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地看着汪鱼的脸,不放过一点变化。
他却恍然大悟般冲我说:“我知道了,你昨晚在警察局看到我身份证上的信息,记了下来,我说呢?你怎么对我的身份信息一清二楚!”
我完全懵了,他答非所问。
“我问的是你今天跟我说,保证工美玉不来这里,我才让你住下的事?”
说着我还指了一下桌子上没有收起来的房租。
他看了一眼,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
“这钱有问题?”
我急了,一把抓起钱,摔在了桌子上。
“工美玉!”我说着重点。
他抬起头,眼中都是疑惑。
“工美玉是谁?”
我一时无语,工美玉是谁?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先去上班,晚上再说!”
匆忙收拾了一下,飞奔到公司,直接敲开了老板的门!
“老板!”
老板一本正经地把脸抬了起来,看着我。
我心里有些慌了,但还是镇定的问:“老板,你昨天送我回家了吗?”
老板看了我足足一分钟,我也看着他,等了一分钟,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你是在示意我,今天送你回家吗?”
我的心猛然不跳了。
他也没有经历过昨天的事?为什么?
我捂住自己的心口,好疼!
“工白!”他走了过来,我倒了下去。
醒来是在医院,输液瓶里还有着大半瓶药。
我心口很疼,伸手按着,心跳也很微弱。
“工白!”我最不愿看到的人,亲切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没有理她。
“别担心,就是最近疲劳过度,我已经给你辞职了,出院就回家住!”
“你凭什么替我辞职!”
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每次都是这样,一次,两次,三次,这已经是第几次,我一年当中也只有这份工作做的久。
手上一阵疼痛,我看到针管进了血。
“你这孩子,手放下!”
她连忙拉下了我的手,看着血慢慢流了回去。
“家里哪不好,不比你住在那破房子里强?那里的环境能和家里比,你楼下都出人命了!不许再回去住!”
我的头也开始疼。
“好了好了,妈不说了!”她看着我,连忙示弱,可能是我吓着她。我一阵眩晕的倒在了床上。
“医生!”只听见她惊慌失措大喊的声音。
医生很快就来了,检查了一遍,只说没什么大碍,身体太虚了,好好养着,别动气。
我却感觉奇怪地很,昨天我还百米冲刺呢?怎么今天就虚了?
脑海中想到了老板说的话:“你是在示意我,今天送你回家吗?”
所有的画面纷沓而至,头一阵的疼痛。
忽然,我眼前出现了黄色的平安符。
“阿姨,这个是长生观里求来的,求得是身体健康,我们老板说让给工白送来!”
是老板的秘书常浩!
“你们老板还好意思让你来,看把我们家工白累成什么样子了,就等着吃官司吧!”
常浩一脸的陪笑,求救的看向我。
我冲他笑一笑。
“谢谢你!替我谢谢老板!”
“哦,还有!”常浩连忙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看着那鼓鼓地信封,忽然明白了。
“我没事!不用这些!”
常浩还是坚持把信封塞在我的手里,回头陪笑的对那个女人说:“阿姨,老板交代了,住院费什么的,都是公司报销,我已经在下面交过费了,多了就留下,少了,您立刻打电话给我,我再来补!”说着就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上面有我的电话!阿姨,老板交代了,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我心里一阵窝火,没等她说话就急忙问常浩。
“我还想回去上班,你问问老板行吗?”
“不行!”她疾言厉色地冲我说。
“要不,你们先商量商量!”常浩左右为难地看着我。
“谢了,常秘书!”我缓和了一下气氛。
“那行,我先走了!”常浩连忙顺着我的话,人闪得很快。
“就这,打发叫花子呢?”
她撇了一眼我手里的信封。
我没有反驳她,在她眼里,多少都嫌少。
“你走吧!我没事了!”
我无力地说,也不想和她理论,我们生来就不在一个频道!
“不过,这个还可以,戴上!”
她手里的平安符已经打好了结,直接就给我戴在脖子上。
也许戴好了,她就走了,我很顺从。
她笑了。
“工白,这样多好,医生说了,这液输完就能回家,一会跟我回去,想工作,妈给你安排!”
我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我压着自己的怒火,装着柔弱地说:“我饿了!想吃牛排!”
她一愣,却立刻笑得开心起来。
“输完液就去吃!”
“可是我这会儿就想吃!”抬头看着输液瓶,这速度,打完估计最少也得半个小时!
“行,等着,我去给你买!医院对面就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
我轻轻地点点头。
“谢谢!”
她竟然一怔,抹了一下眼睛,快速地离开了病房。
“姑娘,你妈对你可真好,都在这儿守了快一天了,中午饭都没吃!回去可别再伤她的心了!”
我笑着点点头。
等了一会儿,一下拔了自己的针。
直接去办了出院,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把手续办完。
医保卡里竟然还多了八千,住个院,用得着直接预交一万吗?老板真大方!
伸手拦车,直接打车回家。
刚下车就看到了汪鱼,他正准备走进小巷,我连忙喊住了他。
汪鱼停下等我。
“今天下班这么早?”
他奇怪地打量着我。
我被他问得一时呆住。
“没有,提前回来了!”这个时间确实不是下班的时间,还不到四点。
“你真不认识工美玉?”我真不死心,那些发生过的事情,那么清晰,不可能是假的。
“真不认识!”他的回答也很快速与真诚。
我感觉事情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了。
一阵风吹来,空中有着一股烧纸的味道。
我惊觉地停下了脚步,就看到一片纸灰从前面飞过。
这太不可思议了,四点多钟,七月十七,怎么可能有人这时候在大街上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