有一股伶俐的气势散发开来。

青衣道人缓缓俯下身去,汗水渐渐在背后氤氲开来。

“诸位,夏衍回来了,朕要给那个孩子一个交代!”

大殿上顿时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呼,呼!”

剧烈的呼吸伴随着胸膛急剧的起伏,狼狈的夏衍紧紧盯着前方的人影。残破的衣衫披在那人干枯的身上,依稀可见是道袍的样式,却被锋利的剑痕切开,化成一道道布片。

天光微亮,一夜过去了,夏衍与这可怕的人已经整整战斗了一夜。夏衍的左肩,几个豁开的伤口狰狞恐怖,右臂却紧紧握着竹剑,将姐弟二人牢牢护在身后。小女孩手中的符纸早已激活燃尽,此时手中正持着半面残破的铜镜。铜镜的镜面不似他处,依然光洁,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护佑着姐弟二人。

干枯的道人看着夏衍,将粘有夏衍鲜血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动着,眼中露出了残忍的笑意。“夏氏的仙血,味道真是好极了啊!”

“张喆!”夏衍爆喝一声,手中竹剑化成剑光,飞速刺向道人的头颅。

道人张喆袖袍挥舞间,将竹剑荡开,后撤的同时,手中散发出道道乌光,打向夏衍的同时,还想绕过夏衍,击向后面的姐弟二人。

“啧啧啧,贫道当年首创于你父,本要寿元干涸,却硬生生拖到了今天。天可怜见,让贫道碰到你们三个夏长生的小崽子,让贫道窥见了复苏之望。待我吞了你们身上的仙血,恢复天人指日可待!哈哈哈。”

夏衍回身劈散乌光,一言不发,持剑向道人攻来。

道人张喆身形如鬼魅般游走,不与夏衍正面交锋。待到夏衍一气力竭,待要换气之时,屈指成爪,回首在夏衍胸前掏出五道血痕。不待夏衍反击,便又遁去开来。

“二十岁,摸到了天人的门槛,这天赋,真是古今少见啊,小杂种,我天师府怎能留你?”

夏衍不加理睬,横剑在胸,轻声道:“临!”

道人一声戾笑,“又是长生九剑,小子你技穷了吗?”不待夏衍反应,就向前扑来。

“兵!”夏衍心中默念。

道人身影极快,须臾间窜到夏衍身前,挥手向夏衍头颅击去。夏衍挥剑将手掌斩开,发出金铁相击之鸣。道人换手又击。

“斗!”夏衍又斩,竹剑上渐渐覆盖有金色的光芒,将道人斩开。

“者!”竹剑上光芒愈发强烈,道人张喆怒喝一声,再度探手抓来。“皆!”夏衍一剑斩向道人抓来的左手,道人却不避,任由竹剑在手臂上斩开一道血痕,甚至手臂骨都被斩断,一掌击在夏衍右颊。夏衍脸部顿时血肉模糊。

“阵列!”夏衍心中默念,挥剑继续斩向道人。道人怪叫一声,身体诡异地在空中顿住,向侧面避开。夏衍一剑斩空,转而上撩,将道人击至更空中。

“前行!”夏衍咬紧牙关,屈膝跃起,挥剑向已经浮空的道人斩去。

“这分明是刀法!”道人张喆怒喝道,身体却在空中诡异的膨胀了一下。

“不好!”夏衍出声道。

彭的一声,道人身体右侧炸成一片血雾,碎肉碎骨四散开来,同时掀起的冲击波将夏衍掀开出去。趁此机会,道人残存的身体向相反方向遁走,不巧却正是姐弟二人方位。

“小杂种!该死啊!”

突然,道人发现,铜镜的光晕下,只有一个小胖子在抱着铜镜哆嗦着向他做了个鬼脸。那个小女孩却不知去向。

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在道人的心头,那是一种哪怕是为了遁逃逼开夏衍而炸开身体都没有的感觉。

砰的一声巨响。道人张喆残存的身体化成了碎块,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只看到侧面的树后,一只白皙消瘦的手,扔出了一个圆圆的球,那个球,让他四分五裂,再难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