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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姐姐出嫁

发表时间: 2023-01-04

“孩子,你得记住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这不是爹胡说,爹是过来人。”

“爹!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给城里的二狗,我听城里的同学说,他是个老色批!”

南泉村中的一家土坯房内,一家三口正在点灯夜谈,只见一位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木椅上,一边抽烟,一边劝说闺女。

他是我的父亲王富贵,坐在床边上那位是我的姐姐王小霞。

姐姐的屋子里烟雾缭绕,暗淡的灯光下她显得尤为紧张,两只手握在身前不停挪动。

父亲的侧脸略显沧桑,他的目光像似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不管看什么东西都不会有任何波澜,他吐了口烟,道:

“孩子,咱们家是穷苦人家,若是真想逆天改命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你们姐弟俩好好学习,这个在咱家是行不通的,因为咱家没钱。”

“第二个,就是小霞你得嫁到城里去,不管二狗他好不好色,你做好他的妻子就好了,他的父母都是厂里的工人,这可是个铁饭碗,到那个时候你也就能顺其自然的进入合世钢铁厂,摇身一变成了城里的工人阶级了,这是为了你好!”

姐姐却死活不愿意,哭着大叫道:

“不,我不嫁!就算是饿死在这个家里,我也不嫁给二狗!”

父亲淡定的站了起来,朝我说了句:

“二娃子!你出去一下,我跟你姐好好商量一下出嫁的事情!”

父亲的威严我是十分惧怕的,我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而那道门也被我的老父亲给锁的死死的。

那一晚,我姐姐的哀嚎声就没断过,她边哭边大喊着:“我不嫁!就算死在家里!我也不嫁!”

那一晚,我蹲坐在自己的屋中身体发起了寒碜,可能是土胚房上的那几个漏洞透进了寒风,也可能是姐姐屋中传出的竹竿声吓到了我。

我当时的表情是这个样子的:

( ´•︵•` )

那年我才十二岁,是个有爹打没妈疼的农村孩子。

我听隔壁邻居张婶儿说,我的母亲是个荡妇,以前在这个家的时候她老早早的就会出门,到田中撕玉米,那时的玉米地中迎着月光便能听到玉米杆中传出女人浪叫的声音,到了天亮时就能看到玉米地中有部分玉米杆已经被压出一块平地。

为此,我有时会起的很早,四五点的时候我就会到田地里守着,没想到,果不其然,每次去都会有意外的收获,那已经是我爹娘离婚后的事情了。

我的爹娘离婚后,我听说娘跟一位隔壁村的男人跑到了广州打工,之后就没了音讯。

我也不哭不闹,毕竟我是他们捡来的弃婴,从小那个娘也没给过我好眼色看,我的爹虽然脾气暴躁,可对我还是对姐姐他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后来有一天我到田地里撕玉米,张婶她们那群老娘们又跟我说了个事,她们说这事也不能怪我那个娘,自从生了我姐后,我的老父亲便患上了一种怪病,丧失了生育能力,难怪见我是个男婴时,二话没说便把我收养了。

过了几天,我姐出嫁的日子已经到了,家里热闹了起来,贴了许多喜字,屋中摆满了姐夫送来的新桌椅和一袋袋的喜糖。

那天,我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套新衣裳和姐夫给我的二十块钱,我高兴坏了,这二十块钱足够我买个篮球,拥有一个篮球可是每一位男孩子的梦想。

可现实和幻想总是很残酷的,二十块钱还没捂热就已经在父亲的威严下上交了。

俗话说的好,嫌你穷怕你富,我家穷得就连亲戚都不愿意来参加姐姐的大婚,来了还得随个份子钱多不划算!父亲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省去了摆酒席的麻烦,就这样,我们跟随姐夫的桑塔纳小轿车往县城赶去。

那天的姐姐并不开心,新娘妆的姐姐真的很漂亮,我当时就坐在她身旁,她的眼泪一滴接一滴的落在了我的手上。

姐夫一路安慰道:

“霞霞,咱不哭,以后我会带你常回家看看的,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发誓!”

我的父亲那天也换了身衣服,也是姐夫买的,那天的父亲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望着车窗外的山路,颠簸的时候他会伸出一只满是老茧的手搂住我,那只手一路上都在颤抖,只有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到了县城后,我们来到县城一家有名的大酒店,这个酒店我只听乡里的同学说起过,这次我还是头一次见,真的跟同学描述的一模一样,十二层高的大房子。

来到宴会厅后,厅内已经坐满了女方家的亲戚,而姐姐这边只有我和我的老父亲,父亲因为瘦,穿上西裤仿佛只能看到两条裤子在隔空摩擦,而他那双皮鞋大了几个码,走起路来,脚后跟一直在上下晃动。

“爹!你等一下!”

父亲停住了脚步望着我,冲我微微一笑,这是我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笑。

我跑到一旁的角落捡了个装白酒的空纸箱子,撕下两块纸板后,我将两块纸板折叠了好几次,有了一定的厚度后,我放进了父亲的脚后跟里。

“好了,这样这皮鞋就不晃动了!”

“谢谢你!王小明!”

我蹲在地上愣住了,父亲竟然跟我说了声谢谢,而且直呼了我的名字,以前都是二娃子来,二娃子去的。

父亲的种种不一样,可能与姐姐出嫁有着密切的联系,毕竟姐姐可是他亲生的,哪家闺女出嫁父母不难过的。

我和父亲坐在了宴席厅靠外窗的位置,可那天,亲家只有在我们坐进去的时候,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塞了一笔钱给我的父亲后,就再也没有来打过照面,而是一直忙着招呼厂里的大领导和自家的那些亲戚。

我当时哪看得懂这些,看着桌上那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食物早已经馋的流出了口水,直到桌上的几名工人动起了筷,我和父亲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才拿起了筷子,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面对那些工友热情倒过来的白酒,父亲都礼貌的拒绝了,眼神则是一直盯着姐姐和姐夫敬酒的地方,这可把我再次惊呆了,平时嗜酒成性的父亲今天竟然滴酒未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