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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精灵

枪王之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金枪先生学究天人,中医学、生理学、心理学、社会学、阴阳学,甚至量子力学,玄幻道法学……无一不通。一身学问无人继承,只好著书立说。一声长叹,都为稻粱谋!

主角:金枪儿,木灵儿   更新:2022-12-28 1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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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金枪儿,木灵儿的其他类型小说《五行精灵》,由网络作家“枪王之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枪先生学究天人,中医学、生理学、心理学、社会学、阴阳学,甚至量子力学,玄幻道法学……无一不通。一身学问无人继承,只好著书立说。一声长叹,都为稻粱谋!

《五行精灵》精彩片段

金枪儿走出乡政府的会议室,看了看头顶的烈日。又检查了一遍手提袋里的表格和票据,确定该带的都带齐全了,这才懒洋洋的走出机关小院。

这一阶段的主要工作任务是下乡收缴纳夏季公购粮和合同兑现款。刚才乡长书记在干部大会上说的很清楚,这一阶段的任务完成情况直接与上半年工资挂钩,全面完成收缴任务才能勉强够上半年发工资。所以,每个人分一个小村,以一个月为限,几时不完成任务就几时不准回乡政府。

金枪儿负责的村还算人口集中,就是离乡政府比较远,40多里的路,每次走上去要6个小时左右。要是赶太晚了上去吃饭住宿都不好找地方,现在开完会已经13点多了,五月的太阳正当中,晒的头皮火辣辣的疼。

他走到小街道最后的一个小商店,让售货员赵妞儿给取过来一顶新草帽。手上一边掏钱,嘴上一边贱兮兮的说:“妞儿人长的漂亮,卖的这草帽子也漂亮,哥拿去戴一个月再还给你咋样?”

赵妞儿朝他瞟了一眼,直接没接话,看着他递过来的五块钱问:“还要别啥不?”

金枪儿偏着脑袋凑近赵妞儿说,“还想要个你,就是买不起。哥全部家当就这五块钱。”

赵妞儿被她挑逗的有点不耐烦“你个死挨刀的。我听刚才买东西的说了,你们这次下乡要呆一个月。人家都买了雨伞、牙膏、牙刷、毛巾、喝水的杯子、还有换洗的短袖、短裤,有的还买了方便面、饮料、矿泉水、香烟、打火机、手电筒。你就天晴下雨一个烂草帽子!”

金枪儿听她这么一说,心情黯淡下来。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必须的,但是确实没钱,自己从小家贫,上学还欠着一屁股债。现在每个月四百多块钱的工资攒够半年才能发一次,发完就等不及要给亲戚朋友每人多少还上一点。留给自己的零花钱几乎是没有。就是买个草帽这一项重大决定,也是刚才顶着烈日磨磨蹭蹭走过这段长长的街道,深思熟虑,天人交战才做出的决定。唉,乡镇干部的苦,不是别人能理解的。

赵妞儿眼见金枪儿蔫了吧唧不说话,心里明白他可能是真没钱,去年过年前发的工资大部分人都用完的,能坚持到现在还有钱的都是一些参加工作多年的老干部。金枪儿这样的年轻人毕竟要这次收完夏粮款发了工资才能宽裕的。于是大方的说,“你需要啥我给你先拿,账记在这里,估计你们一个多月过后就要发工资了,到时候你再来还我。你们单位大部分人在我这里赊账,也不是啥稀奇的事儿。你也不用顾忌伤了面子找不到媳妇儿,我也不会给别人说。”

金枪儿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心动,但是一想到亲戚们都一个个都可怜巴巴的等着自己发了工资还钱呢,不敢再欠新账了。就顽皮踹脸的说:“哎哟,这俏媳妇儿,你这心咋这么好呢,这说的把我差点都感动的要以身相许了。你这么关心我,看来是对我有意思啊!”

“你个死不要脸的,谁是你媳妇?这次下村时间长,天气热。我好心你当成驴肝肺。”赵妞儿说完快速找出四块钱朝金枪儿递过来。“别的值钱东西你都在别的哪个骚婆娘那里买好了吧,到我这里就买个帽子还贫嘴,就该给你揪一把菜叶子染成绿色的戴去。”

金枪儿也没有伸手接钱,无奈的笑了笑说,“再拿一包四块钱的金卡烟吧!”自己用的东西都可以省,这烟可千万不敢省,要是没烟,到村上见了那些爱抽烟的村组干部都没有个搭话开腔的由头。所以俗话说,酒是和气水,烟是交友的根。农村工作要想跟群主打成一片,烟和酒都是必不可少的。

赵妞儿一甩屁股,转过身从货架上扔出来一盒金卡烟,翻了金枪儿一眼没有说话。金枪儿捡起烟,就往外走。临到门口,转过身看着赵妞儿问:“你说别的婆娘都骚,那你骚不?”

“你个要死的玩意儿!山上蚊子多,给你拿盒清凉油。”赵妞儿一抬手,手里的清凉油朝金枪儿的脸上打了过来。

金枪儿一把抓住清凉油,看着赵妞儿胸前两团随着手臂晃动而跳跃起来的火焰,竟然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那一刻竟然有一点想要忍不住冲上去抓一把的冲动,单薄的大短裤下同时也有了一股剧烈的反应。他尴尬的转过身,喊了一句“谢谢啊,发工资了给你钱。”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这赵妞儿长的漂亮,是公认的“乡花”,听说结过婚生有孩子,开开玩笑可以,自己可不敢真栽她手里。金枪儿踏着河边的鹅暖石沿着百目河逆流而上。热了就找个水潭洗把脸,渴了就把头扎进窝潭里喝几口水。一口气走了四个小时,河道边的平路基本走完了,剩下的两个小时候就需要爬山了。山路虽然不是太远,但是非常陡峭。金枪儿拿出一个厚一点的塑料袋,装了一袋水,这段上坡路没有人家,没有水源,需要预备些水走渴了喝。这也是别的干部要带矿泉水和饮料的原因,有些路程是找不到水喝的。塑料袋大,能装的水多,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结实,路边的刺多,容易挂漏了,要是挂漏了那也没办法,只能坚持到有人家的地方再找水喝。

金枪儿负责的这个村叫花栗树村,因村口有一颗几千年的花栗树得名。这花栗树据说已经具备了神通,主要是对它的树荫庇护之下的男女之间的事情很灵验,只要谁诚心去敬,就能有求必应,只是道痕尚浅,分不清善恶,不管敬奉者的愿望是不是正当,只要是男欢女爱方面他都可以满足。谣传旧社会村里有个老光棍,半辈子么得女人,有一次想女人实在想的受不了,就去敬这花栗树,求这花栗树帮忙满足一个愿望,让村里女人都喜欢他,他想跟谁好就跟谁好,也么啥东西还愿的,就说只要满足了他这个愿望,他哪怕死了都值得。结果刚许完愿回家,村里女人都疯了,一个个排着队去找这老光棍家,结果这老光棍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活活累死在第五个女人的肚皮上了。

老光棍死后,那些女人立即又都全部恢复了正常。后来这件事成了花栗树村的禁忌,当时村里的老族长威望很高,规定不准任何人单独去敬花栗树,过了三十岁实在找不到媳妇告诉族长,都由族长安排给从别的村不论好坏找个媳妇,从那之后村里消除了光棍。于是严禁再提老光棍的事情。老族长在世管理的很好,但是老族长死后这个事情还是被谣传了下来。于是经常还是有人偷偷去静这花栗树,村里男女关系的事情乱的一塌糊度。

金枪儿没来这个村包村之前就听人茶余饭后的聊过这个事情,都只是作为一个笑话。今天被那赵妞儿胸前的两团火焰挑起了麻烦,看到这老花栗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这个传说。他在花栗树下坐了好久,看着干裂的地缝,随手就把塑料袋里么喝完的水倒了进去。想这古老的花栗树应该不缺这点水,但是大热天的,浇点水也不会有坏处。正好尿也憋的慌,看看左右无人,拉下大裤衩子的腰,又对着树根子洒起了尿。这金枪儿当时虽然22岁了,但是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货真价实的处男。尿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尿是树的肥料,那我这童子尿就是对你不正经的老树最好的礼物。只是这村子里没有金枪儿能看上眼的女人,金枪儿也不想许什么愿,这老树不知道还有别的啥神通么。

正想着,突然眼睛一亮,他发现自己的尿竟然一点也没在地上流淌,而是被老花栗树一块栓皮的纹路全部吸收了。金枪儿觉得奇怪,弯腰扒开那块老栓皮,发现这栓皮下的树干上竟然有个小洞。明明就是一个指头大的小树洞,但看上去竟然非常漂亮。有一种非常性感的感觉,金枪儿不由自主的注视的久了些,竟然隐隐有了一点男性的冲动。一丝凉风吹来,金枪儿全身一哆嗦,连忙用刚才扒掉的那块老栓皮把那个美丽的小洞盖住。也不敢再耽误,提起手提袋就往庄院里面跑去。


金枪儿进到村庄里面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远处干活的人也正在陆陆续续往回走。这是个高山村,虽然五月节已经过了,但麦子才刚刚开始成熟,看得出来是最近一两天才“开镰子”。路上遇到担着麦把的人,金枪儿就赶紧让开路,站在路边同每个人热情的打招呼。

村里的人大部分也都认识金枪儿是乡里派来的包村干部,也都热情的回应着,遇到特别熟悉的还会多寒暄几句。眼下正是三夏大忙的时候,有的正在打豌豆,有的已经开始割麦。先要打完豌豆是为了把院坝场子腾出来好收拾麦。眼看庄稼已经到手了,农民们就盼着有上连续几个好天气。也有好几个热情的招呼金枪儿到家里坐,喝水、吃饭的。金枪儿都一一谢绝了,他首先来到愗村长家。愗村长是个时常爱嬉皮笑脸的中年人,跟金枪儿很对脾气。看到金枪儿就说:“我也预计这两天该收合同兑现款和催交夏季公粮了,知道你今天怕要上来,早上就做了懒豆腐、煮了肉,等你上来陪我喝酒呢!”

