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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虐—穿越—重生—灵异—爽文上一世的我在爹不亲,娘不爱没有亲情的环境中长大,离家出走后,遇见害我一生的人渣,他利用我从小缺失关爱的心理,利用我挣钱,骗我出国,把我输在赌桌上,在我还怀着他孩子的情况下,逼迫我为他争钱,被迫营业,把怀着孕的我,卖卖给人贩子,我精神失常,逃出去生天后,却被枪杀在异国街头。可是,我居然穿越重生了。我重生在s市最有权利和财富的东方家。脑子里一个自称系统的声音告诉你,我上一世未出世的孩子用她的能量,换来我重活一世的机会,我要做99叫善事,才可以帮助到我的崽崽,而且我上一世好运的命格被偷了,我要找出原因。重生后的我是有使命在身上的,我还拥有了特殊的异能,我能看见鬼!这一世我有权有势又钱,还有小鬼助阵。更重要的是,...
主角:东方幕柔 更新:2023-01-24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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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东方幕柔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别惹老娘》,由网络作家“沙雕女神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虐—穿越—重生—灵异—爽文上一世的我在爹不亲,娘不爱没有亲情的环境中长大,离家出走后,遇见害我一生的人渣,他利用我从小缺失关爱的心理,利用我挣钱,骗我出国,把我输在赌桌上,在我还怀着他孩子的情况下,逼迫我为他争钱,被迫营业,把怀着孕的我,卖卖给人贩子,我精神失常,逃出去生天后,却被枪杀在异国街头。可是,我居然穿越重生了。我重生在s市最有权利和财富的东方家。脑子里一个自称系统的声音告诉你,我上一世未出世的孩子用她的能量,换来我重活一世的机会,我要做99叫善事,才可以帮助到我的崽崽,而且我上一世好运的命格被偷了,我要找出原因。重生后的我是有使命在身上的,我还拥有了特殊的异能,我能看见鬼!这一世我有权有势又钱,还有小鬼助阵。更重要的是,...
如果说,我这一生,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大概,就是我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
她8个月了,原本,她是会来到这世上的,即使她的出生将会面临着,被自己的父亲买卖的命运。
但是 ,现在,一把枪抵在我的头上。
砰!!!
………
我是死了吗?是吧。
………
回顾我这一生……
4岁父亲偷油判刑2年,母亲在父亲蹲监狱期间偷人,被姑姑发现,和情夫出走,我这种在亲戚们异样眼光中长大的人,敏感,自卑,自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渴求关心和爱护,我羡慕。
对于母亲的记忆,我没有。
父亲每日酗酒,喝多了就会家暴,带不同的女人回家。
我自小的生活,吃每天剩下来的饭菜,吃那些父亲带回来的女人扔给我的火腿肠,泡面。
被父亲锁在经常停电的房间里,只有年迈痴呆的奶奶陪在我身边。
奶奶偶尔清醒时会偷偷给我买小零食,悄悄的拿给我。
她迷糊的时候,会在我的被褥上尿床,我怕爸爸骂奶奶,只能偷偷趁他喝醉睡着了,把尿湿得被子拿出去晾一晾。
7岁那年,奶奶去世了。
我哭的不行,我怕,我怕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父亲,奶奶在的时候还有人心疼我,奶奶不在了,就真的没有人理我了。
奶奶刚去世不久,我莫名其妙的挨了顿打,虽然挨打对我来说家常便饭,但这一次,我想不通。
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就要挨打,我为什么就要这样生活?为什么我和别的孩子的生活环境如此不同。
越想越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去找奶奶算了。
看电视剧里好多人都吃安眠药自杀,我也决定我要吃安眠药自杀,因为割腕什么的,我下不去手,我怕疼。
脸上顶着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骑着自行车穿梭在那个小县城里的几间药房,药房小姐姐看我哭的红肿的眼睛,问我为什么要买安眠药。
我说我奶奶睡不好,我给奶奶买的。
她们告诉我,安眠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想买的话,叫家里的大人带着来买。
好嘛,原来安眠药是不可能随便就能买的。
气的我回家哭着睡了一觉,安眠药这个事睡醒了,还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9岁那年,父亲带回一个女人,她叫佟丽英,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她是我人生中第一束光,父亲打我,她会偷偷把手纸叠的厚厚的塞在我的衣服里,怕爸爸发现,她抱着我一起被打。
我被打怕了,做梦都在喊爸爸别打我了,她在我抱着我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因为我从小的衣服都是别人家孩子不要给的,正是长个子的年纪,鞋子换的也快。
上体育课,我的鞋底开胶了,和班主任请课假,问我为什么,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开胶的鞋底。
班主任和我打赌,说我如果能在年级考试作文里取得前三名的成绩,他就送我一双新的鞋子。
我自然是很开心的,后来我才在想,真的有这场所谓的年级作文考试嘛?还是老师是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心,找了个理由,送我一双新鞋子。
真的很谢谢老师,他叫孙志刚。
虽然,因为拿回家的这双新鞋,我爸要拿斧子给我脚剁了,佟丽英拦着,最后我爸,把老师给我买的新鞋剁了。
佟丽英在农村长大,因为鞋子事件,她会用家里多余的窗帘,床单布料,给我做好看的衣服,勾线的布鞋,那是我除了那双被剁了的新鞋子后,唯一还能拥有新衣服的来源。
直到14岁的某一天,她和我说她要和爸爸离婚了。
那天她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她一和爸爸吵架,我就会哄她,不让她离开的我。
在哪天,我在想,我就在这牢笼里,为什么一定要困住她呢,她的离开或许也代表着我向往的自由,所以我没有哭,异常的冷静。
可是放学回来,看到被她打理的整洁干净的屋子里,没有了她的存在,我坐在床上。
那一刻,在课本里读到的形容词,仿佛一根针落地得声音都听得见。
大概懂了,什么是寂寞,心里有些什么东西,闷闷的,不舒服。
没见过光,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偶然一天被一束光照到,感受到温暖,但光灭了……
那时候对待恋爱这种事,我更多的是好奇。
我好奇,同学某某,与谁谁,好像在同班同学的簇拥下,有了一种紧密的关系。
我羡慕,羡慕这种在众人注视下,关心下促成的关系。
但我并不是班级中的佼佼者。
我顶多算是班级中一个不好惹的角色吧,我不爱说话,人群中也没什么存在感。
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学习也不好,每天除了画画,写自己幻想中的小说,没什么别的想法,也没有他人的理睬。
但是班级里,总有那么几个觉得自己很牛逼的男孩,找我的麻烦,我打不过,我也不认输。
谁说孩子都是单纯的?并不是吧。
那些女孩和现在的绿茶并不差多少,很多无缘无故的理由,就为了找我的麻烦,好像这样就能显的她们多厉害似的。
自从佟丽英离开了,我又恢复到以前捡别人衣服穿的状态,冬天的羽绒服脏脏的,这也是那些女孩的笑柄。
为了欺负我,班花让我给她接热水,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给自己惹麻烦的原则。
把打好的热水杯递给她,她却假装没接稳,故意把热水洒在我身上。
我是不愿意跟女生一般见识的,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又接了一杯,直接朝她泼了过去。
从哪以后,居然没有女孩子在找我麻烦了。
我才明白,被人欺负了,不反击,别人还会变本加厉,要想别人不在惹自己,就要直接把恶的最底处,压在别人头上。
平时我是要每天中午回家吃饭的,除非下雨天,我爸才会给我2块钱,我也舍不得花,想着一天买一袋辣条,能吃4天。
回家他问我今天吃了什么,我吱吱呜呜的不言语,他就开始翻我的书包,身上的衣服,找出还仅剩的一块钱,问我剩下的呢,吃什么了。
在他的逼问下,我说了,结果,我被打了一顿。
我挨打的理由向来都很奇葩,今天的地没扫干净,刷碗刷的慢了,起床的时候声音响了,给他打洗脚水太烫了,我基本身上都是他用铁尺打的痕迹,脸上也时常是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最可笑的是,他不认识字,但是他检查我作业说我字写的丑,因为这事,我连续挨打了一个星期。
长期在家里积累的怨气,导致我在外更加阴郁。
班级里我的形象就是脏脏的,不爱说话,看起来是个阴郁不讨喜的孩子。
被那些班级里挑刺的男生盯上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可能是爆发了吧。
我和班级里的刺头打起来了,他不断的挑衅使我下手没有轻重,我用凳子板把他手臂打骨折了。
老师把我爸找来,我爸打了我一顿,给那个男孩的家里赔了些钱。
当然,那段时间我回家更让挨打的频率变多了。
可我在学校好像出名,全年组的人,都知道了。
三班有个叫夏楠的女生,挺猛的。
那个时间段的我,面对回家的恐惧,就像要去坐牢那种坐立不安,慌慌度日。
我每天都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一定!!!
