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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抛弃了人类,他们不再接受人类的供奉。神明降临人间,屠戮人类,以神明之身,恢复帝制时代。所有的神明各地占据,成为一方霸主。卑微的人类只不过是他们的奴隶。为了躲避神明的屠杀和奴役,人类不得不与恶魔联手。人间不再是人间,而是人间禁区。
主角:易武,冷清秋 更新:2022-12-28 0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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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武,冷清秋的其他类型小说《什么?先把上帝干掉!》,由网络作家“抽烟地男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神明抛弃了人类,他们不再接受人类的供奉。神明降临人间,屠戮人类,以神明之身,恢复帝制时代。所有的神明各地占据,成为一方霸主。卑微的人类只不过是他们的奴隶。为了躲避神明的屠杀和奴役,人类不得不与恶魔联手。人间不再是人间,而是人间禁区。
“贼老天,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易武碎嘴了一句,这个诡异的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辱天者,死!”
“处,万雷极刑!”
一道威严之声从天空中传来,声若洪钟,直击心弦。
易武顿感不妙,本想移身快走却动弹不得。
脚底处的杂草,突然疯狂生长,从脚底蔓延至大腿,从大腿缠绕住易武的整个身躯,将其牢牢束缚。
易武抬眼看向天空,顿时头皮发麻,心生恐惧,额头汗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滑落至泥土里。
易武心念着:我特么,这也太夸张了吧。
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隐隐约约有万尊巨大的人影浮现。
这些巨大人影高举一条条闪电,齐声低吼,奋力向易武投掷而去。
一道道雷声炸响,数万道千米长的闪电如标枪向易武刺来。
“轰”!
数万道闪电疯狂地轰击在易武身上,激起漫天尘土。
随着万道闪电掷出,天空中威压不再,巨大人影隐隐消失,易武全身缠绕的杂草缩回地面。
烟雾散去,易武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完好无缺的身体,惊诧着自己居然无伤。
易武长吁一口气,有些难以置信。
“你这贼老......”
最后一个“天”字,易武心有余悸地咽回肚子里。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他昨日曾见过一个诡异且可怕的画面。
一名和他同样不知所措的人,被一棵大树给生吞了。
不,不能说是一棵大树,而应该说它是一棵成了精的妖树!
这棵吃人的妖树和平日里在马路边所见到的大树并没有两样,不知是什么原因,它竟然长了腿到处瞎跑,跑得巨快,见人就吃。
一棵树也就罢了,问题是一片森林成千上万棵吃人的妖树。
这些个妖树还懂兵法相互配合,所有进入那片森林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简直是逆了天。
更让易武无语的是,易武昨日内急小解的时候,杂草像锐利的风扇叶片极速旋转,差点让他成为世上最后一个太监。
就单说今天,只是一句“贼老天”三个字,就来了个万雷极刑!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诡异了。
“小子,连天都敢骂,有几分魄力啊!”
易武深吸了一口气,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易武警惕地掏出手枪,这把手枪是他昨日从死尸身上找到的。
死尸身上的子弹不多,只有5个弹夹。
远远的,那道人影变得清晰了几分,易武看见一位身穿道袍,头发插着木簪子的老者正缓缓朝他走来。
易武一见到这种穿着的人,便害怕的很。
前几天他看见这种穿着道袍的人,仅仅只是一挥手,竟然天降陨石,砸死数十万人。
易武不敢招惹这种人,准备跑路时,这名老者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眨眼间就出现在易武面前。
两者之间的距离从十几米瞬间缩短至三米。
易武眉头微皱,举起手枪瞄准了老者,只要老者有什么举动,他将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老者微微淡笑,瞳孔乍现黑色光芒,氤氲光芒化作一团黑色大手将易武包裹住。
易武瞅着黑色迷雾,忽然大惊,扣下手枪扳机,只听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枪口处迸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正中老者。
“咚”的一声。
子弹撞击在老者褶皱的皮肤上,像是射在钢板上发出金属撞击声。
巨大的冲击力将子弹压缩成一片铜片,掉落在地。
易武一惊,
子弹竟然射不穿老者的皮肤!
易武不敢相信地咬紧牙根,连续扣下扳机,射出两发子弹。
“咚咚”两声,子弹在接触到老者的皮肤上时,一一滑落在地。
易武颓丧道:“枪都没用吗!”
愕然间,易武全身被黑雾包裹地无法动弹,心里念着,自己这番算是栽了。
从老者眼中乍现的光芒,将易武每一寸肌肤都包裹在内,易武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恰恰相反的是,黑色光芒有着柔和的温暖。
大约片刻时间过去,老者终于开口道:“竟然这般妖孽,就连老夫也看不穿你!”
老者抖擞了一下精神,微眯着眼睛。
一挥手,眼睛迸射而出的黑色烟雾顿时烟消云散。
包裹在身的黑雾一经消散,易武发现自己可以动弹,连忙拔腿就跑。
“咳咳......回来!”
老者咳嗽了一声,道袍无风自动,手臂凌空一抓,衣袖鼓鼓而起。
不过一个呼吸间,易武被老者莫名的手段,吸引至老者面前。
易武心想该死,自己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他在别人那里听过,这种穿着道袍的人可以发动各种超乎人类认知的术法,常人若是遇到他们,那就是死路一条。
今天亲眼所见,易武被老者莫名的术法,深深地震撼到了。
连子弹都射不穿老者的皮肤!
而且老者仅仅只是一抬手,自己便违反了物理定律,在没有力的作用下,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得飞至半空中,像吸铁石一样吸引至老者面前。
眼看自己如何都躲不过,易武索性不做挣扎,死就死吧,就算是死,也要像个男子汉!
易武没有谄媚的小人那般惊恐,而是像个英勇就义的勇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想杀我,就杀吧,我不会吭一声的。”
老者一生经历数百年,见过太多人物。但凡那些落入他手里的人,大都是哭爹喊娘地跪地求饶,只有少数真正的强者在临死前不哭不喊。
而易武年纪轻轻,便这般镇定自若,在胆识上,竟比那些强者更胜几分。
老者负手而立,看着面不改色的易武淡笑道:“放轻松,刚才那万雷极刑可是我救了你。”
易武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难怪被雷劈都没事,如果是这个老头救的话,那一切就说的过去了。
易武放下了警戒心,抿了抿嘴,恭敬地弯腰鞠躬说道:“谢谢你,是我误会你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
老者微微淡笑:“你想怎么报答?”
易武电视剧看多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以...以身相许?”
老者看了一眼易武滚圆的屁股,咽了口口水。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老夫又没有龙阳癖。”
易武略微尴尬地道:“那我怎么报答您呢?”
老者微微颔首道:“做我徒弟如何?”
易武眼睛大得像个铜铃,这送上门的好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易武心念着:要是有这么一个连天罚都无视的师父,那往后就不用到处被追杀了,搞不好学个一招半式的,至少还能保个命。
最主要的是,是这个老者救了他的命。
救命之恩,总该是要报答的。
易武乐呵呵地说道:“只要您不嫌弃我,我以后就是您的徒弟。”
老者饶有兴致地看着易武手里的手枪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易武掂了掂手里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将手枪递给老者。
“这个东西叫做手枪。”
“那向老朽冲击而来的东西是什么?是某种术法吗?”
易武眼睛往地上一瞥,刚才掉落在地的子弹被压成了一片铜片。
易武从地上捡起子弹,小心翼翼地递给老者解释道:“这个叫做子弹,子弹是从手枪枪管里发射出来的。”
老者接过子弹审视片刻道:“哦,那这个手枪,是三岁孩童的玩具吗?刚才发射出来的子弹让老朽的皮肤怪痒的。”
易武一脸黑线。
擦,
原来搞了半天,M1911A1式手枪的威力对这种人来说,只能起到瘙痒的作用?
师父他老人家的皮肤可真够硬的,要是哪天能弄把巴雷特狙击步枪,狙他一枪会咋样?