金枪儿很是感动,这愗村长单名一个魁字,大儿子已经当兵服役去了,两口子在家种地,还有个上小学的女儿。日子其实过的并不宽裕,但是每次乡干部来,他哪怕是借,都要张罗一桌好菜。金枪儿每次到村里的第一顿饭基本都是在他家吃的。

金枪儿给愗魁递过一支烟,说:“我这经常来,弄简单点,能填饱肚子就行,每次搞太多菜,你倒是不累,嫂子太辛苦。次数多了,我也不好意思。”

愗魁不以为然的哈哈一笑,“你们出门也不能背着锅搞工作不是,这年头吃喝不愁。我也不图为娃攒家当,带着全村人吃好穿暖,也不能丢了面子。”

金枪儿坐下不久,村长媳妇就端了几个小菜上来,愗魁又喊了附近两个组的组长,拿出来一壶自己酿的柿子酒。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起这次收缴任务。

喝完两个门杯,愗魁先开口说了,“自古皇粮国税,到了时间总是要缴的,老百姓也形成习惯了,我们村基本没有钉子户。这个工作只要一碗水端平,帐算上没有出入,一般不会有啥问题。也有少量户会因为一些其它事情跟村上扯皮的,到时候再集中做工作。”

金枪儿说,“帐算这个事情,大家可以放心,每家每户应该交多少钱,多少粮。我走之前都跟乡财税所和农经站核对过了,我拿的表上一清二楚。”

“那就简单了,咱们分个工,两人一组,从明天开始拿着表格和票挨上门收一遍。先从你们两个组开始,你们看咋样?有啥问题么?”愗魁对两个组长说。

两个组长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叫平娃子的看看愗魁又看看金枪儿,有点为难的说:“问题倒是没问题,就是明天我请了十个人割麦,打算一天连割带打搞完,后来把茬毁上就么事了。要不晚两天再到我组上。”

愗魁听平娃子这样一说,就问另外一个组长:“狗娃子,你明天跟一路先收一天行不?”

那个叫作狗娃子的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实诚人,听愗魁这么说,就答到:“我本来答应了给人家换工割麦,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给人家退了。我那组上人少,要不了几天就收完了。我住的高,麦子暂时到还没黄,就是要提前给低山的帮忙,好换些工。”

金枪儿看着愗魁堂屋堆着的几捆麦子,知道这几天是农村最忙的时候。就对他们说:“你们该请工收麦的请工收卖,该换工的换工。这几天我一个人挨家挨户先跑一遍,能收的先收回来。遇到啥问题了到晚上你们忙完的时候我再找你们商量。收麦子也是大事,抢天气耽误不得,遇到下雨天我们再一起行动。”

愗魁想了一下,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当时村干部一年才三百多钱工资,组长一年20块钱工资。说白了也就是平常下雨或者冬天没事了帮忙搞搞工作赚点计划生育罚款的提成,还有就是多混几顿酒喝,别的实在没啥搞头。但是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就说:“把你们两个狗日的,人家小金这年轻人多优秀,文凭又高,人又和气,还替你们着想。人家来搞工作你们都不配合,过几年小金当了大领导了你们可好意思吹牛说认识人家金领导。”

金枪儿不等两个组长答话,赶紧接过来说。“快别这样说了,这次工作乡里安排的时间长,一个月呢。领导会上安排也很清楚,要先组织好农忙生产,收完庄稼才有啥交公粮啊。愗魁老哥你也别笑话我,就我这没有仙根的穷小子,这辈子怕连个副乡长都当不上,还当啥大领导。你也别胡求说人家两个组长不支持咱们工作,要是不支持你工作人家今晚来喝你这酒搞球呢?要不是为了给大家服务,人家当组长干啥?你自己也忙,就按我说的先搞。或者明天我也去帮平组长收麦子,晚上先把他请的那些干活人的数字告知一下。你们看咋样?”

平娃子赶紧接过来说:“哪能让你割麦子,这农活你么干习惯估计受不了,你明天晚上给我帮忙陪客,把那些帮忙割麦的给我灌的醉醉的,让他们喝好解个乏就是帮最大的忙了。”

愗魁这时端起酒来喊到“喝,边喝边说,也么啥好菜,都冷光求了,你们将就吃点,我去把这个兔子肉再热一哈。”

另外三个人连忙站起身把他按住,都说不用热,正好吃。狗娃子一把抓住愗魁的胳膊:“你狗日是不酒不够了,想躲酒?这还有大半壶,我跟你这个村长先喝几盅带个头。”

愗魁转过头瞪着狗娃子说:“你带头是可以,但是在我屋喝酒你不能跟我先起,你先敬人家乡上干部,然后平娃子,把我放最后,毕竟我是主东。”

狗娃子有点浑,但是也很听话,于是端起盅子伸向金枪儿,谁:“愗魁刚说了,你将来是要当大领导的,狼多肉少,先敬领导,我们两个先喝。”

金枪儿也不矫情,端起酒说:“愗村长年龄的,应该先敬他,但是他是主东,又扭捏的不想喝,我们先喝也可以。不过声明两点,一是我可算不上什么领导,二是这酒算我敬你。借花献佛,虽然是村长的酒,但是我的手,我给你斟满。”说完拿起酒壶往狗娃子的酒盅子里又加了几点 ,刚好满了又没有溢出来。

狗娃子也没多说,端起来比了个一起的姿势就一口喝了。

……

四个人喝完一今半的壶,金枪儿和平娃子都吵着喝醉了,不喝了。愗魁拉扯要再喝点,但明显酒量不行,陪不住了,就一直怂恿着狗娃子再每个人再划六拳。狗娃子也不说话,也不开拳。这时候村长媳妇提着一个一斤的铜壶从厨房出来说:“来了好客没有好招待,也么啥好菜。饭已经准备好了,我来陪你们每人喝两盅。”

几个人不好拒绝,于是又开始新一轮打官。村长媳妇的酒量不愗魁村长还要大,一对三,愣是把三个客人喝的头晕眼花才散场。金枪儿这晚就在村长家的客房休息,其余两人各自回屋了。

第二天,愗魁和金枪儿都去了平娃子家帮忙割麦。愗魁力气不大,手脚却麻利,他去了地里一边讲些荤段子,一边挥动镰刀,那些干活的人也精神了些。金枪儿麦芒过敏,不太会割麦,但是年轻人有一身蛮力去。找了一副千担把地里捆好的麦垛帮忙往回挑。

中午歇火的时候,一个帮忙干活的老头偷偷摸摸的靠近金枪儿说:“金干部,我有个大事要跟你单独说一哈。”

金枪儿看老头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敢怠慢,跟着老汉转过一个大石包,走到较远处的一根大红村树底,看了看四下五人,神神秘秘的说:“我要举报个事,你可以去核实,但是千万不能说是我给你说的。”

金枪儿说“你放心说,我绝对会保密。”

这老汉再次确认了一下附近没有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说:“我家上面大梁上,有个女子,我看最近肚子大的不一样,像是怀孕了。那女子经常一个人在梁顶放牛,这几个月到半年时间也没见别人上去过,上面住的也就她娘俩,还有几个都是七老八十的老汉,唯一二三月的时候愗村长上去捡过一次菌子,我怀疑是愗村长的。那女子她爸出门给人做木工大半年了,她妈还以为女子肚子长东西。这事情我给你举报了,我也知道你跟愗魁关系好,但是千万不敢给他说,说了我怕过不成了。”

金枪儿一听这个事情,当下惊出一身冷汗。没嫁人的女子怀孕,放在任何时候都是是有伤风化的事情。而且如果真如这老汉说的,这怀的娃再是村长的,那影响何其恶劣?村长媳妇会闹死闹活,那家的男人回来还不得把村长杀了。真是人命关天。


金枪儿一听这事大,强行稳定心神对这老汉说。“这个事情我会处理,你现在谁也不要说。”

老汉走后,金枪儿独自坐在树下的石坎子上想了想。初步决定自己上去看一下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这个老汉说的是不是真的,还需要核实。但是转身一想还是不脱,自己一个毛头小伙子,对怀孕这事情没啥经验,而且这么多人干活,突然就扔下走了容易引起猜疑,如果有人看到自己一个人跑到大梁顶去看那个放牛的小姑娘一是会引起误会,二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万一打草惊蛇吓坏那个小姑娘,再做出自寻短见之类的事情就麻烦了。这老汉既然说那女娃怀孕应该是真的,不会凭空捏造,他也没有必要凭空捏造这样的事情。

理清楚思绪后,金枪儿想到:当前最重要的是要先把那小姑娘送去引产,然后再去纠察背后的人。目前这个事情还真不方便跟村长商量,且不论是不是他闯的祸,万一走漏风声咋办?这个节骨眼上,容不得半点失误。想来想去,最可靠的办法是把事情先汇报给乡上。今晚必须回乡上一次。想好之后金枪儿就想往乡政府赶。

金枪儿找到村长和平组长,跟他们说自己有点事,晚上要回乡政府一趟。

愗魁觉得有点奇怪,就问:“你昨天才上来,今天回去干啥?”

平组长也说:“说好的晚上给帮忙陪酒,你突然要跑回乡政府?这时候走你也赶不回去了,天黑了那路上沟峡有老豹子,你就算有事明天再回去吧。”

金枪儿只好撒谎说,昨天走的时候忘记了,别人给介绍个东西,是县城的一个小学老师,之前约好了今天要来乡上看他。要是错过了就见不到面了,那介绍人说这小学老师长的特别好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找媳妇这可是大事情,咋敢耽误?