但我不知道,这是我悲惨的开始。
我遇见了那个导致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被枪杀的男人。
16岁那年,我拿到身份证那天,我离开了家,从县城来到s市。
下了火车站,兜里只有5块钱,没有地方去,只能呆在火车站边上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里面坐着。
我已经在肯德基里待了三天了,饿,还冷。
我认识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给我递了杯热牛奶。
一切都从这杯热牛奶开始。
我抬起头,他很高,一米八八左右的个子,穿着白衬衫,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他的脸在发光,很是耀眼,我看不真切,只看到那张薄唇对着我笑。
那一刻,我感觉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你在这里坐了好几天了,是遇见什么事了嘛?”他问我。
那声音仿佛唤醒了我内心的一份悸动。
我以为,我遇见了心软的神。
他叫朱峰,他每天都会从这条路上去上班,发现我连着好几天坐在肯德基里。
我静静的听着他的说话声,他的声音很有魅力,每一个字都能让我为之心头颤动。
这个男人很温暖,他……像阳光一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愿意和他说我自己的事,他给了我一种亲切,让我忍不住想靠近得感觉。
得知了我的情况,他安排我在他朋友的洗浴中心做前台的工作。
我当时觉得这已经很好了,他还给我买了部手机,说有个手机会方便许多。
我说等我开了工资,就把买手机的钱还给他,我很庆幸,我真是遇见了一个好人。
他每天会给我打电话跟我聊天,我下班了,带我去吃饭,每天等着他的信息,和见面成了我最开心的事。
直到那天我过生日,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人生中第一次,有一个人,记得我的生日,他带我去游乐园玩,给我买蛋糕。
我的鞋带开了,他弯腰给我系鞋带,带我吃火锅,给我洗手,我坐下的时候,给我拉椅子。
那天他带我去酒吧,我第一次喝酒,很开心,醉飘飘的感觉,和他说什么我都觉得很开心。
那天晚上,他开着车在街道上转了很久,找到一家炸串店,
他跟店家说,我是他女朋友,我今天过生日,想借用店家的厨房,亲手给我煮一碗长寿面,那一刻,我的心,涌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虽然那是碗方便面,但我吃的热泪盈眶。
他对我表白了,他说他心疼我。
我想,这就是一个爱我的人吧?
那一晚,我和他在一起了,我愿意把我能有的一切都给他。
那之后的日子也让我很是开心,我觉得我16岁之前所有的不如意,都是为了遇见他。
我学着做饭,把手切破,他会凌晨三点跑出去给我买创可贴,我脚歪了,他每天给我揉脚上药,还不嫌弃的亲我的脚。
儿童节,他抱着一个好大的熊出现在我面前,摸着我的头说我也是小朋友,在他身上,我找到了,我认为,我所需要的爱。
直到有一天,他失联了,这时候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三年了。
我慌了,我找不到他了,除了我老板刘波是我唯一知道的他的朋友。
我发现关于他的事,我一无所知。
只知道他是做餐饮生意的,他的家人我也从没听他提起过。
就连刘波我都没有见过几次,通过同事得知老板刘波的电话,刘波说朱峰最近遇见了一些麻烦,好像是欠了很多钱被追债。
一个九百多个日夜的枕边人,他的任何信息我都居然都不知道。
电话关机,微信,短信不回,就这样他失联了一个月。
他在出现的时候,他很狼狈,胡子拉碴的,他说他生意不景气,赶上世界杯,他想博一博,他借了高利贷。
我问他,他欠了多少钱,他跟我说50万。
50万啊,对于那时的我,这是个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我看着他的样子,我没有埋怨他为什么不说一声就消失了,我只有心疼。
我想帮他尽快还上那些外债,便在洗浴做上了按摩技师的工作。
在做前台一个月不过才1000块的工资,这点钱在50万面前,我要不吃不喝工作40多年,所以我只能去选择收入高一点的按摩技师。
面对一些男顾客的骚扰,我只能敢怒不敢言,默默忍受。
我年轻,长得说不上多好看,身材还是挺打眼的,上这个班也学会了打扮和化妆,所以上钟率是很高的,挣的自然也比别人多。
只是挣到的钱对于他的欠款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就像精卫填海,不见天日。
而他也是日见颓废,他每天都会说是他连累了我之类的这些话,我心疼,我也无奈。
我每天都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振作起来,他不在出去工作,每天消失的时间也变多了。
我觉得他只是还没从底谷中恢复过来。
我忙着挣钱,和他的联系见面的时间也便少了。
但我从来不曾怀疑他,甚至我跟他说,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现在想来我真是傻,女人总喜欢感动自己。
有一天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半夜手机一直在响。
我刚想拿起他的手机,我不过是想把手机调成静音怕影响他休息而已。
他慌忙的抢过去,很生气的质问我为什么看他手机。
那是他第一次跟我发脾气。
我哄了很久,他才好,从哪以后我发现他对我不像以前那样温柔了。
他还经常会消失几天,但是我也没有多想。
从小缺爱的我认为,只要我对他好,我们在一起就会好,我的人是他的,我的钱也是。
我为我理想中虚幻的爱情,一厢情愿着。
直到那天我下班刚回家,一进屋子,发现屋子里都是烟,他躲在厕所里怎么都不开门,过了好久才开门,厕所里的烟很大。
我问他你一个人躲在卫生间做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嘛?怎么这么多烟?
他支支吾吾的,说心情不好,躲在厕所里抽烟。
半夜,屋子里的灯突然灭了,电闸在屋子外面,我要去开,他不让我开,他说外面有人,我感觉一头雾水,总不能一晚上不开灯吧。
我打开门,一群人冲进屋子里,把我和他按住。
那群人,是警察,把我和他带回派出所。
那一晚,信息量太多了,验尿,他在别的房间里被打,因为隔音不是很好。
他被审问的时候,我听了个真切。
朱峰,29岁,已婚。
被捕原因,吸毒。
职业,无业。
因为我没有吸毒,所以我被放了。
因为是第一次,他被拘留。
我离开派出所的时候,他的手机被我带回去了。
那一夜,我懵了。
已婚?吸毒?
拿着他的手机,回到家里,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我颤抖着手打开他的微信。
一整排的聊天记录,那些聊天记录,无一不刺激着我的神经。
至少有4.5个女人,与他都有这某种关系。
那一刻,我心空了,但是我脑子里找着各种理由借口为他开脱。
这些应该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
他刚出来的那天,回到家里,他看起来比平常兴奋,他兴高采烈的说要带我出去见新朋友
我拿着他的手机哭着发疯般的质问他,你结婚了?那些女人是谁?你怎么会吸毒?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他拘留的这10天,我幻想着,他出来了,会怎样面对我,我要不要质问他为什么欺骗我?
