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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拾人

发表时间: 2023-01-26

又是一年三月,磐都城迎来初春第一场大雨,簌簌地下了两日都没有一点要消停的势头。

大将军府的女眷已经被困在崇福寺上两天一夜,回都城的一段必经之路被落石挡住,且山路陡峭,雨天路滑,老夫人年事已高,是万万经不起这种折腾的。

此时, 崇福寺南边的一处厢房里,一只莹润白皙的玉手轻轻推开窗棂,探出半张白嫩的小脸来。

窗外可见山间云雾缭绕,一树芭蕉立于墙边,被雨滴敲打发出噼啪噼啪的连绵脆响。

然她刚感受了片刻雨水携裹着泥土气味的凉意,就被身后传来的阻拦声给吓得一哆嗦。

“姑娘万万不可,这般容易受凉的。”

清莺背着手转过身来,噘了噘嘴,道:“嬷嬷多虑了,我身子骨哪有那么弱呀。”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乖乖离开了窗边。

张嬷嬷走过去把窗关好,又唤来丫鬟给壶里添了新茶,才说道:“姑娘别怪奴婢管着您,您的病虽然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复发了,但是总归谨慎点为好。”

清莺知道张嬷嬷都是为了自己好,她患有先天不足所致的肺病,一到寒冷季节或气候骤变时,都容易受凉发病,轻则咳嗽不止,重则可能危及性命。

她浅尝了一口张嬷嬷给她倒的新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这茶怎么有一股子甜梨味?”

张嬷嬷坐在一边做着绣活,闻言,笑了笑道:“是大公子特地命人送来的野山梨,奴婢用糖裹着腌制以后煮出水来泡的茶,有润肺的功效。”

“嬷嬷有心了。”她又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茶杯,问:“哥哥要多久能上山?”

“大抵快了吧,疏通山石耗不了太多时日。”

她看天色不早了,便站起身,“我去瞧一瞧祖母。”

张嬷嬷立即放下手里绣到一半的帕子,去找来一件薄绒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嘱咐着:“姑娘注意些身子。”

“我知道了。”

老夫人暂住的厢房距离她这里不远,清莺身边带了两个丫鬟,一个撑伞,一个提东西。

屋内,一身锦缎华服的老夫人正在与二房的罗氏唠家常,一见着她进来就喜笑颜开,“我的姝姝来了。”

“祖母。”清莺走过去抱住她,亲昵地用脸颊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

老夫人已年过七旬,身子康健,生得慈眉善目,一双眸子还是亮晶晶的。

她让清莺坐在身边,爱怜地握住她的手,蹙了蹙眉:“怎的手这么凉?”

随后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大丫鬟便明白,退下去拿来一只汤婆子放进清莺的手里。

清莺捂着汤婆子,笑得眉眼弯弯,道:“祖母这是心疼我?”

“你是我唯一的孙女,不心疼你心疼谁?”

旁边罗氏也附和道:“可不是嘛,咱们姝姝是这一脉里独一的姑娘,又生得水灵乖巧,自然该叫人疼的。”

罗氏是二房叔叔的续弦,出身商贾人家,清莺素来瞧不上她,觉得满是铜臭味,说话总喜欢巴结奉承,给人感觉虚情假意。

清莺没接她的话茬,只叫丫鬟把自己带来的糕点奉上来,说道:“祖母,这是余月刚做的梨花酥,酥脆爽口,甜而不腻,孙女特意拿来给您尝尝。”

“好,好。”

余月是她身边厨艺最好的丫鬟,她在大将军府的院子里有一个私人的小厨房,平日里都是余月在做菜。

老夫人拿起糕点尝了一口,入口酥脆,带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甜而不腻,正是她喜欢的。

“余月的手艺又见长了。”

身着素色衣衫的丫鬟余月朝她行了一礼,道:“承蒙老夫人夸赞。”

“该赏。”

“多谢老夫人。”

顾着礼数,清莺也招呼罗氏过来尝了尝。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该用晚膳的时间,于是都在老夫人屋里用了素斋才各自散去。

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整个寺庙都笼罩在一片苍茫的雾气中,丫鬟桐夏在一旁提着灯笼都只能照得见三步以内的景象。

清莺徐徐走着,步伐不紧不慢,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往旁边瞟着,只为多瞧一眼这外边的景致。

然她走着走着竟偏离了原道,余月刚想出声提醒一句,却见她身形一晃,直直地朝着地面栽下去。

两个小丫鬟惊得都顾不上手里提着拿着的东西,连忙上去扶住她。

她踉跄着没稳住单膝跪了下去,却没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腿下似跪着了什么东西,有些硬,但不硌人。

“地上好像有个人。”

灯笼落地熄了火,山间雾气实在太大,黑夜蒙蒙,三人离得近都还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因而乍一听清莺此言着实把两个小丫鬟吓得够呛。

“姑娘你别吓我呀!”桐夏胆子小,一开口声音里甚至染上了哭腔:“这地上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呢?”

“真的。”清莺空出一只手往地下摸了摸,两只手指似乎探进了两个肉洞中,她动了动手指,感觉到有喷薄的热气呼在了指尖处,吓得她赶忙收回了手。

“确、确实有个人,我探到了他的鼻息。”她说着,赶忙撑着站了起来,却不知摁到了何处,地上的人闷闷的咳嗽了两声。

三人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吓得尖叫出声。

说真的,清莺活了这么些年还没一下子蹦起来这么高过。

两个小丫鬟东倒西歪地将扶着她,余月胆子大一些,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弄了好几下才点燃。终于有了亮光,主仆三人才敢往地上看。

她们面前的地上竟然真的躺着一个人,是一名男子,穿着一袭玄色衣裳,看样子颇有几分贵气。

三人就此展开激烈讨论。

余月问:“他还活着吗?”

清莺道:“当然活着,刚才我的手都探进他鼻孔里了。”

桐夏努力让自己声音显得平静一些,道:“这人不知缘故躺在此处莫不是发了什么病?”

余月问:“姑娘,这事我们要不要管?”

清莺想了想,道:“他若是死在这里难免污了佛门净地,咱们既然遇到了就不可置之不理。”

桐夏小声道:“可是此人来路不明,我们贸然带回去会不会引祸上身?”

余月道:“何况带回去咱们也无处安置他呀,咱们院里面都是女眷,他一个外男放在哪里都是不妥的。”

清莺道:“咱们住的那个院子后面是不是有一间堆砌杂物的屋子?”

桐夏点了点头,“确有一间,但被锁着了,我们没有钥匙。”

清莺狡黠一笑,道:“只要有就好办多了。”