愗魁说:“一听就是胡求扯,相亲咋不等你放假了去县城相,人家那么漂亮的女老师嫁不出去了,还跑到咱们这偏僻的乡上来看你?你又咋知道人家来了没有没有来,就算来了乡上,知道你下村,人家不早坐车返回去了。你这会儿跑回去估计要半夜半,连个女老师屁都闻不到。”

金枪儿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到更合理点托词,强行走了也不好。平娃子一把拉住他说:“你莫不是担了大半天麦子累坏了想跑吧,要么就是嫌弃我们家太窝囊,怕晚上的饭吃不成?我晚上的席面是专门请的人帮我婆娘做的,你别瞧不起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金枪儿只能另外想办法,他又拿起千担走进担卖子的队伍。看着来往忙碌的人,他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好主意。

这天晚上,劳累一天的人们聚在一起摆了两大桌。金枪儿是来者不惧,接官打官,硬是仗着年轻的大酒量撑到最后。

宴席结束的时候,他对愗魁说:“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今晚喝的有点多,就在平娃子这睡。”

愗魁说,“那也好,喝多了就休息,夏天热,在谁家睡觉都一样,不用多跑路。”然后就摇摇晃晃的走了。

等愗魁走过后,金枪儿就对平娃子说:“愗魁家睡习惯了,我还是去愗魁家住算了,况且愗魁喝醉了回去爱跟媳妇吵架,自己去了他们就吵不起来。”

平娃子一想还是真有这么个情况。于是也没多挽留,反正两家离的也不是太远。

金枪儿从平娃子家出来之后,借着朦胧的月光一路小跑就往乡政府赶。下山到底还是快一些,加之晚上凉快,终于在凌晨4点钟赶回了镇上。机关小院静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大家估计都睡了。他尽量放轻脚步,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影响了机关办公人员休息。

就在上楼梯走到二楼转拐的时候,迎面走下来一个人影。正在蹑脚蹑手的往下走,金枪儿吓了一大跳,显然对方也愣了一下,由于距离太近,躲都躲不开,差点一下撞个满怀。估计是谁下意识的驻足加重了一下脚步,楼梯道的声控灯突然亮了。金枪儿一看,眼前的人影竟然是开商店的“乡花”——赵妞儿!

赵妞儿穿着一条半透明的轻纱裙,里面显然是真空,胸前的两个很有造型的物体微微晃动着。估计是怕金枪儿大声说话惊动其它人,赵妞儿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赶紧贴过身来,用手捂住了金枪儿的嘴。

金枪儿跑路出了一身汉,加上又是后半夜没人,本来就脱了衬衫赤着上身。赵妞儿或许是由于太紧张了,也或许是故意的,一下猛的一下子贴的太紧了。金枪儿的身体一下子就有了些非同寻常的反应。毕竟俩人靠的太近了,身上丝毫的变化对方都能觉察到。

金枪儿自己尴尬的不行,连忙就想抬手推开赵妞儿。赵妞儿以为他要喊人,一着急反到贴的更紧,直接把他按到墙边,咬着他耳朵说:“是有人叫我来的有事儿的,你不要大声吵吵,明天也不要说我大半夜来乡政府的事情。我可以跟你一起到宿舍一起睡,不要你钱。过后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你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金枪儿闻着赵妞儿手上传来的那种略带碱性气味,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随机也有一个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他冷静下来。他用手拍了拍赵妞儿捂自己嘴的手背,示意自己不会乱喊,让她把手拿开。然后侧身从墙边挪了出来对赵妞儿挥挥手,轻快的往四楼自己的宿舍走去。

赵妞儿心中没底,想了想,轻咬着嘴唇跟着金枪儿的脚步也往四楼上去。

金枪儿往脸盆里加了水,打湿了毛巾拧成长条状,正在上下来回拉着背,赵妞儿就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门口。

金枪儿还没有结婚,甚至恋爱都没有谈过,又怕赵妞儿站在门口被人看见影响名声。只好把她让进屋里。

赵妞儿见金枪儿正在洗背,就夺过毛巾帮他擦背,一边轻声说:“洗完快点睡吧,我陪完你还要着急回去呢,等下天亮了,别人都起床了我咋好意思出去。”

金枪儿哭笑不得的说:“你赶紧回去吧,我今晚回来找领导有要紧事儿,你这个事情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赵妞儿说:“你确定不用我陪?”

“不用!”

赵妞儿看了一眼金枪儿,充满怀疑的问:“你确定不用我陪,不要后悔哦?”

金枪儿不耐烦的说:“你刚才干了啥,手上那啥味儿你心里没个数吗?我还是童子身,咋能第一次就吃别人剩下的?”

赵妞儿看着他,似乎是懂了什么,有似乎什么都没懂。眼圈竟然莫名其妙的红了,流下两行清泪。转过身轻声说:“我又不是你老婆,你吃什么醋啊?就连你也瞧不起我。”说完就出门下楼走了。

金枪儿奇怪道,这赵妞儿怎么突然还哭了?自己说的事实啊。他摇了摇头,拿着盆走到卫生间,连续接满三盆凉水兜头盖脸浇了下来。然后调好了闹钟,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金枪儿守着带班领导的门口,等领导一开门,立马就把那个女子怀孕的事情汇报了。

带班领导一听非常重视,立马安排分管的副乡长带队,抽了一个部门主任、和一个医生组成一个临时工作队,租用了一台手扶拖拉机顺着平整过的河床就往花栗树村赶。

手扶拖拉机到底比人走路还是要快很多,往常要走4个小时的平路,这拖拉机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然后大家从拖拉机箱子里面跳下来开始爬山。

人多了,一路上有说有笑到也挺快。在一次歇脚的时候,分管副乡长无意间问了一句金枪儿:“你昨晚几点赶会乡上的?”

金枪儿也没多想,“到院子刚好四点”几个字脱口而出。

听到这个时间,这位副乡长脸色竟然猛然间抽动了一下。

金枪儿看到心理一阵后悔,应该说五点或者三点啊!这下怕是要自找麻烦了。很多事情是自己千万不能知道的。只是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好改口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那时候院子安静的连个蚊子都没有动弹的,想起来还怪瘆人的。”

副乡长哈哈一笑说:“天气热,后半夜都睡的正香。”


赶到了大梁上之后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那个放牛的女娃子,计服站的医生一眼就确定了这女娃确实怀孕了。

金枪儿把女娃子的母亲拉到一边,对她说:“你娃这个病需要赶快送到乡上去治疗,你收拾收拾东西跟一路下去照顾,不然拖到孩子她爸爸回来可就严重了。”

那女人一看有计生办主任和计服站的医生,估计也早已明白过来了。听金枪儿这么一说,也明白了只能先这样处理,于是低下头,很难为情的说了句:“你说的对,先给娃看病要紧。早上为了我母女俩,害的你们这么多领导劳累一早起,我先给大家做点简单饭吃,我们自己也没吃饭,吃完饭就走,你看咋样?”

金枪儿一想也是的,这么多人一大早起来折腾到现在,都还没吃早饭。于是就去找带队领导商量。

带队领导一听,觉得总是要吃饭的。就吩咐大家都动手帮忙,赶速度做晚饭吃了就动身。

趁着大家做饭的间隙,金枪儿找了个机会把怀孕的女子叫到一个空房间问:“你是不是偷偷跟谁谈对象了?”

女子羞涩的摇摇头说:“我没有。”

金枪儿指了指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又问:“肚子里面是谁的你总该知道吧?那人是大坏蛋,他害苦你了,这事情差点要你一条命了你知道不。你要告诉我这坏人是谁?我们好给你报仇!”

女子先是摇了摇头,还是低声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都让我说是愗魁的。”

金枪儿问:“他们是谁?那到底是不是愗魁的?”

这女子朝窗外看了一眼,好像非常害怕的摇摇头说:“别问了,别问了,我真的啥都不知道。”说完就想往外跑。

金枪儿朝门口挪动了一步,当着门继续问:“你这是怀孕了,你总该知道吧?”

女子听了,带着哭声说:“我真的啥都不知道。”

眼见女子要哭了,金枪儿只好让开门口。

这时候就听女子她妈在厨房喊:“饭好了,各位领导都赶紧来舀饭吃。”

吃完饭,这母女俩跟着临时工作组去乡里做手术了,金枪儿却没有必要返回乡上,他的任务更重了,不光要收公粮,合同款,现在还得把这女子怀孕的事情调查清楚。还得要进行相关的善后处理,万一真是村长闯的祸,那就是人品有问题,还得重新物色人员,重新选举干部。

还有这个事情牵扯的这些人的稳控问题,还有很多的隐患需要消除,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发人命关天的恶性事件。着实不敢大意。

这个事情的调查从何开始呢?眼下看来这个事情怀孕的事实是确定了,但到底是谁做的?要是按照举报人说的和这女子说的,那就是村长的。但这似乎也很难理解,村长这人说话虽然嬉皮笑脸,但是对人极为和善,夫妻感情深厚。这女子长的也很丑,而且没有发育成熟,愗魁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等禽兽之事。不管从感情上还是从工作关系上,金枪儿觉得都应该信任自己的同志。但这个话又不好去直接问。

如果不问,这个事情也可以就这么压下去,处理掉那女子肚子里的孩子,消除隐患,大家可以都当着啥事也没有发生过,所有事情也可以告一段落。但是那个做坏事的人会依然逍遥法外,假如那女子回来后再受到侵犯咋办?又或者那坏人再去侵犯别人家的女子咋办?还有到底是不是愗魁干的,这事情也得要首先弄清楚。

而且从那女子害怕的神奇和不敢说话的表现。这事情背后似乎还有很大的隐情。这女子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女子又在害怕什么?金枪儿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又走到了老花栗树底下,又想起那个关于花栗树的传说。自言自语的说:“难道真的是这花栗树在作妖?”

想到这里,金枪儿都觉得有点搞笑。自己一个接受了十几年正规教育的高材生,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怎么也能去相信这些邪门歪道的传说!他摆了摆头,仿佛是想甩开头脑中的疑团。他突然又想起前傍晚天用尿冲出的那个小洞。看来这花栗树确实是有点神奇。

他壮着胆子去找那天发现的小洞。用手去扒拉记忆中那个部位的栓皮。奇怪的是,每一块栓皮都很解释,勉强扣下了一两个小块,下面也并没有隐藏有小洞。金枪儿觉得奇怪,难道非得要童子尿做引子才能打开那个小洞的洞门?看看四下无人就又对着那天的部位尿了起来。

尿完之后果然还是没有尿液流出,那块吸收尿液的栓皮又顺利被揭开,只是下面那个小洞似乎变大了一圈。虽然只是一个树洞,但是却有些红润的颜色,最为神奇的是其中好像还有一丝丝白色的气体不断冒出来。

金枪儿看着那小洞,竟然有一种心猿意马的感觉。于是不敢多停留,盖上树皮匆匆往愗魁家走。

一边走一边还在下,愗魁二三月上大梁捡蘑菇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到底要不要跟他本人核实?