还是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留住他,可是面对他那兴高采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时,我实在忍不住想要个解释。
他拘留的日子里,我不上班,吃不下东西,我学会了抽烟,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十分憔悴狼狈。
每天就在电脑上玩炫舞,我不想让自己的脑子里去思考那些我刻意逃避的问题。
看着我发疯的样子,他一开始解释说,他只是不想失去我,才瞒着我,他的婚姻状况,而且他和他老婆已经没有实质性的婚姻关系了,分居好几年,两个人就和陌生人一样。,不然也不可能天天和我在一起,这样待了三年。
吸毒是因为一时糊涂,压力太大,外面欠的钱,自己一身的官司,还要我挣钱给他还外债,他觉得自己丢人,没有尊严,他想给我好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被他说的合情合理。
我说你和我在一起,就不能再做这些了,他一口答应我说,他再也不会碰了。
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和老婆没有任何感情,想好好和我在一起,就不能这样对我,不然我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他说他只想和我在一起,不要离开他,这件事他会给我个交代的。
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他说都是骚扰他的,我每天工作没时间理他。
在这个问题上,我不理解了。
我质问,我工作挣钱给你还债,你骗我你没结婚,你压力大你吸毒,那这些女人也是逼你的?
面对我的歇斯底里和刨根问底,他说他已经答应我给我交代了,并且表明了只想和我在一起,我还要怎样?
转身居然拿着自己的手机,头也不回的走了,说让我自己冷静--下。
我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他的背影,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仿佛佟丽英离开时的背影浮现在我眼前。
我仿佛又要回到那个,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的房间里。
我怕!我不要,我不想在一个人,我不想那么孤单,我需要他陪在我身边。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冷静,那一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不要他走,我不能失去他。
什么解释,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对于我这种从小没有关爱,没有体会过温暖的傻子来说,只要有个人对我好一点,哪怕是利用,我也心甘情愿。
我只想被爱,我只想留住带给我温暖的人,我不想失去,目前唯一能让我感受到爱的人。
人在迷茫又不想失去的时候,会自己骗自己,给自己找相信下去的理由。
这是我性格的缺失,也是造成我日后悲
剧的原因之一。
从这之后,朱峰已经完全的拿捏住了我,他太了解我了,我开始真正的沦为他的赚钱工具。
我沉迷在他对我说的花言巧语里无法自拔,自我洗脑,自我欺骗。
自从那天看了他手机上的那些女人后,他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能让我浮想联翩,他拿着手机去厕所,他接电话,他每一次出门,我都心跳加快,脑子里浮想联翩。
甚至我觉得,我抑郁了。
我开始发疯,不停的折磨自己。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对着镜子打自己,身上的痛感,让我觉得内心的压抑被释放。
但面对他的时候,我又装做温柔又轻松的模样。
他发现了我身上的伤,但他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我是失落的,但我更多的是执拗与不甘心。
我能感觉到,我心里有根刺,但我说不出口,我怕说了会让他烦,然后他又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带我认识了一个他所谓的朋友,叫张兴。
张兴跟他说缅甸那边有朋友,去那边干饭店什么的好挣钱。
他对我说要带我去缅甸做餐饮生意,说在那面挣了钱,能尽快的吧债还上,回来我和他可以生个孩子。
他在去缅甸之前,还和我说已经和他老婆离婚了,甚至还给我看了离婚本,去了那面我就能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听他这么说,不了解情况的我,在听了他说的那句永远在一起,生个孩子,我什么都没想就决定跟他去了。
甚至我居然还觉得,他能这么跟我说,他心里是有我的,他终于给了我承诺。
没想到,这一去,也给我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张兴带了几个女孩子,也跟我们一起去的。
当时我疑惑的问过他,这么多女孩是干嘛去的,他跟我说那是张兴的事,不要管。
刚到缅甸的时候,语言不通,为了节约开支,省些钱,我去餐馆里打零工,刷盘子,去酒店当保洁,挣得很少,而且每天还会挨骂。
但是很快,他跟我说,张兴那个朋友把他开饭店的钱骗了,现在连回国的钱都没有。
他说缅甸的活虽然不好干,但回去的话没有钱,不如在这里闯一闯。
看着他雄心壮志的模样,我好像又见到了意气风发的他,虽然钱被骗了,但是他有这份冲劲也让我觉得是有希望的。
然而还没开心几天,他就开始好言好语的劝说我,让我和张兴带的那些女孩子一样去舞馆里跳艳舞。
说跳舞而已,挣得多,我们挣的快一点,回去的也早一点。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晴天霹雳了,他真的有我想的那么爱我嘛?
我在愚蠢,来到缅甸后,我也知道张兴带的那些女孩子是做什么的了,说是跳舞,跳着跳着,就跳床上去了。
我拒绝,我第一次,拒绝了他。
看我不好说话,冷漠的态度,他干脆就不在温柔的骗我了,开始冷言冷语,见我不说话,直接动手打我。
他说,像我这种没人爱,没人要的人,他怜悯我,我却不知好歹,我就是婊子,一个廉价缺爱的贱货。
他打累了,拽着我的头发对我说要把我卖了!
我开始苦苦哀求他,我说我能挣钱,不要这样对我。
我说我可以去赌场里做女荷倌,他一听这话才停止了对我的打骂。
寂静的夜里,被他打骂过后的我,一个人蜷缩在墙边。
我现在已经清醒了,他不爱我,他对我只有利用,为什么明明是夏天,我却觉得寒冷刺骨呢。
我不是没想过逃,可是我的工资只要到手就会被他抢走,报警的话,我语言不通,并且在缅甸这种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搭理这种事。
我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我本以为,发牌总好过陪人跳舞的好,打赏的小费,我还能自己偷偷的藏起来一些,等藏够了路费,我就跑。
结果,他在赌场里赌钱,最后把我输在了赌桌上。
对,这个披着羊皮的人渣,把我,压在了赌桌上。
………
和他对赌的是当地的恶霸,我知道,我没好了,我也跑不掉了。
毫无疑问,他输了, 我被带走了。
那一夜,无疑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我知道,我怎么也逃不掉了,不会有人救我的。
现实没有电影里的奇迹,我也不是小说里的女主。
昏暗的地下室里,我被蒙住眼睛,嘴被封住,绑在柱子上。
四周是男人的笑声,和相机的咔嚓声,酒瓶子不断的砸向我的脚边。
瓶子落地破碎,飞溅起来的玻璃渣,划破我的皮肤,
麻绳不断的打在我身上。麻绳上的毛刺扎在皮肤里,又刺又痒。
我被打的奄奄一息,但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拿什么东西扎我的胳膊。
我开始感觉天旋地转,意识逐渐迷离,整个人轻飘飘的。
意识朦胧中,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扭曲,好像做梦一样。
身上的疼痛,逐渐变得模糊,我感觉我被松开,整个人跌在地上,又被扛起来。
眼前的黑布被扯去,我出现幻觉,在我眼里一个人头怪物,它眼里冒着红光,它身上流着肮脏的脓液,浑身散发着恶臭,在我眼前上下浮动。
我告诉自己,我不过是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第二日凌晨,我被从面包车上扔在家门口,身上没有一件可以遮蔽的衣物。
朱峰把我抬进屋里。
我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我没有任何想法,我再也想不出什么了,在我感知里,这世界的一切,声音,感受,看到的事物,都不在具体,我仿佛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中。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想知道。
一开始朱峰祈求我的原谅,他抽打自己的脸,他还会给我喂些食物和水,虽然我不吃,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我尿床了,他终于受不了,他开始每日对我不停的打骂。
甚至他居然还无耻的发泄他的欲望,而我,一动不动,被他骂死鱼。
事后,我被他拖进卫生间,他要我自己清理身体。
镜子印照着我的脸,我的脸上,被纹了身,是数字,98。
我知道脸上的纹身是什么,那个恶霸的癖好,他折磨过的女人,他都会留下痕迹,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我成了听说。
看着脸上的纹身,我发疯了,我嚎叫着用拳头击碎镜子,我用破碎的镜片,割破的手腕。
但是,老天似乎觉得我还没受够罪,他不让我死。
甚至我在医院里还被检查出来怀孕了。
怀孕三个月,也就是毫无疑问,孩子是朱峰的。
我爱上的人渣,把怀孕的我,输给恶霸,我被糟蹋了。
躺在病床上,我笑了,我觉得很可笑。
我上辈子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没伤害过任何人,我只不过想要一份温暖而已。
这个孩子,他是魔鬼的孩子!他不是我的孩子!