老者淡笑着,微微颔首,忽地全身冒起了藏青色的烟,烟消云散后,变成了一只藏青色的猫。
易武愣了愣:这师父他老人家,还会变身啊,不过,为什么要变成一只猫?
这只藏青色的猫从地上一跃而起,跳到易武肩膀上。
不远处,一棵长了腿的妖树在漫无目的瞎跑。
这妖树的树根腿和人的腿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它有4条腿,人有3条。
易武掏出手枪做好随时战斗准备,长吸了一口冷气:“又是这妖树,前天追了我一整天,这树皮硬的很,奶奶的,我怕是把十个弹夹都打光也不见得能把它干掉。”
“呜呼~”
那棵妖树看见了易武和藏青色的猫,兴奋地发出尖锐的呜呼声。
其他妖树听见了这个声音也跟着“呜呼~”起来。
没几个呼吸间的时间,成千上万的“呜呼”声齐声低吼,一大群妖树四腿狂奔,开始向易武集结而来。
数千上万棵奔跑的巨树,引得大地隐隐震动,尘土飞扬。
藏青色的猫一跃上易武的肩膀,在易武耳旁低语:“徒儿莫慌,对付这种妖树的办法很多。”
“比如火攻。”
话音刚落,藏青色的猫吹起了一小股风,风化圆球,球化火团,以易武为中心,做圆周运动。
最先靠近易武的妖树,立即停止不前,四条腿猛然插入地底,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变成一个安静正常的树。
其余稍近的妖树也是猛然停止原地,远一点的妖树,见那些妖树回归原型,不再向易武聚集,而是分散开,又开始到处瞎跑,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易武道:“看来他们十分怕火。”
见着妖树回归死样,易武悬着的心放下,壮着胆子的向离他最近的妖树走去。
仔细地看了半天,这安静后的妖树其实和地球上马路旁的树没有任何区别。
易武纳闷着:真是奇了怪了。
这种树也能成精了?
易武手抵下巴,摆出一副沉思的样貌道:“师父,要是用火烧一下会咋样?”
藏青色的猫喵了一声,火团砸向妖树。
顷刻间,妖树着火,发出尖锐的“呜呼~”声音,树干冒着黑乎乎的烟。
四条粗壮的树根腿瞬间拔地而起,而后四腿向反方向分开,努力地做着一字马的动作。
易武愣了愣:“这妖树,在练劈叉?”
满足了易武的好奇心,易武侧头问了问肩膀上藏青色的猫:“师父,咱接下来去哪儿?”
藏青色的猫说道:“徒儿的修为实在太低,无法自保。找个僻静的地儿,为师开始教你修炼。”
“师父,我能修炼?我...能行吗?”
易武想起自己是个地球人,他可不会像师父一样既能变猫,又能喷火。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见识了那些大能妖怪使用法术,他一度怀疑他是这个世界里最废物的存在。
藏青色的猫开口道:“徒儿不必担心,为师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便知道徒儿是个可造之材,徒儿的慧根不比我那大陆的天才妖孽们差。”
“不然为师平白无故地要收你为徒?还帮你挡下了那万雷极刑?”
易武有些激动道:“师父,我的肉身可以修炼?”
“徒儿的肉身当然可以修炼,这个世界虽说有些诡异,但灵气充沛,最是适合修炼。”
易武嘴角微微上扬,微微颔首:“好嘞,师父。”
一听到修炼,易武就立刻联想到刚刚师父初识的画面。
那时候自己拿枪对师父射击,根本就没想到师父的皮肤居然可以挡子弹。
如果自己有朝一日也这么牛掰,拥有一个金刚不坏的身体,那肾肯定也是金刚不坏。
易武和藏青色的猫,沿着东边一直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藏青色的猫在易武耳旁低语:“徒儿,前方有人来了。”
易武怔了怔,警惕地掏出手枪,时刻提防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远处一道人影缓缓向易武靠近,易武凝神看去,那居然是一个骷髅架子。
一具会走路的骷髅架子。
易武皱着眉,十分的困惑。这人都死的成骨头了,不老老实实地去死,怎么还能乱动呢?
那具骷髅耷拉着脑袋,走路不稳,摇摇晃晃地向易武走来。
易武微微一惊,举枪瞄准。
这种还能行动的骷髅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见到。
易武嘴巴嘀咕着:“这人都死成骷髅了,怎么还能动呢?它到底是活着呢?还是死了呢?”
藏青色的猫竖纹猫眼一眼锁定了关键所在。
“这骷髅自然是死了的,徒儿注意那具骷髅手上拿的东西。”
易武听闻看去,这骷髅右手举着一支毛笔,对着空气瞎比划着,似是在写字。
易武不解地询问道:“这和毛笔有什么关系吗?”
“那毛笔是一件法器,正是因为它,操控着这具死去的骷髅。”
“那毛笔里凝聚着上任主人的才气,若为师猜测的没错,它应该是属于儒道大陆的东西。”
“此等异宝,徒儿想要吗?”
易武盯着骷髅手里平平无常的毛笔,并没有发觉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不过一支毛笔有什么特别的?”
“这支毛笔足以让你在这个世界保命!”
一听到这话,易武顿时来了兴趣。
“这么强的吗?”
藏青色的猫缓缓道:“这毛笔现在是个无主之物,徒儿想得到的话,还是易如反掌的。”
易武突然想起在地球上看过的小说,在那里面所有的异宝只需要滴上一滴自己的血,便可以让这异宝归你所有。
“师父我该怎么拿到这毛笔,是不是要滴血认主?”
藏青色的猫眉毛微挑:“什么滴血认主?哪有这么简单。”
“徒儿,想得到这件异宝的话,需要你干掉这骷髅,让你获得它的认可。”
话音刚落。
骷髅手里的毛笔笔尖散发着黑光。
易武鼻尖轻嗅:“师父,我好像闻到了墨水的味道。我突然觉得它好伟大,它那如同文豪般的才气,甚至是它写的每一个字,都那么的完美。我这种垃圾,根本比不上它的九牛一毛。”
“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我觉得我这种凡夫俗子,只配远远地跪着看它的背影。”
易武一边说着,膝盖弯曲,想要开始跪拜。
一股无形的力,将易武拖住,不让他下跪。
藏青色的猫往易武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易武一个激灵,立马回过了神,他十分不理解他刚才为什么会有这种舔狗举动。
藏青色的猫提醒道:“小心它散发的才气,若你的才气不如它的话,你会不自觉地疯狂崇拜它。”
易武微微颔首道:“我会注意的。”
“若徒儿想得到这件异宝,需要靠你自己的力量获得它的认可,为师能帮的,只有让你不受这才气的困扰。”
“好的,师父。”
易武表情凝重,拿出手枪,瞄准骷髅,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一枪将骷髅的头颅打落在地。
易武嘴角微微上扬:“手枪有效果。”
失去头颅的骷髅,没有因此倒地,似是有些愤怒,右手的毛笔在空气中不断地比划着什么。
易武不给它任何机会,连忙对着骷髅的右手腕补下第二枪。
他想把毛笔打落掉地,如此一来,毛笔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砰”!