金枪儿想了想,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应该搞清楚,不然以后再一起共事总觉得的不踏实。而且他反复想了又想,愗魁无论如何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正思考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愗魁家门口。愗魁的媳妇正在院坝用塑料布盖麦把子,天上阴云密布,看来是要下白雨了。

金枪儿感觉跑过去帮忙,愗魁媳妇找了好几块大大小小的塑料布才把麦把子盖好,边边角角的地方也去用石块压住了,防止大风吧塑料布刮走。还没压完,雨滴就来了。俩人淋了个一身湿,总算把麦盖好。这时候电闪雷鸣,一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回到屋里,愗魁媳妇给金枪儿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让他换。她自己钻进里屋,关了门也换了一身干衣服。

金枪儿没有换愗魁的衣服,他把短袖子脱下来拧干了搭在肩膀上。大裤衩子就穿在身上拧了拧上面的水。虽然下雨,但是温度非常高,估计要不了多久衣服就会干。

愗魁媳妇还完衣服出来,看金枪儿没有换衣服,也没多说。就问:“听说今天乡上来了好几个人,带走了大梁上母女俩。我们以为你一起回去了呢,咋又转来了?”

金枪儿说:“我么回去,我是去花栗树下许愿了。”

愗魁媳妇一听,板起脸说:“你这个小屁孩子咋不正经!那个花栗树只对本村里那些不正经的事情灵验。你要是看上谁家姑娘,让愗魁给你说媒就行了,瞎许啥愿?”

金枪儿一本正经的说,老嫂子啊:“你冤枉我了,我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村的人,花栗树管不上我。我是替你跟愗魁许愿,我许愿你们明年再生个大胖儿子,你大儿子当兵回来能给你找个漂亮儿媳妇。”

愗魁媳妇听了说:“找儿媳妇这个事情还有点像。我跟愗魁再生儿子纯属胡说八道,先不说我年龄大了生不了,愗魁也是结过扎的人,生个屁,蛋都下不了一个。”

你说啥:“愗魁结扎了?”金枪儿突然提高了声音。

愗魁媳妇说:“这个事情对你们乡上人来说倒也算不上啥秘密。我当年生完女子需要带头结扎,结果上了手术台害怕挨刀子,吓得浑身抽搐。愗魁在旁边看的心态,就把我换了下来,他自己挨了拿一刀。反正夫妻俩扎谁都是一个效果。”

听到这里,金枪儿突然就明白了。为啥愗魁四十大一点的年纪就干不了太重的活,原来是结扎了。愗魁那瘦小的形象在金枪儿心里不由得又高大了许多。于是又问道:“村里人不知道这个事情吗?”

“村里人都以为是我去结扎,愗魁去照顾我。他又死爱面子,如果传出去说他结扎了,他那些说玩笑话的老对手们能笑话他一辈子。”愗魁媳妇说到这里眼圈有点发红,继续道:“他这个人啥都好,就是啄木鸟死到深山老林里——落一张烂嘴。总喜欢跟人说玩话,还非的要说赢。”

这个信息对于金枪儿来说简直太重要了,既然愗魁结扎了,那么那个祸肯定不是愗魁闯下的。而是有人故意栽赃。而且最大可能就是举报的那个老汉。那老汉千算万算,大概没有算到愗魁结扎了这个事情。

确定了这个事情之后,金枪儿心中松了一口气。外面的雨也快停了。这夏天的猛白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金枪儿匆匆走出门去,准备再去会一会那个举报这个事情的老汉。


那天举报这个事情的老汉叫胡炳仁,原本有三个儿子,但是都在别处招女婿了。老汉的婆姨死的早,这些年这老汉一个人生活。家里也还收拾的干净,门上的黄瓜、豆角、南瓜之类的瓜瓜菜菜种了不少。院坝场上正堆了一大堆没有完全干好的豌豆蔓,上面密密麻麻的豌豆角子还没有打。

金枪儿到的时候,这老汉正在准备中午饭。看见金枪儿来找他,显的非常热情。连忙将他让进屋,端出一条小板凳用手连着抹了三遍,然后放好,喊金枪儿坐。

金枪儿坐下,老汉又连忙翻箱倒柜的找出几粒“米金财”,泡了一茶缸子,招呼金枪儿喝水。

这“米金财”本是十分珍贵的药材,平常绝对舍不得拿出来喝。这胡炳人是把金枪儿当成了最尊贵的客人。

金枪儿不断喊着说:“胡叔,你别忙了,赶紧坐下歇会儿,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下你前天下午给我说的那个事情。”

胡老汉一边找盆洗着几个刚刚成熟的荷包杏,一边回答说:“你看,那个女子是真的怀孕的吧!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安排把那女子先带下去引产就没问题了。那女子将来还要嫁人,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家人也可以放心了。”

金枪儿说:“这女子的事情暂时算稳住了,但是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不敢担责的坏人呢!别人可以不管,但对我来说,必须要将这个坏人抓出来。”

胡炳仁这时候已经把杏子洗净了,用一个洋瓷碗装了,朝金枪儿跟前走过来,漫不经心的说:“愗魁那人也还不错,这几年村长也当的好,偶尔冲动一回犯点错,要不然你就放过他算了。咱们村再要找一个他那么公道正派的村长也不容易。”

说到这里,胡老汉把碗里的杏子朝金枪儿递过来。同时说到:“吃杏,刚从外面的树上摘的,才开始熟,估计有点酸。”

金枪儿拿过一个杏子咬了一口,说:“胡叔,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愗魁是结扎了的!”

胡老汉一听这话,眼睛直巴巴的看着金枪儿。手里都碗偏了都没发现,几个杏子从碗里掉到地上,像小孩子玩的塑胶弹球一样满屋滚跳着。

金枪儿捡起一个,用手擦了擦,递给胡老汉,嘴里说:“杏子好吃的很,你也吃一个,尝尝!”

胡老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说:“我老了,这酸的我咬不动。”

金枪儿说:“你看起来还年轻着呢,今年多大年龄了?”

胡老汉听金枪儿问自己年龄,连忙说,“我六,快七十岁了!”

“属啥的?”金枪儿继续问。

“属马。”

“属马的还不到六十呢!”

“我是大属马。”

“大属马今年72了。”

“嗯,对,对。我今年72了。”

“那你刚才才说的快七十了呢?”

“哦,那就是我记错了。时间过的快,人老的也快,总以为还是在前年呢!”

两人一问一答,一句赶一句说了几句。到这里,金枪儿就再没有继续问了。因为他知道这样问不出什么真话了,而且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附近不远还住着另外一个罗老汉,跛着一只脚,动身就的杵着一个大拐棍。这个罗老汉也是目前这村里唯一一个老光棍,因为行动不便,话也少的很,基本不离开自己那栋土房子太远。他是个五保户,自己只种一点菜园,吃粮和穿衣服全靠民政救济。

家里养着一个脚猪(配种用的公猪),村子里别人家的母猪起窝了会拉到他这里来配种,顺便会给他带点食盐、白糖、碱面或者其它一些生活必须的商品。

金枪儿每个季度都会和村长一起来关照一下他的生活,有时候给送些米面油之类的救济物资。

看到金枪儿来了,罗老汉懒洋洋的问:“金干部上来了,今天给我送的啥?”

金枪儿说,“这个季度的救济粮还没有到,今天没给你送啥。你家里粮食还有么?”

罗老汉指着墙边的一袋面说:“还剩一袋面,我不想吃面。你今天来的正好,给我扛下去换成一袋米。你们上次发的时候我就说了,我只要米,不要面,非要给我弄一袋面。现在米吃完了,剩余一袋面有屁用。”

金枪儿说:“咱们现在大部分人都才刚能填饱肚子,是有啥吃啥的阶段,咱们这里不产米,救济粮每次米面分配的指标也是有数字的,没有多余的米啊。”

罗老汉听金枪儿这么一说就开始发火:“上面派你这包村的干部有屁用,我一个残疾人,叫你给换一袋米你都换不来,你有屁用。上面给你发的工资都糟蹋了,还不如发给我。”

金枪儿听老汉这样说,也有点生气:“你这老汉自己不种粮难道连季节也不懂了?这几天全国大部分地方都在收麦,面多。大茬水稻才长一豁口深,毁茬稻子还没有插进田里,那来多余的米,人家那些吃米的都是从去年一直就多吃面省下来的。你之前咋不先吃面?”

罗老汉气的把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几下说,“你这娃娃知道个球,那面难做,吃起来麻烦,米多简单,倒锅里加水一煮就行了!”

金枪儿也是无语,长叹一声说:“你一天也没个别的正经事情,就想办法给自己做饭吃,你这大半辈子吃面都过来了,突然现在离了米就过不成了?我看你纯属太懒了,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罗老汉一听金枪儿竟然硕他这话,愤怒的吼到:“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你堂堂乡干部,竟然揭我跛腿老汉的短处。我打死你个狗日的。”说完竟然真的轮着拐棍来打金枪儿。

金枪儿连忙转身就往外跑。刚跑出大门口脚下被一个歇着的树枝一绊,一下子栽了一个大爬叉。手掌估计是在地上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还没等站起身,就感觉背后有打动静,连忙一偏头,结果重重的一拐杖就打在了肩膀上。

金枪儿转身抓住拐杖,罗老汉抓这拐杖的另一头就站在他身后。金枪儿有点懵,这跛子似乎跑的并不比自己慢啊。也可能这人跛的并不严重,就是好吃懒做才打了一辈子光棍。金枪儿一生气,用尽力气猛的一推一拉,那罗老汉一不留神拐棍就被夺了过来。他也不可能用这拐杖去打罗老汉,只好用尽力气把这拐棍给远远的扔了出去。然后转过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都走老远了,只听身后罗老汉还在号叫:“大家都来看啊,没有天理啦!乡干部打人啊,他姓金的今天欺负我这个残疾老汉,他不得好死 将来要糟雷劈啊!”