……因为怀孕,我陷入惶恐。我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恶魔。我感觉我已经有些疯了!不,我应该就是疯了。
我崩溃发疯般叫嚷着要打掉他,我失控的拽着医生,大喊着,垂打自己的肚子,打掉他,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这是魔鬼的孩子,这孩子一定也是个恶魔!!!
一针镇定剂下去,我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我又躺在了那个不见天日的屋子,这天花板太熟悉了……
我四肢被绑在床上,不能说话了,我的嘴被他堵住了,我只能呜呜呜的发出声音。
朱峰听见我的动静,进屋,一耳光打过来。
他说,把我送医院抢救,还花了不少钱,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就把孩子卖掉换钱。
我要是还能对他有用,老实听话,乖乖给他挣钱就留着我,不然,他要把我身上的器官也卖掉。
被绑在床上的我,放弃了挣扎,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反抗,此刻的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我已经认命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精神也开始出现了问题,我开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记忆回到和朱峰刚在一起的时候,脑子在刻意逃避痛苦。
清醒的时候我就发呆,糊涂的时候我就傻笑。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大脑会选择逃避那些悲伤。
他不管我在怀孕的情况下,把我绑在床上,我沦为了和张兴带来的那些女人,同样的命运。
有客人跟他说,我臭了,他才不情愿的把我解开,拖着把我扔到厕所里,用冷水冲洗我的身体。
饿死吗?我绝食反抗,他就用烟头烫我的脚心,死不成,又活着受折磨。
他用食管插进我的胃里,往里灌汤粥,我被呛的往外呕吐,换来一顿拳打脚踢。
我尝试过,在清醒的状态下,他喂我东西吃的时候,咬舌头自尽,但那也是电视剧里骗人的。
我咬破的舌头一半还连着一半,也没见有什么用,死不成的。
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买安眠药,我嘴里流着血傻傻的笑着。
他看我傻笑的样子,以为我是在嘲讽他。
他怒气着,耳光不停的抽打在我的脸上,我被他打的耳鸣了,脑子里嗡嗡作响,我已经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了。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我观察着我的肚子。
现在我的肚子应该有7个月那么大了吧?
我的身体很虚弱,肚子越来越大,因为没什么营养,我经常昏迷。
但肚子里这个“恶魔”却很顽强,他很有生命力,就像,在我身上爬着的蟑螂。
看着那些蟑螂,我感觉它们好自由啊,但它们自由的像朱峰一样,好恶心。
夜里,我的肚子被“恶魔”踹了一脚,我第一次感受到,我肚子里的‘恶魔’是一个生命。
可能当时被恶魔踹的时候,我是清醒的吧。
我甚至开始在脑子里幻想这个孩子。
如果他的父亲不是朱峰,他的母亲也不是我。
他应该不会生下来就面临着,要被父亲卖掉的命运。
也不会有我这么一个嫌弃不待见她的妈妈。
我不知道电视剧里那些怀着人渣孩子的女人,为什么会爱肚子里人渣的孩子。
我恨朱峰,连着我肚子里他的种,我也恨。
即使我明知道,孩子是无辜的。
即使我明知道,是因为我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怨恨而发泄在孩子身上。
我也不愿意去承认,他是我的孩子。
如果说他是恶魔,那我是什么?
毫无疑问,我就是个灾星。
或许正是因为我,肚子里的他才会这么不幸。
孩子有什么错?错的人,是我。
但是!我不承认!
怪就怪,你的父亲是朱峰吧!
………
我整颗心充满了因为朱峰,而对孩子产生的怨恨。
封着我的门却在这时被打开。
我闭上眼睛,我以为又是那些恶心的男人。
我紧闭着双眼。
绑我的绳子却被解开,一个女声说,姐姐,我们快跑吧。
我一睁眼,眼前是一个17岁左右模样的女生。
她说,姐姐我们快跑。
我一头雾水,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她也是被骗过来的吧?
跑?跑的掉吗?
她扶着我,长期的捆绑,和营养不良,导致我四肢无力,大着肚子的我,连站都站不稳,几度差点跌倒在地上。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朱峰和张兴如死神般出现在门口。
我又被绑了回去。
那个女孩叫一蔓,她母亲有脑癌,父亲在她15岁的时候车祸去世了,父亲走后,母亲被查出患有脑癌,为了给母亲付高昂医药费,被张兴从网络上骗到缅甸,她品学兼优,本应该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她发现了我,本想着带我一起逃出去。
可是现在,我连累了她,我被朱峰又绑在床上。
而一蔓,我听着外面的声音,张兴貌似要强迫一蔓,朱峰说一蔓还是个处,能卖个好价钱。
呵呵,原来从一开始朱峰就和张兴是一伙的。
我是有多蠢啊……
因为逃跑,我连上厕所都不能去了,之前只有在接客的时间段,朱峰才会给我绑起来。
一蔓偶尔会被安排来房间里给我收拾排泄物,给我喂饭。
我还是老样子,有时笑,有时发呆。
一蔓她一直对我说,要坚强,我们肯定会逃出去的,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能放弃。
我不做回答,或许她对我说这些的时候,她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她说我和她,我们是一样的,她想救自己,也想救我,别的那些女孩子是自愿的,只有我和她是被迫这样的话
她絮絮叨叨的跟我说着,她和她那脑癌母亲的事。
我看着她姣好又有些稚嫩的面容,心里想着她不怕吗?