毛笔牵引着骷髅手骨,在空气中写下,“艮山谦,君子以裒多益寡”这句话。
这十个墨黑色的文字,熠熠生辉,在空气中没有任何的停留,一股脑儿地灌入地底。
忽然,骷髅脚下的泥土开始剧烈翻滚,疯狂向上堆积,眨眼间就行成一堵土墙,挡住了易武的子弹。
“这支毛笔好神奇,我必须要拿到手。”
易武侧身绕过土墙,在身子刚一绕出土墙时,易武一枪盲狙,不偏不倚地射击在骷髅手腕上。
手骨与毛笔顿时击落在地,指骨夹着的毛笔脱落而出。
失去了毛笔的骷髅骨架,仿佛没有了支撑,瞬间散落一地。
易武凝睛看去,这棕褐色的毛笔上刻着“豪龙”两个字。
易武皱着眉,不敢伸手去触碰。
诡异的毛笔,竟然开始燃烧,散发着阵阵黑焰,与之粘连的枯叶,瞬间被烧为灰烬,化为一股青烟。
易武转身求助于藏青色的猫:“师父,这毛笔烧起来了,我不敢碰它。”
藏青色的猫,远远地瞧着这一幕,迈着猫步疾步走来。
宝石蓝的猫眼瞳孔收缩成一条缝,盯了毛笔一小会儿,缓缓开口道:“这股黑焰是上任主人的怨念所幻化而成。”
“没想到这毛笔的上任主人竟有如此深的执念,其怨念残留在这毛笔之内久久不散。”
藏青色的猫沉吟了许久道:“这是一个不祥之物。”
“若是平常,咱不要也罢。但在这诡异的世界,咱缺的就是这种异宝。”
易武皱着眉收起了枪,看着地上近在咫尺的毛笔,这马上就是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易武沉思了许久道:“不管它是不是不祥之物,师父,有没有办法拿下这支笔。”
“徒儿若是想要这异宝,倒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有些棘手。”
“师父,这要怎么破解呢?”
藏青色的猫意味深长地道:“破解的办法说来简单,徒儿只需握住毛笔,用你的意念消除这怨念即可。”
“但是凭你的意念去消除这股怨念,为师觉得风险实在太大了。如果一不小心,让这股怨念侵入你的思想,夺舍了你的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自古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有一点点的风险,怎么去追求高回报。
这点道理,易武还是懂得的。
夺舍身体?谁夺舍谁还不一定呢!
易武想也没想,一把抓起地上的毛笔。
易武指尖刚触碰上毛笔,毛笔上的黑焰旋即转移至易武手臂,顺着手臂直冲大脑深处。
藏青色的猫眼微微一惊,他没想到徒儿易武的魄力居然这么大,想都没想就抓起这支不祥的毛笔。
藏青色的猫心念着易武有如此过人的胆识,那这股怨念怕也伤不到易武。
一想到这儿,藏青色的猫微微淡笑:“徒儿,气沉丹田,盘坐在地,万念皆空。让这怨念与你的脑海相连,不必排斥它。”
“你的肉身,就由为师给你护法。”
听闻师父的话,易武长吐了一口浊气,放下了心神,盘坐在地。
黑焰直扑易武大脑,没多久,易武便入了定。
怨念与易武的思绪渐渐融合。
易武看见了一个不平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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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正拿着毛笔写着什么。
易武视线环绕了屋子一圈,这个年轻人住的是破旧的茅草屋,看上起极为贫困。
整个房间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以及一堆书,其余啥都没有。
易武再次审视着年轻人。
瘦弱的年轻人穿着青色长衫,手持着毛笔,正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没多久的功夫,龙飞凤舞的年轻人停下了笔。
年轻人淡淡道:“易武兄,我这诗,你觉得作的如何?”
易武愣了愣,心里嘀咕着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易武眼尖,一眼就看见的那支毛笔。
这支棕褐色的毛笔就是之前那具骷髅手上拿的那支。
因为两者有个共同点,就是笔杆上刻着“豪龙”两个字。
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
易武立刻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青年正是那具死去的骷髅!
他没想到这年轻人不过才二十来岁,风华正茂的年纪,惨死在那个诡异的世界。
易武心有同情,上前走了两步,来到桌案前。
宣纸上,是年轻人写的诗,易武照着轻声念了念:
浓云冬寒尘作风,烟巷车马寂无声。
众皆高楼醉雪景,独我砚冰舞笔锋。
易武脑海中展现了一幅孤寂雪景中,一群人在高楼之上欣赏着白茫茫的雪景,独有一人,不愿随波逐流,不受外界打扰,依旧在读书的画面。
这个不愿随波逐流的读书之人,想必正是眼前的年轻人。
易武拍了拍手,鼓掌道:“兄台这诗作的不错,还未请教大名?”
屋外大雪纷飞,青年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咳嗽了几声。
“咳咳...”
“鄙人陆豪龙,字安锦,叫我安锦即可。”
易武心念着,原来这笔杆上刻的豪龙两个字,是他的本名啊。
正当易武准备好好与陆安锦沟通一番时,茅草屋的木门,一把被人推开。
一位穿着厚厚棉衣的小伙子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安锦,你妹妹被那应老爷掳走了!”
“什么!”
安锦拍案而起,怒吼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这姓应的无法无天了!”
安锦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转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
易武一头雾水的询问小伙子。
“应老爷看上了安锦的妹妹,派了几个奴才强行将安锦妹妹抢走,明日就要大婚!”
“简直是欺人太甚!”
易武与小伙子聊了一会儿,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
陆安锦从小失去双亲与妹妹相依为命,只因前几日妹妹上街买菜被应老爷撞见其美色,便派手下尾随陆安锦妹妹住处。
今日,应老爷色心大起,派了几名手下,闯入陆安锦家,将他妹妹掳走准备结婚。
易武心里分析道:可能这就是怨念所在。
易武一脸愠怒:“应老爷的家在哪里,快带我去。”
应府。
豪气的宅子与安锦的破旧茅草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只镇宅的石狮子,口含龙珠,脚踏绣球,好不威严霸气。
陆安锦怒气冲冲地站在应府前,砸着红漆大门,大声咆哮着:“姓应的,给老子滚出来!”
行人因为陆安锦这一举动,纷纷围上来吃瓜,将应府围得水泄不通。
陆安锦砸了好一会儿,红漆大门才缓缓打开。
一位身着朱紫大袍的老头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狗仗人势的仆人。
这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身子骨极为硬朗,看上去腐朽枯槁,走起路来,还是轻快的。
易武无法穿过拥堵的人群,只能远远地望着。
易武对着陆安锦的邻居小伙儿问道:“这老头子是谁啊?”
“他你都不认识啊,这位就是应老爷。”
易武瞪着老头子,一肚子怒火:“这个比就是要娶安锦妹妹的那个应老爷?”
小伙儿点点头,他没想到易武说话如此粗鄙,张口就是这个比。
易武接着问道:“他年纪多大了?”
“大约是有八十岁了吧。”
“安锦妹妹呢?”
作为安锦的邻居,小伙儿岂会不知道:“安锦妹妹,刚满十八岁。”
易武一腔怒火道:“TM的,这老色鬼都能当她爷爷了!”
“都八十岁了!马上要入土的人了,不好好养老,搁这欺男霸女呢!”
陆安锦见着应老爷怒不可遏:“姓应的,把我妹妹放了!”
应老爷挺了挺身板,斑驳的老脸,厚重的眼袋。
应老爷老态龙钟道:“大舅子,我看上你的妹妹,是你的福气。”
陆安锦攥紧了拳头,指着应老爷的鼻子吼道:“你这等衣冠禽兽也配喊我大舅子,你这种狗东西,再不把我妹妹放出来,信不信我杀了你!”
应老爷微微淡笑,对付这种穷酸秀才,他再熟悉不过了。
应老爷不急不慢地从衣袖里取出一枚金条,就像把骨头扔给狗吃似得将金条扔在地上。
应老爷一把年纪,深知这世上人情世故。像陆安锦这种货色,看似桀骜不驯,其实浑身上下都是病。
而且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不就是钱吗,这金条便是我的彩礼了。听闻安锦大舅子家境贫寒,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这金条,呵呵,足够你吃上几年的米了。”
“哎呦,我的大舅子,瞅瞅你穿着的这身儿衣裳,如此单薄怎过得了寒冬。瞧瞧,你都冻得瑟瑟发抖了。”
陆安锦将金条踩在脚底:“你一大把年纪了,如此厚颜无耻!你孙女都有了,竟然觊觎我的妹妹!你怎么不娶你的孙女!好好过你的爷孙恋!”
应老爷气的胡子倒竖:“岂有此理!”
应老爷从朱紫衣袖内取出一支青玉笔杆的毛笔高举头顶,笔尖的散发着墨黑色的光迅速扩散,不一会儿,这黑光笼罩着在场所有人。
才华横溢,才气焕发!