金枪儿心中有气,没想到世界上竟有罗老汉这么不分好歹,混淆黑白的人。这人似乎一点都不讲道理,而且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打人,张嘴骂人。自己自从来这个村,可没少照顾这跛腿子老汉。但总体看来,这村里大部分老人也都还是好的,这跛腿老汉应该年轻时就是个坏怂。看来真应了那句话:“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他不知不觉的一口气跑到那棵老花栗树下。

心想,今天见到这两个老汉都有点奇奇怪怪的,胡老汉听说愗魁结扎的事情似乎是反应有点不正常,而且故意还故意想要隐瞒自己的年龄,这是为什么?罗老汉往常就是个闷葫芦,今天莫名其妙的找事儿跟自己发火,似乎也有些不太正常。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关键的东西,但是又好像依然什么都搞不清楚。

唉!即便是自己心中有所怀疑,那又该如何去验证呢?很多事情都是要证据的。要不然自己也没有办法处置人家。惩戒坏人,搞清楚事实,绝不能让邪恶的家伙逍遥法外。

看看四下无人,金枪儿的好奇心又起。想看看那个花栗下的小洞还会不会再变大于是又朝往常那个部位洒了一泡尿。

这一次没等金枪儿用手去扒,那块掩盖这小洞的栓皮就自动脱落下来。一个碗口大的洞口就那样露出来。那洞的四周竟然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红色,洞内有一缕缕金色的气体不断冒出来。金枪儿这次定住心神,心中默念,都说你这花栗树不正经,是个妖树,我就不信。我觉得树是没有感情的,也许只是分不清人类的善恶而已,其实善恶藏于内心,哪有那么容易分辨。我就看看你这洞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想到这里,金枪儿大着胆子,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靠近那个树洞,俯下身子朝那树洞看去。

树洞似乎并不深,里面有一个金光灿灿的东西,那一缕缕金色的气体就是从那个东西上发出来的。记得第一次出现这个小洞的时候是冒的白气,这一次怎么就变成金色了,里面难道是有某个武林高手藏的什么兵器或者武功秘籍?

金枪儿这代人都是读着金大侠的小说长大的,武侠小说中的一些洞府故事看的多了,难免也有点幻想。

于是又按照金大侠描写的接受传承一样的仪式,虔诚跪拜,心中默念:“弟子金枪儿,今生若有幸接受前辈传承,必定不负所托。若能练成神功,必定秉正持中,惩恶扬善,救济苍生。”

金枪儿拜完,这才伸手往树洞里面探去。树洞并不大,里面似乎是有一本书。金枪儿因为看多了武侠小说,下意识就以为绝对是一本武功秘籍。因为这树洞确实足够神秘,每次都是要用自己的童子尿浇了才出现,而且这棵树长了千百年,别人都没有发现有这个树洞,那么自己绝对就是那个“有缘人。”只是这古代高人究竟使用了什么样的黑科技才把这秘籍藏这么好?这打开的方式也过于奇葩了。

金枪儿用手再树洞里摸了半天,竟然空空如也。把手拿出来看了看,仅仅粘了一点湿漉漉的水汽,如果所料不差,大概是刚才自己的尿流进洞里,没有被树根吸收完的原因。

金枪儿赶到奇怪,就把脸凑近洞口自信看。初开始还能看见貌似有一卷金灿灿的古书,像呼是简书么样,但是靠太近了之后头部遮住了光线,黑洞洞什么也看不见。用手进去找又什么都摸不到。

金枪儿百思不得其解,很显然这个事情也没有办法用常理去解释。他试着用自己掌握的科学知识来解答,那就是自己的尿冲开了局部腐烂的数根,腐蚀出一个树洞,然后树洞中腐烂的木头形成磷火,发出光。

但是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树洞为什么会这么快变大?前两次那栓皮掉了又为什么能长上?为什么自己这两天总想往这树底下跑?

这一切就好像就好像是一个三流小说家写的玄幻故事。而自己第一天来的那一泡尿就好像是打开这个了一个潘多拉魔盒,这后续到底还有什么精彩故事?能不能有助于自己搞定那两个老汉。金枪儿有些期待,但是又有些失望,毕竟这个树洞打开了,但是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自己只是打开这个树洞的人,并不是那个“有缘人”,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就太悲催了。又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金枪儿依然毫无所获。想想还是去找愗魁商量正事吧。幸运的是,今天去找了一趟那两个老汉,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金枪儿想起罗老汉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就又开始生气。又有些无奈,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好吃懒做的死老汉,球筋寡大,给的好白面不吃,还想吃米!我有球的米给他换的。”

“你这蠢驴!罗老汉要米,又么说啥米!白米没有,包谷米村里就多的是,你不会给他换成包谷米!人家老汉信任你才求你,你不去想办法,还反过来怪人家。”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就那么突兀的在金枪儿身边响起,并且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金枪儿四处张望,见没有别的人,很奇怪这说话的人到底再哪里藏的。听声音好像是个年纪不大是小女孩,但说话的这口气和思路又不像是个小孩子。也许是谁听见自己刚才说的话,藏在附近搞恶作剧。金枪儿一边绕着树转圈,一边喊:“你是谁家的小姑娘?藏在哪里?”

“哼,我才不是小姑娘。我就在你面前,哪有藏起来,怪你眼睛瞎子看不见。”那个嗲嗲的萝莉声又响起来。

这次金枪儿听的很仔细,声音就在附近。但是附近大树下面啥也没有,就连杂草都长的很少,根本也没有个藏人的地方。那道是在树上?金枪儿扬起头,对树上说:“你这小孩子怎么跑到树上去了?这多危险,万一掉下来咋办?你让我看下你在那个枝丫上藏的,我去找个梯子来抱你下来。”

“嘿嘿!亏你想的出来,还想上树去抱我。这每一个枝丫,甚至每一片叶子都是我的,你还想抱我下来,你抱的下来吗?”这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口气还在很大。

见着小孩子不愿意出来,还爱吹牛,金枪儿也是没有办法,就吓唬她说:“你这娃娃咋不听话,你再不出来我就去喊你家大人,让庄院里的人都来看谁家娃爬到这老花栗树上去了。这花栗树可以说是村里的神树,你爬上树就是对他不敬,看你你那些父母长辈不打死你才怪!”金枪儿说完就真的要去喊人,小娃子上树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万一要是掉下来还是很危险。这树一丈之内的高度都光溜溜的,么办法藏人,着娃不知道咋上去的,但是肯定藏的高,先找人帮忙把她救下来。

眼见金枪儿要走,那嗲嗲的声音似乎有点着急:“喂!你回来!回来!你别叫人。你这人太蠢了,你要是真叫来人找不到我,你怎么收场?”

金枪儿听她这么顿了一下,心想也是啊,自己去叫人万一这孩子掉下来或者通过什么办法跑了怎么办?自己堂堂一个乡干部,总不能在这大忙的天搞些日弄人的事情吧?

见金枪儿停下来脚步,那个声音说:“你仔细听,我没有在树上,我在树下。”

金枪儿再次环顾四周,按照这声音发出的方位寻找,似乎就是从那个小树洞里出来的。他迟疑的问:“你是不是藏在那个树洞里?你从哪里进去的?那洞有那么大吗?别的地方是不是还有洞口?”

“唉!你实在太笨了。什么叫我藏在树洞里啊。我啊,这就是我啊。我就是这个树洞。你们人类这智商真是太低了,这是硬伤,硬伤啊!对了,特别是你,那刚才把你那脏手伸到我嘴里掏了半天,你到底想要什么?”

金枪儿这次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竟然是说她自己就是这个树洞,或者就是这颗大树。那怪她开始说这枝枝桠桠都是她,难道是真的?这也太狗血了吧!

金枪儿这次直接跑到树洞跟前,看着树洞问:“你第一句话是叫我给罗老汉把麦面换成苞谷米,你家里有苞谷米吗?”

“说你蠢,你还是真蠢。我就是一颗树,一颗花栗树,我又不是一根苞谷,我哪来的苞谷米。我就是知道村里苞谷米比较多,谁家有啥东西放在啥地方我都知道。”

金枪儿本来还以为真是谁家孩子藏在树洞里搞恶作剧,但是这次离的近,听声音明显不像藏在树洞里面的感觉。


金枪儿实在难以相信,这花栗树竟然能发出小女孩一样嗲声嗲气的声音。于是又问:“既然你没有苞谷米,为啥要支持我去给那罗老汉换苞谷米呢?”

“我心肠好,做好事啊。我见不得别人难受啊。再说了,那罗老汉经常偷偷敬我,这几十年每次遇到伏旱,我吸收不到水分,都是那罗老汉大半夜偷偷给我浇水。”他的愿望我必须满足啊。

金枪儿心里咯噔一下,罗老汉竟然一直在敬这花栗树,看来这次那女子怀孕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这老不正经的花栗树捣的鬼。于是气愤的说,“你也不分个青红皂白,真假善恶,你这叫啥好心肠,差点害死人你知道不?你怂恿那些坏人去实实现一些不正当的愿望,这明明就是做坏事啊。”

那个嗲嗲的声音不服气的说:“什么是不正当的愿望?那罗老汉不会做面饭,脚又跛,你给换成苞谷米她加的水一煮就能吃,不是方便,这叫什么不正当愿望?”

“唉!我不是指得这个事情。我听他们谣传说你只能满足那些男欢女爱方面的邪恶愿望,别的事情不灵。”金枪儿说。

“男欢女爱原本就是你们人类最高兴,最美妙,最幸福的事情,你竟然说是邪恶?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哦对了,你还是个雏儿,没尝过那鲜。你不懂。但是你说我别的方面不灵,你就错了。你看我这不是正在满足罗老汉想要用面换成米的愿望吗?”

金枪儿听她胡搅蛮缠,就说:“反正以后不许再帮那些老光棍祸害女人,否则我就叫人了把你坎了,或者拉些干柴了把你烧死。”

嗲嗲的声音听金枪儿这么说,似乎有点害怕:“别烧我,别烧我。我真的没做过坏事。”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些什么特别的本领,做过哪些事情!要是不说实话,我立马把你烧掉。”金枪儿仿佛突然抓住了这老树的弱点,狠狠的威胁道。

“唉!看在你这一身正气的份儿上,我就都告诉你吧。不过提前说好,我木灵儿可不是怕你!”