但我还是不打算和她说话,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这个样子的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想听我给她鼓励嘛?别开玩笑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我精神出现更严重的问题。
幻觉,幻听,说胡话,只有看见朱峰的时候,我才会因为害怕而变得老实。
有一天,一蔓给我洗澡,把我收拾的很干净,她还以为是朱峰开恩了,让我干净干净。
朱峰推着轮椅进来,给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给我带了口罩。
他把我推到一个公园,在我身上放了一个布包。
他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一动也别动,动了,就打死我。
我像一个木偶一样,只会机械般的听命,我的身体和思维,还有意识,只要听到或见到朱峰,就不由得我控制。
不多时,一个女人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向我走来,她在我的轮椅边上放下黑色的旅行袋。
然后推着坐在轮椅上呆呆傻傻的我,从公园走出,走了不远,进了一个无人的胡同,里面停着一辆面包车。
她把我眼睛蒙上,带上面包车。
是的,这是个人贩子。
………
我要生了,这对于朱峰来说,送医院也是笔费用。
直接把我给人贩子送去,对他来说省了不少麻烦。
人贩子拿下我眼睛的蒙布和口罩,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屋子里的地面,头都不敢抬。
一个看押我的人贩子抬起我的脸,看着我脸上的纹身数字,愣了一下,说我买不上钱了。
那女人贩子说朱峰卖一送一,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卖掉,我可以被买进山里做婆娘。
而我只是傻傻的笑,人贩子看我还是个傻子,给朱峰打电话说他不诚实,居然弄个傻子糊弄他,而且我脸上那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卖的出去。
我听电话那面的朱峰骂我赔钱货,听着电话里朱峰的叫骂声,我吓得不住的哆嗦。
他们协商好,我生完孩子,买不出去的话,就把我卖给地下器官黑市。
看我一天傻呼呼的,只知道发呆傻笑,自言自语,不像别的女人和孩子,每天都哭。
所以对我的看管也不是很严,甚至可以说,都没人搭理我。
那些哭喊的女人和孩子,免不了是要挨打的。
看管的人是个酒鬼,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
我是很省心的,不哭不闹不说话,就等着死了。
只是胎动越加频繁了,我经常犯困,但是怀孕的我从来没有过孕期的任何反应,除了睡觉的时间很久,我没有任何不适。
那段时间的睡梦里,我经常会梦见一片白雾,雾气打在身上湿漉漉的,温温的,像是在蒸桑拿,还挺舒服。
梦里经常听见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妈妈,别怕……
每次听见这个声音,我会感觉内心变得柔软。
但清醒了,我会觉得恶心,我不敢去想那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就强撑着不想睡,但抵不过生理反应又睡着了。
又是梦,妈妈,就是现在,快跑!
声音很急促,在我脑子里不断回响。
我猛然惊醒,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那些被看管的女人和孩子发起了暴乱。
锁着房间的门被打开,看管的酒鬼脖子上插着破碎的酒瓶子,7.8个女人带着4.5个孩子往外跑。
一个女人拍打着我的脸喊我快跑。这一刻,呆傻的我,居然产生了逃跑的勇气,和片刻的清醒。
随着这些人的混乱,我居然跑出去了。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在一个十字路口,我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看着四周的街道,我有一种久违的自由?
我不敢相信,我这是不是在做梦,猛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疼!是疼的,我愣了好一会,开始傻傻的大笑。
远处的街道上传来警鸣声。
缅甸街头经常会发生暴力事件,枪战死人什么的更是常事,所以时常会有宵禁。
宵禁时间如果发现还有人在街上游荡,很多都会被直接打死。
所以十字路口的街头,时常会放几碗插香的白饭,这是供给鬼食用的,供给那些枉死,饿死,流浪街头病死的鬼。
可能是跑的太久了,我突然觉得好饿。
死里逃生后的我,端起地上的白饭,狼吞虎咽的吞着。
远处传来的骚乱,叫嚷,枪声,哀嚎声,爆炸声,丝毫没有影响到我。
我的神经此刻好像又不太正常了。
我用手扒拉着碗里的白饭,看着远处有些跟我一样,应该是跑出来的女人被击毙,边吃边笑着。
直到我脑后被什么东西顶住,我呆愣着停下手里的饭碗,缓慢的回头看去。
一个缅甸士兵,他手端着一把长枪抵在我的头上。
他讥笑着,说这我听不太懂的话。
疯子,和鬼抢食,做个鬼好了。
砰!……
他的枪口在冒烟。
而我眼前视线慢慢模糊,我感觉的到,我头顶有一股暖流,而眼前却怎么那么多白雾啊……
耳畔传来一声声呼喊。
妈妈!妈妈!………
是谁?是谁在喊妈妈?
眼前白茫茫朦胧的一片,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包围着,很温暖,这种温暖联动着我的内心,让我感觉无比的温柔,我整个人轻飘飘的。
很久我都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低头擦拭泪水,目光却看到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啊 ?我的肚子怎么这么大!我怀孕了?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
眼前的白雾缓慢散去,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
我看见我自己,只剩下半个脑袋的身子,以匍匐的姿势,半跪在地上,嘴里还残留着白米饭,那白色的米饭被我的血液慢慢染红,地上有些许碎肉一样的渣子。
我脑袋的血液,流淌到那个对我开枪的,缅甸士兵的脚边,弄脏了他的鞋边。
他抬起脚,看了看鞋子,将鞋边的血迹蹭在我尸体的屁股上,嫌弃的淬了口痰,吐在我的尸体上,
我看着被枪轰没了半个脑袋的自己。
我怎么会这么惨,我不解?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怀孕了?那我的孩子也死了?
孩子?想到这两个字,我感觉心脏的地方一阵抽痛。
我不是死了吗?我怎么还会感觉到痛?
伴随着心脏的疼痛,我的脑海里开始不断的涌入一些片段。
从小,到大,到我现在,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
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一辈子的委屈化成泪水在此刻,止不住的流。
我已经死了!
我终于解脱了嘛?
………
妈妈~妈妈~
………
一声声的呼唤从我的肚子里传来。
是啊,我死了,我肚子里的恶魔也死了。
“妈妈,你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稚嫩弱小的声音,每一个字都仿佛击打在我的灵魂上。
比那把爆了我头的枪,威力都大。
这一句妈妈,别怕,使我内心涌上无尽的愧疚!
“你不怪妈妈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缘故,我反而不像活着的时候那么痛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
我开始反思,是因为我。
因为我从小没有得到过关爱,我没接受过正确的引导,我没有正常的三观,我没体会过被爱,导致我也不知道如何自爱。
我的成长,我的认知,我的思想,我的眼界。
促使我成为一个可悲的,只局限于只追求爱的傻子。
这个世界就是会有人利用别人的短处,利用别人缺失的心理,来拿捏别人,这种人就是恶痞!
是因为我不正确的三观,人生,我对自我没有正确的价值观。
导致我选择了一个伤害自己的男人。
我不该是恨这个孩子,我该恨的是我自己。
我曾经癫狂的想过,要把她打掉,我把她视为恶魔,我怨恨她的父亲,连同着把这份怨也转移在了她身上。
我虽然怀着她,但我并没有因为她的存在而想要活下去,反而更想死了。
我最后逃跑,也不过是想最后在看一眼自己所向往的自由。
我配吗?我不配做一个母亲。
我不理解如何爱人,我不懂什么是责任,我更不知道如何爱自己,我就是一个愚蠢又自私,不知道努力,只会任人宰割的废物。
向我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一个孩子的一句妈妈?
我如何能承担的起,照顾宝宝一生?
如果能重活一次,我一定要好好过,我要做最好的自己,去体验美好的生活,我要让自己强大,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被他人伤害,我要让伤害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妈妈,你别怪自己,妈妈我爱你,我带你去感受不一样的世界!”我肚子里一只小手在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肚皮。
“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我被一片白光包围,整个人消失在这片光芒之中。
我要消失了吗?
我这不堪的一生啊,终于结束了。
……
……
……
“柔柔,我的柔柔!”
我迷迷糊糊中,感觉耳边好吵,一个妇女的哭声,在我耳边不断啜泣。
我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柔柔,柔柔刚才皱眉了,就刚刚,快!慕寒,快去叫宋医生过来!”女人的声音激动的喊道。
“好,妈你别急,我这就去,”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男声应承着女人。
“亲爱的你别哭了,柔柔要是真的能醒来,看到你这哭肿的双眼,她会心疼的,”
我被吵到,蹙这眉头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
眼前,一位看起来四十七八多岁左右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大背头铮亮,带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十分儒雅。
他怀抱着一位四十五六岁左右,穿着淡粉色针织连衣裙,面容皮肤透亮,一看就有一种富贵气质的女人。
男人抱着怀里的女人,柔声细语,轻声安慰着,女人看着男人,泪目着说她没有看错。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并没有注意到我正看着他俩。
我打量着这俩人。
我不是死了嘛?我都被枪爆头了啊!我这是没死成?这俩人是谁啊?