才气的力量!
在场路人中所有才气不如应老爷的人,内心都会对应老爷产生崇高的敬意,统统下跪膜拜。
唯有两个人挺着笔直的身板,没有下跪。
一个是陆安锦,另一位,则是易武。
应老爷见陆安锦没有下跪,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的才气居然与我不相上下。”
陆安锦咬碎银牙道:“你这老东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老畜生的畜生气怎与我的才气相比!”
“哼,你油嘴滑舌如何,才气过人又如何?你莫不是把我的身份忘了。老夫可是举人,你不过是一名秀才,老夫可是有文位加持。”
陆安锦一听到“文位”两个字,脸色大变,匆忙取出自己毛笔。
他不过是一名秀才,有秀才的文位。
而应老爷是举人,有举人的文位。
秀才的文位和举人的文位,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的秀才文位只有“妙笔生花”这一个技能,而应老爷是举人,举人文位比他多出来一个“纸上谈兵”这个技能。
应老爷拿着青玉毛笔在宣纸上匆匆写了八个字,触发了“纸上谈兵”这个技能。
应老爷嘴里含糊不清地念道:“兵强马壮,草木皆兵!”
应老爷把宣纸往地上一扔,宣纸内,一只只黑色大手翻出,黑手撑着宣纸,将他们的身躯顶了出来,紧接着,双腿,双脚也翻了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宣纸内缓缓爬出十名由黑色墨水组成的士兵。
陆安锦暗叹不好,在空气中快速写下“艮山谦,君子以裒多益寡”这句话,触发“秒笔生花”这个技能。
这十个墨黑色的文字,熠熠生辉,在空气中没有任何的停留,一股脑儿地灌入地底。
忽然,陆安锦脚下的泥土开始剧烈翻滚,疯狂向上堆积,眨眼间就行成一堵土墙。
十名墨水形成的士兵,在应老爷的授意下,一脚将土墙踢爆,冲着陆安锦要将他擒拿在地。
“砰”“砰”“砰”......
易武快速掏出了手枪,瞄准这十名士兵,几个呼吸间,便打光了一个弹夹。
这十名墨黑色的士兵,中了子弹,身躯瞬间被打散成墨水,湿落一地。
应老爷本洋洋得意,自以为对陆安锦手拿把攥,没想到遇到了易武这个硬茬。
应老爷看着易武手中冒出阵阵火光,将他墨水兵击溃,目露惊恐,大声叫喊着:“妖术!”
“这里有妖人,此人有妖术!”
“这不要脸的老东西,看我不把你给毙了!”
易武一腔怒火,冷眼扫过应老爷的眉心,准备将其一击毙命。
易武扔掉空弹夹,换上了新弹夹。
刚才击破十名墨水兵,易武打光了一整个弹夹。
“这种欺男霸女的混账老东西,真该死!”
易武举着枪瞄准应老爷,应老爷眼尖,看见易武举着手对着他,他便知道易武要对他下手了。
应老爷顿时心慌。
他不知道易武手里拿着能发出鞭炮声音的东西是什么,潜意识告诉他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东西。
忽然应老爷意识到了什么,嘴里嘀咕着:“此人一定是与我大周王朝的死敌,南蛮妖人!”
“只有南蛮妖人才会使这种妖术!”
他是举人,俗称老爷。
百姓之中若是想要考取举人,算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纸上谈兵是他举人文位的最强技能,墨水兵水火不侵,所向披靡,万力无敌,对付陆安锦秀才易如反掌。
自从他得到举人文位时起,纸上谈兵这个技能,他就从来没有吃过瘪。
直至今天,他万万没想到,一位面生的毛头小子竟然能在一瞬间轻而易举的破解他的墨水兵。
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任是应老爷想破头皮也不可能知道易武是地球人,他口中的妖术,只不过是地球上一把普通的枪。
应老爷心急如焚,大脑飞快思索着,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能对付易武。
枪口对准应老爷的脑袋,易武正准备扣下扳机。
原本下跪的人群突然全都站了起来。
乌压压的一片人群,挡住了他的视线。
应老爷活了一把年纪,又是个举人,脑子虽没有年轻时候灵光,但也不笨。
他自是知晓易武的厉害,惹他不起。
所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应老爷迅速收起了青玉毛笔,将笔尖散发的才气收起,笼罩着路人们的黑色才气,瞬间烟消云散。
才气消失,所有跪着在地的围观群众回过了神,站起了身。
借用这些人堆,扰乱易武的视线,使他无法瞄准。
应老爷准备进府,然后关门躲灾。
人群外,一道高亢的声音压制了嘈杂的人群声。
“一群刁民!散开!散开!散开!”
突如其来的十来名差役像是一把利剑直刺人堆心脏,直扑陆安锦和应老爷所在位置。
人群一见到差役来临,拥挤的人群,自觉让开一条路。
为首的差役见陆安锦和应老爷有功名在身,语气客气了许多:“陆秀才,应老爷,请问此地发生何事了?”
这些差役,应老爷逢年过节都会派人打点一番,所以他和这些丘八关系熟络。
应老爷正准备说话。
陆安锦指着应老爷的鼻子,气愤道:“这姓应的老东西,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我妹妹,各位差役随我进府,将我妹妹救出来。”
为首的差役客气地对着应老爷点了点头,冷冷地斜着眼瞧了陆安锦一眼:“可有证据?”
“证据?我妹妹就在府内,进去后一查便知。”
“既然你没有证据,我等怎可随意闯入他人府内。”
为首的差役笑了笑:“为何不去报官,自己闯他人府宅算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冤屈,你可以让知县老爷定夺。”
陆安锦看这些差役故意偏袒应老爷,怒皱着眉,压低声音道:“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狗东西!你们不救我妹妹,那我自己去救!”
为首的差役拦住了陆安锦,冷哼了一声:“我们是狼狈为奸的狗东西,你装什么清高!我看你是诬告应老爷在这里胡乱挑事!兄弟们,给我把这闹事的陆秀才抓回县衙!”
陆安锦心尖微微一颤,正准备拿出毛笔使用妙笔生花技能,不等他写字,几个差役跨着大步冲向陆安锦,已然将手无缚鸡之力的陆安锦擒伏。
为首的差役见双手反剪于背后的陆安锦,讪笑道:“如此说来,我等来得倒也巧了。我等正要回县衙,那便一起吧。”
差役将人群划开一条口子。
为首的差役微微弯腰道:“应老爷随我去县衙一趟,做个证人可好。”
应老爷捋了捋白须乐呵呵地道:“好、好极了!”
易武被这人如潮涌的人群挤得无法动弹,等陆安锦和应老爷离开,人群才渐渐散开。
易武焦急地对邻居小伙子说道:“带我去县衙,安锦有难!”
一路上,易武通过小伙子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
原来这个世界叫做儒道大陆,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大周王朝。
大周王朝以文治国,依靠读书人统治天下。
读书人的等级分为童生、秀才、举人、贡士和进士。
陆安锦先是通过每三年一次的县试考取童生,再通过每三年一次的府试考取秀才。
秀才再通过三年一次的院试考取举人。
考取童生后,获得童生文位,可获得明眸夜视的技能,即使在夜晚无光的情况下,也能读书看字。
考取秀才后,获得秀才文位,可获得妙笔生花技能,通过毛笔将文字变成没有生命的实物,例如泥土等,但无法变成金钱和食物。
应老爷比陆安锦多出来举人文位。
举人文位可获得纸上谈兵技能,通过毛笔与纸,可变出有生命的墨水兵。这些墨水兵水火不侵,所向披靡,万力无敌。
而才气这种东西,人人皆有,会使人产生一种崇拜信仰之力。
若一个人的才气比另外一个人高出许多,便可通过毛笔散发才气。
才气弱的一方,会不自觉地下跪,像舔狗一样崇拜他。
如果一名举人的才气不如一名童生,那么这名举人一样会向童生下跪,疯狂崇拜他。
但这种情况极其稀有,因为科举考试向来公平。
如果一个人的才气足够,他自然会考上秀才、举人。
考不上的,基本上就是因为自己的才气太低。
就应老爷来说,他考上举人,凭的就是自己的真材实料。
县衙。
为首的差役对知县说道:“知县大人,陆安锦这刁民在应老爷府前闹事,被我等撞见抓了过来。依小人之见,该打八十杀威棒!”