金枪儿听了心中好笑,这老树还挺好面子,明明就是怕了,还要说看在我一身正气的份儿上。不过她叫木灵儿,也不知道谁给起的名字,还挺好听的。就说:“好好好,那先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木灵儿换了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虽然还是那个嗲嗲的声音,但是拉的很长:“宇宙初成,天地混沌,一切都是一团先天之气。在天地万物产生之前,因为冷热动静遂分阴阳,阴阳又各分老少,于是就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先后形成,那时候就是单纯的元素母体,都没有固定的形态和意识。后来经过亿亿万年的演化发展,磁场、信息元素和五行之精掺合在一起相互作用形成了你们人类。而我,就是木元素母体在千万年来不断接受磁场和信息元积累而形成的灵智,因为得了你们三个童男子的纯阳精气浇灌,所以具备了一些人类的思维和语音意识。所以我也不单是这颗老树,我是木气之灵,所以你就叫我木灵儿。”

金枪儿仔细想想,她说的这些虽然牵强,倒也勉强可以解释的通,毕竟万物有灵。人类如今这样高度发达的智慧&文明,最初还不是从无意识的单细胞发展而来。而且这声音说的有理有据,明显是这树洞发出来的,也不像是有人在作怪。于是想了想问道:“既然你是木气精灵所化,那又为什么要帮助老光棍蛊惑女人呢?”

木灵儿听他这样说,显得很生气:“谁说我蛊惑女人?坏我名声,气死我啦!”

金枪儿于是就把那个老光棍的传说翻出来说了一遍。木灵儿道:“事情根本不是人们谣传的那样。”

“那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情?”金枪儿好奇的问。

木灵儿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事情背后还有一个生灵,我曾经答应她不暴露她。现在如果说出来,对你对我都不好。”

金枪儿轻蔑的笑道:“分明就是你老不正经,做贼心虚。现在还不想承认。”

木灵儿长叹一声说,“唉!我们精灵哪有人类那么多花花肠子,也根本不需要撒谎。我虽然一切事情都都能感知的到,但要说与人交流,这还是第一次,更不用说害人了。我也就是今天受了你的浇灌,从了你的体液中吸取了你的一部分知识和记忆,

发出人类的声音。我这个声音就是按照你内心最喜欢的那个声音发出来的。你难道没有发现吧,我的声音很熟悉,是不是你最喜欢那种类型?”

金枪儿一听,说:“你这也太能扯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样嗲声嗲气的声音。”

木灵儿说:“你不懂,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成型,声音也没有发育好,等受你这纯阳之水浇灌百次之后,声音就可以达到完美状态,你内心最喜欢什么样的声音我就可以发出什么样的声音跟你交流。”

金枪儿说:“传说中的那个老光棍的事情我可以不管,这次大梁上放牛女子的事情是不是你捣的鬼?你知不知道这是有伤风化,并且害人性命的恶事?”

木灵儿说:“这个事情虽然不是我捣的鬼,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原本是怎么回事。只是我你想听我仔细说,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毕竟不能白说。你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吧,反过来也一样,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不做。”

金枪儿没好气的说:“你一开始还说你心肠好,做好事呢。怎么一说正事儿又要讲条件了?”

木灵儿又是冷哼一声说:“你懂个屁呀,这个事情我告诉你也不见得是好事。以你现在的处境必定很难处理。如果说出来,对你、对当事人都不好。你还不如装个糊涂就别追查事实了。”

金枪儿听得这话好像有些耳熟,说:“你怎么会说出跟胡炳仁老汉差不多同样的话?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木灵儿依然是轻蔑的哼了一声,说:“我都不知道是该说你笨呢,还是说你真笨!都说了我是今天才能发出人类声音的,我所有的语音词汇都是来源与你,跟你学的。我怎么跟胡老汉串通?”

金枪儿半信半疑的说:“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事情跟大梁边住那两个老汉绝对脱不了干系,你说对不对?”

木灵儿说,“你算是猜中了一点点,那两个老汉只是无意间捡了个漏。唉,说了不能白白跟你说的,结果杂说漏嘴了。”

金枪儿奇怪道:“捡漏!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没答应我条件呢!”

“先说说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我再说!”

“你都没有说什么条件,我怎么答应?万一我做不到呢?”金枪儿想不出这古灵精怪的树洞到底要提什么样的条件。

“不管什么条件,你就必须先答应我。不答应我就是不说。”这木灵儿这次也是非常执拗。

“你不说我就去找汽油,放火烧死你!为民除害。”金枪儿威胁到。

“烧树是犯法的,我可是古树名木。烧了我,你担不起这责任。”木灵儿这次竟然不怕了。

就在这时,有几个干完活准备回家的人从大路边远远的走了过来。那树洞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了,大树的那节杆茎又恢复了栓皮包裹,高大通直的形状。金枪儿照着刚才树洞的位置狠狠的踹了几脚,那大树纹丝不动。他压低声音叫了几声“木灵儿,木灵儿。”那树也没有任何变化。

那几个干活的人这时候已经走到老花栗树附近了,看见金枪儿就老远喊到:“金干部,你在树下歇脚啊!”

金枪儿也连忙回应。

其中有一个年轻一点叫晁逸的小伙子还开玩笑说:“金干部你该不是在那给花栗树许愿吧?看上谁家的女子了?”

金枪儿窘迫的说:“没有,没有,就是昨晚和今天回乡上跑了一个来回有些累,刚才一不小心在着树底下歇着歇着睡着了。”

晁逸又说:“花栗树吗给你托梦说媳妇在谁家?小心让别人把头道面给你先吃了哈!”说完哈哈大笑。笑完又补了一句:“也憋生气,别人用你的,你用别人的,你今晚看谁家男人没在家,稀饭账的漂亮,你就去谁家睡。反正不亏。”

金枪儿还没来得及接话,他们一路走过来的另外一个中年人就说:“人家金干部多文明的人,你以为豆跟你狗日一样坏呢?趁你哥不在家,天天晚上睡你嫂子。”


看见这帮人已经走近,那树洞消失了,木灵儿也没有动静。金枪儿只好跟着他们说说笑笑往庄院里面走去。他先去了村文书家,翻开全村的户口登记册,查了胡老汉和罗老汉的出生年月。结果发现胡炳仁老汉的实际年龄只有59岁,罗老汉则是66岁。

对于放牛女子意外怀孕这事,金枪儿心中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到底如何处理这些人,金枪儿一时半会儿却是拿不定主意。也许真如胡老汉和木灵儿说的那样,现在那女子既然已经送去做了人流引产手术,对外也可以谎称是那女娃病了,做完手术好了。以后也不会有啥影响。只是让那老奸巨猾都坏蛋逍遥法外,金枪儿始终心中难安。感觉到良心上过意不去。对于木灵儿所说的另外的隐情,金枪儿倒也不怕。既然这世上有五行精灵,那么也有可能存在其它意识体,只是不论他是什么意识体,金枪儿都想弄清事实,他会始终坚守“邪不胜正”的信念。

金枪儿也反复思考过木灵儿提供的信息,觉得是可以采信的,毕竟这精灵也实在没有必要偏袒于人,更不可能故意编造谎言了骗自己。但是精灵毕竟是精灵,说出来还是太过惊世骇俗,而且他们提出的条件弄不好就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因此金枪儿也不打算跟木灵儿合作,他始终相信自己可以找到最近这些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枪儿一边收清收合同兑现款和宣传及时缴纳公粮,一边暗中查访胡炳仁和罗跛子的活动轨迹。遇到谁家饭熟了招呼他吃,他也不客气,天黑了遇到谁家方便住了就住。匆匆忙忙十几天就过去了,合同兑现款也收了一大半,第一批收完麦子的人也都在积极往乡粮管所交粮。

看着那些晒干摘净的小麦一口袋一口的扛下下山去,金枪儿心里也涌出一种幸福的踏实感。目前花栗树村,家家户户的粮食产量都很高了,交了公粮之后也足够一家人吃的。大部分户苞谷和小麦两种主粮都能够新粮接陈粮,还有些户上还有好几年的陈粮吃不完,又没有地方放,就用来煮熟了发酵,酿成纯粮酒卖给别人,换取零花钱。

眼看着工作压力不大了,全村的小麦也差不多收割完了。这一天金枪儿去约了村长愗魁,打算一起再去看望一次那个五保户罗跛子。虽然上次闹得很不愉快,但是毕竟也是自己管辖范围的村民,不能太过计较,该关心也得关心。当然,一旦确定是那老家伙做了坏事,该教育的教育,该收拾的也要收拾。

金枪儿对愗魁说了罗跛子想要用白面换米,自己打算给换成包谷米的想法。愗魁一听说,这简单,自己家还有一千多斤苞谷,有现成的一百多斤包谷米,都是大石磨子滚出来的,好的很。自己又不打算喂猪,那就给他扛一袋子上去,再给罗跛子领救济粮的时候换还自己一袋面就行。

俩人一人扛一段路换另外一个扛,另外一个歇刚好能歇。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这罗跛子家。罗跛子正在菜园摘黄瓜,看到他们给自己扛了粮食上来,倒也还高兴。也没提上次跟金枪儿打架闹骂的事实。看他俩走的热了,还顺手给他们一人一条大黄瓜,让他们解渴。

俩人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吃。金枪儿一边吃一边看墙角那袋面,发现袋子已经弄开了,并且矮下去了一小截。袋子四周有些散落的面粉。估计这罗跛子最近应该就吃的这袋子面,就故意对他说:“老罗,你上次说要米不要面,我这几天找不到大白米,费心巴力给你找了一袋苞谷米,喊愗魁帮忙俩人给你扛上来了,你这面袋子拆开了,不够给人家换咋办?”

罗老汉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上次你说没有米,我只剩这袋面,不吃就只能饿。所以就拆开吃了,但是面饭做起来就是没有米方面。要不然剩下的面你们拿走,包谷米给我留一半,剩下的你们扛回去。我也不想占人便宜,只要有啥吃的,不饿死就行。”

愗魁说:“如今这么好的社会,还能把你狗日老汉饿死不成?你看人家小金多关心你,每次救济粮都亲自给你送到家,不让你费一点力,你个老狗日的还没良心,上次好端端的还骂人家?甚至用拐棍打人家金干部?你说你老狗日的是人不?咋不把你狗日的能死呢?”

金枪儿正在奇怪,罗跛子用拐棍打他这事情,自己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愗魁是咋知道的?

罗跛子挨了村长一通骂,心理也有点反悔,不好意思的对金枪儿说:“金干部,我那天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主要还是心情不好,当时有点恨你们当干部的。有点火大,刚好遇到金干部来,就把火发他身上了。事情都过去了,金干部今天还记得给我送米,我心里感激,也不恨你了。你也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金枪儿看这老汉竟然认错,也没有过分刁难,就说:“这次给你拿的包谷米是愗魁自己家的,人家用石磨磨了自己吃的,那多半袋面也不往下拿了,你要搭配这吃,面是细粮,苞谷是粗粮。不能单纯只吃一样子。下次再给你发救济粮,我就直接给愗魁还一袋面,不给你往上抗了,你看行不行?”