环顾四周,……这,这是家高级酒店的客房嘛?
但怎么一股消毒水味!
我在酒店打工,当保洁的时候,有幸打扫过这样的房间。
我提溜着眼珠子四下环视周围的环境。
半圆形落地玻璃窗外是大片的江景,室内装饰富丽堂皇,我想动一下身子,却发现我动不了。
“妈!妈!柔柔…柔柔真的!真的醒了!!!”
我躺在床上,闻声双眼望去,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身材修长高挺,长相俊美的男子,站在病房门口。
一脸激动的看着我,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被这男子这么一喊,这俩中年夫妇齐刷刷的看向我。
那女人激动的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双手合十祈祷一般,紧张的样子,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哽咽的哭着看我。
在看看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柔柔醒了,柔柔真的醒了!”中年男人扶着怀里失声的女人,同样也是热泪盈眶。
病房门口那个白大褂,快步走了过来,开始上下扒拉我的眼皮。
‘喂,你干什么?’我想问这个白大褂,他这是要干嘛!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
这是不是又是在做梦?所以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
可是这个白大褂扒拉我的触感,又是那么的真实。
“奇迹!!!真是奇迹!”那个白大褂震惊又激动的说着。
“宋大夫,我妹,我妹她醒了,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俊美男子一把按住白大褂的肩膀,一脸严肃又紧张的注视着白大褂。
什么我妹?他说我是他妹?这对中年人还喊我柔柔?
我是夏楠啊,我不是什么柔柔!是他们救了我嘛?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躺在床上说不出话,又动不了的我,看着眼前这些人,听着他们的对话思索着。
“东方先生,令千金植物人6年,居然还能醒过来,这真的是医学奇迹!我查看了令千金身体各项指标,平时护理的很好,因为身上肌肉每日都有专业人员按摩的原因,并未萎缩,”这个白大褂看起来也是很激动,情绪动容的讲述我现在的身体状况。
“可是柔柔她都醒了,为什么好像不能说话?”中年女人声音略有哽咽,但看起来她已经平复下来激动的情绪了。
她似乎看出了我好像想说话却说不来的情况。
“许多植物人刚清醒过来时,会有一些人出现失声,无法行动肢体等现象,但这只是身体的感知系统还未恢复,假以时日,悉心照料,会恢复过来的,不必过度担忧,”白大褂解释道。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有些不可置信。
我明明应该已经是死了的人,可现在却躺在床上,确切的听着别人的话。
他们说我是刚清醒过来的植物人?还植物人了六年?这怎么可能呢!
可我现在看的见眼前的视觉,我感受的到身体不能动弹的知觉,这一切感受,真实的不像是在做梦。
打量着面前的这些人,他们都叫我柔柔,看起来他们很关心我这个柔柔。
那个俊美男子叫着中年女人妈妈,又叫我妹妹,那这个儒雅大叔多半就是爸爸了,而他们对我的态度,八成我就是他们的孩子,妹妹。
上下扫视这家人的穿着打扮,能住这样酒店五星级版本的病房,肯定还是一家有钱人。
看他们关心柔柔的样子,我觉得我不是被爆头了还没死,我应该确实是,他们眼中认识的柔柔。
难不成?我像是哪些小说里写的?穿越了?我穿越到一个植物人的身体里然后苏醒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我的孩子呢?只有我一个人穿越了?
我的孩子说带我去看不一样的世界,又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在哪?
或者,我没死?精神错乱了,眼前的这些都不是真实的,是我臆想出来的?
……
叮~”
在我头脑风暴,对自己发出一连串疑问的时候,脑海中发出微波炉到时的声音。
“重生系统意识到,你可能已经识别了自己是重生后穿越宿主的身份,现已为你开启系统。”
什么?我懵了,这是什么声音?
我果然是疯了吗?是谁在我脑子里说话?
“你好夏楠,我是你的重生系统,你现在的身份是东方幕柔,恭喜你重活新生,不过你的重生是有前提条件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
重生?
系统?
前提条件?
我现在是说不出话来,不然我一定会要求那个翻我眼皮的白大褂,再给我看一下脑子。
“你准备好了吗?”这道空灵的声音在我的大脑里回旋。
什么玩意我准备好了么?你谁啊?
我脑子里想着,越发觉得自己一定是精神不正常了。
我在这里的脑子里和某种声音对话唉!
“你上一世叫夏楠,你好运一面的命格被人窃取,所以你上一世的人生才会那般悲惨,你重生的机会,是你上一世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释放自己的能量,为你换取过来的,只要你做满99件善事,你的孩子就也可以重新投胎。”
我的孩子?
释放能量?
她释放能量的代价是换取我的重生?
“你只有做满99件事善事,她才会恢复能量,她为了救你,给你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现在只是一缕微弱的意识,需要你不断的累积善念,她才会重新恢复能量,转世投胎。”
这个所谓的重生系统对我解释道。
“我的孩子!她释放了能量?这是什么意思!”我焦急的问道这所谓的重生系统。
“你的孩子说你上一世太苦了,她愿意牺牲自己,来换你重活一世的机会,但是,这是有条件的,你需要完成重生所带来的使命,这一世要完成99件善事的任务,为你和你的孩子积累功德,不然你的孩子会烟消云散,不会在这世界留下任何痕迹,这世间再也无她。”
………
我沉默了,傻孩子,我这么一个妈妈,你为了我这么做,你是要面临魂飞魄散的啊!
值得吗?我上一世那么对你,怨恨你,我真的不配啊!
系统接着说道,“你也可以选择不救你的孩子,任由她魂飞魄散,你这一世重生穿越的是富贵之家,你可以选择只过好自己,也可以选择拯救你的孩子,不过,拯救的话,这99件善事也代表了99件磨难,有磨难就会有命危险,一旦选择不能回头,也不可以反悔,这只是一道选择题,请选择。”
脑子里冒出两个绿色的选择按键。
一个是选择自己大富大贵。
一个是选择99见善事拯救孩子。
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99见善事,我的孩子为了我,连烟消云散的决定都能做,我作为她的母亲,不能再怯懦下去了。
她保我重生!我定要保她再生人间!
…………
平静下我激动的心情,冷静的思考现在的处境。
现在这种状况,要么是我疯了,要么就确实是超越了凡人的理解,而真实存在的事实。
我不认为是自己疯了,与疯了相比,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上一世我付出了所有被渣男欺骗感情,沦为他的挣钱工具,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也没体会过友情,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就那么精神失常的被爆头,惨死异国他乡。
现在我宁愿相信,我真的重生穿越了!
即使是在别人的身体里,但这对我未必不是好事。
“你说我上一世好运的命格被偷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想着系统刚说的那些,对这句话,我很是疑惑。
“自会有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听着系统答非所问的回复,我只能不情愿的回复好吧。
“我的孩子她既然化为一缕意识,那她现在还好吗?”
“我只能告诉你,她会一直都陪伴在你身边,”系统的回复真是很系统,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好吧……那我需要做什么善事呢?帮助山区儿童?贫困老人什么的?”
我上一辈子没害过人,但我也不知道这个善事的概念是什么。
“她们会来找你的,我累了,先休息了,有情况我会出现的,”系统说完就没回应了。
什么嘛?
她们会来找我?这是什么意思?
喂?