知县自是知晓应老爷又做了什么伤风败俗之事。应老爷时常邀他家中做客,送了他许多名贵字画,两人已是一丘之貉。
知县看见应老爷微微一笑:“既有应举人作证,那便重打八十杀威棒吧。”
陆安锦有秀才功名在身,不必下跪。
陆安锦见差役恶人先告状,怒不可遏:“知县大人,我没有闹事,我要状告应有天!”
知县略有些疲惫,打了个哈欠,昨晚风流一夜,掏空了他的身子。
知县不耐烦地道:“陆秀才所告何事?”
陆安锦攥紧拳头,气鼓鼓地说道:“应有天强抢我妹陆秋芸!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恶贯满盈!无视我大周王法,简直是无法无天!”
“恳求知县大人明察秋毫,将这贼人绳之以法!”
知县淡淡地说道:“应举人可有此事啊。”
应老爷礼节性地对知县作揖,而后嗤笑着:“陆安锦所说的都是无稽之谈,什么叫做我强抢陆秋芸,明明是陆秋芸想要嫁给我。”
陆安锦怒目圆睁:“你放屁!哪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会嫁给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
知县怒拍惊堂木:“陆安锦!县衙之内,不得粗口连篇!”
陆安锦闭上嘴,吃瘪似得泄了气,心想着这知县怕不是和应有天早有勾结。
陆安锦转念一想,既然应老爷说他妹妹是自愿嫁给他,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陆安锦冷静道:“大人,究竟是应有天强抢民女,还是我妹自愿嫁给应有天,带我妹妹陆秋芸过来亲口审问,不就真相大白了?”
知县大人本想帮着应老爷搪塞过去,没想到陆安锦来了个峰回路转。
知县愣了愣,县衙外黑压压一片的百姓看他断案,他不敢做的太绝太过分。
若是胡乱给陆安锦安个罪名,这要是传出去,怕这头上的乌纱帽早晚会掉。
知县慌张地看向应老爷,只见应老爷捋了捋胡须,嘴角上扬,胸有成竹地对着知县微微颔首。
见应老爷有应对之法,知县这才放心道:“陆秋芸此时身在何处啊?”
陆安锦说道:“在应有天家里!”
知县摆了摆手,对几个衙役说道:“那便带陆秋芸过来。”
过了半晌儿时间,一位楚楚可怜的女孩儿跟在几位衙役身后。
陆安锦见到妹妹心疼不已:“秋芸。”
女孩儿哭得梨花带雨,一见到陆安锦,罗袖擦了擦眼泪抽泣道:“哥,哥救我!”
陆安锦安慰道:“秋芸别怕,哥就是来救你的。现在在府衙,这应有天不能对你咋样,你现在安全了。”
陆秋芸跪在府衙内,听着哥哥的话,安心了许多:“嗯。”
应老爷不是个善茬。
应老爷目露凶光,靠近陆秋芸,在她耳边低语道:“这知县已被我买通,你若是说出一点利害,我便要你哥哥坐大牢!永世不得翻身!”
陆秋芸原地一愣,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下来。
陆秋芸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呜呜地哭着,哭成了泪人。
她不想自己的哥哥因此坐牢,被革去功名。若是革去了功名,成了罪人,还怎么考取举人,进士,那就真的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知县厉声道:“陆秋芸,本官问你,应有天是把你掳去他府上呢,还是把你请去他府上呢?你可要想好了回答!”
陆秋芸哭泣道:“是应老爷请我去他府上的。”
“什么!”
陆安锦感到不可思议,他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一句话直接否定了应老爷强抢民女。
知县安心地笑了笑,心念着应有天还算是个聪明人,果然留有后招。
知县继续审问道:“陆秋芸,可是你自愿嫁给应有天?”
陆秋芸抽泣道:“是...是我自愿的。”
陆安锦呆呆地看着妹妹:“秋芸!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这番说辞,我还怎么救你啊!”
知县大怒道:“陆安锦,你还有什么话说!人已带到,红口白牙!陆秋芸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知县大拍惊堂木:“既然如此,本案了结,退堂!”
应老爷冷冷笑了笑:“知县大人,不能就此了结,这陆安锦的诬告之罪还没定呢!”
陆秋芸惊呼道:“应老爷!你出尔反尔是什么意思!”
应老爷嘿嘿笑了笑,在陆秋芸耳旁低语:“老夫八十岁了,正要娶个十八岁的姑娘冲冲喜。明日我们大婚,你哥必然要来捣乱。所以先将他关起来,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了,那时再放你哥也不迟!”
知县微微淡笑,扔出黑签:“应举人说得没错,陆安锦诬告应举人,而且还在应举人家中闹事,先打八十杀威棒,然后关押大牢!”
知县悄悄招了招手,示意衙役擒拿陆安锦,打他八十杀威棒。
“好嘞,知县老爷。”
四名衙役搓了搓手,准备下狠手。
因为知县扔出来的是最狠的黑签。
白签子——随便打打,不要见血。
红签子——皮开肉绽,不许伤骨。
黑签子——不许见血,伤筋动骨。
陆安锦呆愣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妹妹竟然会说自己是自愿嫁给应老爷。
四名衙役冷笑着,开始准备开打八十杀威棒。
一声巨大的枪响从围观群众传来,一名衙役眉心一点红,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众人反应不及,又是三声枪响。
三名衙役跟着倒在地上。
“南蛮妖人!”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应老爷,他不知道易武是什么来头,竟然帮着陆安锦,屡次坏他好事。
偏偏自己又对付不了易武。
易武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走进府衙堂内。
易武大声地说道:“如果有人冤枉你吃了他的东西,你不要剖开自己的肚子以证清白,你应该挖出他的眼睛咽下去,让他在你的肚子里,看个清楚。”
知县皱着眉,呵斥道:“你是何人!”
易武看完整个判案过程,知道这知县不是什么好东西。
易武张口道:“吾乃汝之父!”
知县怒拍惊堂木:“放肆!”
应老爷大声喊道:“大人,他是南蛮妖人!会使妖法!”
“南蛮妖人!”
知县慌张地取出赤红毛笔急匆匆地写下“兵强马壮,草木皆兵”八个字,普通衙役对付不了他,那便纸上谈兵!
墨水兵水火不侵,所向披靡,万力无敌。
知县嘴里含糊不清地念道:“兵强马壮,草木皆兵!”
把宣纸往地上一扔,宣纸内,一只只黑色大手如涌泉般翻出,黑手撑着宣纸,支撑着墨水兵的躯干,奋力翻出了身。
不一会儿的功夫,宣纸内缓缓爬出二十名由黑色墨水组成的士兵。
“给本官将其拿下!”
二十名墨水兵气势汹汹地向易武走去。
易武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墨水兵开枪。
“砰”“砰”“砰”......
墨黑色的士兵,中了子弹,身躯瞬间被打散成墨水,湿落一地。
一枪一个,一秒一杀。
打光了弹夹,再迅速换上。
半分钟不到,便杀光了所有墨水兵!
知县目瞪口呆地看着墨水兵被易武迅速解决,一时间慌了神,大声吼道:“衙役们,快拦住他。”
因为,易武手里的枪,正对着他的脑袋!
在场十几名衙役,哪敢保护知县。
他们知道墨水兵的威力,水火不侵,所向披靡,万力无敌。一个墨水兵比他们十个还厉害。
连墨水兵都阻挡不了易武,他们冲上去只会白白送死。
知县见所有衙役无动于衷,忍不住破口大骂:“本官白养你们这些废物!本官现在命令你们,给我挡住这南蛮妖人!你们再不行动,本官一定治你们的罪!”