罗跛子一听,高兴的说:“那更好,那更好。我这跛子孤寡老汉一个,只要不饿死就行,还不是全靠你们当干部的照顾。能给一口吃的都是上面的恩典。”

金枪儿一听,笑道:“你今天看村长一起来了,说这几句话还像是人话。你看你那天凶的那个那个蛮不讲理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这老汉变成了麻架婆娘咧!”

罗跛子说:“你不知道,那天真是心情不好,也是别人怂恿。”

愗魁就问:“啥心情不好,谁怂恿你啥了?”

罗跛子好像突然发现刚才说漏了嘴,这时见愗魁追问,连忙改口道:“其实也没有啥,估计就是天热的,烦躁,想打人。”

金枪儿想到木灵儿跟自己透露的信息,心中有所怀疑,就问:“罗跛子,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敬花栗树了?花栗树帮你做啥坏事了?你现在是不是老处男?这问题很重要,你要是能说实话,那就还有救,要是再敢欺骗,我们就把你五保户指标取了,不给你送粮食,让你自生自灭去。我说到做到。”

跛子一听还是有点害怕,就说:“敬老花栗树确实敬过,也就是年轻时经常偷偷去给花栗树浇水,没许过愿。也没有做过坏事。”

金枪儿一听他承认敬过花栗树,就说:“我知道一个秘密,那花栗树喜欢童子尿,你要还是处男咱们一起去花栗树底验证,如果尿尿不流,那就说明你是清白的。如果尿尿满地流,那你说说啥时候破的处,你敢不敢去验证?那个花栗树现在可是我的好朋友,你既然静花栗树,就不要骗我。”

罗跛子闪过一丝慌乱,这么大的秘密竟然被金枪儿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或许那花栗树神真是认可这年轻人的。于是不敢再隐瞒:“唉!也怪我一时糊涂啊,确实犯了错误。我这几天爷爷做噩梦,良心难安,还是给你说了吧,不管你怎么处理我,我都认了。”

金枪儿见罗跛子的嘴即将要被撬开,就转过来问愗魁:“罗跛子上次打我骂我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对别人提起过,是谁告诉你的?”

愗魁说:“胡老汉啊,胡炳仁。他说罗跛子不成器,丧尽天良,把放牛女子豆子搞大了 ,你上次连夜回去交乡上工作队来帮忙,把那女子带去引产了。然后就来批评教育罗跛子,罗跛子不敢承认,就用抡起拐棍来打你。”

听到这里,罗跛子一下子炸了毛,红着眼睛吼到:“这个狗日的胡炳仁,竟然把屎盆子全扣到我头上,不是人的东西。枉我一直给他包着。不是人,他这狗日的真不是人。”

金枪儿叹了一口气说:“胡炳仁最早给给我说那放牛女子的肚子是愗魁搞大的,我后来查到愗魁是结过扎的,才知道他在说谎。罗跛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罗跛子用拐棍重重的杵击地面,狠狠的道:“这狗日的胡炳仁,不得好死。丧尽天良,不得好事啊。骗的我好惨。”


听罗跛子这么一说,金枪儿和愗魁不约而同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罗跛子四处张望了一遍,应该是在确定有没有人偷听,然后又往屋里走了几步,站到堂屋靠后面避开大门的方向,这才将手里的拐棍一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虔诚的向着某个方向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说到:“我罗跛子今天违背誓言,冒死揭露胡炳仁所做罪恶,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求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让那胡炳仁不得好死。”说完转过身,对金枪儿和愗魁说:“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好人。那胡炳人有妖术,在村子里糟蹋的良家妇女太多了。那个放牛的女子,还那么小,都还没有长大成人,身上都没开始来过,都被他糟蹋了好几年了。他不是人,不是人,我是有一次上大梁上挖野菜,无意间撞见他把那女子按倒在野地里,那胡炳仁为了让我保守秘密,让我也在那女子身上尝个鲜。我打了一辈子光棍,没经过那个事情,经不住他怂恿和诱惑,就犯了错啊。后来那女子怀孕了,那胡炳仁一直骗我说,让我保守秘密,那女子肚子里的娃生下来给我。让我临时也在这世上留个根。我也是鬼迷心窍,听信了他。但你们千万不要去惹他,你们斗不过他,他真的有妖法,除非你们有枪,而且他犯的事也构不成死罪,没有证据,你们奈何不了他啊,我这个恨啊。他我那天给我说是你们发现了那女子怀孕,强行带走做人流,没有下到竟然是他找你们告密,我心里恨啊。唉,我也是没办法,我年轻时斗不过他,被害的弄断了腿,现在更是都不过他,你们也都不过他。”

金枪儿跟愗魁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中又惊又怒,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唯唯诺诺,满脸堆笑的胡炳仁,竟然心肠这么歹毒。金枪儿始终坚持“邪不胜正”的信念,听说胡炳仁会“妖法”,就问:“他的妖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老华栗树在背后帮他捣鬼?”

罗跛子听了连忙说:“不是花栗树,花栗树神是好神,他给我托过梦,他真的是好神。”

愗魁说:“你这老汉咋开始胡说了,世上哪有神啊怪啊的,也不可能有妖法,你别害怕。你给我们说下那胡炳仁的妖法到底是咋回事。”

经过树洞说话的事情后,金枪儿已经明白这世上还有很多常人遇不到,也无法理解的事物和道理,对罗跛子说的妖法和花栗树神其实是相信的,就是不知道这花栗树神到底是不是木灵儿,这胡炳仁的妖法又是从哪里来的。

只听那罗跛子说:“那胡炳仁有一种定身法,那些单独出门的女人看见他会背他的妖法定住,然后她让干啥就干啥,让做啥就做啥。但是好像对男人无效,人多的时候也不起作用。非要遇到单独行动的女人才灵,他施法的时候害怕别人喊叫,如果跟前有别人一喊被定住的女人的名字,他的妖法也就不灵了。我看见过好几次,他在大梁上专门挑那些落单的女人下手。”

金枪儿一想,那这个妖法倒也好破,就是不让女人落单,另外时常的安排个人盯紧这胡炳仁,一旦发现他施展妖法就及时喊醒那被定住的人。于是就说:“听你这样说,他这妖法也并不可怕啊。”

罗跛子再次看了看四周,露出无比害怕的神情,压低声音说:“关键他不是一个人,他有师父。”

金枪儿问:“他师父是谁?”

“他师父是一……”罗跛子说到这里,只见一道青光在他站立的地面一闪,然后罗跛子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金枪儿和愗魁连忙扑上去拉,发现罗跛子两个眼珠子已经完全鼓了出来。嘴巴张的老大,已经断气了。罗跛子竟然死了!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内。正说话的罗跛子竟然就这么直挺挺的死了。金枪儿和愗魁两个大男人也是惊出一身冷汗。金枪儿仔细查看罗跛子的尸体,发现全身完好,但是身体很快发黑,看起来应该是中毒,但是根据之前谈话的深情,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提前服毒。那就是有人下毒!可是这毒什么时候下的?谁又下毒毒死罗跛子干啥?

毕竟是出了人命,村里兜不住的。当然,也可以先把罗跛子埋了,然后給乡里报一个正常死亡,应该也不会有人追究,这罗跛子孤寡老人一个,也没有亲人。但是金枪儿觉得事情越来越离奇了,觉得还是应该汇报上去,请求公安参与调查。毕竟人命关天,这凶手要是始终隐藏在村上,那就太危险了。

金枪儿跟愗魁一商量,决定让愗魁留在原地守护现场,他自己先去庄院喊人上来帮忙看着。毕竟愗魁一个人留在这里也危险,而金枪儿自己则决定回乡政府报警,同时給领导汇报。

商议好之后,金枪儿就往庄院跑,路上遇到人就喊:“罗跛子死了,大家先上去帮忙守护现场,暂时不要动尸体,听愗魁安排。”

他一口气怕到老花栗树下,照着往常那个部位就是一泡尿浇了下去。那个树洞果然又出现了。

金枪儿心里着急,说:“你这树妖咋又造孽,现在把罗跛子害死了,我这次无论如何留不得你了。我这次回去就带一百斤汽油上来,一把火烧死你个老树精。”

这次,那个嗲嗲的声音似乎长大了一些,竟然先噗嗤一笑,这才说:“看,着急了吧!那天让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把一切告诉你,你非不。这下好,自己怕去问罗跛子,好好一个人,就被你給问死了。你自己害死了人,还怪我,你这么笨的人,我都不想理你了。”

“那你说,胡炳仁的师父是谁?是不是你?”金枪儿问。

木灵儿哼了一声说:“胡炳仁心术不正,我才不要那样的徒弟。而且我只对少男有兴趣,收徒弟也只收你这样心地善良,坚守正道的。你别忘了,我可是木气精华,修理亿万年菜诞生的灵智,肯定要遵循自然大道和乾坤正气的。你不过是碰巧教会了我语言。哦,呸,不是你教,上我自己聪明,从你的体液中分析出来,并且自己学会的,我老人家活了亿万年,怎么可能要你教,我必须当师父,我教你。”

金枪儿心中有事,没有耐心听她啰嗦,就催问:“那胡炳仁的妖术到底谁教的?他师父是谁?”

木灵儿说:“呵呵,你已经大祸临头了,还文这些没用的。那胡炳仁已经先一步去报警了,他说你和愗魁与落跛子矛盾,你们携私报复,合伙把罗跛子毒死了。现在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要上来抓你&愗魁,你就快要坐牢了。”

金枪儿听她告诉自己这些,结合胡炳仁做事的风格,似乎很可能是真的。如果是这样就麻烦了,那罗跛子看样子确实中毒而死,当时只有自己和愗魁在场。在没有别的证据的前提下,自己二人很难洗脱嫌疑。

“只是着胡炳仁怎么知道罗跛子会死?又怎么能这么快报警?”金枪儿不解。

那小女孩的声音说到:“现在只有我老人家,我这心善貌美的木灵儿才能救你这个笨蛋了。你赶紧跪在我面前磕九个头,要分三次磕,磕三个拜一拜,这叫三拜九叩。之后我就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师父救徒弟,帮徒弟都是天经地义的事。要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金枪儿思虑再三,目前确实没有别的办法,通过这两次根树洞的对话,他已经隐隐能够缺点这“木灵儿”并非邪恶力量。而且罗跛子临死前也说了,“树神是好人。”想了想,当下要跟胡炳仁斗,没有一点神秘力量的底牌也确实不行。拜木灵儿为师似乎已是唯一的办法。唉!反正死马就当活马医吧!想到这里,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再一揖到地又拜下去…如此三番只后。这才对着树洞恭恭敬敬的说:“请师父教我!”