重生系统没了声音。
…………
“柔柔,你终于醒过来了,”俊美男子轻柔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他们眼中关切的神色,让我有些许抵触和不自在。
我并不了解他们,他们是我这具身体主人的亲人,但不是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上一世的影响,我开始对强烈的,充满爱意的情感,产生疏离排斥的心理。
面对这家人这种热烈的情感,我只想逃避和漠视。
甚至我会有些许生理上的不适。
我表现出有些疲惫的样子,闭上眼睛,选择看不见。
白大褂说我刚清醒,要保持平稳的情绪,也不宜过多打扰,便把他们请了出去,让我好好休息。
没有这家人想象中,植物人女儿苏醒,亲人相见,相拥着热泪盈眶的画面。
我看他们的眼神就是陌生人,对,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
接连几天只要是他们过来探望,我就假装睡着。
但我也知道不能总是这么冷着,我只是在斟酌要怎样处理这种状况。
毕竟我没有过这种家庭氛围,我也怕我表现出来的自己被他们怀疑。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说明我的不同,所以我没想好怎么办之前,我只能选择回避。
面对我的冷漠,东方幕寒起了疑惑,但我又确实是他妹妹,只是醒过来的我,感觉上与家人都不亲近了。
他问白大褂所给出来的解释是,我可能植物人状态时间过长,也或是我变成植物人时脑部所受到的伤害,损伤影响了我的大脑。
导致我的记忆和情感认知出现了障碍,这需要时间和药物来改善。
有了白大褂医学上的解释,我索性干脆假装失忆,表示不认识他们,这样我就可以轻松一点面对这一家子。
心里不由得对白大褂立大拇指,感谢他的医学解答,解决了我目前百分之八十的烦恼。
而原身体主人的母亲每天都会过来,她每次过来,都会带一些补身体的汤,和上一世我舍不得买也没见过的水果。
这些食物,使我还愿意面对她对我喋喋不休的唠叨。
她一遍一遍的对我讲,原身体主人从小长到大的事情。
我知道她是希望她女儿的记忆能早日恢复,但很可惜,我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女儿。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的这位母亲,我也感觉很难过。
我只能吃着水果,默默静静地听着。
我叫东方幕柔今年23岁,父亲东方文今年49岁,母亲姚丽苏今年47岁,还有一个哥哥叫东方幕寒今年25岁。
从这里我发现,我穿越重生的时间,是我死后的第26年。
东方文家里本来也不富裕,早年是政府教育部门的小干部。
体制内的工作,薪水有限,但是稳定。
在朋友的撮合下与姚丽苏相识,二人相爱结婚。
姚丽苏本家是做水晶产业的,东方文为了姚丽苏,甘愿放弃平稳的工作,下海经商,做地产生意,二人在生意上可谓是强强联合,感情上也是惺惺相惜,如胶似漆。
结婚后没几年,便生下了东方幕寒。
东方幕寒从小就聪慧过人,14岁便出国留学,也是一枚学霸。
回国后便接管了家里的产业,将产业做的更大。
水晶生意发展到了欧洲,地产生意更是发展到了韩国。
众所周知,韩国是财阀当政,东方集团在韩国的财阀势力中,也可以说是有一席之地。
身体原本的主人,东方幕柔,自小也是受尽宠爱。
学习不是很好,但喜爱艺术,就是有一个疯狂追星的毛病。
因为喜欢韩国的女团,便励志要当明星出道。
在对父母软磨硬泡撒娇卖萌,不依不饶逼着父母说,死也要去韩国当练习生情况下,家里人就同意了。
想着东方幕寒在韩国也是有些实力的,又觉得东方幕柔喜欢就去试试,备不住她吃点苦,受不了就自己吵着要回来了。
结果,东方幕柔17岁那年去韩国当练习生,却练成了植物人。
从姚丽苏的讲述中,对于东方幕柔在韩国变成植物人这件事,东方幕寒也调查过。
说是女团的练习生们,自发举办天台派对,喝多了酒,东方幕柔不甚从天台跌落,摔了下来,伤到了脑袋,还好天台不高,也就三层楼,摔成了植物人,没死。
当时东方幕寒正在欧洲处理事务,是他在韩国的财阀朋友私人飞机送回了中国。
而我现在躺着的地方,说白了,就是有钱人自费建立,只供自己享用的私人医院,并不是东方家自己的医院,是各家族合资特请外聘的顶尖医学人才。
这些医学人才就用这些大佬的钱,来做自己的医学实验研究,互相供求的关系。
听着姚丽苏说的这些,我点了点头。
我这穿越重生后,还真是个有钱又有背景人呢,心里不禁有些窃喜,说不高兴是假的。
我上一辈子过得那是人的日子?
哪里享过现在这福气。
每天有人伺候,有人按摩,好吃好喝,连方便,都有人给洗屁股。
这一世,我觉得我闭上眼睛,空气里都是金钱的味道。
姚丽苏又拿出来一本相册,翻给我看,上面是东方幕柔从小长到大的照片。
我还没自己照过镜子,并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呢。
因为我还在假装不能动呢,每天都有被人伺候,躺在床上洗澡什么的就都解决了。
并且,我还真没想过这个事。
为什么假装呢?因为我怕姚丽苏哭,她只要一见我就哭。
说话我也能发出声音了,可是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为什么呢?还是我怕姚丽苏哭。
看着东方幕柔的照片,我得承认,我重生这幅皮囊也是极好的,天然些许婴儿肥的小脸,大眼睛稍微上挑,流露几分娇媚,但眼神并不庸俗,连拍的照片都能看出来睫毛很长,皮肤透亮白嫩,小巧挺俏的鼻子,小嘴巴不抹口红也是粉嫩肉嘟嘟的。
165的个子不是很高,但是身材的比例很好,有些偏梨形身材,雪白纤细的脖颈,凹凸有致的锁骨,细长的双臂,胸围稍微小了些,但也还好,这个腰是真的细,也就一尺七的样子, 腰部两侧的凹线比例真是绝了,偏偏屁股也很大,挺翘,大腿略粗,却不失美感,小腿纤细笔直。
看着照片,我感叹到,东方幕柔啊,我,何德何能重生在你身上啊!!!
我满足着自己现在的相貌,我现在可是有钱,又有颜啊!妥妥的白富美啊!!!
姚丽苏说着这是多大多大的时候,过生日,我把整个脑袋埋在蛋糕里,逗乐的样子。
我附和着微微一笑。
我能说,我从小就没人给我买过生日蛋糕吗?
这张是东方幕柔,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撞到了哥哥。
这张是偷偷用妈妈的化妆品,口红涂的满脸都是。
这张是东方幕柔和她喜欢的娃娃一起拍的照片。
这张是东方幕柔满月的时候,爷爷奶奶送的金镯子。
这张是东方幕柔在画室里画画时妈妈偷拍
的………
这张是东方幕柔练习舞蹈的时候拍的,还有好多东方幕柔追星,和明星同框的照片。
看着那照片里的生日蛋糕,自行车,一屋子的娃娃,她每一张照片上的衣服都不重样的,还有那金灿灿的金镯子,那些和她拍照的明星。
我感叹,有钱人家的小孩子真好啊,这些就是他们从小的生活吗?
一家子的关爱,有甜甜的蛋糕,有那么多玩具,有那么多好看的衣服,还有记录她成长点点滴滴的家人……
回想我上一世的家庭,我觉得心里酸酸的,真是天差地别啊。
看着眼前这位母亲,我不禁在想,她要真是我妈就好。
不想听她在絮絮叨叨的说这些东西了,我假装闭上眼睛,表示自己累了,要睡了,她也不走就那么轻轻的拍着我,哄我入睡。
闭着眼睛,感受着她拍打哄我入睡的节奏,好像是在佟丽英怀里的感觉。
不由自主的轻缓道,“妈妈……”
再醒过来时,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床头亮着的台灯,照应着大落地窗外的江景,让我想去欣赏一下这景色。
我起身双手支撑着身体,缓慢的移动,虽说能动,但还是会觉得这个身体不太适应。
缓慢的来到落地窗前,江景映入眼帘,我从未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欣赏过景色,一眼望去,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
真美啊!