知县发起了官威,衙役们面面相觑,依旧没有动弹。
他们每月拿的微薄月钱只够个温饱,吃顿肉都有些困难。就这么点月钱,就想让他们卖命,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知县见无人帮他,开始慌张了起来。
衙役们对付不了易武,他最强的纸上谈兵技能也对付不了易武,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对抗易武。
知县心里腹诽着,就不该帮应举人的忙,得罪了这南蛮妖人,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易武倒是不急杀人,先是招了招手,示意那个为首的差役离他近点。
刚才要不是人群太过拥挤,挡住他的视线,易武早就不知道毙了他几次。
为首的差役恐惧易武的手枪,不敢得罪易武。
一溜小跑走到易武跟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易武又招了招手示意其余三名衙役过来。
为首的差役和几名衙役不知道易武把他们叫过来,要搞什么名堂。
易武冷冷地道:“刚才就是你说安锦在应老狗家里闹事,还让知县打他八十杀威棒的?”
为首的差役一惊,心凉了半截。
他知道,易武要开始算总账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南蛮妖人竟是陆安锦的熟人!
也没想到陆安锦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一位高人,连知县大人都治不了他。
他要是知道陆安锦有南蛮妖人撑腰,他哪敢得罪陆安锦。
为首的差役当即跪下疯狂磕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陆秀才,真是该死!”
“求求大人饶我一命,我就是一个畜生,杀了我,只会脏了大人您的手!”
易武看着这种欺软怕硬的狗东西,心里越是鄙夷。
“这八十杀威棒既是你说的,知县也扔了签,那自然是要有人要受这刑罚。”
“我这人有个原则,若是有人害我,我定要他十倍偿还!”
差役听后,心脏微微一颤。
易武指了指三名衙役:“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给他来八百个杀威棒,若是打的我不满意,或者是打的轻了,他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三名衙役松了口气,还以为易武要降罪于他们。
只要与他们无关,便是万事大吉,于是三人连连点头:“是,大人!我等绝对听从你的命令!”
知县见这一幕,不由的大怒:“你们三个要反了不成!竟敢听南蛮妖人的话!”
易武侧头狠狠瞪了知县一眼。
四目相对,一股死亡的寒意由脚升起直窜入脑门,知县不由地心生恐惧,不敢再吭一声。
差役听完瘫软在地,自己扇着自己的耳光乞求道:“大人饶了我吧,八百杀威棒,我肯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易武厉声道:“那我问你,你们十几名差役平白无故地去应老狗家里干什么!”
一听这话,差役没想到易武刚才也在应老爷家门口。
那他故意刁难陆安锦的所作所为,这南蛮妖人岂不是全都看在眼里。
一想到八百杀威棒,差役便浑身哆嗦。
差役唯唯诺诺地老实交代道:“是...是应老爷提前告知我等,陆秀才会去往他家中闹事,约我等午时去他家抓人!”
易武冷冷地道:“免去一百杀威棒,继续说。”
“还有,注意你的措辞,这里哪个人配称老爷二字!”
差役一听到免去了一百杀威棒,内心略有激动:“这应老狗,仗着自己举人身份,霸人田地不说,还欺男霸女!若是有人反抗,应老狗便杀人灭口。所有报官的人,知县与应老狗上下串通一气,一概不予受理,或胡乱安个罪名关押大牢!”
易武说道:“说得好,再免去一百杀威棒。”
差役继续说道:“这次,应老狗为老不尊,看上了陆秋芸。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闯入陆秀才家中掳走陆秋芸,简直是罪大恶极!”
易武话锋一转:“既然他这么凶恶,为什么你们这些差役不管!”
差役慌了神,一时间结巴了起来:“大人,这这这...”
易武的眼神毫无生气,冷冷的看着差役。
差役感受到了易武的杀意,拼命解释道:“应老狗贿赂我等官员,上至知县,下至差役,逢年过节送我等钱财,所以我等对他所犯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免一百杀威棒!”
县衙外的百姓听到差役的招供,顿时一片哗然!应老爷和知县的所作所为激起了民愤,不少百姓撸起了袖子想要闯入县衙堂内,被衙役们奋力阻拦了下来。
问得差不多了,易武微微颔首:“剩下四百杀威棒,执行吧。”
差役听后,顿时焦急万分,磕了个响头,拼命哀求道:“大,大人,就算是四百杀威棒,我这身板也承受不住啊!”
易武质问道:“那八十杀威棒的刑罚,安锦就受得了?”
差役被易武说得哑口无言,呆愣原地。
易武挥了挥手,三名衙役见状,强行拖走拼命挣扎的差役,抄起水火棍轮流殴打。
惨叫声不绝于耳,衙役们打了几十棒,差役当即昏死过去。
看着皮开肉绽的差役,知县有些慌乱,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他刚才包庇应老爷,再加上差役的供述,心想自己此番是在劫难逃!
易武面无表情地招了招手:“小知县,过来。”
知县忐忑地哦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习惯性地迈着特有的官步,大摇大摆地向易武走来。
易武怒皱着眉,心想着都这时候了还在我面前摆狗屁官威。
易武手举着枪,不偏不倚地指着知县的眉心。
“给我跪着过来!”
知县两腿一软,双手撑地,半跪半爬地挪动着身体,像条狗似得爬到易武脚底。
易武假装忘记地发问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你骂我放肆?”
知县想起刚才易武对他说“我乃汝之父”,所以他才骂易武放肆。
知县慌张道:“你是吾父,你是我爹。”
易武觉得知县还算识趣,嘴角微微上扬:“既然我是你爹,可要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知县萎靡道:“我收了应举...”
最后一个“人”字,知县咽了下去。生怕应举人三个字惹得易武不高兴。
知县顿了顿道:“我收了应老狗万两白银,数十张名贵字画,本官也是一时贪念......”
易武皱着眉,有些不悦,打断知县道:“本官?”
知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用力抽了一下自己嘴巴,磕了个响头:“儿子只是一时贪念,误入歧途,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儿子乞求爹爹放过孩儿。”
易武看着像死狗一样,跪在脚底的知县问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可知道佛祖住在哪个地方?”
知县连忙回道:“孩儿知道的,佛祖住在西方极乐世界。”
“砰”!
易武对着知县头顶开了一枪,知县颅内爆炸,鲜血喷洒一地。
“你想成佛,爹爹便送你一程。至于能不能见到佛祖,就看你造化了。”
解决了知县,易武转身看向应老爷:“应老狗,你有什么话讲。”
应老爷看着死去的差役和知县,心里顿时一凉。
应老爷下意识地想要掏出青玉毛笔利用纸上谈兵对付易武。
转念一想,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罢了。
应老爷看向喧闹的衙外,衙门口人山人海的百姓高呼杀了应老狗,全都在等着他死!
应老爷气得跺了跺脚,自知所有事都是因他而起,他这次铁定是难逃一死。
不过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应老爷瞪着大眼袋,气的胡须倒竖:“你这南蛮妖人!”
“老夫八十岁,自认是潇洒一生,活得甚是精彩。只是没想到晚年遇上了你这个坏我好事的南蛮妖人!”
应老爷抽出青玉毛笔,抵住陆秋芸脖颈。
应老爷呵呵笑道:“虽然老夫武力斗不过你,但老夫可不觉得你们赢了。老夫就是死,也要和秋芸做一对亡命夫妻!”
易武不理解应老爷娶妻的执着:“你都八十高龄,马上入土的人,死到临头还想着娶妻?”
“人活一世,不贪图享乐,怎么不当和尚算了。”
应老爷举起了笔杆,想要奋力刺入陆秋芸脖颈。
易武呵呵一笑:“读书人拿的笔是用来写字的,拿支毛笔你想捅谁,你以为你拿的是一把刀吗?”
易武眼疾手快,快速用手枪射击。
“砰”!
一发子弹穿透应老爷掌心,打出了一个血窟窿。
应老爷甩落了青玉毛笔,疼得哇哇大叫,嘴巴疯狂喊着:“南蛮妖人!南蛮妖人!南蛮妖人!”