木灵儿嘻嘻一笑:“这又突然这么拘谨做什么,我让你三拜九叩,就是拜师比心要那么个形式。平时你要是一直这么古板,我要你有屁用,你以后还敢对着我撒尿不?”

金枪儿听着这越来越顺耳都女声,不由一阵脸红,这声音明明是姑娘,自己叫人家师父,又常常拉开裤子对着她撒尿,这怎么突然有点乱伦的感觉。于是连忙答到:“徒儿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你这是要气死为师啊。我收你为徒,是好心想要救你,帮你惩恶扬善。你以后竟然连你身体里没用的废物液体都舍不得给我,我要你有屁用?有屁用?”木灵儿气急败坏的说。

金枪儿一阵尴尬,看来这树洞是害想喝自己的尿呢。就说:“你着声音是女子,我对着你尿尿死后太过不雅,而且你又是我师父,我不能不恭敬啊。”

木灵儿气的笑出声来:“嘿!我又不是人,哪有那么人类那么多繁文缛节,什么恭敬补恭敬的,对我来说屁用没有。我收你为图,一方面就是看你善良、正义,复合修行的条件;还有一方面,就是想让你用你的童子尿常常浇灌我,我才好很快休成人身。”

金枪儿一听,原来是这样,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连一辈子童子功吧?虽然家里穷,可也是数代单传,自己还要給家族留后呢。于是问到:“那我以后可以娶妻生子吗?”


木灵儿听他问起这个,忍不住哈哈一笑,说:“当然可以,我又不是要一辈子喝你的尿。我只需要你的童子尿浇灌百日,你已经浇了四次,再浇96日就好了。”

金枪儿听她这么一说,总算松了一口气,又问到:“当年徒弟还有什么规矩和要求没有?咱们有没有师门?师门还有没有别人可以帮上忙的?”

木灵儿说:“规矩还是有的,就是你这名字要改一改。我叫木灵儿,你怎么能叫金枪儿呢?这不是成了一辈儿的了?你这儿字犯为师忌讳,而且你的师伯师叔分辨叫金鑫儿、水淼儿、火燚儿、土垚儿,所以你以后就叫金枪狼。”

金枪儿心中苦笑,听说过金枪鱼,还没有听说过金枪狼,不过既然尊这木灵儿为师,那么她赐下名字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听其余几个师叔伯的名字都是姓自己的五行属性,名字是三个五行字合体组成,特别是火燚儿还是总该包含了五个火字,可是这木灵儿怎么与众不同。于是就问:“那师父你这名字为什么不叫木森儿呢?”

木灵儿听后怒到:“你懂个屁,木为少阳之气,乃是灵智的起始,也是五行中唯一代表生命的物质。火是老阳之质,是焚灭一切的热量,所以当然要多一个。其余三个都是固定形态,四平八稳,所以连名带姓加起来都是四个本事元素。而且,我这木灵儿听起来多么可爱,你每次叫我都会脑补一个绝世美女小女孩的画面,多好!”

金枪狼被她说的一直无语,就说:“那我眼下要如何对付胡炳仁?怎么才能洗脱嫌疑?”

木灵儿说:“对付胡炳仁可以下一步在说,洗脱嫌疑其实也很简单。现在最主要是要保护好你自己和其它人的安全。现在来不及给你细说,你尽快到庄院里面去找些好酒,从罗跛子临死前站过的地方倒下去,他脚下站的地方有裂缝,裂缝下面连着一个蛇窟,罗跛子就是被蛇窟里藏着的千年老蛇给咬死的。那蛇也修炼千年了,虽然无意间做了些坏事,但是一般不会害人性命,这次是怕暴露身份,咬死了罗跛子。下一个有可能还会咬死胡炳仁,因为以前只有罗跛子和胡炳仁知道那条蛇。那蛇不想暴露自己,会杀死罗跛子和胡炳仁灭口,现在我告诉了你,你也就处于危险之中。所好的是,那蛇目前并没有办法化形,就是具备的一些灵智,他虽然也能感知到附近的人类语音,但是范围有限,他不能离开那个大梁附近,也来不了庄院。他现在还不知道已经暴露,你尽快多喊几个人提些酒上去到处洒,那蛇怕酒,就会躲起来,不会再伤人。但是这办法只能用一次,下一次不等你拿酒去接近他的领地,估计老远就会被他喷出的毒液给毒死。”

金枪狼一听十分害怕:“我刚才走时把愗魁一个人留在原地,那蛇会不会已经把他毒死了?”

木灵儿说:“应该不会,蛇妖修行不易,害人性命毕竟有伤天和,那跛子本来有病,阳寿将尽。而且今年又在胡炳仁的怂恿下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他死了那蛇最多损失几年道痕,最关键是跛子见过蛇的真身,知道一些隐秘,那蛇怕他给你们说了过后你们会影响他的修炼。愗魁春秋鼎盛,又是良善之人,那蛇如果无端害他性命,也会遭到上天的雷劫。现在最危险反到是胡炳仁,胡炳仁这些年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不少,而且对那老蛇妖最是了解,一旦威胁到蛇妖性命,蛇妖说不好就会除掉他。胡炳仁虽然是恶人、坏人,但是充其量不过是生活作风问题,罪不至死,应该用你们人类的规矩把他绳之以法,不能让那蛇妖稀里糊涂到毒死。”

金枪狼听完,不敢耽误,对着树洞作了个揖,转身就走。那树洞在他背后用甜甜的女孩声音喊:“下次要记得叫我灵儿师父!”

金枪狼顾不上回答,撒开腿就往院子跑去,见人就说:大家快准备些好酒,大梁上有毒舌,我们赶快去救愗魁。罗跛子就是被毒舌咬死的。

村民们半信半疑,但看金枪儿喊的着急,也都纷纷把家里酒拿出来,跟着他一起往大梁上赶去。金枪狼把人集中到一起,让大家都用酒水把鞋子和裤腿都打湿,每人拿着一壶酒,把盖子打开,让酒气往外挥发。这才敢慢慢往罗跛子家靠近。

走到罗跛子房子下面的半坡上时,远远的看见坡底下又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个瘦小的老汉正是胡炳仁,后面跟着几个穿制服的,看样子应该是派出所的警察。

看到他们走进,金枪儿赶紧冲他们大喊:“先不要上来,有毒蛇。每个人带一罐酒,保护好自己。特别是胡炳仁,小心跟罗跛子一样啊!”

胡炳仁本来还想糊弄,听金枪儿这么一喊,知道那大蛇说不定已经暴露了。当下心中害怕,就对那几个警察说:“杀人犯就在上面,我就不上去。你们去抓。”

那几个警察一看他的神情,知道他肯定做贼心虚有问题。就说:“你不上去也行,但也不准跑远,我们就近找个人家把你拷起来,等看完现场再说。”

胡炳仁不敢上大梁去,也不敢反抗逃跑。只好乖乖的伸出手,让警察把他铐了,带到庄院最边上的一家农户,安排了一个人看管起来。其余人带了照相机和手电、镊子、酒精继续往大梁上走。

警察们赶到罗跛子家时,金枪儿已经组织人把很多好酒都顺着堂屋中间的裂纹灌了进去。地面的泥土都被泡软了一大块。他们脱掉罗跛子的草鞋,果然发现脚板底有一个香签子粗的孔洞,漆黑漆黑的。很显然,蛇毒就是从这洞快速进入罗跛子体内的。当然,毒汁还得拿回去送去法医化验才能确定是不是蛇毒。

金枪儿对警察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且说自己怀疑这房子地面的裂缝下面可能连接着蛇窟。蛇最怕酒精的气味,刚才灌进去那么多酒,蛇应该是跑远了。问大家要不要挖开看看。

一个带队的警察说:“既然是毒蛇咬死了人,我们最起码得有点证据。现在没有看到毒舌,应该挖开看看,毕竟目前都是猜蛇。那个胡老汉还说人是你们毒死的呢。”

金枪儿说“人是中午才死,现在都没完全僵硬。胡老汉老早就去报警了,他怎么知道罗跛子会死?说明他看到我跟愗魁上来给罗跛子送粮食,就已经知道罗跛子会死,这说明那毒蛇说不定就是胡老汉放的啊,最起码他是知道的。现在挖开看看,如果下面真的连着蛇窟,那胡老汉就必须抓了。得带回去好好审问。”

愗魁这时候开口说:“罗跛子死的时候,我和金干部正在跟他说话,没想到突然就死了。当时没有也没找到伤口。现在看伤口在脚底下,你们看草鞋底子也有个洞,刀割的一样,这草鞋板板子上还有黑血,应该是毒蛇咬的。我们是来给罗跛子送粮食,不可能害他啊,也完全没有动机害他。咱们还是先挖开看看。”

于是众人帮忙,把罗跛子的尸身挪开。让后找了锄头,就从地面裂缝毕竟大的地方挖了下去。

没用多久,地面下方就露出几个茶杯粗的洞口,黑乎乎的洞口分了好几个方向曲里拐弯的往远处延伸,有的方向还冒出一股股凉风,应该是不远处还有洞口。大家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蛇窟在底下早已延伸的四通八达。但是从地面看,只有不大的几个裂纹,很明显,每一道裂纹都可能会喷出致命的毒液。

几个警察低声商量了几句。最后那个带队的过来说:“罗跛子死了,虽然已经初步断定是毒蛇咬死的。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金枪儿和愗魁是目击者,那个胡炳仁是报案人,你们三个都需要到公安局去录口供。其余人员也不要留在这里了,酒气一过,那毒蛇随时有可能出来伤人。大家都帮忙出点力,把罗跛子尸体用被子和他床上的草席裹了,抬下到坡下安全的地方去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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