内心百感交集,感觉鼻子发酸,有些想哭,一个落地窗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正对着美景,感慨自己苦尽甘来呢。
门外,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声响。
滴答……滴答……
滴答啪啪的脚步声,就好像是有人穿着一双湿透了的拖鞋在走路。
安静的夜里,这声音格外的刺耳。
声音打断了我的情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夜里1点了,除非是24小时看护,不然这个时间还有人在?
姚丽苏跟我说过,这种私人医院里的有钱人,看护都是24小时的。
我的看护是一个叫小贝,24岁的女孩。
门外的脚步声莫名其妙的吸引我,一股不可抗拒的心理使我挪着脚步,缓慢的往病房门口走去。
门外的声音随着我靠近门口,也越发变得清晰。
我打了个冷颤,感觉浑身有些发凉。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门外的声音好像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的手就好像有些不受控制的放在门把手上,想把门打开,脑子里也有个声音说把开门。
我查觉得不太对劲,强抑制着自己与这股感觉抗衡着。
门外的声音却在此刻突然消失了。
空间瞬间变得安静,这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幻想出那些鬼片里恐怖的画面。
那种被控制的感觉消失了,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得把门锁上!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反手就把门上了锁。
深吸一口气,我感觉略有安心。
转身想赶紧回床上躺着,刚刚那种感觉真的让我很不舒服,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的好奇心在作祟吧。
心暗自叫骂到外面的人,没事在走廊瞎溜达什么,怪吓人的。
可此刻,我房门的把手,开始剧烈的上下晃动。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个激灵,
我转身回头看向房门,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刚被我锁上的房门把手,正剧烈的上下摇晃。
我感觉脚下发软哆嗦,往后褪了一步。
啪!好像踩到了一滩水似的,低头看下去,从地上的门缝处,由外向里的漫进一滩水。
怎么会有水?而且外面的人是谁啊?
我已经心里发毛了,如果外面的人是小贝,她不可能会是这样的。
此刻顾不得别的了,我壮着胆子对着门喊道:“谁?是谁在外面!”
也不知道是我的声音震慑到了门外的人,还是什么,把手不动了。
可现在我是真感觉到害怕了。
因为门把手不动了,但是紧随而来的是敲门声!
咚,咚,咚……
“你是谁!别装神弄鬼的!说话!”我又撞着胆子喊了一声。
我脑子里想着,外面应该有看护我的医护人员才对,大半夜这么敲门,怎么会听不见呢!
思索着,我现在应该怎么?
打电话!对,打电话,不知道门外是什么人,万一是坏人,现在应该找人过来才对!
我有些慌张,因为直觉告诉我,不对劲,感觉很糟糕。
人在面对一些奇怪的事件时,是会有很强烈的第六感的。
我现在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大半夜的,在医院听到这种声音,还不见人回应,有人狂拽你的门把手,还敲门!谁会不觉得心里发毛啊!
我想去打床头柜的电话,可我的腿好像灌了铅一样的动不了。
不是吧!这个时候?被吓的走不动了?我急又些想哭。
咚,咚,咚……敲门声有节奏的持续敲打着。
“你在敲门!我就报警了!”我的语气里带着因为害怕,而产生的愤怒还带着些哭腔。
但并没有任何效果,敲门声并没有停。
从门缝外涌进来的水也越来越多,水浸湿了我的拖鞋。
我的腿不能动,整个人就站在房门哪里,像被定住了一样。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我好像是撞鬼了!!!
敲门声却在此刻停止了,房间里顿时安静的特别诡异。
我试图挪动自己的双腿,却纹丝不动。
低头看到地上的那滩水,被窗外的月光照的像一面镜子。
看着这滩水,我呼的猛深吸一口气!瞬间从头到脚一阵发麻!
这水里映着的画面让我不寒而栗!
水里倒映出,一双惨白的双手正死死的抓住我两只脚腕!!!
地面的水开始轻微的波动,一颗黑漆漆的,像球状物体的东西,在水里面不停的晃动。
此刻,不止是我的脚不能动了,我整个身体仿佛被梦魇一般,连我的双眼都只能死死的盯着那滩水,我想闭眼都闭不上!
但是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双抓住我脚腕的手,是多么的冰凉,就像冰箱里的冷冻肉。
这股寒意,顺着我被双手抓住脚腕,蔓延至我的全身。
那颗水里黑漆漆晃动的球状物,突然不动了,
我就这么动不了的看着水里哪颗突然安静下来的球。
哪颗像个皮球一样的物体,缓缓的浮出水面。
定睛一看,哪那是球啊!明明就是一颗脑袋!
黑色的头发缝隙里,还能隐约看到一张苍白的脸。
那整个脑袋的面孔上,眼睛是闭着的。
现在这颗脑袋正对着我,我感觉我心脏狂跳,一股冷汗刷的一下,浑身的汗毛像受惊的猫一样立了起来!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那颗脑袋的眼睛猛的睁开!
它猛然睁开的眼睛发灰,与我双目对视的感觉!我发誓!我上辈子被爆头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惊恐过。
我感觉我连呼吸都费劲了,想叫喊都发不出声音。
要是我现在能闭上眼睛就好了!!!
谁会想看这么诡异的一颗脑袋啊!
就这么相视几秒,那颗脑袋上的嘴,居然,咧开嘴,笑了?!?!?!
它惨白脸上那双发灰色的眼睛,就那么盯着我看,还挂着那诡异的微笑!
我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咯咯咯~
怪笑声从那颗脑袋嘴里发出,传入我的耳中,在我耳中回响。
我心中暗自叫骂!小时候听老人说过,遇见脏东西要比它凶!
我嘴上骂不出来,但我在心里,把这颗脑袋18辈祖宗的妈,都问候了一遍。
我脚腕上那双惨白的双手,开始扒着我的腿,从水里往上爬。
那颗脑袋就那么仰着头怪笑着,也随着浮出水面。
它拽着我从水里爬出来的动作,让它与我的距离就是身体贴着身体了。
整个上半身已经贴这我的腿了,我的裤子也被它扒掉了,它贴着我腿皮肤的感觉冰冷刺骨,散发着寒气。
我整个身体冰凉,感觉自己湿漉漉的,一股股寒意猛的往心口里钻。
随着它拽着我的身子往上爬的速度越来越快,它的脑袋已经到我的胸部了。
你以为它的脑袋是贴这我的胸嘛?不是,它脑袋的脸一直是冲着天花板的,就好像是被人掰成那个样子。
而我看着它诡异的脸冲着天花板,发出怪异的笑,就那么贴着我的身体往上爬。
直到它整个身体都站在我面前,
我现在的视线,就是它以一种脑袋看着天花板的姿态,它下巴的位置到我的锁骨处,站在我面前!
我心里暗自叫救命!
命苦啊!我才刚复活啊!我特么就要接着死了嘛?
咯咯咯~它怪异的笑,展开双臂,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头声响。
它双手扶住看着天花板的脑底,猛的把整个脑袋扶正。
这一动作,它整个脸现在和我面贴面了!鼻尖对着我的鼻尖。
那双灰色的眼睛与我的眼睛对视着。
咯咯咯的笑声仿佛在告诉我,没错,你死期又到了!
“找到你了……”沙哑又怪异的声音从它嘴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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