脱离陷阱的陆秋芸,连哭带跑地冲到陆安锦身旁。
见陆秋芸安全了,易武稍稍松了口气。
冤有头,债有主。
这是陆安锦与应老爷的恩怨,易武觉得有必要让陆安锦亲手杀了应老爷。
易武收起了枪:“安锦兄,你准备如何处置应老狗?”
陆安锦静伫原地沉默了半晌儿,等待了许久蹦出来一句。
“放了他吧。”
易武心里一句卧槽,他都抢你妹妹,又要送你坐大牢,你还想着放他走,不行,我必须把你掰直。
易武说道:“安锦兄,未免太过仁义道德。你们读一样的书,你是仁义了,他对你可是往死里逼。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把他放了,他再来一个秋后算账,你妹妹到时候...恐怕真会嫁给他。”
“为了以绝后患,我建议你。”
“杀了他!”
听到易武宣判自己死刑,应老爷气得浑身发抖:“南蛮小儿,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易武冷冷地说道:“慢走不送!”
陆安锦抽出一名衙役的佩刀,一刀挥下,血溅三尺,斩下应老爷头颅。
事情了罢,陆安锦微微淡笑:“易武兄,谢谢你。”
话音刚落。
易武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易武擦了擦眼睛,视野依旧模糊。
眼前突然一黑,大脑天旋地转。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看见了一只藏青色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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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武盘坐原地,额头不断地冒着汗水,手里棕褐色毛笔上的黑焰完全消失。
藏青色的猫淡笑道:“看来徒儿的意志比这怨念更胜一筹。化解了怨念,这支毛笔从今以后便属于你了。”
易武沉浸在刚才的怨念里,久久不能忘怀。
易武沉寂了一会儿问道:“师父,我打坐了多久?”
藏青色的猫说道:“一个时辰左右。”
易武吐出一口浊气,思绪有些疲惫,看着毛笔上刻着的豪龙两个字,想起了陆豪龙,陆安锦。
易武嘴里小声嘀咕着:“往后我就叫你豪龙笔。”
易武突然脑袋一沉,全身的疲惫感扩散至四肢。
易武困倦道:“师父,我突然感觉浑身好累,尤其似乎我的脑袋最累。”
“化解怨念,确实是一件耗费元神的事情,为师可以理解。”
藏青色的猫从地上一跃而起,跳到易武肩膀上。
还没等易武发问,藏青色的猫在易武耳边道。
“徒儿,走吧。”
“师父,去哪儿?”
“去你的世界。”
易武猛然一惊:“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话音刚落,易武和肩膀上的猫隐隐淡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
易武猛地睁开了眼,长舒了一口气。
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
“今天,我又多活了一天。”
三天前,易武刚满十八岁。
从刚成年的那天起,接连三天晚上,易武都会穿越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头两天易武只以为不过是做了个噩梦,一切都只是虚幻的幻觉。
直到昨天早上,易武从死尸身上翻到的手枪竟然也跟着穿越回现实,易武这才确定,那个世界不是梦。
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世界。
这个世界还相当诡异,乱动一下都可能会死。
就吐槽“贼老天”这三个字都会被雷劈。
易武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藏青色的猫一边玩着手机,一边与易武对话。
易武将怨念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师父,师父颇有感慨的说着儒道大陆的官僚主义还是没变。
易武好奇地问道:“师父,你去过儒道大陆?”
藏青色的猫慵懒地躺在地上。
“为师曾游历过儒道大陆。在那片大陆里总共有两个国家,一个叫做大周王朝,另一个叫做南蛮帝国。一个是以文治国,一个是武力为法。这两个国家是死对头,每隔几年都会有一场战争。”
“大周王朝的官员们大都腐败,所以两国对战,大周王朝时常处于下风。”
易武此时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应老爷一直喊他是南蛮妖人,原来是错把他当成南蛮帝国的人了。
易武与师父畅聊了儒道大陆许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房内,又是新的一天。易武睁开朦胧双眼,顿感神清气爽。
“师父呢?”
易武起床环顾了一下四周,那只藏青色的猫不知道跑哪去了。
易武心念着:难道师父穿越回来后跑丢了?没道理啊。
易武大声喊道:“师父,你在哪儿?”
“徒儿,我在这儿。”
易武顺着声音摸索过去,原来师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厕所里。
易武忽然皱起了眉头,十分困惑地看着师父的举动。
“师父,你在干嘛?”
那只藏青色的猫正伸长着舌头,大快朵颐地舔着蹲便器里的水。
“为师有点渴了,找点水喝。”
“徒儿,你家的这口井不错,倒是挺方便的。”
易武惊愕地愣出了神,小声嘀咕着:“确实挺方便的,您开心就好。”
“什么?”
易武抿了抿嘴唇道:“师父,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觉得我不说的话,您可能会打死我。”
“什么事!快说!”
“这里是厕所。”
“厕所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如厕的地方,您舔的那个地方正是我们解手、出恭的地方......”
藏青色的猫,舌头刚舀了一口水吞了下去,直愣愣地盯着易武,石化在原地。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孙子诶,起床读书啦!”
手机铃声让藏青色的猫浑身炸毛。
此刻,以它的能力,竟然完全察觉不到说话的人在哪里,除非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人的修为境界比它高出了好几个层次。
藏青色的猫警惕地大喊着:“何方妖孽,竟然口出狂语!”
易武一脸黑线,掏出兜里的手机,扬了扬手机道:“师父,别一惊一乍的,这是我的手机。”
藏青色的猫盯着易武手中的手机问道:“手机?这和手枪有什么关系?”
易武解释道:“手机是用的,手枪是打的,这两者差别可大了。”
肉嘟嘟的猫爪手抵猫下巴道:“容为师思考思考。”
“不说了师父,我约了人,时间快来不及了。”
易武急匆匆地洗漱后,从卧室内取出自己的书包,而后掐着藏青色的猫脖子,一把把猫塞进书包里。
“徒儿,你要干什么!这才一个晚上,你就敢行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了?”
易武小声道:“师父,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个地方是不允许带宠物进去的,不然我会被轰出来的。”
藏青色的猫颇为理解地说道:“但徒儿你这空间也太狭窄了,而且还黑不溜秋的,老夫想挪动一下身子都困难。”
为了防止师父在书包里无聊,易武随意点开了少儿频道,把自己的手机丢进书包里。
忽然,书包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丁丁、迪西、拉拉、小波,天线宝宝、天线宝宝,说,你,好。”
“徒儿,这是啥,为什么这个手机里有好几个妖魔鬼怪?你就给师父看这种东西?嗯,不错,不错,有点意思。”
易武匆忙地赶往离家不远的咖啡厅,他昨日便约好了顾雪。
顾雪是他的发小,算是他最亲密的朋友。
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易武一眼就瞧见了端坐窗边的顾雪。
顾雪扎着马尾辫,穿着乳白色的针织衫和深蓝色的牛仔裤,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地浅尝一口手里的卡布奇诺。
当易武坐在她面前时,顾雪一怔,才注意到易武来了。
顾雪微蹙着眉,略有些焦急:“易武,你这三天干嘛去了?学都不上了?老师都联系不上你,我们都担心你出什么事了。”
易武没有正面回答的顾雪的问题。
“顾雪,我托你办的事。”
顾雪轻哦了一声,将摆放身旁的黑色公文包递给易武。
“都在这了,一把手枪,十个弹夹。另外还有9颗圣物科技的力神丸。”
顾雪补充道:“这九颗力神丸每吃一颗可以增加百斤力道,可以九颗一起吃,时效的话大约有一小时左右。”
易武接过公文包,瘫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皱眉,缓了缓紧绷的神经。
“希望地球的科技能让我活下来。”
“小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三天突然学也不上,还这么急着要这些防身武器?”
“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我可以派人护着你。”
易武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顾雪的疑问,他觉得把事实说出来,所有人只会当他是神经病。
易武抿了抿嘴道:“这些东西多少钱,我付你钱。”
“小易,你知道我家的实力。钱,我不会要的。我也不差这点钱。”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武沉思了一会儿道:“你相信我吗?”
顾雪点点头道:“相信。”
看着顾雪深信不疑的眼神,易武觉得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她。
“那么以下我讲的一切,你一定要相信。”
易武沉吟片刻道:“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它,它。”
易武被自己混乱的思绪扰乱了念头,稍稍停顿了一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这个梦有什么特别的吗?”
“小雪,我这三天都会做一个梦,这个梦很真实,我发现只要我一到晚上十二点,我一定会睡着,然后去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诡异的世界,它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地球,我不知道怎么说,平行世界?”
“不,那绝不是平行世界。”
“那个地方很危险,你不知道那个世界有多诡异,你就是平平常常地走路,踏错一步路,可能都会莫名其妙地死。”
“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在原地不动,而且不能碎嘴。”
“因为任何一句碎嘴,也可能会死。”
“比如这句话,贼老”
“天。”
最后一个字,易武以极其微弱的声音发出。
而后易武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见天空万里无云没有变化,心里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那个地方的树长了腿会吃人,那里的草像刀片一样会杀人,你说一句贼老天,那里的天会降下万雷杀你。”
“那个地方每天都会死人,不是死一两个,是几万,几十万的死。”
“我前天亲眼见到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子挥了一下手,天降巨大陨石,一下子干了几十万人!”
“我昨天还遇到了一个骷髅,那骷髅没有死,还拿着一支毛笔乱动......”
顾雪相信易武讲的梦,冷静地分析道:“你说的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一个梦,会不会是你太大惊小怪了,它只是你的一个梦。”
“我倒真希望它只是我的一个梦。”
“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个地方,那个梦境。”
“真的是会死人的。”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每天过得跟世界末日一样。”
顾雪心有怀疑,腹诽道:“如果真是那么危险的地方,这枪和力神丸足够保护你吗?”
易武沉默了许久:“所以我还要求你办件事。”
顾雪蹙着秀眉,微微颔首:“小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给你办到。就算你说它是个真实的梦,我也相信你。”
“帮我搞到序列。”
“我需要地球最顶尖的圣物科技研发的序列。”
“只有序列能让我对抗那个世界。”
“圣物科技的序列!这...恐怕有点困难,我尽量想想办法。”
“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上课,不然,老师也保不了你,你无故旷课会被开除的!”
易武沉默了片刻,微皱着眉道:“好,今天我会去的。”
易武背着书包在大街上疾步走着,不顾旁人眼光一个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藏青色的猫躲在易武的书包里捧着手机,盯着少儿频道的天线宝宝,看得如痴如醉。
易武轻声道:“师父?”
藏青色的猫咳嗽了一声,收起了手机,说道:“刚听徒儿和朋友的对话,徒儿是近三天才进入那个诡异的世界,想必有许多问题想问吧。”
藏青色的猫与易武沟通,使用的是传音入密。
它说的话,只有易武一个人能听到。
这就显得易武一个人在街上自言自语像个精神病似得。
易武点了点头,恭敬地问道:“师父,还未请教您大名。”
藏青色的猫开口道:“为师名叫通古今。”
易武一直有个问题忘记问,现在突然想了起来。
“那师父,你为啥要变成一只猫?”
藏青色的猫沉吟道:“变猫这个想法,也是为师临时起意。”
“一则为了掩人耳目,不易树敌。以人的形态,不管身处哪个世界,有人的地方总有矛盾,我不想掺和进去,索性变成一只猫罢了。”
“二则,变成猫,来去自由,不易受人打扰。以正常人来说,谁会阻拦一只猫的去留。”
“其三嘛,为师在那诡异的世界里受了伤,需要躲避仇家,静养一段时间。”
易武想起自己曾拿着手枪对师父开枪,师父毫发无伤的画面。
师父连枪都可以无视,他无法想象,居然有人能伤得了金刚之躯的师父。
易武困惑道:“那个诡异的世界,还有人能伤得了师父?”
藏青色的猫先是骄傲,然后肃穆道:“一般小毛贼,为师从不放在眼里。不过在那个诡异的世界里,不乏有超级大能的存在,这类人,为师还是有些忌惮的。”
“当然,师父也是不弱的。伤了师父的人,为师已经把他干掉了。”
藏青色的猫头突然从书包里冒出来:“没想到徒儿的世界是一个极其贫困的世界。”
易武看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各地高楼拔地而起,纳闷道:“师父,此话怎讲?”
藏青色的猫皱了皱眉:“为师看见满大街的姑娘们都只穿着内衣亵裤,她们没有钱买衣服,怪可怜的。有些女孩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露出半个屁股!”
“为师去过最穷的世界,他们至少还穿着打有补丁的衣服。徒儿这世界的人,连补丁的衣服都穿不起,徒儿要不资助他们一些银两,这衣不蔽体的成何体统。”
易武笑笑道:“师父,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风俗,他们穿的那不叫亵裤,叫做超短裤。超短裤超短裤,自然是越短越好,这在我们世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藏青色的猫十分不解地问道:“徒儿的意思是,她们不缺钱?”
“肯定不缺啊。”
藏青色的猫颇为传统道:“那为什么不穿正常的长衣长裤?”
易武淡淡道:“徒儿也不太懂,兴许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吧。”
这个世界震碎了师父的三观,藏青色的猫一时间难以接受:“竟然这等伤风败俗,为师要好好教训这些姑娘,让她们自重。”
易武听着师父略有生气的话,担心道:“师父你想干嘛,你可千万别对她们女孩子太凶了,我怕...”
藏青色的猫撇下手机,从书包里跳了出来。
用猫的上帝视角,观看着人来人往的超短裤黑色女孩儿,尤其跟着裙下女孩儿,蹲看时间最久。
藏青色的猫这种举动,易武皱着眉,一脸黑线,心想着师父果然是正人君子,难怪要变成一只猫,可能猫的视角更给力吧。
易武尴尬地道:“师父,要不然徒儿给你推荐一部动漫吧。”
“什么动漫?”
“盯裆猫。”
“不看不看。为师已经是一只猫了,还看什么叮当猫。”
藏青色的猫传音入密:“徒儿,有些姑娘既然穿了超短裤,怎么还穿着长长的黑袜子。”
易武看了一眼师父所在的位置。此时,藏青色的猫正研究着一名丝袜女孩儿。
“哦,你说她们啊。师父,你说的这黑色袜子,我们这里叫做黑丝。这是我们世界现在最流行的穿法,短裤配黑丝。”
藏青色的猫感慨道:“为师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个世界似乎有些疯狂,与我们那些世界格格不入。”
藏青色的猫义愤填膺道:“世风日下,看见这黑丝,真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为师必须教训她们。”
一名穿着黑丝超短裙女孩儿正巧经过藏青色的猫。
藏青色的猫直接扑了上去,奋力地用着猫爪,不停地扒拉着一位美女的黑丝。
女孩儿先是惊叫了一声,而后看见扒拉自己黑丝的,竟然是一只十分可爱的藏青色的猫。
女孩儿忍不住蹲下来摸了摸藏青色的猫头。
“这是谁家的猫猫啊,这么可爱。”
藏青色的猫勃然大怒,一个凡人竟然敢摸自己的头。
下一刻,藏青色的猫微笑着钻入女孩儿的怀里享受着酥软弹性。
易武对着藏青色的猫说道:“师父,你在干什么?上学时间快迟到了,咱们得走快点了。”
藏青色的猫传音入密:“急什么,为师一辈子积德行善,这是为师应得的。”
女孩儿看见帅气的小哥哥向自己走来,夹子音道:“小哥哥,这是你家的猫猫吗?好可爱啊。你为什么喊这只猫叫做师父?这是它的名字吗?”
看着女孩儿怀里邪笑的猫在到处乱蹭,易武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它。”
“它是一只可恶的盯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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